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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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又一潜规则: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果然,关震北脸上浮出自豪之色:“过奖了。”其实关震北还是很受用的,只是商人嘛,都得装。

“我听说关董的大女儿与左氏的总裁左城熟识,希望关董帮着引荐一下。”男人一脸奸笑,谄媚地小眼睛勾起条条皱纹。

商场最后一条潜规则:无孔不入,无奸不商。

关震北的脸色微微沉下,然后又不动声色地敛去,歉意推脱:“年轻人的事我也不好干预,左总裁和小女与生意场上倒是没有什么瓜葛。”关震北半真半假地敷衍了事。

男人见关震北谦逊遮掩,也不好深究,变变悻悻地收口,见好就收:“也是。”

商林中打滚的哪个不是极品,像关震北,像这个男人,还有诸如很多人,不厌其烦地搭讪,不停不休地挖掘商机,然后厌烦不耐,然后继续捧场附和。

一道石门,隔出两个世界,里面红灯酒绿,外面清泠幽静,唯有不甘寂寞的便是那一辆辆名车豪爵,就像他们的主人一般,月光下,争相闪耀着金钱堆砌出来的奢华。

似乎格格不入,月下美人立。

长裙席地,白得淡雅干净,铺满了一层杏黄色的光。精致淡雅的妆容刻画出一个美若星辰的关盺,长发微微挽起,垂下两缕微卷的发,很黑很黑,不染纤尘的颜色,没有佩戴任何首饰的脖颈下蝴蝶锁骨若隐若现。

优雅,美丽,似天山上的雪莲,又像黑夜盛开的曼陀罗,明明知道再跨一步就是沉沦,却带着抗拒不了的诱惑。

她是致命的诱惑,是引人深陷的曼陀罗,只是她的美蛊惑不了一个男子。

左城永远不疾不徐的步伐,就在黄色的灯下,拉长了他的影子。

一身黑色,脸上沉淀着与生俱来的寒冷,一双目下无尘的凉眸竟亮过了夜里的星子,一眼星光所有黯然了。

遗世独立的傲然冷峻,黑色,果然最适合左城,因为黑色本就是罂粟花的保护色。

她的美,灯光下如梦似幻,只是那双最深的眼潭了没有她的影子。所以她不会告诉他她在等他。

关盺自然地提起裙摆,走近:“你能来,只让我吃惊,记者招待之后第一次见呢。”

语气似嗔似怒,夹杂着隐隐流淌的情愫。

眸子微转,宁静地默然,左城嘴角似有若无地笑很凉:“你在怪我。”

疑问的语句,笃定的语气,左城总是如此,不喜模糊的感觉,永远的一针见血。

“你听出来了,这么明显啊?”关盺勾着唇角,扬着寓意不明的浅笑,声音似弦若即若离,轻轻柔柔,煞是好听,略微玩笑似的幽怨,“刚才有个朋友问我,‘你和左城是什么关系’。”

菱江电台的关盺,一直犀利干脆著称,却如此拉不下脸来旁敲侧击。外人眼中他们是情侣,可是她自己知道,他们有多陌生,那颗心晃动了,她需要一个确切的回应。

不想,只是她一个人在梦境里,进去了,再又一个人出来,真的不想。

左城的步子迈得很快,关盺长裙曳地,似乎跟得有些狼狈。左城忽而缓缓,没有转头,却还是漫不经心的冷淡:“你怎么回答?”

“没有回答。”关盺脱口而出,白皙的脸微僵。

关盺微微顿足,望着左城渐远的背影,恍恍惚惚只听到冷冽的声音:“女朋友。”

左城的世界里,女朋友只是代称,仅此而已。

女朋友……多么温存的词语啊,却能这么没有温度地阐述。

“女朋友啊,有些陌生。”关盺怅然,脸上的笑有些荒凉。

陌生的其实不止这层关系薄膜,还有那个人。

关盺苦笑,这真不像自己呢,本来就是一场游戏不是吗?那就好好演绎吧,充当合格的戏子。她提起裙摆,白皙的手腕伸出,挽着左城:“一起走吧,行驶一下女朋友的权利。”

似乎左城僵硬了一瞬,却也只是一瞬。璀璨灯光尽数出了他的眸底,沉得暗无天日。

五月的天是热的,左城的手毫无温度。这个男人便是如此吗?久伏天里长积的旱冰。她望着那张俊逸非凡的侧脸,笼了一层虚幻的朦胧,明明这么近,她却看不清他。

第一次,关盺看见一双如此美丽的手,雕刻的艺术品一般,毫无瑕疵,冷月袭人,照在左城的手上。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手很美。”她痴缠着他的手,移不开眼。

“很美?”左城冷笑,眼里有嗜血的阴寒,“越是美的东西越致命。”

第一卷前尘方恨少 第三十一章:绝非池中

“很美?”左城冷笑,眼里有嗜血的阴寒,“越是美的东西越致命。”

很美,可是江夏初不喜欢,因为遇上了左城,她忘了曾说过话。

就像罂粟吗?致命的美丽,可是她贪恋着。他的眼猝了毒,关盺也不愿闪躲:“是啊,可是总有些人会甘之如饴。”

就像关盺……

不包括江夏初……

左城沉默,令人心滞的无言,似乎怎样关盺也融不进左城的世界。

“我想知道,选择我的原因,除了那张工作证,没有别的原因吗?”她隐藏着急切,佯装的轻描淡写似乎牵强。

为何?她连伪装也不会了,那些莫名的心悸来得汹涌,关盺有些措手不及。

“是。”一个字,一道冰凌,左城毫不迟疑。

谁都可以,除了江夏初……左城隐喻的心事。

“真伤人的答案。”她漫不经心地浅笑着,有谁说过,笑容是最好的伪装,那是所有感情的外衣,可以裹住了关盺浓浓的荒败。

伤害是因为给予了伤害的权利,原来关盺伤心了,何时她给了左城那个权利,她竟丁点不知。

左城沉默不语,少言的他平淡无澜。

又是心滞的沉默呢。关盺苦笑,总该说些什么吧,她细语温言,似乎玩笑:“我们台长这几日天天问我,你能不能上电台,想给你做个专访。台长大人可是天天盼星星盼月亮呢,把所有希望记在我身上,看来要打水漂了。”

“可以。”言简意明的回答,用一贯的左城风格。

关盺诧异,长睫微颤,她戏谑:“你在补偿我?”

“不是。”左城毫不隐晦。

如果是江夏初,左城会藏得好好的,这便是区别。

关盺怔愣,看着左城隐在暗处的侧脸,要是他不解释该多好,那样她还可以骗骗自己,这不是游戏……

“我宁愿你说是。”关盺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脱口而出的,明明她隐藏好了的。

因为补偿,寓意在她,而非补偿,便是左城的游戏规则,一个关盺知道却不能谈及的规则,不知为何,关盺知道,这个规则是为了另一个人而存在。

左城的世界有个角落是温暖的,到底住着谁?她想知道,却害怕了……

男才女貌,无疑是天作之合,如果关盺是局外人,怕是也会如此想罢,只是角色反了,旁观者迷,当局者清,关盺清醒地陪着左城演完制定好的脚本。

一瞬,会场安静了,趋炎附势的眸子,见利眼开的嘴脸,互吹互捧的攀谈,止于一眼寒光。左城便那样遗世独立般站着,不言不语,却生生让人沉寂。

这样的左城,是王者,是谁也不能忽视的存在,关盺生出一种庆幸,至少现在挽着这个男人的是她关盺,不是任何人。

关震北手下僵硬般,举着酒杯,望着左城:好强的气势。这个男人绝非池中之物。

关震北微微收敛,举步出迎,以上宾礼仪待之。

“爸。”关盺挽着左城的手并没有因关震北的视线而撤离,她依旧自然。

关盺应该是善于演绎的吧,除了她和左城,其他所有的都是观众,她不知会任何剧情,连她的父亲也不例外。所以关震北在庆幸着她如斯幸运得到了这个男人的眷顾,可是她却在惋惜为什么是游戏。

关震北对着女人温婉一笑,不像刚才的商业附和,他此刻扮演的是慈父。转头对着左城,客气拘谨地说:“左总裁能来真是荣幸。”

左城只是微微颔首,没有表情,没有动作,气氛冷沉了。

关盺苦笑,看吧,这场戏还是漏洞百出的,这两个男人,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情人,却这般拘谨,小心翼翼。

关震北似乎很会打圆场,也不觉得尴尬,笑谈着:“以后关盺就拜托左总裁多多照顾。”

左城还是颔首不语,一贯的沉默,脸上的阴冷似乎一直没有退却过。

关盺越发觉得这像一场交易,父亲的老谋深算,左城的寓意不明,中间的她作为筹码,明白地装糊涂。

不想再可笑下去,关盺觉得该适可而止了,不然左城也会厌倦这样的附和吧。所以她不露痕迹地转移话题:“爸,快开始了吗?”

她的生日会,关盺却觉得压抑得难受,似乎充斥着都是冷凝,冻结了所有,不同往年,今年多了左城。她想她会记得这个生日吧,以后每个生日里想着这一天。

关震北突然蹙起眉头,褪去了慈父的神情:“关盺,见到关艾没有,今天也是她的生日,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关震北的语气不似一个父亲的角色,颇有些评头论足的味道。

“这不还有我嘛,关艾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待会露个面就好,我来应付。”

关震北脸上有显而易见的愠怒,似乎从鼻腔里闷出来的声音:“越发不像话了。”又收敛了表情,对着左城言笑晏晏,“让在左总裁笑话了。”

左城不语,关震北自顾局促:“有个生意场上的朋友来了,我去招待一下。”关震北似乎很善于处理这种冷场,一句话脱身了,还片叶尴尬不沾身。

一转身,关震北这只老狐狸就开始算计:这个男人心思太过深沉,绝对不是简单的情爱,有什么目的?他的身价还不至于为了利益,那是?任凭老狐狸老谋深算还是揣测不出一分。

左城千年不改的深沉,连附和也不愿意。不过关盺知道,怕是短短的几句话,左城就把她的家庭摸得透彻吧,比如父亲偏心,她乖顺,妹妹叛逆。关盺觉得左城应该都看的出来,真是不公平呢,她却看不透这个男人一分一毫。

悠悠的音乐奏起,开始了,两个人的生日,一个人的主角。

那另一个人呢?灯红酒绿的后面,小小的喷水池旁边,某人在暴殄天物地作践她那套天价礼服。

很美的衣物,纯白色的短裙,蓬蓬地上翘着裙摆,腰间的流苏带着复古美。裙子很美,很衬女孩干净的气质,可是却不配女孩一脸的苦闷。

第一卷前尘方恨少 第三十二章:不怕天地怕高跟

很美的衣物,纯白色的短裙,蓬蓬地上翘着裙摆,腰间的流苏带着复古美。裙子很美,很衬女孩干净的气质,可是却不配女孩一脸的苦闷。

关艾坐着她那天假的裙子,抱怨连连:“发明高跟鞋的人真不是女人,这么狠得下去手,都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说着关艾两条纤细的小腿一蹬,十分不雅地蹬掉脚上十公分的白色鞋子。

喷池旁,江夏初微微摇头,有些无奈:“高跟鞋是男人发明的。”

关艾立马转口,接得顺溜:“果然,男人生来就是折磨女人的。”

还是江夏初冷然,完全免疫某人有头没脑的冷笑话。

“其实没有那么难。”江夏初示范地走了几步,脚下同样高度的鞋子四平八稳,不像某人走起来歪歪倒倒的。

“那是你。”关艾一脸不以为意。从江夏初脚下看到脸上。

其实江夏初也算是个美女,用男人的话来说,她长着一张天使的脸孔,可是这个‘天使’却不爱白色,偏爱这乌戚戚的黑色,而且没有哪个天使像她这般冷冰冰的吧,真是浪费了这幅皮囊。

江夏初一身黑色的裙子,到膝盖的长短,长长的黑发随意散着,却始终一脸冷漠,也算应征了关艾那句话浪费皮囊的话。

可是关艾不是江夏初,她不知道江夏初有多恨她这幅模样,因为左城说过,爱她天使般的干净,爱穿白色裙子的她,这幅面皮她丢弃不了,只能幼稚地将白色剔除了她的世界。

江夏初也走到喷池旁边,裸露的肩很消瘦,被灯光打上了一层朦胧,陪着某女人作践昂贵的裙子。

喷池旁边的灯光铺在池面,风吹皱的痕迹明显,关艾小脚丫交叉着,看着池面,一下莞尔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很漂亮吧?这是我的许愿池,关家唯一只属于我的东西。”

江夏初也看着喷池,波光粼粼下有许多硬币。她转过头,看见了关艾眉间萦绕了淡淡的哀伤。这样的关艾很陌生。江夏初不说话,静静地听着她说:“这个池子还是我母亲在世,我缠着她要的呢。”她微微一笑,酒窝很浅,笑没有到达眼底,“这里面的硬币都是我丢的,小时候总觉得许愿池是灵验的。”

那时候她还小,很幼稚,会对着许愿池许下各种各样的愿望:“希望可以见到妈妈。”

“希望可以考满分,那样爸爸就不会不理我了。”

“希望爸爸下次带关盺去游乐园能带上我。”

“希望变得关盺那样优秀。”

“希望爸爸能给我也唱生日歌,也买那样的娃娃。”

……

可是一个也没有灵验呢。曾经她努力讨好,她以为只要她变得像关盺那样优秀就不会是多余的,可是她错了,错得离谱。

原来真有父亲会没有理由地讨厌女儿。

她不看那些承载了记忆的硬币,似乎这样就能掩饰她曾经的幼稚,她对着江夏初笑,笑得夸张,让人觉得刺眼:“我现在不相信了,很久以后我就再也没有扔过硬币了。”

江夏初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这样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关艾会走进她的世界,成为她仅有的朋友,原来她们是同一种人,那种人擅长伪装,擅长舔舐自己的伤口。

“这样不适合你,关艾,我习惯了你没心没肺的样子。”

江夏初是故意的,她要拆穿关艾真实的面具,让她真真正正地忘了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关艾铁青着脸,恨铁不成钢地苦闷:“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懂得体贴人啊,这时候你不该细语温言地安慰一番吗?居然讲这种倒胃口的话。”

说完,关艾就笑了,露出了深深的酒窝。虽然嘴上说江夏初倒胃口,可是也幸亏她的不体贴,让关艾忘了许愿池,忘了硬币,忘了好多她想忘掉的东西。

“已经开始了,你该出去了。”江夏初微微扬起唇角提醒。侧脸上,梨涡浅浅。

关艾耷拉着脸:“你还能再倒胃口一些吗?”虽然嘴硬,可是还是乖乖用脚拨动着那双甩了老远的高跟鞋,一点一点苦闷地套上,就像赴刑场一般沉重,嘴里嘀咕,“老祖宗说过我们要一步一个脚印,这算什么啊,三步也没有一个脚印。”

虽然是歪理,不过说的也是事实,确实着陆面积很小。关艾艰难地起来,还没有开走就扭扭捏捏,站不起腰,眉头皱得跟老太婆一般,乌龟一般地挪动,嘴巴也不闲着:“一下被强行拉高了这么多,我都看不真切了,这不找虐吗?”

江夏初对某人的喋喋不休,蹙眉:“专心点,重心放在前面。”

“我还不信了,这么双鞋还能难倒我,我踩着也照样健步如飞。”某人开始吹牛不打草稿,一脸跃跃欲试。

这脚步一加快,某人扭捏地更厉害,摇摇欲坠,江夏初惴惴不安,提醒:“当心,慢点,一步——”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一声惨绝人寰的大叫:“啊——”

某人还是高估了自己,这下好了四脚朝天,自讨苦吃,那套天价的白色裙子啊,作践了!

关艾大咧咧地趴在地上,嘴里哼哼唧唧不断,八成摔得不轻,江夏初走过去扶她:“还好吗?”

地上的关艾抬起一张阴郁的小脸,分贝很高:“不好!疼死我了。”说着也没有借用江夏初的力道,自己三下两下地爬起来。

江夏初稍微放心了,还能自己爬起来,看来没有摔得厉害。

确实没有摔得厉害,不然怎么还有力气这般嘶叫呢:“老娘不干了。”

幸好前厅音乐声很大,不然指不定惊吓到多少人呢。

“这样怎么出去呢,你家老头会用眼神招待你的。”江夏初自然知道关艾的父亲很不喜欢她,这是必然的结果。

“不是还有关盺吗?乖乖女一个就够了。”她不顾三七二十一,甩掉鞋子,舒服地大叹,“还是着陆的感觉好。”

丢下鞋子,某人健步如飞地走着。江夏初看着地上被某人丢弃的鞋子,拧着眉头:“有那么难吗?”

第一卷前尘方恨少 第三十三章:囚禁是慢性死亡

丢下鞋子,某人健步如飞地走着。江夏初看着地上被某人丢弃的鞋子,拧着眉头:“有那么难吗?”

最后,关艾坚决地告别了高跟鞋,给那套天价的礼服配了一双帆布鞋。然后大咧咧地走进会场,大大方方地接受无数注目礼,尤其是关家老头怒气冲天的眼神。

关艾奉承那句话:走自己的路,让别人看去吧。她做到了。有时候,江夏初很羡慕关艾能如此洒脱地丢弃,她却做不到。

小径,隔出了两个世界,华灯笼罩与沉寂僻静的两个极端。

江夏初喜欢安静,不应该说是死寂,没有生命气息里,她才能能到自己的呼吸,才发觉她还活着,真真实实地活着。觥筹交错的夜生活,格格不入的她融入不了。

这处是关家唯一没有被修葺的地方,听关艾说,这曾经是她母亲的花园的,如今荒凉破败了。

是不想睹物思人?还是怨恨责怪?才会落得这样的荒废。谁知道呢,猜忌人心多累。

只有一棵树孤独得立着,树下有一张木椅,看的出来关艾的母亲是个文雅的女人,这树种的江夏初认得,是扶桑树,扶桑花的话语是微妙的爱。

树是会枯萎的,没有永开不败的花,扶桑花落了,寄托在扶桑花里微妙的爱情又能永恒吗?江夏初讨厌永恒的爱情,这样美好的东西她却讨厌。

坐在木椅上,黑色的裙摆铺满了整张椅子。树上偶尔坠下的落叶落在她肩头,凉凉的,仲夏夜居然是冷的。仰着头,望着远处的天空,是江夏初为数不多的习惯,四十五度的视角,天空没有近一分,她还是看不清星星,就像那个人的眼睛,永远的神秘。她冷笑低头,却看见了真实的眼睛,不是那相像的星子。

左城的眸子其实比那远处的星子还要冷上几分吧,永远覆盖着沉沉阴霾。又一次,毫无预兆,江夏初的世界左城出现了,她只想落荒而逃,提起裙摆便转身。

“这么迫不及待?”左城自嘲,看着那个黑色的身影,离座,举步,逃窜,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

她穿上了黑色的裙子,很美,可是左城觉得刺眼,却又贪恋。

“你知道就好。”月光漏过树影,打在江夏初脸上,半明半暗的灰色,就像阴阴郁郁地乌云。

左城眸底沉得像泥沼,翻腾着汹涌的黑色。密密的视线笼着江夏初的脸,凌厉地像要刺穿她:“江夏初,你就这么不愿意看见我?”

“你知道不是吗?”她理所当然地回答。

是啊,他知道,可是左城还是给了江夏初将他凌迟的机会。

左城缓缓走近,冷冷睥睨黑暗中的江夏初,声音沉甸甸的,承载着浓浓的愠怒:“可是,我却希望时时刻刻看着你,甚至想绑着你,让你哪也去不了。”

左城真的这样想过,可是他不敢,因为江夏初有多狠左城知道,不仅对别人,更对自己。他怕以后再也听不到江夏初对他冷言冷语,他怕再也没有这样一个人在恨着他。

“你不敢不是吗?”江夏初冷笑,用着胜利者的姿态讽刺。

如果她死了,左城这些年的坚持不是要化为泡影,江夏初才会如此笃定。这世上最了解左城的就是江夏初了,只不过这种了解基于恨。

“到底,你要我怎样?”声音颤抖,一字一字加诸了哀求,晦涩得一塌糊涂。

无所不能的左城早就将尊严给了江夏初,任她踩碎了,所以才会如此卑微。

爱情里,最后的保留就是尊严了,左城却丝毫不保留,所以输得一败涂地了。

“要怎样?”江夏初冷笑出声。

多可笑啊。她要怎样他不知道吗?而且不觉得晚吗?如果她说:她要她姐姐活过来,要谦成好好的,要那些噩梦都烟消云散,能吗?又何必如此虚伪。

那就看谁更谁更虚伪吧。江夏初一句话冷得让所有可能击得支离破碎:“我不要怎样。”

“你知道的,我不会放任你逃离,那就好好相处不行吗?”左城问得小心,他双手捧着自己不能让人触及的东西到她面前,赌一个退步。

其实他知道,他必输无疑。

“好好相处?”江夏初笑得不可抑制,这是最好笑的笑话不是吗?

“不要这样笑了。”左城几乎祈求。

她在笑着,他那不能触及的真心被撕成了碎片残破得再也拼凑不全,他不记得疼痛,却心疼了为了江夏初。

“左城,你知道的,囚禁是慢性死亡。”不是危言耸听,是江夏初的坚决,她看着左城,眸光零碎,片片聚焦了最深的墨色,“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非谁不可,只是自己画了一个牢笼,将自己囚禁了起来,连带着我。”

她宁愿相信左城只是困在了牢笼里,而不是那可笑的非谁不可。其实在江夏初心里,左城没有爱,不懂爱,他根本没有那种能力。

“我宁愿。”左城坚决如铁地固执。

如果牢笼是江夏初,他宁愿被困着。

“可我不愿意。”江夏初抬头,同样坚决如铁地执着。

同样的表情,关艾说得很对:江夏初与左城有着一模一样的表情,丝毫不差。

江夏初固执,左城也固执,一句话谁都不妥协。风,又冷了几分,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覆盖一层厚厚的阴翳,就像江夏初的脸色,就像左城的脸色。

他们的僵持是冷的。左城靠得很近,江夏初恐惧这样的距离,还有左城身上死亡一样强势的气息,她后退,连着几步:“她也不愿意。”

她?自然指的是突然进入他们死局中的关盺。江夏初不知道关盺存在的原因,她只是侥幸地希望她的噩梦能被取代。

“没有她,都是因为——”

都是因为你,从来都是你……

只是她总选择视而不见,置若罔闻。

她冷冷截断:“我不想知道,你的所有都与我没有关系,违约事项我会尽快找律师代理。”

都说左城心狠、冷酷,可是左城知道最狠最冷的那个一都是江夏初。他抿紧了唇,丝丝嘲讽:左城,还不够吗?你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她践踏了。

那好,谁也别想安逸吧。左城目下无尘,冷若冰霜:“我看谁敢接。”

第一卷前尘方恨少 第三十四章:他为她疯

那好,谁也别想安逸吧。左城目下无尘,冷若冰霜:“我看谁敢接。”

江夏初最讨厌左城强硬逼迫,可是她不知道她只给左城留了这一条路。

确实没有人敢与左城作对。江夏初冷嗤:“那我等着你的诉讼。”

“非要如此?”最后一次,左城放纵自己。

“非要如此!”每一次,江夏初不留余地。

这一次是左城转身,树下,他站的那个位置漏下一片月色,是冷的。

原地的江夏初冷然,黑色的裙摆飘扬,忽高忽低的坠落与抛出,就像左城的心。他没有回头,第一次,他不想看江夏初的针刺般的眼睛。

非要如此……一辈子很长,他们现在就预订好了致死不休。

小径,来时,左城希冀与害怕,因为他知道江夏初在那头。现在,江夏初还在那头,左城却第一次落荒而逃。

远远地,关艾站着,左城进去时,她在这,左城出来时,她还在。一刻钟的时间,两个左城,这个男人真的爱惨了江夏初了吧。

不食人间烟火的恶魔也有今天,遭报应了吧?确实关艾很是幸灾乐祸。如果可以落井下石当然是更好,可是关艾有那贼心没那贼胆。

关艾收敛收敛,隐去洋洋得意地胜利感,假装路过。一米远处,她顿住:“我知道你很有手段,别人我管不着,江夏初与关盺我不会坐视不理。”

其实关艾也知道她这话有多没有技术含量,不过气势不能输。虽然幼稚,可是是真的,江夏初她管定了,关盺就更不用说了,自家胞姐,她可以欺负,别人不可以。

左城不以为然地让人没了底气,他冷凝启唇:“关盺与我无关,江夏初与你无关。”

两个无关,关艾足以看出来这个男人有多无情,又有多专情,两个极端的结合,造物者真伟大,居然会有一种叫做左城的生物,关艾不禁感慨。

关艾不死心,居然强硬不行,那怀柔政策好了,她循循善诱:“被爱,被恨你都不在乎。”

这被爱,是指关盺,这被恨,自然就是江夏初了。

“与你无关。”

“那你到底在乎什么?江夏初?”关艾冷冷鄙夷,数落他的罪行,“可是,因为你,五年来江夏初连笑都不会了,噩梦里全是你。”

怀柔政策失败,这一句关艾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吼出来的,还是这样适合她,她不适合情感专家,更不适合淑女,虽然今天这身衣服会给人一定的迷惑作用。

左城冷冷一瞥,一眼冰霜让关艾浑身一颤,他语气强硬:“就算是噩梦,我也不会让她醒。”

噩梦啊……那一起好了,他要她陪他。

左城举步,没入黑夜。关艾愣在原地,等左城走远才对着他的背影大吼大叫:“左城,你这个疯子。”

见过疯子,但关艾还没过疯得像左城这样彻底的。

“怎么江夏初就遇见了左城呢?真不幸。”关艾自顾甩下一句话,往荒凉处走。

不幸啊……也许不一定呢。冷月笼着一层模糊的光圈。

关艾穿着一双白色的帆布鞋,踩在碎石上,咯咯作响。江夏初就像受惊的小鹿一般转过来。

原来是她……一颗心一瞬战栗了,又放下,江夏初惊恐的眸光又变得无波无澜。

原来她这么害怕左城……虽然光线暗淡,关艾还是看到了江夏初眼里那抹惊恐的光点。也是,左城那个疯子,谁不怕呢,就连自己看到他也不自觉地打颤。其实关艾一向自诩胆大包天。

关艾走过去,坐在木椅上,旁边是江夏初,她的白裙子,江夏初的黑裙子,极端的两种颜色,裙摆却和谐地交缠。

“看来我确定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了,诉讼应该很快就下来。”江夏初似乎讲着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很轻描淡写。

江夏初已经放弃了找律师了,想想也没人敢接,还真没有人敢于左城作对,哪会有第二个像她这样不怕死的。

关艾认同,看来诉讼快要板上钉钉了,有些喟叹惋惜:“他不放,你要退,哪有什么中庸之法。”

左城和江夏初都倔得很,他们两个根本就是以色列和伊朗,还是战斗比较王道,跟没没有中庸之道。关艾是这么看的,很准!

江夏初不以为意,仰着头,望着天,说话文不对题:“今晚有点冷。”

似乎专属于左城的阴寒还没有散去一般,萦绕在江夏初身边。

关艾赞同地点头:“嗯。”双手抱着自己,有些切齿的气闷,“某人的功劳。”

关艾想要是夏天和左城在一起,一定不需要空调,那厮绝对自动将温度降到凉爽,没准还冰寒呢。这一点关艾一点也不怀疑,不然怎么到现在她还觉得寒气逼人呢。

江夏初有些不明白关艾的话,不过关艾一向说话没头没脑,也习惯了。倒是关艾自己解释:“刚才我遇上了左城,那厮就是块冰,冻死我了,真不知道关盺怎么受得了。”

要是让她整天对着左城那种终极冰块,她一定会被潜移默化成一块冰的,温度是会转移的,太危险了。关盺还是自求多福吧,关艾在心里善良了一把。

“左城,我真的看不懂,比如她和关盺。”夜里,寂静,江夏初的声音越发像若即若离的细线,一扣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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