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顾南西作品猫爷驾到束手就寝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萧景姒沉默了一下,抬起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眸比星辰明亮,一轮半月落进她眼底,却映出楚彧的轮廓。

她软糯的声音,刻意让他心软似的,有些可怜巴巴的,咬了咬樱红的唇:“楚彧,我求你了,别喂我喝药好不好?”

若是别的事,他都答应她,这件事上,楚彧态度很强硬。

“不好。”楚彧说。

他不看她的眼睛,只看路,就怕一看他家阿娆那双眼他就会心疼,就会服软,他见过她撒娇讨好的样子,他完全没有抵制力,所以不能看她。

只是,萧景姒也是个刚硬的性子,虽然在楚彧跟前她百依百顺,可到底是曾经叱咤朝堂驰骋疆场的女子,骨子里极其果敢决绝。

她心平气和似的口吻,好像说着平常事一般,不疾不徐不恼不怒的:“就算你喂下去,我也有办法吐出来,今天你给我喂的药,我就都吐出来了,我若是不想喝,楚彧,你也勉强不了我。”

楚彧诧异,不禁急了:“阿娆,”

萧景姒不瘟不火地打断,平心易气地:“别和我拗,楚彧,你拗不过我的。”

楚彧脚下顿住,盯着怀里的女子,轻叹了一声。

是啊,他拗不过她,从来都如此,因为她对自己够狠,因为他一分都舍不得,他家的女子,性子太刚强了,不似世间女子,是温润的水,他家阿娆,是火,灼灼其华,要烧出最夺目的火焰,她外表有多温和淡然,内力便有多坚韧强硬。

这才是他楚彧的女子,从来都不会逆来顺受,不会坐以待毙。

楚彧点头,妥协了:“我认输了,都听你的便是。”

谁让他该死地爱惨了她这般性子,便只能心甘情愿任由她拿捏。

萧景姒笑了,勾着楚彧的脖子,在他唇角亲了一下,散了眉间阴郁,笑靥如花,眸中光辉徐徐,融进了半扇婵娟。

看着她笑,楚彧唇角也跟着扬起:“我会让宋长白每隔两个时辰去给你把脉,阿娆,你要健健康康地生下猫崽子,不然,”

萧景姒眨了眨眸子,一副揶揄逗趣的样子,一双灵气逼人的眼,越发好看,她笑着接过楚彧的话:“不然怎样?你会打我吗?”

楚彧道:“我怎么舍得,我要打也打别人。”

萧景姒忍俊不禁,这倒是她家楚彧干得出来的事情。

一轮明月,隔了高墙,两处光景,石子路上,大丽花风吹摇曳,墙外,荒院里灌木丛生,一棵半天老树的枝丫蔓延到了墙外,数下,浓密枝叶遮住了月色,只落下几处斑驳的树影。

镜湖依树盘腿而坐,两手摊开,黑色光晕在周身流窜,他骤然睁开眼,一口淤血吐出来。

“妖尊!”

女子大喊一声,蓦然出现在树下,站在一旁急急看着镜湖。

黑色光晕散去,镜湖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眸光抬起,视线逼向天光妖女。

“是不是你引她前来的?”

天光垂首,道:“是。”又道,“天光一直躲在暗处查看,楚彧妖王身上的戾气太重,他邪术大成,妖尊您恐怕不是他的对手,方才楚彧分明有心杀您,为了确保妖尊您的安全,天光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利用幻影术将萧景姒引到了外面。”

镜湖沉声怒喝:“谁让你自作主张了!”

他怒气腾腾,掌心有妖力涌动。

天光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半点悔意都没没有,极少如此出言顶撞:“她若不来,楚彧妖王真的会杀了你的。”

她不懂,妖尊大人为何要为楚彧遮掩,为何怕被萧景姒撞破,甚至不惜自己受伤。

“以后与萧景姒相干的任何事,你都别插手。”

这样命令的口吻,他以前从未这样过。天光一声不吭,紧紧咬着唇。

镜湖冷眼一睃:“还有这件事,不准让萧景姒知道,你若是敢透露一句,我便割了你的舌头。”语气越发咄咄逼人,“听明白了没有?”

字字句句,全是对萧景姒的维护,他从始至终考虑的都只有这个与他立场敌对的女子,天光第一次有了这种强烈的认知,镜湖他喜欢那个人族女子,很喜欢很喜欢。

------题外话------

亲们说想看虐,关键是楚彧的性格,我觉得吵架吵不起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萧景姒发现端倪!

字字句句,全是对萧景姒的维护,他从始至终考虑的都只有这个与他立场敌对的女子,天光第一次有了这种强烈的认知,镜湖他喜欢那个人族女子,很喜欢很喜欢。

“天光不明白,妖尊想要报仇,亦或是想要萧景姒,这都是一次机会,只要让萧景姒知道了楚彧的真面目,她知道人族女子,定会介怀楚彧嗜血兽性,只有他们心生嫌隙,妖尊您才有机可乘,可是为何您却什么都不做,白白错过了良机。”天光看向镜湖,树下暗影落在他脸上,说到萧景姒时,他无尘又平静的眸光便会乱。

她不明白,若是有所图谋,趁虚而入不是理所当然吗?

镜湖冷声,只道了一句:“你不用明白。”

怕是他舍不得吧,舍不得他们的攻势会殃及她。

天光咬咬牙,这般愤愤不平,那个萧景姒有什么好,有什么好!耳边,猝不及防砸来字字冰凌,毫无温度的话,镜湖说:“你给我离她远点,不然,我能点化你,也能将你打回原形。”

果然,话里话外,他所有心思都是绕着这个女子,如此偏心,如此不由分说。

天光垂目,字字铮铮如铁:“天光遵命。”

连着几日,春意浓,寒意料峭。

这日,一大早,星月殿外便传来阵阵喧哗声,是女子的声音,慌促而焦急,女子被守卫的将领拦下,面无表情地喝道:“星月殿内不得随意出入。”

女子并未离去,神色恳求:“我是司宝局的周司珍,特来求见女帝,请少将通传一声。”

守殿的将士一番打量女子,她穿着宫中女官的服饰,裙摆绣以珠花纹路,确实司宝局的女官扮相,虽如此,守卫仍面不改色:“没有帝君传令,谁都不可以见女帝陛下。”

女帝陛下分娩在即,帝君草木皆兵,小心谨慎得不得了,星月殿的伺候的人一波又一波,而且帝君下令了,不论是谁,要见女帝,都要帝君首肯,即便是安远将军和左相大人也不例外,更何况只是司宝局的一个女官而已,女帝哪是她想见就能见的。

守卫轰她:“速速离开,再说一遍,没有传召不得入内。”

女子还是不肯离去,苦苦央求:“求你通融一下,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跟陛下说,麻烦你帮忙通传一声,就说我是周家女,陛下一定知道我的。”

再跑轰赶都不走,守殿的将士已经几度不耐烦,将胸前的剑对着女子便挥了挥,狠狠威吓道:“再不走我便不客气了。”

那女子没了法子,只好失望离去。

院中,紫湘听了许久动静,才转身入殿,对萧景姒禀道:“主子,司宝局的周司珍来求见您。”

周司珍?

萧景姒沉眸想了想,并不识得。

紫湘又详细解释蹊跷之处:“已经被殿外帝君派来守殿的人打发走了,都第三天了,那周司珍日日来求见陛下。”

“周?”萧景姒微微思忖,问,“可是周家女?”

“正是。”紫湘细细道来,“司宝局的周司珍便是周蕙,是司衣局承衣周若的胞妹,她此番前来求见,想来是为了她姐姐葬身司衣局火海一事,主子可要见她?”

萧景姒摇头。

她若见了那周家女,便必然会惊动楚彧,兴许,她的下场便与她姐姐一般无二了。

萧景姒吩咐紫湘:“她可能知道什么,莫要打草惊蛇,你先去查一下。”

“是。”

先是铜汶之死,然后司衣局大火周若死于非命,如今又来个周薏,萧景姒沉吟,她倒越发好奇了。

冬去春来,四季更替之际,每年这个时节负责宫中主子衣食住行的尚宫房便最是忙碌,司宝局上下正在赶制一批饰物珠宝,因着女帝陛下不爱珠钗,独独喜欢玉饰,打磨制作工艺极其繁杂耗时,而且又是女帝的饰物,自然不会让一般宫女动手,都是掌珍级别以上女官亲手制作。

案桌前,女子手持锥子与短刀,一旁点着融烤玉石的酒精灯,女子正对着一块未经打磨原玉发呆,她身侧穿着与她一样女官服饰的微胖女子唤了她两声。

“周薏。”

“周薏。”

这周薏正是今早去星月殿求见的周家女,任司宝局掌珍一职,乃宫中的七品女官。

“周薏。”微胖的女子是司宝局的掌珍,唤明蕊,来司宝局已有五个年头,不比周薏是官家女,明蕊在司宝局摸爬滚打任劳任怨了五年,也不过是个九品掌珍,见周薏一直在发呆,便拉了拉她的衣袖,“周薏!”

周薏如梦惊醒般,猛地一抬头,不知所踪:“啊?你唤我?”

明蕊看了一眼她案前动都没动一下的原玉,有些不解:“你怎么回事?这几天怎么都神不守舍的,都老半天了,你这玉怎还是原样,待会儿尚宫大人可便要来查看了。”说着,明蕊又转过眸光,专注地在玉石上刻画雕镂,又钳起玉,放在火上热熔。

周薏看似有些精神不振,随口道了一句:“许是晚上没睡好。”她环顾了一番,同明蕊一般,用镊子夹着玉石,放在火上融烤。

明蕊瞥了一眼,突然惊呼了一声,便用灯帽将酒精灯的火盖灭了,周薏手里的玉石滚落到地上,摔成了两块。

周薏看了一眼那碎玉,微恼:“你做什么呢?”

明蕊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我还要问你在做什么呢!我的司珍大人,那个玉石是不可以用明火热熔的!你怎会连这个都忘了!”

周薏惊愕了一下,眸中闪过一丝慌促,便又立马雁过无痕,只说:“是我大意了。”

明蕊目瞪口呆地盯着她瞧了又瞧:“大意?你这都第几次了?就是新进司宝局的宫女也不会犯这种失误,你到底是怎么了?这几天怎么老是犯错,玉石都被你糟蹋好些,若让尚宫大人知晓,定会责罚你的,你怎么回事,如此频繁出错,若不是你这张脸,我都要以为你是冒名顶替的了。”

周薏立马反驳,焦急慌乱似的,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她解释,“我姐姐周若还尸骨未寒,我一时精神头回不过来罢了。”

明蕊见她神色悲戚,便也不再打趣她:“我给你向尚宫大人告个假吧,你歇息歇息几日。”

周薏感激地笑笑:“不用了。”

她还是心神不宁,笨手笨脚地,明蕊干脆将她的活接过去:“剩下的我来做,你去坐着歇会儿。”

周薏道了句谢,便起身去休憩。

院子里,刘掌珍正在吩咐几个粗使的宫女:“这一批珠钗,是星月殿的东西,要小心行事,切莫出了岔子。”

周薏脚下突然一顿。

刘掌珍见周薏正瞧着这头,连忙走过去见礼:“司珍大人。”

“这是星月殿的东西?”

“是。”

周薏又问:“什么时候送过去?”

刘掌珍一一回话:“已经准备妥了,下官差了两个机灵的宫女送过去。”

周薏道不用:“星月殿的东西,自然当我亲自送过去。”

这日晌午,司宝局掌珍亲自往星月殿送了一批饰物。

晌午过后,菁云急急往永延殿赶去。

“砰!”

一声巨响,永延殿的门突然被撞开了,来人正是菁云,慌慌张张的,急得都顾不上君臣之极。

“尊上!”

“尊上!”

唤了两声,殿中根本不见帝君,只有沂水妖主正在过滤各地上书入京的折子。

菁云连忙问沂水:“尊上呢?”

沂水瞥了他一眼,眼神有点嫌弃,可能是嫌弃菁云身上那一身大红的衣袍,他对他家这只红色兔子的品味当真不敢苟同。

“尊上在哪里?”

菁云急得像只炸毛的兔子。

沂水妖主训他:“你都几百岁了,怎么还莽莽撞撞的。”

菁云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吼:“我有要事禀报,尊上在哪里?”

见小兔崽子如此急毛,怕是出了大事,沂水也不再逗弄他了:“去钦南王府了,什么事这么急?”

菁云立马调头就去钦南王府,沂水追上去问:“到底出什么幺蛾子了?”

“我感觉要出大事了。”菁云心里头七上八下的,脚下越走越快,俨然一副天要塌下来了的神色。

沂水听他这么说,也急了,催促问到:“你倒是说点我能听懂的,到底怎了?”

菁云道:“司宝局的周薏不是周薏本人,而是假扮周薏的周若,这两人是双生姐妹,长得一模一样。”

周若没死,还在司宝局扮演周薏?

沂水懵了:“那死在火里的是?”

“是妹妹周薏。”

以假乱真?移花接木?丫的,当初西陵连家的双生姐妹也玩这种桥段,怎么双生女都如此奸诈狡猾!北赢许多一窝好多只的,也没哥哥弟弟、姐姐妹妹胡乱冒名顶替啊!

沂水同菁云一起出了永延殿,他当机立断:“我去王府通传尊上,你快去将那个女人抓起来,别让萧景姒见到她。”

菁云刻不容缓。

可是,还是晚了,萧景姒还是见了那个女子,不管她有意无意,那个女子还是走进了星月殿的殿门。

事情缘由是这样的,晌午过后,司宝局往星月殿送了一批饰物,司宝局的人前脚刚走没多久,外殿的一个宫女后脚就晕倒了,口吐白沫,症状奇怪,紫湘宣了太医院的人过来查看,不想查出司宝局送来的珠钗上有毒,这珠钗可是送来给女帝陛下的,竟然有人胆敢下毒,自然不能姑息,女帝陛下亲召了掌管六司的王尚宫,以及负责这批珠钗制作的司宝局掌珍。

王尚宫与周司珍跪在外殿,隔着湘绣双凤挂帘,女子的声音从珠帘后传来。

“王尚宫,你给朕说说,为何司宝局送来的簪子上会有胭脂红的粉末?”

光是听闻声音便知女帝是何等年轻与果决之人,王尚宫胆寒,此前,她从未见过这位女帝,自从女帝登基,帝君解散了后宫,负责衣食住行的尚宫房六司便显得不是那么重要,并没有机会得见女帝陛下,不想第一次被召见竟是惹下了如此大祸,女帝陛下的手段她早有耳闻,王尚宫越发胆战心惊,不由得哆嗦发抖。

王尚宫回话:“陛下明查,奴婢、奴婢不知。”

萧景姒嗓音忽而沉下,不怒而威:“不知?好个不知,在你管辖之内有人意图弑君,你这个六司之主却什么都不知道,朕要你有什么用?还是,”顿了一顿,“王尚宫你借司宝局之便谋逆下毒?”

王尚宫吓得脸色发白,不敢直视挡帘,俯身叩首,战战巍巍道:“陛下明查,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加害陛下,请陛下宽限几日,奴婢定会明查此事,给陛下一个交代。”

王尚宫的话音刚落,跪在她身侧的女子突然开口了,言明道:“是我下毒的。”

王尚宫瞠目结舌,不可思议地看着周薏,她直挺挺地跪在那里,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竟信誓旦旦地说:“胭脂红是我下的。”

“你——”

王尚宫的话被打断,萧景姒问:“你便是周薏?”

周薏回话:“是,奴婢是司宝局掌珍周薏,前西陵周太保之女。”她字字清晰,尽管一身冷汗,也没有退却。

王尚宫整个人都晕晕绕绕的,大声斥责:“周司珍,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若是她六司之人下毒,她这个尚宫也难辞其咎,厉声质问道,“当着女帝陛下的面,你若是所说不实,就是欺君之罪,你有几个脑袋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周薏对王尚宫话里话外的警告置若罔闻:“陛下,这胭脂红确实是我涂抹在簪子上的,涂在了碧绿血玉樱花簪的步摇上,这种毒,只要碰触就能渗入皮肤毒入肺腑,若是适量,不会致死。”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这便是奴婢下毒剩下的胭脂红。”

条理清晰,有理有据,供认不讳,甚至连证据都交出来了,她似乎有备而来。

萧景姒看向屏风后的女子:“你要弑君?”

“奴婢不敢。”周薏知无不言,尽数招认,“奴婢知晓这珠钗不会送到陛下手里,所以才出此下策,而且奴婢下的药量很小,并非要毒杀他人。”

机关算尽,倒是个聪明的女子,果然是周家精心栽培的。

萧景姒倒起了几分兴趣:“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周薏磕头,恳求道:“奴婢有事禀报,想见陛下一面,此前已经多次来星月殿求见陛下,却被拦截在外,奴婢无计可施才想出了下毒的法子,奴婢恳请陛下给奴婢片刻时间,奴婢有要事要告知。”

王尚宫一听便大骇:“周薏,你好大的胆子!”连忙请罪,“奴婢管教无方,竟让手下之人犯下如此大祸,请陛下责罚。”

沉默了片刻。

萧景姒道:“你们都先退下。”停顿,又道,“周掌珍留下。”

周薏大喜:“谢陛下恩典。”

待王尚宫与宫人都退下,紫湘这才将挂帘与屏风拿开,一只葱白纤细的手掀开珠帘,周薏抬头,见女子走出来,一身白色宫裙,裙摆用明黄的金线锈了龙穿牡丹,满头银发用一根玉簪半挽,在额间坠了一抹莹润的祖母绿,腹部隆起,女子未施粉黛,清丽雅致。

白发倾城,这便是大楚的女帝陛下,好生年轻的女子,一身仙气,周薏看得呆住了。

萧景姒凝了凝眸中清癯,淡淡问道:“你是想说司衣局大火,还是想说你姐姐周若?或者,想说你们姐妹二人如何偷天换日?”

一语道破了她的目的。

果然,能年纪轻轻便权倾朝野的女子,怎会只是空有美色。

周薏跪着挪到萧景姒面前,声泪俱下:“陛下,奴婢确实是周若,司衣局大火里死的是奴婢的妹妹周薏,奴婢冒名顶替妹妹之名,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若非如此,奴婢可能早就命丧黄泉了。”

果然,与紫湘查到的一样,司宝局的周薏,其实是周若所扮。

萧景姒审视着地上的女子,若有所思,许久,只道:“说吧。”

周薏,不,是周若道:“陛下,救救奴婢,他会杀我灭口的,他会杀了我的!”她用力磕头,眼里血丝尽现,“奴婢求陛下救我,他要杀我,只有陛下您能救我。”

☆、第一百九十八:

周薏,不,是周若道:“陛下,救救奴婢,他会杀我灭口的,他会杀了我的!”她用力磕头,眼里血丝尽现,“奴婢求陛下救我,他要杀我,只有陛下您能救我。”

不似方才的冷静镇定,周若提及此事,突然情绪大动,满眼惊惧,像惊弓之鸟,害怕至极。

萧景姒宁静的眸光缓缓沉下:“谁要杀你?”

周若猛地抬头,环顾了一周,哆哆嗦嗦了许久。

她说:“是帝、帝君。”

紫湘一听,立马制止道:“主子。”

“让她说下去。”萧景姒对周若道,“将事情原委说清楚。”

紫湘心下不安,总觉得事关重大,而且事关帝君,自家主子是孕妇,不能无所顾忌。

周若得了萧景姒的话,这才放心地娓娓道来:“一开始,奴婢得了父命,只是想迷惑帝君,和星月殿的宫女铜汶一样,之前开国宫宴上帝君召见了舞女的消息便是奴婢刻意传话来星月殿,想借此离间帝君与陛下。”

“约摸七八日之前,奴婢假借宫殿修缮之名,去永延殿拆换布帘流苏,因为垂帘遮挡,帝君并未发现奴婢,不想,撞见了铜汶对帝君自荐枕席,那铜汶竟胆大包天,在帝君的膳食里下了迷药,怒得帝君大怒,奴婢躲在大殿的垂帘后不敢出来,然后奴婢看到,”说到此处,周若瞳孔骤缩,额头上大颗大颗冷汗顺着脸颊滚下来,“奴婢看到帝君的眼睛变成了蓝色,有很长很长的指甲,还有一条白色的尾巴,不是人,帝君他不是人,他用指甲在铜汶脖子上剜了两个好大的血洞,在吸、吸她的血,不大一会儿铜汶就死了,然后帝君让人将尸体扔进了枯井里。”

“奴婢去枯井里看过铜汶的尸体,没有血,她的伤口里一滴血都没有,他们那时便发现了奴婢,奴婢知道了帝君的秘密,他一定不会放过奴婢,便刻意把抛尸的地点传话进了星月殿,想惊动陛下您插手此事,奴婢怕帝君会杀人灭口,偷偷与孪生妹妹周薏换了身份,之后奴婢就一直躲在司宝局,没想到……没想到第二天奴婢的妹妹周薏就真的死了,被火烧死了,大火不是天灾,一定是人为,是帝君要杀奴婢!”

周若趴在地上,不停地瑟瑟发抖,萧景姒安安静静地听着,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敛着眉眼,遮住了所有情绪。

“帝君很快就会知道奴婢没死,他一定会来杀奴婢的!”周若慌张害怕极了,口不择言,战战巍巍地自言自语,“他很快就会来吸我的血了,会像铜汶一样被吸干我身上所有的血,妖怪!妖怪!帝君是妖怪,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萧景姒突然开口:“说完了?”

紫湘看向自家主子,觉得未免太过镇定自若了些,难道主子早就猜到了?

周若仿若惊醒,眼神突然清明,跪着爬到萧景姒脚边,不停地磕头央求:“陛下,求您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只有您能救奴婢一命。”

萧景姒凝了凝眸,直视周若慌乱的眼睛:“这些话,你可还曾告诉过他人?”

周若摇头:“奴婢不敢告诉别人。”

萧景姒默了须臾,嗓音突然清列:“记住,从现在开始,一个字都不能说,不然,”话点到即止,清冷明亮的一双眸,深邃而幽冷,她问,“明白了吗?”

周若惊骇,女帝陛下这是要替帝君遮掩此事,连忙应道:“奴婢明白,奴婢定守口如瓶,只求陛下开恩,饶奴婢一命。”

萧景姒转身,走入内殿,只留了一句话:“紫湘,将人关进天牢,严加看守。”

“是。”

紫湘将周若带出殿,萧景姒坐在窗前,发了许久的呆,铜镜里映出她精致的侧脸,还有眉宇间散不去的愁绪,窗外,杏花树抽芽,花絮飘飘扬扬,从半开的窗飘落进来,落在她肩上,白的发,残花浅绯。

起身,萧景姒走到纸窗前,将窗完全推开,她抬头望着对面楼阁,唤了一声:“乔乔。”

一阵风拂进了几片落花,镜湖便凭空出现在了窗前。

妖族的瞬移,萧景姒已经习以为常了。

镜湖瞧着她,她眉头紧皱,问:“怎了?”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她很平静,不恼不怒,好似很镇定,唯独双睫下,漆黑的瞳孔有隐隐跳跃的凌乱。

她总是这样,藏住心事,不慌不乱地隐忍。

沉默了良久,镜湖点头:“嗯,三日前便知道了。”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语调骤然提起,她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他,情绪好似突然找到了突破口,所有焦虑、不安,甚至是惶恐害怕全部写在了眉间。

只有楚彧,只有楚彧能让她这样,击破她所有淡然自若的表象,也正因如此,他不能告诉她。

他的解释是:“你身体不好。”

天光说过,何不借此趁虚而入,或者挑拨离间也好,他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他做不到对她熟视无睹,楚彧是他的仇人没错,可是,楚彧也是萧景姒的逆鳞,而萧景姒,是他的逆鳞,牵一发而动全身,怎么能动。

萧景姒紧抿着唇,脸色微微发白。

“别担心,目前还没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镜湖抬了抬手,迟疑了许久,拍了拍她的肩,他并不太会安抚人,动作也很笨拙,拍了两下,生硬地收回手,手握成拳头,垂在身侧,手心有点冷汗。

萧景姒还是紧紧皱着眉,并没有丝毫松懈。

“他和那蛇妖一样吗?以人血修行。”她问,大抵有些忐忑不安,睫毛颤了颤。

镜湖狐疑不决了片刻,还是如实相告:“楚彧更甚于她,他修的是更阴毒的禁术,摄取妖族内丹,以人血喂养。”

妖族的那些术法萧景姒不懂,只是问镜湖:“那会有什么后果?”

“一旦被反噬,可能会入魔,人性泯灭,兽性本恶,不识亲缘,嗜血成性。”

她摇头,很笃定地反驳他:“不会的。”

镜湖怔怔地看着她,她眼里,没有厌恶,没有恼怒,也没有半分害怕,只是很慌张,很不知所措,自言自语似的。

她失魂落魄般,说:“即便他入魔,也不会不识得我,不会不听我的话,不会害我半分。”

镜湖沉默不言,看着失神的女子,亦久久失神。现在他有更确凿的认知了,是天光猜错了,不是离间,也不会有嫌隙,萧景姒知道后,她眼里只有一只情绪,是心疼。

原来,有些人,不能趁虚而入,是因为她不留余地,让人无孔而入。

楚彧从钦南王府回来时,快黄昏了,萧景姒睡下了,紫湘说,她没有用午膳,从正午便开始睡,已经睡了两个时辰。

天快黑了,寝殿里点了一盏烛台,有些暗色的光,昏昏沉沉,让人有些压抑。楚彧掀开床幔,将流苏珠帘挂起,看着榻上他家女子,她闭着双眼,宁静祥和,像是沉睡,满头银发铺在绣枕上,整整齐齐。

阿娆性子淡然安静,睡相却是极其不好的,她若是熟睡,被子十之会被她踹开,用脚压着,楚彧夜里总睡得浅,只要她一动,他便会醒,因为怕她着凉,他会在她踹了被子之后,抱着她睡,以免她着凉,这会儿这般端端正正地躺着,双手交叠放在腹上,他知道,她是醒着的,也许在沉思,也许在生气,还也许是一筹莫展。

楚彧坐在她身旁,唤了一声:“阿娆。”

睫毛轻微颤了一下,她没有睁开眼。

“阿娆。”

“阿娆。”

“阿娆。”

楚彧轻声喊了几声,她都没有回应,可能真是生气了。

是他不好,近来总是事与愿违,惹得她不开心。他心疼地看了她一会儿,用指腹在她紧紧蹙着的眉间轻轻地抚平。

他拂开她耳边的发,俯身凑近,轻声细语地哄着:“阿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再也不瞒你了,你睁开眼看看我。”

那个姓周的女人,大概说了许多不该说的,他瞒着她的事情东窗事发了,她会生气、她不愿理他,都是理所当然的。他骗他家阿娆,就都是他的错,阿娆怎么样都可以的,只是,有些心慌,没有底气。

楚彧小心试探地问:“你不肯睁开眼,是不是在怪我?是不是不肯原谅我?”

她会怪他,她不原谅他,都不是阿娆的不好,楚彧想,这都是他自己自作自受的,是他不听阿娆的话,是他瞒着她做了让她不开心的事,所以他一句都给自己辩解。

可是,他是很贪心的,明知道都是他自己的错,却奢望阿娆可以原谅他,甚至自私地想过,他家阿娆那么疼他,对他那样纵容,甚至连他伤害他们的骨肉都可以对他既往不咎,是不是不管他多过分多一意孤行,阿娆最后都还是会原谅他。

楚彧知道,这是恃宠而骄,因为被偏爱,所以开始有恃无恐,为所欲为了。

“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他把她的手握在手里,只道她听得到,就软软地向她服软撒娇,“阿娆,你应我一句好不好?”

萧景姒没有回应,轮廓绷得紧紧的。这件事,她还不知道怎么处理,所以无言以对,她不想吵架,便只能选择沉默。

楚彧越发慌张不安了:“你这样一言不发,会让我很不安。”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像以往做错了事一般,很乖,不敢造次,谨小慎微着,“阿娆你抱我一下好不好,我现在有点心慌害怕。”

  如果觉得猫爷驾到束手就寝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顾南西小说全集爷是病娇得宠着囚宠之姐夫有毒猫爷驾到束手就寝帝王宠之一品佞妃帝王宠之卿本妖娆病宠成瘾暗黑系暖婚,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