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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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逃窜训练有素地分成了几股路线,因带离汴京的人手不够, 我并未全部追击, 只派人悄悄地跟在了那老人的后面, 尾随之人今日才回来, 说被贼人发现了踪影不得不提前回转, 但一路看着贼人仍是绕路靠近通宝,一定是还贼心不死、想要再次下手。”

顾南衣边仔细听着边招手叫过了小二,点了酒和茶水。

崔天鹰趁这功夫停了下来,想了想接下来该说哪些、怎么说,才能不吓到面前的顾南衣。

不怪崔天鹰瞎想, 顾南衣看起来实在年纪太小了些,秦朗又护得密不通风那么严实,崔天鹰便理所当然留下印象觉得这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哪能说些血腥的打打杀杀来吓得她睡不好觉呢。

等小二离开,顾南衣才转向崔天鹰道,“崔统领,我只有两个问题想得到解答。”

崔天鹰听了个开头就不自觉挺直了腰——这类似的简洁开头,他曾经在昭阳长公主口中听过不知道多少次。

——难不成就是因为这张脸,他竟生出了自己在面对昭阳长公主的错觉?崔天鹰不由得心里嘀咕。

顾南衣双手十指交错握着杯子道,“第一,秦朗说那日来了四个蛊师一般的家伙,虽然是三脚猫的驭蛊驱虫功夫,但他杀了三个,留一人逃窜、用于跟踪,才找到贼人落脚之处,这漏网之鱼的蛊师抓到没有?他们究竟是不是南疆人?”

听完第一个问题之后,崔天鹰的面色顿时有点尴尬起来,“抓……是抓到了,但是具尸体。短兵交接,刀剑无眼,那人想往我身上撒一种粉末,我一时反应不及就把他……”

崔天鹰顿了顿,自觉委婉地做了个砍头的动作。

顾南衣没想到这最后一名伪蛊师死得那么容易,沉吟了下,道,“其他人总有知道他们四人存在、能力、以及又是从何而来的。”

她最在意的是那四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而这次的事情又究竟是不是同之前一样仍然是南疆在作祟。

崔天鹰松了口气,“正是如此。之后我亲自审问了抓住的两个俘虏,他们招供说这几人平时只跟随在领头的肖姓老人身边,并不和他们过多交流,但官话说得流畅、并无口音,而且其中的三人虽然尚不确定,但其中一人可以确认出身并非是南疆。”

“好。”顾南衣颔首。

光这一条虽然不能当做铁证,但也是十拿九稳这些伪蛊师并非是从南疆出来,而是肖姓老人不知道如何招募来的了。

换言之,这肖老头恐怕并非针对她,而是针对她身上的蛊虫。

那么接下来亟需得到解答的问题便是:他是什么人?如何知道蛊虫在她身上?目的又是什么?

听见顾南衣的这个“好”字,崔天鹰感觉就像当年参加武举,忐忑不安中终于成功地过了第一关,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正巧小二送了酒水上来,崔天鹰悄悄地动了动桌子底下有点发麻的双腿,紧张地等待着顾南衣的第二个问题。

顾南衣却没急着问,而是自然地提壶给自己倒了杯酒,才将酒壶推给崔天鹰。

她的动作很自然,好像大多数人喝酒时“先客气地给他人满上”这习惯不存在似的。

崔天鹰愣了愣才赶紧斟酒。

顾南衣举杯道,“听说这是通宝本地的特产酒三碗倒,远近驰名,崔统领尝一尝?”

崔天鹰刚想推辞,顾南衣已经一口喝了下去,他只好也跟着一饮而尽。

这“三碗倒”崔天鹰也听说过,据说不论是多能喝的壮汉,三碗一定倒下,后劲特别大。

他一口闷下去,入口的酒液香醇厚重,竟一点也不觉得辣得难受,反倒像是琼浆玉露一般令人眼前一亮。

崔天鹰立刻诚心诚意地赞道,“好酒!”

豪爽先饮的顾南衣却抿着嘴唇半天没说话,蹙眉重新拿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

崔天鹰:“……”他小心试探,“顾姑娘不会喝酒?”

顾南衣喝了口茶才道,“喝,只是这酒不甜。”难怪秦朗不让她尝,她确实不能多喝。

“……”这不就是不会喝吗!

崔天鹰不敢将想法说出口,尴尬地放下酒杯转移了话题,“顾姑娘刚才说有两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是?”

“那位姓肖的老人究竟是谁?”顾南衣淡淡道,“他和肖忠有什么关系?这查了吗?”

虽然知道第二个问题也不会好答,但听到顾南衣问出来时,崔天鹰还是一阵头大,“实不相瞒,顾姑娘,查了,但没查出来。肖忠已死,他父亲祖父死得更早,兄弟几个在他死时便没落了,家中长辈挨个查了一遍,没有行踪下落不明、近来在通宝附近。既是秦小公子听见人这么唤他的,那可能是‘萧’或者其他相近的字,也可能只凑巧是个假名,恐怕查起来还要些时间。”

“不如去问问秦北渊,”顾南衣想了想,道,“他或许知道不少。”

她喊秦北渊大名的架势实在是熟门熟路,崔天鹰都愣了下,“秦相?”

“对。”顾南衣点头,“问就是了——还有一路人马是秦北渊的,对吧?”

崔天鹰硬着头皮应了下来,“正是……这一路还有些互帮互助。”

“那就去问吧。”顾南衣捧着茶杯道,“我想知道的就这些了,等秦朗回来,你可以再同他说说,他或许有被的事情想问。”

“秦小公子去什么地方了?”崔天鹰道,“若是棘手的事情,我也可派人去协助他。”

“做饭。”

“做……?”

“做饭啊,”顾南衣托腮道,“这都什么时辰了,崔统领不饿吗?”

崔天鹰:“……”确实是饭点了,但不是说去办重要的事了吗!

这几天他们只是远远跟着,稍稍不注意靠得太近,晚上一定会在驿站附近被秦朗揪出来警告。崔天鹰只佩服秦朗这个年纪的身手之高,觉得虎父无犬子,哪里想得到这看起来比铁还硬比冰还冷的少年会收起一身利刃杀意、洗手作羹汤?

崔天鹰欲言又止,但看看对面的顾南衣,心中又是很认同不该让她下厨。

他就完全不能想象昭阳长公主挽着袖子去御厨房里劳作。

“对了,”顾南衣对崔天鹰的沉默熟视无睹,“崔统领替我往汴京送一封信可方便?”

“自然方便,顾姑娘是要送给……”崔天鹰压低声音,“陛下?那陛下想必会很高兴。”

“当然不是。”顾南衣果断道,“希望你送给李家大公子,刑部尚书李承淮。”

崔天鹰:“……”

“方便么?”顾南衣又问了一遍。

崔天鹰赶紧点头,“方便,不管送给谁都方便。顾姑娘是手写一封,还是让我传话?”

“我写好了,”顾南衣慢条斯理地将袖中的书信抽出来,“只要说是我给他的就好。”

这信是她刚才在楼上客房里时刚刚写好的,只一两行字,不花多少功夫。

崔天鹰双手接过,略一思索,道,“顾姑娘放心,我让人快马加鞭,五六日便能到李尚书手中。”

顾南衣知道崔天鹰为人可靠,便点头放心交给了他。

崔天鹰收好了信,忍不住问了个一直憋在肚子里的问题,“顾姑娘究竟是从何处知道肖忠的?”

“昭阳长公主的事情我知道了不少,知道肖忠,很奇怪吗?”顾南衣问。

崔天鹰哑口无言,因为这理由一想还真是很合理。

顾南衣生了这张脸,又到了汴京,当然不可能不和昭阳旧部扯上关系,随后自然而然地便会知道很多事情了。

将崔天鹰糊弄了过去的顾南衣又往灶房方向扫了一眼,扬眉道,“秦朗回来了。”

崔天鹰跟着看了一眼,正好见到秦朗端着菜出来,竟然看起来一点也不可笑,只是手里拿着的不像菜肴而像是兵器。

他忍不住回想起顾南衣问自己的第一件事,心中对自己的回答深以为然。

——怎么看都是秦朗更为稳重成熟,这答案压根没错啊!

秦朗横穿客栈大堂到了桌边,先冷冷看了一眼崔天鹰,才将手里端着的东西放下。

顾南衣正要去拿筷子,却听秦朗道,“你喝酒了?”

“没喝,是给崔统领的。”顾南衣眼也不眨地道。

崔天鹰:“……”他只能挺胸而出,“是,多谢顾姑娘,只是我仍有命在身,不得多饮,剩下的若是秦小公子不介意便接着喝?”

秦朗冷笑着拿了顾南衣手边空杯,都不用凑近鼻下,就能闻到其中残留的酒气,“顾南衣,你再答一次,喝酒了没?”

“喝一杯怎么能叫喝呢。”顾南衣轻快地道,“而且喝了才知道不好喝,你早告诉我我就不会好奇了。”

崔天鹰不明觉厉。

哇,世上竟然还有这种诡辩法。

作者有话要说:猛虎跪地道歉m(_ _)m 评论发红包。

顺带一提,这文里实打实反派……就两个人。

☆、第 98 章

崔天鹰悄悄瞄了一眼秦朗的表情, 觉得对方肯定发火了, 赶紧打圆场, “一杯而已, 杯子这么小,我刚才连酒味都没尝出来。”

“那崔统领多喝点。”顾南衣立刻将还有大半的酒壶放到了崔天鹰面前。

崔天鹰有苦难言,只得木着脸应了下来, 硬着头皮转脸对秦朗道, “秦小公子坐下说话?”

秦朗这才将视线从顾南衣身上转开坐下, 他对桌上热腾腾的饭菜熟视无睹,开口便直接和崔天鹰说起公事来。

——崔天鹰既没有吃饭的功夫,也没有喝酒的功夫,肚子里的东西几乎都要被秦朗掏空了, 只有顾南衣举着筷子在他们旁边细嚼慢咽地进食。

等秦朗和崔天鹰停下的时候, 顾南衣已经吃饱喝足、托腮听了他们的对话好一会儿,却一句话也没有插进来。

秦朗瞥了她一眼,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

“没有, ”顾南衣眨眨眼道, “你已经想得很周全了。”

连回去时换一条路线、又在原本预定的返程路线上布下诱饵引肖姓老人上钩的事情都办了, 她还有什么可补充的?

秦朗低低哼了一声。

“还有菜要冷了, ”顾南衣又道,“崔统领的酒也没来得及喝。”

话题一回到酒上面,崔天鹰顿时暗叫不好——他都忘记这事儿了。

可当崔天鹰用眼角余光去看秦朗、准备他一有发怒的倾向便立刻上去拦人时,却发现秦朗沉默地拿起了筷子。

崔天鹰想了又想,恍然大悟:今天才知道有恃无恐四个字是怎么写的。

崔天鹰终于放心下来, 他将“三碗倒”都喝了干净后便起身告辞,说是回去和手下的御林军们一起吃饭。

顾南衣盯着崔天鹰身姿挺拔地离开,目光一直追到他从客栈门口离开才收回来。

“看什么?”秦朗状似无意地问。

“这酒不叫三碗倒么?我看一壶怎么也有一碗半,崔天鹰走时看不出醉意。”顾南衣道。

“这酒凶在后劲,他才刚喝完。”秦朗说完,又特地观察了顾南衣一眼。

——她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异样,不过一杯确实很难叫人喝醉。

“你也尝尝看?”顾南衣撺掇,“你从前应当没机会喝酒,同我一起住之后也没练过,这样不好,该是时候学学了。”

“你就是想见我‘三碗倒’,不用冠理由。”秦朗冷漠道。

顾南衣一偏头,举手叫了小二再来一壶酒,装作没听见秦朗说了什么。

秦朗重新拿起顾南衣刚才喝酒时用过的杯子嗅了嗅,仰头将还留在杯底的一滴酒倒入口中尝了尝味道,皱起了眉。

……确实不甜,饶顾南衣一回。

*

没了顾南衣在的汴京城,似乎比过去一段时间稍微地……不那么暗潮汹涌了些。

李承淮花费不少时间处理完了公务,起身舒展筋骨时顺口问身旁的人,“今天是不是该去和秦北渊见面议事了?”

“正是。”

“那天黑了再去,”李承淮半是调侃地道,“我和他见面密谋,实在是很见不得人的一幕。”

“——大哥!”李承景连蹦带跳地从院子外跑进来,一叠声喊着大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十岁。

李承淮倒是没斥责李承景,他偏头准确地看向李承景的方向,“什么事这么高兴?”

李承景停了下来,他一脸神秘地道,“大哥,猜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字帖?”李承淮已经闻到了墨味。

“不是!”李承景得意道,“大哥你肯定猜不到,我看到时都吓一跳呢——顾姑娘给你写信啦!”

李承淮怔忡,“她给我写信?不是去了通宝?——信给我。”

在听说顾南衣写信来的瞬间,李承淮的第一反应就是她遇到了困难。

但凡对象换成任何一个不是昭阳的人,李承淮都不会这么想。

可偏偏就是她。

皇帝和秦北渊都派了人跟去,李承淮觉得人足够多、又有崔天鹰在,便没有过多操心。

难道出事了?

就听见李承淮的话,李承景不但没照办还将手往回缩了缩,腆着脸道,“大哥,我来读给你听呗。”

李承淮哪里听不懂他就是想看看信中究竟写了什么内容罢了,皱着眉摆手,“你念,或许是有急事,不要耽搁。”

李承景哦了一声,飞快拆信展开,见到信上字迹的同时顿时愣住了。

“念。”李承淮提醒。

李承景如梦初醒,整个人见鬼了似的看看手中的新纸,又看看面前的李承淮,咽了口口水才道,“也没说什么,只讲了一路上似乎被人跟踪……一笔带过,剩余是致好的。”

他说完,不信邪地自己上下患了几个角度来研究,翻得信纸哗啦啦地响。

“……没了?”李承淮有点捉摸不透顾南衣的意思了。

“哦对了!”李承景又道,“奇怪的事情倒是有一件……大哥见过顾南衣的字吗?”

“不曾。”李承淮摇头。

李承景挠了挠脑袋,“我也没有见过,可这字迹怎么看怎么像是……大哥你的啊!”

李承淮一怔,“你没看错?”

“大哥的字我从小看到大了,还是你教我提笔写字的呢。”李承景不满道,“不然你让盛叔看看我认错没!”

李承淮偏了偏头,“盛叔。”

身旁忠仆接过信纸一扫,也愣了下,“确实……有九分像,哪怕我和六少爷来模仿,也不会有这般相似。”

李承景得意道,“你看,我一个人或许有可能看错,两个人总不可能都认错吧!”

他顿了顿,又疑惑地问,“顾姑娘的字怎么和大哥这么像?”

李承淮沉吟片刻,转身道,“我换身衣服,这就去找秦北渊。”

李承景一愣,快步跟了上去,道,“大哥怎么了?顾姑娘的信怎么和秦相扯上了关系?”

“顾南衣是给我传信,但信的内容并非是她要传达的内容。”李承淮道,“这还不一目了然?”

李承景:“……”哪里一目了然!?

李承淮没同弟弟解释太多,让盛叔去准备马车,自己换了身低调的衣服便离开了李府。

马车行驶到见面的地方还要一段路程,李承淮的手指在自己的膝盖上不断地轻轻敲动着。

昭阳长公主走后,他鲜少因为什么事情紧张成这样了。

可一来,顾南衣就是假死的昭阳,这李承淮自己早有猜测,又得到了秦北渊的确认;二来,偏偏她选择了仿字迹、还是他本人的字迹,用这手法给他写了信。

李承淮有个不算秘密的秘密——他非常擅长于模仿他人字迹。

这就像是一种不可言说的天赋,李承淮只要看过一个人的三五张字帖,再动手随意琢磨一会儿,便能□□不离十地将那人的笔迹模仿出来,这能力可谓骇人听闻,官场中谁人听了都要忌惮三分,因此李承淮向来是保密的。

当然,在昭阳面前保不住密。

当从前李承淮的眼睛还完好、昭阳政务繁重忙不过来时,他甚至还给昭阳代劳代笔过。

——意思就是,他模仿着昭阳的笔迹和语气去批复原本应该她一一过目的卷宗奏本,分担去一些次等重要的政务,好让顾南衣能有喘口气的功夫。

这原是他们两人之间才心知肚明的事情,信便是用这一点巧妙地传达了一条信息给李承淮。

李承淮皱眉正坐在马车内沉思。

他知道自己的麻烦来了,但还不算太糟的是,顾南衣愿意提前发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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