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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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涵噗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天啊，这样的人是贤太妃的娘家侄女？大姐，你没弄错吧？咳咳咳。”静涵假装咳嗽起来。
“当然没弄错了，你看见她手里拿的鞭子了没有？京城里就没人不知道的。这莫大将军家的三小姐呢，成天的手里拿个鞭子，这可是她的招牌呢。”静雅心里对眼前的女子厌烦的很，这莫家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针对许家。有几次京城里的一些夫人聚会，莫家人就莫名其妙的对许家人开火，弄得静雅也是很憋气。
“听说有人惹到了莫家的三小姐，就被她用鞭子里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呢。”旁边的静婉也开口说道。
这本来就是京城里最繁华的一条街，此刻人来人往的，一看见这边有人聚在一起，就围过来看热闹。大家一听说这个，就忍不住对着莫家三小姐指指点点的，有的人还不住的摇头。
这下子，莫家三小姐可就不干了。今天是她陪着几个相处的好的女孩，来逛街买东西的，这其中还有自己未婚夫的妹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这些个她认为是泥腿子出身的人这么说，还让人指指点点的，她这脸上可就下不来了。
“都给我滚开，本小姐今天就是不许你们进这家铺子。一群乡巴佬，就算是穿着绫罗绸缎，也挡不住一身的土气，土的掉了渣儿。”莫三小姐恼羞成怒的说道。
静涵仔细打量了眼前的这个女孩，长得倒还可以，一身的红衣，很是利落。手里拿了一根鞭子，看样子倒有些功夫的。“莫三小姐，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爱上哪家铺子，还用的着你来允许么？难不成这铺子是你家的？即便是你家的，也没有把上门的客人往外撵的道理吧？”
莫三小姐在京城里可能是横行惯了，很少有人这么顶撞她的，一下子听静涵这么说，立时就恼了。“哪里来的乡野鄙妇，也敢跟本小姐这么说话？给我滚一边去，要不然我让你脸上开花。”说着，手里的鞭子一挥，就朝着静涵来了。
静涵推开静雅和静婉，然后一把抓住了鞭子，“好好地一个姑娘家，动不动就挥鞭子，成个什么样子？还大家闺秀呢，连个乡野丫头都不如。我劝你赶紧的收起来这破东西，别在这丢人。”
莫三小姐一看鞭子的另一头被静涵拽住了，用力往回抽，却没抽动，气的脸上通红的。“赶紧放手，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说话间，又是一使劲儿。
静涵笑了笑，松开了握住鞭子的手，正好莫三小姐在那使劲儿呢。这下子，莫三小姐往后退了两步，直接就坐到了地上。这一坐可是挺实诚的，莫三小姐就感觉到尾椎骨一阵疼痛。
“该死的，你竟然敢害我，看我不打死你。”莫三小姐这会儿脸上就更难看了，一阵青一阵红的。忍着疼站起身来，挥着鞭子就朝静涵扫了过来。嘴里还说道，“红袖，绿衣，你们两个还不赶紧动手，有人欺负我。”
…
第229章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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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本来就是一群女人逛街，男人对这个不感兴趣的，所以也就没跟着出来。此时大家一看对面莫三小姐的身后，出来了两个丫头，看样子倒像是有些功夫的，薛氏这边就有点着急了。“静涵，不行咱们就先走，你可别吃了亏。”
许家的女孩，原本都是会点儿功夫的，可惜这两年来在京城，静雅和静婉早就把这些给丢开了。如今这个场面，她们上前，弄不好帮不上忙，还会拖累静涵的。“莫三小姐，你这样仗势欺人，就不怕有人禀告皇帝么？”静婉厉声喝道。
莫三小姐强忍着想去揉屁股的冲动，哼道，“有本事你就去告啊，一个侍卫统领罢了，我看皇帝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爹爹的？红袖，你们两个还不动手，等什么呢？把那个贱妇给我往死里打，我要让她看看，得罪我的下场。”
莫三小姐身边的这两个丫头，自然是听主子的话，上前来就要跟静涵动手，却被静涵身边的春桃和春杏给拦了下来。一时间，这四个丫头倒是打在了一起。
静涵气定神闲的看着春桃和春杏两个，心想着多亏这次出来带了这两个丫头。原来这两个丫头是一家的，以前家里开过镖局，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牵扯到了一桩官司里面。镖局的主人，也就是两个丫头的父亲在牢里被折腾死了，剩下的家眷全都流放两千里，正好去了镇东。
被判流放的人，到了流地是要从事劳作的，而且是干活多，吃的很差。有很多的人会受不了这种苦，死在了流放地。静涵有次去看荒地的开垦情形，看到了好些孩子都瘦的皮包骨头，心里不忍，于是提出想收一批人在府里当差。就这样，春桃和春杏就进了府里来了。后来静涵才发现，这两个丫头都有一身的好功夫，于是就将她们两个都带在了身边。
四个女孩子动起手来，仿若穿花蝴蝶一般，身形灵动，倒是成了一个美丽的风景。四周的人反而越聚越多，不知道哪个突然喊了一声好，这下子，旁边的人也全都喊了起来。
春桃和春杏两个本来就家学渊源，后来跟在静涵的身边，也没落下了功夫，所以不多时就占了上风。对面的那穿红衣服的，一不小心，被春桃一脚踹到了肚子上，蹲在地上起不来了。另外一个绿衣服的，也被春杏给制住了。
旁边的莫三小姐一看这情形，知道今天自己讨不了什么便宜，恨恨的说道，“有本事的别走，你们给我等着，看我哥哥来不收拾你们。”说着，就要带人走。
静涵面色未变，只是寒声说道，“站住，你想走就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大庭广众之下，辱骂当今皇帝的义妹，你还想一走了之，美得你。”静涵是不喜欢那名头压人的，再者自己这个还真就是个空的名头。但是这个时候，要是自己就这么放她们走了，那么许家的脸面可就不用要了。
莫三小姐一听这个，脸色就变了，有些愤恨，也有点惧怕。当今皇帝只有一个认下的义妹，就是宁安郡主。虽然那只是个封号，但是论起品级来，她这个侯爷的女儿，可是比人家差了不知道多少了。但是她哪里能甘心，于是虚张声势的说道，“不过是个名头罢了，算的了什么？我爹爹可是侯爷呢，还能怕了你？咱们走。”说着，就要走。
“春桃，春杏，给我拦住她。今天我就是要看看，镇北侯有多么威风。她的女儿，竟然敢当街侮辱福王爷未过门的妻子，还敢辱骂皇帝亲封的郡主？”静涵可不管那些，她可不是好惹的，敢来惹她，就得付出点代价来。哼，老虎不发威，真当是病猫了。今天我还就让你瞧瞧，看以后还有谁敢惹许家的女儿。
春桃和春杏两个才不管那些呢，直接上前就拦住了莫家三小姐。那三小姐还想反抗，却被两个丫头给制住了，半点动弹不得。
静涵走到跟前儿，笑着说道，“本来呢，应该是丫头们来伺候你的。不过我好歹念着你是个侯爷家的千金，给你几分薄面，就由我亲自来动手好了。以往呢，都是三小姐仗势欺人，今天也让我来玩一次这种把戏。”说着，静涵就给了她两巴掌。
静涵的手劲儿很大，这两巴掌下去，莫三小姐的嘴角可就见了血了。而且脸上那通红的印子，看起来倒也挺吓人的。
“哎，原来这仗势欺人的滋味真的挺好啊，难怪莫三小姐这么喜欢呢。今日我也试了一次，果然不错。好了，春桃，放开她吧。人咱们也打了，这街逛得实在是没劲，走吧，回府。”被这些人给这么一闹腾，静涵真的没了兴致，于是就要回去。
莫三小姐捂着脸，气的眼泪都掉下来了。“你给我等着，我爹爹不会放过你的。”说着，就带着人慌忙的走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阵唏嘘，摇摇头就散开了。但是关于这镇北侯家三小姐当街辱骂福王妃和宁安郡主，然后被打的消息，也是犹如长了腿一般，不多时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静涵她们自然不去管那些，回到了别院里，静涵的气才算消了下来。大家坐在前院的会客厅里歇着，静涵就问道。“大姐，你们在京城里，就是这么受气的？”
“静涵，你别生气了，我们在京城里，还算是可以的。不过是有几家瞧不起我们罢了。”静雅柔声的劝慰着静涵。
“静涵啊，你今天这么当众打了她，那个镇北侯什么的，会不会到时候报复你大哥他们啊？”薛氏虽然觉得静涵这么做挺解气的，可是心里也担心着儿子的前程。
“伯母不用担心，这件事即便是镇北侯想，也得我大哥同意才行。”铭宇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话音未落，铭宇就进了会客厅。“二姐，今天干的好。就是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许家可不是好欺负的。
原来铭宇一直派人在后面保护着静涵这一行人，就怕出了什么岔子。刚刚一出事，就有人去禀报给了铭宇。
“我就知道，二姐一来，我就有乐子可以看了。二姐，你不知道，大姐和三姐两个人的性子绵软，不爱和人计较。静娴又是个小丫头，挺多事吧，她不能做。我早就说不用忍着这些个狗眼看人低的，可是大姐和三姐都没有二姐的气魄。呵呵呵，这下子可好玩了，镇北侯家，想来可以热闹很久了。”铭宇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静涵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铭宇，“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等着我来了啊？我怎么瞧着，你这个样子像只奸诈的狐狸一样呢？是不是在算计我什么啊？”真是不知道，以前那个天真无邪的铭宇，跑到哪里去了。
“今天多亏静娴没出去，要不然啊，怕是出手的就是静娴了。”铭宇也不恼静涵这么说他，只是笑嘻嘻的样子。
静涵瞪了一眼铭宇，“你要是敢让你的妻子在外面受欺负，你看我不收拾你。我管你是什么王爷。”静涵心里却是暗暗庆幸，静娴因为婚期将近，在家里呆着没出门。
今天的事情，倘若是静娴遇上了，那可就是好说不好听了。一个没出嫁的女孩，又是王妃，若是当街打人或者是被人给打了，这名声可就毁了。静涵则是不一样，一来已经成了亲，不怕这些个名声什么的。二来她是给妹妹出气，也占得到一个理字。再者静涵的身份在这，即便只是个封号，也够用了。
静涵心里叹了口气，这京城的水还真是够混的，真是不想呆在这里了。
“二姐放心，我决对不会饶过那些敢欺负静娴的人的。”铭宇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莫家，真的是不想好好过日子了。
说话的功夫，老爷子和老太太他们也都知道了这件事，纷纷来到前院。大家坐在一起，难免又说起来这事儿。
“我还以为当官有多威风来着，一想到孙子和孙女婿在京城里当官，我还觉得挺高兴的。如今一看，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老太太自然是心疼孙子孙女的。一想到文翰在京城里头，得小心翼翼的跟那些权贵们相处，老太太这心里就不得劲儿了。“这官当的，还不如咱们在家里种地舒坦呢。”
静涵就笑了，“奶奶，你也不用这么想，这京城啊，那是天子脚下，当然这官也就多了些。再者咱家也没什么背景，我大哥他们都是靠自己才到今天，这已经很不错了。以后慢慢地就会好了，我大哥他们走到今天不容易的，哪里能再跑回去种地啊？”
“唉，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发发牢骚罢了。”陈氏笑了。
老爷子在一旁，也忍不住开口了，“唉，我看啊，要是有机会的话，也应该让文翰和鹏程外放出去。你看子轩，在那个镇东，不是干的挺好的么？在这京城里整天勾心斗角的，还真就赶不上出去实打实的给百姓做点事情好。”
…
第230章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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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侯府中，三小姐双颊红肿的扑到了母亲的怀里，痛哭了起来。“娘，你可得给女儿做主啊。你看女儿被她们给打的，这让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啊？”她从小娇生惯养，从来就没人敢违逆她的意思，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被人给修理的这么惨。三小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啊，就趴在母亲的怀里不起来。
这镇北侯夫人，是一个年纪大概在五十岁左右的美貌妇人。她生了四个儿子，最后才得一个女儿，自然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女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惯出来这么一个骄纵任性的三小姐出来。“娘的宝贝，你跟娘说，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欺负我的宝贝闺女？娘让你哥哥他们去收拾她。”
三小姐哭哭啼啼的把事情说了出来，镇北侯夫人一听说是侍读学士许大人的妹子，这火腾一下子就上来了。“好啊，这个许家，也欺人太甚了吧？当初你表姐五公主看好了林子轩，后来硬是被许家的女儿抢了去，害的你表姐黯然出嫁。后来，你姨母家的表妹，不过是失手推了那个什么静娴的下水，竟然被福王给一顿警告。如今你这又遇到了许家的女孩，咱们家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碰到他们许家就这么不顺呢？”
镇北侯夫人搂着女儿，一个劲儿的安慰着，“你放心好了，咱们家可不是你姨母家，这回我一定让你父亲为你出气。”这个当母亲的，也不管女儿做的是对是错，只是一个劲儿的要给女儿出气。
正好外面有人说侯爷回府了，侯爷夫人立即起身往前去。来到前面，正好看到镇北侯在那喝茶呢，身后还站了两个英伟的男子，正是自己的两个儿子。
莫夫人拿帕子擦了擦眼睛，就扑到了镇北侯莫永安的身前，“侯爷啊，你可得给咱们的女儿做主，咱们家秋儿，今天可是被人打了。”
莫永安一听这话，还没等开口说话呢，身后的两个儿子可就不干了。“娘，你说啥？妹妹被人给打了？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我去找他去。”
莫夫人就哭着把刚才女儿说给她听得经过，再讲了一遍给儿子和丈夫听，但是却没提是哪个许家，京城中可是有几位姓许的官员的。
这下子，镇北侯和两个儿子一下子就火了。“哪个许家竟然这么大胆？连太妃的娘家人都敢欺负。老三，带人走，找他们算账去。”莫家的老二直接就要往外走。
正好这时候，外面有人进来，“侯爷，刚刚宫里来人了，说是皇帝宣侯爷进宫。”
镇北侯一听，立刻道，“我即刻进宫，老二、老三，你们两个在家，问问秋儿，是哪个许家。等我回来，咱们再去找许家算账去。”整理了一下衣服，赶紧出去了。
等到镇北侯进了宫，却发现御书房里，不光有皇帝，还有福亲王。镇北侯的夫人刚刚只是哭哭啼啼的说女儿被人家给打了，是什么许家的人。这镇北侯还没来得及问是哪个许家呢，皇帝就宣他进宫了，所以他还不知道女儿到底是被谁给打了。
“微臣叩见陛下。”莫永安给皇帝磕头行礼。
“起来吧。”皇帝的脸上没什么变化。
“见过福亲王。”莫永安又给铭宇行礼。
“别，您的礼我可不敢受。侯爷好家教啊，府上的三小姐当街辱骂本王未过门的妻子，真厉害啊。”铭宇面色不善。开玩笑，一个小小的侯府小姐，竟然敢惹他的王妃，真是活腻了。
镇北侯一下子愣住，心道坏了。刚刚只是听说女儿被人打了，却是还没问是哪个许家。这福亲王要娶的王妃，可不正是姓许怎么？难道说今天女儿惹到了未来的王妃不成？镇北侯顿时觉得后背有点发凉。
之前京城里的一些千金闺秀敢难为许静娴，都是想着王爷乃是堂堂亲王，哪里会真娶一个小小的农女？不过是玩闹罢了。等王爷的新鲜劲儿一过，还是得从京中各家闺秀之中选择王妃的人选。可是哪里想到，两年了，人家王爷不但没说是腻烦了，反而定下婚期，要娶那农女过门儿。
如今再去惹那农家女，可不是自找麻烦么？自己的这个女儿，骄纵任性，在外面惹了不少的事情，都是她那几个哥哥出面给善后的。就这么惯出来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恐怕这次是踢到铁板上了。
“王爷是不是误会了，本侯并未听说小女今日见过王妃啊？”镇北侯还想糊弄过去。
“是啊，是没见过。可是她见过了王妃的几个姐姐，并且嘲笑人家是乡巴佬，还辱骂宁安郡主。不知道令千金回家说没说啊？恐怕令千金只是哭诉了她被人打了吧？侯爷就没问问，到底是哪个打了她？为什么会打她？要我说，打的轻了。”铭宇不阴不阳的说着。
之前铭宇也多少了解到一些事情，但是他毕竟是个大男人，不好擦手女人之间的事情。为了静娴落水，铭宇已经警告了不少的大臣，让他们都小心点儿。但是总不至于为了女人间的几句闲话什么的，就大动干戈吧？本来想着，等静娴成了亲，以后总有机会收拾那些女人的。可是没想到，还没等成亲呢，静涵就帮着收拾了。
镇北侯只听夫人说是许家的人打了女儿，连是哪个许家都没弄清楚，又哪里知道是谁打了自己的女儿。这会儿听铭宇这么一问，倒是有些愣了。“这…”自己闺女不会是惹上了什么不好惹的人了吧？
“看来侯爷是真的不知道了，那本王就给侯爷解惑。打了你家女儿的人，是皇兄前年认下的义妹，宁安郡主。”铭宇笑着说道。
镇北侯直接无语，自家的女儿可真能。惹了人家，被人家打了，却回家啥都不说，只说让人欺负了。这要是刚才他们直接就去许家找麻烦的话，今天的笑话可就闹大了。“陛下，您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微臣先回去，家里头…”下面的话，莫永安就没说，可是大家也都明白了。
李铭瑞点点头，“叫莫卿家来，就是想让卿家回去好好地管教一下令千金。此事就这样吧，许家与莫家同朝为官，本来就不该有什么罅隙。宁安郡主那边，朕会跟她说的。”
莫永安赶紧谢了恩，然后匆匆忙忙的回府去了。
“铭宇，这事你真的就这么放过他们？”等镇北侯走了，李铭瑞才问道。
“皇兄，此事到此为止吧，如今莫家手里还有兵权，咱们暂时不能得罪。这两年来，我已经在军中安插了一些的亲信。等时机成熟，这个镇北侯，给他留个名号就好了。这件事的起因，还是许家的根底太浅，才会让京城的这些权贵们看轻。不过，我倒是觉得，可以把许文翰和岳鹏程外放出去，你看林子轩，这两年可是干的不错。不经过历练，他们终究难以成长的。”铭宇想起来老爷子说的话，就想探探李铭瑞的口风。
“这两个人能力不错，朕本来是打算留在身边的，等过两年让他们到六部里任职。不过，你这么说的话，倒也可行。出去历练一下，比在京城里更能有所收获。这事朕想想再说吧。”李铭瑞点点头，突然又笑了起来。“朕在想啊，宁安当街打人的时候，那个样子一定是神采飞扬的。”
铭宇也笑了出来，“可不是么？你不知道我在府里，听人回来说，二姐把镇北侯家的三小姐给打了，我当时一口茶全都喷了出来。这件事，也就二姐能够干的出来，这才是她呢。”
“她就是那么个性子，直来直去的，从不拐弯。你不知道，她当时救了我，等我醒了第一句话就是让我好了以后赶紧走。”李铭瑞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来，并没有注意自己的称呼都变了。
“皇兄心中，可是还放不下二姐？”铭宇看着自己的兄长这个样子，心里有点担心。
李铭瑞回过神来，笑了。“你无需担心的，如今这样不是就挺好的么？她是朕的妹子，朕不会再有别的想法了。说起来，倘若当时朕硬把她弄进宫里来，也只能是让她的明艳鲜活渐渐的失去色彩罢了。她是一个敢爱敢恨，善恶分明的女子，这深宫之中的生活，并不适合她。这后宫之中，就是个连感情都不该有的地方，何谈爱恨？”
这个，铭宇自然不好说什么的，“皇兄，有空出去走走吧，外面的景色很美的。比起皇宫来，更是另一番景象。”铭宇只能劝他。“皇兄自登基以来，就每天忙于国事，未曾休息过。不如找个时间，咱们一起出去走走，或许，咱们可以去二姐那里看看。她不是说那里很美的么？”铭宇是有些心疼他这个哥哥的。
“好啊，朕还真是有些累了呢。不如找个时间，咱们出去玩几天。”李铭瑞被挑起了兴致。当初，他做皇子的时候，为了躲避别的皇子的猜忌和暗害，他每天都万分的小心，没有几天放松过。等到登基为帝，又要操心天下大事，说起来，也就在参场子养伤那段日子最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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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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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侯差不多是快马飞奔回府的，正好看见两个儿子带着一大帮的人，正要往外走呢，赶紧喝道，“都给我站住，往哪去？”
二儿子莫宏远一见父亲回来了，高兴地说道，“爹爹，我们已经知道是谁打了妹妹，正要去找那人算账呢。爹爹回来正好，咱们一起，不能让妹妹白白地受了欺负。”
莫永安怒道，“混账，还不赶紧回府，找人算账，人家不找你算账就不错了。老三，赶紧让这些人该干啥就干啥去。老二，你跟我进来。”
莫宏远就愣了，“爹爹，刚刚咱们不是说了么？等你回来，咱们就去给小妹出气去。这是怎么了？谁惹到你了，这么大的火气？”
“你们两个跟我进来。”莫永安火大的喊道。
两个儿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跟着父亲进去，然后吩咐这些人先等着。
莫永安却是一路到了后院，“去，把三小姐叫过来，我有话要问她。”
旁边的人赶紧走了。
莫夫人一看丈夫怒气冲冲的进来，就有些纳闷，“侯爷，你不是进宫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远儿，放儿，你们俩不是要去许家，给你妹妹出气的么？这是怎么回事？”莫夫人不接的问道。
“哼，你养的好闺女，她到底惹了谁你知不知道？还给她出气，今天要不是我回来的快，你就等着全家遭殃吧。”莫永安气的使劲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都震了一下。
莫夫人可就不干了，“我养的闺女？我养的闺女怎么了？秋儿难道不是你的闺女？秋儿是我一个人生的？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你不帮着也就罢了，在我这发什么火呢？我知道，你看不上我，看不上秋儿。你眼睛里就只有那两个狐狸精养的闺女，她们才是你的闺女呢。”这莫三小姐看来是随了她娘了。
“你这个胡搅蛮缠的泼妇，我跟你就讲不出点理来。你的闺女，惹的是福亲王的未婚妻，还有皇帝的妹子，宁安郡主。今天我要是听了你的，去找人家算账，怕是咱们全家这次都得跟着完蛋。福亲王是谁？那是皇帝的亲弟弟，我大齐唯一的一位亲王。他的妻子，即便是农女又如何？轮得到你闺女说三道四的？”莫永安气的七窍生烟，端起茶碗一口喝了。
“还有那个宁安郡主，虽说人家就是个封号，是个名头，可那毕竟是皇帝亲封的。打你闺女，你闺女就得忍着。”莫永安其实最疼爱的就是这个小女儿，可是心里再疼，嘴上却是不敢露出来。
莫夫人听了，立时就瞪起眼睛来，“郡主算什么？郡主也不能就当街打太妃的娘家人吧？这可是对先皇不敬。”
旁边的两个儿子也说道，“娘说的对，爹爹，姑母可是宫里唯一的太妃呢，她对皇帝和福亲王有养育之恩。咱们家可是皇亲，凭他一个空头的郡主，凭什么欺负咱们家人？”
莫永安长叹一声，“你们啊，真是想的太简单了。贤太妃能够留在宫里，不是因为她对皇帝有什么养育之恩，而是因为她没有儿子。没有儿子，对皇帝就没有威胁，皇帝当然愿意留下她，报答什么所谓的养育之恩。先皇后去的时候，皇帝已经十五岁，福王都五岁了，哪里还有多少的养育之恩啊。”
莫永安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这些事，我没跟你们说，本来是想着你们自己能想明白。可是哪知道，你们竟然半点看不出来。皇帝留下雪颜在宫中，一来是显示其谦恭孝顺，二来便是我们莫家手里的兵权。二弟如今还在西北镇守，我手中仍然掌管漠北大营的四十万军队，这才是皇帝最顾忌的。倘若没有这些，莫家，早就完了。”莫永安睁开眼，看了看妻子，又看看两个儿子，“夫人，老二老三，你们记住的，以后行事要小心些，千万别被人抓到了把柄。倘若因此引起皇帝的不满，怕是这兵权咱们也握不住的。”
莫夫人听了这些，不由得脸色灰败，颓然地坐到了椅子上，喃喃道，“侯爷，不至于吧？咱们莫家，难道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了？皇帝能够顺利登基，咱们家可是立了大功的。”
莫永安摇摇头，“君心难测啊，谁知道会不会有一天，皇帝看咱们家不顺眼呢？以后好好的管教秋儿，千万别让她再出去惹祸了。”
莫三小姐就站在门口。刚刚丫头要往里通传，她没让，就是想听听父母在谈什么。没想到竟会听到这些，她掀开帘子，来到内室，“爹爹，那女儿就白受这样的委屈了么？”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莫永安看着女儿双颊上鲜明的巴掌痕迹，眼神一暗，十分不舍。不过，他出口的话语，却是冷硬无比，“活该，你娘纵着你，你这四个哥哥也惯着你。平日里你在家欺负你那两个姐妹，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就罢了。出了门，你竟然什么人都敢惹，成天手里拎个鞭子，看哪个不顺眼就是一顿鞭子。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以前没遇到厉害的，你哥哥他们自然可以帮你摆平了。这一次怎么样？遇上碴子了吧？你要是再这么骄横任性下去，咱们家早晚都会毁在你的手里。”
莫永安这次决心好好的收拾一下这个女儿，省得以后惹出祸事来，连累了家人。“从今天起，半年内不许出门，在家好好的绣嫁衣。你的婚事定在明年二月，好好的准备嫁人吧。”
莫三小姐还有些不甘心，“娘，你看我爹这样，娘，你就帮我说说话吧。”抱着莫夫人的胳膊晃着。
莫夫人也冷下脸来，拨开了女儿的手，“你爹做的对，以后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家吧。珍珠，带你们小姐回去，好好的看着她，不许她再出府。另外，把红袖和绿衣送到洗衣房去，让她们两个做一个月的粗活，以示惩罚。”在全家的前途面前，女儿也得靠边。
“娘，连你也不疼我了，哼。不理你们了。”三小姐哭着跑了出去。
“小妹。”莫宏放一看妹妹那个样子，就要往外追。
“老三，你给我老实的在这，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许去找许家的麻烦。听见了没有？”莫永安不放心的叮嘱道。
莫宏放有些不甘心，刚想说话，却被二哥扯了下衣袖。“是，孩儿知道了。”
“好了，你们也都出去吧，我有些累，想休息一会儿。”莫永安揉了揉太阳穴，闭着眼睛说道。
二人从屋里出去，一路来到前院。“二哥，你刚才干嘛拽我？咱们就这么放过许家人不成？”
莫宏远阴着脸，“哪里就能便宜他们？不过这事不能着急，咱们以后慢慢找机会。暗地里下手，不能让别人知道才好。”
莫宏放点头，“好，那咱们就写信给大哥，让他想办法。大哥的脑子好用，比咱们两个都灵。”
“好，给大哥写信去。”两个人商量好了，直接往书房走去。
另一头，铭宇的别院里，文翰和铭宇陪着静娴过来看静涵。静娴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还是铭宇从宫里出来，到文翰那去找的她，静娴这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本来未婚夫妻成亲之前是不好见面的，不过铭宇哪里管那些，这件事总得让静娴知道啊。
静娴听完，就赶紧让文翰和铭宇陪着她去了别院，去看静涵。
“二姐，你没怎么样吧？”静娴担心的问道。
“二姐能怎么样？你应该关心的，是那个莫家的三小姐怎么样。”静涵笑了，想起来白天打人的场景，就觉得特别的爽快。于是把当时的情形跟静娴又说了一遍，“我最是看不惯她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她爹的官比较大么？那又怎么样？我还就非要打她不可了，大不了这个破郡主的不做了，有什么啊？”
“二姐，你会不会怪铭宇没有照顾着咱们家啊？别人家若是有这么一门亲戚，只怕是兄弟个个都能做个官什么的。咱家就只有大哥做了官，还是大哥自己考上的。”静娴有点小心翼翼的问道。
静涵一愣，“静娴，你这说的是啥啊？咱们家哪里用铭宇照顾了？傻丫头，铭宇是亲王，朝廷里的事情，是不好随意插手的。倘若他插手官员的选派，那皇帝还不得疑心么？如今咱家这样正好，都是些小官，碍不着人家什么。等到大哥他们混到位高权重的时候，大家也都老了，铭宇自然不会再有什么威胁的。”
自古伴君如伴虎，不知道哪天，这老虎就要咬人的。即便是亲兄弟又怎么样？历史上亲兄弟手足相残的事情还少么？在权力的面前，任何的亲情都是不堪一击的。皇帝和铭宇是亲兄弟不假，可是谁又能保证，皇帝最后不会对亲兄弟疑心的？
幸好许家都是文人，并没有武将，这样的话，对皇帝的威胁就会小很多。相对来说，许家也就更安全，铭宇更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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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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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京城里的这些个闲着没事干的妇人，不去理会就是了。她们不过是嫉妒你一个小小的农家女，竟然飞上枝头做凤凰，当了王妃。她们心里自然是不平衡了，自己家的女儿一个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名门闺秀。没想到铭宇脑子发昏了，愣是一个都没看上，却看上了你。她们哪里能服气啊？懒得理她们。”静涵说道这里，故意看了看铭宇，似笑非笑的表情，弄得铭宇有点脸红。
“二姐，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啥叫我脑子发昏啊？你都说了，京城里的这些个千金小姐，一个个娇滴滴的。我又哪里能够看的上？我就喜欢农家女怎么了？真实、鲜活，和静娴在一起，我就会觉得很开心。”铭宇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旁边的静娴。当然了，心里也是为刚才静涵的话感到窝心。虽然皇兄对他依旧和往常一样，不过呢，该避讳的事情，还是要注意的。要不然，万一哪天出了事情，再有人存心挑拨的话，那么这兄弟之间的情谊也就没了。
静娴被铭宇看的不好意思了，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又不是没见过。”
静涵看见两个人这样，也是很欣慰的。一直就担心铭宇的身份，会不会真心的对待静娴。如今看来，还算不错，但愿两个人以后能一直这样吧。不过，自家妹子的聪慧伶俐，静涵倒是不担心，静娴应该能够笼络住铭宇的心，把两个人的感情经营好的。“等你成了王妃，这些妇人还不得巴着你啊？到那个时候，看哪个还敢在你的面前胡说八道的？你要是看哪个不顺眼，想办法收拾她们就是了。我还就不信了，就算不借用铭宇的力量，你就收拾不了她们？你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还是不要去当什么王妃了。”静涵笑了笑，就不信静娴还治不了一群女人？
旁边陪着静娴一起过来的文翰赞道，“静涵这几年倒是历练出来了，看得透彻。的确就是这么个理，咱家如今不宜太过张扬。否则的话，即使皇帝不往这方面想，也难保不会有人引着。毕竟皇帝登基不久，这内忧外患的，并未全部解除呢。”文翰倒是并没有因为铭宇在这而避讳什么，都是一家人，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不过呢，对于这些妇人，妹妹尽可以不用客气。你以后可就是王妃了呢，要是还有人敢对咱们家的女眷说三道四的，那就半点面子也不用给她，该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女人家的事情，就由女人家自己解决。”低调并不表示可以任人欺负，谁要是敢惹到许家的头上，也得让她知道厉害才行。“放心，倘若真的有什么事情，大哥一定全力帮你的。”
“既然大哥和二姐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我可不是好惹的，要是以后还有人不长眼睛，有他好瞧的。”静娴郑重的说道。以前因为自己和铭宇还没成亲，名不正言不顺的，所以有些事她就没出头。要是以后还有人敢欺负姐姐和嫂子的话，她定然不会饶了那些人的。
大家又说了会儿话，文翰和铭宇才带着静娴离开了。静涵送他们出来，“离着成亲也没有几天了，静娴就安心的在家里呆着，哪里也不要去。安安心心的，做你的新娘子就是了。”
“嗯，我知道的，二姐，你放心吧。”静娴展颜一笑，然后上了马车，跟文翰一起回去了。铭宇当然是回王府去了。
京城这边的风俗和家里那边不一样，不用往女方家里送彩礼的，所以大家入乡随俗的就省了这道程序。静娴当初定亲的聘礼，早就送了过来，再加上许家给的陪嫁，倒也是能看得过去了。
五月二十五这天，是给静娴添妆的日子，大家全都来到了文翰的宅子。静娴明天是要从这里出嫁的，毕竟这里是正经的许家，当兄长的，从自己家里嫁妹子很正常。
静娴今天一身的红衣，虽然不是嫁衣，但是比嫁衣也差不到哪里去的。脸上虽然没有浓妆艳抹，只是略施粉黛，却依旧艳光照人，美艳不可方物。
前来添妆的，有一些是和文翰还有鹏程他们相处的不错的官员家女眷，另外也就是静娴在京城认识的几个相处较好的女子了。当然了，主要的还是许家人。
大家都拿出来了精心准备的礼物，送给静娴。老一辈儿送的，当然是以头面首饰居多。毕竟就像薛氏说的，以后静娴少不得要出去见各种人，这头面首饰，可是留着撑场面的。她们出手，定然是十分贵重的东西，赤金镶嵌各类宝石的首饰，分量十足。陈氏、薛氏、韩氏，还有慧心，拿出来的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东西，也就是上面镶嵌的宝石不一样罢了。
而静涵他们这辈儿的，就没有送那些了，多以玉器居多。其中尤其以静婉和云飞送的一套用红玉雕成的石榴摆件，最是抢眼。石榴本身就有多子多福的意思，这可是个喜庆的物件儿。更不用说，那雕工之精美，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精品了。
静娴一看，简直喜欢的不得了，“姐，姐夫，这东西可是价值不菲呢，你们何必为了我，花那么多的银钱啊？”
静婉笑笑，“说啥呢？你是我的亲妹子，你出嫁，当姐姐和姐夫的，总得拿出点好东西来吧？”
“就是，赶紧收着，你三姐如今也不是个穷的，你不用为她心疼钱。”旁边云飞这么说着。
大家一听，忍不住都哈哈笑了起来。
文宣和文昌尚未成亲，不过两个人也合伙送了静娴一份礼物，“静娴，我们两个都还没成家，自然也没挣钱呢。这个是我们两个合伙送给你的，别嫌弃。”他们两个送的，是一对成色极好的翡翠镯子。
“谢谢文昌哥哥，谢谢文宣哥哥。”静娴笑着道谢。
等着一圈人全都添了妆，大家就都出去喝酒去了。男人们在前院里吃吃喝喝的，而女人们则是在后院摆了酒席，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倒也挺热闹。
酒席直到未时中才结束，等着送走了外人，只剩自己家人的时候，大家又来到了静娴的屋子。
朱氏拉着女儿的手，满心的喜悦却也掩不住这心里的不舍。女儿大了，终究要嫁人的，这个没有谁能够免俗，朱氏在心里劝着自己。
文成和玉珍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说道，“爹，娘咱们不是商量着要给静娴压箱底儿么？这时候给静娴得了。”
“哎，好。”志明和朱氏答应着，然后就拿出来了一叠银票出来。
文成也拿出来了两张银票，和志明他们拿出来的一起，送到了静娴的面前。“妹子，这是我和爹娘商量好的，给你三千两银子压箱底儿。我们都知道，铭宇不会亏待了你，这些就是让你手头宽裕一些，来回的打赏什么的。毕竟王府不是一般的人家，你这手里不能没有银子使唤。”文成如今挣得也不少了，给静娴两千两，算不得什么的。
“静婉，你可别说哥哥偏疼静娴啊，主要是静娴的这个身份，咱们必须得为她考虑着。”文成转头跟静婉说道。
“瞧哥哥说的，静婉哪里是那种人啊。静娴是我的亲妹子，她过得好，我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再说了，你妹妹我如今也是有身家的人，你那两千两，我还真就是不稀罕呢。”静婉开玩笑的说着。
大家一听，全都乐了。可不是么？这一年来姐妹几个可是没少挣钱的。
静娴拿着这些银票，觉得眼睛里有点难受，“爹，娘，你们还是留着这银子养老用吧，我真的不缺钱使的。”
朱氏过来搂住了静娴，“傻丫头，爹娘还能少了钱用？咱家有酒楼，有药铺，还有你哥哥在外面挣钱。就我和你爹两个人，哪里有多大的花销？只要你们姐妹都过得好了，娘这也就放心了。”
朱氏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来，自己这辈子没有儿子，但是两个女儿听话又懂事，如今更是都找了好婆家，一个比一个嫁的好。看着女儿们幸福的样子，自己心里真的是很高兴。回头再看看文成，这个过继来的儿子，对他们两口子也是十分的尽心，不比亲生的差到哪里去。想来以后养老送终的，定然不会让他们老两口到时候无依无靠。这一辈子，也算是知足了。
当娘的嫁女儿，难免都会舍不得，尤其是女儿远嫁。朱氏也只能在心里劝自己，这是女人必须得走的一步，大不了以后经常来京城看看也就是了。
想是归这么想，但是这眼泪却依旧掉了下来。朱氏这么一哭不要紧，静娴也忍不住掉泪了。
旁边的人一看，赶紧劝着，薛氏和韩氏还有慧心就把朱氏拉倒一边劝慰着。“你看你，咱家静娴可是这些女孩里了，嫁的最好的一个了。这大喜的日子，你何苦掉眼泪，惹得静娴也跟着难受。你若是以后想闺女了，就来京城常住，也没人说什么的，可不兴这个样子啊。”
朱氏擦了擦眼泪，“嫂子，我就是一时没忍住。”
“当娘的，哪一个不是这样？辛辛苦苦养大的姑娘就要嫁人了，有哪个娘能够舍得？”薛氏拍了拍朱氏的手，又劝道，“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也不用难受，静娴这两年不也是一直在京城的么？慢慢就习惯了。”
大家又劝了一会儿，朱氏的情绪这才好些了。那边静涵她们也劝着静娴，让她别难过，好歹的，这对母女才算是止住了眼泪，屋里的气氛这才好了起来。
…
第233章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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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六，铭宇和静娴成亲的日子。
头天晚上，大家都在文翰这里住的，文翰的宅子有点小，自然是挺挤的。不过谁也不会去计较这些，大家都兴高采烈的说话聊天，除了小娃娃，就没有几个睡着的。
一大早，静涵几个就全都在静娴的屋子里，帮着静娴梳妆打扮。其实这些也都请了专门的人来，静涵她们不过是帮着打打下手而已。
今天的静娴，无疑是最美丽的女子。本来就是倾国的绝色，再加上眉梢眼角洋溢着新嫁娘的娇羞与喜悦，可是没有哪一个女子，再能比静娴更美丽了。
梳妆完毕，又给静娴换上了成亲的礼服。大红绣金的嫁衣，云纹绚烂的霞帔，再加上宝石闪耀的凤冠，静娴的这一身装扮，简直可以闪花了众人的眼睛。
外面响起了鞭炮声，想来是铭宇前来迎亲了。朱氏亲手给女儿盖上了盖头，“嫁了人，就要好好的跟丈夫一起过日子，凡是都听丈夫的话，明白了么？”当娘的，难免还要再嘱咐几句，无非就是让静娴好好过日子等话语。然后旁边的这些个婶子大娘的，也都说了两句吉祥话。
外面的小丫头进来禀报，说是迎亲的人已经吃过了酒席，正往这边的小院来呢。
静涵突然坏笑了一下，“走吧，咱们出去看看。虽然大门好进，可是咱们这院门，铭宇就别想那么容易进来。”铭宇是王爷，大家自然不能太难为他，所以前面的大门很容易就进来了。可是这边不一样，都是女眷，想难为一下铭宇，还是很容易的。
静婉、玉珍、静和这些人，还有府里的一些丫头们可就全都跟着出去了。薛氏和朱氏也不好拦着，这大喜的日子，不闹一下不热闹啊。
出了屋门，正好外面迎亲的人也来到了院子门口。院门紧闭，静涵站在院子里说道，“新郎官，今天你要是过不了我们这一关呢，你就别想娶走新娘子了。”
一身红衣的铭宇，有些无奈的站在门外，刚刚很顺利的进了大门，他还以为没啥事了呢。果然，二姐在这等着他呢。“二姐，你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能开门？”
静涵也就是意思一下，自然不好太为难铭宇的，想了一下，就说，“这样吧，先做两首催妆诗来。”
这个简单，陪着铭宇来的，不乏饱学之士，再者铭宇也不是那不学无术的。三两下，两首诗就出炉了，这个自然是难不倒他们。
“好，第二关嘛，就是看一看你的诚意了。这个你也不是不懂，当初大姐成亲的时候，你可是跟着一起起哄来着。”静涵第二关自然是要红包了。
幸好铭宇早有准备，一挥手，旁边的一个人手里拎了一筐的红包过来。“二姐，你总得把门开开，这红包才能递进来吧。”院门紧闭，从哪能送进去红包啊？
静涵想了一想，决定让人把门开了个缝儿，让他们把红包递进来。哪里知道这门刚刚一开，外头也不知道是哪个力气那么大，竟然一下子就把门全都给推开了。这下可好，院子里头的丫头们倒了好几个，一时间大家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铭宇一行人来到了院中，只见屋门开了，文成从里面背出来了身穿红衣的新娘。铭宇上前，要接过静娴，文成摇摇头，“我是当哥哥的，就让我背着静娴上轿好了。”就这样，一路来到了前面的花轿。
新娘子上了花轿，迎亲的队伍就开始往外走了。
等到把迎亲的人全都送走了，大家才算松了一口气。铭宇之前说了，今天不管那些个规矩，都在王府里摆宴招待贺喜的客人。文翰自然不去跟他抢这个，王爷请客，有哪个不去的？于是，家里的男人们都跟着送亲去了。当然，老爷子和志明是不能去的。而女眷们，除了薛氏和韩氏还有玉珍去送亲之外，剩下的都没有过去。
这送亲也是有规矩的，当姑姑的不能送，当姐姐的不能送，所以静涵她们全都没去送亲。而秀云则是有身孕，这天更是要躲避着，不能冲了红煞。于是就在文翰家里摆了几桌酒席，这些个女眷们一起说话聊天。
“静娴成了亲，我这心里也就放下了，剩下静和岁数小，还能在我身边多留两年。”老太太笑呵呵的看着静和，笑道。
“静和能在奶奶的身边，当然是她的福气了，我们现在就是想在奶奶身边都不能了呢。”静雅看了看静和，觉得这个小妹妹长得其实也不错，许家的女孩子，个个都是好相貌。这一点，静雅认为陈氏的功劳比较大。因为陈氏虽然年纪很大了，依然能够看出来，当年应该也是个大美人呢。“静和，以后你可要替我们好好的孝顺奶奶，知道了么？”
静和赶紧点头，轻声的说道，“大姐，我知道的。”声音温温柔柔的，脸上也是略微的有点羞涩，似乎还不太习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话。
这个静和，在家里并不受母亲的重视，韩氏的心思都在儿子的身上。自从跟在陈氏的身边，性子还算强些了呢。
“静和，以后多说话，没事的，都是自己家人，没人会说你什么。女人不能总是沉默着，该说话的时候，一定要说出自己的想法来，明白了么？”静涵有些心疼这个妹妹，就说道。
“对，你二姐说的对，想要什么，大胆的说出来。你看你二姐，性子爽直，什么都敢做，这样才好。”老太太看了看静涵，二孙女的面色依旧那么红润，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精神劲儿。老太太心里也是高兴。“你看看你二姐，嫁了人，生了孩子，依旧是那么精神。这样才好，人啊，就是活了个精气神儿，尤其是女人，更是这样。”
静和很羡慕的看着静涵，自己跟这个二姐接触的太少，一直都是从父亲和奶奶的口中听说过二姐的威名。这个二姐，性子活泼跳脱，是个极为聪明伶俐的女子。许家有今天的光景，怕是有一半的功劳要记在她的身上呢，自己要是能像二姐一样就好了。“可惜二姐不能常在家里，要不然静和倒是想跟二姐多相处一段日子呢。”静和柔声说道。
静涵一挥手，“可别，你可别学我。我在家的时候，村子里都说家里有三个小子，那个就是我。其实你也不用羡慕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个性，不是轻易改变得了的。只要记住了，自己要多学东西，不能让脑子里啥都没有，这就行了。抽空看看书，早晨起来跟紫苏一起打打拳。人应该多锻炼，身体好了，什么都好说。”
大家说笑间，外面送亲的人就回来了。大家当然好奇那边的情形，于是就纷纷问去送亲的人。
“那边挺热闹的，满朝文武大臣全都来了。王府比别院还要大好几倍呢，静娴的院子修的富丽堂皇的，很漂亮。皇帝亲自来主持的婚礼，长兄如父么，铭宇就他这么个兄长。”文翰轻描淡写的说道。
大家这么听哪能过瘾，非得让薛氏她们再说说。志新就笑了，“这还有啥说的？铭宇刚才说了，让咱们明天都过去，大家好好的聚一聚，不论那些个俗礼。这样大家伙不就都能看到了么？”
众人一听，这下子可就高兴起来，一时间，整个大厅里都议论纷纷的。
“正好，本来还想着呢，等静娴回了们，我们就要回家了。明天去铭宇那坐坐，后天静娴回门，然后咱们就准备回家。”老爷子也是笑容满面，如今几个孙女都有了好归宿，这老爷子自然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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