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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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鸢缓缓落下手中巫蛊,她若怔若忡,望着从暗夜里走来的女子,东陵鸢缓缓摇头:“你不是来救我的。”纵火,灭口,几乎赶尽杀绝,这祸首,唯东陵芷而从。东陵鸢苦笑,“你是来杀我的。”她轻喊,“姐姐。”然后,笑了,笑得嘲讽,是啊,除了姐姐,谁的巫蛊也不及她,如何杀得了她,所以姐姐来了。

东陵芷挥手,退开旁人,她踏着巫蛊腐化了的尸体,一步一步走近,几乎逼视,不留退路:“鸢儿,莫怪做姐姐的心狠,你已为大燕俘虏,便已是弃子。”

东陵鸢笑:“我两年前便为大燕俘虏,忘了吗?拜你所赐,是你将我留在了相府,现在才记起我,是不是太久了点。”她笑得更肆意,那双总是波光粼粼的眸,越发湍急,“俘虏?你不也是闻柒的俘虏,容不得我的不是母皇。”她怒喊出声,指着东陵芷,“是你,何必寻如此拙劣的借口,是你要杀我,为了你的一己私欲。”若只是难容俘虏,两年前她东陵鸢便死了。她不容她,是私欲,这个姐姐,心可真狠呢。

东陵芷并不否认:“你既知道,莫要挣扎,我不会让你痛苦。”

东陵鸢仿若未闻,眸子紧紧锁着东陵芷,道:“若是我没猜错,是为了闻柒。”她冷冷一笑,“能叫姐姐你放下未雨绸缪的心机,如此迫不及待,如此相形见绌地赶尽杀绝,除了闻柒,谁还有那个本事。”

东陵芷毫不迂回:“是。”她抬眼,冷绝,“所以,你必须死,我绝不留她一丝生机。”

必须死……说得如此毫不犹豫,如此坚决似铁。

东陵鸢冷笑,丝毫没有平素的纯真,阴冷了容颜,与东陵芷竟像了几分:“姐姐,你太心狠手辣,总是不留一丝余地,你怎就没有想过,如若你没能杀得了我,势必适得其反,今日你对我赶尽杀绝,来日,我定助闻柒。”

东陵芷眸光骤寒:“那么,你一定得死。”掌下,隐隐缭绕了黑雾,一触即发。

东陵鸢退后三步,亦抬起了手。忽而,传来女子声音,尤其清泠:“不好意思,打搅一下。”

东陵两人皆是一震,隐在暗处的南诏死士,皆绷紧了神经。

“我说……”女子声音顿了顿。

声音从屋顶而来,东陵芷猛地抬头,乌压压的云下,只漏出淡淡一抹血色,倾洒在屋顶,隐隐约约可照见女子的模样,一身宽松的袍子,长发挽得随意,不辩男女的装束,有女子的娟秀,又有男儿的英挺,嘴角那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更添了几分鲜活的邪魅。

女子身侧,依着男子,那张容颜,月下,轮廓模糊,清冷疏离,胜却了月华,美得惊心动魄。

秦宓,那么他身侧男儿装扮的女子便是……东陵芷失色,惊乱了眸:“闻、柒。”

闻柒半做楼顶,半靠秦宓怀里,搭着腿晃悠着,懒懒散散的模样:“我们的账等会儿慢慢算。”越过东陵芷,闻柒的视线落在东陵鸢身上,她挑眉,兴趣很浓,“你刚才最后一句话,还作数吗?”

东陵鸢怔住,久久未能回神。

东陵芷募地放大瞳孔,不可置信:“你、你怎么会在这?”本应在建安城的女子,如何会在此,是计……

闻柒不理东陵芷,依旧直勾勾盯着东陵鸢:“你说,你若不死,必定助我,我问,你的话可作数?当然,东陵芷我可以帮你解决,若你不答应,随便,我就当看看戏,你们姐妹要打要杀,我作壁上观。”她笑着,手指缠着秦宓的发,玩得不亦乐乎,秦宓只是拢着她衣衫,将她护着,闻柒又说,“还要考虑吗?我耐心不太好呢?”

面纱下,依旧能见东陵芷脸色难看至极,眸中有惶恐,有疑惑。

半晌,东陵鸢垂下眸子,并不看东陵芷,道:“不要让她太痛苦。”

真是个通透的人儿啊,甚得闻柒心。她笑得开心,有些抱歉地说:“可能要不尽人意了,给不了她痛快,这样我会不痛快的。”转头问秦宓,“爷,你会让我不痛快吗?”

秦宓拢了拢她宽大的衣袍:“自然不会”满眼,便只有一个闻柒,再无其他。

东陵芷紧握的指尖已经掐进了皮肉里,死死盯着屋顶上的女子,却闻东陵鸢道:“你们随意。”东陵芷猛然回头,与东陵鸢的眸光相撞,视线相对,彼此不闪躲,灼热,“姐姐,别怪我,是报应来得太快,刚才你对我若有一丝犹豫,现在,我东陵鸢一定站在你身侧,与你并肩。”

谁说南诏娆姜公主没心没肺不谙世事,她啊,比谁都玲珑剔透。懂爱,懂恨,大度宽容又斤斤计较,睚眦必报却重情重义。

闻柒是越来越欢喜这姑娘了,喝了两年大燕的水,吃了两年相府的米,有点样子了。

东陵芷无话可说,形势逆转,她方才不留余地,如今便无退路。

东陵鸢转身,抬头看着屋顶:“我不知道你要我为你做什么,我不过是南诏的弃子,于你兴许没什么作用,今日你救我一命,我必定为你赴汤蹈火一次,只是我还有一个条件。”

闻柒也不扭捏,爽快地说:“说。”

东陵鸢直言:“慕言,我想要,你只要你不插手。”

呵呵,原来惦记她家小笼包了,爽快得紧,爽快得紧,有她闻柒几分风度。闻柒点头:“你比你那个疯子姐姐可爱多了。”与东陵鸢相视一笑,转而,闻柒看向东陵芷,满眼笑意顿时冷了冷,“现在可以回答你的话了,我在这是要等你自投罗网,不然呢,我应该在建安城吗?东陵芷,看来你忘了我的话了,我放你离开的时候便与你说过,不要干蠢事,我只放你一次生路,要逃远点,若犯在我手里,我定取你心头血来下药,你居然来自掘坟墓。”东陵芷瞳孔染满血丝,正要张嘴,闻柒淡淡接了话,语气随和悠闲,她对着东陵芷笑了笑,“很抱歉,你没有让我失望,有够蠢的,果然又翻进了我的如来神掌。”

她昭告天下,借道建安城,原是声东击西,纵虎归山后再请君入瓮。东陵芷惊叫:“闻柒,你算计我?!”

闻柒耸耸肩,不置可否:“虽然有点晚,不过你也还算有点觉悟,我怎么会做放虎归山这么愚蠢的事,当然要以绝后患了,托了你的福,你这么迫不及待就送上门来了,哦,还给我送了个好帮手。”说着,闻柒挑挑眉看了东陵鸢一眼,甚是满意这个帮手呢。她欢欢喜喜,转身对秦宓笑,“她是不是很蠢。”

秦宓自始至终都只看着闻柒,眼里是浓浓的宠溺:“嗯。”

东陵芷骤然惊觉,宽大斗篷下的身体似乎颤了颤:“原来你意在东陵鸢。”她失色,“你纵虎归山,原来想借我的手,另寻血蛊的解法,呵,你可真狡猾。”

血蛊……东陵鸢了然,难怪东陵芷要她死,以绝后患啊。

闻柒笑着应:“不然指着你吗?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吗?不过你真争气,这么光明正大地不打自招,不然,我可还要一番好找,我都有点受宠若惊,呵呵,第三次了,”闻柒攀着秦宓站起来,唇边含笑,眸中却无半点笑意,“东陵芷,这是第三次你栽在我手里,大燕一次,郧西一次,加上这次,事不过三,你真是个最愚蠢的聪明人,还是要托你的福,我玩得很尽兴。”

三次,次次败落闻柒之手,攻心攻计,她都不敌闻柒,东陵芷瞳孔里满覆不甘,滚烫汹涌,一发不可收拾,暗里,南诏死士,早已蠢蠢欲动。

楼顶,秦宓与闻柒并肩,他将她揽在怀里,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的肩,轻描淡写的语调,冷冷清清,只是看着闻柒的眼,温柔似月:“莫要与她废话,杀了可好?”

杀了可好?

多果决的话,多狠的心。秦宓,怎可如此无情,如此深情。这样的天差地别,几乎要将东陵芷击溃,掌心掐出了血,她死死看着那比肩的一对人。

闻柒笑语嫣然:“不好,太便宜她了。”

秦宓温柔以待,拂着闻柒的脸,轻柔的嗓音,道:“嗯,你说怎好?”

闻柒摩挲着下巴,认真地想了好一番,才道:“让她生不如死求死不能,后悔来这世上走了一遭,恨不得做猪做狗也不要再世为人。”

论起心狠手辣,她东陵芷哪比得过闻柒。东陵芷冷冷轻笑,讥讽:“狡猾成性,阴狠毒辣,秦宓,你便喜欢这样的蛇蝎女子,她配不起你,除了一肚子坏心一腔的心计,她还有什么!”她几乎对着秦宓嘶喊,理智全无,疯狂似的。

这女人,真娘的欠揍。惦记她的男人,诋毁她的人品,是可忍孰不可忍好吗?闻柒不疾不徐:“爷,抱我下去。”

秦宓揽起她的腰,飞落于地,自然缠卷,秦宓始终站在闻柒身侧,看她,护她,由她嚣张肆意胡作非为。

闻柒抱着手,一脸不屑,神色蔑视:“你说得都对,我是狡猾成性阴狠毒辣,总好过你四肢发达,胸大无脑,我不配秦宓,难道你配了?你敢取下面纱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嘴脸吗?你丫的敢吗?”不给东陵芷说话的时间,她巧舌如簧,又笑着道,“哦,你四肢也不发达了,胳膊断了,骨头穿了,脸皮没了,不过就是残废一个而已,还是个不堪入眼的一级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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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章回忆部分,妞们连着看,别搞混了,倒叙神马的逻辑性比较强

☆、第四十五章

闻柒抱着手,一脸不屑,神色蔑视:“你说得都对,我是狡猾成性阴狠毒辣,总好过你四肢发达,胸大无脑,我不配秦宓,难道你配了?你敢取下面纱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嘴脸吗?你丫的敢吗?”不给东陵芷说话的时间,她巧舌如簧,又笑着道,“哦,你四肢也不发达了,胳膊断了,骨头穿了,脸皮没了,不过就是残废一个而已,还是个不堪入眼的一级残废。”

骂人?嘿,闻柒能骂得人恨不得早日投胎,再也不敢做人!嘴上功夫,谁比得过闻柒。秦宓笑了,纵宠如斯。

东陵芷恼羞成怒,满眼愤恨,大喊:“你去死!”东陵芷抬手,几乎同时,暗处的南诏死士汹涌而出,直逼闻柒。

满面杀气袭来,闻柒纵身便往后跳,同时大喊一声:“我男人在此你也敢放肆。”她瞪眼盯住东陵芷,一声嚎叫,豪气冲天,“孽障,还不束手就擒!”

顿时,死士围攻而上,东陵芷居中,周身弥漫了一团黑黑的巫蛊雾气。

秦宓将闻柒抱开了些,放在身后,他轻声安抚:“闻柒,站远些,莫动了胎气。”眸依旧凝着闻柒,挥袖,浓厚的内力震出,退敌十步之外。

闻柒乖乖站着,抱着手看戏:“好吧,让你助纣为虐,我去英雄救美。”说完,乐颠颠地跑去东陵鸢身边,一路吆喝着,“白二,去放一把火,再把右相大人搀到门外,大喊几声,英雄好样的!”

一瞬,血漫月色,秦宓抬手弹指卷起风刃,血涌,未沾染他衣角,一身素白的锦袍,翩跹,凉眸沐了不暮的寒,那般风华灼灼。

东陵鸢怔了,她终于懂了,东陵芷为何为了这个男子痴魔,北沧秦宓,实能倾蛊尘世。

闻柒扯了扯东陵鸢的衣裙:“那是我的男人。”

东陵鸢失笑,收回了视线,道:“我不蠢,也不贪心。”

聪明的家伙!闻柒给了个满意的眼神,张开双手:“美人,到英雄怀里来。”英雄救美神马的,她最欢喜。

东陵鸢扶额不止,越发发觉这女子无耻了得,转头,眸子隐隐一沉,露出了几分痛色。闻柒顺着望去,只见东陵芷躺在血泊里,周身,尽是尸体,兜帽下的黑色面纱已染满了殷红。

闻柒眨眨眸子:“怎么这么快?”

秦宓用衣袖擦手,反复了几遍,才伸手牵着闻柒,风轻云淡地说:“是她太不堪,爷只出了一招。”

闻柒掩嘴笑,她家爷,拽得真天经地义。

“秦、宓。”

血色里,女子蜷缩在地,满覆血红的面纱下,一双滚烫的瞳孔紧紧盯着秦宓,她缓缓抬手,指尖全是血,一字一顿,几乎用尽了力气,她唤道:“秦、宓……”

怕是至死,东陵芷也心念着秦宓。

闻柒抬眼,瞧这秦宓的侧脸,她想,这副容颜是应该藏起来的,不然,会有第二个东陵芷,第三个。

“秦、宓。”手指颤抖,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东陵芷一点一点爬动,在地上蜿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手,始终不曾放下,朝向秦宓悬着。

他缓缓凝眸,望着地上的女子,冷若秋霜:“你真该死,只是,爷不会杀你。”

悬着的手重重落下,东陵芷忽然癫狂地大笑:“哈哈哈……该死,该死……”指尖,陷进了染血的土里,一片血色泥泞,手紧握成拳,她已发狂,眸子渐进涣散,痴痴地笑,痴痴地念,“该死,我该死……哈哈哈……”

这个男子,她爱了十三年,为了他疯,为了他狂,为了他生死,结局却如此仓促,独独两字:该死……

“哈哈哈……”她平躺着,面朝月色,眼眸已冷却,成痴,成傻,行尸走肉,“哈哈哈……”

也许,秦宓是她的劫,万劫不复。

东陵鸢苦笑,转开了视线,再不忍心看这疯狂的女子,耳边,女子痴狂的笑,久久不息,于夜里,一遍遍回荡,起起落落,萧瑟又森冷。

可恨之人,却也可怜。闻柒伸手,遮住了腹部,轻念:“十八乖,不看。”忽而,秦宓的手落在了她眼睑,轻轻拂着,她隐约能闻见淡淡血腥,闻柒低头,往秦宓脖颈里钻,声音细若蚊蚋:“我们回去。”

“好。”秦宓亲了亲她额头,拢着她的衣衫,“闻柒,累吗?”

闻柒点头,眼睫一闪一闪的:“有点。”垂眸,在眼下投下深深的暗影,她有些倦了,白二说,血蛊噬人精血,一点点将人掏空,有点使不出劲,她伸手抱住秦宓的脖子,软绵绵地开口,“我累,你抱我。”

秦宓不语,将她打横抱起,脚踮地纵身而起,将一地血色远去。

门口,灯火通明,如白昼,不少瞧热闹的人群,嘴里念念有词,说得莫过是什么英雄救美的,右相老大人瘫软在石狮子旁,可能吓得只剩半条命了。

“闻柒。”有些急促,有些慌忙的一声。

闻柒抬头,瞧见了少年担忧不已的眉眼,她笑了笑,精神了几分:“小笼包,你去哪了?”

慕言还是一身黑,衣角沾染了些尘土,有些凌乱,完全忽视抱着闻柒的秦宓,慕言站到闻柒跟前,微微倾身与她平视,说:“我去城外接你了。”

闻柒诧异不已:“我不是昭告天下明日才到吗?你怎么大晚上的就去城门接我?”

慕言有点懊恼:“我怕迟了。”看着闻柒,有点埋怨,皱着脸将好看的眉眼拧成一团,“是你早到太多了。”

这孩子,傻得真招人疼。

闻柒笑得慈眉善目:“呵呵,这不是赶着来行侠仗义拔刀相助吗。”她挣扎着要起来,秦宓抱着她的手却越发紧了,抬眼,见秦宓冷着脸,似乎不太愉悦,闻柒便不动了。

慕言似乎还要说什么,这时右相老大人由人搀着过来,一见慕言,就同母鸡看到了小鸡,老眼都能溺出水来:“言儿,你没事吧?快,给我看看,伤到了没。”

慕言冷冷地督了一眼,没说话,就转头去看闻柒。

右相老大人心酸了,对着心肝宝贝一番打量,才放下心,扶着心坎:“吓死爹了,你没事就好。”盯着慕言看,那眼神慈爱得能腻人。

右相老大人爱子成痴,奈何,慕言不理不睬,巴巴地看着闻柒:“闻柒。”他站在闻柒身侧,这架势,好像要随她一起走,自始至终看都不看秦宓一眼。

慕小笼包素来眼里只有小笼包和闻柒的。

秦宓脸沉得更难看,闻柒头疼:“好好安慰老人家,受了不少惊吓,看,就是那个妖孽下的毒手,去吧去吧,狠狠地虐待她,可劲地虐待她,不许弄死了哦。”

慕言顺着闻柒的手看去,地上的满身是血的女人又赃又吵,他不想去虐待,但是不能不听闻柒的话,她会不欢喜。慕言有点纠结了。

“小言言~”

九曲十八弯的一声,只见东陵鸢一蹦一跳,笑出了花,一把朝慕言扑来。

慕言眉头拧得更紧了,朝着旁边挪了好几步,嫌弃了一脸,又幽怨地看着闻柒,他真的想跟闻柒走。

“小言言~”东陵鸢蹭过去。

这一声,能掐出水来,能滴出蜜来,闻柒承认,她看走眼了,眼前这个扑来扑去的娆敏公主,哪是什么剔透玲珑的人,分明就是勾栏院里的头牌,她想起来了,以前不是把东陵鸢扔进了妓院吗,一定是那个时候学了这一身缠人的本事。

闻柒抖抖一身鸡皮疙瘩,对闪躲不停的慕言投去同情的眼神,摆摆手:“去吧去吧,大晚上的别耽误了良辰美景,你家姨娘我给你救回来,不用太感谢我,真的不用……”

秦宓抱着闻柒就走,闻柒瞧了一眼身后你追我赶的两人,乖乖闭嘴了,她觉得,东陵鸢拐带小笼包任重而道远,至少,暂且东陵鸢应该还比不上一个小笼包,拿闻柒来打比方好了,闻柒起码能抵好几笼包子,哦,右相老大人顶多能抵半个小笼包,不知道老大人知道后会不会泪奔。闻柒又想,她应该不止抵几笼包子吧?诶,突然有种吾家有男初长成的错觉。

“不准想别人。”

宓爷,醋了,真酸。

闻柒摇头,不承认:“不敢不敢。”她看了看秦宓冷峻的脸,“你不喜欢慕言?”她记得,爷曾经把长乐殿的小笼包全部扔去天牢喂死囚犯了,由此可见,爷是有多不待见慕言。

秦宓说:“爷只喜欢你。”

好吧,爷不喜欢慕言,爷取向正常。闻柒换了个意思问:“你讨厌慕言?”

秦宓想了想,蹙着眉心,很不愉悦:“爷讨厌所有男子,你身边的尤甚。”他不想一一列举,有点多,燕家就好几个,他的猫儿关不住,他有点不满,真的很讨厌狂蜂浪蝶,想全部剥了。

她身边的尤甚讨厌啊……闻柒眸子一转一转,挺了挺自己平坦的肚子,笑着打趣:“小十八在我肚子里抗议。”

秦宓冷冷督了一眼闻柒的腹,不瘟不火地说了句:“他生出来爷不会揍他。”若他太黏闻柒的话……秦宓深思了。

闻柒无语凝噎了,她觉得,她家爷会揍她儿子的,昨夜十七要缠着她睡,爷就把十七扔出去,听羞花说,十七是哭着睡着的。闻柒有点替十八捏冷汗了。

后面,晋五上前:“爷,慕家公子跟来了。”

闻柒刚要探出脑袋去看,就听见秦宓冰冷冷硬邦邦地说了句:“再去相府放几把火,记得把厨房烧了。”

厨房藏着小笼包爱得最深沉的小笼包。闻柒对宓爷五体投地啊。

是夜,右相府大火烧了整整一夜,稀疏的星子染了火光,殷红似血。隔日,胤荣皇后英雄救美的事迹在市井里传得神乎其神,闻者皆疑,只道妖妃从了良,实乃大燕福祉。

英雄救美?燕湘荀听闻,只道了两字:狗屁!

长乐殿里,隔着书案,燕湘荀睨着藤木椅里软若无骨的女子,冷哼一声,道:“什么英雄救美,分明是杀人放火。”他端起茶杯,一口未饮,细细审视闻柒。

闻柒侧了身子,撑着脸,连连称赞:“皇儿果然真知灼见,这等火眼晶晶,本宫深感佩服。”眯眼,像只偷腥的猫,贼兮兮。

燕湘荀毫不给面子:“是你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话,戳中了精髓。嗯,确实,杀人越货才是闻柒的本性,英雄救美?装!

闻柒也不狡辩,大大方方地承认,还笑得醉人:“皇儿英明啊。”

这厮,脸皮真厚。

燕湘荀懒得呛她,鼻腔里哼了一句:“哼,你要声东击西,又何必昭告天下,让文武百官顶着烈日在南城门白等了半日有余,你倒在此逍遥自在。”说着,精致秀气的脸一摆,没个好脸色。

这一腔的幽怨哟!闻柒寻思着:“你去接我了?”

燕湘荀刚到嘴的一口茶还没品,便囫囵吞了,呛了几声,脸生生憋红了,他薄怒:“本王没那么闲。”神色,越发气急败坏。

这是欲盖弥彰?这口是心非的孩子,一撒谎就红耳根子。

闻柒瞧了瞧某人的耳根,笑了笑,也不拆穿,点点头,一脸苟同:“嗯,皇儿不闲,是本宫闲的蛋疼,夜半三更杀人放火,青天白日劳民伤财。”她一番痛心疾首的总结过后,深深一声感叹,“诶!本宫闲得蛋都碎了。”

燕湘荀一口茶,险些喷出来,如何一个女子开口闭口便是蛋疼蛋碎?可有半分羞涩忸怩?脸皮真厚!

燕湘荀清咳了一声,正色:“娆姜如何得罪你了?你要娆敏又有何用?”抬眸,深深看了闻柒一眼,眸光灼亮,有些逼视。

果然,常湘王殿下火眼晶晶啊,终是让他瞧出了端倪。

闻柒眸子一溜,灵光一闪,她一屁股坐起来,顿时就慷慨激昂了:“你是不知道,娆姜那个蛇蝎女人,居然贪图我家慕小笼包的美色,奈何娆敏与小笼包日久生情,不顾世俗互许情衷海誓山盟,于是乎,两女一男落花流水痴男怨女,终是风月惹了祸,姐妹反目,棒打鸳鸯。”越说越激动,她挽了一把袖子,一脚踩在藤木椅上,说得豪气云天,激动人心,手舞足蹈着,“最过分的是娆姜她竟杀人灭口,强抢良家美男!欲行这等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勾当,简直天理难容!本宫路见不平自然要拔刀相助,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以免徒增怨偶。”说到这,闻柒深深吸了一口气,拂了拂衣衫,坐端正了,看着燕湘荀,一本正经地问,“你说,本宫能坐视不理吗?本宫良心过不去啊!是吧?”

巧舌如簧,妙语连珠,毫无漏洞,她真能编,真能扯!怕是不知情的人便要被她这般慷慨陈词给骗了去。

十句话,十句谎话!燕湘荀嗤了一声:“胡言乱语!”放下茶杯,燕湘荀专注地盯着闻柒的眸,他问,“闻柒,你嘴里可还有真话?”

真话?当然有!

闻柒虚晃一脚踢过去,拉下脸,一声河东狮吼:“燕湘荀你丫的真欠抽,老娘才刚回来,屁股都没坐热,你娘的就给我罢朝,活腻歪了!?”

这是真话!绝对不掺假!通常,闻柒骂脏时,都是玩真的,绝对让人招架不住。

燕湘荀有些招架不住了,绷着张秀气的脸,压着声:“你不是回来了吗?当然得你去当朝。”语气,少了几分底气。

闻柒炸毛,劈头盖脸地吼:“苦短不懂?醉生梦死不懂?老娘是那种会抱着美人坐怀不乱的人吗?”

燕湘荀突然觉得,闻柒还是扯谎时温顺乖巧,招人喜欢。他俊脸有些青,不冷不热地吐了一句:“也不怕精尽人亡。”

这语气,真丫的酸。闻柒挑挑眉毛:“你羡慕嫉妒?”她哈哈大笑,赤果果地取笑,还有一股子不知哪来的得意。

燕湘荀抬眸,深深凝眸,道:“是!”说得果敢,毫不犹豫。

闻柒脸上的笑瞬间僵化。他对她,越发毫不掩饰,近乎固执的情深。

闻柒是怎么也笑不出来,她想插科打诨来着,只是对着那双灼灼深邃的眸子,闪躲不去,掩藏也变得拙劣,她无力,认真了神色:“燕湘荀,我十句话里有九句话在唬你,你不用句句都那么诚实,我会良心不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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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累,想早点睡,明天好想万更……弱弱飘走,我尽力吧

☆、第四十六章

闻柒是怎么也笑不出来,她想插科打诨来着,只是对着那双灼灼深邃的眸子,闪躲不去,掩藏也变得拙劣,她无力,认真了神色:“燕湘荀,我十句话里有九句话在唬你,你不用句句都那么诚实,我会良心不安的。”

这世道,最还不起的就是风流债和桃花债,闻柒自认为不风流,怎就惹了一身桃花,这债欠的,她良心都疼了,诶,说到底是这孩子太固执,一根筋!

燕湘荀扯嘴一笑,俊郎如玉,凑近一张俊脸问:“那你良心不安了吗?”他一脸深情款款,铁了心要闻柒良心不安。

闻柒别开眼,很笃定,很坚决:“没有。”谁承认谁蠢!

燕湘荀眼角一勾,一抹深意:“这句肯定是假话。”他自是了解她,这口是心非胡言乱语的女子,有多绝情便有多重情,最不愿欠的莫过还不了的情债。如此,倒是他强人所难了,非要她记了他。

嗯,常湘王殿下道行见长啊。

闻柒托着下巴,一笑,春风拂面,抬手,端详着自个的手指,漫不经心地道了句:“我说你这臭小子,”起身,笑盈盈地勾勾手指,唇角一掀,赐了两个字,“欠揍!”

说着,扬手,一个巴掌过去。

这笑面虎,搞偷袭!

燕湘荀抱头逃窜,嚎叫:“不准打脸,会让人瞧得出来。”

不打脸?蠢吗?闻柒曲曲手指,抬眸嫣然一笑,下一刻手便往燕湘荀脸上招呼去,随后,一声哀嚎:“啊!”抬头,燕湘荀捂着一边脸,一脸委屈,“说了不许打脸。”

闻柒瞧着那张娟秀的俊脸上醒目的手掌印,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小样!叫声母后听听,就饶了你大不敬之罪。”

小人得志,莫过于此。

燕湘荀好看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瞪圆了眼珠,柔美的小脸,又羞又恼,他咬牙切齿,瞪着闻柒。打不得,骂不过,他红了眼,又是不甘,又是无奈,这家伙,就是他的劫数!

闻柒拍拍手,笑得无耻得意:“来啊,来咬我啊。”说着,一脚跳上藤木椅,耀武扬威,甚是眉飞色舞。

叶九传膳回来,正巧瞧见这一幕,眉头跳了跳:“主子,当心动了胎气。”

闻柒顿时不动了,老老实实躺下,揉揉肚子,一脸柔情似水:“十八乖乖哒。”

燕湘荀惊愕:“胎气?你,你——”秀眸撑大,紧紧锁着闻柒的肚子。

闻柒眸光婉转,慈爱得紧:“皇儿,恭喜你,母后给你添了个十八皇弟。”她笑得喜气洋洋,欢欢乐乐的。

晴天霹雳!燕湘荀僵了。他父皇卧床近三年,被她折腾得只剩一口气,哪来的十八皇弟!

珠胎暗结!该死的秦宓!

燕湘荀怒目结舌:“闻柒你,你……”不守妇道,与人厮混,红杏出墙,讳乱宫闱,大逆不道……罪名简直罄竹难书,燕湘荀竟一时气结,瞪着眼红着脸,半天从嗓子眼憋出一句,“无耻下流。”

甩了一句,燕湘荀摔了茶杯就走,再不走他怕会忍不住掐死这无恶不作的无耻之徒。

闻柒端着茶杯啜了一口,望着燕湘荀狼狈逃窜的身影,一脸不以为意:“本宫无耻下流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干嘛一副天打雷劈的落魄样。”她眉毛一扬,“难道是本宫从良太久了?”

叶九没话接了。

闻柒伸了个懒腰,瞧瞧时辰,手里捏了块膳食:“我家爷呢?”

叶九道:“去了右相府。”

闻柒咬了一口糕点,眉一拧:“太甜了。”放下咬了一口的糕点,擦擦手,不经意般的语气,“去司膳房蒸几笼红豆包,本宫好久没有和小笼包谈天谈地谈理想了。”

谈天谈地谈理想?闻柒说笑呢!

近来,爷与东陵鸢来往密切了些,俨然瞒了闻柒什么,东陵鸢是个嘴严的,倒是对右相公子言听计从。叶九了然,并不多话,默默地去蒸红豆包。

半个时辰后,早过了用膳的时辰,长乐殿的案桌上,摆了十几蝶玉盘,一看,嘿,全是红豆小笼包,刚出锅,还冒着热气,拳头大小,白白嫩嫩的。

慕言瞧得两眼放光,坐得端端正正,一手端着一碟,一手拿着一个,一口一口地咬着,动作斯文温吞,三口一个的小笼包,他咬了十几口,一双眸子,亮晶晶地盯着桌上,吃着手里的,看着盘里的。

闻柒捏了个小笼包,笑眯眯地凑上去:“小言言啊~”语气学着东陵鸢的矫揉造作,百转千回那个娇滴滴。

慕言咬了一小口,看着闻柒,有些幽怨,不满地纠正:“小笼包。”他突然觉得小笼包这么名字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闻柒笑得一脸花儿,顺溜地改口:“小笼包啊。”将手里的红豆包凑到慕言嘴边,一脸慈祥地看他,“来,多吃点,姐姐一年多没回来,瞧,都把你给饿瘦了。”

慕言乖乖咬了一口嗟来之食:“我去找你了。”将自己手里没咬过的那个小笼包放到闻柒嘴边,一边小口地咬自己那个。

“额……”闻柒一愣,很是受宠若惊啊,她是知道慕言吃独食的习惯,右相老大人可是摸都不让摸一下,瞧瞧,这就是地位啊!闻柒欢欢喜喜地咬了一大口,去了半个红豆包,甜得她心花怒放,“我怎么没见到你?是不是迷路了?”

慕言勾了勾嘴角,又小口小口地吃着,吃得很专心:“人太多,没找到,包子吃完了,我就回来了。”说着,秀眉拧了一下,有些懊恼。

包子吃完了,我就回来了……好魈魂的理由啊。

闻柒干笑,拍拍慕言的额头:“下次多带点。”

“好。”慕言认真地思考,说,“下次你带上我,我带很多很多。”然后满意地疏了眉。

“我带上你?你带上小笼包?”这思维,闻柒也是深深的醉了。

慕言唇边晕开了浅浅的笑,眼睛亮亮的,他咬着包子,点头:“嗯,我会分你一小半。”仔细想了想,他又认真地补充一句,“一大半。”他看了看手上那个被闻柒一口咬去一大半的红豆包,他有点纠结,要不要再分点,闻柒胃口好大。

“……”闻柒囧,一眨眼,笑成了迎春花,温柔地摸摸慕言的头,“还是我家包子会疼人。”

慕言很认真地想了,然后点头,再小口吃小笼包。

闻柒寻准了苗头,循循善诱:“你疼不疼姐姐?”给慕言的盘子里添了个红豆包。

慕言乖顺:“疼。”

闻柒慈眉善目:“你听不听姐姐的?”眸子半阖半眯,狡猾像狐。

这神情,整个一诱拐良家少男的嘴脸。

慕言都不犹豫:“听。”

“你帮不帮姐姐?”她笑,贼眉鼠眼得紧,又流气又灵气。

慕言很乖很听话:“帮。”

这惹人疼的小心肝哟!闻柒甚是满意,摸着下巴点头:“真乖。”

慕言这次想了想,用一双纯净无垢的眸看着闻柒,很郑重地点了点头:“是。”

这童叟无欺的小眼神,闻柒良心好生揪疼了一把,然后……

然后慕言一手抱着红豆包,一手提了一壶酒,一路翘着嘴角回了相府,破天荒地去了东陵姨娘的院落,破天荒地和东陵姨娘饮酒吃红豆包,当然,东陵姨娘喝酒,慕言吃包子。

据说啊,这天,相府的东陵姨娘醉得不轻,酒后吐了好一顿真言。

这夜,长乐殿的安眠香点得格外早。秦宓,晚归。

夜深,静谧极了,秦宓解了外裳,方掀开流苏纱帐,女子一双纤细无骨的手便缠上来:“怎么才回来,我都等了你好久。”她不满地抱怨,嗓音轻却清晰,丝毫不见惺忪睡意。

秦宓抱着她躺下,轻轻拂着她的背:“怎么还不睡?”亲了亲闻柒的脸,有些凉,他抱紧了些,将轻裘裹住怀里的人儿,又亲了亲她脖颈,那血红的花儿,已开了两叶,她似乎越发清瘦了。

闻柒窝在秦宓肩头蹭了蹭,声音缥缈婉转,似夜里的翎,有些沉闷:“想你想得夜不能寐。”

秦宓揉揉她的鼻尖,轻笑:“巧舌如簧。”

闻柒不服,抬起亮晶晶地眸子,下巴一抬:“天地良心。”

秦宓由着她逞口舌:“嗯。”亲了亲她的眼,哄,“睡吧。”

闻柒乖乖偎着秦宓,脸贴着秦宓心口,嗓音笼了烟似的,有些沙哑:“秦宓,要是我不陪着你,你会不会想我想得夜不能寐?”

秦宓拍着她的背,轻声应她:“嗯。”

“会不会相思入骨为伊消得人憔悴?”眸如夏日的星子,格外得亮。

秦宓应:“嗯。”亲了亲闻柒的眸,他想,他的闻柒可是有花招了。

闻柒突然抬眸,眼底一片清明:“那你带上我,我们一起去南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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