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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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荽看得张大嘴巴发愣:这洋货又不是点心,难道还能免费试吃不成,都围着,有便宜捡吗?

山芋等人也都发愣。

黑娃机灵,一把扯住一个飞奔的汉子。赔笑道:“大叔,这是干嘛呢?里面东西不要银子?”

那汉子见他们一群人衣饰不俗,忙停下脚步。笑道:“卖东西怎会不要银子。是这么回事:那个跟玄武王家攀亲的陈家,说认亲的事不顺利,儿子被刑部给用了刑。张家还不肯认,他们就把原本给张家带的洋货拿来卖了,好筹集银子打官司呢。”

香荽疑惑地问:“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买?”

那汉子笑道:“这有个缘故:这些东西原是陈家从海外贩回来,是那个自称是玉米的苞谷带给兄弟姊妹们的。这眼看认亲没指望了,就贱价出售。好多东西呢,有各样香料、海货、地毯…都折价卖。”

香荽听了,心中腹诽:什么折价,哄不死你们!

南瓜不信地问道:“这些东西从海外运回来,必定不便宜,再折价,也不会太低吧,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围着?”

“哦,你问这个?他们分三间铺子卖。排队最多的那个,是卖调料、香料的,一点点就要好几两银子呢;”汉子指向另一间相连的门脸,门前并没有人,“那两间是卖贵重物品的,少于一百两银子,就不用进去了。我是回去帮我家老爷取银子的,他看中了一株小珊瑚树,才要三百两银子。”

才三百两银子?

还真是有钱。

香荽笑眯眯地摇了摇折扇,一边对山芋道:“二哥,咱们进去看看。”

山芋点点头,一行人就进了人少的铺面。

进去一看,三间屋子无间隔,一通到底,宽敞亮堂。物品也是自由散放,倒像居家摆设般,随着格局布置:正面墙壁上挂着一大幅波斯地毯,像一幅巨画,另一边挂着西洋来的自鸣钟,红漆桌面上摆着精美的珊瑚树,柜台上陈列着珠宝盒,里面各式珍稀珠宝…

也有许多人,却与隔壁的纷杂不同,这边的人明显非富即贵,漫步在各处观看、询问。

香荽正打量,忽听有人道:“咦,你们也来了?”

顺着声音一看,原来是黄豆、田遥和王穷。

山芋等人忙上前见礼。

王穷目光扫过女扮男装的香荽,微微一愣,紧跟着就微笑起来。

香荽有些不好意思,躬身施礼道:“见过王翰林。”

王穷忙还礼道:“张…小弟不必多礼。”

黄豆田遥闻声看过来,愣一愣才认出香荽,用手指点着她道:“你…像什么样子!姑姑可知道?”

山芋忙道:“是娘让她来的。黄豆哥哥,这里怎么样?”

黄豆见问,撇着嘴悻悻道:“怎么样?都说是送给咱们的东西,都折价卖了。”

看了半天,他别提多郁闷了。

陈家人每卖出一样东西,必定要说这东西原先是准备送给张家或者郑家谁谁的,如今都不送了,折价出售。

虽说尚未分出真假玉米,这话不过是画饼充饥,可听在耳内还是不痛快,仿佛眼睁睁地瞅着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一样,心疼啊!

田遥在他们身后找了一圈,然后低声问香荽道:“你二姐怎么没来?”

香荽微笑道:“二姐帮大嫂管家务,忙的很,所以没来。”

一面又问道:“这些东西价格如何?”

王穷道:“价格确实比市面便宜。”

黄豆气道:“便宜至少两成呢!这个败家精!”

香荽听了不敢相信:玉米真会折价出售?这不像他的行事风格啊。让利两成,那简直是剜他的肉!

她疑惑万分,不知大苞谷搞什么名堂。

正思索,忽听一个甜美的声音道:“这是我家少爷带给他三姐姐,也就是曾经在刑部告状的张家三姑娘的礼物。原价要两千两银子,现价一千八百两…”

香荽急忙转头去看。是什么东西这么贵。

原来是一颗小小的心型吊坠,镶嵌了一粒银白宝石,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像夜空里的星星,散发出迷人的光彩。

她看呆了。宝石她有许多,比这颗还大,但都不如这颗的截面多。因此光彩灿烂。

白果也看傻了,听说这原是送给姑娘的,心疼极了,忙道:“姑娘,咱们买了吧!”

香荽微笑摇头道:“不用。不过是宝石,当不得饭吃,也当不得衣穿。”

眼见那宝石被一个戴帷帽的贵人买走,白果直跺脚。

香荽不理。上前问那个卖东西的丫头道:“刑部还没断清案子,真假玉米还没分清,你们把这些都卖了。那要是最后断定你家少爷是真玉米,那怎么办?”

旁边一人笑道:“这位小兄弟,人家就是挂个幌子来卖东西的。什么认亲。他根本就不是张家儿子,认什么亲!”

另一人哈哈笑着接道:“不错。不过,这都不干咱们事,只要这东西好,价格公道,咱们只管买就是了。”

众人纷纷应是。

一个小二——原来是聪明鬼——气道:“谁挂幌子了?谁挂幌子了?这些东西比市面卖的都便宜,我们还怕卖不出去,还要挂幌子?”

有人笑道:“那你们急着卖干嘛?难道是怕玄武王府追究罪责,早早清完货好跑路?”

众人轰然大笑。

聪明鬼怒道:“既这么说,那我们就不卖了。不,还是要卖,一律按原价卖。”

众人一听惹火了他,忙不迭赔礼,说大伙儿说笑的,不是成心的,还说你家少爷没准真是张家儿子等等,不过话语戏谑的成分多,目的是令聪明鬼消气,好继续折价卖东西给大家。

那丫头笑对香荽道:“这位客官,你一定没去刑部听审。你要去了,就会知道:我家少爷被用了大刑,折磨得不成模样了,已经不打算认亲了。他现在只想证明自己的身份,说这辈子给陈家做儿子,下辈子还给陈家当儿子。那还留着这些东西干什么?”

聪明鬼道:“对!原来我家少爷想着,认祖归宗后肯定要住在京城,所以买了好几家铺子。但现在…唉!等这案子了结,我们就要回南边去了,所以才要折价清货。这位客官说我们想跑路,你也不想想,我家少爷还关在刑部,我们往哪跑?”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因此更加勤奋地挑选货物,生恐卖完了,再买这样优惠的货物可就不容易了。

香荽四下乱看,心思电转,怎么也猜不透大苞谷折价出货的原因。

黄豆也蹙眉苦思,不得其解。

忍不住转头,低声问王穷:“王兄,可看出蹊跷没?”

王穷摇头。

想了想,低声道:“有一点猜想,就是拿不准。”

黄豆听了一振,忙到:“走,咱们换个地方说。”

再看下去也无益,不如别处去分析。

于是众人出来,就在附近找了一家茶楼,要了间雅间坐下,讨论起刚才的事。

黄豆对王穷和田遥道:“两位兄台,我脑子乱的很,怕是当局者迷。你俩帮我好好想想,这陈家此举是何意?”

山芋南瓜青莲也都点头,他们也迷糊。

第483章 豪赌

香荽因为王穷名气甚大,自小有神童美誉,便期盼地望着他,希望他能说出点关窍来。

王穷察觉,抬眼一看,星眸和黑瞳相撞,伊人仿佛在问:“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不是?”

他不禁心一颤,破天荒地红了脸,急忙垂下眼睑,伸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才状似无意地说道:“陈家此举,一是为了出货,二是为了筹款。”

香荽道:“可是,他为何要急着出货?还有,他筹款干什么?”

她自觉十分了解玉米(这里指大苞谷),今儿可真糊涂了。

王穷也不知怎么了,不敢看她,面向黄豆道:“若他是假玉米,自然是为了脱身。可在下实在想不出他就算把货出了,能有什么好法子脱身,令他这样有恃无恐。若他是真玉米,那可就难说了。必定有个什么缘故,使得他急于筹措银两。他需要银子。”

香荽和山芋呆呆对视,想不通大苞谷要银子干啥。

山芋喃喃道:“陈家又不穷,住那样大的宅子…”

南瓜忧心忡忡地问:“他不会是想行贿吧?”

香荽摇头。

她有种感觉,大苞谷绝对有目的,这小子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儿。

黄豆自言自语道:“要是假的,还说得通;要是真的,真说不通。王兄不知道,我这个表弟,自小爱财如命,若无绝对的理由,让他折价出售这些货物,那等于要他的命。”

王穷见他们兄妹都苦思,香荽更是拧着秀眉出神,脑子里浮现她在刑部大堂逗引陈离的情形。隐隐觉得,只怕陈离就是张家真玉米。

他忽然涌出一股冲动:一定要想出陈离为何筹银,然后告诉她,让她喜欢。

于是。他也紧皱眉头苦思起来。

雅间里静了下来,偶尔南瓜和青莲窃窃私语。

正想着,虎子从外边窜进来,回禀道:“英王府世子来了。”

大家一怔。转眼间,就见黑娃打起门帘,秦旷大步走进来,笑道:“诸位怎么都聚在这里了?难道要再堂审一回?”

黄豆等人纷纷笑着起身。拜见世子,并请他入座。

秦旷四下一扫,目光落到香荽脸上。诧异地问道:“这位小兄弟没见过。是张家的还是郑家的?”

香荽抿嘴一笑。嗔怪道:“世子早就认出人家了,还故意这么说。”

秦旷这才笑道:“原来是香荽妹妹呀!好几年没见香荽妹妹了,自然觉得眼生。谁让张家和郑家瓜果蔬菜多呢,我分不清也难怪。”

当下,众人寒暄坐下,又谈起这桩案子。

你一言我一语,胡乱猜测。总也没个头绪。

秦旷说,他也派人去找秋霜了。

黄豆急忙抱拳致谢。

王穷见秦旷眼光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香荽身上,心下一沉,莫名不自在起来,低头把玩手上的折扇,陷入沉思。

香荽见他们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来,想起关在刑部的大苞谷,心中惦记,便起身告辞。

她要回去做些吃的,去刑部探望两个玉米,顺便探探大苞谷的心思。

山芋等人都起身,秦旷笑道:“咱们同路,一起走吧。”

众人便散了。

香荽等人苦思大苞谷筹银的目的,却不知各大赌坊都疯狂了,下注的人越来越多,大苞谷的赔率已经飙升到一赔八。

张家玉米依然是一赔一,可见他人气之旺。

然而,也不是所有人都押张家现在玉米赢的,也有人押陈离,还不少呢,因此那赔率又降到一赔六。

陈家的老管家奉命带着大头鬼等几个忠心的家人,在各大赌坊下注,甚至连小赌坊都没放过。

老头儿嘴上贴了一缕长胡子,眉毛也加粗了,身穿光华灿烂的锦衣,扮作个大富商;大头鬼等人也都改了装扮。

陈老爷没出来,他是怕被人认出来。

各赌坊转一圈,大苞谷的赔率始终居高不下,老管家激动地直哆嗦,心跳跑得那叫一个快,脑子阵阵晕厥,努力强撑着。

把身上带的银票都砸完了,老管家才喘着粗气——他觉得是天气太热的缘故——从一家小赌坊挤出来。吊死鬼当他的小厮,陪在他身边。

“陈爷爷,你可撑得住?”吊死鬼觉得老头儿有些不对劲,腿脚一个劲地哆嗦。

陈老管家低声道:“没事。走,回去。”

回去,不是回陈家,而是去了一处租来的宅子。少爷说了,这些日子他们都不许回陈家,只派那些小孩子往来传递消息。

到了地方,大头鬼等也都回来了,也都说没银子了。可是不怕,陈家又送银子来了,刚筹集的,六千两!

于是众人又继续出去忙。

截止当晚,陈家已经砸出五万多银子,家里已经空了,老太太把首饰都拿去当了不少。

还是不怕,老太太高瞻远瞩,临上京的时候,吩咐人卖庄子卖铺子,凑了银子立即送来京城,如今送来了。

整整三万五千两!

陈老管家心里算着账,顿时心跳跟赔率一样飙升,眼一翻,晕过去了。

众人吓坏了,一阵混乱后,把他救醒过来,觉得再不能让他去赌场了。

老头儿不依,一定要去,说我老人家不去坐镇,你们这些小孩子,容易被人骗了。

机灵鬼眼珠一转,告诉他道:“陈爷爷,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少爷敢这样押,也是没法子。如今形式对咱们不利,要是这官司输了,陈家就会被当成海盗,抄家、流放都是轻的,说不定会满门抄斩。”

老头儿惊呆了,结结巴巴地问:“少爷不是说…不是说…他有把握吗?”

机灵鬼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没来的时候,少爷就知道这认亲不容易。陈爷爷你想。既然有人弄了个假玉米放在张家,那人能不防着真的回来?少爷为何会被刑讯逼供?还不是他们急了,狗急跳墙!这会子诬告咱们老爷少爷跟海盗勾结,想除掉少爷呢!”

老头儿如同兜头被浇了一盆冰水。热情骤降,心跳放缓,手也不抖了,脚也不颤了。

机灵鬼又道:“少爷说。横竖是拼,赢了,权势钱财一起收;输了,陈家肯定就没了。一家子大小、主仆都得倒霉。反正那些银子留着也没用,就拼一把好了。”

见老头儿有些颓丧,觉得自己打压过了头。忙又安慰道:“陈爷爷也不用太担心。你老想想。咱少爷轻易不出手,机会来了,那也毫不含糊。他肯定也有些把握,才敢这样赌。”

吊死鬼也道:“对,这时候咱们要稳住。少爷要是知道押出去这么多银子,也一定会拼命的。少爷一拼命,那脑子就格外灵光。一定能想出更多小时候的事,证明自己的身份,再把那背后陷害张家的狗贼给揪出来,那咱们不就赢了!”

老头儿一颗心被他们捏来揉去,弄得七上八下,难受极了。

不过,心跳过激的毛病总算给治好了。

他老眼一眯,问道:“少爷可说过,要是事后赌场不认账,收不回来银子怎么办?”

机灵鬼失笑道:“哎哟喂,我的老爷子,你老迷糊了是不是?要是赢了,那咱家少爷就是玄武王的弟弟,谁敢不还赌债,他还想不想开赌场了?”

陈老管家道:“可这到底是赌,官府要是插手呢?”

他心跳放缓后,脑子也好使起来,考虑问题就周详了。

机灵鬼呵呵笑道:“这个不劳你老费心,咱少爷早有对策了。不然他费这大心力折腾玩儿呢!”

陈老管家想想大苞谷从小就表现出的超常精明,心中不再迟疑,沉声喝道:“走!”

再次带着大家雄赳赳地奔赴赌场。

当天晚上,大苞谷就从送饭的陈老爷口中得知详情,低声吩咐道:“别急,慢慢押,省得被人发觉。刑部在查证当年的情况,没个十天半月,不可能再升堂。让他们一天少押些。”

陈老爷一个劲地点头,他也有些激动。

大苞谷立即就发现了,跟机灵鬼一样,也打击了他一番,又说自己的伤很疼等等,又说张家不认他他好难过什么的。

陈老爷就慌了,抹着眼泪安慰他。

大苞谷见他不再一心惦记发财的事,才放下心来。

这已经是豪赌了,玩得就是心跳,实在不适合老人家。

其实他自己也紧张,可是每每一想起受刑的事,想起张家人的怀疑,想起海盗的事,他就心里一沉。

海盗啊!

他得想好。

这个问题可大可小,因为他确实跟海盗有牵连,不然他父子怎么可能活下来!

这牵连可以说是交情,也可以说是勾结。区别在于,陈华风专门抢劫,他却从没有主动抢劫过。

陈老爷揣着一颗沉重的心走了,张家山芋来了。

王尚书下令:无关人不准探监,张家和陈家只能派一人出面送饭送东西。

陈家报了陈老爷,张家是山芋。

郑氏认定了大苞谷,却不表露出来,借口没分出真假,不许红椒香荽去探望,只让山芋去。

同时,张槐派人去西北找板栗,将京城情况都告诉了他,催他尽快回京。

隔日早朝,永平帝下旨免去刑部童侍郎职务,并令刑部查证他是否受人指使,才对陈离刑讯逼供。又因张家认子一案尚未结束,谕令两案并审,查证后复旨。

跟着,他又下了一道旨意:荆州知府白凡,在荆州六年,政绩卓著,擢升为户部左侍郎,即日进京。

第484章 大苞谷造就的奇迹

擢升白凡,有两个用意:其一,他确实政绩斐然,该当提拔;其二,是为了借升官调他进京。若他心中无愧,就该坦然前来就任;若他不敢进京,那可就有戏了。

白凡敢进京吗?

京城这两日被张家认子案闹得如火如荼,白凡已经得了消息。

荆州知府后衙,书房,一直跟随他的老管家看了飞鸽传书,担心地问道:“老爷,张家亲儿子找回来了,怎么办?”

白凡轻笑道:“不怎么办!”

老管家道:“可是,那个玉米…我们…”

白凡抬眼看他,正色道:“我们什么都不用做,让他们查好了。做的多,便错的多,人家正张开网等着咱们呢;不动,便不会错,便是刑部查明那玉米是假的,又能奈我何?”

老管家疑惑极了,问道:“那玉米可是老爷送去的。”

白凡悠闲地喝了一口茶,淡然道:“那又如何?我当时可没说这就是张家玉米,我还让他们好好问仔细问来着。他们自己认错了,干我何事?这些年,我也没跟玉米联系,更不曾做过危害张家的事。什么背后主使,难道任凭他们信口开河不成?”

老管家依旧转不过弯来,拧着眉头道:“但是…”

白凡见他放不下,微笑道:“你不用担心。张家那个玉米是假的,我们也不知道。你过来…”

他招手唤老管家近前,低声对他说了一番话。

老管家听后,眼睛越来越亮,总算放下一颗心。

他忍不住笑道:“还以为这孩子死了呢,没想到命这样大。”

之前一直从容淡定的白凡听了这话。却叹了口气。这些年,他一直行事都很顺利,却在张家这屡屡失手。

出了会神,他吩咐道:“该收拾行李了。”

老管家一呆,问道:“老爷要去哪?”

白凡道:“咱们怕是要进京了。”

老管家更疑惑:“进京?什么时候来的消息,老奴怎不知道?”

白凡道:“还没来消息,你怎会知道。原来不知会去哪里,出了这件案子,进京是肯定的了。”

“哦。”老管家将信将疑地退下,去吩咐人打点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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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小葱。带着四个侍女日夜兼程,赶赴梅县。

在梅县,她很容易就寻访到大苞谷当年躲藏的那家夫妇。家主姓何。

为何如此容易?

因为从那年小灰叼了一块银子给老何媳妇后,他们家后来开了个小铺子,卖些馒头包子什么的,就渐渐就有了起色;并且,老何媳妇一月后发现有了身孕。次年便生了个大胖小子。每每说起这些,老何媳妇便说,是他们夫妻心善,感动了老天爷,让狗送银子给他们。

街坊邻居听了只当笑话,所以小葱略一打听。就找到他们了。

老何夫妇听小葱说了当年的事,直惊得目瞪口呆。

怔了一会,两口子一齐跪下。给小葱磕头。

小葱急忙拉他们起来,把来意说明了,希望他们能去京城,到刑部帮大苞谷作证,将当年的情形详细说出来。

老何夫妇忙不迭地答应。说是应该的。

老何媳妇抹着眼泪道:“我说那么多年都没开怀,怎么忽然就怀上了。原来那么个金贵的人儿躲在床底下。这就是送子娘娘派来的呀!又送了银子。当家的,咱们可不能忘恩负义,一定要去京城帮着作证,让他回去王府。可怜的孩子!”

老何头不住点头。

小葱疑惑地问:“送子娘娘?”

那媳妇有些不好意思,忸怩道:“那个孩子…他…躲在床底下的时候,我跟当家的正好…那个…后来,就怀上了。”

小葱听得脸也红了,又好笑不已。

那媳妇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这么说,白县令是坏人?”

不等小葱回答,老何急忙摆手道:“瞎说什么!白县令那样的好官,怎会是坏人呢?他要是坏人,当年找回那个孩子,还不把他弄死了,还养着?”

他媳妇也糊涂,道:“可是按女将军说的,他找回来的不是真的王爷兄弟,真的顺河跑了。他是怎么回事?”

老何苦恼地抓头道:“别是弄错了吧?反正白县令是好人。将军,白县令真的是好人哪!不信你去街上问问,咱梅县的老百姓都清楚的很。这事肯定弄岔了。”

小葱心里一沉,面上却不显,微笑道:“二位放心。我们也相信白大人是好人,所以刑部才命我亲自来核查此事,就是想弄清其中缘由。若是当他坏人,早抓起来了。可是没有。皇上已经委派三司会审,肯定会查明真相的。你们只管实话实说就行了。”

何家夫妇听后,这才放心。

小葱又命请来了秋霜的父兄,一并带到梅县县衙,在县令的见证下,当场录了证词,盖上官印。

她将证词揣起来,命刑部派来的人先带这几人去京城,她却顺着梅河继续往下追查。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不能陪他们回京,以防万一,先录下证词,也多一层保障。

当下,她沿着梅河一直走,既为了感受大苞谷当年的经历,也为了验证他说的真假。

老实说,这一趟走下来,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除了从梅县城出来约二三十里地是平原,那河流很平缓外,进入山中后,河道上下起伏,左弯右拐,水流湍急。

若不是娘和香荽已经认定大苞谷就是玉米,她都要怀疑他在撒谎了。

“死小子,胆子比天还大。”小葱骑着马在山里穿行,心里唏嘘不已。越发心痛。

等河流拐出山,她们也轻易找到了大苞谷所说的那条通往他丢珠宝的枫林镇道路,因为出山后只此一条路。

白雪等丫头回望身后,都不敢相信地说道:“将军,这河…一个孩子不可能从这河里漂出来还能活命的。”

她们都担心张家被奸人骗了。

小葱能怎么说?

她“唔”了一声,道:“上次回去奔丧,你们也见了桃花谷的河流,玉米小时候常顺着那河漂的,所以他有经验。再说,小孩子不比大人。身子轻,溜刷的很。还有,按他在刑部说的。那时候是四五月间,梅雨季节刚刚开始,河水没这么深。”

最后一句话似乎说服了几个丫头,她们不再言语了,几人直奔前方小镇。

到了小镇。打听永平十五年,一个骑着狗的小孩子的事,也没费多大心力,就查问出来了。

因为大苞谷当年挥金如土的豪气行为,让小镇崛起了几位土财主。听小葱问起这事,人们回答的那个熟练啊。都传神了,比戏剧话本还离奇。

也因此,连大苞谷在包子铺买包子喂狗。和为了让狗喝汤,跟卖包子的大婶买了个碗的事都问出来了。

小葱精神振奋自不必说,四个丫头都眉开眼笑地赞道:“三少爷太厉害了!”

她们总算相信大苞谷是真的从那条河逃生了。

娘嗳,就算现在让她们去漂一趟,她们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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