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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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为什么这么早就回去啊?在京城多住几日不好么?你们难得来京城,总得好好住一阵子才是。”鹏程在一旁说道。

“不了,人老了,离开家久了就想的慌。外面再好,也赶不上家里的热炕头,爷爷这辈子能来一趟京城,值了。”老爷子摆摆手,这人老了都是这样,哪里也没有自己家最好。

“对,是该回去了,咱们家里就留下几个下人,不能就这么在外头住着。再说了,山上还有那么多的活要干呢,总不能把地里的活全都耽误了。能来一趟京城,我们就已经挺知足,以后有时间再来。”志新是典型的农民,心里念念不忘的,当然是家里的地,还有庄稼。

文翰和云飞一看这个情形,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倒是文翰扭头看了看静涵,“二妹,你呢,也要回去么?是跟着爷奶回家,还是直接回镇东啊?”

“直接回镇东吧,我二月末就从镇东回家,到现在都三个多月了,也该回去看看。子轩一个人在那边吗,忙得很,我们也没个帮手。带去的都是下人,很多衙门里的事情没人帮着处理。”静涵从钱氏的怀里接过儿子,小家伙刚睡醒,睁着眼睛看静涵呢。

文翰一听这个,倒是想起来点事情,“对了,正要跟你说这个呢。”

第234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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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宣和文昌跟我说,他们两个如今在家读书也闷得慌,想找个地方历练一下。我这边你也知道,是在皇帝身边,安排不了他们两个。我看不如跟你过去,正好让他们跟在子轩的身边,好好的磨练一番。等着明年秋天,再让他们两个参加秋闱。这事我之前倒是写信问过子轩,他说行,你看怎么样?”文翰要说的,就是这个事情。

文宣去年也考上了秀才,和文昌一起在县学里念书,也巧了,正好就是文翰的岳父在教他们。郑夫子说了,两个人年纪还小,不宜太早就去参加秋闱。便是考上了,也未必能过的了春闱。不如踏踏实实的学几年,然后再去参加科考。最好是能够出去历练一番,对于将来会有好处。

静涵听了,赶紧点头,“这倒是好啊,正好我还愁着没人帮子轩一把呢。大哥不知道,那镇东,说是个县,其实都能赶上个州大了,县衙里的人手根本就不够用的。文宣两个也是该学一学这些个东西了,即便是不走科举,学了也是有用的。”既然子轩都同意了,自己当然更高兴了。两个弟弟能够过去,想来可以帮子轩分担不少的。

“不过,可是有一样啊。你们过去,只供吃住,没有俸禄可拿哦。”静涵笑嘻嘻的看着两个弟弟,开玩笑道。

“只要二姐肯给我们个机会就好了,俸禄啥的,我们不要。”两个人高兴的差点蹦起来。

“去了你二姐那里,要稳重些,衙门里的事情,可不是小事儿。别给子轩惹麻烦,知道了么?”文翰又叮嘱了几句。

文昌两个赶紧答应,这件事也就算是定了下来。

忙活了一天,大家也都累了,于是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铭宇早早地派人来接许家人去王府,大家自然是在王府里热闹了一把。等到五月二十八,铭宇陪着静娴回门,静娴是从文翰家里出嫁的,也自然应该回文翰家。

中午吃饭的时候,老爷子就跟小两口说了要走的事情。铭宇和静娴一个劲的挽留,但是老爷子已经铁了心,所以铭宇也无奈,只好同意。

于是,二十九这天,一行人又从京城出发,往东北走了。静涵领着文宣和文昌,在沈州跟志新他们分开,然后一路向北,往镇东走去。等回到镇东的时候,已经是六月十三了。

刚刚进了县城,长顺就快马回府去报信儿了。子轩一听说静涵回来了,激动地扔下手里的笔,往外就走。

还没等子轩走到衙门前的大街上呢,就看见一大溜的马车,已经停在了眼前。中间的那辆马车是静涵坐的,子轩当然认识,直接走到了车前。

正好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了,春桃从车上跳了下来,扶着静涵下车。紧挨着的另一辆马车上,钱氏抱着清远也从马车上下来了。

子轩上前一步,顾不得这么多人看着,直接握住了静涵的手,“娘子,你可算是回来了。”

静涵脸上一红,“子轩,这么多人在看着呢。咱们先进去,一会儿再说。”抽回了被握住的手,然后回身从钱氏那里接过了清远,“来,儿子,看看你爹。咱们走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早就忘了爹爹长什么样了啊?”

子轩也意思到自己的唐突,脸上有点抹不开,正好上前逗弄儿子,“儿子,来,让爹爹抱抱。”

可能真的是时间太长没见的原因,清远竟然不愿意让子轩抱,扭着身子找静涵,嘴里还嘟囔着,“娘,娘。”

子轩有些惊喜的发现,原来儿子竟然都会叫娘了。“静涵,你听见了么?儿子竟然喊你娘呢。”

“清远都十一个月了,正是往外冒话儿的时候。他现在还不懂娘是什么意思,就是习惯性的叫而已。等过两天你和他熟悉了,慢慢地教他,让他管你叫爹。”静涵笑笑,这么大的孩子变化是最快的,更不用说,他们父子已经四个来月没见到了。“走吧,回府里。走了这一路了,真是累人。”

“好。”子轩扶着静涵,就要往里走。

“二姐夫,还有我们呢,你的眼里就只有我二姐,连我们都没注意到。”文宣和文昌来到跟前,跟子轩抱怨道。

“呦,文宣、文昌,你们两个怎么来了?”子轩有点奇怪。

“先进去再说吧,总不好在大街上说话唠嗑的。”静涵实在是有些乏了,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于是大家赶紧的往后面走,来到了居住的院子。家里的丫头婆子们早就知道了,这时全都迎了上来。赵家的媳妇上前说道,“已经给夫人预备好了热水,还是先洗漱一下吧,这一路上风尘仆仆的,洗洗也解乏。厨房那边也吩咐了准备吃的,等会洗漱好了,就吃晚饭。”

静涵点点头,这天气越来越热,一路在马车里,闷的出了一身汗,难受死了。“好,都去收拾一下吧。等会儿一起吃晚饭。”

等到大家都收拾好,已经都酉时中了,大家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就各自休息去了。

清远已经断奶了,所以晚上就不用跟在静涵的身边,钱氏早早地就把清远抱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留下静涵和子轩独处。

子轩紧紧搂着静涵,感觉心里才算踏实了一些。“你还舍得回来啊?我以为你不想回来了呢。”

静涵一听子轩那种幽怨的语气,忍不住就笑了起来。搂住了子轩的脖子,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相公,我想你了呢,你没想我么?”

结果,却被子轩狠狠的吻住了红唇,“你呆会儿就知道,我想不想你了。”

静涵热情的回应着子轩的亲吻,分别四个月,心中的思念又岂是言语能够说得清的?反倒不如肢体上的接触,更能证明一切了。

子轩弯腰抱起了静涵,放到了炕上,然后再次吻住思念已久的红唇。“你要赔偿我。”子轩喃喃道。

静涵轻笑出声,“好啊,补偿你,看看明天谁的腰杆直不起来。相公,接招吧。”

夜还很长,分别已久的爱人,在这个清爽的夏夜,舞动着最美的****篇章。

回到镇东的静涵,日子倒是忙了起来。织坊今年跟南方的几个客商定了一万匹呢料的出货文契,这样的话,就得抓紧时间织布了。如今织坊里已经有织机一百多台,纺纱机将近两百台了。而且还有很多人是把材料拿回家去纺纱,这样时间随便些,所以倒是不用担心供不上货的问题。不过,静涵还是决定让丁管事再去弄五十台织机回来,扩大规模。

原材料方面,长顺他们已经找人跟北元国的几个人定了合同,让他们给代收羊毛,然后每斤让给这些人三到五文钱的费用。要知道,北元国可是个很大的国家呢,基本上全都是指着养殖牛羊为主的。而且一只羊每年都可以剪下好几次的羊毛,所以原料上倒是不用太担心了。

静涵也知道,自己弄的这些并不能永久的保密。那就最好是趁着这两年,别人还没想到的时候,能多挣一点,就多挣一点。等到别人弄明白了怎么回事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市场上站稳了脚跟。

“丁管事,这地方还有很多的空屋子。不如这样,你再多招些学徒,让她们好好地学习。等学会了,咱们就再上几台织机,反正如今原料不愁,这布料也不怕卖不出去,不如趁这个机会吧规模做起来。我估计,最晚明年,弄不好就会有人来抢着建织坊了。”静涵在看完织坊的库存之后,对丁管事说道。

“恩,这样也好。这东西咱们能织出来,人家也就能学会。就得趁现在原料的价格便宜,能多压一些原料啥的最好。等着有人来建织坊了,怕是以后羊毛的价格就要往上涨。”丁管事可是内行,这些事情他更是清楚的。

“行,那就这么办吧。别人来建织坊,咱们也不能说不让人建,到时候也不过是公平竞争罢了。不过一定要笼络住咱们织坊的这些个女工,只要她们不被挖走,基本上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新建的织坊,总要培养工人才行。这样吧,把这些女工的工钱再往上涨一倍,这个价钱,恐怕每个月养活一家人都够用了。”静涵不怕花钱,就是怕手底下的熟手到时候被人挖走。

丁管事一听,就说道。“夫人,这工钱是不是太高了啊?以前是每个月一两银子,这些其实就可以养活一大家子人了。要是现在涨到二两,可就是有些高了,一个男劳力一个月也挣不上二两银子啊,更何况是一些女工。”这个地方的生活本来就差些,一两银子就能够一大家子花用好长时间的了。

“要是按夫人这样给发工钱,估计这些女工回家会被家里人当祖宗供起来了。”丁管事玩笑道。

“那才好呢,就让他们看看,女人也是能挣钱的,而且不必男人挣的少。就这么办吧,人家来到咱们织坊,实心实意的给咱干活,多给些工钱,正常。”静涵看了看丁管事,“另外,从岳家过来的那几位师傅,工钱翻倍,丁管事工钱也翻倍。”要让人安定下来,则必须让人家能够挣到钱。

第235章君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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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末的一天,静涵正抱着儿子在院子里头玩呢。突然前面有人来报,说是外面有人找知县大人的,可是知县大人带着人道附近的村子去了。而且来人说是京城来的,衙门里的人不知道是什么人,也不敢接待,就来找静涵了。

静涵没办法,只好将清远交给了钱氏,自己收拾一下去了前面。来到会客厅,就看到里面几个人,其中一人坐在椅子上,其他的人都站着。

等静涵的眼睛适应了屋里的光线,才发现,坐着的那个人竟然是皇帝。静涵赶紧上前行礼,“臣妹见过皇上。”

“得了,宁安,我是出来玩的。你可别行这么大的礼,就叫我大哥好了。”李铭瑞笑着,阻止了静涵的跪拜,并且让旁边的人扶起来静涵。“云飞,你还不赶紧扶起宁安来?”

旁边站着的一个人,自然是静婉的夫君,齐云飞了。另外几个也并不面生,吴大人,韩先生,还有那个李进。

“不知道皇上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呢?”静涵忍不住问道。堂堂的一国之君,就这么轻装简行的来到镇东,到底是干嘛来了?

“听你说这里的景色很美,所以我就想着来看看。再者此地已是边境,我也总得对边疆有点了解吧?”李铭瑞依旧是微笑的看着静涵。

静涵却是有种把面前的人狠揍一顿的冲动,就这么抛下了朝廷里的事情,跑到边疆来,而且就带了这么几个人。这要是让北元国的探子知道了,还不得派人来刺杀啊。一想到这个,静涵就觉得头疼。“陛下身系一国之安危,岂可轻易离京涉险。边境之地,危险重重,还是请陛下早日回京。”

李铭瑞哈哈大笑,“宁安啊,宁安,你的脾气这辈子改不了了。行了,我就是想出来散散心,自从我坐上了那个位子,就没有一天清闲过。没事的,有云飞和李进护卫着,再者,不还是有你么?你可是福星呢。”

静涵气的直咬牙,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安排地方,让他们住下来。“皇上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住下来吧。等夫君回来,让他带着皇上四处看看去。”静涵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僵硬的感觉了,摇摇头,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脾气。“皇上,这里穷乡僻壤的,可是没什么好地方给您住,将就着点儿吧。”

说完了,静涵就先去安排地方去了。这里新归朝廷没多久,又是边境,自然是没有驿站的。也只好在县衙里收拾出几件房子来,让他们住下了。

等到静涵出去了,李铭瑞这才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看到没有,刚刚宁安的那个表情,差不多要吃了我一样。在她心里啊,恐怕是把我当瘟神了。”好长时间没这么开心过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静涵的这个样子,他突然就觉得好笑。

齐云飞无奈的摇摇头,搞不懂皇帝在想什么。之前半点征兆都没有,直接带着他们几个快马出京,一直奔着这边就来了。京城里的事情,全都扔给了铭宇,可怜铭宇新婚才一个月,就被抓进皇宫里当苦力去了。

韩先生也笑了,“宁安郡主嫁了人,脾气依旧这么火爆,倒是半点没改变。陛下,咱们要在这住多久啊?”

“多住一些日子吧,这里已经是边境了,说不定能打听出来些东西。这几年,北元国内乱四起,处处狼烟,这才没功夫来夺回失地。不过,根据咱们得到的情报来看,怕是用不了多久,北元国就会再次统一的。到那个时候,他们不会放弃攻打咱们的念头的,所以咱们也该提前预防才是啊。朕不能打没有准备的仗,该准备的,就得提前准备好了。”李铭瑞敛起笑意,不笑的时候,自然是另一股气势。

众人也都不再说什么了,都在屋里等着,不多时,静涵就带着人回来了。“李公子,住处已经收拾好了,各位一路劳顿,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李铭瑞也没有再去纠正她的称呼,早就知道,静涵是不会顺着自己的意思叫大哥的。“好,这一路上也的确是累了,麻烦宁安了。”实在是不好叫静涵的闺名,于是李铭瑞就这么拿着封号当名字叫了。

一行人在静涵的安排下各自休息去了,静涵特意拨了五六个丫头婆子的,在这边的小院当差。并且吩咐一定要好好地伺候着,千万不可怠慢了。家里的这些丫头婆子,都是非常听话的,静涵既然这么说了,一个个都非常的小心。

静涵又开始犯愁,这皇帝来了,弄点什么给他们吃啊?地里如今倒是茄子豆角的都有,可是也不能光是这些吧?想了想,便吩咐人,赶紧去附近的庄子上,弄些鸡鱼的过来。并且派人四处寻找子轩,让他赶紧回来。

傍晚的时候,子轩从外面回来了,见到静涵就问道。“娘子,这是怎么了?着急忙慌的把我叫了回来。”

静涵低声说道,“皇帝来了。”

“啥?”子轩愣了。“皇帝为啥会来咱们这啊?”

静涵无奈的说道,“你问我,我去问谁?腿长在他的身上,也不是在我身上。”

“在哪住的?我过去看看。”皇帝来了,还不得赶紧过去拜见一下?

夫妻两个朝着李铭瑞住的那个小院走去,遇见丫头春梅,就问道,“里面的客人醒了么?”

“醒了,刚才送进去了热水,说是要梳洗一下,还问晚饭好了没有。”春梅赶紧答道。

静涵点头,“好了,下去吧,好好当差。”

夫妻两个进了院子,正好云飞在外面,子轩赶紧过去跟云飞说话。静涵则是掉头去了厨房,这么些个贵客,还不得好好的预备点吃食啊?等到静涵从厨房回来,子轩已经见过了李铭瑞,君臣几个聊得挺投机的。

静涵只好进去叫大家吃饭,这些人连日赶路,也的确是饿坏了,晚饭吃的很香。李铭瑞说想要喝酒,而且还非得要喝静涵酒坊里酿出来的酒。好在家里有,静涵就让人去抱了两坛子来,让他们喝个够,自己则是去哄儿子了。

静涵酒坊酿出来的酒,度数要高很多,这几个人一喝,全都说好。男人在一起,再喝上点酒,可不就放开了说怎么?虽然李铭瑞是皇帝,可是这些人除了子轩,剩下的都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熟的很。不多时大家就忘了身份,在一起拼起酒来了。

到了最后,大家都喝的东倒西歪,李铭瑞还端着酒杯在那跟子轩较劲呢。“你小子多有福气啊,静涵一心一意的跟着你,帮着你出谋划策。为了这里的百姓,她费劲了心力。你小子要是对不起她,我第一个不饶你。”都喝的有点大舌头了。

子轩也不客气,“废话,那是我娘子,我能对不起她?我最疼的就是她了,连我儿子都得靠后。静涵是我的,这辈子都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她。”说着,子轩就往桌子上一趴,睡着了。

“哈哈哈,就你这点酒量,还跟我拼呢。”李铭瑞也喝多了,看着子轩趴下,自己也趴到了桌子上了。

院子里有两个小厮在旁边伺候着的,一看这个情形,就挨个的把他们全都送回了房间里。

静涵原本在屋子里等子轩的,可是左等右等的,也没有动静,索性自己先睡算了。刚刚躺下没多长时间,就听到外面有声音,是春桃和小厮的对话。静涵赶紧起来,披上件衣服出去看看,结果发现小厮扶着烂醉的子轩,正要进屋呢。

“好了,春桃来帮我就行,你先下去吧。那些客人也都休息了么?”静涵上前扶着子轩,把他扶进了屋子。

“都休息了,一个个喝的都挺多。”小厮说完,就走了。

静涵和春桃好不容易把子轩扶进了屋里,放到炕上。春桃打来一盆水,静涵拧了个布巾,帮着子轩擦脸。“好了,你去睡觉吧,有我在这呢。”

春桃出去了,静涵就坐在子轩的身旁,握着子轩的手,在那出神。

“在想什么呢?”突然子轩睁开眼睛,问静涵。

“你不是喝多了么?”静涵笑着问道。此刻她也明白了,刚刚子轩定然是在装醉,“小样的,你也不怕皇帝治你个欺君之罪?”

“我要是不装醉,还不得喝到半夜去?这酒我经常喝,早就习惯了,他们头一次喝这么烈的酒,哪里能受得了?呵呵呵,我一看这样子,就趴到桌子上了。”子轩坐起来,搂着静涵。“娘子,时辰不早了,咱们还是休息吧。明天咱们都得打起精神来,好好地招待这几个贵客呢。”子轩特意把贵客两个字说的很重。

“可不是么?不知道是抽什么疯呢,跑到这么老远来。”静涵一边脱衣服,一边嘟囔着。然后帮着子轩也把衣服脱了,两个人躺在被窝里,说着悄悄话。“但愿他们早点走,要不然,我这可真是担惊受怕的。万一有点什么事,可不是咱们两个担当得起的。”

子轩拍了拍静涵的后背,“睡吧,别想这些了,人都已经来了,咱们也不能给撵回去吧?”

第236章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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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铭瑞想四处去看看,于是子轩就丢下衙门里的事情,每天都陪着他。好在有文宣和文昌在衙门里,一般的事情都能处理,所以倒是没出什么岔子。

子轩先是带着这些人去了草原,这是离着北元国最近的地方了。初秋的草原上,一望无际的青翠欲滴,犹如上好的地毯。而羊群和牛群,就像是地毯上散落的花纹,让整个天地都活了起来。

李铭瑞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景色呢,骑在马背上,看着这一望无际的草原,心情自然开阔起来。

子轩带着他们来到了巴图的家里,部落里的人一看是子轩来了,都很高兴的上前来打招呼。这两年来,他们光是卖羊毛也能挣一些钱了。如今羊群的数量,比以前翻了好几番,以后羊毛会更多。而且部落里的女人们,闲着的时候还可以自己纺羊毛,到时候卖给织坊就行。这样的话,又多了一项收入呢。

热情好客的草原汉子,赶紧把子轩一行让进了毡帐之中。部落的长者,听到消息也过来了。大家坐在地上,亲热的聊天。

静涵也是跟着过来的,一看这个情形,就跟部落里的一些女人们,去张罗吃食。“乌雅姐姐,那几个人是贵客,咱们得预备些好东西呢。”静涵低声嘱咐道。

“好办,咱们如今的日子过得也好了,这个容易。”乌雅倒是不在乎,出去找人,竟然直接杀了两只羊,另外还杀了一头牛。“夫人,这牛咱们养了很多了,一直也没能让你尝一尝。正好这回你来,尝一尝这牛肉的味道,保证好吃的。”

静涵点点头,心里想着呆会儿得给乌雅留一些东西。每次来,这些牧民们都热情的招待大家,不好总是让他们这么破费的。“乌雅姐姐,这些东西你们做的好,我就不动手了,尽量做的好吃就行。”

旁边的几个女人赶紧点头,忙活饭菜去了。

晚饭的时候,大家就在外面空地上铺上了毡毯,席地而坐。面前摆上了各样的食物,空地的中央,拢上一堆火。乌雅几个人,竟然弄了架子,烤上了全羊。

部落里好多人都来了,他们都从自己的家里带来了各种好吃的,大家围了一圈。有人人还带来了各种乐器,悠扬的音乐,飘荡在草原的上空。

李铭瑞几个人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全都觉得新奇的很。吃一口酥烂的手把肉,再喝上一口香醇的马奶酒,绝对是另一种体验了。

有几个热情的美丽的少女,来到了客人的面前,邀请大家一起跳舞。当然了,来到李铭瑞面前的女孩最多,这倒是让他愣了一下。

“李公子,这是牧民的习俗,她们这是在表达对你的欢迎。”子轩在旁边解释道。“去跳舞吧,草原上的民族能歌善舞,远方的贵客来了,她们都会用这种方式来表达。”

于是大家一同起身,来到火堆的周围,跳起了舞蹈。火光的映衬下,人们的脸上,都是幸福快乐的笑容。

这一晚,大家玩到了很晚,然后牧民们把客人们安排到了附近的毡帐之中休息。

第二天,子轩带着大家离开了草原,往香海泡走去。既然李铭瑞想要好好的看看这里,那就让他看好了。

“子轩,牧民们真的很热情呢,而且昨天晚上吃的那些东西也很特别。对了,晚上是不是有几样菜是牛肉来着?我怎么尝着,比一般的牛肉要细嫩很多啊?”一边走着,韩先生就问子轩。

“恩,那牛肉是一个特殊的品种,只能用来吃的。那种牛一般不干活,长得很快,肉质也非常的细嫩鲜美。现在这里已经养了很多了,估计再过两年,就可以形成规模。到那个时候,内地的人就可以吃到这种牛肉了。”这就是他上奏给朝廷,开放杀牛限制的那种牛,以后将会给草原上的牧民带来丰厚的收益。

静涵早就在香海泡的附近买下了大片的草场,并且还弄了一个庄子。所以他们来到这边,就不用借宿到村民家里了,直接住到庄子上就行。当李铭瑞知道这些是静涵买下来的,就称赞她有眼光。

众人在庄子上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则是去这附近游玩。当大家看到那满天飞舞的仙鹤,还有各种各样的鸟类时,又是一番惊叹。

这一次,由于静涵并没有带儿子出来,大家也都行动方便,于是就在当地村民的带领下,找了地方狩猎。到了黄昏时分,众人带着数量众多的猎物回来,一个个虽然有些疲惫,但是精神都非常好。

晚上少不得就是吃这些野味了,庄子上的人,还有附近的村民都来帮忙,大家在一起又是一番热闹。

今年静涵也弄了不少的鸭鹅放到这边来养,如今都长得很好了,村子里的村长就来问静涵,这些东西到时候要怎么处理。这个倒是不用担心的,静涵早就通过孙家兄弟,找好了销路。村民们一听,也都放下心,不用担心卖不出去了。

子轩夫妻一直陪着李铭瑞一行人转了七八天,终于算是把这里的好景色看遍了,也把各类好东西吃遍了,大家这才回到了县衙。

“子轩,这里物产如此丰富,你们夫妻又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做事,以后此地定然会成为一个美丽富饶的好地方的。不过,你不觉得这里的防卫差太多了么?县城就是一堆破房子,连城墙都那么破。这要是哪天北元国来袭,估计都不用费力气,就能攻下来。咱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可不是给他们预备的啊。”李铭瑞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公子爷,我哪里不想好好的修建一下啊,可是也得衙门里有钱才能办事的。”李铭瑞来到这里的事情属于机密,所以这些人都叫他公子的。“自从我来这,正好两年没收半点税赋,县衙里没钱,啥也办不成的。我们办这些织坊、酒坊的,都是静涵拿出了自己的嫁妆来置办的。好歹如今有了盈利,才算周转开了。这修建城墙,我总不能还让静涵出钱吧?”子轩也是无奈,来到这里,静涵已经出了太多的力。再说有的事情,不是他们夫妻就能办得了的。

李铭瑞沉吟半刻,“这样,往后三年的税赋,不用上交朝廷,全都用来加强边境的防御。另外我会再让户部拨下来一些银两,抓紧时间把县城的城墙修好。另外,各个重要的镇子,也都按照县城的样子,重新修建。有你们夫妻在这经营着,用不了几年,这里怕是就得设立州衙了。这个地方太大,一个县根本就管不过来。”

这次来的主要目的,也就是在这上面。镇东可是边境了,如果不能好好的经营下去,那么这些年的努力,只能是给北元国预备的而已。李铭瑞可不会允许有这种情况出现的。

子轩点头,“好,既然朝廷能够重视到这一块儿,那下官自然是没什么说的,努力做事罢了。”他当然也不希望静涵费了这么多的心血,建立起来的美丽家园,到时候拱手让人的。

“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回去以后我就会让户部往这边拨款。另外抽调一部分兵力过来,这里兵力太空虚了,根本就不顶用。平日里没事,就让那些兵丁一起帮着干活,越快建起来越好。另外此地人口还是太少了,这个也得想办法。”李铭瑞已经下定决心,要巩固边境,以确保安稳。

君臣又讨论了不少关于这边境的问题,子轩对于很多东西都有自己的看法。这让李铭瑞欣喜不已,觉得当初让子轩出来做县令,简直是非常明智的选择。“子轩,好好的在这当几年官儿,这里我可就交给你了。不仅要让当地富起来,还得把边境守住了,你的担子可是不轻啊。”李铭瑞也是有心考验子轩的能力,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下官定然不负公子所托。”

李铭瑞又在县衙里住了两天,这才带着众人离开了。临走之前,倒是和子轩单独谈了半天,之后带着云飞等人,快马飞奔,直接回京城去了。

送走了这些人,静涵终于松了口气。“哎呀我的天啊,总算把这些个瘟神送走了。我这些日子,成天提心吊胆的,就怕出什么事情。”这几天她担心的,连饭都吃不进去。“好了,我可得好好的弄点吃的,这几天连饭都吃不进去。”

正好也快要中午了,厨房做了不少好吃的,春桃端着些菜往桌子上摆,“夫人,今天中午炖了鱼,你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好好吃点吧。”

一股子鱼味儿飘了过来,静涵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捂着嘴就要往外跑。旁边的春桃一看,赶紧找出来痰盂,递给静涵。

等到静涵一阵狂吐之后,接过子轩手里的水,漱漱口。这才仔细的想了一下,自己好像是这个月又过了一阵子了。抬头看向子轩,对上他有些了然的神情,伸手捶了一下子轩的肩膀。“都怨你。”

第237章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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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轩,你快来啊,看这边的花开的多好。”一望无际的杏花林里,一个穿着紫色衣衫的女子在林间穿梭着,身后跟了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的目光,始终都跟随着前面那灵动的身影。

“静涵,你慢点,当心这杏树上也是有刺的。”子轩在静涵身后,无奈的喊道。

在他们两个的身后不远处,钱氏抱着一个小男孩,大概也就是一周岁左右,旁边的春杏手里牵着一个男孩儿,大概三四岁的年纪,长得十分可爱。钱氏一边走边说道,“都两个孩子的娘了,这个静涵,还是那么爱动。”

春杏笑了,“夫人始终都是这个样子,好像每天都很开心。不管有什么事情,只要看见夫人的笑容,就觉得心情非常的舒畅了。”

“是啊,我来这边已经三四年了,还很少看见静涵不笑的时候呢。不管有多大的困难,她也始终是那个笑盈盈的样子。”钱氏不禁感叹道。“这几年,也多亏了她这个性子的,要是换了别人,哪里能坚持得下来?”

不知不觉中,静涵和子轩来到这镇东县已经四五年了,经过了这几年的努力,这里的变化是巨大的。百姓的生活有了明显的好转,月亮泡的鱼儿、草原上的牛羊、香海泡的鸭鹅等等,都给当地的百姓带来了丰厚的收益。

随着生活转变的同时,是人们观念上的转变。现在好多的东西,都成了人们农忙之余来创造财富的工具。像是那些芦苇啊,就被编成了精美的席子,卖到各个地方。还有这片天然的杏树林,当地的村民,已经建起了一个加工的作坊。用秋天的杏子,来制作蜜饯。而这杏树的根,也是上好的根雕材料。

静涵当初弄来的那些个经济作物,如今已经大面积的种植了。人们不再只种玉米高粱,而是开始了多样化的种植。镇东出产的绿豆、小米、水稻、芝麻等,在临近的州县都是出名的。

而且静涵还在这边建了制糖的作坊,这样,种出来的甜菜就不用担心没有销路了。虽然甜菜做出来的糖没有蔗糖那么白,但是价钱也远比蔗糖要便宜很多,所以销量也是很不错的。

如今的镇东县,人口也是逐渐多了起来。原本那些被朝廷流放过来的流民,有的是可以返回原籍的。可是他们在原籍已经没有了土地等财产,回去了也是无家可归。于是子轩就说动了这些人,让他们留下来,并且将已经开垦出来的荒地分给他们。这些土地,是按照半价折算的,可以按照几年的期限,用粮食来代替银两,换取土地的所有权。这样一来,只要这些人肯安心的在这耕种个五六年,就可以换回来属于自己的土地了。

不少的流民都留在了这里,反正他们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气候。再者,这里的土地还是很肥沃的,只要肯用心耕种,不怕没东西吃,总比回去不知道在哪落脚要好得多了。当然,也有那死心眼儿的,一定要回归故里,这样的人,子轩也不挽留。

人口多了,可用的劳动力自然也就增加,随之带动起来的就是经济了。良性循环之下,这里的日子就一天比一天好过了起来。这样,就有很多外地的客商来到这里,纷纷建起一些加工的作坊来。

如今镇东县里,就有好几家的织坊,都是南面的一些客商过来建的。他们看见呢子在外面卖的很好,千方百计的琢磨出来里面的门道,然后也去收羊毛,纺纱织布。可是却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离着原料产地太远,成本太过昂贵了。于是有那个脑子灵活的,就也在镇东这里建了织坊。

静涵也不管那些,谁爱建就建,反正你来做买卖,就得交税,而且还得从当地找工人。这样一来,当地人就多了好些活计可以选择,从而增加了百姓的收入。静涵自己的作坊,并没有再扩大规模,而是始终保持着当初的规模。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反正能供得上京城那边卖的就行。

如今静涵已经不太操心这些个挣钱的事情了,都交给手底下的一些管事的,他们爱怎么办都行。反正静涵能想到的挣钱点子都拿出来了,以后怎么样,就不是她能做主的了。

正好是春暖花开的好时节,静涵非得让子轩陪着她来这里看杏花,于是子轩找了个空闲,就带着静涵还有两个儿子一起来了。

这里是一片天然的野生杏树林,大概能有一千多亩地都是杏树。冬天的时候,整片山上都是光秃秃的树干,由于杏树的树干呈紫色,所以,这里也被成为紫色的山岗。

徜徉在一望无际的杏花林中,看着树上纷纷坠落的花瓣,静涵觉得心情格外的好。在跑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停了下来。

子轩从后面跟上来,揽着静涵的肩膀。“喜欢这里的景色么?要是喜欢,明年还带你来。”子轩在静涵耳边低语。

“喜欢,这里真的挺美的。”静涵笑笑。

身后的小清远不干了,朝着他们喊道,“爹爹,娘亲,我饿了,咱们回家吧。”

夫妻两个相视一笑,手牵着手往回走。等着到了清远的身边,子轩一下子抱起来儿子,“儿子饿了啊,好吧,那咱们就下山,到村子里去。”

“好哎,我要去村子里找二狗子,他说要陪我玩的。”小清远高兴的拍手。

静涵在这个附近弄了个庄子,经常带清远过来玩,所以清远跟村子里的人都很熟悉。二狗子,是一个跟清远玩得不错的小伙伴。静涵从来不管孩子在外面怎么玩的,哪怕是玩得一身泥回来,也从来不管。小孩子嘛,就是要淘气才好。

回到庄子里,清远洗了洗手,然后拿了点心就跑,当然是找二狗子他们了。钱氏不放心,就派了个小丫头远远的跟着,只要清远不去那些太危险的地方就行。

吃过了晚饭,夫妻两个领着清远在外面溜达。村子里的一些老人也都在外面,见到了子轩夫妻,都过来打招呼。

“你听见了没有?今年开春打雷,可是个孤雷呢。”几个岁数大的老人聚在一起聊天儿。有一个人看样子得有八十来岁了,说话的声音挺大的,正在和大家讨论着开春打雷的事情。

“可不是么?这可不好。不都是说么,开春头一个雷,要是打孤雷的话,这一年可就是旱涝不均啊,弄不好就是大旱加上大涝。旱涝四十天呢,这可了不得。”另外一个老头这么说着。

“要说起来啊,咱们这年年都有点旱,这个倒不是大毛病。咱们这地方处处都是河,处处都有泡子,挖个水渠引水啥的也方便。咱们年年不都是这么干的么?就是怕涝啊,要是一涝起来,可就要坏事。”最开始说话的那个老人叹气道。“咱们这可是有三四十年没有涝过了,那些河的堤坝,早就不像个样子。万一真的发大水,那还不一下子就冲垮了?这事啊,真该跟知县大人说一说呢。”

“对,是该说说。知县大人这几年为了咱们县,可是出了不少的力,咱们能过上今天这日子,那全是人家的功劳呢。对了,知县大人好像正好带着夫人和小公子在庄子上吧?要不然咱们就去找找,这可是大事呢。”旁边的几个人听了,也都纷纷赞同。

子轩和静涵就在人群的后面,一听到这个,夫妻二人对视了一下,然后就走到前面去。“老丈,您说的这些可是真的么?”子轩开口问道。

大家回头一看,竟然是知县大人和夫人过来了,连忙起身见礼。

子轩摆摆手,“诸位长辈都快请坐吧,我来这里也是来玩的,诸位无需多礼。这位老丈,你刚才说的,我都听见了,敢问这些可是真的?”

那个岁数很大的老头点头,“这个是老人们传下来的。我记得那时候我才二十来岁吧,有一年啊,也是开春的时候打了个孤雷。我爷爷就说了,打这样的雷啊,弄不好年头要旱涝不均。后来那年果然,开春旱啊,大家伙儿都挖沟引水,好不容易把地里的庄稼个保住了。哪成想啊,等到了夏天,这雨可就下个没完了。咱们县境内的这些个泡子,还有北面的诺尼江、洮儿河等等,好几个河流全都涨了大水,后来有的地方就被水给淹了。那一年,被水冲走的人、牲畜,那是不计其数的。咱们这还好点,地势能高一些,没有多少地方受灾。洪水过后,瘟疫横行,很多人都死了的。”那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叹气。“算一算,我今年八十三了,大概差不多就是六十年了。”

“差不多吧,那时候我的岁数小,不过倒是也有些印象的。都说这六十年一轮回,难不成这天气也是这样么?哎呀,那咱们可是得好好的准备准备呢,不怕旱,就怕涝啊。”旁边的一个老人也这么说着。

第238章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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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轩和那些老人讨论了一阵子,然后才跟静涵抱着清远回了庄子。等到把清远哄睡着了,两个人就在那商量着解决的办法。

“回去以后,咱们还是赶紧的预备起来吧。就像大家说的,旱一点倒是不怕的,就是怕涝啊。这样,发动一下各地的百姓,等着春耕结束之后,咱们就开始先把各地的堤坝先修好。”子轩想了一下说道。

“恩,另外就是从现在开始,县衙仓库里的粮食一律不许动用。万一有情况,这就是救命的粮食了呢。酒坊那边的,我也全部存起来,从现在开始,酒坊不再酿酒,等过一阵子要是没啥事了再说。”静涵不怕别的,就怕万一有什么情况,人或许可以保住,但是地里的庄稼,可就未必了。要是没有半点准备,到时候这些人不也得饿死么?

“连累娘子了。”子轩搂着静涵,歉疚的说道。

“说什么呢,咱们成亲都四年多了,老夫老妻的,再说这些就太没意思了。对了,要是修建这些堤坝的话,县衙里的银钱够用么?”静涵只对挣钱的事情感兴趣,对于子轩县衙里的事情,从来不过问的。

“够用了,这几年收上来的税赋全都没有往上交,再加上荒地卖出的银子,都没有动用。修建县城城墙等工程,都是有户部拨下来的银子,所以县衙里倒是还有不少的银子用,应该够了。”子轩有些困了,“睡觉吧,明天咱们就回县衙去,这么多事情要做呢。”

静涵吹灭了蜡烛,然后趴在子轩的怀里睡着了。

第二天,一家人回到了县里。如今的县城可不是当初的样子了,高大的城墙,都是用巨石砌成,十分的坚固。县城的规模,直接是按照州城来建的。皇帝的意思,这里早晚要升为州城的,不如直接按照州城的规格来建造,省得以后还麻烦。

一回到县衙,子轩就找来县衙里的人,去商量事情了。

文昌和文宣早就不在这了,两个人前年秋天参加了秋闱,文昌中了举人,文宣却没考过。等到第二年春闱的时候,文昌又考中了状元。文宣有些泄气,回家以后就在家里帮着父亲管理家里的产业。

静涵写信劝过文宣,让他过两年再考,即便是不中,也不能灰心丧气,并不是只有科举这一条路子可走的。文宣如今也转过弯来了,说是一边帮父亲管理家业,一边读书准备科考。静涵对此倒是不反对,读书不一定非得死啃书本,也要多历练才行。

倒是子文,如今在这边。他和文宣一样,中了秀才之后,秋闱并没有考上。所以就来到了子轩这边,跟着子轩学东西。这下子,子轩倒是多了个帮手。

众人铺开了一张比较详细的地图,将整个镇东县范围内的河流都仔细研究了一遍。“大人请看,虽然咱们县里大小河流有九条,不过最大的也就是洮儿河还有诺尼江。不如咱们明天就沿着这两条河,各处去看看。哪里的堤坝有问题,就把那一段修好。只要咱们提前做好了准备,即便是真的发水,到时候也能减少损失了。”

说话的这个人,自然是县丞了,这个人姓赵,四十来岁,是个办事很稳重的人。赵县丞和子轩相处的非常好,对于子轩能够在短时间内让百姓过上好日子,非常的钦佩。

“嗯,这样也好,咱们光是在这看地图也没什么用,不如到地方好好地看看。正好咱们先把地点都定下来,然后等到春耕结束,就可以征召民夫,一起动手修建堤坝了。这也算是长远造福百姓的好事,咱们一定要干好才行。”子轩也觉得就这么看地图,终究是不如实地看看的好。

于是安排好了在衙门里留守的人员,剩下的就全都出去查看。等分工全都明确之后,大家各自回家休息去了。

“大哥,修建堤坝的事情,用不用上报给朝廷呢?按理来说,同时也应该上报给知府大人的吧?”子文等大家都走了之后,这才问子轩。

子轩沉吟片刻,才说道。“按理来说,是应该这么做的。等着咱们全都查看完毕,弄清楚具体的情形之后,我在写公文上报,这样能好点儿。”

就这样,接下来得日子,大家一起出动。沿着两条河的河岸,查看河堤的情况,然后定下了修建堤坝的一些地点。

另外,静涵也建议,把引水渠一同修起来算了。从河里引水的地方,修建水闸,这样的话,天旱的时候就把水闸打开,引水灌溉。等到万一涨水,就把水闸闭合,这样也不会把田地冲毁了。还有一点,就是这县衙的城墙外,并没有修建护城河。这个对于防御可是一大缺点,也可以借这个机会,把护城河挖出来。

子轩对于静涵的提议,简直兴奋的不得了,“娘子真棒,我就知道,娘子准会有好主意的。”子轩搂过来静涵,在静涵的脸上亲了一口。

静涵笑了,“先别说主意好不好,你可是想明白了,这些工程可是不小。要用多少人,从哪里征调,这些可都有数么?”

“已经算好了,各个河段,就从附近的村子里征召民夫好了。这样离着近便,干活也能方便些。这护城河,也就只能在城里找人了。另外皇帝不是派了五千军士驻扎在咱们这的么?当初皇帝可是有话来着,没事的时候,可以让他们帮着干活的。这些人全都调来帮着修建堤坝,到时候不是还能多出不少的人手来么?”这些子轩早就盘算好了,心里已经有底。

静涵点头,“既然是这样,那我也就没啥可说的了。这是为百姓造福的好事,但是做之前要跟百姓们讲清楚,别弄得好事不得民心。要让百姓们心甘情愿的出工才好。”这几年,两夫妻在这边闹出的动静有点大,要不是皇帝一力支持,恐怕子轩早就不能在这当知县了。

把所有的计划全都安排好了,子轩就写了一份公文,让人送到了府城去,交给知府大人。这些工程不是小事情,总得知府大人批复了才能开始动工的。

知府大人不可能立即就批复,于是子轩就焦急的等待着。与此同时,静涵却让子轩把这些事情详细的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到了京城,让铭宇转交给皇帝。

知府大人那头还没有回复,而且春耕也没有完全结束,所以子轩就在县衙里老老实实地处理这公事。

主簿从外头进来,“大人,县里商会的会长来了,说是有一些事情,想要找您商量。”

“商会?这个跟我好像没什么关系的吧?算了,还是先让人进来,我问问再说吧。”子轩有点纳闷儿,这县里的商会,不过是去年秋天才成立的。都是一些各地的客商,跑到这边来建了一些作坊,或者是弄个铺子,收购当地特产的,这些人聚的什么会啊?

主簿出去不多时,就带进来了两个人,“大人,这是咱们本地商会的两位会长。”主簿特意给引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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