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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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大街上,沈慈步伐很快,并来回注视着街道两侧,陆离隐隐觉察到了什么,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提着行李默默帮她留意周遭。

不知走过了几条街,好不容易在巷子里找到了一间小公厕,谁知里面的照明灯却是坏的,好在还有手机照明,倒不至于抹黑入厕,寸步难行。

沈慈虽然忍功一流,但因憋得时间太久,再加上凌晨万物俱籁,以至于“水声”颇为醒耳。陆离站在公厕外摸了摸鼻子,最后决定提着行李走远一些…

“陆离?”

厕所内,沈慈出声唤停陆离,陆离只好提着行李返身回去:“我在。”

此时,“水声”依旧,沈慈兴致不错,小便之余,倒是跟陆离唠起了生理常识:“你我都是尘世男女,解小便发出点声音,应该很正常吧?”

“…正常。”陆离耳朵有些发红。

沈慈似是笑了,接着问:“哗啦啦水声清脆悦耳,不好听吗?”

这一次,红的是陆离的脸,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言不由衷道:“还行。”

沈大千金毫无羞耻心,从不知晓“脸”为何物,陆离早已司空见惯,所以他脸红,纯粹是替沈大千金脸红。

陆离清了清嗓子,寻了个借口道:“太太,我去巷口看看郑睿有没有开车过来?”

“嗯,去吧!”沈慈没阻拦。

沈慈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小村落,距离镇上还有几十公里。沈慈从公厕出来时,陆离正站在路旁打车,沈慈双臂环胸看了一会儿,很快就察觉出了端倪,问陆离:“郑睿不来了吗?”

陆离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道出实情,说起谎来还算镇定:“郑睿今天忙,脱不开身。”

沈慈不再说话。她这次来,事先并没有给江少陵打过招呼,其实又何必说?就算父亲不告知江少陵,她身边不是还有一个陆离吗?所以她这次回国,江少陵又怎会不知?这里是江少陵故居小镇,她又是第一次来,所谓人生地不熟,按理说江少陵不是应该派郑睿亲自过来接他们吗?

再说陆离,他这次随沈慈回国,确实有意将行踪报告给江先生,但江先生不接电话,所以只能打电话给郑睿。陆离曾在出租车上估算什么时候会抵达小镇,郑睿也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准时开车过来,但数分钟之后,郑睿却给他发来了一条短信。那条短信,陆离没有留意,直到刚才在巷口久等不见郑睿,掏出手机准备给郑睿打电话,这才看到…

这时,街道上终于有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陆离暗松了一口气,打开后车门示意沈慈先上车,沈慈却朝他伸出了手心:“手机给我。”

陆离片刻迟疑,却又心知沈慈脾气,只好把手机递给她。

沈慈拿着陆离手机摆弄了几下,很快就找到了郑睿几分钟前发给陆离的一条短信:“陆离,江先生不许我去镇上接你和太太,要不你们在镇上打辆出租车过来,快到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村口接你们。”

沈慈也不见生气,盯着短信只笑不语。

司机见他们迟迟不上车,开口问:“两位还要坐车吗?”

“抱歉,不坐了。”手机还给陆离,沈慈笑着说:“陆离,找旅馆,睡觉。”

这是一座南方小镇,因为周边旅游景点甚少,所以想要在镇上找到一家舒适酒店几乎很难。退而求其次,陆离在手机上查找了镇上几家旅馆,沈慈发挥懒惰本性,就近选了一家旅馆入住。

事实证明,沈慈刚走进旅馆就有些后悔。这家旅馆有些年头了,不仅设施老旧,就连房间里的床褥也是透着一股霉味。

陆离想换旅馆,沈慈却不愿再继续折腾。为了来到这里,她和陆离已奔走一天两夜,此刻已是凌晨1:45分,再过不久天就会亮,无非是将就几小时,她还没那么娇气。

“如果有事您叫我,我在隔壁。”陆离帮她调好空调温度,这才提着行李离开。

沈慈睡前洗脸刷牙,跨国奔赴陌生小镇,紧接着凌晨时分被人放鸽子,她虽看似平静,刷牙力道却很重,以至于吐出牙膏泡沫时还能依稀看到鲜血…

凌晨两点左右,沈慈掀开被子,躺在床上和衣而眠,仅在身上盖了一件厚外套。入睡前,她趴在床上,窗外满天星斗,十分耀眼夺目,她忽然想起她的十八岁,有一个男人曾送给她一条白金项链,吊坠是一颗水晶蓝星星,她很喜欢那条项链,但她却在十九岁那年把它给弄丢了。发现项链不见的时候,她在卧室地板上坐了一整夜,有一股哀大莫过于心死的悲凉感将她折磨的溃不成军......

沈慈睡着了,梦里场景混乱,有时置身于纽约,有时却置身于S市,后来她看到了多年前的他和她,那个男人对她说:“蓝蓝,距离南方小镇不远有一个小村庄,我从小在那里长大,夜间虽然少了霓虹灯闪烁,但星星却是格外的多,很适合作画。有时间的话,我带你回去看看?”

国内这天是2014年2月9日凌晨两点,郑睿从杏花村村口回来时,惊讶的发现江先生这个时间段竟然还没睡。

院子里光线昏暗,除了几棵歪脖子杏花树,就是数不尽的杂草,鬼屋一个,但他们江先生却看出了乐趣,要不然怎会在凌晨两点站在院子里看风景?

江少陵见郑睿一个人回来,虽然什么也没说,却无意识皱了眉。

其实郑睿是很想笑的,但他不敢。他前不久给陆离打了电话,却被告知他家太太入宿镇上旅馆,凌晨不会再过来,至于明天…未知。

“江先生,太太已经在镇上住下了。我听陆离话语间的意思,太太睡醒后可能会直接坐车去机场,应该不会再过来。”郑睿说着,偷偷瞄了一眼江少陵,奈何他家江先生根本就不在意江太太去留问题,但他显然已经无心再“观景”,无动于衷地走进主屋睡觉去了。

郑睿也不敢多话,回到偏房刚躺下,就听外面有人踢了两下门。这处院子是江家故居,很多年都不曾再住人,如今大门紧锁,只有江先生和他住在这里,踢门人是谁,可想而知。

郑睿连忙起床,打开门就见江少陵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英俊的面容隐藏在昏暗的光线里,表情虽然看不真切,语气却异常清晰坚定:“天亮,你开车去镇上......”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似是觉得天亮去镇上有些迟,于是又改口道:“你先睡上三个小时,凌晨五点就开车过去。”

郑睿担心沈慈不配合,见江少陵已转身离开,连忙问:“如果太太不愿随我回来呢?”

“如果?”

江少陵回头看向郑睿,也许是错觉,郑睿竟觉得刹那间寒意刺骨。

识时务者为俊杰,郑睿点头:“我明白了,没有如果。”

因为时差,沈慈在旅馆里只睡了三个小时左右。凌晨五点,陆离还在隔壁熟睡,沈慈独自一人走出了旅馆。

南方季节,气候总归有些反复无常,沈慈入睡前还能看到满天星辰,结果一出门,却发现小镇阴着一张脸,情绪不是一般的糟。

小镇商铺很多,但因时间还早,很多商铺还没开门做生意,街道上也没有什么人。晨间闲逛,沈慈并没有什么目的性,只是在经过镇小学和镇中学的时候停留了片刻,她站在校门口,抓着铁门朝里面看,看门的是一位老爷子,大概是觉得她行径可疑,于是走出来问:“你找谁?”

“不找谁,我就随便看看。”看看不犯法吧?话虽如此,沈慈毕竟是有着几分眼力劲,识趣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望了一眼镇中学。老爷子皱着眉,隔着大铁门一个劲地盯着她看,看样子是把她当成了坏人。

沈慈移开眸子,不再回望。

临近七点的时候,沈慈几乎将小镇转了个遍,此时天已大亮,有些商铺已开了门。她出来时没带手机,再看小镇上方已是乌云密布,于是加快了脚步,她原想返回旅馆,谁料还没走出一条狭窄小巷,就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无奈之下只好钻进一家早餐店避雨。

早餐店虽小,环境卫生却很干净。沈慈点了一碗营养粥,又要了一笼小蒸饺,念及外面在下雨,所以她用餐速度很慢。不过是半小时而已,前一秒还哭哭啼啼的小镇,下一秒却忽然止了泪,瞬间晴空万里,沈慈被这样的怪天气折腾的无话可说…

沈慈不知道的是,郑睿清晨六点抵达旅馆,先是见了陆离,随后两人一起去见沈慈,却发现房间无人。

郑睿直接将矛头对准陆离:“人呢?”

陆离怎么可能知道?

沈慈回到旅馆时,郑睿和陆离已经找了她一个多小时,期间江少陵打来了数次电话,郑睿每每接听都会吓得心思胆颤,如今见沈慈左臂弯里抱着一束白菊花,右手提着一袋早餐出现在他的面前,郑睿差点没哭出来。

来之前,郑睿还担心沈慈难缠,不会轻易随他离开,但当沈慈抱着白菊花出现在他的面前时,郑睿忽然在想:此女如此豁达,睡一觉恩怨尽消,反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沈慈瞥了一眼郑睿,又看了一眼停在旅馆外的那辆黑色座驾,似笑非笑道:“郑睿,你跑错地方了吧?”

心知沈慈还有情绪,郑睿连忙赔着笑脸道:“太太,是江先生的意思。”

沈慈不再多说什么,将带回来的早餐无声递给陆离,上楼收拾行李去了。

目睹此景,郑睿微微皱眉,见沈慈消失在楼梯口,他压低声音提醒陆离:“陆离,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太太平时对你有10分的好,你最起码要藏匿11分,最好永远也别让江先生知道这些事,否则......”

郑睿没有把话说全,他抬头看了一眼陆离额头上正在结痂的伤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道:“有些话不用我说,你心里也清楚。面对沈慈,江先生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旅馆一楼,陆离低头看着手中的早餐袋,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想起机舱里她曾说过的话,真话她只说一次,所以回归现实,清晨帮他买早餐,又是一场收买和利用的开始?

陆离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她和他,怎不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郑睿开车离开小镇前,曾在药店门口停车。下车前,他转脸看着沈慈,向她淡淡解释:“太太,早晨的时候我和江先生通电话,发现他鼻音很重,应该是晨间受了凉,我去药店帮他买一些感冒药。您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后座无声。

陆离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虽没回望沈慈,却通过后视镜悄悄地打量着她:青年女子素颜朝天,她这日未束发,黑白相间的长发散落在肩头,抱着白菊花坐在后座上,尽管眉眼冷漠,但在她的身上却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这种魔力,江少陵有,沈慈也有;前者是绝佳相貌,后者是醒目气质。

江少陵生病,沈慈看似漠不关心,但郑睿下车后,她却望着那家药店,失神看了许久、许久......

S市是金融大城,到了2014年,S市管辖的各大县级市发展迅速,就连物产丰富的自然村也是变化惊人。

一路上,民居建筑堪比欧美乡村别墅,水泥路直通各大村落,不少村口更是自带路灯和监控设施。

通往杏花村的道路虽然弯弯曲曲,路况却很好,远离繁华热闹的纽约市,避开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的S市,沈慈初到这里,望着蓝蓝的天,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再看数只春鸟从高空飞过,沿途风景对于沈慈来说,都是猝然不及的暖暖惊喜。

快要抵达桃花村,已是上午十点左右。沈慈的目光被窗外杏花林所牵引,二月正是杏花肆意绽放的季节,触目所望,漫山遍野的杏花几乎包围了整个村庄,就连田野间也能看到层层叠叠的杏花树,这个小村落取名“杏花村”,倒也是名副其实。

这时,正在开车的郑睿,忽然开口道了声:“江先生?”

沈慈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透过挡风玻璃,果然看到了江少陵。

这日阳光很温暖,江少陵穿着羊毛衫、黑色长裤和黑色休闲皮鞋正站在村口和一位村民漫不经心地说着话,余光中看到郑睿开车过来,他的表情多少有些无动于衷,谈话间已和村民离开了村口。

那个时候郑睿已停车,沈慈坐在车里无语片刻,吩咐陆离先随郑睿安置行李,至于她…她抱着白菊花下了车。

杏花村不算太大,到了2014年居住人口不过十几户,家家户户皆是一模一样的小别墅,道路两旁伫立着一排排路灯,绿化带和矮灌木处处可见,如此一来,路况难免有些错综复杂,沈慈第一次来这里,抱着白菊花亦步亦趋地跟着江少陵,唯恐自己会迷路。

沈慈正前方,村民虽和江少陵说着话,却频频回望沈慈,见她一直跟着他们,村民停下脚步,转身问沈慈:“姑娘,你找谁?”

沈慈微笑不语,她在看江少陵。男子身姿挺拔修长,英俊的面容却消瘦了不少,虽然身处故宅村落,冷峻的眉眼间却依稀可以窥探出几分拿云之志。

“陈叔,不是外人,她是我太太。”江少陵没有看她,他的发音极为平稳,闻听者只觉安定。

当然,如果可以忽略他的鼻音,这样的声音无疑很好听。

那位名唤“陈叔”的村民,听说沈慈是江少陵的太太,警惕心顿消,立马缓和了脸色,埋怨江少陵也不早点说,害他差点闹了个大笑话。

说话间,陈叔一直盯着沈慈看。江少陵毕竟是晚辈,村民又是看着他长大,忽然听说眼前这位女子是他太太,难免会升起窥探之心,可恰恰是这份窥探,导致江少陵眸子生寒,再见陈叔正拿奇怪的眼神盯着沈慈半白的长发看,江少陵心下一沉,不动声色地挪了一下位置,竟巧妙地遮挡住了陈叔的视线。

他瞥了一眼沈慈怀里的白菊花,明知故问:“你来杏花村做什么?”

“祭拜苏姨。”沈慈不跟他一般计较,谈及“苏姨”心事重了一些。

江少陵抿唇沉默了两秒,方才说:“你苏姨在江家客堂里放着,这条路不通江家。”

沈慈愣了一下:“那你现在要去哪儿?”

江少陵眸色很深,就那么盯着沈慈看了一会儿,再开口,话语简洁:“后山。”

去后山做什么?

沈慈还没问出口,就见陈叔从江少陵身后走了出来,陈叔笑着解惑:“少陵爷爷奶奶都在后山…”

“既然来了,就随我一起去后山看看吧!”江少陵竟生生打断了陈叔的话,接过沈慈手中的白菊花,并牵起了她的手。

沈慈只觉得江先生不是一般的反复无常。

那位陈叔怎么说也是长辈,江少陵前一秒还对人家礼貌亲和,后一秒却翻脸不认人,这变脸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一些?

沈慈回头望了一眼陈叔,对方愣愣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显然是搞不清楚眼前状况,完全是懵了。

换成她,她也懵。

“离开的时候,你忘了跟陈叔打招呼。”沈慈提醒江少陵,也许他是贵人多忘事。

江少陵不理会她的话,沉着声音问:“你在跟谁说话?”

“你。”她跟他已经对谈了好几句,现在才问她是在跟谁说话,发哪门子的疯?明白了,有个成语好像叫:秋后算账。

那人冷笑一声,明明是那么好看的一个人,周身却笼罩着一层寒气:“我不叫‘你’,我叫‘江先生’。”

他在讽刺她,沈慈听出来了。想来那日她在江水墅说的话,一直让他耿耿于怀,怒气未消。他语气虽冲,沈慈却不生气,反倒是有些想笑,他既然这么气她,干嘛还要牵着她走路?

沈慈任他牵着走,不再说话。

这日阳光很温暖,村里道路曲折,却仿佛被阳光赐予了星星点点的幸福。而他和她牵手走路,仿佛已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了。

出了村庄,是一片偌大的杏花林,两人舍水泥大道,选了一条节省时间的田梗小道。他们在田梗上走得并不快,沿途杏花香气扑鼻,不仅清新,而且温润。

也许,温润的是他和她已经开始发热、发烫的手心。

沈慈这才觉察出了几分不对劲,一直冷着脸的某人,自从握住她的手之后,不管是上坡,还是下坡,手指力道竟是一如最初,没有紧一分,同样也没有松一毫。

如此死板的牵手,触动了沈慈的心绪,她忽然觉得如果再不松手,她的手心怕是要烧起来。

沈慈故意放慢步伐,江少陵不察,拉着她走时,沈慈脚步在田梗上“不小心”绊了一下。

江少陵停下脚步,转脸看着她,虽没说话,但蹙起的眉却说明了一切,他在责备她走路不小心。

“你别拽我。”沈慈歪曲真相,为了表明自己的不悦,甚至还挣了挣自己的手,谁知两人的手就像是被万能胶粘在了一起。沈慈不信这个邪,又使劲挣了挣,然后她放弃了。

“这叫拽?”江少陵尾音上扬,他在道完这句话之后,手臂忽然用力,沈慈措手不及竟直接栽到了他的怀里,沈慈还没站稳,那人竟又退后一步,害得沈慈差点跌趴在地。

那人单手拿着白菊花,冷冰冰地说:“这才叫拽。”

沈慈微笑点头,他说得对,这才叫“拽”。为了感谢江少陵,她还对着江少陵弯腰抱拳做了一个揖。

江少陵视若无睹,冷着脸往前走,沈慈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后,沿途春风送来了她的呢喃自语声:“佛陀箴言:能忍人之所不能忍才叫威猛大丈夫。我是大丈夫,我是大丈夫......”

沈慈不曾知道,前方男子听了她的话,冷峻的眉眼轮廓竟有了柔和的迹象。沿途杏花偶然窥探,霎时触动芳心,在微风吹拂下害羞地低下了头。

江少陵出生于S市。他的父亲江源曾在23岁时贷款创业,25岁就赚取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也就是这一年,江源出差外地,在一次酒会上结识了余露。后来两人结婚,再后来江少陵出生......

江少陵童年时期,家境很好,父母感情也很稳定。

江少陵四岁时,江源因为经营不善,公司宣布破产。伴随着事业失败,余露每日因为钱和江源争吵不断,如此又过了两年,余露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生活,和江源离婚当天跟一位有钱人去了福建。曾有一度江源很堕落,时常顾不上江少陵,江爷爷在恨铁不成钢地扇了江源一巴掌之后,带着江少陵回到了杏花村。

一年后,江源振作起来,决定从零开始重新来过。江源替人做事那三年认识了一位S市女子,江源虽没和她结婚,却带她回杏花村见过江爷爷和江少陵,江爷爷看了很开心,私底下对江少陵说:“这个姑娘好,手头勤快,人也善良,一看就是会过日子的人。”

江少陵坐在门槛上不说话,他想起了他的母亲。那天母亲对他说:“我出去办点事,晚上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他等到了第二天清晨,没有等回来母亲,却等回了烂醉如泥的父亲…

1993年,江少陵10岁。江源经常陪上司外出应酬,有一段时间他的血压特别高。有一次江源乘车回杏花村看望江少陵,吃饭的时候江源胃痛,江少陵嘴拙,父子分开这几年,不知不觉间早已生疏了父子亲情。

那天下午江源离开,江少陵跟在后面送他,父子一路无话。后来江源让江少陵回去,但江源走了几步,却发现江少陵还站在村口看着他。

江源返身回去,正想问儿子是不是有什么事?却听儿子开口说:“爸爸,胃痛不是小事,你抽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

那一刻,江源站在村口竟是潸然泪下。他弯腰抱着江少陵:“少陵,等爸爸再多赚一些钱,就接你回家。”

谁能想到,那次分别竟铸就了父子之间的生死永隔。江源甚至还没来得及去医院检查身体,就因外地出差喝酒过量,当夜死在了入宿宾馆里。

几天后,江少陵在杏花村等来了父亲的尸体,江爷爷受不了打击,没过多久就一病不起。

江家天塌了,就在杏花村村民忧心江家未来命运时,有一个女人出现在了江家。

她叫苏瑾瑜,江源生前与她交往了两年多;江源死后,她放弃了S市公务员工作,而是提着行李,义无反顾地来到了杏花村。

江爷爷为了她好,也曾尝试着赶她离开,但她铁了心的要留在江家,谁劝也没用,包括她的父母和兄长。

1993年隆冬,苏家成员先后乘坐两辆车抵达杏花村,他们一进江家院子差点没哭出来,苏家父母不忍女儿受苦,当着苏瑾瑜的面跪在江爷爷床边,求他们放过苏瑾瑜。

那天,江爷爷躺在床上默默流泪,苏瑾瑜也跟着失声痛哭。她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伤透了父母的心,但江源父亲需要她照顾,江源儿子还年幼,她和江源相爱一场,怎么能置之不理?

苏家上下劝说无效,苏瑾瑜父母离开前撂了一句狠话给女儿:“今年春节,你如果不回家,我们只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人散了,院子里空了,江爷爷抹着眼泪劝苏瑾瑜:“闺女,我儿子已经走了,你还很年轻,应该找个好人家嫁了,实在没必要这么糟蹋自己,我只托你一件事,今后帮我遇一户好人家,最起码少陵也有口饭吃。”

那是一个秋日黄昏,苏瑾瑜跪在江爷爷床头泪流满面,她说:“老爷子,我已经跟家里人闹翻了,您如果再赶我走,我就只能追随江源一起去了。”

她说:“我虽然没有嫁给江源,但在我心里,我早已认定是他的妻子。老爷子,你病了,我替江源给您养老送终;少陵没有父母,以后我就是他父母,只要有我在,就一定会给少陵一个家。”

江少陵放学回家看到这一幕,倔强如他,但那一刻眼睛却湿了。

1996年春末,江爷爷去世。苏瑾瑜将江爷爷和江奶奶合葬在一起,旁边则是葬着江源,她那天对江少陵说:“少陵,等我以后走了,不管我在哪儿,你一定要把我和你爸爸葬在一起。他活着的时候没有娶我,死了我一定要逼着他把我给娶了。”

为了这番话,江少陵和苏瑾瑜冷战了半个多月。后来,苏瑾瑜再也不敢说这番话了,她知道,这个孩子虽然冷面冷心,但早已视她如家人,他听不得她说这样的话。

这一年盛夏,江少陵以优异的成绩被市重点高中录取,苏瑾瑜带着江少陵正式离开杏花村,一起回到了S市。

江家多年不曾住人,苏瑾瑜那天收拾江源房间,躲在屋子里良久都没有出来。江少陵在房间外站了一会儿,随后回到了自己儿时房间,他从床底下扒出一只布满灰尘的箱子,那里面曾经一度装满了他和母亲的回忆,但那天他把他的儿时回忆扔在了垃圾桶旁边。

2010年,江少陵已在纽约市扎了根,他亲自把苏瑾瑜接到了江水墅,苏瑾瑜住了一个多月,就因水土不服,再次回到了S市。

苏瑾瑜说:“少陵,我生来就不是享福的命,况且我也不能离你爸爸太远。”

江少陵就此作罢,好在他一直有安排人照顾苏瑾瑜日常起居,他得空也会飞回来看望她,所以由着她性子,倒也不打紧。

2014年春节期间,江少陵正准备动身回国探望苏瑾瑜,谁曾想一通跨国电话宛如晴天霹雳,惊得江少陵头脑发懵,险些方寸大乱。

那天苏瑾瑜陪家政阿姨外出买菜,回到家中和家政阿姨择菜聊天不过片刻,苏瑾瑜忽感不适。家政阿姨扶苏瑾瑜回卧室躺好,连忙打电话叫救护车,随后致电江少陵,希望他能尽快回来。

国内时间2014年2月4日,苏瑾瑜罹患突发性心肌梗塞,虽然第一时间送往医院,却最终因为抢救无效,最终死在了半路上。

江少陵登机前接到国内来电,家政阿姨哭着告诉江少陵,苏瑾瑜走得很快,几乎没有任何痛苦。

喧闹机场,周遭人来人往,江少陵抿着唇,他狠狠地握着手机一言不发,眼睛却红了。

人死如灯灭,三天火化,七天下葬。国内2月7日,苏瑾瑜在S市火化,这些年江少陵给了苏家太多恩惠,江少陵要带苏瑾瑜骨灰回杏花村,苏家上下竟没一个人敢吭声。

2月10日,也就是明天,苏瑾瑜将会和江源正式合葬在一起。

这天是2014年2月9日,沈慈尚未抵达后山,就看到了一座公园式豪华大坟,占地甚广,大理石围墙上处处可见精致雕花,耗资巨大,沈慈初步估计,至少也在千万人民币以上。

沈慈走进大门,公园正中间伫立着两座豪华墓所,分别是江爷爷和江奶奶的合葬墓穴,以及江父单穴墓。

公园里还有两个人,江少陵和沈慈出现的时候,他们正各自点着一支烟,坐在台阶上百无聊赖地说着话。

江少陵把花递给沈慈,也不同她说些什么,就径直朝那两人走去。

沈慈站在公园大坟里喝了一会儿西北风,见江少陵根本就没空搭理她,再看看伫立在面前的两处墓穴,方才觉得自己有些失算。

她应该买两束白菊花才对,只有一束不够分啊!

再说江少陵,他虽和两位村民讲述着明天挖坟注意事项,却一直留心沈慈这边的动静。

不远处,沈慈盘腿坐在两座墓穴中间,先是解开了白菊花束带,紧接着她便认真专注地分起了白菊花。江父一枝白菊花,江爷爷和江奶奶合起来两枝白菊花,江父再一枝白菊花,江爷爷和江奶奶合起来再两枝白菊花......

江少陵头有些疼,不知道是不是感冒在身,被风给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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