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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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过头,微微咳嗽一下。昏昏月色照入,暮晚摇隐约看到他耳际有些红,霎时狼狈。

他无奈地坐了回来,搂着她:“好吧,我不走了,殿下睡着就好了。”

暮晚摇:“今晚都不许走。”

言尚:“……这于理不合。”

暮晚摇:“不许走。”

言尚默然片刻,她再次抬头看他,他俯眼与她清泠泠的眸子对视一会儿后,点了头。

暮晚摇这才放心了。

她重回窝回他怀中,他身上淡淡的降真香一直萦绕她鼻端,而他怀中那般暖,又不灼烫,是格外合她心意的温度。

暮晚摇茫茫然,心想原来有人的怀抱是这种感觉啊。

既不会冰冷得让她害怕,也没有滚烫得让她窒息。

他总是和她遇到的其他男人都不一样。

然而暮晚摇又不信,男人间的区别,能有多大呢?

暮晚摇悠悠想着那些,闭上眼,轻声喃喃:“以前我二哥还活着的时候,我生病的时候他就会这样抱我一整晚。可是他后来不在了,我就都一个人待着了。”

言尚微默。

想到了暮晚摇说的二哥,是曾经的太子。那才是先后所生的嫡子。

风华绝代,文武双全。可惜天妒英才,他十五岁时坠马而死,少年早夭。

据说天子与先后悲痛万分。

言尚温声:“那公主将臣当作兄长,也是可以的。”

暮晚摇:“……”

她就是装醉,也忍不住冷笑:“你忘了我比你大半岁么?言二弟弟?!”

言尚:“……”

他道:“殿下可真是难哄啊。”

暮晚摇:“是你自己说错话。你再这样,我就要叫你弟弟了。”

言尚:“是,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暮晚摇噗嗤笑起来,唇角翘起。她悄悄地伸展手臂,更紧地抱住他的腰身。

这不怪她。

今晚她本打算自己一个人熬的,是他非要过来说那般惹她委屈的话。确实都是他的错。她就想任性一把,暂时丢掉外面那些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而她此时,就是想和他这样卧在床上。哪怕他不是很情愿。

可谁让他脾气好呢?

脾气好,就应该被她欺负。

月色照入,清寒移砖。

言尚渐坐得有些身子发僵,也不知道怀里的公主睡着没有。

他向后靠了靠,背靠上身后的墙,却又一顿,因发现自己的腰被公主抱得太紧,无法挣脱。他展开手臂,发现自己腰以下被箍着,完全移动不了。

言尚蹙眉,有些发愁,想该怎么在不惊动暮晚摇的情况下,把暮晚摇移回床上、解脱自己。

他沉思时,暮晚摇忽然开了口,原来她还没睡着:“其实嫁给你挺好的。”

言尚一愕,低头,看到她乌发下露出的一点儿雪白面颊。

他叹道:“殿下怎么还醒着?”

暮晚摇闭着眼,自顾自地说:“嫁给你其实挺好的。你虽然心思多,再磨练几年,大概就滴水不露了。但是你为人正派,对谁都好。不管你是真君子还是假君子,我眼看着,你是打算一辈子这么下去了。哪怕你是假君子,你装一辈子,也装成真君子了。

“而以你的道德水平,一旦你娶了我,你不管喜不喜欢我,你都会对我很好,会特别疼我,会一心为我着想。我没有遇到过一心为我好的人,但我觉得如果我们成亲了,你就会那样。你的道德约束住了你,它约束着你不会负我,不会让我难过。你不会和其他长安子弟一样嫖妓,不会跟他们学坏。你连酒都不喝,就为了时刻清醒。

“虽然我觉得你活得太累了。但是你的累,能够对我好,我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若是成了亲,你会答应我每个要求,会我说什么你都尽量满足。你会帮我画眉,会为我调胭脂,会服侍我。

“而且你脾气那么好。我不知道谁能让你真正生气。你不会骂我,不会生我气,不会转头不理我,不会惹我掉眼泪。我若是太任性了,你也一定只是叹气,无奈看我一眼。你那般宠爱地看着我,我还有什么会不喜欢的……”

她说着,声音渐渐低了,说得自己都有些痴了。好像她真的能够想象到他们成婚后的生活一样。

她缓缓从他怀中抬起头,看向沉默的、低头看着她的言尚。

言尚眼中神色复杂,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莫名的、压抑的情愫,在二人眉目流转间轻轻荡着。

柔情缱绻,迷惑惘然。想近不敢近,想退不舍退。

便只是静静看着。

好久,言尚才声音微哑:“然而你拒婚了。”

暮晚摇笑了笑。

她重新垂下了眼,睫毛覆住眼中所有神情。

她有些落寞地淡声:“因为我就是不甘心。命运被掌握在别人手中,当年要我嫁人我必须嫁,现在随便指派我还得点头。那我的人生始终是任人宰割。我才回来长安多久啊,父皇就想再一次地将我打发掉。

“我不甘心。我宁可在太子和李氏间寻平衡,我也不要出局。我要保护我身边的所有人,我要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再不用牺牲。我要权势,那我现在就不能出局,不能嫁人。”

言尚没说话。

暮晚摇忍不住心情烦躁:“你怎么不回答?”

言尚便道:“我原本以为殿下拒婚,有一层意思,是怕自己现在和我成婚,影响我的仕途。怕陛下打压殿下,顺便打压到我。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殿下根本没有为我着想过。”

暮晚摇愕然,抬头看他。

他眼中带着一丝笑。

她便一下子知道他不过是开玩笑,是逗她开心了。

暮晚摇轻轻“啊”了一下,忍不住伸手,捧住他的脸。

他僵硬一下,她却跪直,不让他退,柔声:“你又在找借口为我说话了……你人真好。我本来确实没有想到你,但是你这么说,我准你日后想起这事,觉得我是为了你好了。”

暮晚摇郑重其事:“你要觉得我是一个为你着想的好人。把我前面说的那些不甘心都忘了,就记得我是为了你好了。”

言尚忍笑,道:“臣遵旨。”

暮晚摇便跟着他一起弯起了眉,他太神奇了,三言两语就让她不难受了。可是她还是担心,她忍不住再次重复问:“你真的不怪我拒婚么?不怪我那么说你么?”

言尚不厌其烦,摇了下头。

他道:“你若是不拒得狠些,陛下说不定会继续逼你。你越是将我说的不堪,陛下才越觉得你的决心大。”

暮晚摇低下眼睛,几绺碎发散在面颊上。

她难得觉得对不起他。

她咬唇,不安道:“但是我这么说你,明日传出去,那些想和你结亲的长安人家,可能都要重新考虑了。没有人会上赶着和一个刚被公主无情拒婚、还被说的那么不堪的人成亲的。”

言尚道:“无妨。我本就告诉你,我短期内没有成家的打算。我嫂嫂已经怀了孕,我在家中排行二,下面的三弟到现在都还没开始好好读书,小妹年纪更是小。都远远不到说亲的年龄。

“我便是一两年不成亲,对我三弟和小妹的影响都不大。”

暮晚摇闻言有些高兴了。

她重新仰头看他,巴巴地搂着他腰,蹭过去,显得有些亲昵。

她柔声:“你为什么一直不想成亲呢?”

言尚踟蹰。

暮晚摇不高兴道:“我喝醉了酒,明天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你都不能把实话告诉我么?”

言尚道:“不是我不告诉殿下,是我自己也没有想清楚。”

他微微蹙了眉,有些自我怀疑道:“我对男女情爱,确实不太感兴趣。成家于我,不过是一种责任。既然是责任,不过是履行责任罢了。那在我必须履行责任之前,我对情爱并不感兴趣,自然就会一直不太想成亲了。”

他微红了脸。

有些赧然。

低声:“我这样是不是有些奇怪?”

暮晚摇点头。

言尚:“……”

他忍不住瞪她一眼。

暮晚摇便笑起来了。

她撒娇一般:“你这种想法就是很奇怪啊,我点头有什么不对?旁人十八岁男儿郎,哪个不是慕少艾的好年龄?看到美娇娘,就眼睛发直、走不动路?而且喜欢一个人是多美好的事啊,和喜欢的人一起亲嘴儿、搂搂抱抱、滚来滚去,是多么快乐的事。

“你却不感兴趣。你不奇怪,谁奇怪呢?”

言尚礼貌地笑了一下。

显然客套十分。

他尊重别人的想法,自己不感兴趣却也没办法。

暮晚摇目中浮起调皮色。

她不笑也自带三分嗔意:“你对女色不感兴趣,肯定是你没见识过。没关系,我教你。”

不等言尚反应,她向前一扑。言尚本只是靠着墙,她这么大力侧扑而来,一下子将他压倒在了床褥间。

言尚心脏停跳一刻。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声音微绷:“殿下!”

然而来不及了。

暮晚摇唇角含着笑,眉目微垂似阖,眼尾荡着晕晕酒熏红色。她压着他,开始扯他腰间带。

言尚惊愕,与她相抗,衣领却被扯开一段,露出长颈来,玉润干净。

而她另一手将他发带扯掉,他的乌黑长发就铺散在了枕间,如墨水打散在水中。

少年长颈微扬,雪白下,筋骨之力如弦一般紧绷。

暮晚摇晕晕然,唇瓣轻咬,眉间微蹙,似痛苦,又似欢喜。

她像妖精一样跪在他身前,眼中荡着春波。床帏流苏摇曳,一重重帷帐如月光一般掀来。喘气剧烈间,他握着她的手,不让她乱来,然而她这么一通折腾,他的肩头露出,衣袍显然凌乱了。

言尚声音不再那般平和了:“殿下……暮晚摇!”

霞飞双靥,她的唇挨上他脸颊,他一下子偏头,她不以为然,气息拂上他的颈,一路如月光铺陈,蜿蜒向下。言尚的呼吸乱了,散发拂在面上,他开始急促,开始不受控制。

而察觉到他的紧绷和滚烫,暮晚摇露出了然又调皮的笑,埋身入褥子下。她这般逗他时,才知他筋骨舒朗,都怪平时穿的衣袍太宽松,根本看不出来。

言尚一看不好,一把搂住她,将她紧抱住怀中,不让她继续。

暮晚摇脸被迫挨着他的胸膛,她不以为然,轻轻伸出粉红灵舌,那么一点。言尚眼中光涣散,他急促地“唔”了一声,身子下弯微弓,轻轻颤抖,额上也渗了汗。

暮晚摇正要再撩拨,听他除了无奈地叫两声殿下外,终于开了口——

“殿下与你前夫,也是这样么?”

瞬间,气氛冷了下去。

暮晚摇抬头,看向他有些绯红、渗着汗的俊容,和黑如墨玉的瞳眸。

她脸上没有了丝毫表情。

道:“你真厉害。

“不愧是言尚。

“你真的很清楚哪里是我的死穴,一踩就准。你不光会用言语安慰我,还会用言语激怒我。言尚,你真的……很懂怎么说话。”

言尚沉默。

她不再燎火,他便能慢慢坐起来了。他曲起腿遮掩自己身体的变化,她却早已了然,不屑嗤笑他的虚伪作态。

言尚不理会她的讽刺目光,坐起来后,拢了自己的衣衫。长发散于脸与肩上,这一刹那,哪怕衣衫凌乱,他也形容典雅,不容侵犯。

言尚缓缓道:“殿下喝醉了。”

暮晚摇冷声:“你这么聪明,你知道我有没有醉。”

言尚再静默一下,又道:“殿下只是不想守礼,想肆无忌惮,想与我嬉玩而已。殿下不想与我有任何以后,谈论任何可能,殿下只是今晚太不开心,想拿我寻乐而已。”

暮晚摇不否认。

道:“不行么?”

言尚说:“不行。”

暮晚摇怒:“你!”

他向她看来,目如清雪,让她一下子哑火。他说:“我不是那般人,殿下若想找人玩乐,长安的小倌多的是,想献身于殿下的人也多的是。其中并不包括我。我不以身侍君,我以为殿下知道。”

暮晚摇盯着他,怒火欲喷,又面容红透,有些羞愤。

她被拒绝了……她之前就隐约能猜出他的为人,但她以为他对她终究不一样,以为他不会拒绝……

似自己最肮脏恶心的一面,被他看到,被他用目光凌迟。

她一下子接受不了。

低头将脸埋于膝上,怒道:“你滚吧。”

言尚温声:“殿下睡吧,臣在外守着,就不打扰殿下了。”

暮晚摇埋脸于膝上,根本不想多看。听到他下床的动静,听到他的脚步声,她心中空茫茫的。

又听他脚步停下,轻声:“殿下只是想岔了,明日就好了。殿下好好歇着吧。”

暮晚摇:“我没事。”

她装模作样地压抑下自己心中的羞耻,慵懒一笑:“我今晚拒绝你一次,你今晚拒绝我一次。我们扯平了。”

言尚:“嗯。”

他出了内舍。

暮晚摇抬头,见内舍没有人了,她心中哀嚎,将自己红透了的脸埋入枕间,懊恼万分——

她居然被拒绝了!

她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居然被拒绝了!

她以前的男人,都挺迷恋她的身体的呀,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言尚居然拒绝了她?

她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

第37章

清风映窗, 山屏滴翠。

坐于窗前, 侍女们为公主拿着篦子梳发,暮晚摇则在对着案上摆着的金鸭香炉添香。

她正在等朝政时间过去。

府上已备了宴, 约一些臣子来吃宴。这几位臣子, 都是昔日从丹阳公主府中出去的。他们中如今官位最高的,是户部侍郎, 在户部中,仅次于户部尚书了。

经过那日拒婚事件,暮晚摇已经想清楚。她单单在太子和李氏之间寻平衡不够,她还要壮大自己的势力,加大自己身上的砝码。

三足鼎立才有立场。

不然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暮晚摇心中琢磨着, 要不动声色拉拢朝臣为自己所用, 最简单的, 就是先将从自己公主府上出去的那些朝臣拉拢住。因士人对忠信的尊重, 这些从公主府上出去的人,一日暮晚摇是君, 暮晚摇就是他们的旧主人。

这毋庸置疑,背主之人会受人唾弃,暮晚摇起码知道这些人哪怕选了新的立场, 也不会背弃她。

她要通过这些人, 再拉拢更多的人, 在朝政上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就如背后势力不够大的太子平日做的那样。

暮晚摇不是一个心机深沉、天生会政斗的人。相反,她是一个曾经天真、现在也没多聪明的少女。很多事情,她都是吃过亏, 才会恍然。

她的母后曾是政斗一把好手,然而她母后还活着的时候,父皇母后将她宠的无忧无虑,她半点没有接触过政治。

之后到了乌蛮,那些蛮人野蛮粗鲁,他们又懂什么。蒙在石倒是野心勃勃,然而她和蒙在石各取所需,互相帮助。她于政治一途,始终很浅显。

现在回到了长安,她依然是懵懵懂懂地自己从头学起。没有人教她,摔跤了就爬起来从头再来。她一点点琢磨,总会懂这些……反正她跟在太子身后,可以偷师太子。

她也不需要自己多么举足轻重,能够牵制住太子和李氏,让两方都不能将她逼得太厉害,就够了。

谁也不知道未来的局势会变成什么样,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暮晚摇想着这些,手中拨弄香炉的添香动作却不停。

她移走云母隔,手持香箸,将炉腹内灰雪样的霜拨弄走。然后在香灰上戳透玲珑窍,等死灰复燃。

春华问:“殿下要用什么香?”

暮晚摇:“降真香。”

她是想到言尚身上的香气。那产自岭南的香初时她只是闻个新奇,那香味如兰似麝,清甜醇厚,却哪有宫中御用的龙涎香韵味长久?

然而那香在言尚身上却挺好闻。

暮晚摇有些不服气,便想自己调香,调出和言尚身上用的降真香一样的味道。这样闻多了,她就不会再觉得他身上的香好闻了。

暮晚摇放下香箸,用帕子擦擦手,将那片有着细腻美丽冰纹的云母覆回香灰上。

春华及时上前,手捧放着香饼的香盒来。暮晚摇从银盒里拈起一粒降真香粒。那香粒滚入云母片,暮晚摇拨弄净炭相烘,等气息变得更加浓郁。

然而暮晚摇叹口气,示意香炉拿远些。

春华一边让侍女端走香炉,一边不解:“殿下不喜欢这香么?”

暮晚摇:“没我想象的那般好闻。没有人身上的好闻。”

春华微静,猜到公主说的是言二郎,便闭嘴不多话了。

她总不能怂恿公主召见言二郎吧?

那算什么样子呢?

公主最好的选择,是要么杨三郎,要么韦七郎,总和言二郎混一起……对公主的前程并不好。公主自己也知道,那做侍女的,便不应该只为了哄公主高兴,而怂恿公主走不好的那条路。

暮晚摇托着腮,心情郁郁,又问了一遍时辰,看邀请的朝臣们什么时候会过来。

时间差不多了,暮晚摇就示意侍女们去准备筵席饭菜,准备歌女舞女。她打算今日那些臣子们离开的时候,送酒送美人,自己要做一个对下臣关怀的好主公。

趁着这段等人的时间,暮晚摇与春华闲聊。她看自己的侍女似乎眉间神情郁郁,好似笼着愁丝一般。

暮晚摇一顿,道:“最近没有与刘文吉见面么?”

春华一愣,然后默然,知道自己频频与刘文吉交好,殿下果然是知道的。春华摇了摇头,轻声:“奴婢与刘郎之间出了些问题,奴婢需要想一想。”

暮晚摇哼一声:“那你可想快点。他日日来公主府想见你,都被打发出去了。他再多求两日,长安说不定就要传遍我养面首的风言风语了。”

春华羞愧:“是奴婢让殿下辛苦了。”

暮晚摇不在意这些,随口道:“你们这些人的事呢,自己看着就好了,我是不多管的,也别让我拿主意。我连自己的生活都过不明白,是不会给你们出主意的。

“不过你们都听好了。你们若是要从我的公主府中出嫁,我是不许有人做妾的,降低我的档次。到时候你们想出府,我人人赠十金,谁也不偏袒。

“侍卫们要娶妻,总是要求高些。那就二十金好了。”

侍女和侍从们纷纷惊喜道谢,谢殿下出手大度。毕竟寻常人家,十金都可以过一辈子舒坦的日子了。

而闲闲说着这些,春华出去了一趟,拿回了两封书信。一封是给春华自己的,暮晚摇当然懒得看自己的婢女收到什么信;另一封却是请帖,古朴素雅,帖子背面还压着一支兰花。

香气清雅无比。

暮晚摇看到这帖子,心中微微一动。

她却不看,让春华读请帖是什么。春华看了,笑道:“殿下,今年佛诞日迎佛骨,言二郎邀您一起去看佛骨。”

暮晚摇一愣后,神色却不改。她只是偏了下头,让自己眼睛看向窗外,不让侍女们捕捉到自己真实的情绪,看到自己忍不住翘起的唇角。

自那晚她和言尚双双拒绝对方后,两人再没有见面了。她有点尴尬,又觉得言尚不算什么,自己用不着主动找他。

而他在读书,不再来找她,暮晚摇却又有些不高兴。

现在嘛……

暮晚摇道:“佛诞日迎佛骨?他倒是好有心情。”

春华笑道:“那殿下应不应呢?”

暮晚摇说:“看我那日有没有时间吧。”

春华心中为殿下排好了时间,特意将佛诞日空了出来。

公主和言二郎已经又大半个月没见面了,这半个月来,公主整日和朝臣门打交道,时不时心情不好,就会对府上人发火。公主府战战兢兢大半月,如今有喘口气的机会,自然人人都祈祷言二郎能够让他们殿下的心情好一些。

不提暮晚摇那边如何和朝臣门打交道,言尚与韦树这边,则是在及第后,被中枢安排着,待诏弘文馆。

待诏的意思是,现在没有官,但随时可能有,等着朝廷的安排就是。而这些待诏的人,虽不是正式的官员,朝廷却也会补一些俸禄,勉强让他们开支。

这笔俸禄不过是面子数,数额极低,根本不够及第士子们的日常交际与花销。也没人将这笔俸禄放在眼中。

即使对言尚来说,这笔俸禄,也不过是聊胜于无。言尚至今花的大笔钱,都是他父兄从岭南为他寄来的,让他颇为惭愧。也只能忍耐,想等真正当了官,这个缺钱的难题就能过去了——

因为大魏的官制,尤其是长安这些京官,俸禄是非常可观的。

大魏对官员的优惠与照顾,远非其他朝代能比。

而对言尚来说,待诏弘文馆,最大的好处,就是读书格外方便,远比以前方便。他在岭南接触不到的书、在太学国子监接触不到的书,弘文馆都有收录。

弘文馆召集天下名士,藏书二十余万,是天下书籍最为丰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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