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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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大人今儿怎么这么执着?”白术索性不再去想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厉害能要了云峥老大的一条腿,放下手中的卷宗转过头去,看着这会儿重新躺回炕上的大理寺卿,“一副非要把我弄来大理寺不可的模样,卑职惶恐,我有这么炙手可热?”

“你要是来了说不定我就不稀罕你了。”君长知闭着眼背着白术道。

白术一愣:“什么意思。”

“上一回邀请你,虽然只是随口一问,就算你答应了我也未必见得真的让你进大理寺,谁曾知晓你居然拒绝我。”君长知说到这儿,话语一顿,随即懒洋洋地道,“确实是惦记上了。”

白术:“…………”

干什么。

这是什么狗血对话。

拍流星花园么?

道明寺?

白术被雷了个风中凌乱,正巧这时候又听见屋外有官员相互道别的声音,于是坐起来推开窗户看了看,外头夜幕降临,大约是到了都尉府的开饭时间了,于是也懒得再跟着莫名其妙的大理寺卿再说别的,索性穿了鞋下了炕,拍拍屁股准备回家吃饭。

人刚走到门口,却忽然听见身后的人不急不慢到:“过了这村便没这店了,当真不来?”

“挖墙脚好歹谈谈加薪啊,”白术头也不回地拉开门,“不来了,就在我那狗窝呆着,挺好的。”

言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理寺——在回都尉府的一路上,白术琢磨了一路这君长知到底把自己叫过去做什么,然而想来想去却都不认为他真的只是为了挖墙脚或者缺个人伺候什么的才将她叫去,直到白术一路回到了都尉府门前,还没来得及跨进门槛便看见云峥拄着拐杖站在原地,似乎是听到了她走路的声音,他转过头来看着白书笑了笑:“还以为你今儿就留在大理寺了呢。”

白术下意识反问:“我留在那干嘛,还赶着回来吃饭呢,在君公公那没饭吃。”

云峥听见白术一口一个“君公公”,转过头来似乎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她一圈,像是想要说什么又没说,隔了一段时间这才点点头道:“也是,免得你那琉璃心的师父又叫叫嚷嚷。”

说罢,由着白术搀扶着两人一块儿回了那都尉府的厨房里——

因为今儿白日里处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万岁爷难得开恩格外给锦衣卫们放了个小假,晚上当值的顺便也取消了,在外面做外差的也赶了回来,小小的厨房从未像是今日这样拥挤过,等白术与云峥一块儿走进去,这算是在职二十八名锦衣卫全部到齐,众人似乎是忘记了白日里那些个糟心事情,各个有说有笑,只是对那事闭口不提。

白术扶着云峥坐下了,自己却火烧屁股似的没往下落,出了门左拐右拐再翻无数道墙,一路气喘吁吁来到一个偏远的小花园里,压低了嗓音小心翼翼地叫了两声,这才看见牛银花从一座假山后面拐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袱。

白术屁滚尿流地将那包袱接过来,那包袱看着里面的东西多,实际上倒是软绵绵的没什么重量,白术压低了声音:“都在这里了?”

“够你折腾完这个月,”牛银花压低了嗓音,“那你下个月怎么办,今儿还是我有意无意地跟夫人透了口风,说是少爷喝过了,夫人这才让我进宫照顾他,不然这皇宫禁地,哪里是我说能进就能进的啊——”

“你就说你进来送东西呗。”

“我可以站在城墙外面给你扔进来。”

“妹子,你越来越不可爱了。”

“那是,哪有装哥哥装了十几年的你可爱。”牛银花说着,拍了拍身上躲在假山后面沾染上的灰尘,“我走了?”

白术无声地点点头,一双黑色的瞳眸月色之下显得特别闪亮:“路上小心。”

牛银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拎着裙子离开了——白术看着她那比自己还要娇小的身躯消失在拐角后,自己才又翻山越岭地杀回了都尉府,冲进茅房,先是一统整理自己,然后点火毁尸灭迹,等做完了一切,这才昂首挺胸地从茅房里走出来,回到房间将牛银花给她的包袱锁进柜子里,这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正出门准备回到小厨房找个便秘的理由搪塞过去呢,外头就来了圣旨。

听着薛公公那尖细的声音响起时,白术站在原地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好了,别说今儿个的午餐,这会就连晚餐怕是也要错过了。

皇帝宣在职锦衣卫二十八人一个不差一齐面圣,这会儿正吃着饭的众人纷纷放下碗筷走出厨房,纪云与从房间里走出来的白术打了个照面,一愣:“你干嘛去了,去那么久?”

“便秘。”白术面无表情地说。

“十五还去茅坑找你,生怕你掉下去了,结果看见茅厕里有火光,拔火罐通肠胃啊?”纪云莫名其妙地又问。

白术的额角青筋跳了跳,一咬牙算是豁出去了道:“哦,拉裤子上了,毁尸灭迹呢。”

纪云:“……”

白术:“……”

等白术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之前,已经晚了,整个院子加上薛公公,除她之外一共二十八个人各个都默默地看着她,她抽了抽唇角,顺便往地下一跪,高呼:“卑职领旨!”

院子里这些个人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接二连三跪了下去,最后是由云峥接了旨,这才跟着薛公公屁股后面一大群人颇为声势浩大的来到天德帝面前。

☆、第八十五章

天德二年,十月十七日。

天德帝夜会在职锦衣卫二十八人,商讨当年兽会人选。帝称,近日来都尉府众表现欠妥,屡次犯错,本应严罚整顿,然念一年一度“兽会”将至,考虑大商国颜面,故给予都尉府众人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特派锦衣卫正使云峥为兽会压轴戏码“兽斗之人”,望其好好表现。

在场二十八名在职锦衣卫,除却云峥本人之外,皆是满面愕然面面相觑,一时间,居然都忘记了接旨——直到那云峥拄着拐杖独自上前谢了恩,他们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纷纷出言相劝天德帝,云峥前些日子才受了极大的罚,这会儿轮椅都坐不得只能靠着拐杖行动,兽会将至,让云峥做压轴,实在是……

说不过去。

只不过此时为时已晚,这边,云峥已经一脸淡然地将那圣旨接了过去。

再从养心殿一路回到都尉府,众人皆是默然沉默不语,回到都尉府,便各自散去回了房间,白术跟在二十一屁股后面去收拾了厨房,大家临走时扒了一半的饭都还放在桌子上,却再也没有谁回来将它们吃掉。

“浪费了。”白术将半碗饭倒入潲水桶中,垂着眼道,“明明有些地方的人还穷得吃不上饭,这人却仗着自己有好资源这么糟蹋好粮食,他肯定会后悔。”

二十一正将装炖菜的锅子放回灶台上,听了白术这话,回过头瞥了她一眼:“什么话你都敢说。”

白术举起手中空碗:“我说我师父浪费粮食呢。”

“喔,”二十一认真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到,“那是挺欠揍的。”

当天晚上,纪云没回房间,反而是被云峥叫到了他的房间,两人秉烛夜谈,昏黄的灯光亮了一夜——半夜白术爬起来去茅坑的时候,还能隐隐约约听见从云峥的房间中传来交谈的声音……她打从那房门前径直走过,到了茅房将自己那些个是事情处理完毕了,回来的路上呵欠连天却也稍微清醒了些,揉揉眼,在那正指挥使的房门前站定了,她屈指轻轻敲了敲门。

房间里谈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没过一会儿,纪云阴沉着脸打开了门,低头一看发现门口站着的是睡眼朦胧的自家徒弟,那眼中的锐气这才稍稍收敛,语气也没见得有多好:“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闹什么呢?”

“没有啊,”白术打了个呵欠,“天快亮了呢,你不休息老大还休息呢?”

“一会就睡了,就你巴望着老大,你师父我不是人呐?”

纪云翻了个白眼,将白术往他们房门前推搡了下,白术被推着往回走,不时地回头,却只来得及看见云峥的衣袍一脚——他还是穿着今日面圣时那一身麻香色飞鱼服,烛光之下,飞鱼服之上金线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第二天早上,纪云瞪着一双充满了血红丝的眼睛从云峥的房里走出来,平日里向来八卦的众人却仿佛一个都没看见似的没有人上前问出了什么事。

……

天德二年,十月二十六日,兽会。

这一天的央城极为热闹,相比起中秋而言更加热闹——如果说中秋那是喜庆,今儿个那就是纯粹的热闹了。

街道上到处铺天盖地的红绸,就像整条街被装扮得像是街坊邻居都在今天集体成亲了似的,红彤彤一大片,很是壮观。

白术昨天出了外勤,没回宫里直接在客栈里歇下的,今儿个起了个大早,将绣春刀用布缠着背在身后,身上穿着普普通通的布衣,象牙牌也被她踹在怀中,打从街边走过,就如同人群里的一粒沙子,分外地不起眼。

虽然好奇那兽会到底是个什么规模什么样式,但是一想到云峥的事儿她就觉得糟心得很,慢吞吞地收拾好了自己,却也不急着回皇城去,夹杂在人群当中来到一个摊位上扎了多大红花的包子摊前站稳了:“老板,您今天娶媳妇么?”

“小哥说笑了,您是外乡人吧?那当然不知道我们这央城的规矩,兽会当日,为了祝福做斗兽的勇士,咱们都会用上这喜庆的红色,以祝福他全身而退——”

“给我来个菜包,谢谢。”

“……”

白术想了想,嗅了嗅鼻子,忽然想到自己已经好久没吃到猪肉了,今儿个偷偷开个荤应该也没人管她,于是又伸出手,戳了戳面前那个白白胖胖煞是可爱的肉包:“再来个肉包。”

站在包子摊跟前耐心地看着小摊贩用荷叶将包子包好,白术数了五枚铜板给那卖包子的小摊贩,低头看了看,将菜包挑出来咬了一口——包子是刚新鲜出笼的,热腾腾的还烫嘴,她呼哧呼哧地吐出两口白气,乱七八糟地吞咽下去,然后发现好像比二十一做的那缺油少料的果然好吃不少。

点点头,盯着卖包子的小摊贩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做的包子那么好吃,何必要搞封建迷信,自甘堕落。”

小摊贩:“……”

望着那转身离去并迅速淹没在人群中的瘦小身影,小摊贩就一个想法:艾玛,今天刚开张就遇见了个神经病,出门没看黄历。

白术在街道上被来来往往的人挤得东倒西歪,认真低头啃手里的包子,越靠近皇城脚步便放得越慢,到最后恨不得成了小碎步蠕动前进……正这么闲晃晃得开心,忽然便感觉到背后那挤来挤去的人一下不见了,耳边还传来了嘚嘚的马蹄上。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后笼罩上她,挡住了脑袋顶上初生的阳光。

白术头也不回,只是因为当这人靠近的时候她便闻到了他身上的那淡淡的檀木香,将最后一口包子馅啃了,嚼了两下咽下肚子,她这才懒洋洋地对身后一言不发跟着自己的人说:“君大人闲得慌呐?”

“嗯,”身后沙哑的声音响起,“本官今日只是个看戏的,去早去迟,都一样。”

白术“喔”了一声,想了想,忽然停下步伐转过身,稍稍踮起脚将手中剩下的那个包子送到这会儿牵着大白马的君长知唇边:“那请你吃包子?”

“……”君长知垂下眼,飞快地扫了眼眼前这近在咫尺的肉包子,“锦衣卫不是不能吃红肉么?还是本官记忆除了岔子?”

“是不能吃啊,”白术淡定地说,“所以给你吃。”

“……”

君长知顺手拿过了包子,却没有吃,只是抓在手里看了看,忽然之间语出惊人地问:“那日你跟西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什么?”白术回给他一个茫然脸,“没有啊。”

君长知浅浅蹙眉:“你近些日子有些奇怪。”

白术又笑了:“咱们有几日天没见着面了,您哪来的观察结论?君大人,您多心了?”

君长知点点头:“最好是。”

言罢,一路无话,因为有个君长知跟在身边,白术再也不好意思拖拖拉拉不肯回宫,正常速度过了几道城门——在即将踏入内城时,她又与君长知远远看见不远处西番人的队伍也浩浩荡荡地进了皇城,西决自然走在最前面,跟在他身后的那天那个传说中的西番国第一高手,今儿他已经换下了身上的侍卫服,身着一身黑色暗纹劲装,背上是一根长棍。

这就是当年一下子杀了两名影卫的那把武器。

白术眼皮子跳了跳,压低了声音问身边的大理寺卿:“今儿西番上台压轴的‘斗兽之人’就是他?”

“是。”君长知答复了一声,正巧这会儿好像走在前面的西决听见了他们的声音,回过头来——隔着老远的,他那双淡色瞳眸在君长知与白术身上一扫而过,他的目光在白术身上打了个转,面上的表情看上去似笑非笑的。

然而在任何人察觉出他与白术之间有何不对路时,他却早已收敛起了那微妙表情,亲切地与君长知挥手致意。

君长知含蓄地对着那西番国二皇子点了点头,片刻之后,才收敛起了脸上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的笑,在白术耳边淡淡道:“当年要了你们指挥使一条腿的人也是他,你猜今年,云峥是能一洗雪耻呢,还是要贡献出另外一条腿?”

白术一愣,转过头,猛地瞪向身边的大理寺卿。

后者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懒洋洋地转过头来瞥了她一眼,见那呲牙咧嘴小狗似的模样似乎觉得颇为有趣,有心逗弄似的轻轻一笑随即似乎颇为无辜地说:“瞪本官作何?”

白术咬着后槽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呀,不巧本官方才还听见某位锦衣卫大爷一本正经地教训卖包子的小摊贩千万别封建迷信呢。”君长知微微眯起眼笑道,“怎地现在翻脸比翻书还快。”

白术猛地一步拉开与身边大理寺之间的“亲密”距离,瞪着他道:“君长知,你欠不欠啊!坐在台下奚落咱们老大算个屁,有本事你上!”

“本官是文官呢,上不了,这等血腥暴力场面,我们一介书生才不瞎参合。”君长知扔了手中的缰绳,让身后的大白马自己跟在身后走,随即拢了拢袖子淡淡道,“不过真要上,本官也未必见得不是对手。”

“嘴炮。”

“实话呢。”

“放屁。”

“……”

两人在内城门口分道扬镳,白术踢着正步一路杀回都尉府准备沐浴更衣,怒气冲冲的模样,等一脚踏入了都尉府,她这才猛地反应过来:被君长知随便这么一搅合,她心中那些个悲伤惆怅都被搅合得烟消云散了,满脑子都剩下几个字:我的男神是王八蛋。

☆、 第八十六章

白术回来的时候都尉府已经没人了,今天是他们老大的大日子,必须倾巢而出各个保驾护航去了——白术匆匆地在那温泉里泡了泡,想用这暖洋洋的温暖水将昨日蹲房顶蹲来的浑身寒气散了,耳边是水流而下哗哗的规律轻响,她捧起一泉温水覆盖在脸上,深深地吸了口气,水雾缭绕之间,不知为何,忽然便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着云峥时候那人的模样。

当时他虽然一条腿已经不好了,但是还是个意气风发的锦衣卫正指挥使的模样,都尉府一群猴子成天上蹿下跳,天不怕地不怕,除却万岁爷,就怕他们的指挥使一人。

云峥看着什么都好,生性淡然,唯一的缺点就是看女人的眼神儿不怎么好使——比如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白术啥也没穿就趴在水边,他堂而皇之推开了门然后就这样无比淡定地飘走了——像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看见了个跟自己性别不同的生物。

“……”

想到这里,白术叹了口气游到池边,贴着那暖洋洋的鹅卵石靠稳了,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那好不容易从束胸下解放出来的两片肉——没错,就以这个隆起度来说,用“片”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用一粒都是抬举。

白术记得自己上辈子十一二岁的时候好像都开始要穿小背心了,否则上体育课的时候还要被小伙伴们笑话——当时她还觉得麻烦得要死,好端端的夏天也要在短袖底下多穿一层捂汗,并发出个“我宁愿没胸”的豪言壮志。

喏,现在她的愿望可算是实现了——可是,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是怎么回事=_=?

正当白术嘟嘟囔囔地琢磨着自己啥时候才能有胸,忽然之间又听见门外似乎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那脚步声是刻意放轻了的,但是因为当时白术正趴在浴池边,耳朵贴着地面,好巧不巧地便将那“嘎吱”“嘎吱”的木头轻响清楚地听入了耳朵里。

白术猛地一愣,站起身来,带起“哗啦啦”的水声四溅!

当她弯着腰一把抓过放在岸边的浴巾围在身上与此同时将两把蝉翼刀捏在手中时,那原本已经锁上的门便不知怎么地被人从外面一把推了开来,白术手一抖,那两枚薄薄的刀片便从她手中飞出,直直飞向门外那人的面门——

那人身手也快,一个闪身便躲过了白术的进攻,两刀片齐刷刷地擦着他的鼻尖飞过,而后“叮叮”两声先后稳稳地固定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

站在门外的人先是一愣,随即微微眯起眼笑了开来,拍了拍手掌淡淡道:“姑娘好反应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白术恨不得他明天早上天一亮就立刻七窍流血而亡的西番国二皇子,西决。

放眼整个皇宫,如今会这么肆无忌惮地称她为“姑娘”的,也确实就此一人,此时只见他懒洋洋地靠在门边,见那池子里的人围着浴巾一脸警惕的爬出来,他笑了笑道:“别这么一脸见到色魔似的模样,我对小孩不感兴趣——”

白术:“那你来干嘛?”

西决:“……反正不是来看你冲凉。”

白术:“出门左拐,这里啥也没有,只有安能辨我是雄雌的姑娘在冲——”

白术的话还没说完,便看见那西决忽然脸色一变大步往他这边走来,白术也跟着脸色一边,手边抓了抓却发现已经没有蝉翼刀好扔——本来也是,谁洗澡还带着一身的暗器啊,她抬起头,看见那西决皇子高大的身形投下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却还没等她来得及说什么,后者已经噗通一声滑落了水中!

白术尖叫一声,往后避让了几步,便感觉到水底下一只粗糙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不让她走,另一只手一拽她身上围着的大浴巾,浴袍散了开来铺洒在水面上,白术自己也跟着脚下不稳,一屁股滑坐回了水里!

一身半干的白色亵衣也重新被沾得湿了贴在皮肤上,白术怒气冲天,正想问这人发什么疯,却在这时,又猛地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这感情好,今儿都尉府的澡堂池子可热闹着呢!

白术大大地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回了池子里,定眼一瞧,却发现回来的人居然是纪云,他先是探头瞧了瞧,见自己要找的人就这么僵硬地趴在水池边瞪着自己,他露出一副松了口气的表情:“你怎么还泡着?一会儿兽会就开始了。”

“开始就开始呗,我又不用上——昨天做任务蹲了一晚上人家的房顶,这大冷天的吹得我骨头都快散架了,赶紧泡泡驱寒气呢,一会儿就好了。”

白术一边说着,却坐在温泉边一动都不敢动,因为这会儿,她屁股底下就是西决皇子的脑袋,稍微一动,那铺开在水面上的浴巾移动了,纪云恐怕一眼就能看出个不同来——并不是白术想要护着西决,她倒是想要第一时间揭穿他,奈何这货就好像猜到了她想要干嘛似的,水底下抓住了她的小腿,在上面慢吞吞地写了个“女”字。

妈了个蛋。

纪云往门边一靠,就是方才西决靠过的地方,白术心道一声坏了这家伙难道还准备守着她出浴不成?那过一会儿他就能围观到一皇子的尸体缓缓从水下飘上来……而这时候,白术又听见纪云说:“兽会开始锦衣卫二十八人要鸣鼓,少你一个那鼓空那啊!万岁爷都问了:你们那个矮子呢!”

“唔?啊……我马上就好,万岁爷就没被的事儿好操心了?怎么就惦记我!”

“谁让你长得矮,显眼呢!”

“你要不说我都要以为万岁爷好龙阳了,还他娘的恋童。”白术一边抱怨一边目光很虚地从自家师父后脑勺方向扫过——如果这会儿纪云一回头,怕是就能看见插在墙上的俩把蝉翼刀,并且与此同时,她感觉到西决在水底下很猥琐地咬了她小腿一口。

白术又是一声尖叫。

纪云挑起眉:“干什么你?”

“我怎么觉得水底下有东西蜇了我一下。”白术一边说着一边赶紧转身,背对着门口,将腿子搭在浴池边缘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空间,与此同时将那水面上的浴巾又铺开了些——几乎是在打点好一切的瞬间,她便感觉到从水底下擦着她的腿浮出一张脸,换了口气,那热腾腾的气息扑打在她的小腿上,痒痒得很。

“这水是从山上引下来的活水,兴许是有些个小虫子。”纪云摸了摸鼻尖。

“嗯,”白术严肃地点点头,“也可能是王八。”

“温泉里哪来的王八?温泉龟么?哈哈哈——你到底好了没?总不能让咱们的‘贵客’外加万岁爷那么上百号人等你一人沐浴更衣吧?”

“给我三分钟。”

“行。”

纪云一边答应着,一边站在原地不动。

白术简直要哭了:“你倒是先去啊,你站那我怎么起来?”

这话说得相当真诚——纪云站那,她确实起不来,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哪怕胸没被发现,这会儿她穿着一条短裤大裤衩,湿了水贴得紧,要是换随便哪个公的下面尺寸怕是看得清清楚楚,她也找不到个好理由骗过纪云她下面那根凭空消失的老二到哪儿去了……

纪云盯着她奇奇怪怪地瞅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嘟囔了一句“毛病怎么这么多”后转身离去,纪云这边刚一关门,白术就瞬间发挥了自己艺术体操运动员似的运动神经将腿往旁边一撂,与此同时,那猫在水下的人也缓缓地探出个脑袋来。

这会儿西决皇子身上湿了个底朝天,一头长发贴在脸上,那脸平日里看着是侵略感十足,现在也不知道是因为湿水了还是凑得近,仔细一看,更是让人有种心惊肉跳的不安感——白术瞪着他一会儿不敢说话,却在这个时候,后者大约是听纪云走远了,一勾唇角淡淡道:“王八?”

白术伸手推开他的脸,一把将湿漉漉的浴巾抓过来想要往身上围——却在这时那西决却是眼疾手快地将浴巾抓了过去,随手一拧哗啦啦地将里面吸饱的水拧干了,这才将皱巴巴的浴巾往白术脸上扔去——

白术被扔了个正着,一把抓下浴巾围好,瞪了他一眼,吭哧吭哧地往池子外面爬。

西决倒是不急着出来,笑眯眯地站在池子里,抱臂看着她:“我的图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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