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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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听落座,只是稍稍掠了一眼她淤青还未褪的脸,没有刻意停留,说:“摩卡。”

周见薇随意地提了一嘴:“苏问也喜欢摩卡。”

宇文听没有接话。

像是与老友叙旧一般,周见薇随意地闲聊,说起了苏问:“以前我问过他,都不爱吃甜食,怎么偏偏喜欢放果糖的摩卡。”她笑了笑,“他说他是爱屋及乌。”

她语气里并没有恶意,更多的是怅然。

喝了一口咖啡,她语气变得郑重了:“这次的事,我向你道歉。”

宇文听话不多,眼神平静而淡然:“不必。”

“如果不是我,你和苏问也不用趟这趟浑水。”

她没有接话,只是安静地听周见薇说,她把咖啡放在一旁,喝了一口清水:“想听听我的事情的?”

宇文听点点头。

周见薇说得很平铺直叙,眼神淡得有些飘渺:“我出道已经十五年了,比苏问还要早七年。”她停顿了一下,“刚进这个圈子的时候我才十一岁。”

周见薇是童星出道,这些,宇文听都知道。

她语速缓缓,娓娓地道来:“那时候我运气挺好,出道的起点比一般人都高,考上电影学院之后,顺其自然地做了演员这一行,当时涉世不深,头脑很单纯,可心却比天高。”她笑笑,自嘲,“偏偏,我把运气用光了。”

她和苏问不一样,她的星路并不是一帆风顺的。

“不温不火了两年,混了个二线演员,那个时候,我才十八岁,女孩子最好的年纪,然后我被一个导演看上了。”很快补充,“不是黄平中。”

宇文听只是听着,目光宁静、纯粹。

这应该算她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君子之交都谈不上,就是不知为何,周见薇觉得很安心,心里的浮躁被抚平。

她继续说着她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我心高气傲,当然不肯,不过那个导演也是老手,做足了准备,连酒店的摄像头都安装好了,只要脱了我的衣服,我以后不听话也得听话了。”

在娱乐圈,这并不是稀奇事,这个圈子太浮华,富贵权势就像井中的月,仿若唾手可得,引得无数人趋之若鹜,只是,名利的背后随之而来的还有私欲与肮脏,同样惹得数不尽的人跌入深渊。

“那段时间是我最低谷的时候,我一直跟我的经纪人抱怨说,我运气太差了,直到,”周见薇停顿了很久,“苏问来了。”

她一直沉寂眼里,终起了波澜。

“我当时就想,原来不是我运气差,是我所有的运气都要用在那一次。”说到他时,她眼里有清晖,“我向他求救了,他把我从酒店带走了,还打了那个导演一顿,我问他叫什么名字。”

周见薇笑:“他说他叫苏雷锋。”

苏雷锋……

宇文听也笑了。

“三个月之后,我又遇到了他。”周见薇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凉了,有些苦涩,“当时他已经跟刘冲签约了,在准备出道,我让我的经纪人把原先的MV主演换成了他。后面你应该知道了,那首歌和唱那首歌的我都没火,他火得一塌糊涂。”

那是苏问的出道作,也是成名作,他大概是唯一一个仅凭一支MV、十几个镜头就虏获了粉丝的芳心与偏爱的艺人,就是那时候,他的长相被票选为华夏第一盛世美颜,惊艳了很多媒体人。MV之后,苏问接演了一个反派男二的角色,剧没火,他彻底大红大紫了,随后,星途顺遂。

“他只用了两年时间,成了国内的一线演员,圈里很多老前辈都要称呼他一声苏问老师,而我,还在原地踏步。”说到这里,她沉默了片刻,问宇文听,“你看过《狼烟》吗?”

“看过。”《狼烟》是几年前大火的一部电影,在国外也有上映,她和泳队的队友一起去看过。

“那是我的转型作品,就是《狼烟》之后,我开始走红。”周见薇轻描淡写似的,“《狼烟》的导演就是黄平中。”

宇文听看向她。

她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云淡风轻的口吻:“当时的传言是真的,是我爬了黄平中的床。”

黄平中的妻子曾经闹过,这件事,在圈子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没人点破罢了,事不关己,也不会有谁去得罪大导演。

“那段关系维持了半年,黄平中对我还算不错,至少从没短过我资源,就是,”

就是在床上不是人。

周见薇摸了摸高领衬衫下的脖颈,伤痕还没好,仍隐隐作痛:“两年前我想跟他结束,不过,那时候已经由不得我了,他把我捧到了很高的位置,足够摔死我。”

周见薇不是第一个和黄平中保持这种关系的女艺人,可长久以来,他也没有让人抓到过把柄,自然是练就了一身让人听话的好本领。

周见薇笑得苦涩:“很老套吧。”

在娱乐圈,诸如此类的事情,确实比比皆是,她没什么特别,非要找出点特别之处,大概是把苏问卷进来了。

宇文听不解:“你为什么告诉我?”她和周见薇连朋友都算不上。

“你不是苏问的女朋友吗?你有知情权。”

宇文听不置可否,她手机响了,是苏问的来电。

“听听,你在哪?”苏问问完,又自己解释,“我不是要查岗,我就是想见你。”

他电话特别勤,只要得空了,就给她打电话。

宇文听稍稍侧身,将声音压低:“我在外面。”

“和朋友吗?”

苏问有点懊恼,他不想干涉她,可就是忍不住。

“我跟周小姐在一起。”

周小姐?

苏问知道是谁了:“在哪里?”

宇文听抬头看向周见薇,她摇头表示不介意,宇文听才报了个地址。

挂电话之前,苏问说:“我过去接你。”

他对周见薇很警觉。

“苏问吗?”周见薇随口问。

宇文听说是。

之后没有再说苏问,周见薇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她拍戏的趣事,宇文听寡言,安静地做个听客,约摸二十来分钟,苏问就到了咖啡厅。

他戴着口罩过来,站到宇文听身后,戒备地看着周见薇:“你约我女朋友干什么?”

周见薇似笑非笑:“不干什么,随便聊聊。”

苏问啊苏问,一物降一物呢。

“她跟你不熟。”苏问眼神微冷,明显不想宇文听跟周见薇深交,转头看宇文听,神色才缓和下来,“聊完了吗?”

宇文听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坐下。

苏问就收了脾气,拉了把椅子乖乖挨着她坐着。

啧啧啧,被治得服服帖帖的,周见薇好笑,对宇文听说:“我们下次再约。”说完了,她把墨镜戴上,“那我就先走了。”

起身,她先走。

宇文听叫住她:“后来为什么妥协了?”

十八岁最浮躁的年纪了,她都守住了初心,为何后来却低了头,折了自己的风骨和尊严。

周见薇回头,笑了笑:“因为想红啊。”

她说完,挥挥手走了,推门出了咖啡厅,才顿住脚,却没有再回头,唇角的笑一点一点褪掉,落寞与嘲讽浮出了眼,融在眉宇间,挥散不去。

她说的都是真的,只有最后一句不是。

宇文听的咖啡是凉的,苏问不让她喝,给她点了一杯热饮。

不想管女朋友管得太紧的苏问总是这么……忍不住:“她跟你说了什么?”

宇文听高度概括了一下:“她的私事。”

私事……

苏问皱眉:“她是不是把她暗恋我的事情告诉你了?”他立马解释清楚,以表他的忠心,“听听,我不喜欢她,我就只喜欢你,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虽然他也想他女朋友吃醋,但是,更不想她误会。作为一个合格的男朋友,要亲自把桃花都掐了,帮女朋友解决后顾之忧,这条男朋友守则,是苏问在网上看到的,他觉得言之有理,得贯彻到底。

宇文听拧了拧眉:“这件事她没告诉我。”

糟糕,说漏嘴了……

苏问抠了抠桌子,怕她生气,低头不敢作声了。

宇文听好奇:“不是暗恋吗?你怎么知道的?”

他耷拉着脑袋,在女朋友面前怂唧唧的,声音很小地说:“她有次喝醉酒,打电话跟我说的。”求生欲不是一般的强,他时刻不忘表忠心和决心,“不过我没理她,我发誓,我从头到脚都是你一个人的。”

宇文听好笑:“我知道。”她就事论事,“周见薇是个不错的人。”

苏问不予任何评价。

屋外,雨淅淅沥沥地下,空气处处都是潮湿。

****

“那天下了大雨,交通很堵,尤其是咖啡厅外的那条主干道。他进来的时候,有些喘气,应该是跑着来的。”

“宇文听点了一杯摩卡,加了果糖和冰,我走的时候,看见他把她的咖啡杯推开,说天冷了,不能喝凉的。”

“我站在门口,他朝我看了一眼,然后去帮她买热饮,耐心很好地对柜台的服务员说:我女朋友喜欢甜的,要多加果糖。”

“突然想起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外套很薄,被他拿在手上,那时候,他十八岁,我也十八岁,和今天一样,那天也下了很大雨。”

“宇文听问我为什么要妥协。”

“因为苏问站得太高了,我想爬上去,离他近一点。我想告诉所有人,我自甘堕落不是因为贪慕虚荣,可是不能,我又是他的谁呢,哪来的立场把自己的错误归咎于他。”

“他知道的,我喜欢了他八年,清醒的时候我不敢告诉他,所幸我演技不差,把醉酒装得天衣无缝。”

“苏问,祝你和她幸福。”

——摘自周见薇的日记

周见薇合上日记本,坐在书桌前,看窗外雨落,她没有关窗,染着凉意的风扑面吹进来,雨滴滴答答打在窗台和书桌上,下雨天总是让人格外清醒与透彻,万千思绪都在脑中萦绕。

她轻轻叹了一声,把日记本放进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再锁好,拿了手机,拨了一串熟记于心的号码。

“什么事?”

苏问脾气一直都不是很好,对待宇文听以外的人一律没什么耐心。

她手里拿着笔,下意识地轻轻敲打在桌面:“为什么要帮我隐瞒?”当年那点提携之恩,早就还清了。

“谁说我是在帮你?”苏问清冽的嗓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你的事情要是由我捅出来,我成什么人了?我是帮我自己。”

她苦笑。

周见薇啊周见薇,别再自欺欺人了。苏问从来都不是滥好人,对女人也没有恻隐之心,除了他心上人,旁人哪入得了他的眼。

她打开手机微博,没有和经纪人商议,发了一条微博。

周见薇V:人啊,不要抱着侥幸心理,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黄平中V

微博后面,附了一段一分钟的视频,脸及脖子以下打了码,但一看都知道是什么内容了,微博后面的留言刷新得很快。

“我艹!这是黄平中导演?!”

“我问哥分明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被你们泼脏水。”

“潜规则遇到了性·虐狂,自食恶果,没什么好同情的。”

“以周见薇如今的咖位,还用得着被潜?”

“应该是以前被潜了,然后黄禽兽用视频之类的把柄威胁她,快叫我福尔摩斯。”

“贵圈真乱。”

其中,有一丙留言被顶到最上面。

问哥的后宫大管家:“直播吃键盘啊,不吃是孙子!@三少爷的贱”后面,有截图为证。

就是这位兄台,大放厥词,说苏问和宇文听是公关炒作、是为了压苏问性·虐的绯闻,甚至放言说不是他就吃键盘。

“吃键盘啊,孙子!”

“直播房间发一下,等你直播呢。”

“不直播老娘天天来蹲你。”

“孙子,你被苏家大军盯上了,觉悟吧。”

“……”

之后,这位三少爷的贱微博被攻陷了,此人也再也没有发过微博。

周见薇公开真相之后,被网友攻击地遍体鳞伤,很少一部分人同情她被施虐,更多的是指责她不自爱,为了上位而被潜规则,被虐也是活该。

话都说得很难听,可现实就是这样,娱乐圈就是这样,粉丝可以把你捧上天,也能把你踩进泥里,一把键盘的成本太低,隔着电脑屏幕,很多人肆意发泄,肆意贬低,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批判,只看到了个轮廓,就觉得可以化作正义的化身,肃清所有社会的肮脏,网络暴力就是这样。

周见薇的丑闻持续了很多天,直到百花奖开幕才把风头盖过去,因为这一届百花奖,《消融》剧组是最大一匹的黑马,这是继《帝后》之后,苏问和姜九笙再一次合作,最佳男女主得主的热门人选便是他们二人,这两个人的流量加起来,足够让百花奖在头条上待好长一段时间。

宇文听作为苏问和姜九笙的老板,也出席了颁奖晚会,红毯上,她刚好碰到姜九笙,她是宇文听见过的人里,最适合旗袍的,没有人会比她穿得更漂亮。

“苏问呢?”

两人并排走着,宇文听说:“他有通告,晚点再来。”她礼尚往来,回问了一句,“时瑾呢?”

姜九笙说:“在家带孩子。”

第三卷 问听番外20:子苏许芳心,听听宠夫(3更

姜九笙说:“在家带孩子。”

“……”

宇文听想象不出来时瑾那样的人,喂奶换尿布会是什么样子,而且……她问姜九笙:“孩子不会闹吗?”不怕时瑾吗?

她跟时瑾只见过几面,印象很深刻,他给她的感觉很矛盾,尊贵绅士得像中古世纪的伯爵,可就是那样雅致的人,眼里总有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冷。

时天北才那么点大,不会怕吗?

姜九笙莞尔,说到孩子时,眉眼温柔:“我家天北不怎么爱哭,而且,他很亲他爸爸。”

宇文听觉得不可思议。

走完红毯,刚进大厅,莫冰就过来了,把手机给姜九笙,说:“你家时医生的电话。”

姜九笙跟宇文听打了声招呼,去一边接听。

时瑾问:“到了吗?”

“嗯。”

他嘱咐:“晚上天气凉,回来的时候要多穿一点。”

“好。”姜九笙走到没人的地方,靠着门,低头,挽着的头发垂下来一缕,灯下的轮廓柔和,嘴角有淡淡的笑。

时瑾心细,平时都是他操心多一点,她的吃穿住行,他都会过问。

“夜宵我给你准备好了,放在了车上。”

她家时医生,在她这很是啰嗦,她好笑:“知道了。”

时瑾还没嘱咐完,他事无巨细地一一说下来,最后,着重语气:“结束了就回来,我在家等你。”

姜九笙忍俊不禁:“结束了我就回家,不用等我,你先睡。”

“你不回来我睡不着。”

他比宝宝都黏人。

“天北呢?闹你了吗?”天北最近对什么都很好奇,睡觉睡得比之前晚了很多,放在床上,他就会自己翻滚来翻滚去。

不过,时瑾在的话,天北就会很老实乖巧。

“没有,已经睡了。”

果然,爸爸带就很乖。

姜九笙有点想宝宝了:“喂过了吗?”

“刚刚喂了。”时瑾说,“不用担心他,你在外面顾好自己。”

“嗯。”

时瑾挂电话之前,又重复了一遍:“早点回来,我等你。”

嗯,她也有点想她家时医生了。

颁奖晚会还没开始,主办方给受邀的艺人安排了休息室,但地方有限,休息室多数是共用的,当然,如果咖位够大的话,就会准备独立间。

姜九笙和宇文听都被安排在了独立间,一排房间过去,门都关着,只有一间,半敞着门,有声音传来走廊。

是男人的声音,骂骂咧咧。

“养不熟的白眼狼,要不是老子,你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你他妈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婊·子!”

是黄平中的声音,宇文听走近一点。

周见薇自嘲:“你骂得都对,我这不是已经遭报应了吗?”

黄平中快五十了,体格偏健壮,说话中气十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被我玩烂了的破鞋,苏问也不嫌脏。”

周见薇一扫刚才不冷不热的态度,怒道:“我跟你的事,别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

黄平中抱着手看她:“哟,还舍不得了?”他讥笑了声,眼里全是嘲弄与轻视,“都当了婊子还立什么牌坊,怎么,苏问搞了你不承认?”

周见薇气极:“黄平中!”

他抬起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周见薇脸上。

她穿了高跟鞋,被那一巴掌打得站不稳,摔在了地上,左脸颊迅速红肿充血。

“呵。”

黄平中狞笑。

“想跟我一拍两散?”他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急不缓地解开腰上的皮带扣,抽出来,“你还没问老子答不答应——”

说话的同时,他挥起了手里的皮带,朝着女人雪白的后背,狠狠抽下去。

“啪。”

挥动的皮带,被抓住了。

黄平中猛地扭头。

宇文听今天穿了一双不太高的高跟鞋,她净身高一七四,比黄平中还要高一些,看他时,俯视。

“我最讨厌打女人的男人。”她用力一扯,将整条皮带拽过去,抬起手,朝着黄平中的脸就抽了回去。

黄平中惨叫了一声,捂住火辣辣的脸,咆哮:“你谁啊!”

宇文听蹲下,扶着周见薇坐到沙发:“有没有事?”

周见薇摇头,眼眶突然红了。

宇文听站起来,把她挡在了后面,一贯总是宁静的眼里风起云涌,一字一字道:“天宇传媒,宇文听。”

宇文听啊。

冤家路窄。

黄平中脸上被皮带抽的地方疼得发麻,新仇旧恨,他气急败坏地怒吼:“我教训我的女人,关你什么事!”

她说:“你骂了苏问。”眉宇间,染上了薄薄一层愠怒,音色稍稍凛冽了,她说,“苏问是我男朋友。”

骂苏问,绝对不可以。

黄平中讥笑:“你倒真大方,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搞到一起——”

没等他说完,皮带已经抽过去了。

黄平中肩上挨了一皮带,宇文听是运动选手出身,手劲大,黄平中痛得龇牙咧嘴,五官狰狞。

宇文听眼里覆了一层冰,皮带的金属扣被她捏得作响:“再骂一句试试。”

黄平中表情狰狞,梗着脖子骂,边骂还边冲上去抢她手里的皮带:“苏问——”

她反应很快,侧身躲开,不等他骂完,当机立断,抬起手就是一皮带,结结实实抽在了黄平中的脸上:“继续。”

骂一句,她就抽他一次。

黄平中痛得大叫,正要破口大骂,一见宇文听又扬起了手,他本能地闭了嘴,捂着疼得发烫的脸,往后缩了缩。

哪还有打不怕,那是打的不够狠。

黄平中恶狠狠地瞪她,到底不敢对她动粗,怕她手里的皮带,更怕宇文听背后的天宇和家族。

宇文听见他老实了,才扔了皮带,目光冷冷,掷地有声地道:“往后,只要是你工作室参与制作的影视作品,我天宇的艺人都不参演。”

黄平中急眼:“你——”

不等他说话。

“笙笙,”宇文听看向门口,“帮我个忙。”

黄平中猛一回头,门开着,姜九笙正靠着门,姿态随意,不知何时过来的,语调慢慢悠悠:“你说。”

宇文听简明扼要:“把他拉进秦氏的黑名单。”

黄平中心道不好,正要辩解,姜九笙嗓音淡淡地应了一声:“好。”然后,对上他惊慌的眼,她气定神闲地说,“日后找演员的时候,也不用考虑我们秦氏旗下的艺人了。”

秦氏旗下除了秦氏娱乐,还有华纳影视和sj’s,娱乐圈的半壁江山都是秦家的,剩下的半壁,不是与时瑾交好,就是看他脸色行事,姜九笙这一句话,基本等于封杀。

黄平中彻底慌了,上前去,放下身段求情:“姜小姐,还请您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

他对女人动手的时候可曾高抬贵手过。

姜九笙语调缓缓,却不容置喙:“你骂了苏问,苏问是宇文听的男朋友,宇文听是我老板。”

黄平中脸色大变。

这件事,苏问是从刘冲那里听来的。

他听完洋洋得意得不得了:“我家听听好宠我。”

刘冲在开车,从保姆车的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苏问:“是是是,你是霸道女总裁的小娇夫。”他作为经纪人,想得就比较正经了,“估计网上很快就会有你被包养的各种揣测。”

苏问再怎么火,也只是个演员,比不得宇文听有背景,此番,霸道总裁冲冠一怒为红颜,媒体再添添油加加醋,不知道要被传成什么样。

苏问的重点永远很清奇,很禽兽。

“还没有包养。”他说,“听听还没睡我。”

刘冲:“……”

这股子遗憾挫败是几个意思。

苏问一点都不忸怩害臊,眼神还荡漾上了:“很想被她睡。”

刘冲:“……”

他在苏问的话里听出了两个意思,一,这他妈是个禽兽,二,这他妈还是个没开过荤的禽兽。

刘冲感叹:“噢,已经春天了。”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

百花奖颁奖晚会还没开始,天宇传媒就官宣了一件事,和黄平中及其电影制作公司终止合约,再无合作。

随后,sj’s、秦氏娱乐、华纳影视相继转发,并同样表态。

底下,网友们纷纷喝彩,

“这件事告诉我们,要做个有品格的人,德行不行,导的片子再好也要抵制,先做人,再做事。”

“终于有人收这个禽兽了,大快人心!”

“内部消息,宇文听是为了苏问才打压黄禽兽的,姜九笙嘛,当然是为了宇文听这个好基友,激情满满,基情满满啊。”

“我怎么觉得笙嫂和问哥都是意外,听神和笙爷才是真爱。”

“对宇文听还是喜欢不起来,跟我家苏问完全没有cp感。”

“谁稀罕你喜欢了?杠精!还你家苏问,幻想症也是病,得治!”

“我看到听神扑面而来的攻气,我问哥是被包养了吗?”

“前面的!你是魔鬼吗?问哥也不缺钱,包养是什么鬼?分明是问哥倒贴,工作室都卖给天宇了,卖身又卖艺!”

“自从问哥谈恋爱,我都快忘了他曾经是个强攻。”

“……”

本来正义满满的,然后,楼就歪成这样了。

苏问快八点了才进场,他的位置安排在宇文听旁边。

“听听。”

苏问在她旁边落座。

场内有些吵,她听不太清楚他说话,便凑过去一点听,苏问靠近她耳边:“跟我出去一下。”

宇文听看了一下手机的时间:“颁奖快开始了。”

迟到就迟到。

“还有六分钟。”苏问起身,牵着她出去了。

这个点,外面没什么人,苏问带她去了楼下的走廊,落地窗式的观景装修,她身后是城市的霓虹,还有大片星空。

“苏问,”她靠在透明的窗玻璃上,看着他问,“我们出来做什么?”

她今天穿得很正式,裹胸款式的长裙衬得脖颈修长,头发半挽,随意散落了几缕在肩上,发梢堪堪过锁骨。

苏问将她肩上的发拨开,漂亮的锁骨裸露出来,他俯身,在上面轻轻啄了一下:“想亲你,里面人太多。”

宇文听被他弄得有些痒,也不躲:“我擦了口红。”

苏问从她脖颈上抬起头,笑着在她唇上啄:“不要紧,我轻一点亲。”他又轻轻吮了一下,声音压低了,音色像是带了蛊惑的哄骗,“你教训黄平中是不是为了我?”

宇文听点头:“嗯,他骂你。”

果然呢,他家听听很宠她。

苏问笑了,目光比月温柔,落地窗外的星辰落进了眼里,他声音里都染了愉悦:“听听,我很开心。”

他特别开心,因为她很疼她,他特别受宠!

宇文听见他笑,心情也很好,主动亲了亲他的唇,然后用指腹擦掉他唇上沾染到的口红:“颁奖要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苏问摇头说不要,他说:“我要再亲一会儿。”

说好轻一点亲的,可他亲的一点都不轻……

嗷呜!

苏子苏蒙住眼睛,十指张开,她羞涩地从指缝里偷看,嗷呜嗷呜……突然,肩膀从后面被拍了一下。

她捂住嘴,差点叫出来,扭头就看见了姗姗来迟的总监大人,她赶紧挡住路口,把声音压得小小的:“宋总监,你不能从这过。”

宋融抱着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为什么不能从这过?”

每次遇着这小泡面头,他都心情大好,也是奇怪。

苏子苏今天把泡面头扎起来了,左右两边一边扎了个小球球,看上去毛茸茸的,她说:“里面有人在亲亲。”

她四叔跟四婶在亲亲,她要镇守在此地,不让任何人去打扰,四叔对她这么好,她当了叛徒他都没有怪她,还帮她妈妈出了医药费,这样的大好人她要做牛做马地报答。

瞧着她这英勇就义的表情,十分好笑,宋融起了逗弄的心思,偏不如她的意:“他们亲他们的,我走我的。”

说着,他就要往前走。

苏子苏拽住他的手:“不行!”她眼珠子转了转,试图动之以情,很慷慨地说,“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宋融忍俊不禁:“接个吻而已,又不是结婚。”

苏子苏面红耳赤地反驳他,很振振有词:“不结婚不能亲,亲了就要结婚。”

这小泡面,蠢蠢得让人想欺负,又不想别人欺负。

宋融想揉揉她头上的泡面,忍住了:“谁跟你说的?”

她老实说:“我妈。”

她妈被苏丙邺负惨了,有很严重的仇男癌,觉得天底下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没一个好东西,智商八十五的苏子苏从小受的教育就是不能给男人亲亲抱抱摸摸睡睡,不然就要结婚。

要是不肯结婚,就亲亲抱抱摸摸睡睡,她妈说,要报警,告臭男人非礼、性骚扰、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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