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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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初微怔,半响点头。

之后,叶在夕说了句没有通告,便赖在江夏初的单人沙发里,捧着平板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正起劲,鸠占鹊巢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江夏初洗完碗,睃了一眼沙发上的男人,没说话,一言不发地去阳台晒太阳。

一个半响……

“手机给我。”

叶在夕伸手讨要,江夏初拧眉,给了。

“别用了。”

“怎么了?”

叶在夕想了想,顺溜地回答:“你不知道这世上有个东西就做手机追踪吗?”

关了机,叶在夕将江夏初的手机塞到了自个口袋。

江夏初没说什么,皱眉。

又一个半响……

“来,喝了它。”叶在夕横过来一只手。

“我不喜欢喝牛奶。”江夏初凌乱了。

江夏初不接,叶在夕丝毫没有要收回手的意思:“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不准挑食。”

江夏初无奈,接过杯子,在某人眼神督促下,一口饮尽,忍住了胃里的翻腾才没有吐出来。

“乖,真听话。”叶在夕满意地摸摸她的头,送个撩人的媚眼。

江夏初苦笑,记忆里那个男人总会说,我的夏初,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原来她只不听他的话啊。

再一个半响……

客厅里,缓缓的钢琴曲响起,随之,还有叶在夕的声音。

“多听听柔软的音乐,对睡眠好。”

江夏初拂额:“现在是白天。”

“谁说白天就不能睡觉了。”叶在夕给江夏初披了条毛毯,万分真诚的模样,“你要多睡一点。”

这人,今天是怎么了?

江夏初辗转,睡不着,想不通。

“你怎么了?”

“什么我怎么了?”叶在夕没抬头一手捧着电脑,一手拿着纸笔,不知道在记些什么。

“你今天有些怪。”

叶在夕抬头望过去:“有吗?”

江夏初点头,叶在夕自顾摇头:“没有。”

说完,又盯着电脑,手里的笔忙活不停。

接下来的时间里,诸如此类的怪异举动,数不胜数,江夏初头疼不已。

趁着叶在夕喝水的空档,江夏初关了音乐,坐回沙发,捧起叶在夕的电脑。

片刻,叶在夕大吼一声:“你不能碰电脑!”

江夏初怔愣半天,放下手上的平板,抬头,摊开手掌:“这是什么?”

叶在夕愣了,眸光闪烁,伸手便要去躲笔记本。

江夏初起身,躲开,细细看着笔记本里的内容:“你把我当孕妇?”她在自嘲地笑。

叶在夕一时无语,看着笔记本上的一条一条。

孕妇要则:

忌冷水。

忌电子辐射。

多喝牛奶。

音乐胎教。

……

好半天,叶在夕才仿若梦醒一般,解释:“剧本要求,角色适应,我戏里要演准爸爸。”

江夏初低头,没说话,握着笔记本的指尖泛白。

“别多想,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叶在夕走过去,将她抱住。

对不起,骗了你……叶在夕开口,却没有发出声音,怀中的人儿再轻颤。

五月七号,一纸监控书,中央监察厅副检察长成初影下狱,中央局全数洗牌,整个上海乃至整个大陆各路政商蠢蠢欲动。

年纪二十五岁,以雷霆手段铁面无私著称,任谁说起那位年轻的检察官都是一阵感叹敬佩,一朝巨变,法界天之骄女一夜落魄下狱,各界揣测纷纭。

中央第一警局里,成初影一身青灰色的囚衣,从门外走进来,脚下链条在地上擦出长长刮痕。

隔着厚厚的玻璃,对面的男人缓缓抬眸,一双眼,一如既往的冷冽,一双绝美的手扣着案桌。

这个男人啊,用那双最美的手将她带离地狱,现在又用那双手将她推回地狱。

“如此兴师动众,甚至动用了你在监察厅的的人,只是为了见我一面?”她浅笑,素颜的脸惨白憔悴,一身灰色的囚衣更衬得一双眸黯然无光。

隔着厚厚玻璃,左城唇角弧度很小:“不是。”

“那就是昭告我和左家的关系。”

怕是不出一日,整个中央局都会知道左家主子探监一事,以左家的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很容易,如此高调张扬地出现在探监室,便一定另有所谋。

成初影扯扯嘴,灰暗的眸子了然。

左城不可置否:“你一直都很聪明。”

左城从来不吝啬赞美,也确实,成初影聪明,只是过犹不及。

成初影寓味不明地笑笑:“那让我这个聪明人猜一猜。”她凑近一分,隔着玻璃,对上左城沉沉凉眸,“你要利用我?”

左城唇角微扬,不冷不热地应了一个‘嗯’。

她很聪明,像他,因为她看了他十四年。

成初影灿然一笑,亦掩不住凄凉:“竟没想到,我一个犯人还有可用之处。”稍稍往后仰,腕上的手铐发出刺耳的声响,“既然如此,就算是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吧。”

“问。”

强硬、冷漠,一贯的左氏风格,他对她一向吝啬言语。

眸光幽幽,似沉寂的兽,没有逼迫,她只是淡淡开口:“我给左氏做假账,我与左氏的关系,除了左家人,根本没人知道,那些检举的证据,是谁提供的?”

“我。”他只说了一个字,没有表情,眸子冰冷地极尽冰点。

成初影一声冷笑:“果然如此。”

他轻叩桌面,停下:“还想知道什么?”

这个男人,他的诚实,他的果决,他的独断专行,从来不掩饰,他狠,不动声色亦或光明正大,只要他视为猎物,从来手到擒来,玩弄手段心的领域里,谁能与他争锋。

成初影爱这样的男人,却也狠极了这样的男人。

“那么你打算怎么惩罚我?或者说,怎么利用我?你亲手将左氏推到风口浪尖,光明正大地昭告与我同流合污,那么你想做什么?”顿了片刻,凝眸看左城,她眸光似要被吸进那一汪深潭,她不闪躲,视线相对,她问,“毁了左家?还是毁了你自己?”

他不语,薄凉的眸子是纯黑色,望不到底地深邃与神秘。

她笑:“看来我都猜对了,你要毁了左家,也要毁了你自己。”默然须臾,她眸光灼灼,“因为她?”

左城不答,她有了答案。

江夏初啊,那三个字,果然是劫数。

“初影。”

沉默了很久,左城忽然开口,喊了两个字,她的名字,她的手轻颤了一下,牵动了腕上手铐,响得刺耳,手腕生疼,她抬眸,看左城,没有说话,视线越发痴缠。

初影……她爱极了他那样喊她。

左城开口,说:“你可知道,我一直不喜欢你太聪明。”

那江夏初呢?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呢。

成初影哑然失笑,笑出了眼泪。

男人啊,心都长偏了的,爱的人,不好是好,不爱的人,好也是不好,她没错,若要真计较起来,错也错在没有让这个男人爱上她罢了,所以,她不怨,如果栽在这个男人手里,是她的命,她认。

“期限是多久?你给我判的罪,期限是多少?”喊着泪,嘴角在笑,她嘲讽自己,问左城。

“没有期限。”

曾经,他说过:不要爱上我,不要对我有野心,代价你付不起。

当时她只是随意听着,一笑置之,才明白,这个男人对这个残忍的游戏从来不玩的。如今,游戏结束,该是清算的时候了。

她输了,赔了一辈子的光景,这是她的仅有,这个男人,有多狠呢,她已经想象不出来。

“也好。”

只说了两个字,她起身,手铐脚铐擦得皮肤生疼,转身,第一次将背影留给那个男人。

罢了,这场游戏她战战兢兢玩了十四年,如今已经在没有力气继续了。

兜兜转转了十四年,她还是活在地狱,只是,尝过了天堂的滋味,她才知道了这地狱的残忍。

铁链远去,忽然静下,门口,那人没有回头,她说:“左城,你可知道,十四年里,你只叫我一次我的名字,就在刚才。”

身后,只留沉默,她仰着头,看着监狱外的阳光,泪流满面。

人生有多少个十四年,谁舍得花十四年来做同样一件事,成初影便花了十四年,换来左城的一声称呼,此生仅此一次。

此时,中央监察厅严阵以待,久久按兵不动,明里暗里无数双眼睛盯着中央第一警句,盯着左城,盯着成初影,就等着肥肉入口。

只是这肥肉是谁?现在下定论那就为时过早了。

“检察长,左城果然来了。”

说话的是监察厅长齐明海的心腹,监察厅的三把手闫铁林。

“他到底在谋划什么?”齐明海思忖,幽幽发光的眸子像夜里的兽。

“那还不明显吗?左城想要封口。”闫铁林性子急躁,头脑不比齐明海精明。

“我花了十五年时间,也动不了左城一根汗毛,你觉得他会那么简单?”齐明海断言,“就怕是局中局,左城挖了个陷阱让我们当空子来钻。”

老谋深算赛狐狸!

这七字真言形容齐明海十分精确。

“难道我们就坐视不管?”闫铁林急红了眼,左家那块肉,他都盯了好几年了,半点不甘心。

坐视不管?哼,他要左城血债血偿。

一抹森然覆上齐明海眼中:“就算是陷阱,我也要看看左城到底在玩什么?申请调查令,彻查成初影与左氏。”

第三卷爱情的毒噬骨侵心 第一百六十九章:左城说,我等你

又一个初夏时分,花开的季节,今天的 期似乎格外长,转眼入了七月,花开依旧不败。

两个月光景,兴许漫长,兴许弹指溜过,有人说,时光啊,是个弹性维度,拉长了想念,压缩了流年。

从左家出来,第六十七天,很长的时间,长到江夏初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长到她快要忘了回忆还在等她。

昨夜里啊,她做了个梦,梦见了什么呢,她记不太清楚了,醒来,便是久久恍惚。

“江夏初。”

叶在夕的声音,还有杯中水声,她站在窗前,腹部微微凸起,眸子是放空的。

“江夏初。”

叶在夕拍了拍江夏初的肩,她回过神来,空洞的眸子错愕,看向叶在夕:“嗯?”

“砰!”

杯中水漫出来,滚烫地温度灼伤皮肤,杯子碎成了四分五裂,溅了一身的水。

叶在夕灼灼看着她,视线便像那滚烫的水。

“怎么了?”江夏初问。

叶在夕看了一眼一地狼藉:“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没事。”

她笑笑,依旧恍然,俯身去捡地上的碎片。

“江夏初。”叶在夕蹲在他身侧,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她,妖异的桃花眼,不放过她一丝一毫情绪。

“嗯”

她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忽然指尖传来刺痛,她皱眉,缩回手。

“给我看看。”叶在夕一把擮住她的手,圆润白皙的指尖已经冒出血来,叶在夕眉头都快拧成川字了,“疼不疼,怎么那么不小心。”

江夏初摇摇头:“不疼。”

叶在夕不说话,抓着江夏初的手就往嘴里送,舔了舔,又吹了吹,心疼坏了。

江夏初不禁失笑,不自然地收回了手。

叶在夕轻声苦笑,拿她没办法:“你去沙发上坐着,我来收拾。”

江夏初窝在沙发里靠左的一角,安安静静的,叶在夕收拾好,很自然地坐到沙发靠右的一角,陪她坐着,她不说话,他也不开腔。

“叶在夕。”

很久后,她叫他的名字,靠着抱枕,手自然地放在腹上。

“嗯。”叶在夕拿了份报纸,随手翻着,应得心不在焉的。

又是片刻的沉默,她垂着的睫毛颤了颤,才缓缓开口:“我昨晚梦见左城了。”

“嗯。”还是不咸不淡地应了一个字,叶在夕视线落在报纸上,只是半天没有看进去一个字。

她安安静静地窝着,江南水乡滋养的嗓音软软的:“他握着我的手,很用力,然后——”顿了一下,她眸光暗了初夏的光,说,“他哭了,当着我的面。”

叶在夕扯扯嘴角,拉出一个苦笑来,放下手里拿反了的报纸,看着江夏初。

她有一句每一句地继续,语速很慢:“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我居然梦见他哭了。”她抬眸,看着叶在夕轻笑,“你说是不是很好笑。”笑容荒诞,黯然了容颜。

是啊,多好笑。只是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这个傻女人啊,不会相思,却害相思,不懂有情,却深情。

江夏初沉默很久,叶在夕才开口。

“江夏初。”

她没有应,低着头,手轻轻拂着腹部,都说四十三天养成一个习惯,自那个女人出现,还不到四十三天,江夏初便养成了轻拂腹部的习惯,这样的动作,带了她所有温情,所有柔软。

“昨晚——”他也犹豫了,却咬着牙将话说完,“那不是梦。”

窝在沙发里的女人猛地抬头,一双眸子惊乱得像湍急的深秋湖水,就那样直直望进他的眸子里,他望见了她所有来不及掩藏的慌乱错愕,还有微微凄楚。

他想,也只有那个男人能搅乱她一汪平静死寂的海。

他苦笑一声,继续:“左城昨晚就来了,凌晨才走。”

“第几次了?”

“每隔几天便会来一次,在你睡着的时候。”

难怪梦境那样真实,她抿唇冷笑,没有再说话。

“江夏初。”他唤她的名字,有些急切。

她揉揉眉心,抚着肚子起身:“我有些累了,去睡会儿。”

近来,她嗜睡,只是此刻她眸中是恍惚,是失魂落魄,并非倦怠。

叶在夕知道,她又在逃避。

该死的,这样的她,他居然还是心软了,鬼使神差就抓住了她的手,更是鬼使神差说了那样的话:“江夏初,就这一次,跟着你的心走。”

她愣住,呆呆看着他,眸子掀起涟漪,张张嘴,喉间酸楚难抑,心口,那个地方扯一下,很疼。

他只见她单薄的身影站得很直,眸光渐进暗下去,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我不知道要花多少个五年你才能爱我,我没有信心一直等,所以我放你走。”揉了揉她的发,他说,“夏初啊,我们之间总要一个人幸福,而我希望是你。”

她抬头看他,眸子微闪,落了眼泪。

“傻瓜。”

伸手,擦了她的泪,他松手,转身而去。

第一次,叶在夕在她面前这样落荒而逃,她倒今天才看见,这个男人的背影,那样萧条,那样寂寞。

她重重跌回沙发,掩着面,眼泪从指间滑落,一滴一滴连成串。

门后,叶在夕贴着墙,苦笑呢喃:

“叶在夕,不要后悔,不要后悔……”

可是,他还是后悔了,他多想一辈子抓着她,死死不放手。

左氏。

“少爷。”

依着转椅,左城轻抬眸:“来了吗?”

“齐明海已经带人封了左氏,现在就在楼下。”

灭了手里的烟,左城起身,走到窗前,窗外百态尽收眼底,他木然冷笑,是决绝。

进叔心头一紧,慌得揪心,上前,期期艾艾:“少爷,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目下无尘的眸子一沉,左城语气强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动作。”

“少爷。”进叔眉头深蹙,语重心长,“少爷,您三思。”

明里暗里,黑白两道,多少人想左氏弄垮左家,若是没有左城坐镇,那后果……进叔不敢深想。

左城沉默,默然深冷的眸子让人不寒而栗。

进叔躬身:“左家,不能没有您。”

“可是我不能没有她。”声音便在那一瞬苍老了,眸间再没了世间百态的颜色,灰色黯然,这,是左城,他笼着满身的夏日阳光,却掩不住一身的冷漠凄凉,轻启唇,嗓音干涩而无力,“父亲曾说,我有一颗王者的野心,生来便是为了杀戮,为了掠夺,他终究是看错了我,我的野心太小,小得只能装下一个女人。”

如今,左城用整个左家来赌一个女人,怕是左家老爷在天上也要大骂逆子吧。

进叔哑然,只觉心酸,俯身,铿锵的字字都哽咽:“少爷,左家上下等你回来。”

“即便是我自己,也没有半分把握,所以不要等我回来,我走后,左家便是她的,好好护着她。”说完,左城转身,逆着阳光,走近一片黯然之中。

进叔咬牙,红着眼,终是点头。

他的少爷啊,安排好了所有后路,唯独少了自己。

自离开左家,这是江夏初第一次见到左城,时隔了两个月。

他在路的那一头,而她在这一头,隔着人山人海,只一眼,望进了彼此眸中。她一个漫长的恍惚,他已经几经轮回,世界好像静止了,她眸中,只有他缓缓朝她走来。

左城瘦了,头发已长了,隐隐遮了眼角,还是穿着偏爱的黑色,她这才发觉,两个月真的很长很长。

隔了半近不近的距离,江夏初才看见,他身后,有闪光灯,有警车,有很多喧嚣。

而他眼里,只有她一个,他说:“是不是,只有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你才愿意出现。”

“左城。”一开口,才发觉嗓音哽塞。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都不要告诉我,我只要知道你来了,你来见我了。”

左城笑了,身后喧嚣都成了陪衬,只有他的笑,竟然有几分明媚。

走上前,左城将她抱在怀里。

“我想了两个月,还是没有想通。”

左城不说话,只是抱着她,小动作地左右摇晃,这是左城欣喜是才有的小动作。

这个傻男人,怎么就这么容易满足呢。江夏初红着眼眶,抬头看左城:“左城,你为什么骗我呢?”

江夏初伸手,抓着左城的手,覆在腹上,那里,微微凸起,是他们的孩子。

“你知道了。”左城轻轻拂着她的腹,眸光清澈,对她说,“因为我舍不得,舍不得你不要他,那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那你怎么忘了,那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舍得?”她鼻子一酸,泪如雨下,“你怎么舍得?怎么舍得骗我?一次又一次。”

原来,会这么委屈啊,不该只是怨,只是恨吗?她不知道,当他用那样凄凉决然的眸子看她时,为何会那么心疼?

他抱着她,吻她的眼泪:“那你可知道,我为什么骗你?”左城吻她的唇,狠狠地,在她唇边吐息,“因为我爱你。”

眼泪一下子掉得凶了,心头某个地方一溃千里。

一个月前,左鱼来了,她知道了她的孩子还在。

左鱼说:“孩子没有死。”

当时她苦叹了一句,嘲讽:“那个人啊,什么总是骗我呢?”

左鱼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她啊,和左城说了一模一样的话,她说:“因为他爱你。”

左城骗她,因为爱她。

所有人都懂的道理,只是,她到现在才懂。

她眨眨眼,想将眼泪流回去,却掉得更凶了,她问左城:“会回来吗?”

左城回答:“我的夏初,你要我吗?你若要我,我便哪也不去。”

他问得小心翼翼,声音都压抑着,竟带了些颤音,她只是听着,还没有看到他的眼睛便觉得难受极了。

很久,她看见身后那些警察走近了,她才开口:“那么你要坐牢吗?”

其实,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说了这样的话,她早便不能思考,所有肢体言语,都是惯性,这是这种下意识的惯性言语,让左城手颤了一下,浑身却僵冷。

左城苦笑,在嘲弄:“你不要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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