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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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北杨觉着自己身为男性的尊严在此时破碎的一塌糊涂。

他难以置信,再次确认:“所以你说痛的时候——”

“要不是实在忍受不了,我也不会说痛呀,”余欢看着他,“你该不会以为,我是说着玩的吗?”

祁北杨沉默了。

回忆之前的每次缠绵,她都是乖乖巧巧,温温柔柔的。声音软软的,尾音发颤,对他而言,宛若药。

祁北杨没有经验,仅有的那点知识,还是道听途说来的。

他心里面暗暗谋划着,是时候找些教育资料片来看看了。

原来他的桑桑一直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正沉思着,余欢忽然凑了上来,叫他:“喂。”

“怎么了?”

她犹犹豫豫:“要不要,我们今晚上……试一试?”

她还惦记着宋悠悠同她说的那句话。

祁北杨可能某方面不太行了。

余欢认为性并不能占据很重要的地位,只要有爱,就算不能什么,也一定可以坚持下去;大不了做试管婴儿,或者从慈济院中领养一个孩子。但祁北杨的身体健康与否,也是需要关心的。

这人自尊心强,又好面子,如果真的出了问题,也不会说的。

祁北杨愕然。

他万万没想到余欢会主动提出这么个要求。

余欢无比认真:“我们要不要试一下啊?”

祁北杨心里面的恶魔和天使小人在激烈交战。

——他已经素了这么久。

啪,恶魔小人戳了天使小人一刀。

——但现在还不是最合适的情况。

天使小人举着刀戳回去。

——桑桑想要呀。

天使小人倒地,重伤不起。

——说不定她是在钓鱼执法。

噗,恶魔小人死掉了。

小姑娘仰面看他,干净漂亮的脸庞,雪白的肌肤,没有丝毫的瑕疵。她噙着笑容,明明提出了那样大胆的要求,她的眼睛却无辜到像是只是在朝他要了块糖果吃。

祁北杨颤抖的伸手,抚摸上她的脸庞。

余欢乖巧的闭上了眼睛。

睫毛微颤,如同蝴蝶脆弱而美丽的翅膀。

第60章 第十一点欢沁

手指最先接触到她的侧脸。

柔软到像是他幼年时期最爱的那份甜品。

柔柔软软, 嫩生生,豆腐一样。

祁北杨屏住呼吸,整张手覆盖在她的脸颊上, 慢慢揉搓。

这一次, 他不敢用力了。

“你是认真的?”祁北杨问,“不是在故意逗我?”

余欢猛然睁开眼睛, 噙着笑看他:“不愿意就算了。”

她站起来就要走, 却被祁北杨拉住了手。

“别。”

祁北杨望着她, 目光柔软,舍不得就这样放开:“再陪陪我,好吗?我这次回国,可能要过一阵才能再来见你了。”

余欢没走。

她重新坐了回来,漂亮的眼睛依旧一下也不眨:“那继续?”

祁北杨的心狂跳不止,表面冷静地点头。

内心燥到要爆炸。

余欢抿着唇笑了一下, 在他炽热的目光中, 凑过去,轻轻地啄了一下他的唇。

手掌贴着他的肩膀, 细细的手腕似乎用力就会折断;祁北杨一只手揽着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覆上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起先还是小心翼翼的试探,试探着触碰她,当温热贴上微凉, 余欢小小颤抖, 想要推开, 却攥住了他的一片衣角。

祁北杨的衬衫被她揉的乱七八糟,他有些急切地想要解开自己的纽扣,力气大了点,不慎拽断了一粒。

纽扣掉落在沙发上,又弹到地下,咕咕噜噜地滚开。

气温适宜,而祁北杨仍起了薄汗,余欢被他咬的疼了点,低声叫他的名字。

祁北杨立刻放开。

眼睛已经被情、欲染的微红,祁北杨克制着,小心翼翼地拉下她肩上那根细细的带子。

“南桑啊,我和你说——”

卧室门忽然被人推开,楚瑶声音轻快。

祁北杨仿佛被人从天堂一脚踹回了地狱。

他迅速地扯过旁边的毛毯,把余欢裹了个严严实实;余欢也吓到了,缩着脚,脸颊耳垂都是红的,嘴唇也是,一看就是刚刚被人疼爱过的笑模样。

兴高采烈的楚瑶一转身,看到在沙发上的两人,立刻闭上了嘴巴,笑了:“你们俩倒还真是浓情蜜意啊。”

楚瑶的手指抵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盯着这一对:“我就不打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祁北杨说:“出去。”

楚瑶啧啧了两声,目光在他身上滑了两下,意味深长地笑着,离开了。

啊,虽然这样突然进来打断他们不太好,可歉意之外……阻止了狗男人对小天使下手,真的爽啊!

楚瑶离开之后,祁北杨喘了两口粗气,想要从毛毯里把小姑娘扒出来,继续他未完成的事业;可惜小姑娘被这一吓,吓回了理智,记起件大事来,手指死死地攥着毯子,怯生生的:“不行,我不做了。”

祁北杨忍的几乎要爆炸,温言软语:“怎么了?”

余欢看着他凌乱的衬衫,闷闷地哼一声:“你已经被别人看光啦,已经不干净啦。”

祁北杨的裤子还好端端地穿着,有苦难言:“乖啊,别折磨我了,好吗?”

余欢坚定摇头,仍把自己裹在小小的毛毯中,细细地说:“你技术太差了。”

祁北杨:“你只要不舒服我就停下。”

“那也是技术差,”余欢眼睛乌黑,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我怕疼。”

“真不疼。”

“哼。”

祁北杨无奈了:“你可真是我祖宗。”

比祖宗还祖宗。

余欢裹着毛毯,只露出来脸,额前有两缕凌乱的发丝,她胆子真的大了:“就算你叫我爸爸,我也不会给你。今天给你的奖励够多了,等你什么时候转为正式男友,我再……”

她没说下去。

刚刚那也算是试探出来了,祁北杨应当是没有问题。

不然他也不会想继续。

但余欢又怂了。

脖子里被他咬的那一小块肉还有点疼,她一回想起先前次次“惨烈”的情况,犹豫了。

“你应该多看看一些相关的资料啊,”余欢无比认真,“你不要那么骄傲,觉着自己无所不能,你要谦虚,该学的都需要学习。”

祁北杨无动于衷:“实践才能出真知。”

“我才不愿意被你拿来练习,”余欢好心肠建议,“要不然你去买个硅胶娃娃?”

祁北杨真想看看,小姑娘的脑壳里现在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么一斗嘴,祁北杨又是头疼又是无奈:“看来你真的是被带坏了。”

余欢不服气:“怎么?只许你们男人讨论这些话题,女孩子就不能说了吗?你自己不行,就不要怪我抱怨——”

这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

祁北杨眯了眼睛,上前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余欢裹得再严实,也被他毫不费力地扯掉了毛毯,轻轻松松抱在怀里。

余欢被吓到了,缩在他怀中,一动不敢动。

祁北杨咬牙切齿:“不知道吗?是男人不行是大忌。”

余欢老老实实:“现在知道啦,你很行,特别行!”

祁北杨没有松开她,仍旧恨得牙根痒痒:“小丫头片子。”

“你刚刚还说我是你祖宗。”

“那也是不听话的祖宗。”

余欢被他像是抱小孩一样抱在怀中,坐在他腿上,脸贴在他的脖颈处,往下蹭了蹭,耳朵贴到他胸膛处,听到了激烈的心跳声。

把手贴在自己胸口,她的心也跳的很快。

“今天晚上只是给你的奖励而已,”余欢慢吞吞地说,“你不要以为我就真的可以纵容你了,你还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严厉的管我……”

“我知道,”祁北杨叹息:“等我回来,桑桑。”

余欢轻轻地吻了一下他光洁的胸膛。

-

第二天,宋悠悠抬脸看一下余欢的脖颈,闷笑一声,埋头刨饭,刨了没几口,抬头看一眼,继续闷笑。

余欢被她笑的胆战心惊:“怎么了?”

楚瑶悠悠荡荡地说:“昨晚上,战况激烈啊。你可别告诉我,是被蚊子咬的。”

楚琼琚傻白甜:“什么战况啊?这么冷,已经开始有蚊子了?你们打蚊子了?”

余欢这才想起来,脖子上被祁北杨咬了一口。她没注意,被这么一说,这才伸手遮住脖子,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楚琼琚甜爆了,继续追问:“真的有蚊子吗?”

一直沉默的祁北杨说话了:“嗯。”

他目不斜视,端坐的泰然又正经,衬衫的纽扣扣到最顶端,来接他的飞机已经在机场停靠,就等着他回国。

临行之际,除了余欢,其他人都是欢天喜地;乔更是在其中,敏锐察觉到余欢脖颈上的痕迹之后,他看向祁北杨的目光毫不掩饰,恨不得把这人给丢出去。

余欢没有送他,只是在祁北杨即将离开的时候,忽然抱住了他,声音乖巧温柔:“乖一点,回来就给你转正。”

祁北杨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终于体会到古代那些君王不理朝政的感受。

他也是如此,甚至不想离开,只想守着她。

先前祁北杨未来的时候,余欢倒没能觉出点什么来,只是他这一走,她才觉着自己的心,好像缺了一小块。

空荡荡的。

她将手按在胸口。

宋悠悠调侃她:“怎么?你的魂没了?”

楚瑶悠悠哉哉剥荔枝吃,早晨新摘下来,空运过来,梗都是新鲜的:“被那个狗男人给勾走了。”

傻白甜楚琼琚:“你们为什么都管祁先生叫狗男人啊?”

楚瑶看了眼他:“男人都是狗。”

宋悠悠接过话茬:“不过品种不同,有的是藏獒,有的是金毛,还有的是泰迪。祁先生这种,应该算是阿富汗猎犬?”

楚琼琚兴奋了:“我呢?你看我像什么?”

宋悠悠沉吟片刻:“二哈,哈士奇。”

楚琼琚笑容消失:“哦。”

余欢完全没有听到这几个人的对话,她剥开荔枝,把果肉丢掉,果皮塞到口中,咬了一口,才觉着味道不对,抽出纸巾捂住嘴巴吐了出来。

宋悠悠无比怜爱地看着她:“哎呀呀,真是相思成疾啊。”

楚瑶说:“恋爱中的人呐,智商都是负数。”

智商为负数的余欢在祁北杨走的第三天,才从这种莫名的惆怅中缓了过来。

祁北杨可没那么好。

一回国,一堆令人焦头烂额的事情需要处理。他计划着开拓科罗拉多州市场,这不是件小事,祁老爷子向来对他的事情不管不问,早早放权;但在得知他要在丹佛新设分部的时候,罕见地起了相左的意见。

祁北杨将自己列好的计划书取出,同祁老爷子谈了两个多小时,总算是说服了他。

当然,早晚也不忘给余欢发去短信,掐着时间点,赶在她有空的时候发,只说了些自己如今的情况,不叫她担心。

董事会也有人建议徐徐图之,不应该选择科罗拉多州,而是德州;祁北杨连夜召开会议,费了不少力气,才说服这些硬骨头。

刚刚散了会议,他没回家,而是去办公室继续加班;宋特助感冒了,身体不好,祁北杨叫他早点回去休息,自己一人留在办公室中。

累了,就看一看办公室桌上的相框。

照片上,余欢笑的乖巧而恬静。

这还是以前两人情浓时候照下来的。

这个时间,余欢应该在看书吧。

刚刚放下手机,祁北杨看见一个怯生生的身影,站在玻璃门外。

祁北杨皱眉:“谁?”

那个影子抖了抖,继而推开了门。

与余欢几乎相仿的眼睛,柔软蓬松的发,纤细的四肢,就连她身上的裙子,也是格外眼熟。

余欢就爱穿这样浅色的裙子,干干净净。

这是母亲想叫他娶的那个孟安。

祁北杨不悦:“谁放你进来的?”

楼下保安也太失职了。

孟安被他这么一声,吓的瑟瑟发抖:“我自己进来的呀……我和他们说我要找你,他们就让我上来了。”

“你有什么事?”

夜深人静,这人贸贸然跑上门来,目的不纯。

孟安眼圈红红:“祁先生,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凶?”

她往前迈一步,不想祁北杨忽然站了起来,转身打开柜子,拿出了藏在其中的高尔夫球杆。

孟安呆住:“祁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祁北杨淡淡看她:“你再往前走一步,我打断你的腿。”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人送上门来,不怀好意。

孟安与祁北杨接触不多,先前是家里人推她出来相亲,说要把她许配给祁北杨,她就来了,没想到祁先生竟然这样的……凶悍。

她急切开口:“我知道祁先生喜欢南桑,但孟老太爷视南桑为掌上珠,绝对不可能叫她远嫁……我不在乎你心里有其他女人,只求一个名分,我愿意一心一意地跟着你。”

“名分?”祁北杨如同听到天大的笑话,冷哧,“你配吗?”

孟安脸色苍白。

纠结片刻,她颤巍巍的伸手,将自己的外衫解下来,扔在地上。

丢掉外衫,她又摸上自己裙子上的肩带——

“你今天要是敢脱,明天早饭前就会有无数人欣赏到你的身体,”祁北杨手中的球杆轻轻敲了下地面,他指指右上角,“孟小姐,安保室的值班人员在这深夜里可不介意看到点新奇的东西。”

孟安脱衣服的手一顿,难以置信:“这里有监控?”

她手忙脚乱地将地上的开衫捡起来,羞愧地搭在身上。

“我不知道谁给你的自信,叫你这么大胆,”祁北杨淡淡开口,“我如果是你,就出去找个镜子照一照,从头到脚,你哪里比的上桑桑?看在她叫你一声姐姐的份上,今晚上我不追究,但你记住,孟安,别一而再再而三地做这些蠢事,丢孟家的人。”

孟安的眼睛里存着泪水,眨了眨,快要落了下来。

祁北杨说:“滚。”

孟安哭着走了。

他将那高尔夫球杆重新放入柜子中。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遇到了,但今天晚上,祁北杨格外地想念余欢。

等他处理好这些私事,就能去见她了。

圣彼得的堡。

余欢今天醒的格外早。

她今天的心跳有点异常,穿衣服时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猜测自己多半是感冒了。

维克多打来电话,说今天傍晚抵达俄罗斯,明早上午会来一趟这里。

楚瑶和楚琼琚都欣喜不已。

她们来这里,本来就是要与维克多洽谈合作的,想要借助他的一部分人脉。

今天的课程不多,安排了舞蹈训练,去学校的路上,余欢的头抵着宋悠悠的肩膀,不知不觉,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她精神有些不济,宋悠悠忐忑不安,下车的时候,问她:“桑桑啊,你该不会是怀孕了吧?”

余欢险些摔倒:“我和祁北杨没做。”

宋悠悠摸摸她的额头,确认温度。

还好,也不烫。

她不放心,说:“要不今天向老师请个假吧,你看上去状态不太好。”

“没事。”

余欢觉着自己只是没睡好而已。

进行舞蹈训练的时候,余欢在更衣室里换上裙子——今天她同宋悠悠的舞裙舞鞋一模一样,都是精选了布料专门定做的,虽然只是训练服,但这价值绝不比正式演出服低。

训练的时候不允许佩戴任何首饰,余欢惯常都是自己挽头发,可今天手腕无力,宋悠悠瞧她费劲,三下五除二帮她挽好。

宽大明亮的练习室,来自各个国家的留学生都聚在一起,高矮肤色各不相同,但皆整齐划一地随着节拍摆动。

余欢与宋悠悠紧挨着,两三个动作下来,她明显感觉自己体力不行,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种心慌感又冒了出来。

咚咚咚,敲击着胸腔。

总觉着……好像要出什么事。

意外到来的猝不及防。

伊万老师正在讲述着他所理解的一些芭蕾理论,练习室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他讶然转身,被带头的人重重按着头,砸到了黑板上。

伊万老师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下,脖子一歪,晕了过去。

练习室里的姑娘都吓坏了,尖叫不已,四处寻找可以躲藏的位置。

一片混乱。

冲进来的两个男人身材魁梧,红色鹰钩鼻子,很快在一群姑娘中锁定了目标,直直地朝着这三个亚裔小姑娘走过来。

李明维胆子小,一声不吭,吓晕了过去。

余欢用力推了一把宋悠悠,咬牙:“他们的目标是我,你快去更衣室。”

警报器在那边。

碍于校规,乔他们几个保镖并不能进入教学楼,学校为他们提供了专门休息的地方。

宋悠悠脸上挂着泪,她拼命往后门跑,结果没两步,就被抓住。

那人如同捉小鸡仔一样,拎起来宋悠悠,打量片刻,扭头问一起来的人:“是这个吗?”

“不是。”

得到兄弟回答之后,他随手将宋悠悠丢到地上。

视线牢牢锁在余欢身上,他咧嘴,阴阴沉沉地笑了:“找到了。”

他抽出刀子,明晃晃,闪着寒光。或许是瞧着余欢弱不禁风,周遭的少女只会尖叫,他没有跑,而是阔步走了过来。

许是笃定了她无处可逃,保护她的人也不在这里。

这和上次的人一样,目的恐怕不是劫持,而是要取她的命。

余欢没有坐以待毙,她旁边就是大窗子,练习室在三楼,一楼上面恰好有个宽阔的平台。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窗子,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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