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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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便与少年天才刘文吉所走的路不一样了。

刘文吉也许靠才华就能进长安,言石生却少不了用些其他手段……例如,成为丹阳公主的救命恩人。

亲自向公主示范白牛茶可嚼碎铜钱是预谋,试探出暮晚摇是公主身份也是预谋,给公主画出茶树的图却不亲自带公主去找野外找茶树还是预谋……他赌公主想得到那茶树,想将茶树带走。

而生长茶树的附近,据言石生自己知道,有蛇窝,有迷魂草生长。有公主那些卫士在,言石生不觉得公主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在迷魂草的作用下,在野外迷路上几天,又是理所当然的事。

而一定会有人发现公主失踪,一定会有人需要言石生帮忙去找回公主。

成为了公主的救命恩人,哪怕公主自己不提,言石生相信岭南那些大小官员,为了巴结公主,也一定会给言石生一个去长安的名额。

因为今年州考已经过了,公主来到岭南的消息瞒得好、不一定及时传得出去,言石生谋算的,便是今年州考名额是刘文吉的,明年那个名额,当是他的。

他给了刘文吉今年这个大展才华的机会。希望刘文吉能够用得上。

这是阳谋。要不要白牛茶树,去不去找茶树,是不是亲自去找……那都是暮晚摇自己的事。言石生不可能逼着她去找茶树,绑着她去迷路。

这种阳谋即使事后有人察觉,也不能怪到言石生头上。

可惜的是言石生算好了一切,独独没有算到暮晚摇会晕倒。

公主晕倒一事超乎了他的预料,也让他不知所措了一把——岭南多瘴,乃是“瘴疠之乡”。

丹阳公主没有被蛇所害。

却倒在了野外那迷雾重重的瘴气下。

只有她一人倒在瘴毒下,其他跟随的侍女、卫士都好好的。

那只能是……公主身体比寻常人弱了。

这超出预料的情况,颇让言石生惭愧、懊恼。

因为觉得正是自己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才害公主病倒了,待公主被带回距离最近的言家休养时,言石生便亲自去为公主熬药。

岭南这种荒僻地,一时间也找不到什么厉害的巫医。公主病倒后,卫士们已经快马加鞭去广州找医工,但幸好是瘴毒,那医工还没有到,言家这种本地人,却自然也有些药,能帮外地人调养身体。

如是,南海县令派来的卫士们看公主重新回到言家休养身体,他们便赶回南海,向县令去汇报消息。

言家则在知道了暮晚摇的真实身份后,战战兢兢地重新将屋舍空了出来给公主用。这一次不光空出了公主之前住的那间最大的屋舍,言家还为昏迷的侍女春华,也专门挑了仅次于公主的屋舍。

毕竟春华是中了蛇毒。

真算起来,春华的情况比公主要艰难得多。

下午日头昏沉,言石生蹲在廊下摇着扇子,一边被烟呛得咳嗽,一边为公主煎药。里头服侍的侍女们隔着帘子看到辛苦的言二郎,心中都感叹言二郎可真是好人。

然侍女们也是忧心忡忡,因公主昏昏沉沉,一直不曾醒。

侍女们发愁中,见门外言石生端着药进来,他咳嗽着说:“将此药端给殿下喝吧。我们平时都是喝这种药来对付瘴毒的。若是效果好,也许医工还没有请来,殿下就能醒了。”

侍女们从他手里端过药,连连感谢:“郎君你从昨晚回来就忙到现在,一夜未曾合眼,你快去歇歇吧。”

言石生温声:“殿下喝了药,我放下心便走。”

侍女们点头,端药进去给暮晚摇喂药了。言石生迟疑一下,并没有回避,而是跟着她们进内舍,显然也想看看情况。侍女们只是回头奇怪地看他一眼,想到他是本地人,便也没有制止。

毕竟他是这般温柔和善的郎君,有谁舍得呵斥他滚出公主的屋舍呢?

侍女们坐在公主床畔边,试图给公主喂药,言石生隔着帘帐望去,见她们低声说话,侍女们退了一个又一个,却没有一人能将药喂进去。言石生在后看得目光闪烁,然碍于他是外男,能站在这里已经不容易了,他并不好多说什么。

终于,侍女们端着药掀开帘子出来了,怅然道:“郎君,不行,公主不肯喝药。”

言石生道:“可否让小生看看?”

一个侍女迟疑下,却觉得言石生应该也没办法,就将药碗递给了言石生。而其他侍女商量一下后,就向舍外走,说道:“不行,我们得催促人,让医工快点来。”

言石生心中想:你们殿下的问题是不肯喝药,请来医工有什么用?

言石生撩袍掀帘,俯眼看那卧于帐中的女郎。

她闭着目,长发黑墨一般浓密散于枕间,面容因为发着烧,有些酡红,如同涂着胭脂一般,娇妍无比。她睡在帐中,也许是忽然感觉到有人凝视,她睁了眼看来。

浓密的睫毛轻闪,乌黑如清墨的眼睛迷离地看向言石生。

这般乖巧柔弱。

言石生心口一烫,定神让自己不要多想。他低声:“殿下,你醒着?”

暮晚摇只是看着他,却不说话。

言石生余光看眼外面站着的侍女,他试探地舀一勺药汁喂她,果然如侍女所说,她抿着唇,根本不张口喝药。言石生试了几次后,他莞尔一笑,也不说话,只是趁侍女不注意,飞快地从袖中掏了一块糖,塞到她嘴边。

暮晚摇眼睛微睁大,圆圆的,如猫眼一般。

她竟然张口吃糖了。

言石生心中了然,他坐在榻边,看她吃了糖,就低声与她商量:“……殿下,我可是背着你侍女送糖给你吃的,你可不能出卖我。吃了我的糖,就将药喝了。不然下次就没有糖吃了,好不好?”

暮晚摇垂着目,只鼓着腮咬糖,并不理会他。

言石生也不知道她是有没有打算听,他再次试探喂药,她竟然一扭头,还是不肯喝。

言石生:“殿下?”

言石生服气了。

这么多侍女守着,他也不能掐她腮帮逼她喝药啊?

言石生盯她片刻,起身打算出去想其他法子。然而他才起身,袖子就被暮晚摇扯住了。他一怔,回头看向她。

暮晚摇卧于沉重被褥下,声音都有些哑、有些弱:“不要走。”

她垂着眼皮,眼睛欲睁未睁,恬静又虚弱:“别丢下我。”

言石生怔怔看她,他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

他低声:“你不喝药,我留下做什么?”

暮晚摇:“你又不叫我,我为什么要喝药?”

言石生奇怪了:“我哪里没叫你了?我不是一直叫你‘殿下’么?”

暮晚摇并不看他,她眼睛清如泉水,只是看着她扯着言石生的袖子。空寥寥的眼睛,又安静,又羸弱。

她还偏有些小女孩儿般的赌气:“你没有叫我。我不叫‘殿下’。”

言石生心中一动,他轻声:“暮晚摇?”

她闭上眼,只是扯着他袖子,却不吭气了。

而言石生何等聪慧。

他坐了回去,开始试探:“我叫你暮晚摇殿下,你肯喝药么?”

暮晚摇睁开眼:“我叫暮晚摇,不叫暮晚摇殿下。”

言石生犹豫下:“暮晚摇?”

暮晚摇轻声:“可是我身为公主,怎能叫我芳名呢?”

言石生:“……”

他忍不住笑了。

他叹息一声,察觉了她此时的状态不是她平时的样子。她平时骄傲强势,此时却这般弱。然而又这般乖巧。

他低笑,轻声唤:“摇摇。”

暮晚摇眼睫一颤,向上睁开眼,片刻后,她点头“嗯”了一声,对他露出一个清浅的笑来。柔柔的,如同风中雪棠,美好万分。

言石生久久凝视她,忽道:“……我现在只希望我这么叫了,你醒来后不要跟我算账,不要打死我。”

暮晚摇迷茫地看他。

见他伸手,在她脸上掐了一下,似在泄愤一般。

言石生俯下来时,衣料凉凉地擦过她的脸,盖住她眼睛。一片黑暗中,她听到他将她抱起,柔声:“好了,摇摇,不要闹脾气了,起来喝药。”

待侍女们商量好回头看,便见账内,少年书生拥着她们殿下,成功地将药喂了下去。

侍女们:“……”

摇摇。

他这么连哄带骗。

一直喊了两天,喂了暮晚摇很多次药。而暮晚摇真的傻乎乎的,他给糖吃她就张口,他喊“摇摇”她就微笑,他说什么她都不怎么反驳。她还扯着他衣袖,一直不舍他走,闹得侍女们不停劝。

而公主被劝得泪水涟涟,惹人心怜。

又好笑。

随着喝了药,暮晚摇的身体也一点点好了起来,让人松口气。

某个晚上,暮晚摇从昏沉中醒来,她揉着额头,忽然想到了这几天那个言二郎一直喊她“摇摇”。

暮晚摇顿住,心中不禁涌上极大羞耻感——

她在病中是疯了么!

自从她十五岁开始,就没有人这么喊她了。

暮晚摇沉吟,思索自己是不是该杀了言石生,好藏住这个羞耻的秘密。

天亮时,侍女们开始起身梳洗。暮晚摇仍旧坐在榻上沉思,直到听到外面言石生温雅声音:“摇摇,该吃药了。”

暮晚摇冷着脸坐在帐内:“……”

第14章

言石生端着药碗候在屋外,向里面公主请示。

但显然暮晚摇病着,不会回答他。

言石生进去时,见舍中清静,侍女们各司其职,或持拂尘清扫器具,或站在窗前认真地修剪花枝……总之都很专注,专注得都有些过了。

绕过屏风,他看到葳蕤翠帐低垂,帐角缀着香囊金球等物。整个内间,有着女儿家的粉润青春之美。只是今日,似乎燃起了香。

他掀开帷帐,见暮晚摇合眼而睡,粉面一半藏于褥下,只露出奶白的额头来。他掀开帘子的光惊扰到了她,她手抓着被褥,一点点从褥子下露出脸来。清水般的漆黑眼眸,秀美可亲的鼻尖。

言石生坐于榻边,伸臂要扶她起来。他声音比往日更轻柔些:“摇摇,今日这么早便醒了?昨夜睡得好不好?该起来吃药了。”

暮晚摇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因她前两日也是这样,言石生便也没如何,仍轻言细语地诱哄她起来。就见这位公主慢吞吞地从一团暖烘床褥间爬起来,大概被闷得慌,她被他揽入怀中时,整张脸都有点红。

言石生俯眼,他看到她乌浓稠密的长发下,睫毛轻轻上翘,再一点儿粉面,就完全看不到她何种神色了。

他变戏法一样,从袖中掏出一枚糖,在她张口时塞到了她嘴里。

暮晚摇一下子被塞了满嘴:“……”

腮帮都被塞得鼓起来了。

她要发怒他逾矩之时,良好的修养让她不能将塞到嘴里的东西再吐出来。她只好愤愤不平地用力去嚼嘴里的糖,这糖甜丝丝的,但竟然不腻,还有点儿酸……

什么糖啊?

言石生舀了一勺浓黑药汁,要喂到她嘴里。

被他扶在怀里的娘子已经清醒,之前装模作样不过是试探他到底对她做过些什么。既然早就醒了,暮晚摇当然不肯喝药了。她幽幽道:“原来你就是这样哄骗一个病中的可怜人儿喝药的啊?”

言石生端着药匙的手轻微一颤。

靠着他肩膀,不喝那药,暮晚摇慢吞吞地抬眼,凝目睇来,冷然怒意与似是而非的慵懒气息同时向他裹挟而来。

她很有气势。

如果不是嘴里没有完全咽下去的糖害得她说话声含糊的话,丹阳公主理应更有气势些。

而言石生心中平静。

他早猜到她清醒了,不然侍女们不会强作镇定。

但是公主要试探他,他只能满足她,被她试探了。

言石生改了称呼:“殿下。”

暮晚摇唇角勾一下,言石生起身请罪之际,她手中一掀,就将药碗掀翻,砸到了地上。药碗砸碎,药汁溅在地上,吓得外头的侍女们慌乱来看,不安地请罪。

而言石生后退之时,衣料粗糙的衣摆也溅上了药汁。

他却只是俯身行礼,眼睛看也不看溅到自己脚边的药汁,口上欢喜道:“见到殿下醒了,小生总算放心了。”

暮晚摇拍床板:“你放心个……!”

因为不雅,她最后一个“屁”字没有说出。但她坐在床上气势凌人地瞪着言石生,俨然一副要秋后算账的架势。

言石生温声:“其实小生早就想过,小生虽照顾公主身体,但也间接逾矩,殿下醒来必然要与我算账。我既不能放任殿下不管,也不能坐着等死,便绞尽脑汁,也想了法子来帮殿下秋后算账。”

暮晚摇衣衫不整地坐于榻上,酥肩半露,玉颈修长,乳儿被掩在长发下,若隐若现。而她俯身,感兴趣道:“你又有法子帮我解惑了?”

言石生眼睛立刻挪开,不多看她一分。他道:“所谓惩罚,不过是长痛与短痛。短痛的话,殿下一剑杀了小生,便了结此事了;长痛的话,殿下多折腾小生几日,大约也能消气。”

暮晚摇眼神讳莫如深。

她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会选长痛?”

暮晚摇笑道:“我选短痛。”

言石生一滞。

他余光看到她下了榻,雪玉一般的赤足踩上地衣,之后裙襦才落下,挡住了她的雪足。她就这般走下来,一步步向他走来。香气缕缕,脚步停在了他面前。

一声“叮”,当是抽剑声。

言石生想起来,床幔角边可是悬着一把剑的。暮晚摇要抽剑,实在容易。

他蓦地抬头,向她看来。果然,暮晚摇手中的剑已经拔出,在他的注视下,她的剑搭在了他肩膀上。

暮晚摇慢悠悠:“这剑,是当今太子殿下送给我的,说有此剑在,我杀了谁,他替我一力担着。我之前试了试,这剑吹灰可破,牛毛可斩。比之前方卫士那把剑,不知道好了多少。我将它挂在床头,便是防着不法之徒,对我不敬。”

言石生与她对视。

男女之间,博弈若此。

言石生道:“太子殿下将此剑送给殿下,当是爱护,却也是警告。小生以为殿下当小心使用此剑,些微小事,也不必上纲上线。”

暮晚摇:“叫我‘摇摇’,这是小事么?”

言石生叹:“是殿下逼着小生叫,小生不叫殿下就不喝药,小生不能见死不救,也实在没办法啊。”

言石生紧张那把搭在肩上的剑,暮晚摇却轻松:“你这般说,可见你是笃定我不会杀你。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不杀你?”

言石生看着她。

他缓缓道:“我确实在赌。

“赌殿下……怜惜小生。”

暮晚摇:“……”

言石生见好就收。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手中的剑抽走,远远地丢开。他作揖道:“殿下且饶我一命吧。殿下要杀小生容易,后续事件却麻烦,还不如殿下放我一马,让小生‘长痛’来伺候殿下呢?”

他温声细语,又眼中带笑,半是开玩笑,半是真赔罪。

倒是这种态度,让暮晚摇也不好生气了。

因为……本来就是一件小事。

暮晚摇板着脸:“我病中的样子……”

言石生:“我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

暮晚摇:“那叫我‘摇摇’……”

言石生:“以后绝不敢叫了!”

暮晚摇脸色冷一下,好像有些生气,但也不知道在气什么。她最后闷闷道:“那这事便算了,下不为例。”

言石生松口气。

外头小心翼翼观望的侍女们也松口气。

暮晚摇解决了此事,脸色便好很多,她向言石生扬下巴:“我打算去看看春华。”

言石生闻弦知雅意,立刻道:“那我陪殿下一道去。春华娘子已经醒了,应该没有大碍。”

暮晚摇点头。

她道:“我要更衣。”

言石生转身向外走。

暮晚摇喝道:“你走什么?!”

言石生后背僵住,迟疑回头:“……那总不能是让小生来服侍?”

暮晚摇大怒,要张口,却又抿唇,半天不知道怎么说。言石生疑惑而专注地凝视她,安静等待。好一会儿,暮晚摇眼神向上轻轻飘一下。

她道:“你给我吃的糖……”

言石生懂了。

他小声道:“你还要么?”

暮晚摇:“……不要。”

言石生不说话,他只是走了回来,将袖中放着糖的荷包放在了床边小几上,让暮晚摇触手可碰。而他再次拱了拱手后,这次真离去了。

待他走后,暮晚摇摸到那荷包,从看着用了很多年、一点儿也不好看的荷包中掏出糖豆来吃。

依然是甜甜的,酸酸的。

暮晚摇一个人坐在屋中吃了会儿糖。

她目光瞥向窗外,隐约能听到自己侍女们关心地在询问言二郎,问言二郎有没有被公主吓到,而言石生温柔回答。

暮晚摇咬着糖嗤一声,心里骂他虚伪。

他这样的人,处处体贴,太容易让人喜欢上了。

日头刚升,春华坐于屋前晒太阳。

刘文吉犹豫着过来,看到她脸色雪白地坐在太阳下,他脚步都有些慌。而扭捏了半天,他红着脸上前,将一个草编的小人放在了台阶上。

刘文吉轻声:“听说你醒了……我送你玩的。”

春华惊讶,抬头看这清俊书生一眼。她指尖颤颤,接过了那草编小人。春华红着脸,低着头不说话。

刘文吉倒是吭吭哧哧地开口:“我知道你是公主身边的侍女,我这样的白身,现在是攀不上你。但你且等一等,待我中了进士……”

有女声懒洋洋地传来:“等什么?”

春华立刻惊慌站起:“殿下!”

刘文吉有些茫然地看去——

那女郎摇着扇子、自屋廊口拐入,梳高髻,插步摇。裙摆曳地,披帛飞扬。

而跟在她身后的人,穿窄袖文士衫,布束发,目清雅。竟是言石生。

言石生看刘文吉一眼,示意刘文吉赶紧请安,别得罪丹阳公主。

刘文吉却在沉思:言二郎为何跟在公主身边?

言二郎怎么和公主这么熟?

言二郎和公主这么熟,那他和春华是不是……

不等他思量完,有脚步声匆匆而来。暮晚摇看去,见是卫士们拦住要闯过来的人。那闯过来的人,是言石生的大哥和三弟。

暮晚摇诧异。

言石生心中却一动。

言大郎和言三郎到了他们这里,只仓促地向公主请了安,就神情复杂的:“州考结果出了……今年的名额,是刘郎,刘文吉。”

言石生不说话。

言大郎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努力压抑自己的同情:“……二郎,没事,咱们还有下一年。”

言石生回过神,笑道:“该是恭祝刘兄。大哥三弟,我不难过。”

因为这正在他的预料中。

但是周围一片愁云笼罩,除了刘文吉和公主,这里其他人好像都因为喜欢言二郎的原因,没有人开心——

“言二郎,没关系,你一定能去长安的。”

“二郎,你别伤心。”

“二郎,要不你求求人?”

最后那句是春华在暗示言石生求助公主,言石生一一回答大家的关心,看着很忙。

暮晚摇倚着廊柱,摇着扇子看他们。

她真不懂他们伤心什么。

她奇怪道:“他失败不是意料之中的么?你们愁什么?”

众人敢怒不敢言。

暮晚摇根本不在乎这些,她看向言石生:“你身上什么香?”

言石生:“啊?”

暮晚摇看着他:“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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