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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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文收买了金智忠,拿到了厂子里的一些资料,但那些资料并不足以撼动这家工厂的存留,反倒可以先敲一笔竹杠。

顾承文找工厂的管事谈判,管事也非常痛快,给了他一笔封口费。

但顾承文并不是贪图小便宜的人,他那时候就看的很长远,要挣就挣笔大的。

于是顾承文一边拿了钱,一边在村里散播小道消息,将工厂和水源问题再次挂上钩,渐渐的引起村民们的抗议和反弹。

事情一旦闹大了,村民们就一定会推举代表,顾承文有顾家这个为村民服务的金招牌在,自然一马当先把事情拦下来。

工厂管事一方面没想到事情闹大的这样快,一方面又不得不和顾承文二次谈判,而且这一次顾承文还把萧绎琛叫去了。

萧绎琛站在一个医者的角度,实事求是,工厂管事根本无力反驳,而且也看得出来萧绎琛不是个能变通的人,何况他父母也是受害者,所以要谈条件还是得和顾承文谈。

就这样,顾承文和工厂管事就一起背着萧绎琛谈妥了条件——表面上,工厂方面答应报销所有村民们送来的医药费单,同时还要尽快做好污水处理,改善附近水源,但事实上,污水处理好做,水源改善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且吃力不讨好,工厂方面才不会填这个无底洞。

在答应这个条件之后,工厂方面还提出了自己的诉求,希望顾承文和萧绎琛不要将水污染的事去村里说,还希望他们平复村民的猜忌,告知村民,他们的排污没有问题。

萧绎琛的第一反应是拒绝的。

顾承文当时的反应比他还大,直接当面要和工厂管事撕破脸。

工厂管事也急了,说他们已经同意了所有补偿,要是把他们工厂逼绝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工厂倒闭,他们一分补偿都没有!

自然,以顾承文的性格来说,这就是一场戏。

顾承文和萧绎琛离开工厂后,首先要面临的问题就是如何给村民们交代——难道告诉大家,这家工厂的确有问题,但是现在撕破脸了,一分赔偿拿不到么?

要是村民们齐心合力,整的工厂倒闭,这也不是没可能,只是需要一个很长的周期,不少村民都身怀绝症,病怏怏的,为了看病掏空了本就不富裕的家底,眼瞅着活不了两年了,还要在临死之前闹这么一出?

想起这些,萧绎琛已经知道必须要向现实低头了,这时候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顾承文“冷静”下来,提出一个缓兵之计。

按照顾承文的意思是,要是非要鱼死网破,那些得病的村民知道了自己是被毒害的,年轻的还好说,年纪大的一个气不过,当场过去都有可能。

反正村民们知道不知道真相,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他们已经得了病,闹不闹,闹多大,病都还在,倒不如先答应工厂方面,先把钱拿了去治病。

这之后,工厂方面治理了水源,没得病的人也有了保障。

反正他们手里已经有了工厂的把柄,将来想把事情翻出来,也随时可以翻,要是工厂治理水源不当,他们想什么时候都可以。

眼下第一重要的还是救命治病的钱啊!

其实这套办法萧绎琛是不愿执行的,可是不这样办又能如何呢,他没有更好的办法,黑白分明的理想主义不适用于这件事。

何况在学医之后,萧绎琛经常要面临疾病给人类带来的毁灭性伤害,明知道病人时间不久,却还是得提供治疗方案,还要在两种都不会治愈疾病的治疗方案里选择一个。

眼下,萧绎琛面临的还是同样的选择。

顾承文的办法固然不够好,可是反过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村民们真相,让他们闹归闹,闹过之后好吃好喝安静等死算了。

无奈之余,萧绎琛选择了沉默,余下的事都交给能说会道的顾承文去张罗。

听到这里,顾瑶问:“这样说来,这件事应该已经平息了,那怎么后来工厂还会跟村民们购买土地使用权?”

作者有话说:

下章交代完南区工厂的事,就走本文的最后一个转折~结局已经在挥手了!

ps,结局不好写,我要把前面的再看一遍,不然好多细节都忘了,别催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是最想早点完结的那一个。

红包继续么么哒~

第216章Chapter 216

Chapter 216

顾瑶的问题刚提出, 萧绎琛就垂下眼, 他虽然没什么表情变化,却愣是让人觉得肃穆几分, 四周的氛围也跟着低迷。

顾瑶注意着那细微的一点点变化,刚刚意识到什么,便听萧绎琛反问道:“如果不是用这个法子, 顾承文又怎么拿到第一桶金?”

徐烁跟着说:“您指的是, 二十八年前的政府收地。”

顾瑶一顿, 跟着想起来徐烁之前从南区工厂拿回事务所的那些资料,其中有一份简报, 提到的就是政府收地的消息,不过那时候的地价与现在不同, 就算当年有很多村民拿到一笔拆迁款, 也不足以让他们一夜暴富。

……

其实, 就在大部分村民拿到医药费之后不到半年,顾承文就收到了消息,得知政府有意在南区投资一个度假村项目,吸引了不少外商。

那时候还有小道消息称, 南区发现了泉眼,很适合建造温泉村, 但生活在那里的南区的村民们却根本没见过。

顾承文经过多方打听,基本上确实了消息的可靠性, 便和南区工厂的管事开起小会。

他们两人都知道, 一旦这个项目落实, 工厂就得搬家,没有任何一个政府会允许化工厂和度假村比邻而建,况且因为工厂污染水源的问题,已经导致很多村民身患癌症,这事怕是纸包不住火,几年之内就会再闹大一次,倒不如在那之前赶紧撤。

当然,撤之前,工厂管事想先赚上一笔,以弥补之前补贴村民的医药费。

顾承文和工厂管事不好频繁见面,每次都是打着“当月医药费申请”的名义开个小会,但那时因为政府收地的新计划,一月一次的小会根本不够,就得趁着黑灯瞎火的时候多见上几次。

每一次负责接送顾承文的都是金智忠,金智忠因为会看眼色,脑子活络,当时就已经成了管事的得力助手,不少消息都是他进村带给顾承文的。

工厂管事也不是省油的灯,吃喝嫖赌样样都会,每次和顾承文谈完事,都会从外面找几个小姐进厂子,大家一起乐呵乐呵,都是男人,这样更容易拉近距离。

这原本是大家关上门一起发财的事,只要利益分配得当,基本上也不会出多大的岔子,但顾承文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心里却没有被工厂管事这些花样招数迷了心智,暗地里早就算计起后手。

而这后手里面最大的变数,就是金智忠。

因为金智忠负责联络顾承文,里外里拿了一些管事的好处,也就是一些小钱,这事被顾承文知道后,就看出来金智忠是个可以用钱收买的人才,可惜工厂管事根本瞧不上他,没打算重用,所以每次都是随便打发。

顾承文刚好趁此机会许了个大的,让金智忠跟着他混。

金智忠是电工出身,在厂子里没什么前程,得知工厂要关,首先面临的就是生存问题,但除了电工的活他别的也不会,换一家工厂还是做苦工,挣钱慢不说,要是再遇到一个无良的老板,自己的健康也要搭进去,倒不如发笔横财,以后就什么都不愁了。

就这样,金智忠被顾承文的利诱带进了套,答应做顾承文的眼线,还趁着工厂管事逍遥快活的时候,偷拍了几张照片,更把工厂里一些重要文件悄悄地顺出去。

这之后没多久,顾承文就把他和南区工厂管事开会的内容传达给村民们,大概是说,现在城里的生活条件好了,村民们平日里要进城看病,交通不便,倒不如搬到城里住,工厂方面愿意购买他们现在的土地使用权,也愿意把他们的老宅买下来,村民拿到手的钱足够在城里买一套两室一厅,享受现代化的生活。

结果可想而知,有人愿意,有人不愿意,年轻人大多想进城,老人们都懒得动,或是恋旧,毕竟是住了一辈子的房子。

很快,顾承文就使了一些手段,让不愿意的村民们一一改了口,大部分都是私下里说好愿意帮忙多争取点钱,遇到小部分顽固的,就得用些非常手段。

如此周旋了一两个月,香土村的村民已经搬走了一小半了。

其实萧绎琛的父母也是准备搬走的,萧父的病情越发严重,早就该住院了,可他偏偏不喜欢医院的氛围,住了几次都闹着要出来,说要住在家里,就算死了也踏实。

萧绎琛没了辙,又不能告知父亲实话,更不能让父母一直住在村里,便想办法在城里找了一套房子,又跟顾承文接了一大笔钱,说了不少好话才让父母同意搬到城里住楼房。

但就在萧绎琛回村接父母的前一天晚上,萧父晚上吃完饭,说要一个人去地里再看看庄家,留个念想,这一去竟然再没回来。

萧绎琛的母亲急了一整夜,天蒙蒙亮就去敲顾家的门,让顾承文帮忙找找老伴,后来还发动了不少村民一起找人,却连个影子都没有。

村民们都说,是萧父不想去城里住,对香土村有感情,所以故意躲起来了。

萧绎琛的母亲原本也想过这种可能性,毕竟老伴脾气倔,之前也是劝说好久,但是这样一声不响的不见人影,也不是他的作风。

直到萧绎琛来村里接父母,得知消息,觉得事情有古怪,便顺着自家的庄家地一路摸索又找了一遍。

结果,萧绎琛找到了一些可疑的痕迹,他审视片刻,确定这条痕迹是有人拉着重物在地上拖行留下的。

萧绎琛心里一咯噔,很快就想到父亲。

他顺着那道痕迹往远处看,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南区工厂的方向。

萧绎琛细思极恐,想到了很多可能性,但转念又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父亲和南区工厂根本没有任何冲突。

就这样,到了萧父消失的当天下午,萧母在家里发现了一封信。

打开一看,正是萧父的笔迹。

这是一封遗书,大概内容是说,萧父已经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想强求,也不想死在城里,他就喜欢这片土地,死也要死在这里。

接着,就有村民找上门,说在林子里发现一个坑,坑里看到了萧父的尸体。

萧绎琛立刻奔过去了,赶到现场时,顾家父子和几个村民已经在大坑外面面相觑,还有人商量着该怎么把萧父的尸体抬上来。

没想到众人正准备动手,萧绎琛却急忙喊停,还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下,从一起拿到现场的箱子里拿出手套、白大褂和一些工具。

萧绎琛检查现场和父亲的尸体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村民们都看不懂,唯有顾承文上前问了几句。

萧绎琛没多说什么,只让顾承文帮忙搭把手,顾承文也没推拒,帮着顾承文检查了萧父的尸体,直到警察也来了。

萧绎琛当着警察和法医的面,言之凿凿,说自己的父亲是被人害死的,而且是窒息而亡,这也不是第一被害现场,他是在死后被人扔到坑里的。

这话真是骇人听闻,但村民们震惊之余,也有人小声嘀咕着——是啊,萧老爷子病的挺厉害的,哪有那么多体力挖个这么大的坑?再说了,要死也死在自己家炕上不是,犯的着跑到林子里吗?

萧父的死很快就在村里造成了轰动,警方那里也开始立案调查,但这种事本就扑朔迷离,当时的刑事科学技术也不够完善,萧父从离开家到去庄稼地这一路上都没有目击证人,就算已经确定是被杀,也很难锁定嫌疑人。

直到萧父的尸体尸检完毕,又进行了火葬,时间一晃又过了几个月,萧父被杀一案仍是毫无进展。

萧父这一走,萧母也不想搬去城里了,非说要在村里等个消息,万一哪天警局有结论了,来村里抓人,她也好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害死了她老伴。

因为萧父的离开,这后来的几个月萧绎琛每个礼拜都会回村一趟陪着母亲,加上他是医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不少村民都来找他看看病,托他从城里带点药,这一来二回的,不少伤风感冒的小病都被他看好了,萧家的院子也变得热络起来。

萧绎琛的名声越来越响,慢慢地连南区工厂的工人们也找上门来,其中有几个人是因为工厂提供的防护不当而引起的尘肺,萧绎琛找到病因,提供了帮助,还告诉工人们一些加强防护的小办法,简单而有效。

工人们有的出于感激,就和萧绎琛多聊了两句,其中有人不慎说漏了嘴,就把工厂一直没有做污水处理的事捅了出去。

萧绎琛得知后十分愤怒,当下就去找顾承文,要拉着他一起去工厂理论。

谁知顾承文一个反手就把萧绎琛拽住,还跟萧绎琛说,这些事他前两个月就发现了,一直没告诉萧绎琛就是怕他冲动。

萧绎琛质问顾承文,为什么不替村民出头。

顾承文便说,他已经出过头了,但是村民们需要的是钱,和搬离这个害人的地方,所以他早就和工厂方面谈好条件,让工厂以高出市面的价格把村民们的房子买下来,让村民们拿着卖房子的钱搬去城里住,看病也方便。

顾承文甚至苦口婆心的表示,这已经是他能做到最大的地步了,要是被村民知道真相,鱼死网破,房子卖不了,都得在这里等死。

萧绎琛听了顾承文的“解决方案”,心里并不满意,可他也确实拿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暂时忍耐。

但是这事已经在他心里留了疙瘩,他对顾承文的信任也渐渐开始动摇,甚至准备自己着手去找门路,看如何将南区工厂的事情闹大,再用法律的途径为村民们争取最大的赔偿。

只是当萧绎琛转头再去找那几个工人问话时,却发现几人已经不见踪影,细问之下才知道是被工厂开除了。

萧绎琛又去找其他人,却根本没有人敢和他多说一句,直到金智忠一身病痛的跑来找他。

萧绎琛知道金智忠和顾承文走得很近,从他嘴里或许能套出一些实话也说不定,只是没想到萧绎琛还没想好该怎么套,金智忠就开始旁敲侧击起来。

这要是换做以前,萧绎琛并不会当回事,可是放在眼下这个敏感时刻,加上他已经开始对顾承文这个发小起了疑心,所以金智忠一有小动作,萧绎琛就注意到了。

萧绎琛便将计就计,半真半假地回答了几个问题,又仔细观察金智忠的言行,从中获取了一些关键信息。

更有甚者,萧绎琛在金智忠的裤腿和鞋子上发现了一些青苔的痕迹,这些青苔在夜里生长得比较茂盛,而且就长在那片林子里,现在它们已经干涸,这说明是在天亮之前就粘上的,绝不是像是金智忠说的那样,是刚刚穿过林子粘上的,而且那上面的痕迹有新有旧,显然不止这一天。

萧绎琛心里有了计较,转头又让他发现顾承文的裤腿上有同样干涸的痕迹……

也就是说,顾承文和金智忠在天亮之前就穿过林子,而那片林子就是从南区工厂来村里的捷径。

那么问题来了,他们半夜去南区工厂干嘛?

这样的时间和地点,萧绎琛无论如何想,都不可能往好处想,深更半夜,夜访工厂,必然有鬼。

……

故事讲到这里,萧绎琛突然停了。

顾瑶正听到关键处,见他拿起瓶子开始喝水,便追问道:“然后呢?你去了工厂,发现了他们私下里的勾当?”

萧绎琛笑了笑,说:“我没去成。”

“没去成?”顾瑶又问:“为什么?”

“我准备进林子的那天晚上,你母亲来找我。”

顾瑶愣住了。

李慧茹?

事实上,萧父被害身亡之后没多久,李慧茹便开始频繁地来萧家看望萧母。

但要从根上来说,也并非因为此事两家才拉近关系。

李慧茹和萧绎琛、顾承文本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和他们相差不到两岁,也算得上是发小,但因为上学的关系,李慧茹在城里的亲戚家住过一段时间,疏远了那么几年。

后来,李慧茹的爷爷去世,奶奶身体不好,她父母在外阜打工赚钱,顾不上家里,李慧茹就只好搬回到村里的老宅里,一边照顾奶奶一边在村镇上教小孩子识字念书。

加上萧绎琛频繁回来的原因,李慧茹和萧绎琛才慢慢地把过去的情分找了回来,串了几次门也就熟了,萧绎琛又听母亲说,李慧茹很会照顾人,便对她又多了几分好感。

其实严格来讲,萧绎琛这辈子并未深爱过谁,他本来对人就淡淡的,和父母之间的亲情也是放在心里,并不外露,只是如果深究,非要拽出一点男女之情的萌芽,也就是李慧茹了。

那几个月里,李慧茹每次有点小毛病,来找萧绎琛看看,都是赶在晚上,她的理由也算充分,一来她是女人,村里的没有婚嫁的年轻女人都不会来找萧绎琛看病的,怕人闲言碎语,二来她白天要教书,也没空过来。

事实上,李慧茹来找萧绎琛看的也不是什么暗毛病,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胃疼,吃的不合适了,或是痛经,或是头晕头疼,总有一些小毛病作为理由和借口,总之只要萧绎琛周末回村里,晚上院门一定不锁。

萧母心里对此也是有数的,索性她睡得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看不到,想着萧绎琛也是个木头疙瘩,能有姑娘晚上来找他,说不定还能早点成家。

但其实萧母是想多了,李慧茹每次来,萧绎琛就真的只是看看病,给她带几盒药,一点小动作都没有。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几个月,直到李慧茹都着急了,便在萧绎琛准备去林子里探路的这晚堵上门来,主动把最后一层窗户纸挑破了。

两人成了事,没几天萧母就问萧绎琛,打算什么时候成亲,给人家一个交代。

萧绎琛心里还想着林子里的事,嘴上应了,却并未走心。

而后好几次,他都在晚上去那个林子探过路,却是一无所获,仿佛顾承文和金智忠忽然就不去那里了。

萧绎琛纵然心里有疑虑,却碍于没有抓到任何把柄,也只能暂时放下。

“直到三个月后,你母亲突然到城里的医学院找我,说她那几个月亲戚都没来。”萧绎琛话锋一转,忽然落下这样一句。

顾瑶又是一愣:“她怀孕了?”

萧绎琛微微点了下头:“我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但她来找我,却让我给她开一张证明,证明她怀孕两个月了。”

明明怀孕三个月,却要改成两个月?

一直默默听着来龙去脉的徐烁,这时突然说道:“她想让顾承文认这个孩子。”

萧绎琛似是冷笑了一下。

顾瑶安静的想了片刻,并不急着发问,等她把刚才的故事脉络联系到一起,很快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李慧茹和顾承文早就在一起了,她来接近你,是顾承文的主意?”

这话落地,萧绎琛微微抬眼看向顾瑶,他眼里并无明显情绪,却仿佛用细微的神情给了答案。

顾瑶问他:“她让你开证明,你就开了?你就没想过要说服她改主意?”

萧绎琛说:“我曾经想过,如果孩子是我的,我可以娶了李慧茹,但她说她那些年一直爱着顾承文,知道顾家难有孩子,想用这孩子帮她嫁进顾家,从那一刻起,我就放弃了娶她的念头。她是个疯子,却不傻,她知道要是没我帮她,这事成不了,所以她才跑来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答应,她就把孩子打掉。我只好给她开了证明,包括后来许多谎言,我也都帮她圆了。不过说实话,看着她一天天疯下去,我心里其实松了口气,要是她将这份用心放在我身上,我未必消受得了。”

徐烁微微皱了下眉,说:“看来那个时候,李慧茹肚子里的孩子对你不具有任何意义。”

萧绎琛说:“在零零出生以前,李慧茹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长得什么样,跟谁的姓,我那时从没走过心,那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胚胎逐渐成熟到落地的过程。孩子生下来以后,我也只是在医院里见过一次,零零和其它婴儿一样躺在保温箱里,远看都差不多,没什么特别,我也没当回事,要不是顾承文一脚踹了李慧茹,李慧茹虐待零零来博取关注和同情,我也不会再见到零零。”

“在那一年多的时间里,香土村和我家里也发生很多事。我母亲也检查出了癌症,我把她接到城里的医院接受治疗。村民们陆续搬出村子,在那期间又病死了几户人家,南区工厂的污水事件也被人旧事重提。村民们和南区工厂又开始针锋相对,顾承文依然是村代表,争取到更多的医疗费,但是与此同时,政府收地的消息也慢慢传到村里,村里的地价水涨船高,不少已经卖房的村民意识到自己吃了亏,想反悔,想找工厂理论,没想到工厂管事已经跑了。”

“再后来,政府介入调查南区工厂的污染事件,很快就掌握了证据,工厂被取缔,村民们拿了收地的钱,分批分拨的搬到城里。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事突然闹大是因为香土村的水源和江城南区一小部分居民的自来水息息相关,污染问题已经严重到连那附近的自来水都受到了影响,政府怕事情闹大,这才快刀斩乱麻,先关闭工厂,再改道水源。这番折腾下来也差不多两、三年的时间。这些年,南区的癌症病例比北区多了那么多,和这件事也有关系。”

“在经历了这一连串的变故之后,我知道父亲的死怕是这辈子也查不出真相了,直到有一天,李慧茹的奶奶把零零抱到我跟前,她告诉我,零零出生几个月后,顾承文就和李慧茹离婚了,还和柳玲玉有了一个儿子,李慧茹每次想起这些事就会发疯,拿零零出气,再抱着哭闹不止的零零去找顾承文,可惜无论她怎么哀求,如何拿零零做文章,顾承文都没有回过头。”

这原本是一段十分不堪的回忆,可是说到这里时,萧绎琛的唇角却隐隐露出一丝笑意,他看向顾瑶的眼神也温和了些。

“那应该是咱们父女第一次正式见面,你一直在哭,还有些发烧,可是我看到你,却突然感受到生命的奇妙,那种感觉不是医学实验上,书本上那些定义,是有温度的,真真切切存在你我之间的某种联系。”

“当然,我把你留下,李慧茹自然不同意,她找上门几次,还说要报警抓我,我就和她谈条件,让她明白把你留给我,对她只有好处。她有些不甘愿,还想拿你再做文章,我就警告她,我随时可以把你的身份告诉顾承文,也随时可以告诉警察她是如何虐待你的,最终吃亏的人只能是她。”

听到这里,顾瑶问:“既然你们已经谈妥了,我也跟在你身边长大,为什么你后来又和她,和顾承文有了其他联系?”

只是刚问出口,她就想到一个可能性。

“难道,爷爷被害的事,李慧茹知道内情……”

正如萧绎琛所说,李慧茹是个疯子,可她却不傻,她不仅不傻,还非常的工于心计,知道该什么时候里用什么事为自己谋求利益。

李慧茹那段时间一直跟着顾承文,也和他一起去过南区工厂胡天胡地,自然也是最后机会知道顾承文背地里做过什么肮脏事的人。

那天晚上,金智忠送醉醺醺的顾承文回村里,经过庄稼地的时候,顾承文突然尿急,两人就地解决的时候,便闲聊了两句接下来该如何蒙骗村民的计划,哪里想到会被萧父听到。

萧父气急败坏,当下便以长辈的身份拽住顾承文,非要把他拉到村里理论理论,还说让大家伙一起评理。

顾承文起初哀求,后来反抗,萧父自然抓不住他,让他跑开了。

金智忠也是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跟着顾承文一起跑。

等两人跑出百米,顾承文又突然停了下来,站在那里半晌不动,金智忠不明所以,刚要上前,却见顾承文转头就朝原路奔去。

一不做,二不休。

金智忠愣了愣,反应慢了半拍,等他醒过闷儿来追回去的时候,只见到萧父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他是被闷死的。

顾承文就蹲在旁边,喘着粗气。

至于这后来的事,只能用“天助我也”来形容。

顾承文搜了萧父的身,发现他怀里揣着一封遗书,原来萧父早就打算给自己一个痛快了,也省得再做化疗承受痛苦。

顾承文心里顿时就生了个主意,把遗书揣进怀里,喊上金智忠一起把萧父的尸体抬进林子,趁着天还没亮就地挖个坑,把萧父扔进去,还特意给他摆了个平躺的姿势,双手就放在胸前,仿佛很安详。

当然,回过头来,顾承文还不忘威胁利诱金智忠,让他把今晚的事烂在肚子里,永远不能对人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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