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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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陆明潼紧盯着跳动的楼层指示,过了半晌,似才想起来,又同她道一声“谢谢”。

严冬冬打量着陆明潼。

有句话不合时宜,她也不会对任何讲——不偏不倚地说,她可从没有在陈蓟州脸上,看过这般对沈渔心无旁骛的神色。

严冬冬帮着将沈渔送进车里就走了,让陆明潼有事给她打电话。

沈渔整个没筋骨似的歪靠在副驾驶上,陆明潼给她扣上安全带,停留一瞬,伸出手去,碰了碰烧红的脸颊。

可能因为他手是凉的,她无意识地依过来。

陆明潼眸色沉暗地看她片刻,淡淡地嘲一句:“这时候倒知道要依靠我,你男朋友呢?”伸手,不留情地一推,她脑袋朝另一侧偏去。

-

沈渔有一段记忆是断片的,清醒的时候,人躺在一张病床上,手背上插着针,顶上挂着输液袋。

不远处,陆明潼抱着双臂,坐在塑料椅子上。因穿一件深色上衣,让头顶白光照着,脸上呈现一种不带血色的苍白。不确定他是不是睡着,但他双眼是阖上的。

沈渔试着唤一声,“陆明潼……”

他立即睁开眼,没什么情绪地看她片刻,才动了一下。

他起身走过来,拿起搁在柜面上的水银温度计,甩几下,递给她,自己背过身去。

沈渔将温度计夹在腋下。

人掏空一样的疲软,但中午睡觉时那种哪里都不对劲的难受是没有了。她出了一身的汗,即便不量,也知道自己烧已经退了,浑身皮肤是微凉的。

“几点了?”

“七点。”

“酒店那边……”

“放心,没了你照样出不了岔子。”

陆明潼靠着柜子,一副懒搭理她的模样,抬手拿输液袋去看还剩多少。

这时候,沈渔感觉到枕头下在振动,似乎是她的手机。

没等她伸手,陆明潼摸了出来,看一眼,神色更冷,直接把手机甩到她手边。

沈渔拿起一看,陈蓟州打来的。

接通,陈蓟州劈头盖脸地问:“你怎么一整天不接我电话?”

沈渔愣一下,“我……”

他语气中有按捺而下的焦躁,“找你有急事,发了微信,你也不回。”

“什么事?”

“你明天有时间吗?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陆明潼离得近,对面说了什么他大概能听清。没待沈渔回答,他径直夺过手机,“她没空。”

“……你是谁?”

“我是她助理。”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管你是谁,她没空 。”

沈渔神情尴尬,低声说:“陆明潼,把手机给我吧。”

陆明潼看着她,她也看着他,病容憔悴,眼里有疲倦之色。

陆明潼抿紧了唇,递回手机。

沈渔接过,轻声问:“……有什么事,你说。”

“我妈明天要去门诊做个小手术,你如果有空的话,能不能陪她去一下?”他一派恳求的语气,“我实在抽不出空回来。”

“……你该知道明天是工作日。”

“我知道。沈渔,拜托你了。”

沈渔叹了声气,“好吧。我联系一下阿姨。”

电话挂断的瞬间,陆明潼猛地向床边柜子踹了一脚,面上是抑制不住的愤怒之色。

诊所医生被惊动,急忙过来查看,呵斥道:“还有病人!安静点!”

陆明潼眼中阴郁沉冷,骇得沈渔不敢轻易说话。

他失望至极的语气:“……他没有其他朋友,其他亲戚?轮到你一个还没过门的女朋友上赶着献殷勤?”

她低声求他,等会再说吧,至少等她打完了药水,出去说。

陆明潼不再出声,然而那目光就足够杀死她一千次。

她沈渔何曾对谁低过头?当年那件事,她愤怒刚烈到恨不能拖所有人跟她一起去死。

他心心念念的人,追逐多年的人,不敢造次的人,为此不惜自我流放的人。

放在心尖呵护的人,转头,对另一个男人忍气吞声。

方才,医生落针扎她手背静脉,他都得偏过眼,不忍心看。

他刚把她从病里捞出来,她自己都没好透,却要去伺候另一个人的病!

陆明潼怄心到待不下去了,临走前撂下一句话:“……你别不信,我真敢掐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PS.

本章开头提到的摄影师朋友和她的中医老公,自然就是……

PPS.

提前防喷,沈渔的想法和打算后面会解释,相信我就继续看吧。

不过,她所追求的不值得的,确实不值得。

这章算是吹响分手的冲锋号……

后面我就闭嘴不啰嗦了,大家看文就好,但是别急,这是个慢热的文。

☆、少年心事却起了雾(07)

沈渔和陈蓟州的关系,起源于她一位本科同学的婚礼。他是男方那边的宾客,不算太近的亲戚。

那场婚礼葛瑶也去了,把能端得上台面的单身男女拉了一个群。没过多久,她的土豪老公投资的一家餐酒吧开张,她在群里不要钱似的赠送试营业免费试吃资格。

沈渔跟葛瑶的交情,不可能不去捧场。

那场试吃会浑然一个相亲现场,大家互相不认识,但有葛瑶一环扣一环的活动安排,倒不觉得尴尬。

沈渔就这么认识了陈蓟州。

场子里闹哄哄的,灯光乱闪,他却静定得如同置身之外。

因他座位离自己近,沈渔多观察了两眼。

清爽周正的模样,神情三分拘谨。她无端认定他是个理工科男。

满场那些随时都能来一段才艺展示的社交达人,让沈渔觉得闹腾,提不起兴致。她闲得无聊,便主动跟陈蓟州搭讪,问他,是不是学理科的。

他笑了笑说,有那么明显吗?

那时候他已在首都读博,趁着暑假回来休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些什么,实话说,沈渔已经记不清了。散场时,她没加陈蓟州的微信,因为心底里排斥相亲这种形式。

但回去之后,陈蓟州通过那个群,主动添加了她的微信。

加上了也没聊过,直到过了十来天,快接近两周的时候,陈蓟州给她发来消息,某一部电影要去南城理工大学做路演,问她有没有兴趣。

那时沈渔刚刚忙完了一阵,正好想找点娱乐活动放松一下,就答应了一起去参加。

没什么波澜的,互相熟悉起来。

陈蓟州身上有一种沉静的气质,大事小事轻易不会让他失去主张。

大抵因为他是单亲家庭,且家境一般,造就他目标感和执行力都很强的性格。他高考发挥失常,只念了一个很一般的本科学校。但通过考研考博,一步一步晋升。他现如今读博的那所高校,虽然仅仅是211,但学科含金量高。倘能顺利毕业,未来必定前途无量。

他常对她说,家庭给不了他太多助力,凡事只能靠自己。人生于他,是有进无退的搏斗。

沈渔觉得,陈蓟州能让她静下来,迈入稳步规划自己生活的另一个阶段。

后来,在一起之后,沈渔也发现了陈蓟州身上的一些缺点。

比如,她自成了他的女朋友之后,他就彻底将她划分为自己人,有需要叫她帮忙的地方,便不太会客气委婉;相应的,要是她拒绝了,他也不会挂在心上。

再比如,思维方式是典型的理工科男,注重内容大于形式,不懂浪漫,任何事情都是有一说一;自然,也不会愿意揣测和担待女生那些曲折的心思。

他是这样一种人:你生病了,他会带你去看医生拿药,遵照医嘱照料,直到你病症全消;但在听见你咳嗽的时候,他不会想到,要替你关上窗外的冷风。

在一起之后,沈渔和陈蓟州自得请葛瑶吃一顿做媒饭。

事后葛瑶的评价是,“你俩像一对老夫老妻”。她解释,不是褒义也不是贬义,就一个中性的评价。如果,你所求的就是一段衣食无虞、细水长流的婚姻生活,陈蓟州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前提是,你也得是个大大咧咧,不计较细节的人。

最后,她问,沈渔,你是吗?你忍得下那些小事累积的意难平吗?

-

沈渔输完液,喊来护士拔针。

落地时,还有些头重脚轻。

她走出诊所,预备打车回酒店时,看见自己那台polo停在路边,而陆明潼倚着车窗,明显是在等她。

七点半,刚刚黑透的天色,路灯洒一段澄黄光芒落在他身上,街景都潦草粗陋,独独他是深刻而明晰的。

沈渔顿了顿,走过去,轻声地说:“我以为你走了。”

陆明潼冷淡地瞥她一眼,转个身准备去拉车门。

沈渔当即上前一步,抓住他手臂,问:“你不饿吗?”

陆明潼低头往自己手臂看一眼,再抬头看她,她已是气焰全无的样子,脸上挂着笑,好像方才的争吵全没发生一样。

沈渔笑说:“走吧,我请你吃抄手。”

“你别来这套。”

“那吃豚骨拉面?蟹黄汤包?汽锅鸡?……”

都是他爱吃的。

不知道是因为她明显求和的姿态,还是她能一溜说出他喜爱的食物,不带重样,他气立刻消了大半,“……你耍什么花招?”

“那就蟹黄汤包?附近就有一家,不远。”

她拖着他的手臂,往前拽,同时催促,“走吧。”

陆明潼被她拖拽得踉跄了一步,最后便自暴自弃地跟她走了。他在心里唾弃自己。

那家店开车十分钟即到。

沈渔给他点了一屉汤包,给自己点了一碗粥。高烧退后,喉咙里发苦,没什么胃口。

对面,陆明潼倒是不客气,一口一个。

沈渔手托腮看他快吃完,再度出声:“还生气吗?”

陆明潼理都不理她。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肯定不爱听。”

“那你别说……”

“你希望,我们就这样一直别别扭扭下去?”

陆明潼手一顿。

他其实怕极了沈渔不跟他抬杠,倘若他说什么都不能使她生气,不过是因为,他已经触及到,她绝对不会再为他后退半分的界线了。

沈渔声音沉缓:“我这么说,不是在替陈蓟州说好话。今年年初,我大病了一场,陈蓟州衣不解带地照顾了我三四天。还有他妈妈,一日三餐变着花样,就怕我吃不习惯。撇开我和他的关系不谈,即便到时候我和他不一定能成,单说他妈妈,照料我的这份人情,我是要还的。”

陆明潼神色冷峻,“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了张口人情闭口人情的人。”

沈渔看着他,“陆明潼,我们能一直做什么也不管的小孩子吗?”

陆明潼抿唇不言。

沈渔紧盯着眼前这个人,哪怕是强迫的,也要让他将这番话听进去。

“……没有陈蓟州,也会有别人的。总会有那样一个人。我为什么要强迫你接受这一点,因为我很自私。陆明潼,你真的不明白吗?我爸在印城,打定了主意一辈子不回来;我妈背井离乡,我三年才能见上她一次。你是我为数不多的家人了,我不想我们也不得不走上陌路。”

陆明潼蹙眉,还是下意识地说:“这不是我要的关系。”

“你要的我给不了。”

“所以,”他抬眼,目及她雾气弥散的眼睛时,愣了一下,但还是强硬说道,“把你的话翻译一下,我,和不是陈蓟州,也会是其他某个人的陌生男人,要你选的话,你永远不会选我。”

“你在曲解我的意思。”

“在我听来,就是这个意思。”

沈渔看着他,“或许,一开始我就不该心软。我花了那么长时间来说服自己,屡次气急败坏地妥协。如果我能料到有一天,这种心软和妥协是误人误己的话……”

“别说了。”陆明潼霍地站起身,“走吧,我吃饱了。”

“不要再逃避这个问题……”

“非得今天了断吗!你还没有结婚!”他撂下这句话便走。

一路沉默。

陆明潼载着她回了酒店,拿上她的东西,退了房,再开回清水街。

他提出要在她家里寄宿,怕她夜半又发高烧。她的拒绝被他置若罔闻,今天吃晚饭时的一番对话,也好像没起半点作用。

到家之后,沈渔洗头洗澡,换一身干净衣服,遵照医嘱服了药,回房间去休息。

如果他非在这里睡,她也没办法,总不能报警叫人把他赶出去。

回了一些要紧的微信消息,嘱托过今晚带队拆除场景的人,再跟唐舜尧请了明天上午的假。

药效仿佛上来了,她隐隐有些犯困。

将要阖眼的时候,响起敲门声,陆明潼在门外说:“跟你说两句话。”

沈渔犹豫了一下,“进来吧。”

卧室里光线昏暗,只燃着床头柜上的一盏台灯。

沈渔躺在床上,盖着空调被,一头长发披散,人怏怏的,没有半点平日张牙舞爪的锐气。

陆明潼在床边的地砖上坐下,背靠着床头柜。

这番话似酝酿很久了一般,他一字未停顿,还是那样没有任何情绪的清冷声音,“我知道你一直想摆脱我,但请你找个真正值得的人。我不认可陈蓟州。如果你执意觉得他合适,你记住,我从来不准备当一个好人,叫他别给我拆散你们的机会。”

顿一下,他最后说:“……等你结婚,我就辞职。”

“陆明潼……”她听明白了,这是叫她别再疾言厉色地赶他走了,只要她找到那个托付终身的人,他自会主动退场。

他把她逼得不知好歹,恶形恶状,他亲自将利刃递到她的手里,还告诉她,唯独她,有伤害他的权利,并且他绝不还手。

可是,有一句话,在她心里憋了很久,真的憋不住了,于是终于问出口。

陆明潼,你真的不痛苦吗?

闻言,陆明潼转头去看她。

灯光清幽地照在她脸上,摹出柔和五官,清澈眉目,还有眼角那点永远叫他心旌为之震荡的泪痣。

比起无故枉死,倒不如死在你手里。

他这样想着,但没说出声。只看一眼就收回目光,站起身,朝门外走去,顺手给她掩上了门。

☆、少年心事却起了雾(08)

盛夏天,清早便暑热难当。

沈渔的车等在小区门口,副驾驶座空了出来,陆明潼坐在后座上。她这台polo仿佛盛不下他的长手长脚,整个人局促得很。

沈渔来接陈蓟州的妈妈去医院,陆明潼非要跟来,一个理由就将她的拒绝的话堵死:“你不是很擅长人情世故吗,我近距离跟你学学。”

她只在后视镜里看他一眼,便有急火攻心的趋势,这狗东西恐怕专门来气她的。

没等多久,小区大门口走出来一人。

陆明潼见沈渔身体坐正了些,猜想,应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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