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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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腿秋霜顿时就哭了起来。

她站在厅堂中央,茫然无措地转头看众人,最后把目光定在大苞谷身上,瘸着腿拐过去。对他哭道:“玉米弟弟,我是秋霜。我没骗你。你还跟我说,要来京城收夜香呢…我是秋霜…我是秋霜…”

大苞谷心里一紧,不知如何说才好,他还是头一回如此没主意呢。

郑氏忽然对他招手道:“儿子,你过来。”

大苞谷走过去。郑氏低声对他说了几句话。

大苞谷不住点头。

完了,郑氏对王大郎四人道:“今儿就问到这吧。等我们细想想再问。这可不是小事,不仅关乎白大人的清白。还关乎我张家的媳妇。我儿子当初把玉米木雕给秋霜的时候,答应以后娶她。别的还都好说,这媳妇可千万不能弄错。葡萄,你带他们下去…”

葡萄姑姑答应一声,刚要上前。瘸腿秋霜惊问道:“什么媳妇?玉米弟弟,你什么时候说要娶我了?没有这回事啊!”

大苞谷纳闷道:“就是我走的时候。把那个木雕玉米给了秋霜姐姐,让她以后凭那个东西上京城张家找我,我娶她做媳妇。你不记得?那你到京城来干什么?”

王大郎笑道:“所以说她是假的。这事整个京城人都知道,六少爷在公堂上都说了。”

瘸腿秋霜叫道:“你给我那个玉米,是怕你们家的管家不让我进门。我到京城来…我来…我来是因为…”

她看看王大郎,忽然一咬牙,道:“我哥哥要把我许给悦来客栈的胖掌柜做填房,我不乐意。我喜欢大久哥哥。我就跟大久哥哥一起来京城了。”

先来的秋霜羞愤跺脚道:“胡说!这么丢人的事,我怎么会做。我就是来京城找玉米弟弟的。我在半道上碰见了大久哥哥,他出门贩货回去卖。王爷和将军不信,可以去梅县问他,他也回去了。”

王大郎撞天叫屈道:“你要真是我妹子,你能往亲哥身上抹黑吗?咱爹的孝期还没满呢,你真是胡说八道!”

熊氏拍手道:“你这是往我妹子身上泼脏水呢!”

三人气愤不已,叫喊不停。

板栗和小葱交换了下目光。

郑氏也对瘸腿秋霜道:“这可奇了。你先头又没说这事。你跟大久来京城,那后来他怎么丢下你了呢?”

瘸腿秋霜满脸是泪,泣不成声道:“我和大久哥哥说好,要在京城安家。我本想找玉米弟弟帮忙的…可是,我去国子监,那个玉米不认我。后来,我跟大久哥哥走散了。我的银子都在他身上,我哪儿也去不了,我就到处找活干。”

王大郎又跳起来道:“胡说!大久如今在家好好的。人家说了门亲,九月就要成亲了呢。真要是你说的那样,他怎么不找你,丢下你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瘸腿秋霜就惊呆了,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愣愣道:“他要成亲了?他要成亲了?…”

第536章 没想嫁你

秋霜忽然对周围一切都不关心起来,什么假秋霜,什么哥嫂,都不管了,只呆呆地、不敢相信地重复一句话:“大久哥哥真的要跟别人成亲了?”

大苞谷看着她绝望的目光,难受极了,急忙安慰道:“秋霜姐姐,你别难过。那个混蛋,我饶不了他,一定为你出气!”

瘸腿秋霜还是喃喃道:“他要成亲了?要成亲了!”

王大郎等三人见此情形,都怔住了,都惊疑不定地看着郑氏等人。

板栗盯着王大郎,沉声喝道:“说,为什么连亲妹子都不认?这个女子是谁?”

王大郎吓得“扑通”一声趴在地上,不住磕头道:“小人没有说谎,这人真不是小人妹子…”

熊氏也跪下呼号连天。

先来的秋霜面色惨白,忽然扑上去抱住大苞谷胳膊娇声哭道:“玉米弟弟,我真的是秋霜!真的是!你不记得了,你把玉米木雕给我的时候说的话了?”

大苞谷打了个冷颤,急忙推开她后退。

他刚要发火,想想又忍住,嘻嘻笑道:“记得呀!我记得告诉你,拿着那个玉米到京城找一个张家,我家的管家爷爷就知道你是我朋友了,就会放你进来。”

先来的秋霜颤声问:“你不是说…不是说…”

大苞谷冷笑问道:“我说什么了?”

先来的秋霜嗫嚅道:“你说过娶我的。大家都听见了。”

大苞谷喝道:“我什么时候说过?”

王大郎道:“你在刑部说过,说过秋霜是你原配夫人。”

大苞谷大怒,踢了他一脚道:“猪油蒙了心的东西!我那是为了堵别人的嘴,才故意说的。我并没有在堂审的时候,告诉主审官大人,说我把木雕玉米给秋霜姐姐是为了下定。你就丧良心了,以为有便宜占了。连亲妹子都不认了?”

他上前扶住瘸腿秋霜,恨声道:“我跟秋霜姐姐当年那么小,我又在逃难的时候,谁会想起来说那事?”

王大郎等三人这才明白郑氏刚才是故意诈他们,顿时瘫倒在地。

小葱起身,和大苞谷一起扶瘸腿秋霜在椅子上坐下,然后蹲下身子为她检查瘸腿。

大苞谷紧张地问:“大姐,可能治好?”

小葱白了他一眼道:“别吵我!”又冲秋霜努嘴示意,“你还不安慰安慰她!”

原来秋霜根本没听见他们的话,依然是呆呆的。并没有高兴,可见小姑娘被心上人背叛,受打击有多大。

大苞谷只得想出各种道理劝解、安慰秋霜。

秋霜一时之间哪能转得过弯来。只是流泪。

这情形看得假秋霜又妒又恨,不明白有这么一个富贵少爷在身边,秋霜还惦记那个大久干什么。

偏偏这就是她想求的,偏偏还求不得。

她在心里不停诅咒痛骂,为何这丫头就没死呢?害得她一场富贵打了水漂。

原来。板栗和张槐正逼问王大郎三个呢。

板栗严厉地警告王大郎夫妻:若是实话实说,他会看在秋霜面子上酌情处置;若有半句隐瞒,明日就将他们送往刑部,然后就等着流放吧!

王大郎吓坏了,根本没等板栗问第二遍,当下一五一十就把实情交代了。

原来。当日大苞谷在刑部堂审结束后,顺嘴说他把木雕玉米给了秋霜,所以秋霜算是他原配的话。被王大郎夫妻惦记上了,只是苦于找不到妹妹,没法子攀上王府这门亲。

夫妻二人返家后,就那么巧,王大郎离乡在外多年的叔婶回来了。还带着一个闺女。

看着跟秋霜十分相像的堂妹玉如,两口子喜出望外。当即就和叔叔定下计策:用堂妹冒充秋霜,上京认王府这门亲!

本来他们还有些胆怯踌躇,然玉如却是个有心计的。她跟着爹娘在外多年,极善察言观色,又会讨巧说话。她在王大郎夫妇的指点下,竟把秋霜扮得至少有七八分相像,外人再看不出来的。

王大郎夫妇这下放心了,觉得万无一失。

因为他们也不是傻子,觉得妹妹八成已经被人害死了,再回不来了。

那背后的坏人为了不让张家认回儿子,才害死了秋霜。所以,张家欠他一个妹妹,就该娶了堂妹做媳妇,好补偿王家。

计议妥当后,王大郎的叔婶就带着玉如悄悄地离开了,在城外找了地方住下,当没回来一样。反正他们回来的时候是傍晚,天快黑了,也没人注意他们。

第二天,玉如便假扮成秋霜,说是从京城回来了。

王大郎夫妇就大惊小怪地骂她,问她去哪了,说玄武王满京城替弟弟找媳妇云云,引得左邻右舍都来瞧。

梅县的老何夫妇也上京城作证过的,得了消息也赶来,又是叹又是笑,又撺掇王大郎夫妻赶紧送妹子上京,给王府送媳妇去。

王大郎夫妻便喜气洋洋地收拾行装,二次上京。

老何夫妇还托他们带了些土特产给大苞谷呢。

谁知正高兴的时候,当初跟秋霜一起走的大久也回来了,看见假秋霜吓坏了,心虚地说他不是故意丢下秋霜云云。

玉如很厉害,三两下套出了秋霜跟他一起出走的经过。便假说不许他再提这事,那些银子就当送他了,不然,就送他去官府。

就这么的,她不但把大久拿捏住了,还套出了不少秋霜在京城活动的情形,因此来到王府后,说得更像了。

听完真相,板栗不禁释然——还好只是求富贵,不是有人暗中行使阴谋。

张槐却猛拍桌案骂道:“之前的事还情有可原,刚才看见亲妹子没死,又被人伤成这样,你们怎忍心不认她?说她是假的,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么?真是畜生!”

郑氏也冷眼看着他们。觉得这两口子真不是人。

王大郎使劲磕头哭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怕呀!小人也是没法子了…骑虎难下呀!”

熊氏更是没命哭喊道:“我们是怕戳穿了,要丢性命哪…”

小葱忽然插嘴道:“我看你们不是怕,你们是被富贵蒙瞎了眼。秋霜说玉米弟弟没跟他定亲,又说她喜欢大久,你们生怕这富贵飞了,就狠心踩她。是不是?”

王大郎原先言辞闪烁,有些犹豫害怕,后来却说话干脆的很,就是这个缘故了。

板栗心里惦记暗害秋霜的幕后凶手,不耐烦再问。命人将三人押下去分别看管,等查明详情后,再送刑部审判。

然后。他让小葱扶秋霜过来,问是谁害的她。

秋霜还是心不在焉,不能好好回话。

大苞谷急了,推她道:“秋霜姐姐,你怎么这样糊涂呢?大久那样的坏坯子。他这时候扔下你再好不过了。你想想,你们还没成亲,你就是丢了些银子——这个我帮你要回来,其他都没怎样,这不是万幸?要是等你嫁了他,才发现他不是东西。那你才该哭呢!”

小葱也劝道:“往后,你好好地活出个人样来,气死那个负心汉。”

大苞谷用力点头道:“对!你嫁给我。不比嫁给他强?”

听了这话,秋霜终于抬头,定定地看着他。

郑氏忙喝道:“胡说!秋霜为什么一定要嫁你?她好好的,难道就不能嫁个好夫君?秋霜,我收你做干闺女。往后帮你找一门好亲事。你别嫁这小子,他已经有两个媳妇了。”

大苞谷没想到娘横插一脚。郁闷道:“娘,我不是想占秋霜姐姐便宜,我是为她好。我都在刑部大堂上那样说了,我要不娶她,那不是害她嫁不出去吗?”

板栗和张槐一齐点头,觉得大苞谷这话对,这时候抛弃人家会被戳脊梁骨的。

郑氏断然道:“这事说清了就成了。关键是她又没想嫁你。你为她好,就该替她着想。你弄了两个媳妇了,再加上她,日子能好?我就收她做闺女,保证把她嫁的风风光光的。”

张槐疑惑地瞅了妻子一眼,不知她为何要拦儿子。秋霜若不嫁给大苞谷,她往后可就难嫁人了。

板栗道:“娘,这事等会再说…”

秋霜忽然道:“我没想嫁给玉米弟弟。”

郑氏微笑点头道:“所以我才要收你做闺女…”

“我也不想做王妃闺女,我当不了小姐。我那年帮了玉米弟弟一回,也就给他吃了几口玉米糊糊,买了几个馒头,又没帮什么忙。就这样,玉米弟弟走的时候,还送了我好些银子呢,说起来我还欠他的呢。”

郑氏顿时张大嘴巴,强烈感觉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真有些羞愧;张槐板栗小葱也都愣住。

这小姑娘,跟她哥嫂和堂妹还真是天壤之别。

大苞谷见秋霜就好像说着再平常不过的事一样,怔了一会,才呵呵乐道:“我就知道秋霜姐姐是不一样的。秋霜姐姐,你想怎么样都随你。可是,你既然来了我这,就好好住着。我当年不是答应你,要带你去桃花谷作客吗,等有空了我就带你去。”

秋霜微笑点头道:“好!”

大苞谷欢喜地问道:“你不伤心生气了?也对,咱们不跟那个坏蛋生气。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他!秋霜姐姐,你就跟我住在京城,咱们不收夜香了——那个有人做了,咱不好抢穷人家的活计,咱们干别的。”

秋霜恹恹地笑了下,道:“我先想想再说。”

小葱忙拉着她手道:“你这腿还能治好。我是大夫,你就住我们家,我帮你调治,几个月就能恢复了。”

秋霜这时才精神一振,睁大眼睛问道:“真的?”

大苞谷抢着道:“当然是真的。我大姐医术最好了。”

第537章 隐露端倪

秋霜被治好残疾的喜悦鼓励,心情好多了。

她便细细地告诉板栗等人,她是如何被金家收留,如何被勒死,又如何在丢进河以后苏醒过来,一直到跟着惠灵回到慈安寺等经过。

板栗立即派人去德胜路流花巷悄悄打听金家底细。

这里,他又将惠灵叫来,继续询问。

这下,牵出更大的隐秘。

这事牵扯出当年被灭门的济宁侯高家,以及张家玉米被狼叼走内幕,董小翠因此被灭口,惠灵的爹商平最后也是死于此因。

虽然还不能让整件事情真相大白,但板栗和小葱已经隐隐窥见端倪,好似抓住了些许头绪。

板栗命人安排惠灵在王府住下,并吩咐不许走漏风声。

小葱道:“等孙大哥回来,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孙铁又回湖州下塘集去了。除了送玄龟返乡,还奉命再次对白凡当年在书院的生活仔细追查。后来板栗又派了王忠回去,也是跟此事有关,顺便给田夫子送信。

板栗点头,目光炯炯道:“要把白凡看紧了。”

他感觉,就要掀开内幕了。

正商议间,去德胜路流花巷打探的人回来了,说金家是英王世子妃姜玘奶嬷嬷的兄弟家。

板栗小葱均一愣,张槐寒声道:“又是她!”

这女人真是疯了,无缘无故地吃香荽的醋,跟张家为敌,害得张家郑家和姜国公府交恶,这个仇结的实在是莫名其妙的很。

板栗霍然站起身,冷笑道:“她不知死活,可怪不得我!”

天已经快掌灯时分。板栗一面命人去流花巷悄悄拿了金家夫妇等人,一面修书一封,和拜帖一起派魏铁送往英王府。

这时,张杨李敬文也回来了。大家一齐聚在偏殿议事。

郑氏便和张槐先离开了,去老太太那吃晚饭,免得家里人怀疑。

不大一会工夫,魏铁便回来禀告。说英王有请。

于是,板栗便坐小轿往英王府去了。

英王也在王府偏殿接见了板栗。

便是偏殿,也极为巍峨堂皇。殿内高悬三重帷幕,一眼望去。那正中的紫檀桌案和两旁排列的雕花太师椅,仿佛更加遥远,衬托得华宇深殿。肃穆凛然。

板栗来到大殿中央。抬头向上看去,只见英王爷正装肃容端坐,世子秦旷站在一侧。

这一刻,他居然有一种朝拜的感觉。

按下心头惊愕,他躬身施礼道:“微臣参见英王爷!”

英王摆手,朝一旁示意道:“玄武王不必多礼。坐下说话。旷儿,上茶!”

秦旷应了一声。亲自捧了茶给板栗。

板栗忙起身道谢。

英王道:“玄武王不必客气。人都带来了吗?”

板栗点头道:“都带来了。只是秋霜,此事不宜让她知道内情,微臣便未带她来。王爷可派人去玄武王府询问。”

今日过后,这些人肯定都会被灭口,他若要保秋霜,就不能让她知道内情。

英王道:“本王在此谢过王爷手下留情。也不必去问了,本王相信玄武王。”

说完对世子一点头,秦旷便走了出去。

稍后,金家夫妇就被带了上来。

听说秋霜没死,金家夫妇顿时如筛糠一般,根本没费什么工夫,就将前事都交代了。

这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当日姜玘命侍卫姜非杀了秋霜,姜非怕留了把柄给金家夫妇,为绝后患,他强逼金嬷嬷兄弟亲手杀了秋霜,这样他们就算被拖下水了。

可金嬷嬷兄弟哪里干过杀人的勾当!

他抖手抖脚的,勒得秋霜死去活来。几次过后,秋霜晕死过去。大家只当她已经死了,遂装在运货的马车里拉出城外抛尸,这才让秋霜捡回一条小命。

也因此,今日才会东窗事发。

可见,天下事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了。

英王冷着脸,沉声吩咐秦旷,带世子妃奶母金嬷嬷上来。

然而,世子妃也不是省油的灯,尽管板栗行动迅速,她还是得了消息,世子秦旷去的时候,金嬷嬷已经服毒自杀了。

英王得报后,对板栗道:“玄武王放心,本王绝不姑息她。然而…”

板栗闻弦歌知雅意,忙起身道:“但凭王爷处置。微臣这就告辞!”

他丝毫不担心英王徇私,世子妃已经触犯了英王府的利益,英王是不会放过她的。

等板栗走后,英王静默了一会,才沉声吩咐将金家夫妇一干人等“送走”,又对秦旷道:“即日起,世子妃移居兰院养病,无关人不得打扰。”

秦旷不满地说道:“父王,为何不休了她?”

“为什么?”英王猛然抬头看向儿子,双目射出迫人光芒,“连玄武王都知道替本王隐瞒,不声张此事,你居然问为什么!”

秦旷心里一激灵,惶恐低头道:“孩儿知错了,请父王恕罪!”

如何处置姜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英王府绝不能有半点差池,英王也绝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有事。

英王盯着秦旷看了好一会,才道:“你心里想什么,父王明白。但是父王要告诫你:本王的儿媳妇已经够蠢的了,不想再看见儿子也跟她一样蠢!”

秦旷急忙躬身道:“儿子记下了。”

英王端起茶盏喝了口茶,然后放下茶盅冷笑道:“本王看未必!”

见秦旷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便慢声道:“你可知道,今日王尚书夫人约了玄武王府老王妃去慈安寺上香,晌午的时候,王穷也去了。而张家二姑娘正和田翰林纠缠不清,王穷不可能求红辣椒,要求也只能是张家三姑娘了。”

秦旷听得目瞪口呆,忽然咬牙叫道:“他休想!”

英王喝道:“你想干什么?本王告诉你。王家也好,张家也好,都是大靖纯臣,不许你动他们!”

秦旷眼睛都红了。疾声道:“父王!”

英王毫不退让,冷声道:“你最好不要做出跟世子妃一样的蠢事,令父王失望。再说,这事还未定呢。那王穷家中已经有一通房。以张家的行事风格,未必会选他。”

秦旷冷静下来,苦涩道:“可是孩儿已经连正妃都娶了。”

英王忽然笑道:“这就要看张三姑娘的了。同等条件下,她会选择对她最有利的人。张水儿。绝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单纯,她有心计的很。”

秦旷不满地嘀咕道:“香荽妹妹从不会干那些下三滥的事,从不会使阴谋手段。”

英王见儿子听不得香荽一点不好。气得笑了。

他戏谑道:“本王也有心计。难道本王就不是好人?本王说她有心计,并不是就说她阴险歹毒。同样使心计,她比你的世子妃要聪明高明多了,懂得顺势而为,善用人心。上善若水,好啊!”

秦旷这才转了笑脸,道:“那是。香荽妹妹总让人如沐春风。从心底里对她感佩。妙在她从不装模作样,她本就是这样纯善,旁人学不来的。”

英王喝道:“你既然明白这道理,为何还如此冲动?”

秦旷目光炯炯地看着父亲,道:“难道我皇家儿孙该这样懦弱退让?”

英王不屑道:“你不用激将。我皇家的锐气威风自然不可堕。然而,身为皇室子孙,有时候可以心狠无情,行使霸道手段——比如今晚之事,金家人断然不能放过一个;有时候却必须堂堂正正,遵循王道之途。便是用计,那也该用阳谋,绝不可以欺之以心,否则,必将自食恶果!”

秦旷听后,默默思索。

好一会,才问道:“那父王以为,孩儿该当如何争取?”

英王道:“这要看张水儿自己了。听说你跟她通了几年书信,往来都是经学世理,难道都白练了?若你使手段逼张家或者王家,令她不得不从你,或者为了利益从你,这样的女人,你要来有何用!”

秦旷颓然。

是啊,若是这样,仿若一锅好汤,加了些不该加的东西,都不是原来的味儿了。

他只能以情打动香荽,让她心甘情愿地嫁他。

英王却在想别的事,低声自言自语道:“为何田遥如此糊涂,为了一个女子背弃张红椒?便是张家,也不应该得罪才对呀?”

秦旷听见,撇撇嘴道:“瞎了眼的糊涂东西!”

英王再次喝道:“我看你才糊涂瞎了眼!最近是怎么了,怎的想也不想,就凭表相做出结论?田遥再不济,也不是会被美色迷惑之人,这其中一定有不为人之的关窍,否则,张家早就放弃他了。”

言毕,他沉声道:“来人!”

一个黑影从外面急速掠进来,跪下抱拳道:“王爷请吩咐!”

英王道:“翰林院田翰林那里,你们留心一下。”

那人问道:“王爷可是因为田翰林纳妾之事?”

英王诧异道:“这事难道已经天下皆知了不成?”

黑影摇头道:“没有。属下接信,说青山书院山长清明书生进京了,属下才注意他家的。没想到…”

他低声说了一番话,令英王大吃一惊道:“果真如此?”

黑影道:“千真万确!镇国公夫人刚才去找清明书生了。”

英王喃喃道:“奇怪!当年…”

过了一会,他挥手道:“田夫子既是为家事上京,不必再管了,随他去吧。”

黑影抱拳应道:“属下遵命!”

随即没入帐幔之外。

第538章 弥留

关注田家事的,除了英王,就是张家了。

板栗雷厉风行地处置完两桩大事,又连续做了各项安排,未及喘口气,就向爹娘问起田夫子进京之事。

张槐便将上午跟田夫子的谈话说了。

“如今,就等田家将此事了了,看田遥怎么样。”他叹息道,“不管如何,夫子对张家不薄,田遥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总要给他一次机会。”

板栗点头,道:“也好。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观察田遥应变处置能力和心性为人。人的一些心性,平常是看不出来的,也需要磨砺。”

张槐点头道:“就是这个意思。谁还能不遇一点事呢?”

又对小葱道:“你抽空劝劝红椒。”

小葱轻声道:“爹,红椒自己也有主意。我们的想法,她未必能接受。”

郑氏却没有出声。

板栗问道:“红椒今儿怎样?”

小葱道:“在盈虚园练轻功、练飞镖、练翻墙越壁…”

板栗和张槐听得张大嘴巴——红椒准备投军么?

张家人在等田遥的选择和决定,田遥会如何呢?

傍晚,田遥落衙后,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略显空旷和寂然的小院,看门老汉面色惶恐,再也不复往日的笑颜。

果真赶走了?

他果真认错亲了?

这真是一个笑话!

慢慢地走进上房厅堂,他对着端坐在八仙桌左侧的田夫子跪下:“父亲!”

田夫子沉声道:“起来!坐下说话!”

田遥起身后,并不坐下,垂手站在父亲跟前,聆听教诲。

可是,等了半响,却没听见疾言厉色。或者语重心长的话语,抬头一看,田夫子正眼神锐利地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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