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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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芷用力扯了扯手,未果,只觉火辣辣的疼。

想了片刻,闻柒继续说:“纵欲过度,心衰猝死,这个说法怎么样?”手指骤然一松,她就着袖子擦了擦手指,漫不经心地问着,“要不要试试,本宫敢保证,你这一巴掌下去,我刚才说的那些绝对不是玩笑,也不是恐吓。”

东陵芷扬在半空的手顿时僵住,颤抖得厉害,却久久没有落下。毋庸置疑,这一巴掌落下,闻柒会红白喜事一起办,她有那样的胆量,更有那个本事,无所不能亦无所不敢。

东陵芷的手缓缓落下,指尖,掐进血肉,毫无知觉。她啊,哪里斗得过这个女子。

“刚才不是喊着要杀我吗?”闻柒讥笑,“现在怎么这幅模样,不知道还以为我怎么了你呢。”

是啊,她什么都没有做,几句话,足矣。

“原来,”东陵芷嘲讽,“你比他还狠。”

谁说不是,闻柒与秦宓,太像了,同样心狠手辣,同样张狂桀骜。

闻柒却摇头:“谁说的,不是我狠。”指了指东陵芷,闻柒纠正,“是你蠢。”

东陵芷眸子一睁,灼灼如炬。

“知道吗?昨夜你若肯成人之美,我自会既往不咎,即便你置身事外,我也不过小打小闹,可惜了,这两条路你都没有走,偏生要铤而走险、趁人之危,那不好意思,我闻柒不是圣母玛利亚,你算盘都打到我这来了,我还能坐视不理,就算是良民也不能忍好吗?何况,”她嘿嘿一笑,“我闻柒从来不是善茬,觊觎奢想我家爷,我当然得让你脱一层皮才好,昨夜的滋味怎么样?”

一夜耻辱,竟是她步步为谋,攻心攻计,她拿捏得真精准。

“你——”

她败了,血气哽住了喉,从未如此羞怒,从未如此想要毁灭,想要杀了眼前这让她一败涂地的女子。

“怨愤吗?不甘?还是仇恨?好,就这样,记在心头,牢牢记住,我闻柒有多狠,多无耻,多狡诈阴险,也好让你醒醒脑,时时刻刻都记着不要惹我,知道吗?”

东陵芷沉默不语,唇畔咬得鲜血淋漓。

能忍人所不能忍,东陵芷,是个能耐又麻烦的女人呢,得慢慢耍。闻柒伸伸懒腰,提起衣角往回走:“爷,我们回去补眠吧,好不容易罢朝一日,当然要在榻上过活,不然多浪费。”

秦宓颔首,都依她,闻柒笑着过去抱住秦宓。

“闻柒。”

闻柒回头看东陵芷:“还没有玩够?”

东陵芷满身狼狈,却抬起头,冷笑:“今日你不杀我,他日我会让你后悔。”

挑衅啊,这女人,倒是有种。

闻柒无谓地笑笑:“是吗?那就拭目以待。”走了几步,又回头,“哦,还记得那天在质子府外我说过的话吗?”似玩笑,似调侃,听不出真假,闻柒说,“和我这种混蛋玩下三滥,真的很愚蠢,昨夜尝到滋味了吧?”

那日质子府,闻柒也曾如此说,当时,她只当闻柒狂妄,如今明了,若论下三滥手段,闻柒炉火纯青。

“呵呵。”回身,走出长乐殿,一路,东陵芷大笑,“哈哈哈……”

“闻柒。”

“闻柒!”

两个字,那女子的名,她恨不得撕碎。今日耻辱,够东陵芷有生之年恨之入骨了。

今,罢朝一日,闻柒本想大战三百回合,奈何,怪事总有,简直扰人清梦。

“擦。”闻柒爆粗口,没睡醒,脾气不太好,翘着个二郎腿,“右相大人醉了吗?”闻柒拂额,恹恹欲睡,“我也是醉了。”

长发未挽,闻柒这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宓爷张罗洗澡水去了。

“右相大人昨日确实在左相府与左相大人共饮了几杯。”林小贱杵在殿门,宓爷有令,寝殿禁入。

闻柒又问:“人现在在那?”

“在右相府呢,说是老大人好吃好喝招待着。”

说起这事,实在不好启齿,市井里是这么传闻的:右相家那只识小笼包的公子,昨夜竟逛了燕都第一青楼名伶坊,与一女子打得火热,这风声直接吹到了右相大人耳朵里,又逢老大人喝了几杯,酒劲儿一上来,就想起了自家痴傻儿子,想起了老慕家的祖宗八代,想起了传宗接代,想起了自个的香火……这么一想,右相大人直接叫了顶轿子,将那名伶坊的姑娘给接右相府去了。据说那姑娘眼睛是绿的,不是大燕人士。

这不,正合了右相大人心意,找个不谙大燕世事的,只管传宗接代。

闻柒揉揉脑袋:“我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自然,东陵鸢那巫女,指不定给老人家下了什么蛊。那妖女,比她姐姐不差哪里,熬得了春/药,打得了恩客,蛊得了市民,翻得了咸鱼,总之一句话:有本事。横着进了名伶坊,居然竖着去了右相府。

林小贱猜想:“主子,右相大人抱孙心切,指不准现在就在家捉摸着上书赐婚呢。”

闻柒摇头:“没这么猴急吧?”

话刚说完,殿外叶十说:“娘娘,右相大人求见。”

闻柒嘴角一抽:“真猴急。”

长乐殿外,右相大人这都候了半个时辰了。

叶九自始至终面无表情,晒着一张冰山脸:“右相大人请回。”

“老臣有急事叩见娘娘。”

这句话,右相大人说了不下二十次,一次比一次迫切。

“娘娘身子抱恙,不宜见客。”

这回答,叶九也说了不下二十次,次次毫无表情。

右相锲而不舍:“老臣——”

“娘娘有句话传给大人。”林小贱从殿中出来。

“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我家娘娘说,”林小贱学着闻柒的语气,“右相大人可是老糊涂了,本宫正当如花的年纪,这罢朝休憩还能有什么事?不就那点晚上没干完的事,右相怎这般没有眼力,扰了本宫兴致,本宫心下不快,身子还能不抱恙?”

那点晚上没干完的事……

“……”右相大人哑口了,脸都绿了,手里的奏折啪一声,掉在了地上。

泥古不化的老顽固,和脱缰的某娘娘不能愉快地耍了。

叶九送客,右相大人神色怪异地出了长乐殿。过了片刻,殿中,又有客临门。

闻柒手里的杯子一抖:“老的刚走,小的就来了。”

慕言低着头,不欢喜。

闻柒乐呵:“去,端几盘小笼包过来。”

“弄砸了。”慕言闷闷地说。

端来一盘小笼包,他一个没动,简直是破天荒。

是这样的,昨夜就因为他吃小笼包的时候太专心,才让那小妖女杀光了恩客,掀了名伶坊招来了老头。

所以,他决定,三天不吃包子。

☆、第五章

闻柒摸摸他的头:“瞧瞧,这般神色恹恹,和姐姐说说,谁欺负我家小笼包了,我削他!”

慕言看了一眼桌上的包子,说:“慕常林。”

直呼右相大人名讳的,是他儿子。

慕小笼包很怨念啊,闻柒摸摸他的头,母性光辉在头顶饶了三圈,她苦口婆心:“乖,老大人这不是担心香火问题嘛,娶上了儿媳妇,抱孙子还远吗?”

听听这语气,和当爹的右相如出一辙。

慕言别开头:“我不娶。”他不高兴,不给闻柒摸头。

嘿,这别扭性子哟。闻柒讪讪地收回手,慈眉善目地笑:“断子绝孙这档子事太缺德,听话,咱不能干。”

难不成她缺德的事还少干了?

慕小笼包坐远了,低头:“不。”他想说,他只喜欢包子……和闻柒。

果然是右相亲生的,这固执劲儿!

闻柒玩心大起,勾勾手指:“小笼包,来,姐姐和你说啊,这——”香火那点事还没说完,闻柒嘴角弯起,乌漆漆眸子一转,“我家爷怎么来了。”

秦宓不言,沉着眼看慕言,走近,一把抱起闻柒。

嗯,宓爷不高兴了。

闻柒撒丫子:“诶,大白天的干什么呢?”

秦宓打横抱着她,言简意赅:“睡觉。”

闻柒抬眼看看窗外,眼下正是午后,日头正盛,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一炷香前,闻柒才刚从榻上钻出来。

开了荤也不能这样玩啊。

闻柒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大白天睡什么觉啊。”

秦宓沉吟,片刻,神色专注:“解决爷的香火问题。”

爷,要不要这么捉急?

闻柒一囧,拿眼瞟过去,就见小笼包瞪着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直直看她。

完了,教坏孩子了。

“出去。”眸光很冷,语气不由分说,宓爷向来都不待见闻柒跟前的任何雄性。

偏生,慕言对秦宓无半分惧意。

闻柒暗自给慕言使眼色,让他跑路,不料——

“她不愿意,你放下。”

请问,小笼包,你哪里看见某人不愿意了?

慕小笼包目不转睛,盯着秦宓,这眼神,与盯着那些觊觎他包子的贼人一模一样,可见,闻柒在小笼包心目中的地位,已经稳居包子之上了。

宓爷,更不愉悦了。

闻柒愣神:“额……那个,”打了个哈欠,她眯眯眼,“怎么突然泛起困了呢?”

就是说吧,她哪里不愿意了,大白天的睡觉,多有情趣。

秦宓扬唇,颇满意,慕言不开心,低头不看闻柒,包子都没有多看一眼就走了。

闻柒赶紧吆喝:“小笼包放心,慕家的香火交给我来!”

大燕的香火要管,慕家的香火要管,宓爷的香火也要管,闻柒——专注香火事业五百年。

大燕的香火有小十七,宓爷的香火正滚着单呢,慕家的香火嘛,怎么管?

申时,燕宫第一宦官大驾右相府邸。大燕谁不知道,林大公公一到,准没好事,不过这次嘛……

林小贱拱手作揖:“右相大人,福气好啊。”

这话怎么说?右相掂量着眼色:“夜半三更公公怎么来了?此话,又有何意?”

林大公公捏着兰花指,这第一宦官很是有模有样:“咱家来传旨。”再拱手,“恭喜右相大人了。”

右相眼皮子一跳:“何喜之有?”他怎觉得,宫里那外主子在打什么算盘。

林大公公拂了拂袖,笑得喜庆:“娘娘听说,相府里有位南诏的姑娘。”

右相老大人眼皮子再一跳。

“娘娘还听说,”林大公公顿了顿,右相脸皮抖了抖,公公说,“右相大人甚是欢喜这位姑娘呢。”

右相腿一软。

“娘娘有成人之美。”

右相瘫了,泪流满面,他想,他再也没有脸面去见老伴了,再也不敢给儿子娶媳妇了。

一刻钟后,长乐殿里,皇贵妃娘娘早早便安寝了。哦,是娘娘一直都没起身。

林小贱站在殿门外,喊了一句:“娘娘。”

殿中,闻柒道:“怎样?右相大人吓着了吧。”嗓音松软,好似半睡半醒般惺忪慵懒。

“老大人都哭了。”那画面太美,林小贱都不敢再回忆。

闻柒轻笑一声:“呵,喜极而泣啊。”顿了片刻,闻柒寻思,“嗯,得挑个好日子了。”

“四天后。”秦宓说。

四天后,正是十七王爷满月宴,这赶巧,林小贱觉着里头有猫腻。

当然,闻柒喜欢猫腻:“就听我家爷的。”寝殿里,传出闻柒的声音,三分笑意,七分坏意,“传本宫旨意,夏二十九黄道之日,特赐右相新婚之喜。”

这年,右相大人六十八,胤荣皇贵妃下旨为其续弦,美名:传慕家香火。

天启五十七年,夏二十九日,黄道吉日,宜嫁娶,宜庆喜,这日,天朗气清万里无云,城里城外人潮拥挤,三国使臣皆临燕都,一贺右相之喜,二贺常山王满月。

史书有言,夏二十九,午时三刻,燕宫大乱,皇后姬氏摘其凤冠,此日之后,大燕后宫,以闻氏一宫独大。

“咚、咚、咚。”

钟响,午时三刻。

燕宫金銮殿中,满座宾客,忽闻一声厉响。

“咣。”

庄妃手中药盏落地,蜷缩在地,血色从脚踝,汩汩渗出。

“娘娘!”

满座宾客,赫然大惊,愣神观望,混乱中无人注意,又一声响:“咣!”

黄金雕镂的酒盏坠地,姬皇后跌撞落地,抱腹,满头大汗,痛呼:“本宫的肚子……”她呻/吟,长长护甲拉扯着一身华丽的凤袍,轻唤,“痛,好痛……”

首座之上,闻柒手执金色酒盏,慢饮。

大燕百官,三国使臣,皆瞠目结舌,惊愕不已,眸中所看不是皇后姬氏,而是此时那淌过一地刺目惊心的血色,今日,庄妃一袭白色裙衫,已然染红,躺在血泊。

燕宫皆知,庄妃身怀龙嗣,六月有余,方才,皇后钦赐汤蛊,不过须臾,庄妃淌血在地。

这汤药,落胎。

回望姬皇后,却只见她跌坐在地,脸色苍白,慌了神色,轻声呢喃什么,却听不真切。

地上,庄妃捧腹辗转,亦是毫无血色,抱着肚子的指尖全是血迹,颤着手,指向姬皇后:“皇后姐姐,你,你好狠……好狠的心。”唇色惨白,庄妃嘶喊,“本宫的孩子,你还本宫的孩子!”

瞧瞧,以假乱真了,后宫的女人啊,哪一个不会装腔作势真真假假。闻柒继续饮酒吃食,好似局外人,微微抬眸,望着匍匐在地的皇后,浅浅笑了。

皇后啊,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不,不是的,不该这样的。”皇后无力,狠命地嘶喊,“本宫的孩子,快,快传御医,救救——”姬氏一身红色凤袍瘫软在地,无人瞧见,皇后脚踝处那一抹渗出的血红。

孩子?大燕可没人瞧过皇后的肚子呢?只是,众目睽睽,庄妃啊,落了胎。

正是一片混乱,所有视线,聚于庄妃。

闻柒缓缓起身,走下长阶,蹲下,睥睨着地上瑟缩颤抖的皇后,附耳轻声道:“救救你腹中的孩子吗?”她笑了笑,“皇后莫不是吓坏了,这怀有皇家子嗣的后妃可只有一位。”伸手,指了指另一头淌在血泊里的庄妃。

声音,只得二人闻见,那厢,庄妃倒地,吵闹混乱。

“娘娘。”

“娘娘!”

“快救救我家娘娘。”

“御医!”

“……”

乱了所有阵脚,庄妃落胎,正大乱,谁人得见皇后脚下那一滩血渍。

“求求……”皇后一把拽住闻柒的袖子,无力嘶喊,她浅吟,断断续续的语句,“求求……求求你,救,救救我的,我的孩——”

谁会知道,这落胎之人,另有其人。

闻柒抬手,瞧了瞧指尖沾染的血,俯身,压低了声音:“来不及了,知道你喝下的是什么吗?”

皇后惊愣,瞳孔骤然放大。

闻柒笑了:“是无子汤呢。”

无子汤……

怎会是无子汤?姬皇后猛然抬头,首座上,一蛊汤药分毫未动,那是西宫闻柒的案桌,那一蛊无子汤,本该由她之手赏赐于庄妃。

“想借本宫的刀杀人吗?可惜了,本宫也想借刀杀人。”

“是你!是你害我!”姬皇后扯住闻柒的衣角,嘶喊。

乱,大乱,血色扎人眼,谁也不曾瞩目地上撕扯的女人。

闻柒摇头:“不,是你自己。”她拂着皇后沾血的手,一根一根手指掰开,“那无子汤,可是姐姐亲手调制的。”她起身,将首座案桌上的汤药饮尽,混乱中,声音极小,“你的无子汤,被你儿子喝了,这一蛊,可是十全大补药。”

姬皇后木然失色。惊心准备的汤药,竟进了自己腹中,好一招偷梁换柱呢,只是——

皇后大惊失色:“她,她……她怎么会……”分明只有一蛊汤药,她饮了,庄妃如何落的胎?皇后抬眸,猝火的眸灼灼盯住闻柒,“是不是你?是你!”

借刀杀人……一环扣一环,闻柒算得可真准啊。姬皇后看着淌血的庄妃,大笑。

“孩子,孩子——”庄妃浑身颤抖,蜷缩着,一点一点爬向皇后,气若游丝却字字铿锵,“皇后,你为何下此狠手?”

顿时,所有视线落于皇后,她逃无可逃,大喊:“不,不是本宫,不是!”抱着腹,汗湿了妆容,惨白无色,她抬手,“是闻柒,是她害你,是她害本宫的孩子——”

辩解之言未完,闻柒截断,站于百官间,只道:“传御医为庄妃就诊,另,传本宫之旨,皇后姬氏谋害皇家子嗣,心胸狠恶有负国母之容度,祸延皇室正统,其罪当诛,念已逝姬国公卫国之功,免其死罪,摘其凤冠贬为贵妃,禁于未央宫。”

------题外话------

倒叙中,若有不明之处,下章见分晓

☆、第六章

辩解之言未完,闻柒截断,站于百官间,只道:“传御医为庄妃就诊,另,传本宫之旨,皇后姬氏谋害皇家子嗣,心胸狠恶有负国母之容度,祸延皇室正统,其罪当诛,念已逝姬国公卫国之功,免其死罪,摘其凤冠贬为贵妃,禁于未央宫。”

一旨令下,皇后姬氏面如死灰,自此,这后宫,闻柒十分天下。

大乱刚过,才片刻风平浪静,又起波澜,殿外忽然传报:“主子,城门加急。”

闻柒一个打挺,跳下了凤椅:“说。”

此刻,她阵脚已乱,如何能不乱,守城之人,是秦宓……

那卫兵道:“北沧五万大军逼近,城门危已。”

一语落,惊四座,那北沧的使臣直接便从椅子上滚了下来,吓软了腿

闻柒俏脸一沉:“五万?不是一万吗?”

虚虚实实,这战场,诡谲,北沧娆姜皇后,素来善战善谋。对此,闻柒踢翻了桌子,大骂了两个字:“操蛋!”

此时,夏二十九,午时三刻,娆姜兵临大燕,城门告急,秦王守城,危已。

这满月宴,果然是鸿门宴。

四个小时前……

十七皇子满月大喜,宴请各国,辰时才刚至,燕宫缭乱,大红绸布铺满石阶,盛事将近,百忙无闲,独长乐殿中皇贵妃悠闲,似乎刚起,睡眼迷离。

闻柒用膳,秦宓一边布菜,小十七在叶九怀里吮手指。

梁六连夜赶来,一脸倦色,脚都没有落稳,只道:“爷,北沧密诏。”

“说。”

闻柒抬了抬头,秦宓给她擦了擦嘴角。

梁六说:“娆姜一万亲兵,已入境大燕。”

果然,鸿门宴里不会安生。

“一万?”有猫腻啊!闻柒托腮:大燕脚下,这点人是来打牙祭的吗?少得很诡异,还是——

“东陵芷以巫蛊练兵,她的人,皆可以以一敌百。”秦宓放下筷子,“一万人,足以踏平了燕都。”

一万人,踏平燕都,那是人吗?是吗?孽障!闻柒觉得东陵芷那养孽障的妖女应该拉去浸猪笼。

仰头,闻柒巴巴看秦宓:“东陵芷这是要我的命。”她努努嘴,“看吧,最毒妇人心,爷,以后遇见别的女人记得躲着点。”

真是时时刻刻都不忘忠犬调教。

“嗯。”轻声应了一句,秦宓缠着闻柒的眸,直直相视,他说,“闻柒,今日午时,燕都的城门,爷给你守。”一万巫蛊死士,来者不善,意在闻柒,让别人守城,秦宓放不下心。

闻柒想了想,问:“你有多少人?”

“十万。”

秦宓的人,自然各个骁勇善战,十万对一万绰绰有余。

点头:“好。”闻柒抱着秦宓亲昵,用脸在他心口嘶磨,仰着头看秦宓,“燕都城门,等我。”

秦宓颔首,他等她,并肩作战,这大燕是她的天下,自然,他来守。

辰时三刻,胤荣皇贵妃殿前的林公公到访华清宫,悄无声息地,殿门紧闭,外,重重守卫。

“既然东西已经送到了。”林小贱欠了欠身,恭恭敬敬地说,“奴才这便告退了。”

闻梦里紧握掌心之物:“她可留了什么话?”

她,所指闻柒。

林小贱稍作思考才回话:“我家主子说,午时,援兵燕都城门。”

午时,城门大概会乱,三国使臣贺喜,燕都境外开放,确实是个好机会,城门怕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闻梦里抬抬手:“退下吧。”

林小贱告退,出了华清宫,殿门依旧紧闭,屏风后,劲装男子这才缓缓走出,至闻梦里前,躬身:“殿下。”

此人,乃西启第一将军萧敬,他所尊殿下,唯有西启太子:萧亦莫。

一场大火,早便物是人非了。

那女子,唤他梦里,三年,几乎让他忘却所有,那些以为的天衣无缝,都因着她变了轨迹。

闻梦里,不,他是萧亦莫,望着手中的玉佩,若有所思。

“殿下,竟是龙虎令。”萧敬望着那玉佩,神色大喜。

谋了三年,如今,已在掌中,却怅然若失,萧亦莫怔怔出神,呢喃自语:“援兵城南,可以是燕孝钰,或者燕湘荀,甚至如果闻柒想,可以是姬成鄞。”他摇头,“只是,为何是我?”

三年,她怎会没有察觉,不过懒于揭破,或者,尽在掌控。她如何不知道这一令龙虎他谋了三年,是拱手相让?还是引蛇出洞?试探?信任?或者,计中计……萧亦莫不得而知,那个女子,他向来都猜不透。

犹豫,沉吟,那龙虎令在萧亦莫手里,握得发热了。

“殿下,龙虎令已然在手。”萧敬语重心长,只道了四个字,“机不可失。”

是啊,没有第二次,闻柒向来都只给人一次机会,生,或者死。

久久沉默,萧亦莫问:“守城之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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