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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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观澜连连应道:“不嫌不嫌,菁华六十一枝花,老当益壮!”

二老:“……”儿媳妇语出惊人啊。

菁华:“……”果然,装不过三。

凤观澜挠挠头,有些懊恼,公主气度啊!

总而言之,这丑媳妇见公婆,还是非常其乐融融的,凤观澜觉得,好事将近了。

席间,菁华爹随口问了句:“菁云那小子去哪了?”

菁华娘说:“是不是又祸害小姑娘去了?”

操心完小儿子,还要操心大儿子,原来北赢妖族兽类与人类一样,家家都是那本不好念的经。

至于菁云是不是祸害小姑娘去了?

当然不是,他分明是行侠仗义去了!

听说是这样的,常山世子大婚的那天晚上,前来喝喜酒的宾客中,有个一品官员家的公子哥看上钦南王府里招待客人的一个紫衣小侍女,多喝了几杯,就恶向胆边生了,意图轻薄那侍女,正巧被菁云撞上了,菁云可是北赢第一正派花花公子,这等欺男霸女之事怎能坐视不理,便前去解围,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一两招就将那登徒子轻薄紫衣侍女的手给卸了,在角落里哭天喊地。

英雄救美,一桩美谈,接下来是不是该以身相许了。

紫湘嫌弃地瞥了一眼,冷面冰山毫无松动:“多管闲事。”

菁云:“……”不解风情!

美人还是冷冰冰的:“把他的骨头接回去,省得给我家主子添麻烦。”

咬咬牙,菁云还是听话地走过去,一把捏住那登徒子的手腕,用力一撞——

“啊!”

那公子哥两眼一番就晕过去了。

紫湘走过去,对着地上晕厥的男子,抬腿朝着他的裤裆就是一脚。

“啊——”

那公子哥又痛醒了,然后撕心裂肺地喊,惨绝人寰啊。

菁云:“!”他觉得,有点蛋疼……

戌时时分,月色正好,钦南王府庭院里,正是热闹非凡,世子院里,却格外安静,红色的大灯笼高挂,屋里,一对红烛对影轻摇,杏黄的暖光照着纸窗上的贴画,剪影绰绰。

萧景姒穿了一身大红的寝衣,从屏风后出来,刚沐浴完,眸中水汽未散,墨发披散,一对蝴蝶锁骨半露半掩,被热水灼出的绯色隐隐约约。

出水芙蓉,美不胜收。

楚彧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了许久,对萧景姒招招手:“阿娆,过来。”

她笑着上了榻。

楚彧抬手便落了大红的锦帐,轻纱轻笼,只有淡淡烛火透进来,柔和昏黄的暖光打在她肩上,红色妖艳,美得他移不开眼。

他亦是一样颜色的寝衣,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偏瘦,很白皙,随意半敞的衣襟,有种不加刻意的慵懒与性感。

他将她拉到怀里,扶着她的腰便滚进了里侧,然后——

又滚回来,反复来回打了三个滚,才轻轻放下她,让她躺在身下,长发披散,与她的发缠绕相连在一起。

楚彧俯身,用额头碰了碰萧景姒的额头,蹭了好一番,说:“阿娆,我好高兴,你终于成为我的妻子了。”

她伸手,勾住楚彧的脖子,宽袖滑下,露出白嫩光滑的手臂。

楚彧凑过去,啄了啄她的手臂,轻声细语地在她耳边哄:“阿娆乖,叫一声夫君。”

萧景姒笑着,乖乖应了一声,轻喊:“夫君。”

两个字,方落,二人身体便僵了一下。

“……”

沉默了很久,萧景姒突然笑出声,眼角含笑,视线顺着楚彧的胸膛往下看去,停在他腹下。

她笑得更欢了。

不过是她一声夫君,楚彧便难控,失了自制。

楚彧脸一瞬便红了,一直红到了脖子,滚烫的身子都泛着淡淡的绯色,他有些懊恼,往后退了退,把整张脸都埋进萧景姒颈窝,闷闷地说:“不准笑。”

萧景姒忍俊不禁,用力地抱着楚彧,身子紧紧贴着,耳边楚彧的呼吸声越发急促,有些粗,有些哑,说:“阿娆,日后除非在房里,你还是别那样喊我,我怕会动情。”

即便是他与她已经这般亲昵熟悉了,燕好时,他还是时时会原形毕露,足以说明,他的自制力在她面前,太差!

萧景姒笑着颔首,顺从地应道:“好。”凑进楚彧耳边,吐气如兰地又唤了一声,“夫君。”

相贴的身子,越渐发烫。

楚彧抱着她的腰,整个身体压着她,蹭了蹭,眼眸水汽朦胧地:“阿娆,我难受。”

楚彧本就生的美,动情动欲时,添了几分妖治,便更美得夺人心魄。

清风圆月,洞房花烛,红鸾帐暖痴醉人。

萧景姒伸手,勾着楚彧的脖子,将他拉近,主动含住他的唇,唇舌纠缠,气息声越发急促厚重。

楚彧的动作却突然停下了,他抬起头,唇色正是红艳,从鸳鸯锦被下掏出一本册子:“这是什么?”

萧景姒只看了一眼封面便知那册子是何物:“是宝德偷偷塞的。”

昨日洪宝德与萧景姒一起睡的,说是费了好大劲找来的典藏版春宫密图,非要送给她,景姒脸皮薄,收下后随手扔在了枕头下面,不想还是被宝德藏进了婚房的榻上。

楚彧似乎从未见过这东西,好奇地翻开。

萧景姒立马按住他的手:“不要看。”

他自然知道是什么,他自知晓便满心念着萧景姒,虽说菁云那只浪荡红兔子也找来了不少图册,甚至是女妖,不过他才不看,他的心、他的眼、他的清白都是阿娆一个人的!

楚彧老老实实乖乖地坦白说:“我以前没看过。”瞥了一眼那泛黄的图册,楚彧很羞赧,还是说,“阿娆你就让我看一眼。”

萧景姒蹙眉:“为何要看?”

楚彧低声说:“我要学,然后,”他凑在萧景姒耳边,很小声地说了一句羞人的话。

“……”萧景姒红了脸,哑口无言。

良久后,她松了手,由着楚彧翻来了那本册子,他才翻了两页,就兴致冲冲地跟萧景姒说:“阿娆,我们试试这个。”又翻了一夜,“还有这个。”

萧景姒:“……”

果然,不能让她家楚彧学坏。

然后,楚彧便打开了新世界,他的领悟力极好,而且,耐心也极好。

夜月,漫漫长夜,轻风漏进屋里,红烛摇晃,红鸾帐外,那掉落在地的小册子,翻来翻去。

钦南王府的偏院中,厢房里甚为安静,没有掌灯,乌黑一片夜色,唯有屋外的月儿透进来淡淡的微光。

女子走下榻,赤着脚,一双白皙修长的腿,站在榻前看了许久许久,然后捡起地上的衣衫,从最贴身的里衣到外裳,一件一件穿好。

最后是红色的披纱,因为是景姒大婚,所以她难得穿了一袭红色的纱裙。

女子对着屋外轻声唤了一句:“章周。”

章周在外,应了一声:“相爷有何吩咐?”

当朝女相,只有一人,洪宝德。

沉默片刻,声音才再度传出来:“待天亮送将军回府。”

“是。”章周回道。

又顿了很久,洪宝德说:“那酒有问题,他不会记得,今夜之事,你也不要在他面前提起,一句都不要提。”

章周思忖了一番,迟疑:“若是将军日后——”

她很快便打断:“不会有日后。”

章周沉默不语。

屋里静了片刻,她缓缓走到榻前,痴痴盯着榻上深睡的人看了许久,自言自语般:“不是你的错,是那壶酒的错。”

榻上紧闭双眼的人,是秦臻,是她最亲最近的人。

她苦笑一般,伸手,指尖落在他脸上,缓缓拂过:“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那壶酒,她一杯都没有喝,当时她与他对月饮酒。

是秦臻说:“你是女子,还是莫要饮酒。”

她应:“好,我不喝,你若醉了,我送你回府。”

后来,他便喝醉了,紧紧抓着她的手说:“宝德,我很高兴,也很难过。”

那壶酒,大概有问题,秦臻不清醒了,可是自始至终,滴酒未沾的她是清醒的,却还是这样顺理成章闯了祸,原来。她心里藏着的那头野兽,都放肆到了这种地步。

错已铸成,除了逃,她不知道还能如何,他们亲厚了这么多年,她不敢,不敢贸然捅破。

指尖一寸一寸拂着他的脸,张嘴,酸涩哽咽了喉咙,她说:“秦臻,我也很高兴,很难过。”

她起身,背着床榻走出去,眼泪一滴一滴砸下来。

秦臻醉时,说,他很高兴,也很难过。

她懂他,因为她也是这样,爱而不得,便只能把一整颗心都掏出来,然后悄无声息。

次日,昨日醉了的安远将军和宣王殿下早早便被接回了府。

方至辰时,萧景姒便同楚彧一起去给楚牧敬茶。

老人家起得早,跟在等什么似的,端端正正地坐在大厅的主位上。

哦,在等媳妇茶啊。谁还不知道王爷那都摆在脸上的心思。

萧景姒拉着楚彧走过去,欠身规规矩矩地行礼,喊了一声:“父亲。”

楚彧平日里不爱搭理人,打小便没怎么正正经经地喊过几句父亲,萧景姒这一声,叫得楚牧是通体舒畅啊,看着萧景姒的眼神是越发慈爱和睦:“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楚彧瞟了楚牧一眼,心情不悦。

还不是阿娆要来敬媳妇茶,他很有意见,不敢对阿娆有意见,他仇视楚牧!

楚牧直接忽视楚彧,看他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只觉得自己咸鱼翻身了,以后有儿媳妇撑腰,要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这时,紫湘取来一个软垫,放在萧景姒面前,华支赶紧端来茶盏和杯子,倒了一杯茶。

萧景姒正欲跪下,楚彧立马拉住她:“阿娆你做什么?”

“敬茶。”

楚彧抓着她不放手:“站着就可以,你别跪,膝盖会疼。”

这说的是什么话!

华支提醒一句:“世子爷,这媳妇茶站着敬不合礼法啊。”

楚彧抬眸,冷冷一个眼神过去。

华支管家只觉得冰冻三尺、背脊发凉,立马改口:“礼法也要变通的嘛。”他自己都逼视自己在世子爷面前这副软骨。

虽然世子爷不懂事,不过,好在世子妃知书达理,说:“无事。”她推开楚彧的手,“楚彧,将茶杯端给我。”

楚彧虽然不情愿,可也不敢忤逆他家阿娆,便只好将气撒在楚牧身上,瞪了他好几眼,才乖乖给萧景姒端茶。

她接过楚彧递来的茶杯,双膝跪下:“儿媳景姒请父亲安,”,将手里的茶杯高高举起,“父亲,请喝茶。”

这第一杯茶,新媳改口。

楚牧接过去,一脸慈祥地喝了一口,然后给了萧景姒一个大大的红包,嘴角笑得都快咧到耳朵了。

萧景姒笑着接过,让楚彧又倒了一杯茶。

“这杯茶,敬父亲安康,岁岁有今儿孙绕膝。”她悦耳的嗓音,温温柔柔的。

这第二杯茶,得偿人愿。

楚牧接过茶杯,只觉得身心舒畅,儿媳妇真是贴心小棉袄呀,他宝贝儿子真是娶了个好媳妇,上得战场,下得厅堂。

萧景姒又递出了第三杯茶,开口,字字有力:“这杯茶,谢父亲慈悲,免我夫君漂泊颠沛。”

这第三杯茶,养育之恩,无以为报。

这种话,楚彧说不出口,他不爱口头表述,所以,她是他的妻子,日后便由她来说。

楚牧红着眼接了茶,看了看一旁的楚彧,他撇开头,分明也潮了眼。

老人家抹了一把老泪:“快起来。”他将茶一口喝了,起身将萧景姒扶起来,“以后钦南王府就是你的靠山,肆意妄为也不打紧,趁我这把老骨头还在的时候,不要委屈将就自己。”

听听王爷这老兵痞的话!真是无法无天啊!华支不忍腹诽:世子爷便是这么被惯坏的。

华支提醒:“王爷,世子妃是国师大人,整个大凉都归她管,哪里有人敢让世子妃委屈将就”

想想也是,楚牧这就放心了,画风一转:“要是楚彧欺负你,你跟我说,我帮你教训他。”

虽然一手拉扯长大的宝贝儿子满心满眼都是儿媳妇,心里还是有点醋意,不过这儿媳妇他是越看越喜欢。楚牧就已经决定了,以后和儿媳妇站同一阵营,那样才能在楚彧面前横着走。

楚彧不耐烦:“你啰嗦完了?”给楚牧甩完冷眼,转身一副小棉袄温柔体贴地问萧景姒,“阿娆,你昨晚睡得少,要不要再去睡会儿?”

然后也不管楚牧的眼神,楚彧拉着萧景姒救走。

昨晚睡得少?!楚牧竖起耳朵听。

萧景姒行了个小辈礼,这才跟着楚彧离开,言:“要看奏折,堆了好几天。”

她眼下青黛明显,显然是睡眠不足,昨夜里,是他非得照着春宫册里来折腾她,楚彧有些懊恼,心疼得不行。

“你去睡觉,我帮你看批阅。”

“好。”

两人走远了,楚牧才把耳朵收回来,心下放宽了,看来完全想多了,这蜜里调油的夫妻俩,别提多和谐了,楚牧笑得花枝乱颤:“看来,我很快就要当爷爷了。”

“……”华支无语,分明还没影的事,世子爷又不是第一次开荤,当洞房花烛夜是送子观音啊!

这一睡,便睡到了日上正午,萧景姒醒来时,楚彧还和她睡前一样,姿势都没变,坐在榻上,握着她的手,眼里全是她。

“醒了。”

“嗯。”

楚彧摸摸她的脸:“还睡不睡?”

她眯了眯眼,屋里放了降温的冰,十分舒适,伸了伸懒腰,用脸蹭着楚彧的手背,刚睡醒,嗓音沙哑:“什么时辰了?”

“午时了。”

萧景姒顿时清醒了三分:“你怎不叫醒我?”

楚彧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舍不得。”顺了顺她铺在枕上的长发,又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楚彧很是自责,“是我不好,让你累到了,我以后不那么放纵了。”

他是妖,精力好,可她家阿娆身子金贵着呢,楚彧想过了,以后不能对他家阿娆放肆乱来。

萧景姒捂住楚彧的嘴,省得他又说出更羞人的话,分明他也脸皮薄,在她面前,闺房私话却从来不藏着掖着,什么都跟她说。

楚彧便不说了,追着她的手心亲,两人耳鬓厮磨了许久,他才抱她起来,给她穿好衣服,又亲自伺候她洗漱。

这些事,楚彧似乎很喜欢亲力亲为,萧景姒便也由着他,

用午膳的时候,楚彧随口说了句:“凤朝九与沈银桑来了。”

萧景姒动作一顿:“何时来的?”

“早上辰时三刻。”

“……”

所以她睡了两个时辰,凤朝九夫妇便足足等了两个时辰。

萧景姒放下筷子便要起身,楚彧拉住她,夹了块肉喂到她嘴边,耐着性子哄:“阿娆先吃饭,无事,让他们等着,沈银桑与那个小兔崽子相处得很好。”

萧景姒随意吃了几口便匆匆去了正堂,她到的时候,见沈银桑正让凤朝九蹲下,给鱼干骑脖子。

鱼干玩得很开心,见萧景姒来了,小短腿在凤朝九脖子上踢了两脚,欢快地喊:“娘亲!鱼干骑马!”小胖爪子抓着凤朝九的耳朵,鱼干有模有样地蹬腿,扯着嗓门喊,“驾~”

萧景姒看呆了,楚彧不厚道地扬了扬唇。

凤朝九:“……”面子里子都没了!真特么地想把脖子上的小兔崽子吊打一顿。

“失礼,让你们久侯了。”萧景姒道。

沈银桑同她一起坐下,一贯的好脾气:“无事。”想来是有些急,沈银桑开门见山,“景姒,我是为了鱼干来的。”

萧景姒问:“你们想好了吗?”

沈银桑飞快点头:“我很喜欢鱼干。”毫不犹豫地说,“王爷也没意见。”

凤朝九脖子一歪:“……”他敢有意见吗?

萧景姒吩咐下人斟茶,问道沈银桑:“如若你们将来有了自己的孩子,鱼干呢?”

她立马摇头:“不会的。”她不会再有子嗣了,想到此处,沈银桑满眼失落。

“我说如若。”

沈银桑不太明白,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假设啊。

凤朝九接过话,毫不迟疑地道:“鱼干是长子,也会是怡亲王府世袭爵位的世子。”

想来,十六爷为了沈银桑,没有什么是不可退让的。

萧景姒把鱼干抱过去,吴侬软语地哄着:“鱼干,乖,喊娘亲。”

鱼干乌溜溜的眼珠子转悠了许久,然后便对沈银桑咧嘴一笑,甜甜地喊了一句:“娘亲~”

楚彧嘴角抿了抿,不太爽,当日他想尽了办法要这小兔崽子改口他都油盐不进,他家阿娆一句话便软骨头了,哼!沉迷女色的兔崽子!算了,反正他都要被送走了,不同他一般见识。

这厢,这一声娘亲让沈银桑红了眼,心肝宝贝地把鱼干抱过去,亲了亲他的脸,指着凤朝九:“这是爹爹。”

鱼干小拳头一挥:“马!马!鱼干骑马!”

凤朝九:“……”你丫的才是马!

当天下午,鱼干便被凤朝九夫妇带回了怡亲王府,凤朝九心情很不爽,嗯,楚彧心情大好。

日后,要泡在醋坛子里的人,便是凤朝九了。

大概因为鱼干去了怡亲王府,夏乔乔食欲不振了两天,连他最爱的鱼干都吃不下,第三天,可能是饿了,一口气吃了两袋鱼,然后问萧景姒:“怡亲王府怎么走?”

“我要去看鱼干。”

夏乔乔是有些路痴的,尽管萧景姒说得很详细,还是走了很多弯路。

鱼干与夏乔乔的情谊还是非常之深厚,鱼干一口一个爹爹,让凤朝九怄得要死,对鱼干有很多的不满,不过架不住沈银桑疼孩子,沈银桑还要给鱼干办酒席呢。

鱼干的奶嬷嬷也只知道鱼干是七月生的,具体日子并不清楚,沈银桑心疼鱼干,便将七月的一个好日子定为了鱼干的生日。

怡亲王府给鱼干办了两岁宴的那天,正好是萧景姒三朝回门的日子,两岁宴是在凌织的茶楼里办的,沈太后离世后,凌织在怡亲王府寄住了一段日子,之后便建府搬了出去,开了一家雅致的茶楼,生意还算不错。夏乔乔去赴了鱼干的两岁宴,萧景姒同楚彧则是去了文国公府送回门礼,再又去了秦臻府上。

听说,便是那天,鱼干两周岁宴上,靖西忠平伯魏峥在茶肆遇见了洪宝德,而且,一见倾心。

七月十五,忠平伯去左相洪府提亲。

七月十八,北赢兔族妖主大人给自己的儿子菁华定了婚期,在八月,菁云与紫湘回了西陵,菁华暂时搬出了钦南王府与其父母一起在凉都置办了府邸,三天后,竹安公主就出宫建府,公主府就挨着菁华府邸旁边,菁华的母亲明玟对此甚是满意,是巴不得菁华早日将媳妇娶进门。

七月二十一,宣王凤容璃大婚之日。

七月,是个好日子甚多的月份。

先说忠平伯提亲洪宝德那事,说是左相大人考虑都没有考虑,就直接回绝了,萧景姒后来听说了,便与洪宝德说到此事。

“靖西的忠平伯魏峥是钦南王府的人。”

洪宝德躺在萧景姒书房的软榻上,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啊。”

萧景姒手里捧着奏折在看,好似家常一般,无波无澜地继续道:“魏峥善于带兵,在靖西没有娶妻,也没有妾室通房,人品与相貌都极好。”

忠平伯魏峥二十有二,是当年三国战乱后的孤儿,早年间拜师在钦南王麾下,才练就了那一身行兵打仗的本领,后来及冠后便自立门户,却也争气,封了将相伯爷,极少有人知晓他与钦南王府的关系。

洪宝德从软榻上打挺起身:“你想说什么?”

萧景姒直言不讳:“作为夫婿,他是不错的选择。”

这是要劝她趁热打铁?一斩男色?洪宝德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心之所不愿,吾无可奈何啊!”

萧景姒放下手里的奏折,语气突然严肃了:“宝德,除了秦臻,你是不是不能接受别的男子?”

洪宝德一懵:“……”张着嘴巴愣了很久,她失笑,“景姒,我装云淡风轻潇洒不羁装了这么多年,你要不要一句话给我戳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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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好肥!懒得分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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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阿娆害喜?

洪宝德一懵:“……”张着嘴巴愣了很久,她失笑,“景姒,我装云淡风轻潇洒不羁装了这么多年,你要不要一句话给我戳破啊!”

她失笑:“秦臻有个很丑的荷包,是你绣的吧,秦臻眼拙没看出来,我倒是仔细认了一下,是一对鸳鸯。”

那是她十三岁情窦初开时,脑袋一热绣的,她母亲去世得早,没有人教过她女红,那一对鸳鸯绣得确实不是很像鸳鸯,她特意挑了秦臻的生日才送出去。

景姒竟认出来了那是鸳鸯?!说实话,她自己都没认出来啊。

洪宝德哭笑不得:“你竟这么早就知道了?”

“你不点破,我也只好装不知道。”

点破?秦臻那一根筋认死理的性子,她哪里敢点破,

洪宝德只好苦笑了:“谁年轻的时候不干几件骚包的蠢事,不堪回首啊。”抬手,佯作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眼底眸色却是真真实实的荒芜了一片。

她啊,在强装自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萧景姒抬眸看她,并非玩笑,“是不是非秦臻不可?”

嘴角的笑凝住了,她抬头,也不知看着何处,眼神突然有些缥缈:“不是。”顿了很久,“只是自他之后,连我愿意将就的人都没有出现。”她笑,有些苦涩。

不是没有出现,是退而求其次,再退而求其次,也还是与心里那人相距甚远,世上哪里会有第二个秦臻,即便寻寻觅觅也不曾有相似之人。

萧景姒沉默,不知如何是好。

她笑,摊摊手,似玩笑般:“我无路可退,也无路可进。”

萧景姒想了想:“若是无路可进,那争出一条路来,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头破血流而已。”

洪宝德只是苦笑,久久不言。

秦臻不仅是她至爱之人,亦是至亲之人,就如同秦臻大抵这辈子都不会让景姒知道,他的眼里藏了深情,她亦然不会、也不敢捅破这层纸。

不是怕头破血流,而是怕形同陌路,怕相对无言时才知道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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