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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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江西不同意:“宝宝会哭的。”

“男孩子不能太黏人。”宋辞老生常谈,“江西,你太惯着他了。”

这个理由,宋辞频频挂在嘴边,反正他就是看不惯阮江西宠宋黎,十分看不惯。

“他还小。”

“他已经会爬了。”

“……”阮江西顿了好一会儿,“宋辞,你是不是不喜欢宝宝?”

宋辞直截了当地否认:“不是。”

可是阮宝才一个月的时候,宋辞就让他一个人睡。

两个月的时候,不让阮江西亲他。

三个月的时候,不让阮江西亲自给他喂饭。

四个月的时候,更离谱,又制定了一条新家规,阮江西一次抱阮宝,不得超过十分钟,而且不准调皮好奇的阮宝碰阮江西脖子以下腰部以上的任何一个地方。

而且,阮江西表情有点不开心:“你总把他送去顾家。”

宋辞完全没有悔改之意:“他总缠着你。”

阮江西不说话,还是觉得种种迹象表明,她家宋辞不爱宝宝,不疼宝宝。

“不是不喜欢他,只是太喜欢你了。”宋辞蹲在阮江西面前,将阮宝正抓着阮江西胸口的小手,用力地扯开,他说,“我想独占。”

阮宝摸不到阮江西软软的身体,嘴一瘪就要哭,阮江西连忙去哄他,嘴角藏不住的笑意。

宋辞直接把奶瓶子塞进阮宝嘴里,然后把他抱过来,扔到沙发一边,认真地审视阮江西:“你笑话我?”他有点郁闷,“笑话我也没关系,反正我已经栽你手里了,由你处置。”

“既然由我处置,那我能要一场婚礼吗?”

宋辞眸子一下子就亮了:“求之不得。”

半年前阮宝刚出生,宋辞便提出过要办婚礼,还不止一次,每次阮江西都因为顾及宝宝小,一推再推,为此,宋辞更加看不惯宋黎那个‘拖油瓶’。

宋辞非常着重地要求:“婚礼那天,你绝对不准因为宋黎忽略我。”

阮江西答应得很爽快:“好。”

关于婚礼怎么办?大家各执己见,顾辉宏难得和顾白统一了战线,婚礼就按一套标准了:要最贵的!

资本家式的豪!

陆千羊是狗仔,觉得至少得让大婚的消息覆盖三天的报纸,独霸三天的屏幕。

宋应容说,这些都是浮云,只要有洞房花烛这个重头戏,其他不重要。

宋辞居然没有反驳!

柳是说:“阮宝还小,不适合出镜,简单一点好。”

阮江西一思虑,点头同意。

宋辞冷冷瞥了柳是一眼:“我宋辞的婚礼,哪能简单!”

所有人都觉得,宋辞就是成心和他儿子过不去。

四月六日,阳光明媚,春风拂面,天气暖洋洋的,是个极好的日子。

圣彼得教堂里举行了一场盛世婚礼,是宋辞与阮江西的婚礼。

有多盛世,后来有记着这么形容那天的婚礼:

红色玫瑰花铺满了整个h市的大街小巷。

全国所有锡南国际旗下的酒店一律免费,以庆大婚。

圣彼得教堂外的豪车连起来可以绕h市一圈。

教堂外的粉丝数以十万计。

新娘阮江西的婚纱上坠了九百九十九颗穆塞耶夫细钻。

受邀参加婚礼的宾客当中许多面孔都是中央新闻里的常客。

……诸如此类的描述许多许多,但是,即便当天的新闻报刊所有版幅无一遗漏全是阮宋大婚的盛况,却没有一位记着可以靠近圣彼得教堂十里近,原因是,小太子的圣颜岂能随便瞻仰。

身为狗仔队的陆千羊是这么总结那天的婚礼的:好一出闺怨赋啊!

婚礼当天,早上八点,阮江西已经化好了妆,穿上了那件据说价值八位数的镶钻婚纱。

“景安接手了医院,在m国进修,于景言去r国拍广告了。”陆千羊穿不惯裙子,把裹胸的裙子往上提了提,“这两姐弟,故意的吧,分明就是不想送分子钱!”

宋应容摇摇手指:“放心,于氏医药和锡南国际有合作,份子钱宋辞都会讨回来。”

林灿感叹了一句:“无商不奸。”

“宝宝呢?”阮江西十分不放心,从刚才起就担心宝宝。

“在顾老爷子那呢。”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陆千羊刻意提高了嗓音,“你别担心,顾老爷子身边带了个女人,说是以前的五姨太,长得很标致,又会哄人,阮宝被她逗得正乐。”

阮江西是放心了,有人不放心了。

“我出去一趟。”

宋应容转身就出去了,林灿问:“宋书记怎么了?”

陆千羊摩挲着下巴,笑得不怀好意:“听说顾老爷子身边那些女人,没一个不打顾律师的主意。”

林灿恍然大悟,哦,狂蜂浪蝶绝不姑息啊。

陆千羊手里的手机响了,是阮江西的电话,宋辞打过来的。

“你家宋大人按捺不住了。”陆千羊笑得贼兮兮的,把手机扔给阮江西,她提着婚纱的裙摆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江西。”

“恩。”

宋辞声音低低沉沉的:“我想见你。”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整整十二个小时没见到阮江西,宋辞想她想得厉害。

阮江西笑着拒绝:“现在还不能见面。”

宋辞不说话,不开心。

阮江西眉头也皱得紧紧的:“宋辞,我很紧张。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就像捧着全世界,沉甸甸的,想抓紧,又会忐忑不安。”

“不用忐忑不安。”她耳边,是宋辞的声音,轻柔却让人安定,缠缠绕绕在耳边,宋辞说,“不需要你抓着全世界,等一下你只要抓着我的手就够了。”

九点,婚礼开始,牵着阮江西走上红毯的人是顾白,他一身白色的西装,走在阮江西身侧。

她挽着他,走过铺满玫瑰的红毯。

“江西。”

“嗯?”阮江西仰头看着顾白。

顾白看着她,英俊的脸上始终带着笑:“你十八岁成年礼的那天,也是挽着我入场的。”

阮江西颔首,浅浅地笑着。

“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记得。”那是她才九岁,顾白也年少,都是半大的孩子,“当时雨很大,天气很冷。”

顾白很吃惊:“你就记得这个?难道不记得我英俊的脸?”

阮江西笑着摇头:“不记得你的脸了,只有轮廓。”婚纱的头纱遮住了脸,轮廓柔和,他静静地看着顾白。

顾白十分自信:“轮廓是不是帅得没边?”

当时雨太大,她睁不开眼,只看了一个轮廓,就以为是全世界,现在想想,是模糊不清的。

阮江西点头:“是,很帅。”

“不过那时候的你,很丑,浑身的污垢,你抓着我的脚,弄脏了我最喜欢的一双球鞋,当时我就想,绝对不能放过你。”走到了红毯的尽头,顾白停下来,转身面对她,顾白笑了笑,“所以,这辈子你都是我顾家的人,别想撇干净了。”

阮江西点头:“好。”

红毯的尽头,宋辞在等着她。

顾白牵起她的手,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亲爱的,要幸福。”然后,他将阮江西的手,放在了宋辞的掌心里。

他牵了十六年的姑娘,松手,心里像了少了一块,空落落的。顾白转身,走下了红毯。

宋辞牵着阮江西的手,踩在红色的玫瑰花瓣上,多唯美的画风,可是,宋辞在做什么?

他用袖子给阮江西擦手背,把刚才顾白亲过的地方擦了不下五遍,然后又在同一个地方,自己亲了三遍!

“……”所有人表示很凌乱。

顾白翻了个白眼。

宋辞还嫌不够,亲完手背,还要去亲阮江西的脸,他十二个小时二十三分钟没看到阮江西,思念成灾就不顾场合了。

婚礼司仪傻了很久才赶紧出声制止:“新郎,现在还没有到亲吻新娘的环节,请你遵守婚礼规则。”

宋辞的脸黑了。

然后,外围的阮粉们纷纷起哄:“宋少,不要太猴急嘛。”

“她很幸运,爱的那个人,刚好视她如生命。”宋应容转头看顾白,他眼里,倒映着身穿婚纱的女子。

“我家江西值得。”

宋应容不置可否,默了许久:“顾白,还放不下吗?”

顾白懒懒地靠着椅背:“我从来不强求自己,人生还长,以后再说。”

“以后?”宋应容不禁笑了笑,“这个词听起来像无期徒刑。”她玩笑一般的口吻,“不打算洗心革面吗?”

顾白轻描淡写地说:“人啊,一辈子总要为了一个人死心塌地一次,我有点懒,一次就够了。”

他的以后再说,果然是无期徒刑。

宋应容笑,唇边苦涩难掩,点头:“嗯,彼此彼此。”

这样刻骨铭心,燃烧了所有热情与温度,一辈子,只耗得起一次。

顾白突然转头,看她,眼里一点笑意都没有:“别跟我耗,不值得。”

已经耗上了,哪里有抽身的空隙。

宋应容不在意地笑笑:“不好意思,不能如你所愿了。”她重重咬字,“我准备好了,打算跟你耗上一辈子。”

顾白一言不发,不再看她,转头凝望红毯上的阮江西,许久许久,眼眶微红。

婚礼司仪正按部就班:“新人,可以开始宣誓了。”

宣誓词大同小异,在婚礼开始之前司仪便把宣誓词给了两位新人,大致是什么不论富贵贫穷,不管生老病死,都要爱她护她之类的话。

可是,新郎不按台本走!

“我不相信上帝,也不相信誓词,等我老了,我再告诉你我爱了你一辈子。”宋辞亲吻阮江西无名指上的戒指,问,“你愿不愿意?”

她从年少便爱着的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她何等有幸。

阮江西微微红了眼:“我愿意。”

宣誓词不念也就算了,戒指也不交换!司仪很囧:“新郎,不是这样的,请你把誓词认真地再念一遍。”

宋辞没理,伸手掀开阮江西的头纱。

新郎又不按套路来!好吧,那进入下一个环节。

“请新郎亲吻你的新娘。”

阮粉们相机准备,终于到宋少的福利环节了,然而——

“江西,阮宝在哭,谁哄都没有用。”说完,陆千羊就感觉到后背一阵阴冷。

阮江西迟疑了一下。

宋辞捧住她的脸:“我们继续。”俯身,要去吻她。

阮江西推开宋辞:“你等我一下。”

然后她扔下了捧花,提起裙摆,走下了红毯。

宋辞愣在原地,一张精致的脸,一点,一点,阴沉……

司仪为难,接下来新人对对碰的环节还怎么继续啊。阮粉们和一干宾客们都惊呆了,宋少这是被撂下了?陆千羊躲到唐易后面:“我好像闯祸了。”

唐易十分护短:“不怪你,是宋辞争不过他儿子,他失宠关我们什么事!”

唐天王,你可不可以小声点?!

“滚!”宋辞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教堂一时间死寂,这时候,林灿兴高采烈地对柳是说:“柳是柳是,你看,我抢到新娘捧花了。”

这姑娘开心个什么,以为明年嫁得出去吗?想多了吧。

阮江西迟迟没有回来,这婚礼,有种搞不下去了的感觉,新郎的脸黑滴哟!

新娘捧花也扔了,这后面还有什么环节,这位资深司仪,一时脑袋放空,直接来了一句:“送入洞房吧。”

宋辞狠狠剜了司仪一眼,然后离场,去找新娘子去了。

阮粉们见宋辞不在,胆肥起来,就着司仪的话就接了下半句:“孤守空闺啊。”

后来,新郎新娘就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新郎撕破了新娘那件价值八位数的婚纱。

后来,阮宝被送去了顾家一个礼拜之久。

后来,宋辞家里多了两条家规:凡是阮江西为了宋黎忽视宋辞,默写‘宋辞比宋黎重要’一百遍!凡是阮江西为了宋黎丢下宋辞,默写‘宋辞比宋黎重要’一百遍,再亲十下!

婚礼之后,阮江西与叶子编剧二度合作的电影开拍,投资人兼制作方锡南国际的宋少,抱着儿子每日都来探班。

一大一小两张祸国殃民的脸,越长越像,不过,宋少下令了,不准见报,媒体也就只能心痒,不敢造次。

这天,宋辞又抱着阮宝来片场探班了。

阮江西中场休息,阮宝见她走过来,开心得不得了,在宋辞怀里挥舞着小拳头:“麻麻,麻麻!”

阮宝七个月就会喊麻麻了,九个月都还不会喊爸爸。

阮江西看见儿子心都化了,捧着阮宝粉嫩嫩的脸就亲了一口。

然后,出大事了!

宋辞非常不满:“江西,你居然先亲他!”

“……”众人不解,这有什么问题吗?

然后宋辞把阮宝交给陆千羊,拉着阮江西去了休息室。

“陆经纪人,宋少这是要做什么?”

“执行家规。”

“什么家规?”

陆千羊掐指一算:“宋家家规第四十七条,长幼有序,亲吻要按顺序来。”

“……”

宋少大人要不要和自己儿子斤斤计较到这个地步?!果然,传闻不假,宋少大人把他儿子当情敌一样防着。

然后,大概十五分钟之后,阮江西拉着宋辞回到了拍摄现场,阮江西唇上的妆有点脱了,宋辞春风得意心情大好,掐了掐他儿子水嫩嫩的脸,一脸餍足。

阮宝不开心:“麻麻,麻麻!”

宋辞命令:“妈妈在忙,你老实一点。”

阮宝不吭声了,有点怕宋辞,咬着喝水的奶嘴,眼珠子瞪着宋辞,宋辞心情好,不跟他计较。

媒体见宋辞心情好,就上前问到,这部电影制作花了多少钱。

宋辞给阮宝喂水,随口回:“我家江西负责管钱。”

记者就又问了:“那宋少负责什么?”

宋辞认真想了想:“赚钱。”

现场立马又阮粉补充:“负责貌美如花。”

宋辞破天荒地附和:“对。”

之后,锡南国际顶楼那个一天一千万的位置,一直挂着阮江西与宋辞婚礼时的合照,照片里,阮江西温婉大方,宋辞倾国倾城。

网友大呼,宋少果然负责貌美如花啊。

此后,那个位置,阮江西独占,有锡南国际的员工透露,他们老板每次开会都走神,抬头盯着对面阮江西的照片,每每这个时候,boss大人才会温柔无害得一塌糊涂。

众人皆知,宋少,乃妻奴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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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子不喜欢拖泥带水,剧情写完就完结,明天开始番外走起,有所有配角番外,还有白清浅的故事,以及定北侯的重生篇,

☆、定北侯:那年初见(晚上有二更)

天明烛影醉琉心,连夜冬雪梦惊鸿。

“我去北魏那年,你才七岁,总是跟在池修远身后,背着一把比你身量还高的剑。”

“你这双眼太冷漠,和当年一模一样,那年朝夕节,在定北候府的常青树下,你就是这般看着朕,将池修远紧紧护在身后。”

“那时候,你才长到朕的肩膀,耍起剑来,却比久经沙场的将军还狠。”

“从你第一次出现在大燕,出现在朕前面,朕便知道,是你来了,池修远第二次将你推到了朕面前。”

“看着你这双眼,朕总下不去手,即便你一次次将朕置于风口浪尖,朕还是下不去手。”

“不恨,至少你来大燕了,来到朕触手可及的地方了,至少在朕的臣民都背弃大燕背弃朕的时候,你还站在朕触手可及的地方,至少,在最后,你放弃的是池修远,不是朕。”

“让我死在你的剑下,带着我的尸体出去,池修远就在殿外,他一定能保下你的性命。”

“常青,我死后,把我葬在大燕的城门下,我对不起大燕,注定要一辈子受尽大燕子民践踏。”

“常青。”

她乍然睁眼,放声嘶喊:“不!”

“常青,常青,醒醒。”

清脆的童声在唤她,急促而又嘹亮,肩膀被剧烈地摇晃,床榻上双目紧闭的女童缓缓睁开眼,秀气的眉蹙起,眉间落了一层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深沉与凝重。

烛光入目,她恍然惊醒,窗头落了一层冬雪,屋外常青树依旧。曾经熟悉的案桌,熟悉的墙瓦,如今恍如隔世。

哦,这是北魏的定北侯府,她是北魏定北侯府的侍女常青,时年北魏三十一年,那时,她才七岁。

“常青,常青,”七八岁大的女孩坐在床头,睁着明亮的眸子,“你又做噩梦了。”

与常青一般大的女童唤云渺,早常青两年入府,云渺是北地成光族的后裔,当年定北侯爷大破成光族,便将她带回了府,与常青一样,她也是定北侯府的侍女。

云渺吹熄了烛台,道:“你到底梦见了什么,你怎生哭了?”

常青抹了一把眼睛,触到满手温热,低头,泪湿了枕边的褥子。她闭上眼,深深呼吸,将脑中那些凌乱的画面驱散。原来,梦见他,心都会疼得发紧。

云渺素来心细如尘:“你这几日总是梦魇,每每都会哭醒,是不是让什么惊了神?要不让世子爷给你请个大夫瞧瞧。”

“无碍。”

常青是侯府世子的贴身侍女,是池修远八岁那年从街头捡来的孩子,池修远对常青是十分偏爱的,故而,常青虽是侍女,却与府中的小姐一般无二。

只是极少人知道,除却侍女的身份,常青也是定北侯府里专司暗杀的影卫,最为年幼的影卫。

定北侯大概有许多这样暗卫,只是彼此不识得。

从榻上起身,她取了件黑色的褂子穿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七八岁的女孩,却不爱粉妆的裙子,常青总是一身一成不变的黑色袍子,成熟内敛得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她生得英气俊秀,时常被认作是男儿。

“已经辰时了。”云渺又道,“世子方才来寻过你了,说是大燕太子今日入驻京都,让你跟着一起去瞧热闹。”

常青骤然站起,大步便往外跑,衣衫还未整好,甚至,光着脚。

屋外,天寒地冻,云渺追着常青大喊:“常青,你的靴子!”走出厢外,已然看不见常青的身影,只有雪地里一串凌乱而密集的脚印。

云渺沉着眼,神色不明。

北上魏国,南下大燕,中部巫疆,三国鼎立之势经久,数百年来,征战不断,然三国处三角之地势,互呈制约,僵势多年不破。

北魏三十一年,中州一战,大燕战败北魏,割城池三座,并遣送荣德太子赴北魏为质。

今日,大雪漫漫,荣德太子进京朝拜,由定北侯世子出城相迎,魏都城里人山人海,天下皆知,这大燕的荣德太子颜容天下,今日这瞧热闹的,多数是姑娘,大抵想一睹这天下第一美男子‘芳容’。

轿辇中,荣德太子端坐,目下无尘,容貌倾雪。

“那便是大燕的太子啊,生得好生俊俏。”

“俊俏是俊俏,就是太羸弱了些。”

“你懂什么,荣德太子可是燕帝的心头宠,自小金贵着,不同于市井粗汉,自然生得这般弱柳扶风。”

“弱柳扶风?你书读得少就少卖弄文墨了。”

“……”

三五成群的女子掩着嘴耳语,不敢明目张胆,却频频朝轿中投去目光。

一只剔透莹白的手,放下了轿帘。

这人生得俊俏,这手也是极其好看的,比世间女子还要美上三分。

骏马踏雪进城,十里长街,百姓环绕,护卫军从城门一直列阵到了魏都宫门。

忽而,马前,一名女童缓缓走来,赤着脚,踩在雪上,马蹄高高抬起,正朝着女童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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