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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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刀的人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敢跳楼,飞快走过来,趴在窗边看。

穿了白裙的少女蜷缩着身体躺在一楼的平台上,一瘸一拐地打开窗子,竟然是打算翻回二楼。

她方才躺过的水泥地上,留了殷红的血,并不多,但格外扎眼。

拿刀的人怒吼:“你快去二楼!她要逃跑了!”

余欢的右腿剧痛。

她从来没有这么痛过,深深地吸一口气,她咬着牙,费力地翻了进去。

这个教室里没有人上课,空荡荡的。

余欢不知道三楼的慌乱有没有引起乔他们的注意,右腿痛的她几乎要喘不上气来,一边吸气,她一边告诉自己,冷静下来。

必须得从这些人手里面逃出去。

但她这个样子,根本跑不快,只能找个地方躲起来,等着乔赶过来。

她努力忽视着右腿的疼痛。

这幢大楼的教室格局基本保持一致,从后门出去,可以通往大的更衣室,更衣室的另一个门,也是训练室,现在应该有人在上课,她能听到隐约的音乐。余欢打开后门,冷汗涔涔地走。

她原想去女更衣室,又临时改了主意,静悄悄地进了男更衣室。

更衣室中有竖长的柜子,她之前和宋悠悠尝试过,可以蜷缩进去。

但余欢没想到在这时候遇见小金毛。

他眯着眼睛,□□着胸膛,只穿了个四角短裤,还在抽烟,看到余欢,吓的烟灰抖在身上,烫的他嘶哑咧嘴:“余同学?”

余欢没时间和他解释,吃力地开口:“能让我先躲在你柜子中吗?有人追我。”

小金毛手忙脚乱打开自己的柜子,搀扶着她,把她小心翼翼放进去,上锁。

做好这一切之后,他听到外面有纷乱的脚步声;小金毛赶紧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依旧坐在矮凳上抽烟。

红鼻子的人进来,问他:“有没有女孩躲进来?”

小金毛耸耸肩,用英语回答:“抱歉,哥们儿,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红鼻子皱着眉,想了好久,才磕磕绊绊地改成英语,重新问了一遍。

小金毛面色不改:“没有。”

他还冲着红鼻子笑。

这一笑打消了红鼻子的疑虑,他四下扫视,这里很正常,什么也没有;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小金毛也不敢动,他手心全是汗,满脑子都是字正腔圆的“卧槽”。

余同学果真来历不凡呐!

他也不敢动,怕人去了复返,就一根根的抽烟,抽到第五根的时候,乔终于走了过来,脸颊上溅着血,他一身的杀气腾腾:“南桑小姐呢?”

小金毛如梦初醒,跳起来,飞快打开柜子。

余欢疼的已经几乎神志不清了。

额头磕破,这个伤口倒还好,只是皮肤破了;严重的是她的腿,这时候已经近乎麻木,余欢不敢发出动静来,死死地咬住自己的手腕。

当乔打开柜门的时候,光线进来,余欢朦胧中看到祁北杨,呢喃着叫了声“祁北杨”。

乔瞳孔一缩,不发一言,将她打横抱起。

小金毛一口气抽烟抽多了,一边咳,一边追上去。

余欢很快被送上救护车。

那些人走之后,宋悠悠很快从更衣室里拿到了警报器和其他随身物品,红着眼睛,用力握住余欢的手:“欢欢,会没事的。”

余欢也对她笑:“嗯。”

她明白,自己的腿大概是要养一阵子了。

大概有段时间不能再跳舞了。

手机铃声在这时候响起,屏幕上跳动着祁北杨的名字,宋悠悠擦干了泪,将手机贴到余欢耳边。

祁北杨问:“刚下课吗?刚刚给你打电话,没有人接。”

“嗯,”余欢咬着牙,腿疼的要命,她伸手攥住自己的裙子,才能克制着自己没有叫出声来,尽量保持声音正常,“你今天工作忙吗?”

“还好。”

祁北杨轻笑着,同她聊了一阵子天,准备挂断手机的时候,余欢却叫住了他:“祁北杨。”

祁北杨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你怎么了?”

眼泪从她眼眶里涌出来,顺着脸颊,渗入了脖颈中。

好疼呀,祁北杨,我的腿好疼。我好害怕以后没办法跳舞,害怕自己唯一的这点天赋特长也被夺走。

但不能说。

祁北杨最近工作很忙,两人相隔万里远,这时候说出来,只会叫他分心。

哭腔已经掩盖不住,余欢抖着嘴唇,故作轻松地咳了一声:“没什么啊,就是有点想你而已,想和你多说说话。不可以吗?”

眼泪流个不停,她故意凶巴巴地和祁北杨说话。

那边的祁北杨笑了:“再等等我好吗?我会尽快去看你。”

“嗯,”泪水流的太多,余欢视线模糊,哽咽着说,“其实你不用着急过来,工作要紧。我在这边真的很好,乔还说我吃胖了呢。”

宋悠悠坐在旁边,捂着嘴巴,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

余欢那身洁白的练习裙多处被勾破,染上了泥污;早晨她亲手挽上的发也散开了,此时此刻,凌乱不堪,宛若被风雨吹打后的玫瑰,额角的血迹被护士细心地擦拭干净,但仍有一方小小的伤口。

因为疼痛,余欢的脸色苍白,眼睛不住地往外流,她却尽量轻松地和祁北杨聊着天。

“没事,今天伊万老师还夸我跳的好呢,说我——”

她哽咽了一下,继续说:“说我是他最优秀的一个学生。”

“今天阳光很好啊,就是有点晒,你下次来的时候,大概需要带些薄点的衣服了。不带也没关系,我可以陪你逛街去买……我们还没怎么逛过街呢。”

“嗯……你不许再逼我穿过膝的裙子了,老封建。我要买很多裤子,还有短裙,你不许再干涉我。”

通话的最后,她小声说:“祁北杨,我困啦,先睡一会,你晚上再给我打电话吧。”

宋悠悠泣不成声。

余欢被送进手术室之前,唇色苍白,声音轻微,对乔说:“谁也不许告诉祁北杨我受伤的事。”

乔轻轻地点头。

一米九多的男人,沉默地站在手术室前,静静地立着,恨得想拿刀狠狠地戳自己一下。

宋悠悠和小金毛并肩坐在长椅上,宋悠悠哭的眼睛肿的像核桃,哭湿了两包纸巾,鼻子都擦红了;小金毛嗓子还是不舒服,微微地咳起来,脊背都快拱成了虾米。

楚瑶和楚琼琚正在往这边赶来。

乔的手机响起。

他面无表情看了眼来电显示。

祁北杨。

毫不迟疑地接通,乔听到祁北杨冷静的声音:“桑桑是不是出事了?”

此时的霞照市,天边晚霞烧起来,浓墨重彩,红黄紫混在一起,瑰丽而妖异。

祁北杨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垂着眼睛,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他握着手机,那端的乔沉默了。

这种沉默让人不安。

“乔,你说实话,”祁北杨缓缓开口,“她怎么了?”

从她漏出点哭腔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的桑桑啊,坚强独立,绝对不会因为思念而哭成那个模样。

更像是受了什么委屈,特别大的那种。

宛若被放逐在死寂之地,祁北杨多么希望,那些不对劲是自己想多了,是他自己疑神疑鬼。

桑桑还好端端地在俄罗斯生活着,开开心心的上课下课,同楚瑶宋悠悠亲密地一起聊天看书,分享些女生间的小秘密。

但不对,桑桑今天的通话,实在异常。

他听到了乔的声音,钝刀子剜肉一样,一刀刀在割他的心:“南桑小姐遭受袭击,逃跑中,摔断了腿。”

第61章 第十二点欢沁

忙碌了一天, 结束会议之后,宋特助终于得到了一点空闲时间,端着杯咖啡, 同人说笑。

玻璃门被骤然推开, 吓的他一抖,险些把热咖啡撒出来。慌忙将咖啡杯放在桌上, 宋特助站直了身体, 谨慎问:“祁先生, 怎么了?”

祁先生面色很难看,眉宇间隐隐有青意,压制不住的火气。

他冷声说:“我要去趟俄罗斯,现在。”

宋特助疑心自己听错了,问:“可是明天还等着您主持——”

“改成视频会议。”

祁北杨说,喉间压不住的血腥气息, 他顿了顿, 阔步往外走。

宋特助拿出手机来打电话,哆哆嗦嗦, 拨错了好几次号码。

旁边的人懵了:“祁先生这是怎么了?”

凶神恶煞的……好可怕。

宋特助拨通了电话,惴惴不安,难道是余欢出什么事了吗?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蹦跶了一下,不敢多想,宋特助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暗暗祈祷可千万别真出事啊。

深夜, 圣彼得堡。

自从麻醉效果退散之后, 余欢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

右腿骨折,脑震荡,多处软组织损伤。

还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这么大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瞒住。乔没敢直接同孟老太爷通话,而是小心翼翼地转告了孟植。

再次失职。

让南桑小姐遭受了这么多的伤害。

乔守在病房门前,不敢进去打扰她。

楚瑶和楚琼琚两姐弟轮着劝说乔去休息,乔拒绝了。

他要留在这里,等着祁北杨过来。

脚步急促。

乔倚着墙,闻听这阵声音,站直了身体。

走廊拐角处,男人面色冷峻,阔步走来,看到他的时候,眉头也未皱一下,仿若他是空气:“桑桑还在休息?”

乔轻轻应了一声。

祁北杨沉默着,推开了病房的门。

素白的病房中,只有旁边桌子上开了一盏暖黄的灯。

病床上,少女正仰面躺着,睡的十分安静。

乔没有跟进去,他守在门外,隔着玻璃,看见祁北杨单膝跪在了余欢的病床前。

他似乎很想去触碰她,颤抖地伸出手,却又停在半空中,最终收了回去。

只是安安静静地,给她掖了掖被角。

深夜值班的护士走了过来,同乔交谈几句,解释要测量病人的血压和体温,乔点点头,让开。

祁北杨站了起来,护士为余欢测量血压的时候,他却躲在了帘子后面。

这一举动令乔不解。

测量血压时不可避免地把余欢弄醒,她仍是迷迷糊糊,乖乖地将长袖卷起来,任由护士在她胳膊上绑好带子,声音带着点未醒的慵懒:“谢谢你。”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记得向护士道谢。

护士很心疼这么个小姑娘,笑着同她说:“不客气,你的腿还痛吗?”

“还好,”余欢很诚实地回答,“还有点肿胀感,就像是被注水了一样,怪怪的。我的头还是有点晕,想吐。”

护士冷静地记下病人的血压,将带子给她解开,微笑:“这些反应都很正常,等下我给你上吸氧机。”

余欢点头。

在罩上呼吸罩的前一刻,余欢侧过脸,似是确认,问旁边的乔:“你没有把这件事告诉祁先生吧?”

乔摇头。

“那就好。”

余欢放心了,她对着护士小姐笑:“麻烦你了。”

上午发生的事情真的消耗掉她大部分的精力,罩上面罩不过不过几分钟,她便昏昏沉沉睡去。

乔看了眼帘子后一动不动的祁北杨,忽然明白为什么他现在要躲着余欢了。

这么晚了,如果叫余欢看到他,一定会慌乱失措,不会像现在这样入睡的这么快,这么安稳。

祁先生是不想打扰到南桑小姐的休息啊。

护士嘱托乔,要守着余欢,一小时后她会再过来关掉氧气机。

乔郑重点头。

祁北杨跟着护士离开病房,到了走廊上,沉着脸,仔细询问了余欢的情况。

护士莫名地有些害怕这个英俊的男人,抱着记录本,一五一十地回答。

看今天下午的架势,就知道病床上躺着的姑娘来历不一般。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同她是什么关系。

祁北杨道谢后,折返回病房,轻手轻脚坐在旁边的凳子上,静静地守着她。

少女闭着眼睛,睡的很恬静。

梦里不会再有不舒服吧。

好不容易长起来的肉,这一下,又要掉回去了。

一小时后,护士小姐过来关闭氧气机,发现这位深夜到来的陌生男人,依旧清醒地守着。

出于好心,护士建议他去休息——他们值班人员会每隔一小时过来观察病人情况,不需用他守夜。

不会有意外。

祁北杨摇头拒绝了。

护士也没有办法。

乔坐在走廊上的躺椅上,实在撑不住睡意,眯眼打了个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他隔着病房的玻璃往里看,祁北杨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

乔的心脏宛若被针扎了一下。

他隐约明白,为什么当初孟老太爷反复强调,不许叫祁北杨近余欢的身。

这样的人,性格执拗,固执的要命,一旦认准,就不肯松开;若是被他看上了,真的会一直纠缠下去。

还好,还好南桑小姐也爱他。

乔不敢想,倘若这男人求而不得,又会使出什么手段来。

时针刚过五点,余欢迷迷糊糊叫了一声北杨。

细弱的一声,猫叫一样。

坐在旁边的祁北杨,俯过去,连呼吸都要停了。

余欢连着做了好几个梦,她梦到了很多不好的东西,或许是大脑受到重创,这些梦光怪陆离,编织在一起,叫她喘不过气来。

梦中的最后的一个场景,是她在拼命地往前跑,后面有只怪兽一直在追,在即将逃脱的时候,她一脚踩空,直直坠入地万丈深渊。

骤然的失重感,叫她惊出一身冷汗。

“桑桑。”

余欢听到了祁北杨的声音,像是梦中,又像是在现实。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

眼前的影像散开,又慢慢地汇聚在一起。

她看到了祁北杨。

他眼下隐隐有着乌青,此时垂眼看着她,唇边青色的胡茬都冒出了头。

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不修条理的模样,余欢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按传呼铃,叫护士过来。

呆呆地看着眼前人,他眨也没眨一下。

完了,她好像出现幻觉了。

是不是脑震荡又严重了啊?

幻觉皱着眉,问她:“桑桑,你哪里不舒服吗?”

还出现幻听了!

乔也闯了进来,叫:“南桑小姐。”

同款的黑眼圈。

余欢惊恐地看看他,又看看旁边的祁北杨,小心翼翼地伸手,摸到了祁北杨的脸颊。

按了按胡茬。

嘶,扎手。

余欢缩回手,问乔:“乔,你能看到祁先生吗?”

“……能啊。”

得到确切回答之后,余欢彻底懵了:“你怎么来了啊?”

祁北杨微笑,声音温和:“你说你想我,我就过来了。”

顿了顿,又叹:“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没有被欺骗后的责怪,只有心疼。

余欢不想叫他难受,故作轻松地吹捧自己:“没什么啊,我觉着自己超厉害的。又聪明又厉害,胆子大运气好,我简直就是天选之女。”

祁北杨忍着,夸她:“桑桑真棒。”

他问:“肚子饿不饿?现在想不想吃早饭?”

余欢想了想:“吃点也可以。”

右腿打了石膏,下面垫着软垫,只是一晚上了,垫子有所偏斜,祁北杨注意到,重新亲手帮她调整好角度。

余欢看向乔,后者依旧万年不见的冰块脸。

余欢不知道乔有没有告诉祁北杨,但看后者这么平静,她还是有点害怕:“你是什么时候到的呀?”

祁北杨面不改色地撒谎:“今天早晨。”

乔看了他一眼。

祁北杨轻轻给她盖好被子。

护士小姐进来了,余欢依旧说头晕想吐,重新上了吸氧机。

乔跟着她离开,去拿药。

呼吸罩一放,余欢便再不能正常和祁北杨聊天了,她还有些困倦,但不想闭上眼睛,就看着他。

祁北杨会意,坐在小椅子上,握着她的手。

隔着呼吸罩,余欢朝他笑了笑,眉眼弯弯。

都这个时候,还故意轻松地逗他开心。

对自己受过的委屈只字不提。

这一下笑的祁北杨心酸,憋了一晚上,他眨眨眼,可惜还是没忍住。

余欢被他吓到了,手足无措,小心翼翼地伸手去够他的脸颊,柔软的手擦了擦他的眼下。

湿乎乎的。

戴着呼吸罩,她的声音发不出来,只有口型。

你别哭呀。

“没事,”祁北杨红着眼睛,握住她的小手,贴在脸颊上,温柔缱绻,“我就是太困了。”

余欢不信。

仍是点头,对他微笑。

你别哭……你哭了我也会忍不住的。

余欢从没有见过祁北杨掉泪,这人大男子主义严重极了。

因为脑震荡,余欢食欲不振,勉强吃了几口就推开了碗筷;几人都过来看她,宋悠悠还带了新鲜的水果过来,特意挑酸甜开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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