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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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书记和特种大队的楚队都还坐那等着呢,他敢着急吗?

又等了二十来分钟,宋应容体恤钱厅长年纪大,上前客套一番:“钱厅长,要不要我进去催一下?”

钱厅长连忙摆手:“我们不急,不急。”他急得一脑袋汗,但也不敢在宋书记面前发作啊,这位新上任的宋书记,也是个护短又不好惹的。

宋家的人,真是个个都让人头疼。

宋应容继续客套,打着官腔,一套一套的:“毕竟是市检厅里的案子,钱厅长是办公执法,难能让你等着,我还是进去催催宋辞。”

钱厅长脑门的汗狂滴:“不用,不用,宋夫人刚生产完,市检厅哪能这么不通情达理,我们再等等,再等等。”

宋应容就不客气了:“那就有劳钱厅长了。”

钱厅长欲哭无泪啊,这个棘手的案子咋就轮到他头上了。

一等又是一个小时,已经是晚上七点了,钱厅长还饿着肚子呢,见宋辞从病房出来,立马迎上去:“宋少,我是市检厅的钱——”

宋辞顺手关门,压低了嗓音:“小声点。”

“……”

到底谁才是嫌犯?!

钱厅长笑得很僵很假:“抱歉。”不敢正视宋辞的眼,压低头,压低声音,“宋少,关于惠和酒店的案子,还请宋少去市检厅协助调查。”这话说得总是少了几分底气,畏畏缩缩的,钱厅长都替自个怂。

宋辞看了一眼手表:“我只有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当打发叫花子吗?再说按规定,重罪嫌疑犯不能保释啊!宋少大人好像没有一点点身为嫌疑犯的自觉啊。

钱厅长深思熟虑了一番:“市检厅会尽量不耽误宋少的时间,还请宋少现在跟我走一趟。”三小时就三小时吧。

走前,宋辞扔了句冷冰冰的命令给宋应容:“不要告诉她。”

顾白也说过这句话,这两人,护犊子的手法还真是如出一辙。

宋辞走后一个小时,顾白醒了,睁开眼,见的第一个人便是宋应容,他扯了扯嘴角,拉出一个苍白的笑:“市厅这么闲吗?”

趴在床边浅眠的宋应容猛地抬头,眼一下子就红了,撇开头,恶声恶气:“没办法,你这种不要命的无知市民太多,作为H市的公仆,我只能日夜兼程加班加点。”

顾白笑了笑,似乎扯到了伤口,眉头狠狠一皱。

“怎么了?”宋应容急得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来,“我这就去叫医生。”

顾白拉住她:“还死不了,待会再叫,我有些事要问你。”

“死不了?”宋应容给了他一个白眼,“你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跟死人一样,医生说刀子再偏一厘米,你不死也要残一辈子。”

这家伙,到底把自己的命当什么?这么糟蹋!

他对自己的伤全然不当回事:“她怎么样了?”

从阎王殿里走了一圈回来,心心念念的还是阮江西。宋应容真拿他没办法,在他后背垫了个枕头:“她没事,醒了一次又睡了几天,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养几天就好了,等你能下地可以去看她,还有她儿子。”给顾白调好的床的高度,又给他倒了杯水,说到小孩,她忍不住嘴角上扬,“基因很强大,小孩才长了几天,看着越来越像缩小版的宋辞,长大了肯定又是个红颜祸水。”

长相像了父亲就罢了,可别性子也像宋辞那样暴戾。宋应容真心觉得,还是像阮江西好,乖巧懂事,再不然像宋胖也行啊,会撒娇卖萌。

“警察局来过了没有?”

“警察局没来,直接市检厅的钱建文来了。”宋应容挑挑眉头,“没办法,宋辞翅膀太硬,敢在他头上造次的人不多。”

这个案子虽然不小,但也没大到需要惊动市检厅,说到底还是忌惮宋辞,排场不搞大点都配不上宋辞这个土财主。

顾白沉吟了片刻:“杀人罪?”

“那倒不至于,也不知道是江西走运还是那个姓温的混蛋走运,刺了两刀都没死,第一刀力度不够,第二刀宋辞避开了要害,人没死,还在重症监护室,酒店的房间外面有摄像头,还有目击证人,而且为了掩护江西,宋辞刻意留下指纹,还有医院的伤口鉴定报告,证据确凿,至少会判个故意伤人罪。”宋应容揉揉眉头,很头疼,“如果按正常程序走,要开脱很难。”

当然,她家小辞最擅长走旁门左道。

顾白不痛不痒地道了一句:“只要人没死,那就是正当防卫。”

嗬,这又一个走旁门左道的!

宋应容笑:“律师一张嘴,果然比什么证据都有效。”

顾白不置可否,

这个话题打住,安静了半响,她低声地问:“值得吗?为她这样拼命。”

医生说,顾白腹部的刀口太长,会留下一条很长的伤疤,除非植皮,不然那个疤一直都在。

落了一辈子的伤疤在身上,他为了阮江西,太不要命了。

顾白似乎不满她的话,苍白的脸,有些愠恼:“什么值得不值得,那可是我家江西。”

语气,太理所当然。

宋应容难得没有说笑,认真地纠正:“不是你顾家的,是我宋家的。”

顾白反问:“有区别吗?”

她愣了一下:“没有吗?”

他没有回答,撑着身体起床。

“你现在还不能起来。”

顾白置若罔闻:“我手抬不起来,麻烦宋书记帮我拿一下外套。”

“顾白,你太乱来了。”拧了拧眉头,宋应容不再说什么,替他拿了外套。

即便是站直身体,对刚做过缝合手术的顾白来说都很困难,他硬是不吭一声地走到阮江西病房,套着夹克,看不到他里面的伤口有没有裂开,宋应容不放心他,跟着他一路。

他坐在阮江西床边,抬手轻轻地拂了拂她的脸:“怎么还不醒。”

“真让人担心。”他抓着阮江西的手,叹了叹气,“知不知道,你差点没把我吓死。”

“你这样吓我,等你好了,我要精神补偿费。”

宋应容站在病房外,不知不觉地红了眼眶。

市检厅里,这个点,要是搁往日,早就人去楼空了,今儿个晚九点了,各位检察官们全部留下待命,没办法,那尊大佛都没开口,厅长都不敢走,谁敢。

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从宋少大人进市检厅到现在,可是一个字都没说,这案子还怎么查下去,H市局,市中厅,特种大队,中部军区的人都来了,宋少倒好,连个代表律师都懒得意思意思。

可是这尊大佛,还真不能动,宋辞退役多年,各部各方,多得是人仰他鼻息,更何况,钱这个东西,谁都不敢得罪。

“宋少,这口供,还希望您能配合。”

钱厅长的话才刚说完,宋辞的私人电话就响了,宋辞就说了一句话:“不用给她听电话,我现在就回去。”

语气轻快明朗,宋少大人心情大好啊。肯定是医院那边的电话,可能是阮江西醒了。

宋辞大发慈悲,终于开了尊口:“今天就先到这。”

先到这?当这是在锡南国际开会吗?这里可是市检厅啊!

钱厅长快哭了:“诶,宋少——”

宋辞甩都不甩他,直接走出了审讯室。

钱厅长尾随过去,长啸呼唤:“宋少。”

“钱厅长,”秦江板着一张脸挡住钱厅长的路,“这个案子疑点众多,还请钱厅长多费心,律师我们锡南国际会安排,如果需要我们宋少配合,请和我联系。”然后双手递了张名片。

钱厅长傻愣愣地接过,然后站在审讯室的门口目送两位远去,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拍脑门:特么的,锡南国际连特助都这么牛!

笔录员小周问:“钱厅,这个案子还怎么审下去,证据都齐了,要直接抓人吗?”

钱厅长一个冷眼丢过去:“你敢抓你去!”

小周瘪瘪嘴,表示他不敢。

钱厅长揉揉他发涨的脑袋,吩咐:“打电话去省属法院和中央检厅,就说这个案子我审不了。”

三十分钟的路程,宋辞十五分钟就到了医院。

阮江西似乎在等他,一直看着门口。

“怎么坐起来,受凉了怎么办?快躺下。”宋辞怕衣服上沾了外面的冷气,脱了外套才将阮江西抱着放进被子里。

阮江西勾着他的脖子,没有撒手:“你去市检厅了?”

“恩。”他伏在她枕边,替她盖好褥子。

阮江西眼一红,把头埋在宋辞颈窝里,声音带了轻微的哭腔:“你分明答应过我,不会给我顶罪的。”

宋辞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抚慰:“别担心,温林没有死,我不会有事的。”

阮江西抬起头,红着眼看宋辞:“那会不会判刑?”

宋辞轻抚她的眼:“傻瓜,法律对有钱有势的人并不是那么有效,他们不敢给我判刑的,我保证,我不会有任何事。”

不是不信他的保证,只是她要她的宋辞万无一失,她很坚定,直直地看着宋辞:“如果他们给你判刑了,我就去自首。我不是随口说说,我深思熟虑过的。”

她一脸认真,宋辞凑过去咬了咬她的脸:“不准胡思乱想了。”他怎么可能容忍阮江西去自首,谁都可以蹲牢房,他家江西不行,他舍不得。

阮江西不吭声。

有时候,她总是十分倔强,尤其对他,不管不顾地孤勇。

宋辞吻了吻她眉心:“不说这个。”他故意转换话题,“宝宝呢,看过了吗?”

提到宝宝,阮江西这才松开紧抿的唇角:“恩,看过了。”

“他长得像我。”

“很漂亮。”眸中颜色越发柔和,她爱极了这个孩子,说起时,总是温柔。

“恩,我很喜欢。”他沉着眼,眸色有些冷。

似乎不像阮江西,宋辞对他们的宝宝,表现得并非十分欣喜。

阮江西看着他,他却又说:“有他就够了,我们以后不再要小孩了。”

阮江西不解:“你不是说你喜欢女儿吗?以后我们可以再要一个女儿。”

宋辞立刻摇头:“不要女儿了,只要你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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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妈期间,码字速度减一半,心好伤。

另,本文完结倒计时,番外走起,各位看官想看定北侯还是秦家三宝的故事?

☆、正文 第二十五章:宋辞大开杀戒(昨天二更了)

宋辞立刻摇头:“不要女儿了,只要你就够了。”

他抱着她的手,有些微颤,到底是对这次的事心有余悸。

手指拂着宋辞的脸,阮江西将凉凉的手心覆在他侧脸,乖巧而又轻柔的声音:“以后不会这么危险的,这次只是意外。”

“这样的意外再来一次会要我的命。”捧着阮江西的脸,宋辞讨好地央求,“别的事情我都可以依你,这件事情听我的好不好?”

她知道,宋辞很喜欢女儿,只不过,比起女儿,还要更喜欢她一点,所以心疼过了,就再也舍不得了。

阮江西果断摇头:“不好。”

她极少这样不听话,宋辞有点无所适从:“阮江西。”语气很无奈。

阮江西闭上眼:“我有点困。”有些别扭地背过身去,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她的性子一贯倔强得很,恐怕这生不生二胎的问题是谈不拢了。

僵持了不到三秒,宋辞妥协:“那我陪你睡。”

然后扶着阮江西的肩,将她的脸转过来,趴在她枕边,她颤着睫毛装睡,宋辞凝了目光,看她装睡。

宋辞理所当然地想,他若不想再要孩子,他家江西也无计可施,大可不必担心将来的事情会偏离他预设好的轨道。

当然,宋辞没有料想到,这世界上有个神奇的物种叫陆千羊,有种怀孕的偏方叫戳破避孕套。

当然,这就是后话了。

阮江西还在月子里,特别容易犯困,眯了会儿眼便昏昏欲睡了,却听得外面隐隐响声。

她掀开眼:“外面好像有声音。”

宋辞安抚地拍拍她的背:“闲杂人等,不用理会。”过了一会儿,见阮江西被吵得难以入睡,宋辞冷着张脸起身,“我去赶走。”

外面吵吵嚷嚷的,围观的吃瓜群众越来越多,病房的门被推开,里面走出来一个极其貌美的男人。

“很吵。”

语气,极度不耐。

诶,生得倾国倾城,一开口就冰天雪地,不是宋辞又是哪个。

就见病房外的围观群众都识相地闭嘴了,但没有散场,笑话,这传说中的跪键盘百年一遇,不看够怎么会走。

秦江无地自容,正欲开口,他老婆抢先了,拍着胸脯保证:“宋少放心,我一定让他安静地跪键盘,绝不发出一点声音。”然后凶秦江,“给我跪稳当了!”

事情是这样的,阮江西早产的事不知是谁传到了他老婆张弯弯耳朵里,也不知道是哪个多嘴地说了整个事情的原委,张弯弯听了,这护短的性子就按耐不住了,当然,她护的不是老公,是她女神,用阮粉后援话的口号来讲就是:打倒一切伤害以及意图伤害女神的不法分子。

然后,秦江直接被张弯弯判定成了不法分子,当下就提溜着秦江,拿了个键盘过来负荆请罪,按照他们家家规处置——跪键盘。

秦江顶不住来自四面八方的各色眼神,赶紧求饶:“老婆,这里好多人。”

潜台词是:回家跪行不行?

张弯弯果断拒绝:“不行!”她严令要求,刚正不阿不容拒绝,“不把‘我错了’三个字的拼音键跪坏了就别想起来。”她信誓旦旦,向上级保证,“宋少您放心,他犯了错,我一定好好教育。”

阮江西母子平安,秦江盘算着宋辞就算要秋后算账,怎么着也不可能弄了他这条老命吧。

秦江认错态度很良好:“宋少,不管什么惩罚我都愿意接受。”换一种吧,怎么也比跪键盘好,众目睽睽之下,这拼音键要跪坏了,他的脸就不要了。

宋少身为男人,懂的吧。

宋辞面无表情:“安静地跪着吧。”

“……”秦江一脸吃翔的表情。

“是!”张弯弯积极响应上头的指示,一副铁面无私之壮举。

秦江生无可恋,低头,把这张丢光了的老脸藏起来,不想,打击是一波接着一波来。

宋辞还是面无表情:“跪完就去非洲,在我想看到你之前,不准回来。”

又是挖土豆!秦江上次晒黑的还没白回来啊!而且,这次居然是无期徒刑。秦江一副天塌下来了的蓝瘦香菇脸:“那你要一辈子不想看到我呢?”

宋辞没说话,眉峰动了动。

秦江恨不得咬断舌头,他真是问了个好白痴的问题。挖土豆的无期徒刑罪已判定,上诉驳回!

张弯弯一脸悲壮,拍了拍秦江的肩膀:“孩子他爸,我会照顾好孩子的。”

秦江理都不想理张弯弯了,脑残粉!有了爱豆连老公都不要!

宋辞推了门进去陪他女人睡觉,张弯弯在外严加看守,秦江心无旁骛地研究怎么跪‘我错了’的拼音键?

最后还是阮江西求情了,缓期行刑,说是等双胞胎大一点再去非洲,键盘还要跪,只不过是回家去跪。秦江家老婆铁面无私,在家里也一点都不徇私舞弊,甚至制定了一套跪键盘的时间安排表,周一到周五一天两次,一次一小时,周末一天三次,一次两小时。

秦江知道,是宋辞网开一面了,不然,让阮江西见了血怎么可能就这么小惩大诫,比如,那个绑走阮江西并刺伤宋胖的绑匪就是例子。

看,宋胖这两天都不想吃培根了,事情是这样的。

阮江西生产完的第二天,那天晚上,夜黑风高,狗吠不断,沧江码头上狂风大作。

“汪汪汪!”

宋胖被宋辞抱在手里,码头的大风,吹得它的毛发飞扬,直打哆嗦:“汪!汪!汪!”

宋辞顺了顺它的白毛,懒洋洋的语调:“我这就给你报仇。”

宋胖很呆萌,眼珠子灵活地一溜,然后顿住,码头的船上,绑了一个人。

宋辞突然道:“把他的手砍下来。”

残肢断臂,血染江水,若是亲眼所见,自然便知道什么叫血腥暴戾了。

宋胖这断手之仇是报了,当然,是沾了它家江西的光,可是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它就连着几天不吃荤腥了,都瘦了好多,阮江西急坏了,特地嘱咐陆千羊给它多买点培根来补。

可是宋胖居然连培根都不吃了!真是今年一大奇闻!

宋辞的案子被搁置了两天,最后是省检厅一位新上任的检察长接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嘛,初生牛犊不怕虎嘛,理解理解,不吃吃人情世故的亏,哪能成长得无坚不摧,不是吗?

顾白接了这个案子,当了宋辞的辩护律师,宋辞当然不愿意,不过阮江西发话了,他不得违抗命令,最后被顾白狠狠敲了一把,八位数的律师费用,也就宋辞给得起,也就顾白要得起。

一审的时候,宋辞连面都没露。

一个权势滔天的土皇帝,加上一个玩转法律的名律师,法官大人的头从开审到宣判,一直隐隐作痛。

顾白还是一如既往地所向无敌,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杀得省检厅的人屡屡失利,原本一个板上钉钉铁证如山的案子,硬是被顾白律师将黑的说成了白的,将故意杀人罪辩成了正当防卫。

本案的现场证人程铮,因恐吓、绑架、故意伤人等多项罪名,取消了起诉资格,也取消了证人资格。

本案所有的酒店目击证人,全部莫名奇妙地改了证词。

本案酒店的监视影像,因为运送过程中,被三方接手过,成了污点证据,法官判定作废。

甚至本案的凶器,那把水果刀上,除了宋辞的指纹,居然还验出了程铮、温林甚至酒店人员的指纹,鉴证科都傻眼了,怎么第一次和第二次鉴定结果会不一样?

本案受害人温林涉嫌伤人罪,绑架罪、贪污罪,偷渡罪等一系列罪名,连法官和对方检察官都不好意思给他申辩了,陪审团更是全体倒戈。

案子疑点重重,证据不足,基于疑点利益归于被告,一审的结果,毫无意义,是顾律师大获全胜,宋辞无罪。

那位新上任的省检厅的检察长,被法官大人提溜到一边,偷偷打手势,大致意思是:“眼睛放亮点,这里是h市。”

总之,宋辞这个案子,告一段落了,至于二审,走个过场就可以了,不过极有可能是连过场都不走,毕竟宋少可是比人法官还日理万机。

总之,温林不是还没死吗?杀人罪自然扯淡,至于伤人罪,顾律师几句话,就成了正当防卫了。

二审结果,证据不足,无罪释放。

这结果,意料之中!

阮江西这才放心了,安心坐月子。

二审过后第二天,宋辞一个电话打给了秦江:“可以安排了。”

秦江了解,既然官司打完了,这账也该算清楚了,一个一个来,不急。

二审过后第三天,绑架罪犯程铮在送往省监狱的路上突然发狂,试图抢夺押送警员的枪支,被当场开枪制服,一枪毙命。

发狂?楚立仁接到消息之后,就打了个电话去秦特助那里:“老秦,搞定了。”

这语气,居然还老生常谈,一看便是这种勾当做熟练了。

秦江也半斤八两,很见怪不怪地询问:“没留下痕迹吧。”

楚立仁保证:“干干净净。”

“便宜那个女人了,若不是因为温林的案子不好把人弄出来,哪会让她死得这么痛快。”

秦江语气很愤恨,俨然不解气,他当然气,他可是因为此事被判了挖土豆的无期徒刑的。

楚立仁打趣他:“老秦,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血腥暴力的?”

秦江表示很无辜:“有吗?”

楚立仁信誓旦旦:“有!”

秦江对着电话哼了一声:“你比我好得到哪里去!”

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这两人何必相爱相杀呢!

楚立仁一时感慨万分:“我好后悔,当年怎么就上了宋辞这条贼船。”从此,正义原则皆得抛,一条路摸爬滚打走到黑。

诶,他的命好苦。

“既然上了贼船,就兢兢业业开船吧。”秦江这厮,说的还是人话吗?楚立仁替自己捏了一把辛酸泪,就听见秦江说,“温林的事情,还没完。”

他懂,既然没死,那还得灭口不是?让宋辞的夫人见了血,自然要连本带息地还。

之后第二天,温林病情恶化,转去了医疗口碑最具权威的于氏第五医院,主治医生是刚刚做完手部复健手术的于景致,不过是于家的辟谣之举罢了,于景致的手哪里拿得起来手术刀,于家是想先瞒天过海,再暗中送于景致去海外医治。

不过,一天后,温林就死在了手术台上,家属将主治医生于景致告上了法庭,揭露主治医生手残事实,上诉这起医疗事故,是人为失误,这件事被闹得沸沸扬扬,于氏医院出了巨资让温家撤诉。

最后撤诉是撤诉了,不过,于家的天才医生手残已废的消息无人不知,不管于景致的手能不能治,日后也绝不会有病患愿意把生命交到一个手残的主刀医生手里,属于医学圣手的辉煌就此彻底告终,

于景致在医院门口等了整整一天,才见到宋辞,事到如今,连见面都成了奢望。

“宋辞!”

面无血色,短短数日,于景致瘦得不成样,眼底再无往日的骄傲与张狂,只剩一滩毫无生气的死水,垂着受伤的右手,身形孱弱。

宋辞对她视若无睹,视线片刻都不曾停留,径直走开。

“宋辞!”她不顾自尊,追着他跑了一段路,强忍住哽咽,“给我一分钟,我只要一分钟的时间。”语气,近乎哀求。

宋辞停下,微微抬眸,目光冷漠,看了一眼手表,面无表情:“一分钟,开始。”

于景致苦涩地冷笑,从什么时候开始,连见面都成了施舍,而宋辞一秒都吝啬。

她咬咬唇:“师兄涉嫌学术抄袭的事情,是不是你?”

宋辞沉默以对。

于景致眼眶微红:“不回答,是默认了?”

他还是不出声,看着手表,似乎在计算时间。

一字一字像从咽喉中撕扯而出,于景致艰涩地开口:“那温林的医疗事故,是不是——”

宋辞打断:“是我。”

不曾犹豫,也没有否认,他连一句解释的话都不说,就这样直接断定。于景致知道,他这是在帮阮江西讨账,一笔一笔,连本带息地算清楚。

终于,他要给她定罪了。

喉咙像被堵住,一开口,全是酸涩,她字字铮铮,看着宋辞的眼,绝望而决然:“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宋辞看了一眼时间,道:“一分钟已经过了。”他绕开她,直接走人。

于景致在后面大吼:“我的一只手还不够吗?”大声地发泄她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她几乎崩溃,蹲在地上抽噎着,“你要我怎样?说啊,宋辞你真要我死吗?”大颗大颗的眼泪砸在地上。

宋辞说过,若他找到证据,便是她生不如死的开始,他啊,要把她逼到绝境。

抬起眼,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一字一顿地问:“你是不是要我死?”或许,生不如死。

宋辞没有回头,背对着,只在于景致眼里留了一个决然冷漠的背影,声音,亦是毫无温度:“你的一只手还没有那么值钱,只够还利息。”宋辞说,“我要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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