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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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云瑾冷笑了一声,递了一枚符牌给太监:“看住钱兴。派人去宋府,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动宋家人。”

太监皱眉问:“如果他们强行动手呢?”

这时候五城兵马指挥司还没有动静,东宫虽然地位稳固,但是始终没有接触兵权,他们手里没人,那些文官平时上跳下窜,真出了事,只能尽量想办法为太子描补,这会儿他们自乱阵脚,一个个焦头烂额。

钱兴就不一样了,他的干儿子手里有兵。

罗云瑾淡淡地道:“如果有人和你们动手,立斩无赦。”

两名太监听得心惊肉跳,没有料到他下手居然这么果决嚣张,皇太子和钱兴之间的争斗,他只需要作壁上观就好了,何必为皇太子如此冒险?锋芒毕露,一定会招致别人的忌惮警惕。

除非他想除掉钱兴,彻底取而代之。

两人愣了片刻,心底发寒,忙小声应是,分头去忙。

罗云瑾吩咐完事情,掉头去乾清宫。他的属下未必能拦住各宫宫人,还是得由他亲自看着才行。

消息可以瞒得住一时,瞒不了一世。如果大河真的决口了,怎么禀报嘉平帝、由谁来禀报将是重中之重,一句话没说对就可能导致嘉平帝迁怒于太子。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只有东宫的人可以进出乾清宫。

为了讨个好兆头,乾清宫里里外外刚刚打扫过,偏殿还重新粉刷了,月台上两对鎏金香炉旁为嘉平帝设了祈福消灾的彩幡,彩幡随风飞扬。

侍立的宫人站在廊庑下,恍如泥塑木偶。

大河决口的消息还没有传遍整个宫城,不过乾清宫伺候的宫人向来能够敏感察觉到宫中的动向,前朝风声鹤唳,宫中也气氛压抑。

罗云瑾踏上石阶,殿前锦衣卫指挥使迎出来,小声说:“昭德宫刚才打发人过来,都拦住了,还有元辅郑老先生也差人过来探听消息,也拦住了。”

刚说了几句话,台阶下传来喧嚷声。

指挥使看过去,皱了皱眉头,道:“有人想觐见圣上,被我的人拦下了。”

罗云瑾脚步没停。

台阶下的吵嚷声越来越大,指挥使皱眉走过去查看情况,不一会儿去而复返,苦着脸道:“皇上昨天下旨召见谢太傅,谢太傅来了,谢太傅的为人您也知道,实在拦不住他……”

罗云瑾停下脚步。

指挥使愁眉苦脸,宫里当差的都不想和谢太傅打交道,他资历老,嘉平帝再生气也不会拿他怎么样,顶多褫夺官位,受罪的是他们这些当差的人。

罗云瑾出了一会儿神,道:“我来劝说谢太傅。”

指挥使面上一喜:他还以为罗统领也怕谢太傅呢!果然不愧是罗统领,居然愿意接这烫手的山芋!

他眼神示意下属,下属挥挥手,台下的禁卫让开道路。

两人说话间,一道身影已经脚步轻快地步上台阶,那人登上月台,抬起头,目光和罗云瑾的撞上,身形一僵,目瞪口呆。

指挥使朝来人颔首致意:“谢侍郎。”

谢骞嘴巴半天合不拢,一脸惊恐万分的表情,没有和指挥使寒暄,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回廊,气喘吁吁地道:“罗、罗统领!借一步说话!”

指挥使眼珠转了转,笑着拔腿走开。

罗云瑾没有理会谢骞。

谢骞大喘几口,扳住他胳膊,急得脸色发白:“我祖父来了!就在后面!我没骗你,老头子今天来看望圣上的,你赶紧避一避。幸好我先看见你了,不然你们就得迎面撞上!”

一边说一边推搡着罗云瑾往回廊里走。

罗云瑾一动不动,视线落到自己的手背上。

炭火留下的烫伤快好了。

可是有些事永远无法弥补。

如果他早一点面对一切,事情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飞檐重脊,碧瓦朱甍,金灿灿的日晖倾洒在高高耸立的殿宇廊庑之间,几尺厚的积雪折射出一道道刺眼的光束,绵亘的宫墙静静矗立。

罗云瑾抬起头,站在乾清宫空阔的回廊内,负手而立,俯瞰台矶下空旷宏伟的广场,俊朗的面孔掩映在暗影中,寒风吹起他的衣袍,风声猎猎。

阶前传来脚步声,头发花白的谢太傅慢慢步入他的视野之中。

第一百零九章 决堤

谢骞面色焦灼, 恨不能给罗云瑾跪下:“你疯了!老头子的脾气谁劝得过来?你不要命了!他要是当场揭破你的身份,你怎么在司礼监立足?这里人多口杂,你真想和老头子相认,再寻个合适的时机, 我帮你传话。今天就算了!”

罗云瑾无动于衷, 沉静淡漠, 缓缓步下长廊。

他身姿峻挺如山,谢骞是酒肉里泡大的富家子弟,怎么推都推不动他,急得直跺脚。

谢太傅迂腐顽固、悍不畏死的名声阖宫皆知,周围侍立的金吾卫、禁卫、锦衣卫不敢上前, 远远站在一边观望。

罗云瑾宽阔的脊背挺得笔直, 一步一步迎向谢太傅。

谢骞吓得心口怦怦直跳,大气不敢出一声, 腿肚子微微打颤,强撑着没有大喊出声,用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几步抢上前, 挡在罗云瑾面前, 抱住谢太傅的胳膊。

他什么都不管了!假如祖父认出罗云瑾, 他立马捂住祖父的嘴巴,拖也要把祖父硬拖出乾清宫!他确实想要劝罗云瑾离开司礼监,但是绝不是用这种法子!

谢太傅一脸莫名其妙, 皱眉瞪一眼自己的孙子, 低声呵斥:“成何体统!你也老大不小了!”

谢骞脸皮厚如城墙, 死死抱着谢太傅,嬉皮笑脸:“祖父,您慢些走,孙儿怕您脚滑,孙儿扶着您,您别摔了。”

谢太傅气得眉心直跳,奈何孙子向来这般玩世不恭,真和孙子计较,最后气得倒仰的人总是他自己。今天他是来看望嘉平帝的,没有闲工夫和自己的孙子斗嘴。他扭开脸,不想再看到孙子那张堆满假笑的脸,看向站在眼前的司礼监大太监。

就是这个阉人拦着不让他见嘉平帝?

谢太傅冷哼一声,抬起头,锐利的眸子定定地锁在对方轮廓分明、英挺俊朗的脸孔上,眉头轻轻一皱。

谢骞冷汗直冒,抖如筛糠。

罗云瑾神色淡然,凤眸微抬,淡淡地道:“请太傅留步。”声音沙哑粗砺,像皮革刮过金石之物,不仅难听,还刺耳。

谢太傅看着他的脸,怔了怔,神色恍惚,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谢骞汗如雨下。

罗云瑾抬起手臂,宽袖下腰间佩刀镶嵌红蓝宝石的刀柄在日光照射下熠熠生光,从容自若地道:“圣上服了药,刚刚睡下,圣上交代过不许任何人打扰,太傅若有要事禀报,可以知会一声,由圣上的近侍转达。”

他一字字说得清楚明白,镇定沉着,没有一丝窘迫慌乱,也无狼狈仓皇。

谢骞惊奇地瞪大了双眸,只觉不可置信:面对幼时对他寄予厚望的老师,罗云瑾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谢太傅一定能认出他!

寒冬冷艳的日光透过薄薄的云层倾洒而下,天地之间一片浮动的金光,罗云瑾挺拔的身影立在长阶之上,双目闪烁寒光电闪,宛若琼山玉树,身姿卓绝,气势凌人。

一瞬间,谢骞仿佛又看到那个腼腆谦逊、但是骨子里又有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意气的薛季和,如果没有经历这么多磨难,他长大的样子是不是就像眼前这样?

谢骞唏嘘不已,双手仍然牢牢扣着自己祖父的胳膊,低声劝:“祖父,有什么事回头再说,您千万得克制住,这里是乾清宫……”

一句话还未说完,谢太傅苍老的嗓音响起:“何须劳动堂堂罗统领亲自来拦我。”

谢骞一愣。

罗云瑾脸上并无丝毫意外之色,仿佛谢太傅的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唇角微微掀起,目光从张口结舌的谢骞脸上划过,淡淡地道:“谢太傅是教授圣上四书的老师,自然不能怠慢。”

谢太傅听到老师两个字,垂下眼眸,似乎不想和罗云瑾多说,顿了一下,问:“皇上什么时候醒?”

罗云瑾平静地道:“这个说不定,太傅不如先回值房等着,等圣上醒了,自会宣召太傅。”

谢太傅眼神闪烁,脸上表情古怪,皱眉站了一会儿,转身拂袖而去。

周围的金吾卫面面相看:今天太傅大人居然没有骂人!

祖父的袖角从指缝间滑走,谢骞呆呆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脸色煞白。

罗云瑾目送谢太傅微微佝偻的背影走远,轻笑了一声,背对着谢骞:“你看明白了没有?”

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谢骞从头到脚冷得直打颤,一种深入骨髓的透骨寒意从心底最深处一点点爬满四肢百骸,他嘴唇哆嗦,勉强支撑自己站稳,眸中浮起几点泪花。

罗云瑾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回乾清宫,长靴留下一道浅浅的鞋印,背影依旧矫健挺拔。

谢骞想开口叫住他,嗓子却像是哽住了,嘴巴张张合合,只能发出一串没有意义的气音。他眼睁睁看着罗云瑾走远,呆立许久后,猛地擦一下发红的眼角,双拳握紧,转身冲下长阶。

咚咚的脚步声传回长廊,指挥使从角落里走出来,抱拳道:“还是统领有办法,谢太傅实在太难缠了!”

罗云瑾垂眸步上前廊,轻声道:“其实没有那么难。”

指挥使没听懂,陪笑着说:“对您来说当然是不难的,您得圣上看重,连谢太傅也不敢在您面前倚老卖老。”一边说一边拿佩服的眼神看他,谁不知道他从来不管名声,对文官下手毫不手软?钱兴虽然霸道,偶尔也写写文章和文人唱和几句附庸风雅,他是完全六亲不认,谁犯到他手里谁倒霉。到底是阉人,没有子孙后代,连个顾忌都没有。

罗云瑾笑了笑。

不,对他来说,尤其难啊。

……

连谢太傅都无功而返,躲在暗处探听情况的各宫宫人和六部官员的眼线只得暂且偃旗息鼓。罗云瑾亲自守在乾清宫,周太后和郑贵妃也无可奈何。

钱兴在干儿子们的簇拥中进宫求见嘉平帝,得知罗云瑾已经把乾清宫守得固若金汤,不许任何闲杂人等靠近,顿足道:“怎么那么快?”

六部乱成一团,文官那边还在为折子怎么写、让谁来顶罪发愁,罗严谨居然已经防着他了!

他收到消息立刻骑马进宫,居然还是让罗云瑾赶在前头。

干儿子们挥挥手,满不在乎地道:“爷爷怕他做什么?他不让我们见圣上,我们硬闯就是了,他难道还敢动手不成?”

钱兴青筋直爆,一巴掌甩向干儿子:“他要是真动手了呢?到时候人都死了,他说你居心不轨、意图行刺,你说圣上是信他还是信你?”

这些手段钱兴以前用过,文官想弹劾他,他抬抬手就能让那些文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面见嘉平帝?下辈子吧。

干儿子被打得晕头转向,不敢辩驳,转了个圈后站稳脚,眼珠滴溜溜一转,面露奸邪谄笑:“他守着乾清宫不让别人进,难道就能撇开干系?爷爷可以告他图谋不轨!”

钱兴又是一巴掌甩过去:“那也得圣上信才行!不然就是白费口舌!”顿了一下,皱眉沉吟片刻,“不过这确实是个法子。”

帝王多疑,他在嘉平帝身边伺候这么多年,嘉平帝都未必信他,何况罗云瑾呢?既然罗云瑾不让他接近乾清宫,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到时候找个不起眼的人把这事捅到嘉平帝跟前,就算不能动摇罗云瑾的地位,至少可以让嘉平帝对他生出提防猜忌之心。

一旦嘉平帝怀疑罗云瑾,自己起复之日就不远了。

钱兴冷笑了几声。

……

书阁里仍然乱成一团。

东宫属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争执声传出正堂,廊下侍立的宫人面面相觑,提心吊胆。

朱瑄让人把佛手柑摆到内室书案上,吩咐扫墨:“你去东宫告诉太子妃此事。”

扫墨眉毛动了一下,惊讶地问:“全都告诉殿下?”难道不是应该瞒着太子妃吗?

朱瑄拿起刚才在看的信:“消息瞒不了太久,你亲口告诉她。”

扫墨应是,出了内阁,直奔东宫,刚走到正殿外,早有相熟的内官迎上前,一脸惊惶:“前头出事了?”

他皱了皱眉。

内官小声道:“公公,消息传遍了,太子妃已经知道了,现在宫里都在说大河决口了,圣上要处置千岁爷。”

扫墨轻哼一声。

难怪太子要他亲自回来向太子妃禀报,流言沸沸扬扬,假如不告诉太子妃实情,她反而会更加担心。

他加快脚步进了内殿,掌事太监看到他,忙进去通报。

不一会儿,金兰走了出来,一头如墨长发松松挽了个家常发髻,没戴珠翠,只簪了朵晕色通草花,显然是午睡刚起的样子,问扫墨:“大河真的决口了?”

她知道朱瑄和宋素卿治河工程的进度,他们主张疏浚贾鲁故道,疏浚下游,开导上游,让旧河得以和黄河相会。她之前翻阅了不少书本,为朱瑄整理了厚厚一叠札记,对工程的整体布局了如指掌,按理来说不应该决口才对,要决口也不会是现在。

扫墨上前行礼,道:“消息是从南边传来的,千岁爷已经派人去核实了。”

金兰示意小满取出书房的舆图,宫人打开槅扇,取下帐幔,她站在书案前,手指划过舆图上做的标记,思索片刻,道:“我觉得大河不应该决口。”

除非宋素卿阳奉阴违,一直在敷衍了事。

扫墨擦了把汗,笑了笑:“千岁爷也是这么说。”

朱瑄认为大河应该不会突然决口,大臣们则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既然消息已经送抵京城了,眼下必须尽快找一个合适的替罪羊,然后再商量怎么救灾、怎么善后。

大河决口,不知道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命丧洪涛之中。

金兰心头沉重,久久凝视桌案上的舆图。

宫人们知道大河决口的事可大可小,心中忐忑不安,不敢和平时一样说笑,进出内殿的时候蹑手蹑脚,呼吸声也刻意放轻了许多,生怕被金兰迁怒。

金兰反倒很平静。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面对,朱瑄这些年经历那么多坎坷波折,什么时候退缩过?

她吩咐杜岩:“各处看仔细了,当值的人不许随意走动,不许交头接耳,一切照常,如果有鬼鬼祟祟的,你自行按宫规处置,不必留情。”

杜岩应是,带着掌事太监各处巡视了一番,正好逮着几个危言耸听的粗使内侍,直接绑了,当众剥了裤子杖打二十棍。

宫人噤若寒蝉,不敢随意打听消息,规规矩矩地各司其职。

金兰坐在书房里继续翻看朱瑄留下的笔记,越看越觉得大河决口的事有古怪。

不觉到了傍晚,霞光收拢,暮色暗沉,宫人点起壁灯,书房内灯火摇曳。朱瑄又派了一个内官回东宫报信:“殿下,另一波报信的人到了,他们是从大堤那边赶回来的,据说人被西厂扣下了。”

金兰顿了一下,抬起头:“西厂?”

内官低头答:“您放心,西厂的人虽然跋扈,不过这事他们不敢胡乱插手,刚才罗统领送信给千岁爷,千岁爷已经派人去审问他们了。”

由东宫的人亲自审问,自然不会问出对朱瑄不利的东西。

金兰出了一会儿神。

……

书阁,内外殿灯火通明,东宫属臣仍未离去。

各方消息接连不断送进内殿,朱瑄沉静镇定,气势慑人,似乎完全没把大河决堤的事情放在眼里,众人慌乱片刻后,也慢慢镇静下来,一边拟定谢罪的折子,一边派人出去探听消息。

夜幕四合,灯火幢幢,两名穿圆领的年轻官员从西厂回来,踏着斑驳的光影匆匆走进内殿,“殿下,审问清楚了。”

说着捧出一封信。

内官接过信札送到朱瑄手中,朱瑄接过打开,刚刚扫了一眼,神色微变。

房中众人对望一眼,看向两个年轻官员。

两人面色轻松,浑无紧张忐忑之色,年轻的那个更是一脸压抑不住的笑容,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眉飞色舞。

难道大河决堤的消息是假的?

“大河确实决堤了。”年轻官员低声道,“不过决堤的不是宋素卿主持修筑的大堤,真正决堤的是刘敬的新河工程。”

众人呆愣许久,长舒一口气。

第一百一十章 大局

暮色沉沉,隆隆的鼓声中, 殿宇轩窗内次第亮起一簇簇摇曳的灯火, 烛光透过槛窗大玻璃, 廊庑金砖铺就的地面染得暖黄一片。

西厂缇骑将审问的结果送到罗云瑾手中,他看完信,唇角微微挑了一下。

原来如此。

文官们为了各自的利益选择支持刘敬开凿新河,钱兴也掺和了一脚,刘敬认为自己的方略比宋素卿的法子更稳妥,信心满满地开始新河工程。他急于建功证明自己的理论, 没有加固上游堤坝, 也没有派人疏浚上游,结果大河从沛县决堤, 洪水汹涌而下, 直接冲毁了他主持修建的新堤。

数万人几个月的辛劳功亏一篑。

如此一来, 不必等工程完工,宋素卿和刘敬之间已经分出胜负了。

第一波送信的人是当地官员派遣入京的, 他们慌乱之下没有说明白到底是新河工程决堤还是宋素卿的故道工程决堤,工部的人可能听岔了, 又或者有心人故意误导, 一时闹得沸反盈天, 满城风雨。

第二波送信的人是奉密令监督治河总督的巡抚钟义桐的心腹, 他怕新河决堤的事情牵扯到他身上, 连夜让心腹进京禀报情况, 顺便疏通关系。西厂扣下他们的时候, 他们个个怀揣奇珍异宝,正预备走走司礼监的门路,看到西厂缇骑,他们不仅没有躲藏,还主动奉上财宝。

钟义桐写了封亲笔信求钱兴援手,他身在地方,不知道钱兴最近失势,一口一个老先生、老祖宗,字里行间满是谄媚之意。

冬风瑟瑟,吹动檐前羊角灯笼飒飒响。

罗云瑾心计飞转,把信交给指挥使:“找个腿脚快的去东宫报信。等圣上醒了,把这封信呈送给陛下。钱公公如果来了,不必拦他。”

既然决堤的不是宋素卿的工程,那就不必隐瞒消息了,不仅不能隐瞒,还得让嘉平帝第一时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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