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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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荽马上道:“那你也太笨了,跑到城外就上岸,不知道后有追兵吗?”

第477章 娘说,大地是圆形的

大苞谷见好容易说得她信服了,转眼又质疑他,再次大怒道:“谁上岸了?谁上岸了?小爷有那么笨吗?小爷整整游了一晚上,到第二天上午,那河流进山里了,把梅县城不知甩哪去了,小爷才上的岸。”

香荽立即指出疑点:“可白县令说在城外找到玉米的。”

大苞谷气得七窍生烟,挥舞着双臂喊道:“都说他说的话是假的了!小爷能睡在草地上?草地上能随便睡吗?就算不怕狼,那还有蜈蚣蝎子呢!小爷能那么蠢吗?小爷爬到树上睡的,还把小灰也拉上树了。”

香荽干咽了下口水,似乎无话可说了。

正想下一节,忽然似有所觉,转头一看,王穷正微笑看着她,眼睛亮闪闪的,带着赞赏之意。

香荽不知他是谁,只觉那目光直撞入她心底,头一次有被人看穿的感觉,羞得小脸红了,慌忙转头,胡乱问道:“那你吃什么?几个馒头,你跟小灰一天就该吃完了。”

大苞谷破天荒地没有再大嚷,嘀咕道:“小灰逮了一只兔子,我烤了,吃了。”

香荽马上来劲,揭露道:“我弟弟不会烤兔子。”

大苞谷不服气道:“这有什么难的?我就使劲烧,不也烧熟了。”

香荽见他眼神闪烁,觉得不对,“哼”了一声道:“烧熟了?怕是半生不熟吧!没准吃了拉肚子,拉得昏天黑地。”

大苞谷被她一语道中,无话可说,最后强辩道:“小爷命大,有福,一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拉了两遍就没拉了,你不服气?”

香荽笑道:“服气,服气!”

真的拉肚子了!

张槐郑氏等人见两人这样,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一齐偷笑。

过了这么些年,玉米还是斗不过香荽。

大苞谷见王尚书认真听着。旁边的文书奋笔疾书地记录,爹娘他们也都含笑看着,忽然醒悟过来:他又被香荽给哄了!

少年盯着香荽,咬牙道:“死香荽!臭红椒!烂山芋!你们有本事,就知道哄我!你们有本事怎么不去问他?”他指着跪在一旁的玉米。满脸悲愤。

山芋和红椒无辜挨骂,却笑眯眯的,一点不生气。

玉米心中五味杂陈。冷笑道:“当然问了。但小爷问心无愧,自然就没事。倒是你,说个话都藏头缩尾、吞吞吐吐,究竟有什么阴谋?这到底是你编出来的,还是从别人那听来的,还要查证呢!”

毫不意外的,两人又争起来。

香荽打断他们的话,继续问大苞谷遇见陈家人的经过。

这时。陈家太太便跟着补充,将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

堂上堂下的人都被大苞谷传奇的经历吸引了,听到他豪气地将辛苦带出来的金银珠宝往水里扔。眼珠都不转了;再听陈太太说他将膏药贴在子孙根上,导致受伤惨叫,先是愣住。接着轰然大笑,冲淡了紧张肃穆的公堂气氛。

大苞谷恼羞成怒,大叫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小爷那里被银子磨破了,不得治?还不都是大姐说的,有病得治,要喝药,疼了当然得贴膏药…”

小葱猛然咳嗽起来,羞愧低头。

红椒和香荽连笑都不敢了,脸憋得通红;花生难得地觉得这小子也蛮可爱的,哈哈大笑起来。

香荽忙转移话题,抢着问道:“你为何改名叫苞谷?”

大苞谷鄙夷地说道:“这你都想不到?真笨!有人追杀我嗳,我不得隐姓埋名?我又不能忘了根本,苞谷就是玉米——这我们家人都知道;苞谷不是玉米——仇人听了不会注意,所以我就改名叫苞谷了。你有我这么聪明?”

众人不得不承认,就一个五岁的小孩来说,能这么想,心思真的很缜密。

玉米眼前一片黑暗,再也不能镇定,挣扎问道:“你这么聪明,要来京城,为什么最后倒跟他们往南边去了?除非他们骗你!”

陈太太吓了一跳,急忙摆手道:“没有。我们没有骗他。我们跟他说清楚了,说我们这船是往南方去的,跟京城方向是反的。但他不听,说反了也不要紧。”

王尚书追问:“这是为何?”

他还在怀疑,大苞谷早就遇见了什么人,那人一直在他背后指使。老实说,他实在不能相信一个五岁的孩子能有这番经历。

大苞谷霍然转向郑氏,幽幽道:“因为我的好娘亲曾经告诉我——”他用手拍拍地面,惨然笑道——“她说,我们住的大地是圆形的,从一个地方一直往前走,只要肯吃苦,坚持走下去,总会走回到原来的地方…”

众人“刷”将目光投向郑氏。

郑氏听了这话,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一头往前栽去。

张槐吓得大叫,急伸手托住她;小葱等人一拥而上,堂上顿时乱成一团。

大苞谷含泪呆呆地看着他们,神情木然;玉米也呆呆的,神情绝望。

花生见大伯母被大家围着,自己根本挤不进去,也插不上手,遂转头恨恨地瞅着大苞谷:这小子认个亲,把一家子都搅得不安宁。

老天爷保佑,希望这个惹事精不是真玉米,还是原来的玉米好;希望张家还跟以前一样,一家子和和乐乐地生活。

堂下众人又跟煮开的沸水般沸腾起来,猜测黑小子这话有什么玄机。

“肯定是老王妃以前说过的。”有人道。

“俗话说‘天圆地方’,大地怎会是圆的呢?”有人立马反驳。

“老王妃肯定顺嘴胡诌的,小孩子就信了,结果闹出这样的事。”

这话赢得众人一致点头,觉得女人家就是见识浅薄。

那边,小葱已经将郑氏弄醒过来,大家才松了口气。

郑氏挣扎着对张槐道:“不用再审了,这个一定是玉米。带他回去,有话回家说。”

小葱姐弟听了大喜。花生则呆住了。

小苞谷忙跑到大苞谷跟前蹲下,稀奇地打量他。

张槐点头,转身对王尚书说了这话。

王尚书却摇头道:“老王爷,本官以为,尚不能证明陈离就是真玉米。再说,就算陈离是真玉米。那张家现在的玉米就来的蹊跷,必须再审下去;况且,陈家还牵扯海盗一案,也需要审问清楚。”

“王尚书言之有理!”

随着一声高喝,堂下人众闪开两旁。一班人簇拥着英王走进来。

他大踏步走到堂上,转身站定,高声道:“刑部尚书王令宣听旨!”

王尚书急忙下堂。整理衣装,跪地接旨。

此案惊动了永平帝,命刑部牵头,三司会审。其理由是,玄武王乃国之柱石,位高权重,张家绝不能轻易认回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做儿子。况且,前一个玉米牵涉到朝廷重臣。后一个玉米又牵扯出海盗,这桩认子案已经不是张家的家事了,必须慎重。

原来。自打秦霖成立安国后,大靖已经有不少官员和世家投奔北方去了,经查。都是宁王旧党和一些不得志的官员。

都说天无二日,如今大靖天下出现了两个皇帝。

秦霖也是太祖皇帝的子孙,“安国”即是大靖,投奔他依然是为大靖效忠,不像之前,谋反那就是叛国,会背上千古骂名的。

因此,那些人都跑得欢畅的很。

良禽择木而栖,从此后,大家伙爱跟谁跟谁。许多不得志的年轻士子也都悄悄往北边去寻找机会。

永平帝如何能忍下这口恶气,终日焦灼不安,脾气越发暴怒,全没有文治武功远超太祖皇帝的喜悦。这种情形下,张家屁大一点小事他都要关注,何况冒出个不明不白的儿子来了。

大苞谷一听,顿时乐坏了,身上也没那么疼了,心里也不气了。

他刚才还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呢,这样固然好,但那发财大计只能半路夭折了。谁料凭空起波澜,连皇上都插手,不让张家轻易认他这个儿子,真是太好了!

看来老天爷也看不过他受了许多苦,要帮他发财。

玉米也松了口气。

他心里坦坦荡荡,没干任何坏事;反观这黑小子,一副奸诈模样,实在不像张家儿子,他一定要跟他斗到底,坚决不能让他进入王府。

郑氏听完,则满腔怒火。

这一桩事的根源,都是从朝廷和官场牵惹出来的,如今越陷越深、越来越说不清了,连儿子也不让认了。

她一拉张槐,上前对英王施礼,正容道:“王爷,臣妾已经认定这人就是小儿,因此要将他领回去。至于说牵扯上海盗,刑部只管放手审查。只要证据确凿,到时候上玄武王府拿人,我张家绝不敢庇护!”

英王淡淡一笑,道:“老王妃不必生气。刚才审案经过,本王在外面都听清楚了。王妃请想:当年白凡能弄一个玉米来,说得头头是道,令张家上下都不能分辨真假,那么这个玉米说的一面之词,又怎能判定真假?若是再来第三个,又说出差不多的一套话,不过做些添减,要如何证实?”

王尚书点头道:“不错。刑部将派人去梅县,寻找玉米当年藏身的那户人家,还有秋霜,以及捡拾珠宝的码头劳力来京城作证。其实这些就算证明了,也还不敢就证实他的身份,怕的是别人得知玉米的经历,听玉米说了家中的事,冒名顶替。最好有一样隐秘的事,而他又不可能告诉别人的,方能证实他的身份。”

郑氏断然道:“刚才他说的这句话,就是我亲口告诉他的,连我这些儿女都不知道。我只跟他说过,原是逗他玩的。”

黄豆走上来,轻声对郑氏道:“可是姑姑,陈家人不是知道了?又怎知他没有把这事当一件学问跟人炫耀?”

郑氏太阳穴突突跳,胸口剧烈起伏:照这样怀疑,那一切都有可能,她就别想认回儿子了。

张槐忽然道:“我有办法。”

说完,问大苞谷道:“你可曾藏过一个黑匣子?”

大苞谷眨巴两下眼睛,怔怔地问:“什么黑匣子?”

张槐道:“就是我跟你娘放在暗柜里的黑匣子,你好好想一想,拿过没有?”

大苞谷眼珠转呀转,然后道:“我一直对被狼叼以后的事记得特别清,忘都忘不掉。以前的事,也有些记得,就是不多。”

张槐便又换一个问题,都是他以前藏银子或者用一些法子赢哥哥姐姐银子的事。

大苞谷傻眼——他真不记得了!

他全部的心思都用到那些“重要”的事上去了,这些小事他后来根本没用心记过,如何记得!

见他毫不作伪的表情,张槐心直往下沉。

郑氏也狐疑起来:刚才不是还记得许多事吗,怎么转眼又一点都不记得了呢?

第478章 真假难辨

玉米立即道:“你撒谎!刚才还说,哥哥姐姐们让你记住家里的事,你又那么贪财,要是拿了黑匣子,怎会不记得?”

大苞谷怒道:“我又不是神仙,什么都记得!记得哥哥姐姐名字,记得家乡,记得他们说的一句话两句话,凭什么我应该什么都记得?”

两人又吵了起来。

英王紧盯着大苞谷看了一会,然后和王尚书交换了一下眼光,将张杨张槐唤过去,低声说了一番话。

两人退回后,对张老太太婆媳低声解释了几句。

接着,张杨也坐上了大堂,和王尚书一起接着审讯。

王尚书问大苞谷,既然心心念念不忘前事,为何永平十八年张家平反没来京城认亲。

“这不怪他,怪我!”

随着话音,陈老爷带着五猫四鬼挤进人群,边挤边对周围人喊:“我是玉米他爹。让我进去。”

一个汉子嗤笑道:“你既然是他爹,你还带着他来认老王爷当爹?想富贵想疯了吧你?”

陈老爷气坏了,怒道:“我是他干爹,是义父!”

王尚书对衙役挥手道:“让他进来。”

马上有公差上前,将陈老爷等人带上堂来。

五猫看见大苞谷身上血迹斑斑,顿时眼泪就下来了,一拥而上,围着他哭喊“少爷”“稍也”,四鬼也是一样。

他们跟大苞谷都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名为主仆,感情深着呢。

王尚书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敢扰乱公堂。还不退下!”

几个衙役立即上前喝止。

可是,王大人的威严却仿佛失效了。

白猫哭得泣不成声,扬起泪脸问道:“把人折磨成这…这样。还不让治…还…让不让人活了!”

黑猫哽咽道:“不认儿子就不认,干嘛折磨人?”

花猫脾气躁,说话又快又脆,站起身来仰天喊道:“这还有天理吗?养父母当宝贝一样。到了亲生爹娘跟前,倒被折磨成这样。天哪,你怎么不下雪呀!”

郑氏等人立即红了眼睛。

黄猫只顾呜呜哭,说不出话来。

蓝猫拉着大苞谷的手。哭道:“稍也(少爷),稍也(少爷)…”

几个豆蔻少女哭的哭,喊的喊。一齐开口。大堂上莺声燕语、此起彼落;这还不算,大苞谷又不停劝“白猫,别哭了。”“花猫,你少说两句。”“蓝猫,你干嘛也来凑热闹?”“黑猫,你带他们下去。”

众人惊得目瞪口呆:四五只猫啊,还有一只是异国品种!

把这样如花似玉的少女取名叫猫的。天底下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听着她们哭诉指控,乱糟糟的一片,连衙役都不知如何是好,王尚书也蹙眉,不知如何应对。

若再拍惊堂木大喝一声,震住这样几个小姑娘,好像很没意思;若跟她们解释,他堂堂刑部尚书,好像又有失威仪。

张家兄妹都尴尬:怎么瞧着他们才像亲兄妹呢?

香荽见事不对,急忙上前解释说大苞谷不是张家让打的,张家一定会追究此事;小葱也上前正色道,如今王大人正在审案,请她们莫要扰乱公堂,带累了自家少爷。

花生越发看不惯大苞谷,斥道:“你们不要信口胡言。谁不认儿子了?事情还没弄清,怎么就成了亲爹娘不顾儿子了?”

花猫马上质问道:“玄武王不是威风的很吗?这还没弄清是不是他弟弟,就被人伤成这样;回头要是弄清了,是他弟弟,玄武王府的脸面往哪搁?”

黑猫幽幽道:“说明人家根本不把王府当数!再不然,根本就是王府人指使的?是谁?难道他心虚害怕了?”

张槐张杨听后一齐转向童侍郎,脸阴沉的可怕;玉米则被他们含沙射影的话气得发昏,想要辩解,哪能插得进去。

聪明鬼道:“认亲爹娘还认出祸来了。这真是天下奇闻哪!”

机灵鬼跟着道:“我家少爷五岁就在外闯荡,从北向南,又漂洋过海好几年,一路都是逢凶化吉。如今回到大靖,在天子脚下、亲爹娘眼皮底下,还差点被人害死,咱大靖难道就没王法吗?”

大头鬼道:“…”

吊死鬼道:“…”

他们争先恐后地说话,嘈杂的声音直往众人耳朵里灌。

大苞谷见英王眼睛微眯,忙大喝道:“都给我闭嘴!”

等四鬼五猫收声后,他先对五猫喝骂道:“小爷还没死呢,你就嚎丧?”再转身对四鬼道:“闲了是不是?闲了就去帮猫卖东西。大头鬼跟白猫一组;吊死鬼跟黑猫一组;聪明鬼跟黄猫一组;机灵鬼跟花猫一组。”

一边对机灵鬼不停使眼色。

机灵鬼慌忙拉住聪明鬼,两人又去扯大头鬼和吊死鬼,然后轻声快速地对四猫说了一句话,四猫就架着兀自不停抽泣的蓝猫退到一旁。

转眼间大堂上就清净了,看得众人掉了一地眼珠子。

英王对大苞谷轻笑道:“五猫四鬼,你可真不简单!”

郑氏再一次肯定:这人绝对是她的儿子玉米。

管贴身伺候的丫鬟叫猫的,只有玉米能干得出来。

等公堂肃静后,王尚书才沉声将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

陈老爷伤心地抹着眼泪道:“是我!都是我!…”

不等他说完,大苞谷抢着道:“永平十八年,张家平反的时候,我跟爹正好出海去了,所以我们不知道这事。等回来听说了,我立即就把前因后果都告诉我养父母和奶奶了。我爹为这个伤心难过的不得了,说要不是他,我早就能认祖归宗了。”

陈老爷听了一愣。不明白儿子为何要替他开脱掩护。

王尚书敏锐地扑捉到他的神情,问道:“陈老先生有何话要说?”

陈老爷虽然不知大苞谷为何不说真话,想来无非是顾全他,怕张家怪他的意思。因此抹着眼泪道:“都是小人思虑不周,想带他出去见见世面,将来也好把这一份家业传给他,就带他出去了。谁知差点连命都丢了。”

王尚书和英王对视一眼。继续问他们在海外那几年的经历。

然每每陈老爷要说话,都被大苞谷抢过话头,无非说是自己父子二人运气好,一路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什么的。

王尚书沉声问道:“陈离。你可认得海盗陈华风?”

大苞谷很干脆地答道:“认得!”

王尚书再问:“是如何认得的?”

大苞谷道:“我救过他儿子陈鲨。”

遂把救陈鲨的经过简要说了一遍。

然后,任王尚书、张杨、黄豆等人轮番提问,却再也问不出新东西了。不仅如此。凡问到陈老爷。他总是吞吞吐吐,然后说自己年纪大了,记不清了,儿子年轻,应该问儿子。

大苞谷则振振有词,有时候还胡扯几句,又停顿一会。想一会;一时又说这个忘了,一时又说那个刚才说错了,事情太多,弄岔了等等,话语颠三倒四,前因后果不能对照。

几位大人越发神情凝重,堂下百姓也都窃窃私议。

大苞谷难道真有隐秘?

自打陈老爷等人进来,混乱中机灵鬼悄悄告诉他,已经押出两万银子后,他就满脑子堆得都是白银了,思路难免混乱。

不过这没什么,他冷笑着心想,反正当官的都不信他,就算他亲娘说认他都不行,那他何必急,等最后再掀老底好了。

有银子不赚,那不是天字号的傻瓜!

不过,被人怀疑的滋味也不好受,这算是代价吧。比如黄豆,每每问些刁钻的问题,气得大苞谷对他怒目而视,和卫讼师联手应对他。

从昨天开始,大苞谷就讨厌上黄豆了。

因此,凡王尚书、张杨问话,他都规规矩矩地回答;凡黄豆问话,他都没好气,也没好脸色。

“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我认得海盗怎么了?我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你不会指望我剿匪杀敌吧?哼,要是你,还不知会怎样呢。就凭你那狡诈的性子,说不定得认人家做干爹!哼,把我当贼审,有本事你去海上转一圈试试。能活着回来,我就佩服你,我管你叫哥!”

黄豆郁闷得要死,心道我就不去海上转一圈,你认祖归宗了,也得管我叫哥。

童侍郎跟狼一样盯着大苞谷。

今日若不能问出陈离罪证,他只怕要倒霉,冷笑插嘴道:“那陈华风杀人不眨眼,怎就单单放过了你父子二人?还是你们本就是一伙的,都姓陈嘛!”

卫讼师立即驳斥道:“大人此言,学生不敢苟同。同姓即是一伙的,那天底下跟罪犯、贼人、敌人同姓的多了去了,都如此算起来,没一个好人了…”

大苞谷则不等卫讼师说完,就问童侍郎道:“大人难道不是科举出仕的,没念过书?”

童侍郎大怒道:“胡说!本官…”

大苞谷截断他话道:“大人既然熟读正史野史,怎会问出这样可笑的话来?认得海盗就成了海盗了?那关云长还认得曹操呢!曹操不仅封了他官,还放了他,后来关羽也放过曹操,照你这样说,刘备就该斩了关羽才对;还有,诸葛亮的哥哥诸葛瑾可是在东吴当官,刘备也该斩了诸葛亮才对。”

第479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童侍郎抖手道:“你…竖子大言不惭,竟敢与关公诸葛武侯比肩…”

大苞谷今儿跟他杠上了,总不让他把话说完,再次打断他话道:“关公和诸葛武侯也是人,怎么就不能比了?就因为他们名垂青史,才更具说服力。大人想定我的罪,有本事举出铁证来。你怀疑我,我还怀疑你跟白凡和假玉米勾结呢。你们就是一伙的,要不你昨晚能对我严刑逼供?”

玉米冷笑道:“你除了会胡乱攀诬,还会什么?”

童大人也斥道:“任你如何狡辩…”

“今日暂审到此。详细内情,择日再审!”

他的话又一次被人打断,这次是王尚书。他觉得这么扯下去毫无进展,因此宣布退堂。

“等一下!”大苞谷高声道,“请问大人,审问小人这么久,主谋白凡如何处置?这个假玉米又如何处置?童大人勾结奸人,私自审问,对小人刑讯逼供,又如何处置?”

王尚书沉吟不语,他是真为难了。

这真假玉米尚不能分辨,按例该都放出去,然陈离牵扯海盗,必须收押入监;白凡乃是能力卓著的官员,若没有确凿证据,更不能处置…

于是,他便斟酌言辞,委婉地将缘故解释了。

大苞谷听后,大喊道“我不服”,恨恨地将目光转向玉米。

张槐急忙站起身叫道:“两人一起关押!”

玉米一颗心顿时沉入谷底。

张槐定了定心神,沉声道:“案子尚未审问明白,你们都有可能是我儿子。我也不偏袒谁,就都关起来吧。让山芋陪着你们。至于童大人…”

他顿住不说,显然也不肯干休。

红椒对黄豆和田遥猛打眼色,二人忙上前,准备帮腔。

这时,香荽忽然上前跪下,对王尚书和英王道:“王大人,审了这半天,白费了许多口舌,却不能水落石出,为何不打板子?四十板子不成就打八十,八十不成就打一百,一百不成就用烧红的烙铁烫…把各样刑罚都用一遍,不怕他们不招。这样岂不省许多事?”

话音一落,满堂哗然!

王穷见香荽满脸恳切地等大伯回答,忍不住轻笑起来,这个小丫头…

王尚书如何不知香荽的用意,沉声道:“本官会如实向皇上奏明实情,一切待皇上定夺!”

英王却站了出来,冷声道:“童侍郎恣意妄为,滥用刑罚,摘了他的官帽,扒了他的官服,押入大牢,听候处置!”

童大人顿时眼前一黑。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原来他是想立功的,谁料丢了官不算,还要被问罪。

大苞谷顿时心怀舒畅——终于干倒了一个!

童侍郎觉得自己倒霉透顶,张家人却觉得太便宜他了。

小葱和黄豆当晚暗自派人去调查他的过往经历,这且不说,只说眼前。

张槐命山芋陪大苞谷和假玉米蹲大牢,一是想安慰他们,二是想兄弟间闲谈也许能套出些话来;花生又怕玉米伤心,自告奋勇地要陪他一块;小苞谷也跟着凑热闹,说他也想坐牢。

堂上堂下一干人再次惊得合不拢嘴——抢着坐牢,这可真是新鲜!

大苞谷气坏了,坚决拒绝,道“不必”。

他是想闹,但如果闹得自家兄弟都蹲大牢里去了,让那背后的坏人得意,他不是脑子有病么!回头再被坏人一锅端了,那可真是后悔莫及了。

“哼,真有那份闲心,不如好好用些心思,把这家伙的底细查清楚。陪着我们蹲大牢,回头被人暗害了,又算到我头上,我跟谁喊冤去?哦,我知道了,你们舍不得这个假儿子,当他是真儿子。哼,既然舍不得他,索性把我杀了,一了百了!”

玉米被他气得红了眼睛,呛声大叫。

王尚书大喝“住口”,截断二人争论,威严地吩咐道:“一齐带走!谁也不准陪同!派人严加看管!退——堂!”

众人这才罢休。

退堂后,看热闹的人一边往外走,一边争论不休。

外面没挤进来的人慌忙迎上前来询问结果。

问:“谁是真的?”

答:“还没分出真假来呢!”

再问:“那怎么办?”

再答:“能怎么办?都关起来了,等下回再审。”

问的人就吃惊了:“把王府的五少爷也关起来了?”

旁边有人道:“还不知这个少爷是真是假呢。”

马上有人就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老王爷说把五少爷也关起来的时候,可是说了,让那个叫山芋的哥哥陪他一起坐牢。还有两个张家小少爷也要亲自去陪。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张家还是认原来那个儿子。两个一起关起来,那是做给人看的!”

众人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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