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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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二只道:“属下领命。”

秦褚面如死灰,癫狂地发笑,秦宓啊秦宓,当初该杀了他的。

转身,秦宓走出地牢,一语令下,字字冷沉:“传本王旨,荣帝暴病,薨,入葬皇陵,恩允娆姜殉葬。”

他要将他困在皇陵,任子母蛊穿肠烂肚,却不得善终。

真狠……

“魔鬼,魔鬼!秦宓你这个魔鬼,你会遭报应的……”秦褚发狂地大笑,大喊,拉扯着铁链挣扎,面如修罗,可怖、扭曲。

秦宓微微顿下步子,蹙了眉头:“太吵了,爷不想听他说话。”

地牢里,咒骂不断,近乎疯癫:“秦宓,你会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话还未落,忽然一声惨叫,“啊——”

然后,静谧了,再无声响,地上,血迹斑驳里,一块血淋淋的东西,还在淌血,那是荣帝的舌头……

火光灼灼,没死寂,只有重重喘息,随着秦宓一声轻笑:“魔鬼?”他片刻沉默,凝眸,“爷家猫儿会不会嫌弃?”

报应如何,不得好死又如何,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秦宓只给了闻柒那样的资格。

他想,他家猫儿是不会嫌弃的,因为是他秦宓的女人。转身,秦宓轻笑,一瞬柔了满脸冷峻,眸光竟也温和了:“有没有爷的信?”

程大紧随其后:“回禀爷,”有些为难,有些底气不足,“还没有。”大燕那主子啊,您倒是上点心啊,不然长点心。

秦宓步子缓了,静默了片刻,自言自语般喃着:“许是信鸽被人猎了。”

开玩笑吗?那可是闻柒养的信鸽,要是会被人猎了,闻柒早就给炖了。

爷,您别自欺欺人啊。程大更为难了:“这——”他是真没辙了好吗?

“沿路去找。”秦宓冷冰冰地丢了一句。

程大差点咬到舌头:“找?!”他快哭了,“爷,这未免……”天方夜谭啊!

秦宓微微抬眼,一个眼神过去,冰冻山里。

程大背脊一抖,点头如捣蒜:“找!这就去找!立马去!”就是把整个鹩都的鸽子都拔了毛,也得把毛给爷送来!

秦王令下:荣帝暴病,薨,恩允娆姜皇后殉葬。不到半日,四国皆知。

南诏巫都。

“殉葬?”

东陵芷一声冷笑,打翻了掌下的蛊盏,一团乌黑的雾气瞬间便弥散开来。

“公主。”地上,戎装女子半跪,神色沉凝复杂,“四国境内都知道北沧秦王下了阎王令,公主的性命,”“秦王势在必得。”这女子,是南诏的卫骑将军,名铁潇云。

北沧秦王的阎王令,若出,至今绝无生还。

东陵芷嗤笑,指尖凝起那黑雾,她紧握:“他可真够狠心。”似苦笑,眸子薄凉得渗人,“当年我怎么就救了他这匹狼?”

悔恨吗?她恨,却该死地不知悔改,她想,她是魔障了,竟想着若有重来,定要重蹈覆辙。

铁潇云面色越发紧张:“还有……”抬眸,语气沉重,“北沧出兵南诏,已攻入翔麟城,大燕援兵三十万,常钰王领兵,也已经过了黔城,大军已经兵临南站城下,这场战乱,一触即发,南诏腹背受敌,四面楚歌。边塞战事吃紧。”

两国来犯,此番南诏,危矣。

东陵芷只是冷笑置之:“还真是不给人喘息的机会。”抬眸,神色不见半分慌乱,“母皇呢?”

铁潇云道:“这一战,凶多,吉少。女帝陛下,主和。”

主和,无疑是割地赔款。那两个人贪心着呢。东陵芷反笑:“和?”摇摇头,“他们不会应的,本宫又怎么甘心。”手指扣着木桌,片刻沉吟,东陵芷道,“传书西启,本宫拜帖萧太子。”

四国鼎立,两国来犯,为今之计,只有联盟。天下已乱,大战将起,西启,安能独善其身?

南诏边塞,战事箭在弦上,就等大燕胤荣皇贵妃一声令下,她只言,封后在即,普天同庆。

史书有记,七月七号,大燕皇后册封,同日,北沧秦王登基,国好,阑。

七月六日,大喜前日,倒是格外安生,似暴风雨前的宁静,才辰时,天还蒙蒙亮,内侍局送来了皇贵妃明日封后大典要穿的凤袍,据说是一百零八位绣娘连夜赶制了五天。

绣娘?

闻柒笑了,她倒不知道眼前这女子有如此养家糊口的手艺呢。她走过去,停在一百零八位绣娘中的一位跟前:“何必畏畏缩缩,一不小心就猥琐了。”

女子身子微微僵了一下,抬头,喊了一声:“闻柒。”

慧恭长公主秦楚玥,倒是故人来。

☆、第十五章

“何必畏畏缩缩,一不小心就猥琐了。”

那垂眉敛眸的女子身子微微僵了一下,抬头,喊了一声:“闻柒。”慧恭长公主秦楚玥,倒是故人来。

闻柒佯作惊吓,后退了数步,揉着小心肝:“大早上的,居然见到鬼了。”抬着头,摸着下巴自顾捉摸着,“难道这几日黄历不好?要不要换个日子封后呢,免得生了事端,麻烦。”

可不就是鬼,大燕谁不知道,惠妃诞下常山王,难产而死。

秦楚玥抬起目光,些许憔悴,几分凄楚,哀婉地道:“我想见见他。”

他?小十七啊,果然是亲生的!闻柒挑挑眉,摆了个兴致缺缺的神色。

秦楚玥嗓音有些哽塞了,似央求:“除了你,我毫无办法。”泪光楚楚,挂在睫上。

苦肉计?

闻柒倒是不吃这一套,似笑非笑地打趣:“你可是忘了?你是个已死之人,何故还依依不舍眷恋尘世。”她摆摆手,一脸慈悲为怀的模样,“早些投胎去吧,别惦记别的了。”

这人,真当人亲妈死了啊。

秦楚玥却仍跪在地上不起,凄凄惨惨的泪眸盯着闻柒:“一眼,一眼就好。”

苦肉计?还是诱敌计?思儿心切?还是居心叵测?闻柒深思熟虑,摩挲着下巴摇头叹气:“你真走运,遇上了菩萨心肠的本宫。”

菩萨心肠?谁?闻柒吗?哈哈哈,向天再笑五百声!秦楚玥也笑了,好似心满意足。

闻柒抿了一口茶,语气甚是和善:“哦,记住你说的,就看一眼,千万别把本宫的菩萨心肠当做愚蠢哦。”

诚然,闻柒不愚蠢,她精着呢。

秦楚玥默然,并未接话。片刻,叶九便抱来了十七,她立刻站起来,神色激动不已:“孩子,”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秦楚玥抬起手,颤抖、僵硬,“我的孩子。”

那指尖刚触碰到包裹孩子的布帛,闻柒突然横在中间,一把接过去,看着秦楚玥悬在空中空落落的手,闻柒好心提醒:“你好像忘了,他是本宫的孩子。”挥挥手,宫人尽退去。

诶,春天后母心啊!

“我——”秦楚玥喉咙一哽,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语气小心翼翼,“我能抱抱他吗?”

嗯,她不是菩萨心肠嘛,很大方的,递过去:“别弄醒了,这小祖宗随本宫,脾气不太好。”还真当是自个亲儿子了,我滴个亲娘哟!

秦楚玥伸出手,颤抖的厉害,眸光凝着,一动不动。

“别手抖啊。”闻柒似笑而非,“万一手滑了,可就摊上大事儿了。”

说完,闻柒松手,秦楚玥举着双手,托着布帛里的孩子,动作僵硬,颤抖,不曾停歇,越发厉害,骤然一滑——

她摊上大事儿了!

闻柒想也不想,往地上一扑,滚落在地,随即腹部一个重击,孩子落在了怀里,她……靠,肯定内出血了。十七哼哼唧唧一声,继续睡。

说实话,闻柒很狠这种条件反射,人亲妈都不扑下去,她这个后妈多个毛事啊,当下惊魂普定,闻柒看着怀里小娃:“本宫真的是后妈吗?本宫怀疑是亲妈!”抬头,“你是故意的?”

话刚完,趁其不备,秦楚玥抬手,闻柒抱着孩子,双手毫无招架之余,重重一掌落下,闻柒只觉脖颈一麻,动不了了,眸子转了转,道了句:“身手不错。”她想她忘了秦楚玥曾是个细作,她想她不该扑地上的,她想她不该用脖子去接一掌,她想她应该用某人的亲儿子去接掌,她想……还没想完——

咚!

两腿一蹬,闻柒两眼翻白,不省人事了,手一撒,只是……十七还稳稳被护在怀里,水得香甜。

果然,这才是亲妈有木有!

“对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秦楚玥轻轻自语呢喃,眸光沉浮,慌乱又无奈。

要是闻柒醒着,一定会说:对不起有用,还要大内监牢干什么?

假如,十七嚎上那么一嗓子,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神不知鬼不觉,总之,燕宫毫无动乱,一切如常。

天,缓缓沉了,似要变天了,宫门外几乎没有往来的人烟,僻静极了,转角一处,更是昏暗静谧。

“得手了吗?”

是男子的声音,压得很低,显然有所防备,格外小心翼翼。

“别伤害她。”她有些慌促忐忑,迎着微暗的光线,隐约能瞧见女子的容颜。

此女子,正是秦楚玥。

男子扶着秦楚玥的肩,郑重道:“我只要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转身,浅黄的光晕里,男子容颜清晰可见,棱角分明的俊朗,乃前太子——常德王燕长溥。

午时,晕晕沉沉的天突然下起雨来。北沧鹩都,倒晴空万里。

“爷。”梁六急步进殿。

秦宓放下画笔,视线却依旧瞧着话画里的女子:“可是有爷的信?”语气,多了些许浅浅欢愉。

梁六回:“是叶九飞鸽来急信了,”语气一沉,梁六凝重了神色,“是闻主子,出事了。”

画笔骤然折断,秦宓指尖沾染浓墨,一团散步开的乌黑,如同他眸中颜色:“沿路备快马。”

一句话刚落,风卷起了宣纸,墨染纸张,晕开了一朵墨黑的花纹,风落,已不见了秦宓的身影,唯有门口一抹远去的白衫。

这轻功!出神入化啊,爷用来追娇妻,未免大材小用了。

程大刚走到门口,看着地上的画,目瞪口呆:“这就走了?”回头,门外早就瞧不见人影了。

梁六蹲下,捡起画纸,不经心地反问一句:“不然还要昭告天下万民欢送?”思忖着,“用上爷的轻功,再加上千里马,明日之前应该能赶到吧。”这速度,也是惊悚人,那可是三日三夜的路程啊!

程大无语问苍天:“就这么走了,明日的登基大典怎么办?”

怎么办?天大地大爷家女人的事最大!登基?让一边。

天刚落幕,乌压压得黑,大燕镇国将军府外,屯兵守卫,火把光亮如白昼,内堂里,男人正把酒相商,挑灯密语。

“燕无吝镇守边塞,常钰王援兵南诏,闻柒的亲随都不在燕都,皇城的御林军便任本将军调遣,秦王远在北沧,闻柒孤身一人受制于人。”姬成鄞信誓旦旦,胸有成竹地承诺,“王爷放心,明日定能万无一失。”

对座,前太子常德王燕长溥放下杯子,神色紧绷,丝毫没有缓和:“不可大意。”瞳孔精光涌现,他又道,“朝中虽有本王旧部,只怕闻柒的眼线心腹更多,即便到时能以假乱真,也恐再生事端。”

这曾寄情诗词的俊雅公子,何尝不是野心勃勃,帝王家,哪个不会运筹帷幄装模作样。

一个废黜的前太子,一个架空的奸臣,一拍即合,自然狼狈为奸,也不足为奇。

姬成鄞啜了一口酒,问:“王爷,您真的只想夺回东宫储君之位?”话里有话,暗藏玄机。

燕长溥抬起瞳孔,精光闪过:“姬将军此话何意,你我之间,但说无妨。”

东宫储君之位,已是犯上作乱的大罪。

姬成鄞却笑而不发,眸光尽是诡谲的异光:“圣上缠绵病榻,寿终正寝也不过时日,王爷既能安排人以假乱真让闻柒退位让权,何不,”话语一顿,稍稍压低,引人侧耳,他继续道,“何不一登大统,号令天下。”

篡位夺权,好大的胃口啊!

燕长溥思忖再三,终是有顾忌:“名不正言不顺,本王岂能大逆不道。”

姬成鄞摇头,嗪笑:“怎会名不正言不顺?”语调拖长,眸光阴鸷了,“若得圣上一旨退位诏书……”

话,说了七分足矣,

常德王燕长溥了然,面露狠色。

骤然,门外一声细微的清响,屋中二人皆大惊,姬成鄞直接便拔了剑,走至门口:“谁?!”

门嘎吱一声响,被缓缓推开,门外的人轻声唤了一句:“是我。”

门开,外头是姬家的秋白公子。姬成鄞随手便放下了剑,毫不防备。

一个时辰后,燕宫衍庆宫里,长久的死寂里,忽而有脚步声响,由远及近,轻而平缓。

床榻上,枯槁的老人猛地睁开浑浊的眸子,瞳孔睃视,翻滚起浮光凌乱:“额……额额……”

如今的炎帝,早已半脚摆踩进了棺材,只剩一口咽不下吐不出的气,根本说不出话来,睁着泛黄的眼珠,急剧收缩着,似乎想要说什么。

对面,男子自身纯黑,兜帽盖住了半张脸,轻轻启唇开口:“是我。”取下兜帽,男子微微抬眸,喊了一声,“父皇。”

正是常德王燕长溥。果然,一登大统号令天下,他野心于此。

“额……额!”炎帝面目抽动,喉咙反复发出含糊断续的字符,瞳孔放得很大。

燕长溥凑近,半跪在榻前:“您想问为何儿臣会在此?”

炎帝猛地点头。

燕长溥俯身过去:“儿臣来向父皇讨要一样东西,本就该属于儿臣的东西。”侧耳在炎帝跟前,轻轻念着,“退位诏书。”

炎帝抽动的脸,一瞬僵硬,瞳孔紧缩。

后半夜,一直绵绵细雨的天,竟静了下来,风停了,雨也歇了,漆黑的夜空隐隐几颗星子挂着。

已是子夜时,三更声响,燕都一所荒废的别院里,屋外没有打灯,屋里却有若隐若现烛火,此处,正是远苏国公旧宅,自苏家抄家灭门后,便一直荒废着,平日燕都臣民经此处,都会绕道而行,以免触了霉头。

这处地,倒是个藏身纳垢的好地方,正是燕长溥藏匿之所。

门外刚有声响,屋里的女子便提着灯火迎出去,老见来人,道了句:“回来了。”倒是个秀外慧中的女子。

可惜,男怕入错行,女怕跟错郎。曾风华绝贯的北沧慧恭长公主,越发没了昔日风采?

燕长溥入门就问:“闻柒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秦楚玥提着灯往回走:“里里外外都是镇国将军的人,足足三千人看守,闻柒又被灌了软筋散,怎么跑得了,闻柒还能有通天的本领?”语气,有些晦涩。

燕长溥这才安心,神色自若了:“那就好。”他凝眸,不经意间脱口而出地狠厉,“只要没有闻柒,明日定能万无一失。”眸子,竟灼灼如火,滚烫又逼人。

秦楚玥顿时惊了一下,抬眸不可置信地看着燕长溥:“你什么意思?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她的,她于我,终归是有恩,你不能动她。”秦楚玥神色焦急慌促,眸子紧缩着,“更何况还有秦宓,闻柒若有分毫损伤,不要怀疑,他要的,绝不止是你的命,秦宓有多狠想也别去想。”

燕长溥眸光惊恐一闪而过,转瞬便归于平静,他扶着秦楚玥的肩膀:“玥儿,你还不信本王吗?本王应了你不会动她,又岂会食言,只不过要关她些时日,不能让她坏了本王的事。”

秦楚玥一把抓住燕长溥的手,眸光盈盈,几乎央求的语气:“长溥,一定要这么做吗?非要铤而走险吗?我们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不好吗?为什么要拼个你死我活?”

燕长溥抬手,扶着她的肩,视线不移:“玥儿,那本该是本王的位置,那凤冠也本该是你的,是她闻柒牝鸡司晨占有了不该属于她的权欲、地位,甚至整个大燕。”

他终究是舍不得权势,舍不得高高在上的那个位子。曾经醉心诗词的男子,如今,已模糊了样子,秦楚玥终究是彷徨了,害怕了,不知道做了什么,怎么做。

秦楚玥松手,缓缓滑落,似笑而冷,她说:“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这些,这么多年争权夺利尔虞我诈真的够了。”

“那我们的孩子呢?”

声音平而静气,燕长溥看着她,看她骤然抬起的眸子在浮动,在起起落落地汹涌。

燕长溥灼灼目光相逼:“你便甘心孩子被任闻柒抢去,即便他将来继承大燕大统,也左右不过是闻柒的傀儡,一辈子受她操控支使,你忍心吗?”

怎么能忍心,那是她的骨肉。半晌沉默口,视线相迎,她只问:“真的只是为了孩子吗?”还是,为了一己私欲……

燕长溥轻轻揽着她:“本王何时骗过你。”秦楚玥沉默不语,燕长溥拍着她的肩,安抚道,“别担心,明日过后,你,本王,还有我们的孩子都会回到原来的位置。”

明日过后,谁又料得准呢,毕竟人心叵测,世事无常。

此时,后院里,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没有风起,却隐约可见暗影移动,刀光剑影,都在暗处。

忽然一点火光抛向空中,压抑的嗓音刺破这静谧,道:“常德王爷有令。”语调一提,两个字,杀气尽现,“动手。”

骤然,树影里、屋顶上、水池里,涌出一波一波劲装黑衣人,迅速便围住了门窗紧闭的屋子。

一声大响,屋门被一刀劈开,一丝微暗的光线漏进去,满屋尘土,扑鼻而来的霉味令人眩晕,破乱肮脏极了。

地上,女子安静地躺着,手脚被紧紧捆绑,蜷缩在地,昏迷不醒,露出半张侧脸,昏暗的微光照着。

精致,英气,毫无女子作态的美艳,正是闻柒。

劲装黑衣人逼近,地上的女子却毫无半分动作,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不省人事。领头之人渐进逼近,眸子一凛:“杀。”

刀起,然后,猛落,对准闻柒的脖颈。

斩草除根,常德王终归是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

次日,晴空万里,七月七月,大燕行封后盛殿,帝都同庆,燕宫红绸铺地,礼乐奏起,一片欢庆。长乐殿里,更是人潮涌动摩肩擦踵,花团锦簇,宫人陈列,随处可见的奢华。

长乐殿外,三十二人抬的金銮凤辇相候,凤辇外围坠着的和田玉,映着日头煜煜生辉。殿外长廊,百官参拜,俯首扣礼,一路文武朝服蜿蜒到了金銮殿外。

这封后盛殿,绝无仅有。

巳时,长乐殿中,传来一声。

“皇后起驾。”

百官齐跪,高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伴随着礼乐爆竹震耳欲聋。只见长乐殿里,闻柒一身大红凤袍缓缓走开,长长的裙摆拖了一地金色的凤羽,金光闪闪,如此夺目、灼人,她嘴角,始终嗪着一抹浅淡的笑,似漫不经心。

这便是大燕的胤荣皇贵后,风华绝代。

一个时辰之前……

苏国公府旧宅,女子缓缓走出里屋,嘴角浅浅含笑,微微欠身:“王爷。”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还有那张邪肆绝美的脸,与闻柒如出一辙。

燕长溥仔细打量,一遍又一遍,嘴角露出一抹厉笑:“果然能够以假乱真。”

女子不言,只是眸子灵动转悠。

果然,可以乱真了,说说,谁能说她不是闻柒呢?

燕长溥点头,连道三声:“好,好,好,今日过后,大燕就是本王的天下了。”

女子垂首,眸间戏笑一闪而过。

今日过后,谁主沉浮?未免为时过早。

一个时辰后,闻氏胤荣皇后于长乐殿起驾,前往金銮殿受封,百官一路朝拜,闻氏胤荣皇后高坐凤辇,纱幔垂落,只见那素白流苏里露出的一角大红的凤袍。

一路,声声高过,未曾停歇。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

声声不息,绕梁不绝,闻氏胤荣皇后高坐凤辇,流苏遮去的容颜下,也只是浅笑。

凤临天下,也不过如此。

☆、第十六章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声不息,绕梁不绝,闻氏胤荣皇后高坐凤辇,流苏遮去的容颜下,也只是浅笑。

凤临天下,也不过如此。

金銮殿外,凤辇停放,后,十里长廊百官朝臣,殿中,尖细嘹亮的嗓音传:“宣,胤荣皇后进殿受封。”

大燕皇族、文武官宦,跪地三叩首。

殿中,再传:“宣,胤荣皇后进殿受封。”

回音,久久不绝。

已是午时三刻,封后吉时已到,正是万众举目,且看北沧鹩都。

北宫正殿前,百步石阶上,文臣武将朝拜,跪地三叩首,高呼:“臣等恭请陛下。”

余音绕耳,殿中,毫无回应。

官员再次齐呼:“臣等恭请陛下。”

“臣等恭请陛下。”

“……”

一而再,再而三,殿中不闻动静,百官惊诧,望去,金銮龙椅上未见北帝身影。

登基盛典,不见帝君,顿时,满殿朝臣慌乱。

“诶?”为首的一品大员张望,“怎么回事?”

“陛下怎么还不来?”

众卿,阵脚全乱。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铁卫林将军怒斥:“还有什么事比登基大典还重要。”

众人哑口无言,实在荒唐,却敢怒不敢言,正是哄乱吵闹时,殿中,羽翎军统领程大高声传令:“陛下口谕,大燕封后,朕,观礼。”

十一个字,言简意赅,是北帝登基后的第一份诏书,竟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百官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而后,大乱。

丞相低呼:“妖后惑君啊。”

众所周知,这妖后所指何人。

不知是谁咬着牙根极小声地回了一句:“北沧,危矣!”

古有纣王,今有北帝,为伊拱手江山画,北沧岂能不危矣,即便能御外敌来犯,又怎能抵大燕妖后迷惑君主鸠占鹊巢。北沧啊,迟早一天也得姓闻。

程大自语:“不知道咱爷现在在哪?”

“醉卧美人怀。”梁六回,转身,主持登基大典。

北沧鹩都,正行登基盛殿,却无君主。

大燕金銮殿前,胤荣受封在即,殿中,第三次传:“宣,胤荣皇后进殿受封。”

三传三令,唯有帝后才有此殊荣,声声传令后,殿前,凤辇起轿,三十二人抬,缓步入殿。

忽,一声高喊:“慢!”

殿前十里长廊中,几人持剑簇拥着男子快步走来,男子官服绣以蟒纹,再道:“慢!”

此人,正是封侯在外的常德王。

凤辇停下,长乐殿的林大公公驱步上前,行礼:“常德王殿下,封后大典持剑入宫,您此番可是不合礼数了。”

封地王族,领兵入境,乃大罪。俨然,常德王来者不善,百官皆有揣测。

燕长溥由护卫护着,走至长阶之上,冷冷重哼:“金銮殿上,何时轮到一个太监说话了。”

林大公公不卑不亢,只是似笑非笑。

“那,”男子忽然接话,气势恢宏,不输半分,“轮得到你说话吗?”

燕氏皇族位列,为首之人正是常湘王燕湘荀,大燕正一品皇室王爷,自然比流放封地的常德王尊贵得多。一句话,燕湘荀毫不客气,后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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