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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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奇了,几百年头一回见妖尊大人如此情绪外露。

鸣谷察言观色着,小心谨慎地补了最后一句:“小殿下还说,”气压低得他喉头发痒,声儿发紧,继续抖着音说,“她再也不、不要您了。”

果然,这句话后,凤青那装满山水与清秋的眸,暗了个彻彻底底,一片颓靡,不仅如此,细看,还有一抹痛色。

痛色?

对,是痛苦的颜色。

听茸境高岭上的神佛,终于彻彻底底变成了普通人,有了人间烟火跟喜怒哀乐了。

鸣谷赶忙宽慰失魂落魄的、他的神佛大人:“鸣谷觉着,殿下就是年纪小,恼了便说些气话,哪会真不要了妖尊您。”

他就是再老眼昏花也看得出来小殿下那满心满眼里装的他家神佛大人。

凤青垂着眼,睫毛又浓又密,牢牢遮住眼底的颜色,只在眼睑下面落下重重的乌黑色。

“她不想理我,不让我跟着,万一,”他顿了很久,声音缥缈得像高高坠着,“万一她真不要我了怎么办?”

鸣谷傻了:“……”

他是不是幻听了,他家神佛大人刚刚说了什么?

抬眼看去,鸣谷只见凤青无力地坐在了木椅上,背后的光与他满身的落寞融为了一体,像、像……像只被抛弃了的小兽。

只知情深,不知如斯。

“妖尊,您,”鸣谷小心翼翼地,“您这是怎么了?”被抛弃了?

凤青低低地问:“她哭了吗?”

“……”

这话题,转得有点猝不及防啊。

鸣谷回忆了一下,回:“哭了。”又略微夸张地补了一句,“哭得可伤心了。”

凤青唇边溢出一抹苦笑:“是我不好,总惹哭她。”

“……”

伺候了几百年了,鸣谷自问是了解凤青的性子的,今儿个却总是接不上话,只是心头惶恐,总觉得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凤青突然抬眸:“鸣谷。”

暖光色的玉发出盈盈柔光直直打在凤青脸上,偏偏眼里没有融进去一分,寒凉得让人心惊。

鸣谷胆颤了一下:“诶、诶!”心好慌!

凤青沉沉声线,一字一字徐徐而出:“我想娶她了。”

“!”

鸣谷彻底傻了。

参破红尘佛法的北赢之神,他遗世独立了千年,终于,堕入了情劫,渡不过了……

凤青看着远处,目无焦距般,眼里虚妄而漂浮,还有无处停落的跌宕起伏,他像在自言自语,又像轻声呢喃,声线低靡,似真似假的缥缈。

他说:“我不想守着听茸境了,成了魔也罢。”

鸣谷惊得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耳边全是那个像从亘古里传来的声音。

“她若是想修妖法,想长命千岁,我给她行不行?给不了,我也陪她行不行?”望着远处开着的窗,凤青轻喃,苍凉却又厚重,“我可以不可以不管听茸境下的亡魂,可不可以不管身体里蛰伏的魔性,可不可以烧了所有佛经,可不可以不这么行尸走肉地活着。”

声音颤抖,他徐徐惊乱的眸,一点一点落下,归于死寂,如一潭深水。

他还在自言自语,他说:“我可不可以娶她当我的妻子?她活一天,我就生一天。”

颤抖,而紧绷,每一个字都像撕扯着咽喉,用尽了力气,带着绝望,带着荒凉与孤寂,却又像如履薄冰的恳求。

像一汪死水,却有两簇火光,在凤青眼里烧得又浓又烈。

鸣谷几乎是鬼使神差地,重重点头。

听茸境的雪,已经凉透了,这只孤身的凤凰守着一堆早就化成了水的骨灰,被禁锢了千年了。

永生不死的行尸走肉,可以歇一歇了,只要歇一歇,百年也好,停在那朵漂亮的花儿面前,就活一次。

灼灼桃花,择一朵芳华。

她啊,是来救赎这只凤凰的。

鸣谷用力咬字,说:“可、以。”

凤青抬起眼,万树花开,微凉,却骤亮,他道:“鸣谷,若是真有一日,我魔性大发连她都不认识了,你就带她回她父亲母亲身边,然后让楚家的人想办法杀了我,要是杀不了,也不要让她再见到我,她若是忘了便忘了,她若是忘不掉,我在梅园里栽了一株芳离树,等到果子成熟,就喂她吃了吧。”

食之,可忘前尘。

鸣谷曾不止一次臆测过,凤青忘性如此大,是否也是七百年前食了芳离果,若是如此,那芳离果有何用呢,凤青哪有一分一秒忘掉过曾经背负了杀戮。

以求心安吧,因为无计可施了,所以,凤青又育了一株芳离,但求她不像他,能独善其身。

鸣谷眼微微红了:“鸣谷知道了。”

凤青起身,将一直紧握在掌心里的玉佩小心放进怀里:“我去找她了,你让谷里的雪鸟下山去添点红绸。”

“好,鸣谷这就去!”

凤青微微勾了唇,忽而轻笑。

十里梅园,千丈雪山,路漫漫之后,便是听茸境之外,褪去冰天雪地的寒,风里带着一丝丝温润。

桃花抬着眼,怔怔相望。

隔着一条清泉,男子抱手而立,越过了山泉,飞来了她身边,嫩绿色的锦袍沾了一星半点的泉水,水面晕开一团涟漪。

笑意顿收,荣树快步走过去,抬手便将桃花的下巴端起来,露出一双红红的眼睛。

“眼睛怎么红了?”荣树眉头狠狠一拧,“凤青欺负你了?”

她摇头,把他的手拿开。

小丫头分明哭过!他盯着她不放。

“你为什么在这里?”

她的声音还有点哑,带着软绵绵的鼻音,荣树只觉得这嗓音软了他的骨头,偏生还嘴硬。

他抱着手,懒懒地哼:“随我乐意。”

桃花默了,表情很严肃,甚至有点凝重。

她说:“这么巧,我刚想找你。”

一句话,瞬间愉悦了荣树,身心都畅快了,眼含风情地笑着:“不巧,本妖主在这里守株待兔了快一个月,你哪天出来,都能撞见我。”

反正就是见了鬼了,在大阳宫一听到楚家那几只说她又病了,他便鬼使神差地在这等,也不进去,一等就是一个月,堵着口气似的,简直中邪了!

“荣树。”

她突然喊他,声音细细软软的,有点干哑,眼睛跟兔子似的,又红又湿。

荣树被她给叫酥了,声儿都软了:“怎么了?一副哭相。”

她不说话,就那样红着眼看他。

真特么像一窝蚂蚁咬他心脏,荣树烦躁地扯了扯他平常十分宝贝的三千青丝,看似很粗鲁,却力道极轻地揉她的脑袋:“好了,天也没塌下来,再说,我会给你顶的。”

桃花眼里,还是跟天塌下来似的,乌压压的暗。

有点哽咽,她突然低声央求:“你帮帮我好不好?”

“帮你什么?”

“你咬我一口吧。”

小姑娘说得严肃,竟带着孤注一掷的认真与庄重。

荣树愣,盯着她坚定的一双清澈眸子,许久,仍是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她目光不躲,直直回视荣树的眼睛:“别人告诉我,只要让邪妖荣树咬一口血管,就能长出妖骨变成妖族。”

顿了一下,桃花看着凤青:“我想变成妖。”

态度坚定,而决然,铁了心一般。

十几岁的小丫头,真是不怕天不怕地、不怕死不怕活、不怕惹怒他这个大魔头。

“为了凤青?”荣树一个字一个字咬着,一出口,还是没忍住,字字都带了灼热,恨不得怒火烧死这个鬼东西!

偏偏——

她咬着牙,用力用力地点头。

娘的,真想揉碎她的骨头!

眼底的火烧得冒了三丈,荣树劈头盖脸就吼她:“都是无稽之谈,谁跟你说的鬼话,人就是人,变不成妖,你想都别想!”

他自诩脾气妖性,可碰到她,兽性就大发,时不时就炸毛,如果不是她,这样惹怒他,早就被他五马分尸挫骨扬灰了。

荣树给了个冷眼就甩头,手却被一只凉凉的手抓住了,一回头就看见她一双亮得生辉的眼睛,水汽氤氲。

带着哭腔,她央求着:“我喊你师父,我行三跪九叩礼,你让我变成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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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剜回霍狸的凤凰心脏

“娘亲说,为何要变成妖。

我欲成妖,与我的凤凰比翼齐飞。”

——摘自《桃花公主手札》

带着哭腔,她央求着:“我喊你师父,我行三跪九叩礼,你让我变成妖好不好?”

当初将她掳来夜明洞,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她都不肯喊他一声师傅,宁愿挨饿受冻都不松口,如今却这般求着他,哭着示弱。

一身的倔强,碰到了凤青,全部变成了软骨。

好!好你个鬼东西!荣树冷眼讥诮:“为了他,你什么都愿意干?”

迟疑都不迟疑一下,她就点了头。

鬼迷了心窍!

荣树只觉得心窝子被她这双带了韧劲的眸子给戳穿了,怒极,狠狠碗了她一眼:“我不想见到你了,滚回凤青那里去。”

几乎是吼过去的,活了五百多年,荣树头一回如此气急败坏,甩开了拉着他的那只小手,一个余光都不回头看,捻了妖决便走了。

他真是一眼都不想看到她这个鬼样子,多看一眼他都会被气死。

眨眼功夫,清泉潺潺的山路上,便只剩了小姑娘形影单只了,她站在原地,垂着头,肩膀轻微抖着,睫毛扑闪,一颗一颗眼泪,无声无息地砸下。

“别哭了。”

方消失不见的人,又认命地走了回来,咬牙瞪她:“别再哭了。”

他就知道,他一走她就会哭,他就知道,他一眼都见不得她哭,他是动物,是妖,不知道人族的眼泪是个什么玩意儿,估计是个致命的杀伤性武器,不然怎么这丫头一哭,他便束手无策。

不听话的小姑娘,眼睛还是红红的,泪珠子怎么都干不了,可怜兮兮得勾人心软。

本想骂她,话到嘴边,轻了又轻,他说:“你别要凤青了,我给你当师傅,我护着你守着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这语气,算他求她了,五百年,就求过她。

呵,倒和她挺像,她碰到凤青就跟他碰到她一个样,轻而易举就软了骨头,食物链下面的,注定就要被吃得死死的。

“不能不要他。”哭过后的声音,微哑,清透又带了颤意,她低着头要哭不哭地说,“我喜欢他喜欢得快要死了。”

快要死了……

荣树觉得,他也快要死了,是快要被她气死了,拽起她的手就往她脸上带,直接盖住她那双泪光盈盈的眼睛,耐性与脾气都没了,张口就喊:“放心,你死不了,老子不让你死。”

桃花肩膀抖了抖,眼皮也抖了抖,睫毛上挂着的那滴眼泪就砸在了荣树手背上,直接烫得他僵住了动作。

败给她了……

完了,他荣树五百年难遇敌手,竟栽给了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族。

罢了,万物相生相克,是命!

松开她的手,荣树用手背擦掉她脸上湿漉漉的一片,抬起时笨拙粗鲁,落下时力道不禁轻了又轻,道了句:“上辈子欠你了。”

“你能让我变成妖吗?”桃花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

荣树道:“能。”掌心被她湿了水汽的睫毛刷得痒痒的,他问,“怕不怕苦?怕不怕痛?”

“不怕。”她毫不犹豫。

他说:“想清楚,别后悔。”

“决不后悔。”

她眼里,山水写意,突然有了光彩,漂亮极了。

为了凤青,还真是胆大包天呢,她是不怕,不后悔,可荣树突然有点后悔了,很怕。

果然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得还,

得为她担惊受怕,

得陪她不顾一切,

得在这辈子给她卖命,不够,还得双手把心肝和眼珠子都捧过去。

凤青是酉时回来的,形影单只,肩头落了雪,竟有些失魂落魄,不知他走了多远的路,衣摆下湿透了,厚重的披风在雪地里拖出了长长的痕迹。

鸣谷赶忙上前。

“妖尊,回来了!迷路了吗?找到小殿下了吗?”鸣谷往凤青身后张望,奇怪,“小殿下呢?没找回来?”

这副样子,莫非真是迷路了?

凤青脸上像凝了一层寒霜,眼底毫无影像,说:“她走了。”

声线紧绷,沙哑,带了久经风雪后的冰寒与疲倦。

鸣谷诧异,人还真走了?不是赌气吗?真舍得走了?

“她是不是,”低哑沉闷的嗓音停顿了很久,凤青抬起眼,像自言自语,“她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落寞,慌张,还有心有余悸,全部写进了凤青那双总是古井无波的眸中,似一汪冰凌破裂,涟漪凌乱,波澜兴起。

原来,遗世独立了千年,他这只孤凤还是这么怕被抛下。

可怜……

鸣谷脑中突然浮现这个词语,这个曾经他想都不敢想着用来修饰凤青的词语,看不下去了,很是心酸,鸣谷异常肯定地安慰他家妖尊大人。

“绝对不会的。”鸣谷一本正经地拍胸脯保证,“您是小殿下的心,是小殿下的肝,是小殿下的宝贝凤凰,小殿下就算是不要七宝鸭不要水晶糕,不要酒酿团子桂花酥也不会不要妖尊您的。”

凤青略微凝了凝眸,兴起的波澜微微平静了点。

鸣谷再接再厉,继续诚恳又真切地说:“小殿下肯定就是回大阳宫了,小姑娘嘛,受了气就会回娘家的。”

肯定是‘娘家’这个词用得妙极,凤青眉宇间阴郁消散了许多。

他道:“你先传信去大阳宫,明日,我去白灵猫族提亲。”

提亲好呀,鸣谷喜上眉梢。

确实,桃花是暂且回了大阳宫。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不能擅作主张。

她说:“娘亲,我不要做人了,我要变成妖。”

萧景姒与楚彧皆是一怔,妖之一事,从未与她提过细枝末节。

桃花很平静,镇定却也坚定,她当着父亲母亲的面,一字一字掷地有声地说:“就算痛死,我也要变成妖族。”

还是让她知道了……

除了凤青的渡身换魂,还有一个法子可以让人族变成妖族,凤青十五年前助萧景姒渡身琉璃虎,身遭反噬,五百年之内绝不可能再催动第二次,那么便只剩一个人有这样的能耐了。

难怪,大阳宫外,充斥了一股浓浓的邪妖气息。

那只鹿,竟舍得。

楚彧神色微沉,眉头越蹙越紧,他不言,萧景姒问:“为何?”她把小姑娘拉到面前,轻声轻语,“为何想成为妖?”

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却似看透了红尘似的,那样沧桑坚决地说:“我不愿意等我死后,凤青还一直活着,他生得和爹爹一样招人惦记,千千万万年后,势必会有别人和我一样胆大包天觊觎他,我也舍不得他像四尾狼一样,长眠在听茸境的雪山里永远都不睁开眼。”

萧景姒了然,她家姑娘可能知道了,人妖殊途,同生不同死。

桃花眼睛很红,却没有哭,拉着萧景姒的袖子用力地咬字,似乎要表达她的决心。

“我不能生老病死的,我要陪他很久很久,不能让青青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守着听茸境风雪为伴,若不变成妖族,我便修了不了妖法。”她声音还是忍不住哽咽了,“娘亲,我怕和青青太早就生离死别。”

她曾问过凤青,世间最苦的是什么。

凤青说,是生离死别,那时候,她以为是爱而不得。

原来,凤青没有骗她。

萧景姒拂了拂她额前的发:“荣树有没有跟你说,会很痛,甚至可能会,”微微停顿,话有些艰涩,如鲠在喉,道,“甚至可能会生生痛死。”

桃花点头,一双眼迎着灯火,明媚而沉静:“我不怕。”

孤注一掷,甚至将生死置之度外,她的性子,还是像楚彧。

萧景姒看了看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楚彧,他眉宇紧蹙,下颚紧绷着。

“桃花,我不同意呢?”萧景姒说。

不是不设身处地,只是为人父母,如何能狠心。

桃花直直跪了下去,很清瘦,越发衬得眼窝深深,凝凝一层水雾,却荡涤起了灼灼火花。

“哥哥曾告诉过桃花,爹爹当初为了娘亲,不惜逆转乾坤催动了禁术,不要内丹了,也不要命了,桃花当时不懂,不懂有什么东西会更重于性命,现在知道了,若我是爹爹,我也会那样做。”

她弯下跪得笔直的腰,额头重重磕地:“桃花求娘亲成全。”

萧景姒沉默,久久,只剩叹息。

翌日。

萧后与楚帝离宫,小尊上免了朝。

龙泽殿。

楚梨花托腮,沉思着,手里擒了根象牙筷子,有意无意地搅着鱼缸里的水。

“喵!”

小鲤鱼都快被搅吐了。

楚梨花完全置之不理,若有所思。

瞎了也看得出来今儿个大阳宫气氛十分不对,暴风雨欲来前的宁静,成明大妖越发小心,道:“尊上,听茸妖尊来了。”

楚梨花一脚搭上了矮榻,坐直了身子:“他还敢来。”

不仅敢来,还敢闯。

楚梨花的话刚落,凤青便已经凭空站在了他面前。

规矩,礼仪,结界,对凤青来说,全部都如同虚设。

楚梨花扔了筷子,余光都未曾向凤青投去一个,冷冰冰的眸睃向门口的成明大妖与成玉妖主:“本王养着你们当摆设吗?这大阳宫是谁想来便来的地方!”

成玉单膝跪下,胆战心惊地请罪:“尊上恕罪,听茸妖尊有、有小殿下的公主令,臣下实不敢拦。”

再说,拦得住吗?他可是上古的凤凰啊。

楚梨花眸光一凝,直视凤青眉眼:“桃花的公主令为何会在你那里?”

凤青一身白衫,谪颜魅骨,腰间别的正是桃花的公主令,令上还缠着桃花头发编成的同心结,他修长精致的手指拨弄着那块玉,神色淡淡,道:“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

楚梨花胸口瞬间就堵上了一口火气,盯着那块玉,声线与眸光一般冷若冰霜:“我家姑娘年纪小,识人不深,哪能作得了数。”

他家小姑娘,是被灌了迷魂汤了,这皇家玉佩可比白灵令还要稀贵,竟如此就给了凤青,还是太年轻了!

凤青仍是漫不经心,把玩着腰间的玉,徐徐平缓的语调:“不余半年桃花便及笄,不小了。”

这老凤凰想说什么?

凤青云淡风轻般口吻:“这公主令是桃花给的聘礼,我既收了她的礼,便要还礼。”

楚梨花眉头微挑:“所以,你是来——”

凤青这才抬起眼,接话:“提亲。”

呵呵!

老牛吃嫩草!

楚梨花冷哼:“你来晚了。”他眸色微沉,言简意赅,“桃花走了。”

凤青脸色骤变。

鸣谷今日一整日都异常兴奋,召集了听茸境雪山里的上千只雪鸟兄弟姐妹,布置了一番大婚事宜,比如,红绸要妖都城金纺铺里的,嫁衣要雪鸳老妖亲自织绣的,玉饰头饰要长宁山上成色最好的,桂圆红枣要最大颗最甜的,而且要大量,小殿下嘴馋饭量大,备少了只怕还没等到拜堂就给小姑娘嗑完了。

还让二白拼命抓鸡抓鸭,说听茸境好事将近了,鸣谷想着要不要再劈个院子出来当新房,一处恐怕不行,妖尊迷路,得遍地是新房。

想想,鸣谷就觉得乐,听茸境终于要有点人气了,折腾折腾,便到下午了。

鸣谷正要去裁几段锦缎挂在境口喜庆喜庆,便看见自家妖尊回来了,他觉得奇怪:“妖尊,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看了看后面,更是奇怪了,“小殿下呢?小殿下没有一起回来吗?”

怎么就妖尊自个儿回来了?不是去提亲吗?怎生失魂落魄地回了?

凤青若有所思,敛着眸,道了声:“她不在大阳宫。”

鸣谷懵:“啊?”

凤青音色低低:“她走了。”

淡淡唇色微微发白,俊美的容颜,竟无一分生气。

怎如此颓丧着脸……不是吧,小殿下真不要妖尊了?鸣谷想不通,就觉得不可思议,他当真觉着就算听茸境的雪山塌、雪水融,桃花那丫头也不可能不要他家妖尊。

凤青眸色又暗又沉,脚步微微漂浮,他似低喃自语:“方圆万里,没有一丁点她的气息,有人在她身上种了结界,不让我找到她。”

鸣谷心头一惊:“难道又是什么妖魔鬼怪作祟?”他家妖尊都感知不出来,这妖祟得多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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