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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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性子隐忍,吃了什么苦受了什么罪都自己往肚子里咽,她不说楚牧也知道,此番挥师夏和,才不过花了一个多月,看她瘦成那样就知道她咽了多少苦水。

楚牧撇开头,省得将情绪传给她,便笑笑说:“我演技很好吧,看把那蛇妖骗得团团转的。”

“嗯。”她还是满脸愁容,尽管嘴角刻意上牵了几分,道,“您去睡吧,我来守着便好。”

“好,你陪着彧儿我也放心。”楚牧实在很不放心她,千叮咛万嘱咐地,“你也别熬着,还怀着身子呢,为了孩子也要顾着些自己。”

她点头,声音轻细:“我知晓。”

倦意浓浓,精神却紧绷着,不敢为半分松懈,萧景姒目前的状态便是如此,楚牧撇开眼,叹了叹气,什么都没说,转身出院子。

萧景姒抬手,推开门。

“景姒。”

她回头,楚牧站在外头的雪里,对着她笑:“彧儿能娶到你,是他的福分。”

他两鬓斑白,头上落了一层雪,看得出华发,额头上皱纹很多,微微抬起头的时候,褶皱会很深,笑起来便会更深,老了许多呢。

萧景姒对自己的父亲,没有太多记忆,原来,真正的父亲便是楚牧这样子的,会为了孩子愁白了头,会笑着告诉小辈一切都会好,转身,就会红了眼,将额头的皱纹皱得一层一层,会天天在一个屋檐下相见,然后都不知道是哪天就老去了。

她看了楚牧许久:“父亲不觉得是我害了楚彧吗?”

他用力地摇头,看着萧景姒的眼睛有些发烫,声音不像平日里的中气十足,有些酸涩与怅然若失,说:“彧儿在没遇到你之前,从来都没笑过,那时候他还小,我怎么哄他,他都不给我个笑脸,那时候我觉得只要他像别的孩子一样,会哭会笑我就人生圆满了。直到他十三岁那年,从北赢回来,带了一身伤回府,也不让人给他包扎伤口,握着条女子的手绢笑得跟傻子一样,那还是我第一次见他笑,好看得不得了,在那之前还以为那孩子不会笑呢。”他笑着问萧景姒,“那条手绢是你的吧。”

大概只有自己嘴喜爱的孩子,笑得像傻子的时候,还觉得比谁家的孩子都要好看。也大概只有自己疼到骨子里的孩子,哭一声笑一声,就觉得人生都圆满了呢。

父母啊,都是这样容易满足吗?

萧景姒眸子有些湿润,点了点头:“嗯,是我的。”

楚牧笑得父母的褶子更深了:“看吧,彧儿能娶到你,真的是他的福分。”

萧景姒对他笑笑,他摆摆手,转身走出了院子,上了年纪,背脊有些弯,老人家怕冷了,穿了很厚的衣裳,越走越远,在雪地里留下一串很深很深的脚印。

她怔在原地,看了许久才进了屋子。

屋里药味很浓,没有点灯,床榻前放了两颗很大的夜明珠,散发出朦朦胧胧的暖黄色的光,不暗,却有着柔和,模糊不清的。

萧景姒走近榻边:“楚彧,我回来了。”

没有人应她,很安静,楚彧便紧紧闭着眼,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暖光照在他精致的脸上,很白,眉头蹙着,抿着唇,唇色很淡。她皱了皱眉头,坐到榻旁,伸手拂了拂楚彧的脸,瘦了些。

她絮絮叨叨地开始同他说话:“是我不好,两日前便回来,为了抓成壁,现在才来看你。”

屋里点了很多火盆,还铺了暖玉,很暖和,她身上的披风沾了雪,进了屋便有些水汽氤氲,厚重了许多,便脱下放在一旁的矮榻上,又坐回楚彧身边,继续说:“她我已经抓到了,等我问出救你的法子后,便杀了她好不好?”将自己的手放进被子里捂了捂,能不凉了,才握住楚彧的手,拽在手心里把玩着,又自言自语地念叨,“成壁会很多邪术,留着是祸害,一定得杀了,她的七寸之处还是找不出来的话,那我就用银器把她的蛇肉一片一片地割下来,即便她自愈能力再好,也长不出新肉来。”

她一停下说话,屋子里便安静得死寂,明明很暖和,却总有些浓密的凉意。

萧景姒缩了缩,趴在榻上,往楚彧被子里钻了钻,双手抱住了他的腰,松了口气,声音就有些倦怠了,抬着头看着紧闭双目的睡颜,她问:“我这样是不是很残忍?你不要嫌我心狠手辣,我是真的厌恶憎恨那成壁,她如此害你,将她大卸八块我都不会手软的,恨不得抽她的筋拆她的骨,炖了她喂你最讨厌的鱼。”

楚彧不回答,那便当他不会嫌弃好了。

她的楚彧,从来不会说一句她不爱听的话,更不会驳她想做的事。

萧景姒凑过去,伏在他耳边,喊了一声:“楚彧。”

她又喊了一声:“楚彧。”

空气安静得发冷。

“我很想你。”

她拂着他的脸,亲吻他的唇,凉凉的唇紧紧贴着,好像有了些热度,她许久不动。

夜半,雪停了,半弯的月儿突然出来了。

成壁被关在了钦南王府的地下库房里,四面环墙,只有一个木梯进出,可能因为太久没人进出,有些霉味,现在,多了血腥味。

蛇族的血,很腥,萧景姒不适地蹙起了眉头,走过去。

成壁被穿了肩胛骨,人身蛇尾,绑在墙上,受了伤,剥来的皮囊早便腐烂了,露出她原本的面貌,没有蛇皮,她脸上身上,全布爬满了弯弯曲曲凹凸不平的疤痕,一双墨绿色的眸子,正死死盯着萧景姒。

她走过去,开门见山:“说吧,楚彧的内丹如何取出?”

成壁抬起下巴,疤痕覆了满脸,连眉毛都没有,很是狰狞:“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萧景姒并不动怒,似乎早便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不瘟不火的语气:“那就让我看看你嘴巴能有多严。”

她走至左边的墙面,那里放了一个铁架子,上面有许多器具与兵刃,全是银制的,还有一口锅,点着火,有液体在沸腾。

萧景姒抬手,手指一一拂过那些兵刃,漫不经心似的语气:“听说,若是在伤口上涂抹一层银粉,即便自愈能力再好的妖,也长不出新肉。”

成壁募地睁大了眼:“你、你要做什么?”

她挑了一把短小的匕首,刀刃很短,刃上却嵌倒钩,放在手里掂了掂,把玩似的,又指了指那口点着火在沸腾的锅:“看到那口锅没有,里面是加了硫磺的银水,”她淡淡的口吻,不紧不慢地说,“我要煮了你的尾巴。”

沸腾的硫磺银水,滋滋地响,血腥气翻涌,四面环墙的地下库房里,传出阵阵声嘶力竭地叫声。

“啊——”

“萧、景、姒!”

“啊——啊——”

叫声,何等凄惨,何等愤怒,惊得屋外枝头夜莺四处乱飞。

次日,雪停了,天竟放晴了,太阳软绵绵似的,融不了雪,风一吹,扑面而来都是刺骨的冷。

年关已过了有一阵子,朝堂的官员们上朝了好几日,今日也同往日一样,女帝陛下没有上朝,是晋王与怡亲王两位王爷在主持大局。

自从女帝陛下登基以来,百官们连陛下个身影都没见着过,就那日女帝陛下班师回朝,在城门外相迎的时候远远瞻仰了一下圣颜。

听说西陵景帝也不在朝,是几位大臣与黔西大将军主事。

三国刚定,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两位帝君一位都不露面,朝中官员就难免私下里议论纷纷。

这刚下朝,礼部的张大人、户部的江大人,还有宗人府的宋大人三人一并走,见宫里小道上没人,就议论上了。

张大人说:“女帝陛下都这么久没来上朝,莫非是景帝世子病得很重。”张大人忧国忧民,是一脸的担心啊。

景帝世子,说的,就是西陵景帝常山世子楚彧。

旁边的江大人也如此,两派清风一拂袖,揉揉眉头作忧思状:“钦南王也成日里足不出户,看来世子是真的重症在身。”

宋大人跟着附议,也是一派愁思:“要是景帝世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三国的帝位可怎么办?”

如今这形式,虽然三国并立,但女帝陛下与西陵帝是夫妻,一家人不玩两套政,三国是迟早都要合并为泱泱大国,一统天下才是趋势,这将来的帝君可就是天下共主了。

宋大人是比较看好景帝陛下了,毕竟,执掌天下是男人做的事,虽然女帝陛下完全不输男儿。

诶,可惜景帝陛下的身子,将来有没有人继承大统还悬得很啊。

江大人就接话了:“不是有女帝陛下吗?再说了,陛下怀了龙种,还怕后继无人?”

宋大人忧国忧民,往远了想了:“万一要生的是公主殿下呢?”那历史上岂不是又要多一位女帝。

张大人就不苟同了,反驳宋大人说:“陛下那肚子,圆滚滚的,一看便是胖小子,再说了,就算生了位公主殿下,陛下还年轻,以后三宫六院七十二夫侍,还愁没有子嗣。”

宋大人与江大人都觉得张大人说得很有道理。

奇怪,女人执掌天下,三宫六院七十二夫侍,听起来完全不容与世俗,可是搁女帝陛下身上,怎就完全没有违和感呢?

嗯,给女帝陛下当夫侍,也不丢脸。

关于女帝陛下将来要不要纳几房夫侍,是纳三十六还是七十二房,谁家有合适的貌美男子,几位大人说得是不亦乐乎。

突然,身后有人喊住了几位说得正起劲的大人。

“张大人,江大人,宋大人。”

额,这声音。

三位大人回头,脸一下就吓青了:“左、左相大人。”

洪相爷穿了一身男儿的袍子,松垮垮的,穿得没了腰线,半点窈窕都没有,十分得没有女儿家的样子,一开口,更不像姑娘家,痞里痞气的:“还没出宫门呢,非议陛下可是杀头的大罪。”

左相大人与女帝陛下的关系,谁都知道。

三位大人冷汗狂流,连连弯腰作揖:“下官失言,下官失言。”

洪宝德咧嘴,笑出一口白眼,很无害很好打发的样子:“放心,本相爷岂会做那等告发同僚的小人行径。”

小人行径,左相大人做的还少吗?女帝陛下还是国师大人的时候,为了肃清余党铲除异己,左相大人什么事没做过,栽赃陷害贼喊捉贼干的少了?

张大人吞下满肚子的腹诽,一脸谄媚:“左相大人深明大义,我等敬仰,敬仰。”

宋大人与江大人也都连连附和说敬仰敬仰!

敬仰个屁!

左相大人本来要辞官去靖西祸害忠平伯,不知怎么的,又回来朝堂了,害一众官员们没少白高兴,还以为终于走了一个大祸害呢!

洪宝德也拱手,还礼:“客气客气,我正好要去钦南王府参见陛下,会将各位大人的话带到的。”

江大人、宋大人、张大人:“……”不是说了不告发的吗?

洪宝德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放心了,我有分寸,不会把张大人、江大人、宋大人的名讳供出来。”

三位大人刚松了一口气,洪左相就接了后半句:“要是女帝陛下有兴趣问起,尤其是龙种的性别,那就,”

那就?

洪宝德扯嘴笑:“那就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江大人、宋大人、张大人:“……”简直让人欲哭无泪啊。

左相这张嘴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江大人走在左相大人旁边,小弟一般一路跟着,笑眯眯得说:“相爷,下官府里有块和田美玉,相爷何时得了空去下官府上品鉴品鉴。”

利诱啊!

洪宝德眯着眼笑了笑。

宋大人也很上道,立马说:“下官前几日得了一壶江南的离人醉,相爷可有兴趣一品?”

食诱啊!

洪宝德一脸慈祥地拍了拍宋大人的背,漂亮!干得漂亮!眸子一转,洪宝德看向张大人。

张大人一紧张,结巴了:“下官、下官,”搜肠刮肚地想了想,没有好东西怎么办,张大人急得挠了挠头,脱口就说,“下官的孙子今年弱冠,尚未婚配,生得貌若潘安,若有幸与相爷结识,实乃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这貌美的孙子,张大人本来还想留着,等日后寻到了机会送去给女帝陛下当的夫侍的,好可惜,要送给左相大害。

江大人、宋大人、左相大人:“……”老本都贴出来了!阴险啊,阴险啊!

宋大人的孙子听了这一段不知道要作何感想,会不会一瓶老鼠药下去,一了百了了!

洪宝德对三位大人的态度甚是满意啊,笑得合不拢嘴:“好说好说。”

然后,左相大人同三位大人一路有说有笑地走出了宫门,纷纷拜别,顺带约好了看和田玉、品离人醉、结识花美男孙子的时间。

秦臻跟在后面,摇头失笑:“你又戏耍他们。”

洪宝德回头,觉得秦臻听墙角很不厚道,白了他一眼,义正言辞地说:“谁让他们几个老不羞的嘴上不牢乱嚼舌根。”

秦臻走到她身侧,与她同行,有些头疼地道:“你不是说要卸甲归田,少得罪些人,省得日后有麻烦。”

洪宝德不以为意,很有理:“景姒是女帝,你是一品大将军,我有靠山我怕谁。”

这浑话说的,也没毛病,竟叫秦臻无言以对了,盯着她十分无语,然后视线就移到了她的肚子上。

他盯着看,让洪宝德毛骨悚然的。

她五个多月的肚子了,再宽大的衣服,也遮不住了。

洪宝德浑身不自在,镇定了好一会儿,然后故作轻松,嘿嘿一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最近吃胖了?”

秦臻一脸沉思。

洪宝德拍拍肚子,笑得很假:“呵,呵,最近魏峥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我管不住嘴,管不住嘴。”

秦臻盯着她,不知在想什么,突然说:“除了肚子,你哪都没胖。”他去了一趟夏和回来,一个月没见而已。

“……”洪宝德懵了,然后脑袋瓜子一转,脱口就说,“你瞎说,你屁股也大了。”

秦臻懵:“……”

洪宝德自己都囧了:“……”她到底说了什么!

气氛,好冷好尴尬啊。

之后,洪宝德寻了个正当理由,就去钦南王府找萧景姒了,同她说起了这事,洪宝德很惆怅,皱着眉头一筹莫展地说:“我可能不能久留凉都了,我这肚子再大的衣服都已经藏不住了。”

秦臻又不眼瞎。

萧景姒替她愁:“秦臻不傻,他来找过长白医仙,可能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洪宝德立马坐不住了,从椅子上弹跳起来:“这么快?”她头疼,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完了完了,我还没和魏峥对好口供。”

这态度,是打算瞒着了。

萧景姒提议:“你便没有想过让秦臻知道?”

洪宝德立刻一脸严肃了:“那怎么行,他若是知道了,”她顿了顿,整个人瞬间便蔫儿了,“他若是知道了,”她低着头,说不下去了,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

萧景姒替她接了话:“他若是知道了,会娶你。”

一定会,秦臻那性子,怎会让宝德自己将孩子生养长大。都不是会想自己的人,是以,这两人,最后的解决办法,肯定都是先委屈自己。

洪宝德肩膀瞬间就耷拉炸开了,无精打采地苦笑:“那他就是判了终生监禁了。”

不说,被判终身监禁的就是她自己。

萧景姒还欲说什么,屋外,左相府的管家张利慌慌张张地跑来,说:“相爷,相爷,您快回府,将军和忠平伯爷打起来了。”

想来,秦臻知道了些什么,又误会了些什么。

洪宝德一脸苦相:“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揉揉眉头,是真一副天已经塌下来了的表情,“我先回去,有事差人去相府说一声。”

“嗯。”

然后,洪宝德拔腿就跑了,匆匆忙忙赶回去,也不顾着自己五个月大的肚子。

洪宝德走后没多久,古昔便来了,只传了一句话:“主子,宋长白请您去一趟。”

宋长白说,已经摸不到楚彧的脉搏了,体温突然低了,情况不太好。

随后,萧景姒便去了关押成壁的地下库房。

成壁被截去了蛇尾,伤口起了一层硫磺水烫出的水泡,长不出新肉,已有些腐烂了,被穿了肩胛骨吊在银链子上,伤口血肉模糊,还在滴着血,血淋淋的一片狼藉,奄奄一息。

见萧景姒进来,菁云退到一边。

萧景姒拿了把长剑,抬起成壁的下巴:“还是不说?”

她目光无神,绿色的瞳孔有些失色,头发粘在脸上,与血水黏成了泥泞的一团,甩开头:“你让我不好过,那谁都别想好过。”

嘴巴倒是很严。

萧景姒用长剑指了指她肩口:“不怕死?”

成壁冷笑出声:“楚彧若醒了,我必死无疑,可他若是死了,你也活不成,我一条命换两条命,也不亏。”

萧景姒看了看她拄在地上的半截蛇尾,因为断得很严重,已经幻不成腿,血水泥泞,映进她眸子里,猩红猩红的。

“你以为你不说,我便不知道?”萧景姒看她,视线突然炯炯有神,“北赢有一种蛊虫,上古禁术称之为噬心蛊,我听沂水妖主说,相传这种蛊虫要用绿焰蛇的蛇卵以心头血饲养而生,成熟的蛊虫,融于内丹寄生,你说,我要不要剖开你的肚子,看看里面有没有绿焰蛇蛊?”

成壁募地放大了瞳孔:“你胡、胡说些什么?”

萧景姒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眼,却笑了:“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你了。”果然,这种禁术,不假。

一旁的菁云也惊愕住了,原来他父亲被萧景姒谴派回北赢是去查这个,难怪萧景姒不怕弄死了成壁,原来早便做了打算。

“道听途说来的禁术,你便不怕会得不偿失?”成壁的声音提了几分,似乎在刻意强调。

她啊,在强调萧景姒赌不起楚彧的命。

萧景姒却悠悠自在,似乎早有所料:“你不是巴不得我和楚彧一起死吗,怎么关心起我得不偿失了。”目光突然盯住了成壁心口,笃定了语气,“你体内果然养了噬心蛊。”

成壁大声道:“我——”

萧景姒截断她的话:“别跟我玩心理战术,你玩不过我。”走至铁架旁,她取了一柄银刀,在成壁心口的位置比划着,漫不经心地说着,“再说,我剖了你的肚子,挖了你的心,得不偿失的不是我,是你,死无全尸的也是你。”

☆、第一百七十七章:把内丹还给楚彧

“再说,我剖了你的肚子,挖了你的心,得不偿失的不是我,是你,死无全尸的也是你。”

话音一顿,萧景姒手里的刀刃已落在了成壁心口。

她失口大喊:“住手!”

萧景姒不经意地抬抬眸子,懒懒看她,把玩着手里的短刀。

成壁瑟缩颤栗了一下,眼底难掩惊恐:“我、我来取,绿焰蛇蛊食了我五年的心头血,只有我可以完好无损地取出来。”

手里的短刀一转锋刃,萧景姒问:“有什么条件?”

果然是聪明人,三言两语便窥透了他人想法。

成壁也不迂回:“留我一命。”

她想也不想,毫不犹豫:“好。”

她素来说一不二,是个极重诺之人。成壁只是迟疑了稍许,便俯首吐出了蛇信子,细长细长的殷红色,一分两叶,尖细而锋利的倒刺刺入了心口。

绿色光晕团团染开,那鲜红的蛇信,扭动缠绕,待光晕散开,舌尖上盘着一蛊绿焰蛇,手指长度,细如弦线。

菁云伸手,那绿焰蛇蛊便落在了掌心,盘成了蚕豆般大小的一团。

他惊愕:“没错,是绿焰蛇蛊。”

果然如此,这蛇妖贼心不死,将绿焰蛇蛊养在了心头。

也好,踏破铁鞋无觅处。

萧景姒扔了手里的短刀,将那蛇蛊取来,她抬眸,浅浅一笑,道:“剜了双眼,割了舌头,再抽了她的蛇筋,一刀一刀片了她的肉,这样总能找出她的七寸了吧。”

成壁难以置信:“萧景姒!你诈我?”

过河拆桥?

菁云怔在那里,据他所知,萧景姒其人,从来一言九鼎的。

她侧身,站在烛火前:“我为何要同你这样的畜生讲信用,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才是上策。”

“萧景姒!”

成壁暴怒,挣扎着扑上去,却被身后捆绑在墙壁的银链重重扯住,面目全非的脸上青筋暴起,切断的蛇尾处,血水四溅。

萧景姒后退,拧着眉头拂了拂被血水脏污了的裙摆,垂着眸:“古昔。”她道,“现在就动手。”

古昔从木梯处走下来,对其颔首。

她转身,朝外走去,身后女子尖细刺耳的嘶喊声,无休无止。

“我要杀了你!”

“萧景姒——”

“萧、景、姒!”

“……”

声音越抛越远,撕心裂肺的回声久久不散,如针芒在后,刺骨的森冷,萧景姒顿了顿脚步,回眸,冷冷一笑。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她啊,不介意卑鄙无耻。

菁云追出来,有话要说。

“世子妃,请您三思。”

萧景姒脚步有些急:“三思什么?”

菁云虽性子桀骜不驯些,但骨子里与菁华极其相似,都是稳重心细之人,顾虑重重。

他道:“尊上将内丹给了你,便是要免世子妃你受上古禁术的反噬,若是将内丹取出来,后果,”神色越发凝重,他说,“后果不可设想。”

那逆转乾坤的上古禁术,在楚彧之前,从未有催动过,变数如何,谁也难以预料,如此贸然将那内丹取出,会受多大的反噬力谁也不知道,太冒险,太孤注一掷了。

若是,拆东墙补西墙,以命换命,那……

后果不堪设想。

菁云郑重其事:“还请您三思而行。”

萧景姒脚下一顿,目光,比月色冷:“我已经想过了你说的千千万万种后果,没有一种能说服我,让我眼睁睁看着楚彧丧命而什么都不做。”

菁云还想再说什么,萧景姒毅然决然便走进了世子院。

罢了,这一个个地赌命跟玩似的,谁能拦得住。

黄昏已上屋檐,洒下一片冬日的金辉。世子院外,略显萧肃。

成熟的绿焰蛇蛊融于内丹而生,以血为渡,择原主而寄,是以,会先将蛇蛊打入萧景姒体内,待蛇蛊融于内丹,又以楚彧的血为引,而渡于他心脉。

因着萧景姒并非妖族,由沂水与菁云合力助她引渡。沂水妖主估摸着,要一段时辰,便强加防范。

楚牧不懂这些个妖族的道道,一颗心七上八下不安定,将沂水妖主叫到一旁,有事嘱托。

“王爷有何话要说?”

楚牧似乎犹豫迟疑了许久许久:“万一要是出了差池,先保住景姒和孩子。”说完,低着头,整个背都佝偻了。

这个决定,沉甸甸的,让人不堪负重。

沂水惊讶至极,态度有些强硬:“我是尊上的臣,恕我不能答应王爷的请求。”

楚牧一听就难以冷静了:“躺在里面的是我儿子,难道老子就不心疼他?”

这么宝贝,那为什么不保儿子?

他叫唤:“要是景姒没了,你以为我儿子能活!”眼都红了,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沂水妖主哑口无言了,他不懂男男女女那些生死相许,不过,菁华那臭小子为了那个未过门的女子去了北赢诛妖台,这前车之鉴,就引人深思了。

如此想来,钦南王的考虑也不得不重视了,也听菁华说起过,妖王尊上为了萧景姒还催动了逆转重生的禁术,看妖王尊上要女人不要命的态度,若萧景姒母子真没保住……

打住,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沂水沉吟思忖了良久,点了头,又道:“最少要十个时辰,到明天天黑之前,都不能出任何岔子,若是中断或者被打扰,恐怕会有难以控制的变故。”

楚牧重重点头,握着沂水妖主的手,一脸庄重:“我儿子儿媳妇还有孙子,就交给你了。”

“……”这托孤的口吻!

托孤完,楚牧便去院子里部署了,把能调动的高手全部调来:“你们守在院子外,一只苍蝇都不可以放进去。”

“是!”

沂水妖主进屋,关上门,道了一句:“开始吧。”

夕阳已落,月色初上,冬夜的风,又起了,吹啊吹,呼啸着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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