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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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活在当下,过好每一天,这才是你眼下最该做的事情。活得好,过得潇洒,这才能让亲者快,仇者痛。不是吗?”

潘娆觉得这傅公子都快成她人生导师了,偏他说的句句在理,叫她拒绝不了。

“傅公子所言极是,是我狭隘了。”潘娆承认。

傅世安有此番言论,是有原因的。他也是刚刚才知道,原那何员外盯上潘姑娘,乃是有人故意为之。她那么做,就是想潘姑娘此生都陷入泥潭,永无翻身之地。

不过这件事儿,傅世安暂且不打算说。她难得能高兴些时候,何必拿那些糟心事儿扫她兴致。

何况有他在,他是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和潘姑娘商量一件事情。”傅世安浅笑和煦,人畜无害。

潘娆望着他的笑容,有略微的怔愣,而后才说:“傅公子请说。”

傅世安道:“虽我和姑娘间有约定,但毕竟眼下谢公子还没寻来,且也不知道他何时寻来。那日和薛家姨父姨母照面,我也深知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所以,今儿去,姑娘不必把你我间的约定告诉他们,免得他们为你担心。”

潘娆也是这样想的,她本来也没打算告诉姨母他们。闻此,便点了点头,答应了傅世安。

潘娆酒劲还未过,只觉四肢绵软无力,困得不行。所以,前去秀水村路上,她在马车内又睡了一觉。

待得醒来的时候,车已到了薛家大门口。

薛家人都在等着,见人到了,立马开饭。

农家人没那些规矩,都是男女同桌而食。一家人聚在一起,更显热闹。

并且,今儿薛三郎也回来了。

宁氏夫妻知道小儿子的那点心思,所以,当时潘娆出嫁的时候,宁氏夫妻商议后,一致决定不告诉小儿子,免得凭他那傲气,回来少不得闹一顿。

但纸包不住火,何员外和傅家同时提亲一事,早传开了。松阳县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薛三郎又人缘好,他知道也是迟早的事儿。

这不,一得知消息后,立马向书院院长请了假,他赶了回来。

“娆娘,你最爱时兴菜蔬,姨母这里的正是,你多吃些。”傅世安倒不拿自己当外人,在别人家里,依旧十分照顾体贴妻子。

而在薛家人眼里,这就是变相秀恩爱了。

而且,宁氏方才也瞧见了,这外甥女浑身跟没了骨头似的,绵软得很。又瞧着蔫蔫的,不太有精神的样子,一看就是夜里累着了。

再见这傅公子这般体贴她,宁氏也就彻底放心了。

“如今见你过得好,且我那妹妹又有了消息,如今我当真再没什么牵挂了。”宁氏高兴,“这可真是多亏了傅公子。”

傅世安谦虚:“这些都是晚辈应该做的,是姨母和我客气了。”

薛三郎突然插嘴,冷冷斜瞥傅世安:“就晓得借花献佛,你可知道这些菜是谁种的?种出这些菜来,又得花费多少时间和心血?”

傅世安既端着翩翩公子的温润形象,自然不可能让这薛三拆了他台,闻声就笑:“既来了这乡间,也想亲力亲为做点什么。左右下午无事,若是哪家乡邻需要帮忙,我也定当愿意献上一份力。”

“那就这么说定了。”薛三郎似乎故意在这等着他一样,“既然傅公子这般体恤贴心,不若下午随我一起去挑粪浇菜吧,也不枉你刚刚夸了这些时兴菜蔬一波。”

傅世安:……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读者“风影”,灌溉营养液+2

第9章 【9】

傅世安和薛三郎算旧识,两人曾是一个私塾里念过书的同窗。

只不过,傅世安从小聪慧,颇有些过目不忘的本领,学什么都学得快,早早就中了秀才,之后就去了别地儿读书。而薛三郎,资质相对平庸许多,直到今年春时才中的秀才。

因曾是同窗,薛三郎又是十分上进好学的。见傅世安书念得好,他便一心与他相比。

可人家压根不怎么上心去学,就能轻轻松松考中秀才。而他,家里农活从不做,一心只扑在书本上,花了那么多时间,竟还赶不上他。

所以,曾经的时候,薛三郎对傅世安这位富家公子是又嫉妒又不屑的。

嫉妒他天资聪慧,少年成才。不屑的是,这么好的天资,竟然不继续走读书升官的道路,反倒是被铜臭味迷住,开始做起生意来。

对此,薛三郎不免觉得可惜的。

本来薛三郎对傅世安虽有些敌意,但也不至于如此。如今这般,也是因为傅世安“抢”走了他心仪的表妹,他心中懊恼,更是心有不甘。

其实薛三郎早早就想好了,他自然也知道自己配不上表妹,不过,他会为了表妹努力读书考取功名。只要他来年能秋闱得中,后年再上京考进士,只要中了进士,他便可以留在京中为官。

虽说他远远不如从前姨父和大表兄官大,但只要他勤勤恳恳,步步稳扎稳打,十数年后,表妹跟着他未必不能得封。再不济,好歹也是小官之妻,总比傅世安这一介富户好很多吧?

在薛三郎眼中,这傅世安就是个不务正业、不求上进的二流子。虽有一副好皮相,那也最多就是个好看的二流子。

表妹配他,实乃是鲜花插粪。

他也就配去挑粪!

傅世安知道这薛家三郎不爽他,自也猜得到他会针对自己。可他万万没想到,这薛三郎不但胆大,心也够狠,竟挖这么大个坑等着他。

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还不能说什么。

否则的话,好不易在娆娘心中树立起来的好形象,怕是又要付诸东流了。

而为了娆娘,他又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呢?

心里虽这么想,但傅世安素有洁癖,若能不走到那一步,他还是不想走的。所以,本能笑着转头朝一旁潘娆看来。

可惜,潘娆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这农家的粪坑,她没见过。

她从小如厕都有马桶香灰,有丫鬟善后。就算来了姨母家,她出恭也是和表妹一样,在屋里恭桶上出恭的。事后,都是表妹月盈端走倒掉。

她曾觉得不妥,争着要去倒,却被表妹拒绝了。表妹不让她去。

所以,农家的粪坑茅房有多脏、多臭、多恶心,她一概不知。

因此,面对傅公子投来的目光,她只笑笑道:“那就辛苦你了,三爷。”

除了只有两人在的时候她才唤他“傅公子”,但凡有第三人在,她都称他一声“三爷”。要她喊他夫君,她是喊不出口的。

宁氏知道是自己小儿子故意的,瞥了他一眼,对傅世安说:“别听他的,回头叫大郎二郎去就成。”

偏薛三郎就跟傅世安耗上了,执着道:“都是吃的五谷杂粮,拉的黄白之物,谁又比谁金贵?我能去,他如何去不得?”

回完他娘的话,薛三郎又冷着脸看向傅世安:“傅三爷自己说出的话,莫不是想自打嘴巴子再收了回去?”

傅世安淡笑盈盈,道:“自是不能够的。”

这饭显然已经没胃口吃下去了,傅世安丢下碗筷,索性起身道:“好不易下乡来一趟,倒想好好看看这乡间风情。薛兄若是吃好了,不若现在就去吧。”

薛三郎也不怵他,丢了碗转身离席就走。对傅世安,他丝毫不客气。

傅世安临走前却依旧嘱咐妻子道:“你吃完后陪姨母表妹说说话,我可能要一会儿才回来。”

潘娆点头:“三爷放心去吧,不必挂念我。”

傅世安和薛三郎才走没多久,薛大郎也吃好饭了。他搁下碗筷说:“我去帮帮他们。”

见薛大郎要去,薛二郎也忙起身:“我也去。”

宁氏夫妻教得好,薛家几个孩子虽不是个个都十分有出息,但都还算厚道。对此,宁氏还是十分自豪的。

“他们去他们的,咱们吃咱们的。”宁氏招呼外甥女,“娆儿,你多吃些,这些菜,都是你爱吃的。”

其实潘娆平时吃的很少,同为女孩子,甚至她还比表妹薛月盈大两三岁。但是她每顿的饭量,只有薛月盈的一半。

宁氏知道这些,不过,想着好不易才欢聚一堂的外甥女,眼瞧着嫁了人,日后再想见一面也难,她心里多少也有些难过和不舍。因为不舍,难免就想把能给她的好的都给她。

姨父姨母一家都对自己很好,潘娆此番也明白姨母的心情。所以,即使依旧吃好了,但她还是在姨母的招呼下,又多吃了小半碗米饭。

吃完饭后,宁氏让两个儿媳妇去洗碗,她则带着女儿外甥女去屋里说话。

倒也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事儿,就是问了问潘娆在傅家的情况,她还是担心外甥女在傅家会受欺负。又详细问了几句有关她姐姐的事儿,潘娆把从傅世安那里探得来的消息都一一告知了姨母表妹。

知道她们担心,所以说的很细致。

听后,宁氏高兴道:“你如今得了这么好一夫婿,等回头姐姐回来,我也有脸见她了。”

难免又要想到那日的情景,当时若不是傅公子的人及时赶到来提亲,他们夫妻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了几句体己话后,宁氏有别的事做,只把房间留给表姐妹两个说话,她则出去了。

见母亲出去了后,薛月盈这才笑眯眯凑近潘娆说:“表姐夫对表姐可真好,方才饭桌上,姐夫对表姐可温柔可体贴了。”

她两位哥哥对两个嫂子也很好,但感觉却和傅公子不一样。也可能是长得好看的人都讨喜吧,她就觉得表姐夫体贴表姐的样子特别养眼,比她大哥二哥养眼太多。

潘娆既答应了傅世安,自然会信守承诺,自不会把他们目前的关系说出来。不过,她却不觉得傅公子对她的好是表妹月盈所理解的那样。

“傅公子纯良正直,只因我曾有恩于他,他就一直对我很好。这种好,可能和你想的那种不一样。”

“旁观者清!”薛月盈明白表姐的意思,她斩钉截铁说,“傅公子对表姐除了有感恩之心外,肯定还是有爱慕之意的。表姐身在局中,或许不知,但我这个局外人却看得很清楚。”

潘娆才不信她的话,只觉她是人小鬼大。

可能也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她竟笑着和她玩笑起来:“你懂这么多,指定也是想嫁人了。不知姨父姨母给你物色了人选没有,是哪家儿郎啊?”

薛月盈还没有议亲,她才十三,岁数还小。而且薛家颇富,不缺钱,家中又只这一个闺女,谁也不肯早早把她嫁了。

“我日后想嫁一个傅公子或者三哥这样有才学的文质公子,不想嫁目不识丁的庄稼人。所以,表姐或许可以和表姐夫说一声,什么昔日的同窗有认识的,可以保一保媒拉一拉纤,年纪大些也没事的。”

“你可真不害臊。”潘娆抬手戳她脑袋。

但话虽这样说,潘娆心里却并没觉得表妹这样做哪里不好。毕竟“博学君子,淑女好逑”嘛。

潘娆说:“若说同窗,三表哥如今是秀才,他认识的人,总比你姐夫认识的有文化许多。你怎么不直接找三表哥?”

薛月盈震惊:“表姐难道不知道吗?姐夫可是早好几年前就是秀才身份了,论起来,他可比三哥厉害多了。”

这个事,潘娆还真不知道,之前也没人告诉她。

不过想来也是,昨儿她和傅公子饮酒谈诗论赋足有半日功夫,傅公子的才学,她是看到了的。只是,他和自己说自傅老爷死后,傅家生意便一直是他在打理,如此下来有六七年了。

而他如今也才二十一二,还很年轻,所以她就没觉得他中过秀才。

毕竟能十四五就中秀才的人,还是凤毛麟角的,少之又少。

“这个……我还真不知,他没告诉我。”潘娆坦白。

薛月盈也严肃了些,说:“我看得出来,傅公子待表姐是真心实意的。错过了谢公子的确可惜,不过,表姐也得珍惜眼前人啊。”

“人小鬼大,不理你了。”潘娆虽长薛月盈几岁,且也没那么迂腐,可她脸皮薄,说起这些来,总归还是害羞的。

何况,谢隽于她来说,也不是说弃就能弃的。

若他主动放弃自己,她无话可说。可若他没有,她却也不愿主动离他而去。

除了他是自己从小就喜欢的人、她想跟着他外,其实,潘娆心里自然也还有别的想法在。

如今父兄罹难,谢家在京城是举足轻重的权贵。若她能靠着谢家,日后对父兄,总归是有利无害的。

何况,其实她心里还存着点日后靠着谢隽替她父兄翻案平反的妄想。她父兄是冤枉的,她父兄和楚王根本就没有半点关系。

父亲和大哥素来只孝忠今上,最是中正耿直了。而且,他们明知今上厌恶诸王拉帮结派、结党营私,他们二人又怎么可能私下和楚王走得近?

只是当时楚王兵变失败,今上震怒,一口气发落了好多人,根本不容人自辩或求情,十分的霸道和不讲理,潘娆为此心里暗骂过他许多次糟老头子!

其实她当时气极之下还存了入宫侍君的心思,若她能得宠,父兄必能平安归来。只是,她的这点心思被谢隽发现了,谢隽当机立断彻底断了她这个念头。

如今再去想这事,她也是有些后怕的。若有选择的余地,她当然也不想入宫侍奉老皇帝,他都六十多了,而且还是个蛮横眼瞎的。

乱七八糟的想了很多,什么时候睡着的,潘娆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到申时了。

潘娆穿鞋正欲下床出去,薛月盈捧着身衣裳撩帘进来。

“表姐醒了正好,你把这身衣裳送去净房给表姐夫吧。”说罢,薛月盈已经把衣裳递到潘娆手上。

潘娆不解:“这是谁的衣裳?”

薛月盈说:“这是我三哥的,暂借了姐夫穿。”

毕竟傅世安也没想到来趟乡下会去挑粪,所以,随行也没带换洗的衣裳。

潘娆明白过来了意思,但她觉得既然傅公子在沐浴,她实在不好送衣裳进去,所以就说:“双喜呢?表哥他们呢?”

双喜去更合适,他是傅公子贴身小厮。

薛月盈道:“大哥二哥三哥还没回来,双喜被姐夫差遣去帮忙了。”她解释说,“村里有个孤寡老人,屋子漏雨,再过些日子就要入冬了,哥哥们去帮忙修房子了。”

似是察觉到潘娆这个表姐为何推三阻四一般,说完薛月盈又加了句:“我爹也没在家。”

所以,这差事,也非她不可了。潘娆想。

“好,我去。”潘娆答应了。

薛家院子大,屋子也有好几间。而其中一间,就做了浴房。

走到净房门口,潘娆抬手轻轻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传来傅世安的声音:“是娆娘吗?进来吧。”

进去好像不太合适,潘娆立即解释说:“傅公子,我是来送衣裳的。衣裳我搁外面,回头你拿了就行。”

知会了一声,正要丢下衣裳离开,却听里面傅世安又说:“这净房里有隔挡的屏风,潘姑娘不必担心。何况,衣裳里外都得换,也只能劳烦你了。”

言外之意是,他做不到光着身子开门拿衣裳。

潘娆还在犹豫,傅世安又说:“门没拴,你直接进来就行。”

第10章 【10】

这……

她现在实在有点骑虎难下。

她本来以为把衣裳搁在门口、然后再和他说一声就行,这才勉强答应的。她又怎会想到,这会竟还需要她亲自送进去。这于她来说,实在为难。

可眼下家中有的都是女眷,男眷都出去了。若是她不送进去,好像真就没其她人更合适了。

这个时候,她不免要在心里把双喜那厮狠狠腹诽一番。虽说行善是好事,可他连自己份内事情都没做好就去行善,这就有些本末倒置了。

潘娆心里不太高兴,但也没打算退缩,所以,她咬了咬牙冲里面说:“那我要进来了,还请傅公子在屏风后面躲好。”她提醒他。

“放心吧,我有分寸。”傅世安声音轻柔懒散。

如此,潘娆再没拒绝的理由。左右探了探,见没人瞧见,她跟做贼似的悄悄推开门。

没立即进去,而是将室内好好窥探了一番。见他的确是在屏风后,且那屏风高大厚实,从她这边望去,的确什么都见不到,她这才稍稍放心一些。

抱着衣裳走进去,反手关上门。但潘娆也没有再往里走,只站在了门口。

“我进来了,衣裳放哪儿?”她左右瞧了瞧,姨母家的净房不算大,一眼就能望到头。屋里放了浴桶和一大面屏风后,就已经占了大半的地儿,也没别的可以置放衣裳的物件。

其实她瞥到了浴桶旁边有个小置物架,但她实在不方便过去。且面前的屏风对她来说太高,即便她踮起脚也不能把衣裳挂屏风顶上去。

而直接放地上的话……衣裳就脏了。

“潘姑娘再稍等等,我很快就好。”傅世安突然开口,打破这死一样的寂静。

那就是她只能等在门口了?潘娆无奈,只能回了一声好。

傅世安所说的“很快就好”,其实又过了至少一炷香时间。而潘娆本来就难为情的坐立不安,在她的感知中,这个时间肯定是只长不短的。

且期间二人后来没再说过一句话,屋内很静,就更显得那浴桶里被捧起的水“哗啦啦”的,惹人遐想。甚至,潘娆觉得自己不必看,就能想象得到那是一幅什么样的画面。

潘娆拼命甩甩头,尽量把脑海中那些不该有的都清空。

正当她再次开口准备问“好了没有”的时候,屏风后面,忽然朝她伸出半截沾满水珠的结实手臂。

几乎是同时,里面传来傅世安的声音:“我好了,潘姑娘把衣裳递给我吧。”

潘娆立即把衣裳递过去,然后她转身就开门往外跑了。

正巧,外头薛大媳妇正从屋里出来,瞧见了这一幕。

“表妹跑什么?怎么脸这么红?”薛大媳妇不明缘由,倒是真好奇。

“大嫂你来,我有话与你说。”薛二媳妇一边说,一边冲薛大媳妇使眼色,也算是替潘娆解围了。

潘娆趁机就跑回了屋。

而外面,薛大媳妇听薛二媳妇说了原由后,立马笑起来,用一种“过来人都懂”的表情望了望净房,后又望了望屋里,然后悄声对薛二媳妇道:“小夫妻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初尝了那滋味儿,自然贪恋,被勾着就顺从了。”

“再说,咱家又不是外人,都是自家人,他们不见外是好事。”

薛二媳妇也附和:“大嫂说的正是,想我和二郎刚成亲那会儿,可比这放纵多了。话说这妹婿正血气方刚,只是瞧着斯文有礼,我见他挑粪的时候可是健步如飞,有劲的很,身子一点不虚。只这点时间便匆匆结束,想来是克制了。”

薛大媳妇听净房有动静,忙推薛二媳妇一把,悄声道:“别说了,小年轻都要脸,别回头说的他们不好意思,以后就不来咱们家了。”

在她们眼中,傅世安就是金山银山,只要他人能来,就是有银子和昂贵的礼物送进她们家门。

这样的财神爷,她们可不敢得罪。

傅世安穿好衣裳后,推了门出来。薛大、薛二媳妇就立在院中望着他,不由就大胆打量着欣赏起来。

打量的同时,心中也在感慨。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可她们却觉得,有的时候,衣裳也是沾人的光的。

有些人,哪怕是穿麻草编织的衣裳,那也能惊艳四座。这衣裳穿在老三身上,和穿在这傅公子身上,就是不一样。

傅世安察觉到了两位表嫂目光中的不对劲,只淡然走过来,和煦问:“娘子呢?”

“她在屋里。”薛大媳妇忙说。

薛二媳妇也想和傅世安这个财神爷说几句话,忙补充道:“表妹出来后脸都红了,妹婿快进屋去哄哄吧。表妹娇嫩,想是怕疼。”

傅世安抬眉,望了她一眼,也没解释,只礼貌道谢:“多谢。那我便不打搅两位嫂嫂聊天了。”

说罢,傅世安抬腿往屋里去。

潘娆正坐窗边望着窗外走神,门没关,傅世安走到门口就看到了人。

抬手敲了门两下后,见屋里的人朝他看来,傅世安这才走进去。没有提有关刚刚二人同处净房的任何一个字,就像刚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他神色一如既往,只对潘娆说:“天色不早了,赶夜路还是不太好。暮食就不留在这儿吃了,一会儿和姨父姨母打声招呼,我们便回吧?”

他是征求意见的问句。

他不提更好,提了潘娆会觉得自己更尴尬。其实刚刚……她觉得自己不该那样,若是谢二哥知道了,他肯定会在意的。

“嗯。”她也没心思再继续留在这儿了。

方才出来遇到了大表嫂,她也怕她一会儿会刨根问底。

“我去和姨母说。”潘娆起身,刻意避得他远些从他身边绕过去,像是刻意在回避什么一样。

傅世安把什么都瞧在了眼里,但他却什么也没说。

回去的路上,潘娆一直在想午休前表妹月盈和她说的话。月盈表妹说,其实傅公子是喜欢她的,只是她身为当局者,没看出来而已。

本来她是没把表妹的话听进去的,觉得那不可能,傅公子是谦谦君子,他既知道自己在等谢二哥,且他又答应了自己,那他肯定不会生出那样的心思来。何况,从小到大,中意她的人其实有很多,他们的心思她都能从他们眼睛里看出来。

而傅公子,他对自己始终礼貌客气,却也始终保持一定距离。

他看自己的眼神,也是很干净很纯洁的。有欣赏,但绝对没有爱慕。

这几日相处下来,她在他那里得到的更多是尊重和礼遇。

本来她是这样想的,可今天……

今天这事儿,于他们俩目前的关系来说,的确是过分了。这事若是让谢二哥知道,谢二哥肯定会很介意。

潘娆此刻心里很乱,也有些着急。她也顾不得许多,心里怎么想的,此刻都写在了脸上。

而她脸上的表情,都一一落在了傅世安眼中,傅世安通过她神色将她内心窥探了个彻底。

但他还是不提方才在净房的事儿。

许是怕她一直这样纠结下去,会把自己憋坏,傅世安便寻了个话和她说:“晚间有些事情需要妥善处理了,会回去的晚,怕到时候会影响潘姑娘休息,所以今晚我就不回屋睡了。”

想发生了今天下午那样的事后,今天若是再同房,以她的这点定力,怕是会彻夜难眠。

傅世安自然舍不得她睡不好觉,所以,只能裹着被子先在书房凑合一夜。

今儿的事情,的确是他有心的。谢隽就要找来了,他不可能坐以待毙,他需要做点什么才行。

而不管是什么,只要能扰了她芳心、打破目前这一潭死水的状态,就都是好的。

乱了她的心,到时候她真要走的话,想来也会有一丝一毫的不舍。

而目前来看,显然是奏效的。

傅世安内心暗示自己不要着急,也不要急于表明心迹。不合时宜的表露真心,只会将人吓跑,到时候,就是得不偿失。

现在这样就很好,至少,如今自己多少在她心中激起了点涟漪。

就让她这样怀疑、猜忌着吧,越是不把这件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说清楚,她越会钻死理儿似的执着。可能她此刻心中是怪自己、怨自己的,可又如何?总比她心里没有自己要好。

潘娆正担心着这个,虽说没同床,但毕竟同屋。

所以,听他这样说,潘娆立即想都不想,忙认真点头,回得干脆利落又绝情:“好。”

意识到自己似有些失态和不太礼貌后,潘娆又说:“傅公子辛苦了。”

潘娆垂着头一直不怎么看坐在对面的人,傅世安却垂眸笑望着人,声音一如既往清澈温柔:“不辛苦,多谢潘姑娘关怀。”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发红包哈~

第11章 【11】

当天晚上傅世安没有回屋睡,而接下来的几天,傅世安也只是每天抽点时间回内院去坐坐、和潘娆说几句话。其余时间,潘娆都见不到他人。

他似乎很忙。

不过潘娆不在意这些,不但不在意,反而还因此轻松了不少。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他一直都这样,直到谢二哥找来。

不过五日后,潘娆却主动摸去了傅世安书房等他。因为采荷打探到消息回来和她说,说是她母亲侄儿已经在来傅宅的路上了,今儿晚饭前就能到。

本来潘娆虽兴奋,但却按捺住了,想着等母亲侄儿入了府后,她再去前院见傅公子也不迟的。

可她在内院如坐针毡,心急如焚,人虽还在,但心早飞走了。一直盼着,可直到太阳西落,夜幕渐沉,也不见前院再传来有关她母亲的任何消息。

潘娆坐不住了。

在采荷的带领下,她去了前院傅世安的书房。

书房外面,她看到了傅公子的小厮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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