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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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着力气,她再次拍打楼层按钮,谢天谢地,这回电梯总算有点反应了,响了一声之后,电梯门缓缓开了。

梁芒芒如蒙大赦,飞快跑出电梯,向着楼梯口一路狂奔,下楼梯的时候,高跟鞋踩空了楼梯,脚踝瞬间剧痛,她身体一歪,整个人滚了下去。

左脚踝疼痛无比,额头也剧痛,梁芒芒知道自己的腿就算没骨折也骨裂了,趁着意识还清醒,费了半天力气才艰难地从包里拿出手机。

手机屏幕是亮的,薛崇在电话里问梁芒芒:“师姐,我在实验楼楼下,你还没走吧,我上去找你。”

“我不在……你来得正好,我受伤了。”梁芒芒有气无力把自己摔倒的地方告诉薛崇,手臂痛得拿不住东西,手机很快滑落。

薛崇赶忙跑进实验楼,奔到四楼,果然看到光线昏暗的楼道里有个人影,打开楼道灯,他上前把梁芒芒扶起来一点,梁芒芒顿时痛苦地惊叫一声。

见梁芒芒额头流血,薛崇说:“你忍一忍,我把你抱出去。”说话间,他抱起梁芒芒下楼。

“我很重吧,你能抱得动?”

“还好。”

梁芒芒虽然瘦,毕竟也有一米七几的个子,薛崇抱得很吃力,但是顾及她安危,也只能咬牙硬顶着。钻心的疼痛让梁芒芒疲倦地闭上眼睛。

等梁芒芒再次睁开的眼睛的时候,已经过去不知道多久,消毒水的味道让她恢复了一点清醒,知道自己被送到了医院,可头还是昏昏的。

夏明珠看到梁芒芒醒了,忙站起来跟她说话,“芒芒,你终于醒了,昨天晚上你从楼梯上滚下去,把头碰伤了,一直昏睡,可把我们吓坏了。”

“明珠……我想喝水。”梁芒芒喉咙嘶哑,只觉得特别特别渴,渴得嗓子要冒烟。夏明珠给她倒了杯水,喂她喝下去。

“章老师正好在急诊,给你处理了外伤,他说你左脚骨裂,胳膊也扭到了筋,要留院观察几天。”

“哦。”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章修良和护士过来查房,看了看仪器上的各项体征,又询问了梁芒芒几句,在病历上写下记录。

“穿那么高的高跟鞋,走路还不小心,难怪会摔伤。”

梁芒芒被送进医院的时候,章修良看到她的鞋,心里很奇怪,这丫头转性了,以前从来没见过她穿高跟鞋。

梁芒芒瞥他一眼,闭上眼睛不说话,隔了整个寒假,他们还没有见过一次面,一见面他就数落她。

夏明珠见状,忙起身要走,“芒芒,你先休息吧,楚箭让我帮他带学生上实验课,我晚上再来看你。章老师,我先走了。”

“你不用忙的,反正我在这里还要住几天,不用天天跑来看我。”梁芒芒并不想麻烦室友。学校离附院有一定距离,她又没车,只能坐地铁,还是挺麻烦的。

夏明珠笑笑,“你肯定吃不惯医院的饭,晚上我给你送饭。”“那你给我买好吃的啊。”梁芒芒一听说她要送饭,顿时来了兴致。

“你要养伤,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海鲜和肉类也要少吃。”章修良在一旁说。梁芒芒哼一声,不理他。

夏明珠走后,章修良问梁芒芒:“怎么了你?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儿茶酚胺分泌太多,引发短暂心肌绞痛。”

“说人话。”

“不想跟你说话。”

“我又怎么得罪你了?我惹到你了吗?”章修良心说,这丫头真是恩将仇报,昨晚她被送到医院急诊,自己本来要交班了,为了她又加了两个小时的班。

“你没得罪我,是我自个儿心情不好。”梁芒芒有点沮丧。要说章修良得没得罪她,她自己想想,似乎也没有,她很明白自己不痛快是因为什么。

“那我劝你,不要这么情绪化,对你头上的伤口恢复没有好处。”章修良叫来护士替梁芒芒更换额头上的纱布。

“你给我缝针了?”

“没有,就是消毒和皮下注射破伤风抗毒素。”

“幸好没缝针,不然留个疤多丑。”

“健康重要还是脸重要?”章修良微微皱眉。

“脸。”梁芒芒脱口而出,乐滋滋地想,你不给我缝针,不也是知道女孩子都爱美,怕我脸上留疤。

“那你就好好听话,不要老想着吃这个那个,管不住嘴对你没好处。”章修良等护士给梁芒芒额头上的伤口消毒换药,就和护士一起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章老师你再不加油,就有人捷足先登了。

章老师说,明天我就放个大招。

第20章 第 20 章

梁芒芒住院一星期,夏明珠几乎每天来看她,给她买好吃的,这让梁芒芒很感动,非要给她钱,但夏明珠怎么也不肯收。

“明珠,我该怎么报答你呢。”

“不用报答,谁让我们是室友呢。”

“不,我一定要报答你,将来你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你就是想去北京工作,我也让我爸妈帮你想办法。”梁芒芒豪爽地说。

夏明珠瞅着她,微笑着摇摇头。

这时候,楚箭和王一鸣几个人一起进来,看到梁芒芒,楚箭上前把带来的果篮放到她床头,“小师妹,知道你喜欢吃水果,我们一致决定,不买花篮买果篮。”

“楚师兄最好了。”梁芒芒笑着说。

夏明珠站起来给师兄们让座,几个人都不肯坐,说他们一会儿就要回学校。

偷偷瞧了王一鸣一眼,看到他正在看梁芒芒的护理病历,夏明珠轻吐一口气。开学这么久,她和王一鸣见面的次数并不多,每次见面也都没说话,他对她的态度还和以前一样,冷淡而疏远。

“芒芒,你的助教实验课我和一鸣师兄都帮你分担了,骨伤可大可小,你安心养伤,等养好了再回校。”楚箭说。

梁芒芒点点头,心存感激,楚箭这个人虽然嘴碎,却是个热心人,有什么事情跟他说,他基本上都会帮忙。

章修良进来查房,看到梁芒芒病床边站了一圈人,静静地站在边上,让护士把梁芒芒的体征指数情况报告给他。

忍不住看了梁芒芒一眼,她只顾和师兄们说话,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进来。章修良又看了楚箭一眼,觉得他有几分眼熟,却也想不起他名字。

几个人走的时候,夏明珠看到王一鸣向自己使了个眼色,以为自己看错了,再看过去的时候,他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纳闷地跟他们一起出门。

走廊上,王一鸣有意等楚箭他们走了以后落在后面等夏明珠,夏明珠跟上来的时候,他往她手里放了一张纸条。夏明珠低头一看,是某宾馆的房间号。

“王一鸣,你什么意思?”夏明珠对这样的事不能忍。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王一鸣供认不讳,但是他没有多停留,大步而去。

夏明珠羞愤不已,把纸条团成一团丢掉,无奈的是,那个宾馆的房间号和时间像烙印一样深深烙在她脑海里,让她想忘记都忘记不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强迫自己不去想。

人都走光了,章修良见梁芒芒躺在床上吃桔子玩手机,走到病床边坐下。

“咦,我以为你早就走了。”

“你明天就能出院了,但是石膏还不能拆,至少要休养两个月。”章修良写过病历以后,对梁芒芒说。

“我知道。”梁芒芒自己也是学医的,知道骨头伤了得好好养,不然阴天下雨就会又酸又痛。

见梁芒芒目光始终在手机上,章修良很想把她的手机没收了,但是又找不到没收的理由,只得主动说:“住在学校不方便你到医院来复诊,不如你先搬到我那里,我上班的时候可以带你过来检查。”

对章修良的这个提议,梁芒芒惊讶地下巴都要掉了,刚吃下去的一瓣桔子特别酸,汁水流入喉咙,咽了半天才咽下去。

“你家?”她有点难以置信,又有点惊喜,他居然能提出这种惊世骇俗的建议,效果不亚于在眼前爆炸了一颗原子`弹,尽管心花怒放,她还是矜持地绷住了,嘴角微抿:“可你一个人住,我能去住吗?”

“没关系,我家有空房间,反正我忙得很,几乎没时间待在家里……而且你住在我家,厨房你可以用,煲点鱼汤鸡汤,好好把伤养一养,学校不让你们用电磁炉,万一你们偷偷用,再被抓住也不好。”章修良目光如水般沉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梁芒芒心头一跳,“你也知道我们用电磁炉被抓住过?”

“不用想也知道,你这么馋嘴。”章修良拨开梁芒芒额前的头发,检查她额头的伤口,撤掉纱布以后,伤口已经结痂,再过一星期应该就能恢复。

他的手好温柔,梁芒芒觉得自己的心激动地要从胸腔跳出来,但是他那种淡定的态度又让她有点遗憾,为什么他就不能多表现出一点温情,而不是非得像个称职的医生,对自己像对病人一样不苟言笑。

“那我要叫明珠帮我收拾几件衣服。”

“我已经跟她说过了,她会替你向胡老师请一个月病假。”

“那好呀。”梁芒芒小小兴奋,看来他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可是,他又怎么知道她一定会同意住到他家呢?他就那么自信?

想到这里,梁芒芒心里升起一种淡淡的惆怅,自己似乎太不矜持了,而这个人,又太沉得住气。

章修良见她兴奋过后很快又失落,不明白她为何这么情绪化,主动问她:“中午想吃什么?我买给你。”

梁芒芒眨了眨眼睛,“想吃什么你都同意?”

“除了海鲜。”

“我想吃牛排,医院附近就有一家,你能带我去吗?”梁芒芒看着他,猜测他会不会为了自己违反病人住院期间不得离开医院的原则。

“非得出去?”

梁芒芒点点头。

“出去晒晒太阳也好。”

章修良找了一副轮椅过来,扶着梁芒芒坐到轮椅上,说外面冷,叫她戴上帽子。

“我才不戴帽子呢,我又没得绝症。”梁芒芒抗议地嚷嚷,她不过是脚受伤了,他就让她坐轮椅戴帽子,搞得像她得了多严重的病似的。

“你头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今天外面冷着呢,不戴帽子怎么行。”章修良耐心劝说。梁芒芒还是不答应,章修良只得说:“那好吧,你等我一下。”

几分钟后,他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条羊毛围巾,花纹和款式一看就是男用的,蹲在她面前,一圈一圈替她绕在脖子上,怕头发扎到她脖子,细心地替她把头发拢出来。

这一定是他自己的围巾,梁芒芒心里乐滋滋的,闻到围巾上淡淡的、他的味道,觉得自己被一种温暖又幸福的氛围围绕。

章修良推着她的轮椅离开病房,一路上,遇到无数医生护士和他打招呼。

“章医生,亲自推病人放风啊,真敬业。”

“章医生,中午有时间吗,有点事情想跟你请教。”

……

和在大学里一样,他在医院也非常受欢迎,尤其受年轻的小护士们欢迎,但是无论她们怎么热情地和他打招呼套近乎,他都只是点点头,表情淡定。

“你们院里的护士一个比一个漂亮,还都特别会化妆,常和你一起查房的那个是你们外科的吧,长得有点像张柏芝演的秋男护士。”

“是我们科里的,护理学院毕业的本科护士,专业素质很不错。”章修良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梁芒芒拉下一点围巾,扭头看他,又说:“其实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看见那么多迷妹,还能横眉冷对的?”

章修良见她一脸坏笑,就猜到这丫头不安好心,冷哼一声:“红颜白骨,粉黛骷髅。”

呃——梁芒芒一时语塞,竟不知该怎么反驳他。敢情他用一双堪比X光的眼睛,透过现象看本质,直接把众多美女和贝蒂小姐划上等号了。

“你这个人境界太高,吾辈无法尽参。人人在你眼里都是一堆骷髅,难怪你和谁都不亲近,看谁都像欠你钱。”梁芒芒想,大概自己在他眼中也只是个粉黛骷髅,美不美丑不丑,他都不看在眼里。

“你还想不想吃牛排了?信不信我把你扔大街上。”章修良有意松开轮椅把手。

“你扔下我试试。”梁芒芒并没有理会他的恐吓,反而顶了他一句。

餐厅里,两人各自点了套餐,吃牛排的时候,梁芒芒见章修良细心切肉,那娴熟的刀法让人看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为什么你切牛排的样子像是在分尸?有必要切得这么仔细吗?还顺着肉的纹理。”梁芒芒看着盘子边上那一小堆剔除出去的细小血管,很不能理解居然有人吃个牛排都这么讲究。

章修良看了她一眼,故意叉起一块牛排送进嘴里吃,“我就喜欢这么吃,你管得着?”

这人轴得像漏了气的车轱辘,还是个死傲娇,梁芒芒只得退让,“好吧,我管不着,你爱分尸就分尸。”

“要不要我帮你切?”车轱辘知道梁芒芒受伤的右胳膊不大方便。

“不用,我自己会切。”梁芒芒看着他露出汉尼拔般诡异的笑容,果断拒绝。

见章修良很久很久不说一句话,梁芒芒问他:“我是不是特别没趣儿,你都不愿和我说话?”

“为什么会这么想?”章修良诧异地抬起头看她。

“我老惹你生气。”

“我并没有老生气。”章修良有意加重那个“老”字的语气。

“那你恐吓我要把我扔大街上。”梁芒芒假装生气,把手里的叉子一把插在他面前的牛排上。

章修良莞尔一笑,目光移到她手上,似有心似无心,“老看到你手上戴这个红绳,是桃核吗?”

“对啊,我那个人见人爱的小师弟给我的,上面还有字,他说他自己刻的。”梁芒芒把手伸到章修良面前给他细看。

章修良瞄一眼,“不像是新的,应该是盘了很久。”“是啊,一点也不硌手。”梁芒芒对这些没什么研究。章修良又看了两眼,若有所思。

还没吃完科里的护士就发来短信,通知章修良下午一个手术临时改了时间。

“怎么了,叫你回去?”梁芒芒敏感地问。医生都很忙,外科临床更是二十四小时不关机,随时待命。

“一个手术时间提前了。”章修良把手机放回口袋,“没关系,还有时间,你吃你的。”

“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梁芒芒善解人意地说。

“我走了,你自己能回去?”

“能啊,我的手又没受伤,能转得动轮椅。”

“我不放心。”

听到这句话,梁芒芒不再说话了,学着他的样子顺着肉的纹理、把血管剔除出去,切下一块牛排蘸上黑胡椒酱,送到嘴里吃得很香。

 

作者有话要说:

王一鸣,你什么意思?

章修良,你什么意思?

章老师:你不是嫌我慢吗,我就快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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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男人的想法,真的和女人完全不一样。

第21章

出院那天, 为了方便梁芒芒行动,章修良不仅给她搞了一架轮椅,还找了一副拐杖, 梁芒芒拒绝用拐杖,她只是骨裂, 并没有变成残疾, 坐在轮椅上就挺好。

章修良把她带回家,让她住在客房里。梁芒芒看着客房的床和家具,虽然简简单单,感觉他也是布置过的, 因为床上的四件套居然是少女心的粉红色, 要不是专门为她布置, 她很难想象他一个单身男人会用粉红色床单和被套。

梁芒芒很想告诉他, 她并不是很喜欢粉色,反而更喜欢他房间那种北欧性冷淡风的黑白灰。

一想到他就睡在隔壁,梁芒芒就激动地睡不着,翻来覆去大半夜, 到凌晨的时候才睡熟了,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

细听隔壁动静, 梁芒芒知道章修良一定还在睡,她看过他课表,每周三上午他有两节课,因此周三一整天他都不会去医院。

不知道他睡着了是什么样子, 是裸睡还是穿着睡衣?梁芒芒窝在被子里偷偷地想,一阵阵心猿意马。

推开被子坐起来, 梁芒芒穿上外套,用拐杖支撑着下床, 小心翼翼不发出声音,走到章修良房间门外,抬手轻轻敲门。

半天没听到声音,梁芒芒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他是不是起来了,没等她听清楚,门忽然被拉开了,章修良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而梁芒芒则因为失去支撑倒了下去。

章修良没戴隐形眼镜,模模糊糊看到个影子,俯下身把她扶起来,带着点嘲讽语气问她:“你干嘛呢,一大早在我门口偷听?”

梁芒芒哪想到他会忽然来开门,急中生智:“当然不是了……我,我是想跟你说,我牙刷忘记带了,你家有没有新牙刷?”

他睡眼惺忪的样子看起来慵懒性感,梁芒芒心中那头小鹿砰砰乱撞,视线很无耻地从他脸上滑落到脖子。

“不是告诉你了,洗漱用品都在洗手间的柜子里,没拆封的毛巾、牙刷、香皂都有。”章修良扶着梁芒芒去洗手间,把她要的东西找给她。

梁芒芒嗯一声,选了一支新牙刷,拿着漱口杯开始刷牙,扭头看着章修良背影,他的睡衣就是很普通的两件式,深蓝色,看起来也没有裸睡的习惯,神圣不可侵犯一样,每颗扣子都扣得严严实实。

大概难得有机会睡个懒觉,他回房以后很快又睡着了,这回没有关门,梁芒芒洗漱回来,在他门口探了探头,见他躺在那里没有反应,才放心大胆地把拐杖放在一旁,跳着靠近他。

相比清醒时候的严肃,睡着以后明显可爱多了,呼吸浅浅的,偶尔会噗一口气,对枕头明显爱得深沉,手臂抱住枕头不松手。

不知道是不是做梦了,他的眉心忽然拧了起来。梁芒芒看得有趣,手指轻轻点在他眉心,直到他眉心渐渐舒展。

看着他的右手,明珠说他的手很漂亮,近看之下的确如此,手指细长匀称,手背能看到青青的血管,骨节不大,但整只手看起来很有力,指甲剪得短短的,干干净净。

就是这只手,心情不错的时候经常会摸摸她头发,叫她毛毛头,她后来专门查了毛毛头的意思,在江京和上海一带的方言里,大人喜欢管小孩子叫毛毛头;也是这只手,替她检查额头的伤,动作又温柔又专业,有这样的医生来查房,病都能好得快一点。

鬼使神差的,梁芒芒飞快地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把脸贴在他枕头上,和他脸对着脸,默默幻想着,要是每天早上醒来都能这样看着他,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真正住在章修良家以后,梁芒芒才知道他工作有多忙,一星期几乎有一半时间他是在凌晨才回家,轮到值班的时候,通宵都不会回来,第二天早上回来的时候,也只能睡三四个小时,下午不是去学校给学生上课,就是回医院继续工作,难怪他会那么瘦,还坚持健身,这样高负荷而且精神压力大的工作,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

梁芒芒住进来之前,章修良一日三餐不是在医院里解决,就是在外面随便吃点,家里几乎不开伙,梁芒芒来了以后,章修良给帮他打扫卫生的阿姨加了一倍工资,让她负责梁芒芒一天三餐。

偶尔,章修良不急着去上班的时候会下楼买早餐和梁芒芒一起吃。

“在我家住得还习惯吗?”

“马马虎虎。”

“马马虎虎?”

“寒窑虽破能避风雨,白吃白喝苦也甜。”梁芒芒最喜欢的早点就是豆浆油条生煎包豆腐脑儿,对牛奶鸡蛋不感冒。

章修良听到这话忍俊不禁,“你这丫头要求还真不低,我家怎么就成寒窑了?”“才不到一百平米的单身公寓,不是寒窑,难道是豪宅?”梁芒芒咧着嘴笑。

“那你想住多大的?”

梁芒芒张开手臂比划,“这么大。”

一个拥抱的距离!

“这么大是多大?”章修良饶有兴趣地问,和她说话永远有新奇的脑洞。

“能抱着转好几个圈,不会转两下就撞墙。”梁芒芒故意瞥了他一眼。

章修良笑而不言。

尽管梁芒芒不喜欢用拐杖,为了不拖累章修良,还是学会了用拐杖辅助行动,动作笨拙而且缓慢,好在脚伤一天天在恢复。

“你下班回来的时候,给我买那个啊。”梁芒芒打电话提醒章修良,早上她起床的时候他早已经上班走了,不知道她给他发的微信他有没有看到。

“买什么?”章修良刚结束一个手术,准备换了衣服就回家。

“就是那个嘛,我给你发了微信的。”梁芒芒想,不知道这个人是故意的,还是他忙得连看微信的时间都没有。

“我忙了一天,哪有时间看微信,你在家里等着,我一会儿就去超市。”章修良挂断电话,点开微信,看到梁芒芒发的一条消息,写的是卫生巾的品牌和型号。

难怪那丫头支支吾吾,章修良忍俊不禁,记下她说的牌子和型号。

难得他在晚饭时间就回来了,梁芒芒很高兴,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提着一大袋东西进来,扔给自己一个小塑料袋,就进了厨房。

打开塑料袋,发现除了几包卫生巾,还有一盒新鲜榴莲,梁芒芒抿嘴一笑,问章修良:“你不是不喜欢榴莲的味道吗,怎么想起来买这个?”

“超市搞特价,我一看还挺新鲜的,就买了一盒。”章修良从厨房出来,问梁芒芒晚饭吃了没有。

“吃过了,你呢?”

“我也吃过了。”

梁芒芒往嘴里塞榴莲肉,香甜可口,一口气吃了好几块,把标签拿起来看看,想知道是哪家超市卖这么好吃的榴莲。

“章修良——”

“嗯?什么事?”

“你买卫生巾和榴莲不是在同一家超市啊?”

呃——章修良没想到一向粗枝大叶的梁芒芒会发现这种小细节,解释:“超市楼下的水果店。”

梁芒芒偷笑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入V,谢谢大家支持。

章修良:这丫头到底是大大咧咧还是大智若愚,为什么我精心策划撒的小谎总是被她发现?

梁芒芒:说谎会成习惯的。

第22章

十几分钟后, 章修良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一边擦干头发,一边从冰箱里拿了一瓶七喜出来喝。

梁芒芒往嘴里塞了一块榴莲, 冷不丁看到他穿着浴袍出来,浴袍系得松松的, 能看到胸膛, 榴莲顿时卡在嗓子里,他是不是忘记她住在他家了,竟然这样在她面前招摇过市。

章修良似乎没发现她异样的目光,头发上的水珠不时顺着脸庞滚落到脖颈间, 仰脖畅饮, 少许汽水从唇角溢出, 顺着下巴滑落, 也染亮了他的唇,不在意地抬手擦拭着。

低头注意到梁芒芒那种目不转睛的样子,讥诮:“你怎么了,吃榴莲噎住了?”“有一点点苦。”梁芒芒把榴莲咽下去, 感觉到自己浑身燥热, 不敢直视章修良的眼睛。

他这算不算色`诱啊?梁芒芒心猿意马, 对自己的定力还是很佩服的,看到那样美妙的肉体都没扑上去,她已经相当克制了。

“要不要也来一瓶?”章修良看出她的尴尬,晃了晃手里的七喜。

“我不喝冰的。”梁芒芒抗议地说。他明知道她有情况, 还故意这么说,其心可诛。

“哦, 对了,忘记这几天你不能喝冰的。”章修良笑着说。这丫头大概误会他是故意的, 撅着小嘴能挂油瓶了。

两个人都在家的时候,夜晚的时光是静谧悠闲的,彼此不用说太多话,抬头就能看到对方,梁芒芒很喜欢这种感觉,好像和他一起过着甜蜜小日子,企盼这种日子能天长地久。

看书看累了,抬起头活动颈椎,看到章修良端正地坐在餐桌前,拿着笔在纸上不知道是绘图还是在写字。

相比他的正脸给人的那种英俊中带着严肃的感觉,他的侧脸就柔和多了,额头到嘴唇的线条异常优美流畅,她在电视上看过他父亲,觉得他的相貌和他父亲并不是很像,应该更多是继承了他的母亲。

他的母亲年轻时一定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才会生出这么漂亮的儿子,北辰也漂亮,但梁芒芒觉得哥哥和他气质不大一样,他的气质偏正,有点书生学究气,而哥哥则偏雅痞。

他的头发像是刚理过,修得短短的,大概是嫌麻烦,懒得弄造型,他的发型始终是最简单的毛寸,不像学校里那些男生,头发的花样和女生一样种类繁多。

梁芒芒站起来,吃力地拄着拐杖站起来,章修良太入神,以至于没发现她已经到了身边。看到他在手术记录上画的术前术后图谱和手术过程详解,梁芒芒既惊讶又佩服,对待每一场手术他都是这么认真。

“我给学生上局解课也要绘图,你能教教我吗?”梁芒芒问。

“这还用我教,难道不是基本功?本硕的时候没学?”章修良只顾写手术记录,头也不抬。

这人是傻还是故意装呆,梁芒芒噘了噘嘴,“绘图不是我强项,学得不太好。”章修良下颌抬了抬,“坐下吧。”

指导梁芒芒画了几张人体器官的局解图,章修良发现,她的绘图水平虽然算不上一流,可绝对不差,看着那些图,他很满意,把自己之前手绘的那些手术图谱都拿给她看,让她根据他写的手术记录琢磨琢磨整个手术过程。

“当老师的人,不一定非要手把手教学生,而是要教会学生学习的正确方法,学医不仅要细心,还要有一种探索精神,手绘手术图其实一点也不难,特别有助于加强对整个手术过程的理解和记忆。”

章修良教学的时候不仅不急躁,反而相当有耐心。梁芒芒望着他,“那你是喜欢当医生呢,还是更喜欢当老师?”

“都喜欢,医生这个职业能让我体验生命的可贵,从而达到一种崇高的境界,而当老师,接触学生,能让我在传授知识给他们的同时,也传递思想。”

“一个治愈身体,一个升华灵魂?”

“差不多吧,但也没有你说得这么高大上。”

“你这么喜欢影响别人,为什么却从不对别人敞开心扉?”梁芒芒试探地问章修良。章修良视线在她脸上睃巡,但最终,深邃的眼眸跌入无边的黑暗。

晚上的时光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章修良感觉到倦意的时候,发现梁芒芒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小小的瓜子脸被半长的头发遮住,越发清秀可爱。

她睡着以后安静得像个孩子,拂开遮住她眼睛的头发,他凝视着她眼角那颗比芝麻还小的泪痣,指尖轻轻碰触。

摇了摇她的肩,她没醒,章修良只得抱起她,把她送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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