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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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表情,闻柒愉悦了,掐着纤腰,摇曳生姿:“瞧瞧这脸色,”倾身,微微上前,嘴巴上扬,吐气如兰地吹了一口气,“真美。”

这模样,十足无耻的淫\荡大爷,赤果果坦荡荡地,把某王爷调戏了,某王爷傻了,愣了,出神了,失魂了,心咯噔跳了,眸子炯炯有神移不开了……

同时,那一口气,吹开了薄纱,露出燕湘荀一张蜜蜂蛰过的脸,红紫掺半,花斑似的,一点两点……

“哈哈哈哈哈……”

某位调戏了人占尽了便宜的闻‘大爷’扬长而去,笑得花枝乱颤,回声荡漾,嘴里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哼了一首纵横古今的神曲:“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桠……”

一阵邪风伴着笑声歌声吹来,吹弯了园中争奇斗艳的百花,在黄昏里开得肆意,开得烂漫。

人儿已走远,曲调隐隐约约,一干人,久久不能回神。

☆、第二十九章:借东风,燕宫乱

人儿已走远,曲调隐隐约约,一干人,久久不能回神。

英明神武霸气侧漏的小霸王爷这是被调戏了?十几个宫人回头看自家主子,那一脸的红斑不忍直视,纷纷低头,面面相觑。

“一个一个的,都是死人啊,还不快扶本王起来!”

燕湘荀哼哼,声音很大,怒气倒是没那么吓人,拧着眉头咬牙齿,这样子,真真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

呸呸呸!什么受气的小媳妇,受气没错,英明神武霸气侧漏的常湘王会是小媳妇吗?宫人不敢想象了,连忙一窝蜂地上前搀扶。

“给本王把茉莉花连根拔了。”

燕湘荀靠在轿子上,莫名其妙地来一句,那表情,失魂落魄的,不知道在纠结思忖啥,不过,很明显,常湘王不会拿闻家姑娘怎么样,此举,纯属撒气行为。

还是像受气的小媳妇,怎么看怎么像!

右手边的奴才为难了,瞅着路边的园子:“殿、殿下,这时季,院子里还,还没有茉莉花呢。”

还好闻家姑娘唱的是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那要是好一个美丽的俏公公,还不知道多少人要死翘翘。

燕湘荀也睃了一眼各色的花,红斑点点的脸,说不上怒,有点愤愤,有点恍惚,还有点后知后觉的戏谑,吩咐:“那就把这一片碍眼的东西都给本王铲了,都收拾干净了。”

那个最碍眼的姑娘怎么就不收拾了呢?

左手边的奴才摸不清主子的心思,甚是为难:“殿下,要是铲了御花园,皇上问起来——”

燕湘荀理所当然地不可一世:“碍着本王眼了。”

这理由?您老牛!

怎么在闻家姑娘面前就牛不起来呢?还不是让人给占了便宜调戏了去。奴才们哪敢抱怨,旁敲侧击地提醒:“殿下,奴才斗胆,您现在正在关、关禁闭。”

那意思明确,关禁闭,乖乖的,不要招祸。

燕湘荀一脚踢过去,恶狠狠地吼:“不想死,现在就给本王滚!”

“奴才这就滚,这就滚。”

左边右边前面后面的奴才们,赶紧滚,马不停蹄,生怕慢了一时半会儿被殃及了。

“回来。”小霸王又换调了,阴阳怪气的,喜怒无常还乖张不定。

灰溜溜地都回来了,奴才问:“殿下,那这花?这园子?”还铲不铲?还收拾不收拾?

某大爷捡起薄纱,戴上,再往轿子里一躺,冷哼道:“摆驾回宫。”

魔王从良了?

阴森森地又来一句:“要再敢腿软手软,就剁了。”

不,霸王还是魔王,只是对某人从良从善了,抬眸看看,某吃了暗亏的大爷,戴着面纱,眼角挑起了风情,骚包地好心情。

看来,调戏这活,干得漂亮。

某位刚才腿软手软颠了轿子的太监不由得想,怎么就看了一眼那闻家姑娘的眼睛就云里雾里,不知今夕何兮了呢?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闻家七姑娘,那是牛人!

一番折腾下来,闻柒有点腰疼,那是笑的,回到华乾殿,酉时都过了三刻,才刚进殿,屁股还没坐上,桂嬷嬷就慌慌张张地上前来。

“七小姐,你可算是回来了。”

无视桂嬷嬷一脸的惊慌失措,闻柒很淡定地各种调戏:“嬷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桂嬷嬷的老脸红了,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急的,拉扯着闻柒的袖子:“小姐,娘娘她,”眼一红,快哭出来了,“她出大事了。”

苏太后那个老妖婆,手脚真快。

闻柒拍拍桂嬷嬷的肩:“不急,慢慢说。”

这模样,处变不惊,好似,一切皆在她掌控。

这宫乱,又要开始了。

此时,未央宫中,灯火明灭,鬼魅的暗影跌宕着,姬氏隆裕皇后姬秋宛端坐凤座,修长暗黑的长长护甲敲着矮榻,笑问:“哪个宫?”

身侧,姬皇后的陪嫁施嬷嬷回道:“回娘娘,是华乾殿。”

姬皇后一声诡异的轻笑,微抬腿搭着,懒懒依着案榻:“这脏水泼得真快啊,闻国公的尸骨还没下土呢,这石头便要落井了,太后和苏家可真是心急。”

俨然,姬皇后端的是看戏的姿态。闻家和苏家鱼死网破,她姬家当然求之不得,什么驱魔驱邪,不过是借得东风反咬一口。

施嬷嬷疑惑,上前耳语:“闻国公这么一走,多少人惦记着那一令天下,苏家如此迫不及待,便不怕皇上起疑,那龙虎令,皇上怕也是想要,这风口浪尖,苏家未免心急了些。”施嬷嬷顿了顿,又道,“娘娘,小心有诈,别是皇上抛出的噱头。”

这话,诚然也是在理的,闻国公一死,闻家落了,龙虎令下落不明,这当口,谁都想要那一令天下,只是天子眼下,若太明目张胆,自是要担个二心的不忠之罪,不说凌国公府,姬国公府便是静观其变。

那宝座之上的一国之君,眼睛可厉着呢。

姬皇后却摇摇头,甚是了然:“就算苏家不争,那勃勃的野心皇上心里怎会没数,皇上啊,心里都亮堂着,怕是巴不得苏家争个头破血流,他好坐收渔翁,算不得噱头,倒是个由头,好坐实了苏家的二心,让皇上有了削势的借口,只是苏太后那只老狐狸,又岂是好糊弄的,苏家的尾巴,也是难捉,龙虎令落于谁手,还早着呢。”

姬氏皇后,城府心计,深不可测,后宫的女人,怎么会仅满足这三尺宫闱,还有那朝堂,那天下。

施嬷嬷笑:“娘娘所言极是。”

姬皇后起身,伸手扶住施嬷嬷的手臂:“走,瞧瞧热闹去,本宫对闻家那位大难不死的七小姐可好奇得紧。”

这宫里,总是热闹的,有人唱戏自然不乏看戏之人,这不,衍庆宫里,风吹了,草动了。

“皇上,查出来了。”

进殿的金公公,是炎帝身边的老人。

殿中,点了浓郁的檀香,铜鼎中,袅袅轻烟升起,一侧的软榻边,摆着玲珑棋局,炎帝手执一子,并未抬头:“哦?”

金公公侯在一旁,规规矩矩地俯身,细细道来:“那驱魔镇邪的法师在华乾殿里找到了巫蛊之物,书着庄嫔娘娘与常湘常广两位王爷的生辰,法师称道,是祭术,能叫受巫之人失魂无智,华妃娘娘已经被太后宣去了凤寰宫问话,想必怕是铁证如山了。”

☆、第三十章:北沧秦宓

“那驱魔镇邪的法师在华乾殿里找到了巫蛊之物,书着庄嫔娘娘与常湘常广两位王爷的生辰,法师称道,是祭术,能叫受巫之人失魂无智,华妃娘娘已经被太后宣去了凤寰宫问话,想必怕是铁证如山了。”

前儿个宫里大乱,皇后失仪,庄嫔失踪,两位王爷失魂犯了大错,宫中便传闻是灵异巫蛊作祟,这法术一作……

总要查出什么,一场东风,会利用的人,多着呢。

炎帝落了一子白棋,笑着:“朕的母后心可真大啊,洗清了庄妃的罪,还不忘泼赃了华妃。”

倒是好一招祸水东引。

“姬皇后与庄嫔娘娘领了罚,常湘王也受了处分,如今祸头又指到了华妃娘娘。”金公公疑惑,“奴才愚钝,看不清这出罪,是何人引,竟祸了四大世家。”

一场宫乱,祸乱四楚,牵扯了四大世家,分明毫无套路,却步步紧逼,分毫不差,这等筹谋算计,确实叫人心惊,莫说愚钝,谁又看得清。

“此人,若为友,朕如虎添翼,若为敌……”炎帝若有所思,半响,只道一字,“查。”

“是。”金公公思忖了,又问,“那华妃呢?太后怕是要下手了,皇上还留不留?”

“由着她们斗,朕倒想看看,这龙虎令,何时出。”四大世家头破血流,炎帝自然乐得自在。

“是。”

捏着棋子的手一顿,炎帝抬起厉眸:“闻柒呢?”

“酉时三刻,太后传召闻七小姐去凤寰宫。”

“那只狡猾的小狐狸。”炎帝似笑非笑,眸光幽深,“朕的四大世家啊,没一个让朕省心的。”

狡猾的小狐狸?闻家一族早已败落,那不过稚龄的小姑娘安能翻覆?金公公不甚明白:“闻国公殁,皇上何惧闻家?那闻家七小姐有何能耐能让皇上忌惮?”

“闻家一门几乎死绝,独独毫发无损地活了个闻柒,闻国公死前唯一见过的人,是龙虎令唯一的线索,想她死的人太多,她却好生到了现在,岂会简单。”炎帝冷笑,将棋盘打乱,神色凝重,“闻家的账,她会先找谁讨,苏家?姬家?还是,”眸中杀气尽显,“朕。”

闻家大火,难逃干系之人有多少,要闻柒死的人便有多少,这个女孩儿,不死,又非池鱼,那,便是大患。

金公公想及此,诚惶诚恐:“皇上,若如此,闻柒留不得。”

炎帝面色不改,盯着已乱的棋局,眼里闪过一抹高深莫测:“这盘棋,知道要如何致胜吗?”白子零散,黑子步步紧逼,炎帝移动一子黑棋,道,“差了一颗棋子。”

金公公望向棋盘,一子之变,破了黑子之势,胜负已分,节节败退的白子,反败大胜。

金公公豁然,道了四个字:“借刀杀人。”

天下之争,谋也!

皇家之人一国帝君,自然深谙其道,只是,谁是棋盘上的棋子,言之过早。

殿外,脚步急切,有些慌乱。

“皇上,六王爷来了。”

棋子骤然一落,炎帝抬眸,那人缓缓步调,懒散却优雅,目下无尘的清贵,只在眼角,勾出一抹上扬的弧度,足以邪肆,红唇,嗪了笑,几分慵懒,几分魅惑,多是让人不敢看的妖异,因着太美。

一身暗紫的锦袍,肩头,月白的狐裘,落得随意,添尽了妖娆。

绝色绝代,生若惊华。

这便是北沧质子,秦宓,荣帝赐封秦王,大燕上下,皆惯称六王爷,尊一声六爷。

炎帝眸光一沉:“你让朕等了一个时辰。”

能让一国之君如此,整个大燕便也只有此一人了。侍从皆禀退了,唯秦宓身边的梁六不动,一贯的目中无人毫无忌惮。

君臣礼义,到这位六爷这,看心情!

眼下,秦宓唇角轻扬,想是心情不错,也没嫌弃燕宫的座榻脏,落了座,抬抬眸,漫不经心地道:“半个时辰。”

炎帝大惊失色:“你对朕的行踪可真了如指掌,衍庆宫里都是伺候了朕几十年的心腹,竟也有你的人。”

“心腹?”秦宓唇角轻启,一抹随性得薄凉的笑,似不以为然,剔透的指尖微抬,“檀香太浓,熏着爷了。”唇角一敛,蹙了眉宇,表示他的嫌恶。

炎帝甩手拂了一片棋子:“秦宓,这是朕的大燕。”脸色铁青,愤愤相对。

“嗯。”懒懒的一个字符,明火下的侧脸微抬,映得容颜清冷,美若芳华,他唇启,嗓音淡泊,“所以爷没有将这掀了。”

如此语气,不经意的随性,却自然得好似与生俱来。这一身气度,更胜王者。

“北沧秦王留大燕为质。”炎帝冷笑,目光灼热,“至此三年,朕都在想,你哪来的自信,敢在朕大燕的国土上如此猖狂。”

大燕四十八年,年初,六王爷拆其南宫门,八抬大轿而进。

大燕四十八年,二月,大燕满朝文武侯六王爷,整整一夜,未见。

大燕四十九年,三月,六王爷诛炎帝宠妃,无故。

大燕四十九年,六月,新晋武状元朝堂之上,奏北沧六王爷礼教无法,次日,武状元身首异处,死因,不详。

大燕五十年,四月,大燕国宴八方来贺,六王爷赠一尺白绫,以贺大喜。

……数不尽数,这北沧的质子,在这大燕的国土何等张狂肆意,好似,是他掌下天地,可肆无忌惮。

这等自信猖狂,炎帝忍无可忍,然,次次……

秦宓端起茶杯,啜饮,神色漠然:“天山泉的水,若是大红袍,爷倒是勉强尝尝,泡这润西的毛尖,”转眸,视线相对,尽是迫人的风范,“爷不喜欢。”

天山泉的水,润西的毛尖,若相混,无色无味,毒入肺腑,无解,中毒之人必死无疑。便只饮了一口,他怎能尝出这天下至毒,又怎能毫发不伤。

果然,北沧秦宓,有那样猖狂的能耐。

“这是朕第五次下毒,难怪你敢如此猖狂,”喉腔厮磨,不甘,不愿,炎帝反笑,“朕,杀不了你。”

三年,阴谋阳谋,刺杀投毒,无所不用其极,却动不了秦宓分毫,相反,次次大燕受制于人,三年,大燕两次宫变,六次城乱,大燕的天,大燕的朝堂,皆动荡不宁,炎帝难以揣测这中间有多少是这位质子的手脚,他却好似只是动动玩心,游戏江山。

“你说要是爷投五次毒,你的命还在不在?”端起茶盏,秦宓品着那渗毒的茶水,唇角,不经意地浅笑。

不痛不痒的语调,一句话,叫炎帝吓白了脸。

五次?不,一次足矣。

秦宓却笑:“爷不会玩些下三滥的手段,莫要惶恐,大燕换主之日,爷会提前告知你。”

☆、第三十一章:江山美人

秦宓却笑:“爷不会玩些下三滥的手段,莫要惶恐,大燕换主之日,爷会提前告知你。”

咣当——

棋盘落,滚了一地棋子,炎帝脸色纸白,掌间,全是冷汗。

这些,似乎都在预示着什么,秦宓,若要天下,尽在掌间,只看,他动的是玩心,还是杀心。

回想三年前,秦宓也是如此狂妄地断言,那时,他刚赴大燕为质,拆了宫墙,八抬大轿进了燕宫,抬手,指了指赐座,只道:“赃。”

他国质子,此等娟狂。

炎帝脸色极差,气氛剑拔弩张,秦宓的人却处变不惊,在那座榻之上,铺了一层白狐裘,秦宓侧躺上去,抬眸:“爷赴大燕为质,炎帝,不欢迎?”这样慵懒不羁,竟不减半分尊贵。

语气,哪有半分身为质子的势弱,猖狂得紧,第一次,有人敢在大燕一国之君面前自称一声‘爷’。

生若惊华,绝代绝色。果然,这八个字,说得仅是皮囊,北沧秦宓,深不可测得让人心惊胆战:“荣帝登基,北沧皇室近乎灭绝,独独活了你,想必荣帝杀不了你,或是荣帝不会杀你,不论何故,你来大燕,无疑两种可能,龙虎相斗寻其庇护,还有,”炎帝眸子一沉,“野心勃勃谋朕之大燕江山。”

荣帝登基四年,弑父弑母,诛北沧皇嗣,近乎赶尽杀绝,那样血染的历史里,独活者,只有两种可能,强驽,亦或后盾。

前者,秦褚不能容,后者,大燕不能容。

秦宓忽而启唇:“后者。”

后者,谋大燕之江山……如此天经地义,到底有多少能耐,才敢这么狂妄得不屑于掩饰。

炎帝忽然有个荒诞的想法:北沧的王,若非秦褚,而是秦宓……

“卧榻之侧,你觉得朕会引狼入室?”炎帝冷笑,额上,有些许细密的冷汗。

秦宓轻笑:“本王说了才作数。”

本王……两个字,带了杀机,那倾城的容颜晃了心神,似乎要夺人魂魄,窒息般的压迫。

好一副极美的皮囊,生做了男子,还是这般将江山玩于鼓掌的男子。

炎帝大喝:“你好大的口气!”

秦宓淡笑,眼角邪肆地挑起:“四国天下,印江以南独立南诏,以北三国鼎立,大燕居中,左右环北沧西启,三分天下若乱,必先破大燕,你若要免破国之灾,唯有一条路可走。”

三言两语,字字精准,将这天下江山、大燕江山,尽数看破,三国之争,始于大燕。

炎帝沉吟,片刻,道:“北沧,西启,择其一而联。”鹰眸抬起,对上那双眼,竟战战兢兢惶恐不安。

这个男子,绝不是会任人掌控的角色,换而言之,即便联盟,主动权也不会在大燕手里。

秦宓仍旧笑意淡薄:“倒是还有一条路,北沧联西启,左右齐攻,分大燕天下,不过,这不是活路,是大燕的死路。”他俊颜染了几分随性,清贵的眸有些邪气,“你觉得本王会选哪条路?前日,西启内乱,太子萧亦莫请旨赴大燕为质子,你觉得他又会选哪条路?”

原来,一早,大燕便成了秦宓的猎物。

炎帝压下惊慌,故作镇定:“你若有此能耐,大可以直接谋我大燕,何必打草惊蛇。”

沉默了片刻,秦宓道:“本王在想,若是你足够聪明,先破国的,应该是西启。”

炎帝失手打翻了茶杯,满眼惊恐。原来,他谋的不只是大燕,是整个天下,到底,这等张扬狂傲里,藏了多少狠招。

这个男子,精明得可怖。

他起身,将绯红的衣袍理顺,动作慢条斯理,眸光噙了几分玩味:“莫怕,大燕换主之日,本王会提前告知你。”

这是三年前,炎帝第一次交锋秦宓,不战,便输。

当年,秦宓不过十七,年轻得让人难以揣测,三年过去,炎帝依旧半分猜不透他的心思,如今,比三年前越发战战兢兢,炎帝试探:“半月后,北沧荣帝行封后大典,尊南诏娆姜公主为后。”

南诏独立三国,此番联姻,乱了三国之势。

然,秦宓自始至终毫无动作,到底秦褚与秦宓是敌是友,丝毫不能揣测。

秦宓不言,品茶自若。

炎帝颇急促:“娆姜为北沧帝后,秦褚得南诏之助,如虎添翼,即便你谋得大燕,也不过为秦褚做嫁衣。”他在赌,赌秦宓谋外敌之前,先平内乱,赌北沧一山不容二虎,赌秦宓的野心。

到底,北沧荣帝之于秦宓,何存?

“所以?”秦宓未抬眸,浓密的睫在眼下打了暗影,三分美,七分魅。

所以……炎帝冷笑,还真是狂妄得理所当然,灼灼望去,炎帝道了四个字:“取而代之。”

秦宓仿若未闻,薄唇染了戏笑,喜怒难测。

一番试探,毫无所获,这北沧的两位王,一切,皆成谜。炎帝不由得有些慌乱,言之凿凿:“朕助你得北沧天下,你辅朕取得龙虎令,尔后,共谋西启。”

一语,道破了炎帝的心思,他在与虎谋皮。

三年前,秦宓说:你若足够聪明,先破国的,应该是西启。大燕国君,何止聪明,野心还不小呢。

秦宓眸染轻笑,眼角微挑,夺目:“龙虎令?你要那东西,留着将来对付爷吗?”

炎帝一瞬哑口无言,脸色青了又青,慌了神,秦宓那双眼好似能穿透肺腑,叫人无处遁形,这世间,可有什么能逃过这样一双眼。

这时,殿外金公公道:“皇上,皇后差人请皇上去凤寰宫看戏,说是闻家七姑娘已经到了。”

炎帝置若罔闻,依旧百般试探:“北沧,你便不动一分心思?”还是,早已李代桃僵……

“北沧的天下,爷若想要,便夺,龙虎令,倒是有几分兴趣,不过现在,比起北沧与龙虎令爷有更感兴趣的。”秦宓眸里,竟晕开那样的光华,灼灼其夭。

炎帝心惊:“什么?”

“闻柒。”

☆、第三十二章:大闹凤寰宫

炎帝心惊:“什么?”

“闻柒。”薄唇轻合,秦宓浅笑,惊了风华,绝美,烛火明亮不及一分。

闻柒……那般语气,更甚过他论起天下时的玩心。

炎帝若有所思,眼里闪过一瞬的精光。

月半如镰,弯弯高挂,已是戌时,燕宫正乱,这一处观景亭却幽静,月光洒下,楼中案台铺了素锦,层层叠叠的素白里披散着羊脂般月白的衣角,些微凌乱。

“那小猫儿作何了?”秦宓侧躺,眸光,似望着远处月色,光华溢满。

梁六候在一侧,浓眉一睁:爷果然让闻家的野猫挠了心肝,不然这般心痒难耐将走不走地折腾个甚啊?还美名曰:赏月。可累着梁六了,两边跑。这才回话:“闻七姑娘方一进凤寰宫,便问苏太后讨要了杯茶水。”

“嗯?”秦宓指尖燃起一点火光,煮起了茶。

这叫什么,梁六书读得少也知道有句话是这么说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家爷不喝酒,倒是醉了,大概被某只野猫灌了一种很玄的东西,叫什么汤来着。

梁六打住胡思,再继续说:“之后,好一顿插科打诨阿谀奉承,十分话里大概也就只有一分真。”

一分真?那还算多的呢。

“说详细些。”

“闻姑娘先是夸了苏太后容颜永驻慈眉善目,又说到九章王爷风流倜傥英姿伟岸……”

短短一盏茶的功夫,那姑娘问候了苏家祖宗好几代,细数了大燕皇室众位,神马苏国公的小妾偷了男人,神马冷宫的某妃不甘寂寞,神马南疆的贡品能催情,神马御书房里的春宫压了箱底……总之,各种桥段各种口味各种颜料的来上一遍,将苏太后与姬皇后还有三位贵妃说得是面红耳赤云里雾里。

这一招,叫迷惑计?谁知道!

梁六深吸一口气,说得嘴软了:“许是说累了,品了茶,随即,”顿了顿,瞅着自家爷,舌头有些打结,“一杯茶水泼在了苏太后脸上。”

峰回路转啊,迷惑计用完,直接撒野,这叫先礼后兵?谁知道!那姑娘,花花心思一肚子,全是黑不溜秋的。

秦宓抬手,隔空摘了素娟花,撒在酒中:“然后。”

梁六想起刚才侦查的场景,直摇头咋舌:“然后啊……”

半个时辰之前……

凤寰宫里,明灯暖炉,煞是热闹,太后坐首位,其次是姬皇后与西宫三位主子,一屋子的女人美人,各个貌美如花,盛装娇艳。

方才闻家姑娘还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这才一眨眼,闻家姑娘手里的茶便已尽数泼出,泼了苏太后个透心麻心飞扬。

于是乎,这些个见惯了风浪与各种嘴脸的后宫女人,都傻住了,那边,苏太后凤冠摇动,一滴滴水顺着脸淌过,额上,一缕发丝飞流直下三千尺。

半响……

苏太后牙抖了:“放肆!”一声河东狮吼,甩下茶水好几滴。

放肆?

闻家姑娘置若罔闻,眸子转悠得飞快,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睫毛一眨一眨,然后一定,随即纵身一跳,一扑,按住了苏太后,抬手,一掌扇去。

“啊!”

这一声,苏太后大概叫破了喉咙。

桌椅倒,皇后等人捂嘴尖叫,苏太后被压在了地上,身上,骑着闻家姑娘,一片杀猪般的叫吼中,又一抬手,一巴掌闪歪了太后的凤冠。

哀嚎惊天动地:“哎哟!”

闻姑娘二话不说,左右开弓。

“住手!”

“滚开!”

“来人!”

苏太后一连串的惊叫,扶着发髻躲闻柒的爪子,那狗爬式的招式,上下其手,骑着一国太后张牙舞爪,着实彪悍,才一小会儿,苏太后妆容花了,头发散了,凤袍破了一角,露出里面山丹丹红艳艳的肚兜。

诶哟哟,老婆娘风韵犹存,真真风骚啊,这肚兜……该闪瞎多少人的眼啊。

闻柒一把扯住苏太后的衣领。

苏太后顶着一脸抓痕,暴喊:“闻柒你敢!”

不敢?开玩笑!闻柒扯嘴一笑,用力一扒。

“啊!”

擦,这老婆娘喉咙真好,闻柒觉得耳鸣,不爽地又踢了两脚,苏太后痛得在地上打滚,那山丹丹红艳艳的肚兜,滚出来,滚进去,滚出来,滚进去……

奴才们赶紧低头,装瞎,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也都看了。

闻柒一脚踩上苏太后的脚,掐住脖子,几个女人们这才惊醒,一拥而上。

“太后。”

“母后。”

“你们几个还不过去!”

“快,快把人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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