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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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初张张嘴,喉间酸涩得厉害,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她在委屈心疼,分不清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左城。

久久,轻得几乎微不可见的声音响起。

她说:“若是,你早点或者晚点遇上我就好了。”顿了顿,飘忽的声音似乎消散去了,“如果不需背负那些恩怨仇恨清清白白相遇该多好,那个时候,我不是我,你也不是你,你若依旧爱我,我想——”

话,截然而至,她眸光慌乱地流转几圈。

她啊,到底在说什么,完全不受理智支配了。

左城拂着她的脸,痴痴地缠着她的视线,声音温柔得蛊惑:“我想?”

不知道她想什么,只是左城在想,若是真如那般,他还是他,爱她,要她,倾其所有。

他离得她很近,她甚至可以看见他眸中自己的倒影,柔和的棱角,好看的不像自己,她稍稍偏开视线,声音压抑到几乎微不可闻,说:“我想没有如果。”

心,被拉扯了一下,有什么在体内喧嚣着。

江夏初啊,撒谎时有个习惯,不敢看人的眼睛。

真是个执拗倔强的女人,可是没办法,不管怎么样,左城还是爱极了这样的她。吻了吻她的唇角:“可终究是遇上了,这就够了。”

左城,为何不贪心一点呢?

心疼的厉害,这一次,江夏初很明确,是为了左城。

这个男人,对她从来不贪心,只是,她自己却开始贪心了。

我想我会好好对你,好好爱你……莫名其妙的,这样一句话在心里各个角落横冲直撞。

她伸手,环住他,闭上眼,眼里的酸涩漫进了心里。

大概因为醒来时说了很多话,夜里,左城睡得沉,醒来是便没有看见江夏初,冷着一张俊脸,也不说话,只是眸子所到之处冰封千里。里里外外守着的男人们,一个一个噤若寒蝉,小心翼翼,频频张望路口。

这少夫人怎么还不来啊!

大家心知肚明,这个时候最好躲得远远的,只是,进叔苦恼了,这药总得吃吧,只能硬着头皮进了病房。

刚推开门,侧躺着的左城迅速地转过身来,下一秒,脸色便沉到了冰点。

进叔心脏一紧,要命啊,还不如让他真刀真枪地和别人干一场呢。

“出去。”冷冷丢过来两个字,便转过身去。

怎么看,都觉得自家雷厉风行呼风唤雨的少爷在……闹脾气。

端着药的托盘颤了颤,进叔举步维艰,也没哄人吃药的经验,只好压低声音,尽可能的柔和:“少爷,该吃药了。”

“出去。”又是这么两个字,只是越发叫人打颤了。

进叔撑撑眼镜,眉头皱起了一层纹路,没办法了。自家少爷这个倔脾气,无声叹了口气,往回走。

才刚走几步,那边男人又发话了:“她呢?”

一向沉稳淡定的进叔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顿住,往回走,看着转过身来依旧冷着一张脸的男人,回答:“在家里。”

以前还真不知道,自家少爷这样……别扭,只是左城别扭起来,比拿枪的时候更……恐怖,进叔越发小心翼翼。

左城垂着眸子,只见眉间大片大片的阴沉,又问:“什么时候走的?”

进叔先是一蒙,然后缄默不言:“……”

不说是什么后果不知道,但是说了一定很惨。

“问你话呢?”声音像久伏天飘来的,冷得让人牙关打颤。

这还是自家那个沉默寡言的少爷吗?执拗起来太要命了,进叔慎得慌,支支吾吾一番,还是坦白从宽:“昨、天。”

左城的脸一下就冷到了冰点。

进叔心里叫苦:我的少夫人啊,你走的时候想过后果吗?

左城微微抬眸,看着吊瓶,眼神凌厉,顿了好一会儿,才又问:“昨天什么时候?”

进叔为难了,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难回答,只是进叔谨记一点:这个男人,千万不要对他撒谎,后果很严重。

“少爷睡着之后。”回答完,低头。

寒烈从四面八方而来,就算不抬头,进叔也知道,自家主子是个什么表情,头低得更低了。

“给我出去。”一句话,很明显地压抑着怒气。

这个男人啊,忍着怒气的时候,比发泄怒气的时候更可怕。

“少爷,这药——”进叔抬头,正想在劝解几句,可是看见左城一张脸冷峻得叫人生寒,还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很明显,除非左家少夫人来,不然天皇老子也没有办法着这个时候说上一句有用的话。

进叔低头,默默地退出去。

一开门,门口聚集的十几个男人立马立正站好,清一色的棺材脸上清一色的忍俊不禁。

“咳咳咳——”进叔佯装咳了几下,“左右去哪里了?”

进叔寻思着,这药是左右开了,让他想办法去。

“昨天先生吩咐,不能把他叫回来。”其中一人面无表情回答。

好吧,这个想法打消。

左右,怕是这阵子都别想重见天日了。

越发觉得,左家的少夫人惹不得,在场几十个铁骨铮铮的男人都对那个女人由衷地惧怕。

进叔正苦恼时,江夏初来了。

救星来了!顿时几十双灼热的眼睛睃向江夏初。

江夏初一脸不知所然,走过去。

“少夫人可算是来了。”还是第一次听见进叔这般恳切的语气。

气氛怪怪的,江夏初有些不习惯,透过玻璃窗看了看病房里头:“怎么了?”

“少爷正——”声音顿住,进叔不由得放低音调,有些不自然地继续,“闹脾气呢,到现在也没吃药。”

作者公告 第八十五章:谁是谁的瘾

“少爷正——”声音顿住,进叔不由得放低音调,有些不自然地继续,“闹脾气呢,到现在也没吃药。”

江夏初倒是一贯的淡漠平静,只是她身边的左鱼嘴角抽了抽,很明显艰难地在忍着笑。

这辈子左城也没闹过脾气,他的脾气其实很容易摸清,就八个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次还是破天荒第一次。没办法,那八个字,对江夏初没用,所以左城郁结了,他们一干人等也郁闷了。

“给我吧。”江夏初接过托盘,往里走。

进叔松了一口气,隐隐约约听到一句:“别扭的男人。”

寻着声音望过去,江夏初的侧脸上,有似笑非笑的痕迹,却很快又不见痕迹。

进叔摇摇头:别扭的两个人!

江夏初才刚进门,就砸过来一句冷冰冰的话。

“出去。”毫无温度,光是简单的两个字就杀气腾腾的。

江夏初知道为什么连进叔也没有办法了,这男人性子冷漠也就算了,脾气还阴晴不定。

以前没发现,这个男人真是难伺候!江夏初皱皱眉,搁下药:“药放在这里。”

说完,就往回走,左鱼怵在原地,正好看见病床上自家主子惊慌失措地望过来。

“夏初。”急急唤了一句,这个男人慌了,乱了,大幅度的动作,他也顾不得疼,“你去哪?”

江夏初缓缓转身,淡淡回话:“你让我出去。”左城脸色一沉,她还火上浇油地补了一句,“那我先回去了。”

左鱼咬牙,这个女人,折磨人不眨眼啊。

这边,江夏初一脸波澜不惊,正要抬步,手就叫人擒住。

江夏初猛地一愣,回身便看到一身病号服的男人,已经拔了针头。

左城很高,穿着最普通的蓝白格子病服,光着脚踩在地上,落地的窗户外漏进来的阳光全数打在他侧脸上,苍白的脸上,眸子更显得漆黑,凌乱细碎的眸光映出了很多个她自己。

病如西子胜三分。忽然,她想到了这么一句诗。心,一下子就软得一塌糊涂了,莫名其妙就吼了一句:“你干什么?不要命了。”

这个男人不知道?只差一个厘米他便没了命,刚从鬼门关回来,又不要命?江夏初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窝火。

左城先是一愣,半响有些慌张地说:“出院。”

江夏初也不说话,垂着眸子,看着左城的伤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江夏初不说话,左城有些急了,破天荒地解释:“我总是想看着你,与其等你来,我宁愿换一种方式。”深邃的眸子零零散散的斑驳摇曳。

呼风唤雨的男人,因为江夏初一句稍重的话,惶恐了,又因为江夏初不说话,错乱了。

左鱼呆若木鸡,不是诧异,是感叹爱情这个东西,真是恐怖。

沉寂了半响,江夏初叹了句:“左城,我对你越来越没有办法了。”覆上左城的手,她平淡无痕地说,“松手。”

这两个字,左城最恨的两个字,一瞬间,左城眸中零零散散的光斑全数暗下去了,手缓缓松了。

忽地,她抓住了左城下滑的手指,大力地,急促地,甚至是慌张地。

左城眸里的世界一个慌神的时间就云破日出了。

这是江夏初第一次说了‘放手’之后,没有将他丢弃。

左城慌神,只是直直看着江夏初的手,似乎要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一样。

江夏初有些不自然,缩了缩,却发现男人反手握紧,霸道的语气:“不要走,我一直在等你。”

他越发握紧了,执拗的像个孩子,只是单纯地已为只要抓住了,就可以占为己有了。

江夏初恍然了,这么一句话,左城的声音,便在耳边缠缠绕绕不肯散去,绕得她开始心神不宁,鬼神神差就说了句:“我不走。”说完,又觉得不妥,补上了一句,“你的伤口裂开了。”

不知为何,心头有种不能言喻的感觉在发酵,她不受控制,不知所措,想退,却退无可退。

江夏初啊,你到底怎么了?她看着左城,心里问着自己,只是……无解。

左城牵着她的手,孩子气地晃了晃,只是淡淡睃了一眼心口处,说:“我很好。”

这个男人心情好的时候,就会有这样孩子气的小动作。

心口缠得紧紧的绷带被染红了,这样还叫好?江夏初哭笑不得,声音还是淡淡的,但是细听,还算柔和:“到床上去躺着。”

左城握着江夏初的手,看着她,视线缱绻,半响才往床边走,手还是不肯松开。

这样患得患失,这还是左城吗?

江夏初无奈,只好抚着左城躺下,动作别扭,却也不乏小心。

左城勾着唇角,心情极好。

好吧,这样的左城越看越像只乖顺的贵宾猫。

左鱼一阵瞠目结舌,心里不自觉地就闪过一个词:畏妻。抬眸睃了一眼自家主子,正好撞上左城一眼冷光,本能地低头,打个寒颤,立马打消心里任何的想法。

左城会读心,会透视,所以,小心,小心,再小心啊。

这也怪不得左鱼,任谁看了左城这般样子,都会有类似的想法。

那边江夏初手忙脚乱,几次碰到左城的伤口,眉头一皱:“让左右过来换药。”

左城原本扬起的唇角抿了抿,言简意赅地回复:“不用。”

“嗯?”江夏初不知所然。

“他在给人看病。”左城又莫名其妙地解释了一句。

如何都像在敷衍塞责,兴许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左城的样子有些别扭。

这也就对江夏初,要搁着对别人,这个男人一句话扔过去,谁敢有微词,那是不想活了。

应了一句话,一物降一物。

就好比弱肉强食的食物链,左城在金字塔的顶端,他上面是江夏初。

那个食物链的最高级江夏初还不知所然,问:“看什么病?”

左城就是左家的天,左右的神,没有理由撇下神却普度众生啊。

江夏初眉染不解,看着左城,他一双精致的重瞳转开,一贯的左氏风格——不言不语。

这是怪了,眉头蹙得更紧了,江夏初视线落于左鱼。

左鱼先看看前任主子,又看看现任主子,举步维艰,脑中闪过进叔的吩咐:不管什么事都依着少夫人,少爷听少夫人的。

这么一想,左鱼心里稍稍有底,回答江夏初:“妇科病。”

“他不是外科吗?”江夏初一时没反应过来。

左鱼刚要开口回答,一记冷冽的视线刷过,背脊一凉,低头,乖乖闭嘴。

江夏初转头看左城,床上,懒懒半躺的男人目下无尘,毫无忸怩的迎上江夏初的视线,依旧缱绻。

“你让他去的。”不是疑问的语气,江夏初笃定。

“嗯。”男人轻点头,看着女人的眸子似乎绵密了些,有些小心翼翼。

江夏初了然,左城这是秋后算账啊。

也是,左家的事情,不管大大小小,哪一件逃得过左城的眼睛,另外,左家的人,不管主内主外,哪一个可以对左家少夫人无礼。

综上所述,曾对江夏初大不敬的左右,去妇产科……还算轻的。

“左右没有做错什么,算了吧。”江夏初沉吟了好一会儿,才淡淡说了句,坐在床沿,视线迎着左城。

“他对我挑女人的眼光很有微词。”他眸中,覆了一层微光,冰寒的。

这个不曾拘过小节的男人,对与自己的老婆那是锱铢必较。

左家有言:左城护妻无度。

果然也!

不知是无奈还是无语,江夏初深吸了口气,接过话,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我也很有微词。”

左城扬起的唇角立刻僵住了,眸间阴翳若隐若现,却还是隐忍不发,唇抿得死紧。

这也就江夏初能说这话,这要是别人开得口,这后果……

阴沉了好一会儿的男人还是柔了视线,看着江夏初,执着她的手,声音一贯霸道,却带着对江夏初独有的温柔:“夏初,不仅是左右,我要让左家的人都看清楚一点,你是我左城选的妻子。”

左城的妻子,这么个头衔,就是不容置疑的存在。

江夏初,那是他左城的女人,她的高度,永远与他比肩,他容不得一丝微词。

事实证明,左城护妻的程度无人能及。

江夏初无言以对,心开始酸楚。

她懂他,这个男人,将她放在了那样一个高度,只是不知道别人如何质疑,她自己也质疑,资格、资本,她都没有。

这个世界大概也只有左城觉得她江夏初独一无二,不可替代。

她看着左城的眸子,那里面是她自己的影子。

这个拥有全世界的男人,眸子里看到的,也只不过一个她而已。

他们都说,被左城爱着,那是何种幸运,似乎,她开始懂了……

男人视线带了引力般,要将她吸进,她转开:“吃药。”

怎么听都像在转移话题。

左鱼嘴角微扯:少夫人啊,真别扭!

别扭的还有男人,动也不动一下,就看着江夏初。

这男人天生的贵族,被人伺候惯了。

江夏初懵然,看着左城,对于这个越发阴晴不定的男人,她越发摸不准。

好吧,他左城的女人,实在不懂情趣。左城讷讷开口:“伤口疼。”伤口疼?嘴角那扯出的弧度,似乎心情很好啊。

这个男人!脸上竟疑似一抹绯红。

原本就俊美的脸更是妖异魅惑,这男人,生了一副要了命的性子也就算了,还长了一张要人命的脸。

攻心攻计血雨腥风的男人忸怩起来也是要命的呀。

江夏初竟是恍惚了一下,左城啊,真的有毒,专门攻其不备。

“夏初。”男人低声唤了一句,声音淳淳,似蛊妖娆。

江夏初一下子如梦清醒,移开视线,带了慌忙,说了句:“你伤的不是手。”

虽这么说着,手还是将杯子凑在男人嘴边,略显笨拙地喂水喂药。

这嘴硬的女人!

只是左城爱极了这嘴硬的女人,唇叫晕开若有若无的浅笑。

太阳没有西出,也没有东落,今天的江夏初却乖顺温柔了。

喂了药,掖了被角,又调了调吊瓶的速度,江夏初一阵忙活。

自始至终被伺候的男人怔然,好看的眸子雾霭厚重,然后局促,不安,凌乱,一把擒住江夏初的手:“刑法学上总说,欲予定罪,攻其不备。在古代,行刑前总会被善待。”顿了顿,声音艰涩到嘶哑,他说,“我很害怕。”毫无征兆的开口,小心翼翼,带了试探,带了慌乱。

精通犯罪心理学、刑法学的男人,对待爱情,这般笨拙到如履薄冰。

江夏初眉头骤然拧紧,视线似绵密的网,看着左城,从未有过的专注、仔细。

这个男人,从不甜言蜜语,不会情趣浪漫,不经刻意的一番话,却拨紧了她心头的弦。

久久,她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他视线越见荒凉:“夏初,你若真要如此,千万不要被我看出来。”

欲其定罪,攻其不备。若真如此,他根本没有没有胜算,所以,即便是他渴望到疯狂的温柔,却时时戒备,不敢欣然接受。

最狠的手段不是除之后快,而是从天堂到地狱的落差,这是左城惯用的手段,他深知如此人性心理。

所以,若她用于他身上……他根本躲不掉的。

所以,他害怕了……

视线相缠间,江夏初若正若忡,手腕一紧,微疼,眸光乱了,开口,声色紧涩:“现在想想,我好像从来没有善待过你。”

心,似乎开了一道口子,渗出丝丝带了疼痛的凉。

他不回她的话,只是近乎执拗地不肯放开她的手,她疼,他心疼,却还是固执。

她啊,到底给了多少残忍,能让这个男人当做一种习惯?

若要计算,她大概罪不可恕了,后知后觉的不是忏悔,而是酸楚,在心头发酵,缓缓伸手,覆着他微凉的手背,然后收紧。

江夏初看着左城的眼:“左城,有人对我说,你像极了罂粟,藏着毒的美好。”

左城不说话,眸子很美,纯黑色,凌乱错愕时,像破碎后星星点点琉璃月的光。

这个男人太美,像毒,即便只是这样看着他,似乎要生出一种瘾,戒不掉的瘾。

她大抵中毒了,说:“可是,我想试试了。”

理智、原则、甚至固守的倔强不知道被潜去了那个天涯海角,所有话似乎都是下意识,无法被支配:“对你,我好像已经狠不下心了。”她眸中只是荒凉,唇边似笑,“不知道结局会怎么样,我们能走到哪里,左城,现在,我想好好试试。”

话音刚落,狠狠地,他拥她入怀。

他说:“夏初,怎么办?”声音缠缠绕绕似梦,轻喃,“若这只是你的攻其不备我怎么办?还没开始,我便已经投降了。”

对江夏初,左城从来没有把握,从来出于被动的那一方。

若是现在,她推开了他,他便在地狱。

突然,一双凉凉的小手环上他的腰,声音细若蚊蚋,却真切:“我只能说,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情绪、理智、甚至所有感官都不知道在被什么支配。

他是毒,这种毒,即便你知道后时时防备小心、亦或视而不见,却还是会入侵,这种毒,会攻其不备,等到察觉,却恍然发现已经毒入肺腑。

左城的毒,江夏初知道,她躲不掉了。

他垂眸,寻着她的眼,痴痴看着,拂着她的脸,左城说:“夏初,你若给了我天堂,便不要推我入地狱。”俯身,吻了吻她的唇,声音骤冷,“不若,一开始就不要施舍我,知道吗?我对你有瘾,沾染了就戒不掉了。”

若真有下地狱的那一天,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兴许……会拉着你一起……

还有这么一句,他没有告诉她。

其实真正有毒的,不是他,是她。

江夏初若有所思,左城惩罚似的咬了咬她的唇,她吃痛,他说:“所以,夏初,不要引火自焚。”

当然,自焚的陪葬品还有他左城自己。

对于江夏初,左城丝毫不敢放松戒备。

江夏初垂眸,想了想,听似认真的语气:“那我收回刚才的话。”

有股赌气的寓味。

她放松了戒备,结果这个男人却步步防守了,他们之间,还真是没完没了的拉锯战。

左城脸一沉,

见男人没有说话,江夏初继续了一句:“我不玩火,那就不会自焚。”

江夏初啊,就是只乌龟,奉行着一条:守着一个人的天与地,不伤害,不被伤害。

“江夏初!”三个字似乎从喉间嘶磨出来,带了浓浓的火药味,骂不得,说不得,打不得,因为舍不得,左城咬咬牙,“那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不要对我出尔反尔。”

这个可恨的女人,大概不知道,她的一言一语,就是左城天堂与地狱的转换。

江夏初可以半真半假,但是关于她,左城从来不带玩的。

大概纵宠惯了,对于左城的愠怒,江夏初只是一笑置之:“我以为我是例外。”

一句话,左城弃械投降了,确实,江夏初是例外。

左城无奈,呢喃:“夏初,我到底要不要纵容你?”

她不说话,就看着左城,眸中是左城陌生的光点,沉沉浮浮的,他只觉得心神荡漾。

俯身,吻了吻她的额间,脸颊,然后唇角:“我总没办法拿你怎么样?”

一语之后,加深了那个吻。江夏初,是左城戒不掉的瘾,一旦沾染,欲罢不能。

作者公告 第八十七章:聪明的女人太危险

俯身,吻了吻她的额间,脸颊,然后唇角:“我总没办法拿你怎么样?”

一语之后,加深了那个吻。江夏初,是左城戒不掉的瘾,一旦沾染,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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