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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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竟是左城的人,左城的后招,难怪,难怪,那一枪……

“张傲天给了你几颗子弹?”左城只是淡淡问了一句,把玩着手里的枪,只是每一寸动作,都没有离开杀招。

男人垂首,没有颤抖,没有惊惧,似乎早已知晓的坦然:“三颗。我只装进了一颗,剩下的两颗报先生多年培养之恩。”

张傲天的三颗子弹,想要的是三条命,真是好一出借刀杀人。

“这一颗子弹,伤了我的女人。”

指尖玩转,枪口一触即发,他掌心的血越发红了,晕开妖艳的纹路。

男人沉默,扬起头颅,做了必死的打算。

因为那一颗子弹,左城失算了,险些伤了那个女人——他的命,所以,死罪,难免。

左城走近,睥睨着男人:“当初送你去张傲天那边,我就告诉过你背叛我的下场。”

在左家,背叛者死。这是左城惯用的法则,从无破例。

男人挺直背脊,他是左家的人,不惧,不惊:“张傲天早就知道我是左家的人,我的家人都在他手里,我别无选择。”闭眼,男人迎上左城的枪口,“先生,杀了我吧。”

左城白皙修长的手指微微移动,些许的红色血渍覆在枪膛,他眸子,很冷,很冷。

杀气,漫天的杀气,在寒烈的秋雨里肆意。

两个女人均是撇开眼,这样的血腥,太可怖。

须臾……须臾,只是死寂,左城望着自己白皙的手,缓缓,然后,缓缓转眸看向江夏初。

她说过:我不喜欢你杀人——

缓缓地,他收了枪:“我不杀你,从今以后,你不是我左家的人,回去告诉张傲天,不用试探,不用揣测,这个女人就是我左城的女人,他若敢动一分,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第三卷爱情的毒噬骨侵心 第九十九章:心,近了

缓缓地,他收了枪:“我不杀你,从今以后,你不是我左家的人,回去告诉张傲天,不用试探,不用揣测,这个女人就是我左城的女人,他若敢动一分,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先生——”男人跪在地上不动,迟疑着,惊讶着。

左家背叛者,至今无一生还。

“我不保证我不会后悔。”声音沉冷到了极点,“滚!”

“谢先生不杀之恩,待到救出家人,左青再归还一命。”男人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起身,走在雨里,挺得笔直。

左家的人绝不苟且偷生,这一诺,绝不是玩笑。

“你死了,你的家人,左家护着。”

左城只说了这么一句,在雨中漫开,那走远的男人背脊弯了,颤抖得厉害。

这就是左城,他的统治,狠,却让人折服。

这样一个男人,江夏初再难移开眼,一步一步,他漫步在雨里,他的视线似乎柔和了这雨,靠近,伸手,将她抱住:“没事了。”

“左城,我刚才很怕,怕枪里有子弹。”江夏初闭上眼,轻声呢喃,声音微颤。

她怕了,不是第一枪,是第二枪,那指在左城心口的一枪,她那样害怕。

他掌心还带着些许血液,轻轻拂着她的肩头:“对不起。”

这是今天他第二次对她说对不起,这个男人甚至一生都极少说这样三个字,还带着颤音。

因为赌错了,因为失算了,因为选择了她,因为她受伤了……所以,对不起。

江夏初抿着的唇,勾起,似笑。

雨下得绵密,下得缱绻。

“原来如此。”

突然的四个字,打破了这缱绻。跌坐在地上的女人一身狼狈,瞳孔惊乱,逐渐变为苍凉暗淡。

她终于明白了,左城的底牌,左城的后招,左城的狠心,左城的真心……代价是撕碎了心,痛彻心扉。

“难怪,难怪,难怪……”

破碎的呢喃,一遍又一遍,越见凄楚。

她笑着,又像哭着,涩涩喃喃:“难怪第一枪你选择了江夏初,原来,你以为,从一开始便没有子弹。”她抬眸,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凝着左城的视线,“若是你知道有子弹,怕是死的就是我吧。”

关盺笑了,荒诞地大笑,笑出大串大串的泪滴。

眼前,那个男人转身,收起了所有的温存,一点一点走近,蹲下,解开她的绳子:“那一枪,是我还给你的,我们的游戏结束了。”

明明视线相接,可是,他眼里,没有她的影子,这个男人,从来看不到别的女人。

她再没冷静,几乎嘶吼出声:“若是那一枪我来受,你是不是会有一丁点的疼惜?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坦然地说结束?你是不是就会有一点愧疚心软?你是不是就愿意继续瞒着我,骗着我?”

他不回答,只是起身,走向江夏初。

“是不是?你回答我。”她坐在地上大喊,紫色的礼服退了颜色,犹如她自己。

她要那么个答案,就算是自取其辱。

半响——

“结果都是一样。”

他甚至没有转身,一句冷冰冰的话之后,如何能接着那般温柔地对待另一个女人,“我们回家。”

自始至终他没有再看关盺一眼,搂着他的女人,走在雨里,所以温柔都给了一个人。

“哈哈哈——”

雨里,船头,独留一个女人在癫笑,眼泪,血腥肆意猖狂,这秋天好冷。地上的女人抱着自己,蜷缩在地,轻喃:“那个戒指的主人果真是她。”

闭上眼,眼角漫出不断的晶莹,她恨:“左城,你好狠。”

这样的秋天,这样的雨天,她永远不会忘,那个男人将她丢弃,毫不留情。

冷啊,真冷——

远远的水坝上,男人收了手里的望远镜,捏紧了手中的拐杖:“就这样结束了?果然都是废物。”

“左城,你又赢了一局。”

拐杖一声一声,远去,在雨里,刺耳尖锐。

雨,不知道何时停了,海边,一个男人,紧紧揽着一个女人,身后,一排整齐的脚步。

男人揽着女人的肩,小心翼翼地,沉默了很久,听不见雨声了,伴着微微风声,男人的声音清雅,却稍稍染了秋的寒凉。

他说:“我杀了他。”

毫无头绪,毫无预兆的四个字,说得尤其认真小心。

就是在刚才,一枪,他要了一条性命,当着她的面。他是不在意的,却怕她在意。

风还在吹着,女人的声音很小,轻若蚊蚋:“嗯。”

只有一个字符,淡然平静。

左城眉宇微蹙,顿了脚步,转身,看着女人清幽微白的脸,牵着她的手,微微紧了。

她说过的,最不喜他的血腥残忍。

左城有些慌乱,甚至比刚才要人性命时还要不安。

江夏初迎上左城视线,淡淡说:“一枪毙命,难怪左右说左家你的枪法最好。”

如此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他不知道这个淡漠薄凉,时而又狠心无情的女人心里想些什么。

到底,她是喜是怒,叫左城慌了,握紧她的手,语气有些急促却犹豫,咬字很用力:“就是用牵着你的这只手。”

忽地,江夏初垂眸,看着左城玉白修长的手,掌心处,横亘了一条狰狞的伤口。

她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的手,光影难抒的眸子,撩起了左城所有的心慌意乱:“你若不喜欢的话——”

左城的话未完,她抬眸,看他:“伤得重吗?流了不少血。”像是惋惜,像是怅然,“这么好看的手,要是留了疤怎么办?”

她的指尖滑过他掌心,那样轻柔的动作。

那年,雪里,她说过,他有一双最美的手。

左城想,即便她不喜欢他,也是喜欢他的一双手的吧。

“那——”他忽地顿住,似乎所有话卡在喉间,再开口时,沉甸甸的艰涩,“你不怕吗?”

遇上左城之前,江夏初的世界是全然的白色,干净得没有一丝肮脏,是他不计后果地将她拉进了他的黑色领域,后果便是他如履薄冰的害怕与不安,怕她推开,怕她退却,怕她转身。

所以,他更用力了,掌心已经结痂的伤口渗出丁点红色。

她骤然眸子紧凝,抬首便回答:“怕。”

朦朦雨雾里,男人眸子便暗了。

“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擦着他掌心的血渍,她接过话继续,清清凌凌的嗓音,“一个会为我受伤,会为我杀人的男人,再怎么危险,也不会伤害我,。”

“你的处事,你的领域,你的心狠手辣,我想我已经习惯了。”

“左城,我不怕那些,更不怕你。”

秋风骤停,她的声音清晰干净,一字一字落在他耳畔,缠缠绕绕乱了他心神,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夏初,你知道的,你若融进了我的世界,我便再容不得你后退了。”

她浅笑,靠在他心口。

反正,退也退不了了,无路可退不是吗?

他又吻她的发,她的额,她染红的肩,心疼泛滥地厉害:“我以为没有子弹,却让你受伤了。”对上她的眼,郑重其事地说:“对不起。”

他总是喜欢对她说对不起。

他又总是喜欢在说对不起之后继续一意孤行,将她绑得死死的。

江夏初皱眉:“第三次,你说这三个字。”眉头皱得更紧了,“以后再也别对我这三个字了。”

突然就很不喜欢这三个字,记得谁说过,在无能为力,在无法挽留,在亏欠自责,还有在疏离陌生的情况下,这三个字最适合。

江夏初觉得,哪一种现在都不适合了。

左城不作答,低头吻她,越发深了,她还是生疏于这种亲昵唇齿相依,只是两人的唇角,皆是扬起。

他动了情,声音性感极了,像酒,还留在她唇边不舍离开,轻声喃着:“夏初,我的夏初,我该把你藏在哪里才好?藏在哪里你才能完好地只属于我一个人?”

藏在哪里啊?怕是不管藏在哪里,左城也是担惊害怕吧,因为那般想揉碎了,独占。

江夏初似笑,回答:“回家吧。”

第一次,江夏初将那房子称作家。三个字,不动声色抓住了左城心里最软的那一处。

“好。”

他拥着她,身后,海浪声缠绵。

海风啊,请一定记住,曾经有个男人,牵着他最爱的女人,遗留了一排浅浅的脚印,记忆,很美。

待到来年海风再起,请一定告诉他们,他们曾经幸福过,即便是微末。

雨停停下下的,微凉,却下得温柔,飘飘荡荡地,荡起了左城一腔的心疼、担忧。因为江夏初淋了雨,左城生怕她受凉,出了码头,并没有回左家,而是去了左家名下最近一带的宾馆,夜深人静,正是宾馆开门做生意的时间段,却被一早清空了,里里外外候着不少人,左家的,左氏的,一大堆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江夏初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阵仗,不禁想到底左家家大业大到了何种地步,看了看左城。

从上到下,从外表到骨子里,左城都是个贵族,不是土豪。江夏初鉴定完毕。

“怎么了?”

“左城,你到底有多少钱?”她问了,几乎是脱口而出,问完又懊恼了。

左城一愣,下一刻,轻笑出声,这一笑,乱了她的眼。

这男人,长得太好看了,不安全。

突然,她生出这样一种想法,似乎心虚了,立马低头,却听见男人好听的嗓音飘过来,破天荒的有些戏谑:“很多。”靠近她耳边,有些暖昧,“不过,我的就是你的。”

某人,俏脸一红,垂得更低。

这样的江夏初?凌乱了……

狼狈的两人,一笑,一默,气氛很怪啊!

才刚迈进门口一只脚:“先生,少夫人。”

齐刷刷地一声,江夏初抬眼看过去,清一色的男人,均是低头,恭敬极了。果然,左城的人都训练有素。

忽然想到了一茬,左城有很多钱,是个贵族,现在她江夏初有很多钱,那就真真是个土豪了。

江夏初被自己这种忽然而起的想法囧到了,走得更加快了,身后,男人心情似乎很好,一直轻笑。

惊呆了一干人等,这还是那个以心狠手辣、冷漠深沉著称的左家主子吗?

答案显而易见,不禁让人想起一句话来:金木水火土,一物降一物。

左家的酒店,五星级的,那服务是肯定的,只是,与江夏初无缘了,原因很简单,左家主子善妒,整个一层顶楼,两百多间总统套房,除了江夏初与左城,别说人影,连个喘气的都没有。

这下就麻烦了……

事情是这样的:左城心疼老婆,到了房间,放了水,将女人推进了浴室,关上了门,等了很久——很久又很久,人没出来。

浴室里,热气缭绕的,镜子前,江夏皱着眉,垂着头,几番折腾,额上渗出一层密密的汗,衣襟还是半敞,伤了右肩,左手格外的木讷笨拙。

这时候,门外的男人敲了门:“夏初,怎么了?”

绝对不是左城急色,江夏初进去了有两个小时了。

江夏初皱眉,看了看镜子里,脸被热气熏得通红,头发半湿,衣襟凌乱,这幅模样,摇摇头,回答:“让左鱼过来。”

又看了看门锁,关紧了,这幅模样,从不忸怩的江夏初开始忸怩起来。

门外男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子柔和,嘴角挂了笑:“左鱼取衣服去了。”

这语气,坦荡平静,这理由,很合理,毫无破绽。

左鱼啊,此时不正在楼下候着吗?

这男人,其实骨子里,肠子里,也是黑的。

一向聪明的江夏初脑子脱线了,咬着唇不吱声,低头,继续用不太灵活的左手张罗衣服。

“夏初,开门。”

语气里绝对没有不正经,一贯的左氏风格,认真,以不变应万变。

开门?怎么可能,江夏初是个既要里子又要面子的女人,尤其还倔强,泥古不化。

“乖,开门。”

这男人,沉冷的嗓音越发柔和了,全是蛊惑温柔。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有木有?

男人都是狼,左城是个贵族,冷气逼人,自制力变态,但是不要忘了,他还是个男人,更不要忘了里面是他的心头宝。

“我马上出来。”江夏初有些急了,额上的汗直下,手上动作更慌乱,几次扯动伤口。

真是个固执倔强的女人!

“乖,伤口会裂开的。”

左城在江夏初面前耐性极好,温柔极致,半骗半哄。

江夏初是个倔强到执拗的姑娘。

半分钟后,门外的男人叹了一声,随后,毫无预兆,咔嗒一声……门开了。

第三卷爱情的毒噬骨侵心 第一百章:谁亏了?

半分钟后,门外的男人叹了一声,随后,毫无预兆,咔嗒一声……门开了。

江夏初手上一僵,停了所有动作,看着门口的毫无错愕慌乱的男人。

这是一幅怎样的光景?镜中,女人侧着身子,黑色长发滴着水,搭在白皙的脖颈上,两颊绯红,衣襟半开,一双眸子,漆黑漆黑的,含了水汽,添了几抹平日里见不到的妖娆魅惑。

这样的江夏初,对左城,绝对是致命的诱惑,他眸光一紧,似乎点亮了所有火光,然后,身上所有热度,以迅速之势,窜到一处。

左城怔了,江夏初愣了。

足一个半响,又一个半响,反射弧接上了,脸红了个彻底,江夏初猛地转过身,背对左城。

只是,她忘了,她身后——是镜子。

这热气似乎更热了,升温,再升温,在左城眸子里,泛起了微微红色。

男人,柳下惠极少,坐怀不乱都是不爱,到左城这,二十多年来所有的情,似乎这一次给尽数勾起来了。

“要、要我帮忙吗?”这绝对是左城有生以来第一次结巴。

帮忙?那不是引狼入室。

江夏初抬眸,正好撞进镜中左城的眸子,火热火热的,并不陌生,镜中,还有她自己的模样,忽地,脑中炸开,几乎晕头转向,她顾不得疼痛,两手并用,揽着衣服:“我、我可以,你先出、出去。”

这也绝对是江夏初有生以来第一次结巴。

这两人,平日里淡漠冷静,深沉沉稳都到哪里去了,这个时候怎么都这幅样子。

江夏初说完,头垂得低了,更低了。只是身后的男人,脚步近了,更近了。

这个时候,左城要出去了,那他就不是男人!更不是她江夏初的男人!

江夏初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什么,手死死拽着衣服,舌头打结了:“我明明锁了门,你怎么进来的?”

这后话,好像没什么用。

好吧,江夏初一颗很是聪明的脑子一团乱麻,根本不听使唤了。

镜中,男人笑得肆意好看:“这是我酒店,钥匙都归我管。”

男人回答的理所当然,毫不做作,慢条斯理的动作,只是已经走到了江夏初身后。

他靠近,她后退,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下意识动作。

“别躲。”他的声音似乎被这热气给熏着了,暗哑,性感得一塌糊涂。

江夏初脑子一蒙,果真不躲了,一动不动。

身后男人环住她的腰,镜中,一双白皙剔透的手,缠着衣带,绕过她的腹,俯身在她耳边:“我是你男人,不需要避着我。”

我是你的男人……一句话,在江夏初脑子里,反复重播,重播……

那边,男人好看的手,指尖缠绕,打了个结,她奋斗多时依旧半敞衣襟就裹严实了。

只是说这话的同时,男人眸子依旧情yu未褪。

不需要避着?若不是江夏初有伤在身,若不避着,是真要出事了,出大事了。

他将头埋在江夏初脖颈,闻着刚刚沐浴的清香,声音沙哑得越发不像话:“我喜欢你如此模样。”

喜欢?自是喜欢,喜欢到想拆骨入腹。

江夏初头低得更低了,这个时候,不说话是最聪明的做法,她笃定,说什么错什么,就由着男人抱着她,转了个身:“夏初,我该怎么办?对你,我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左城无奈地笑笑,亲了亲她额头,随后,伸手,拨开江夏初右肩的衣服,随意清理过的伤口已经结痂,他眸子一沉,“疼不疼?”

手覆在她的肩上,都是微凉的温度。他的掌心,同样是结痂的伤口。

江夏初抬头,脸上还未褪去红色,摇摇头:“没事,伤口很浅。”

江夏初惯于隐忍,这点伤,她自是觉得没事,只是却叫左城心疼得心尖都麻木了,拉着她就出去:“我让左右过来。”

江夏初张张唇,看了看左城的手,终是没说话,没反对,很是顺从。

这一室缭绕的热气,正是浓时,就这么散了,真是‘伤不起’啊!

左家的人,一向奉行一条,快准狠,不出一刻钟,左右就出现在了四十八楼的总统套房里,一张娃娃脸春风得意得很,若不是看见左城一直沉着一张俊脸,他一定会高呼一声:万岁,老子终于重见天日,重拾衣钵了。

好不容易忍了雀跃,摆好态度,恭恭敬敬上前查看,左右料定,没什么大事,要是真有什么大事,左家的天早就乱了,自家主子,什么都好,就是遇上‘家事’,不淡定了。

上前,望闻问切,看了看江夏初的脸色,额?很红。

气色红润,哪有什么大病。左右也在心里腹诽几句,该有的程序只敢多,不敢少,一本正态地问:“伤在哪里?”

“肩膀。”

这话是江夏初回答的,左城就站在边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脸色越发黑了。

左右只得越发小心翼翼,眼尖地瞅着病人,还有病人的伤口——只是,隔了一层布料,他技术有限啊,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请示旁边的男人:“可以开始了。”

这意思是叫江夏初撩出伤口,他好诊治。左右对着天地发誓,绝对没有他想,他是个医生,救死扶伤是天职,当然,这救死扶伤就免不了一些‘必要’的接触。

只是,左城脸色一冷,眸子刀刃似的落在了左右身上。

“可以开始了。”

同样的五个字,从左城嘴里念出来,少不了一番冰天雪地。

左右被冻着了,缩缩脖子,恨不得找个龟壳缩进去。

丫的,他还没看过这么难看的病,实在是家属太不靠谱了。

只是没办法,这不靠谱的家属,是他顶头主子,他就算千般不愿,万般委屈,那也带硬着头皮早死早超生:“先生。”

猫叫一样的两个字,那叫一个小声,憋屈。

“开药,治伤。”

左城丢过去四个字,空气冷了几个度。

左右咬碎了一口牙,恨不得将自己主子妻奴性子拍醒,可是不敢,更加猫着声音,更小声了:“先生。”

还是这两个字,实在是不敢造次啊,他多想爆一句粗口,就一句:靠,不脱衣服老子怎么治?

只是就算借个胆子他也不敢啊,除非他活腻了。

很明显,这两个字,在左城听来,十分不顺耳,声音一冷:“快点。”

这位爷怒了。

左右毛线了,这年头真是什么样的家属都有。

呼气,吸气,呼气,再吸气,忍!第三遍同样憋屈的两个字:“先生。”

我就算在本事,也没办法不看病,直接治病啊。

左城眸子一敛,森然之气疯长,左右眼明嘴快,赶紧接过话去:“我还没看伤口。”

那意思够明显吧。

左城脸色更冷了。

好吧,本以为是翻身之日,原来暗无天日啊。

僵持了好一会儿,很明显,左城不打算让别的任何男人多看一眼。

这时候,愣了好一会儿的江夏初苦笑一声,无奈地看看两位。

好吧,除了左城也只有江夏初敢解自己的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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