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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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荼蘼有些好奇,目光在小楼上巡视了片刻,但她心里到底担心夜叉,就催着锦衣带她快去。她耳力不行,锦衣却是有很高武功的,所以隐约听到小楼内有人急急的说着什么,声音柔软,还有哭腔,伴随着苍老的声音,低低的安抚。

道观中的三个女人,不是和白府有关系吧?他警惕的想,于是就更忧虑,因为夜叉必须尽快恢复,然后速度离开这看似与世隔绝,却似是非之极的地方。

“这边。”他向楼后一指。

小道观前后两进,总共就那么大点地方,春荼蘼就以为,夜叉必定在一处厢房内养伤,而且外院的可能性更大,毕竟三位道长全是女的。可看到锦衣在前面带路向里,不禁惊讶。

后院有天然的几棵不知名树木,打理得很好,但看起来树龄不小,大约在建起道观时,因地势而留下的。旁边,还种了几杆细竹。就在竹子与树木之间,有一块磨盘大的岩石,锦衣绕到其后,居然露出个木门来。

“菜窖。”锦衣解释,“夜……他跑到人家菜窖里晕了过去,后来就没有搬动。”又转头对小凤道,“你留在外面……把风。”

这种地方还需要把什么风?但春荼蘼知道是锦衣不想夜叉的情况被更多人知道了,所以就对小凤点了点头。于是小凤如临大敌的站在木门外,全身警戒。

“你这样的小姐,怎么会有这样的丫头。”锦衣讽刺道。

春荼蘼没说话,明白锦衣是说她狡猾,小凤单纯。但她有必要和他解释吗?她要见夜叉!

“他不能说不能动时,看似安静,实则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所以我没有搬动他,也不知这前,那三位道长怎么对他来着,希望别增加别的内伤。”进了门,锦衣又低声说,似乎知道春荼蘼的心痛和内疚,毫不客气地又在她心上踩了几脚。

而这个菜窖相当之大,就像后世的防空洞,里面宽敞而整洁,两侧整齐的摆着架子,上面有不少各色食物、用具。显然,这个道观有人布施,而且很慷慨。春荼蘼两眼扫过,好像觉得有什么东西面熟,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慢慢向下,光线渐渐昏暗,好在拐过一个角后,到了地窖的最深处。那里,一条黑影盘膝坐着,一动也不动,有如雕像,浑身上下半丝热度也没有,就连呼吸也断断续续、似有似无。

“为了追寻你的气味,他这回运功过度,到现在完全没有醒转的迹象。”锦衣的声音暗沉沉的,很是压抑,“而他每一次这样,都有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

尽管知道情况严重,春荼蘼也吃了一惊。

她望向锦衣,锦衣却没再多说,只是转身出去了。

春荼蘼愣在那儿。摒住呼吸,心脏连跳动也停了,脚下似灌铅般,明明近在咫尺,却移动不了脚步。好像,也要和他一样,成为雕像。

“夜叉。”她叫了声。

夜叉沉默。

“我找到你了。”她终于向前,眼前浮起一层水雾。用力眨了几下,清除障碍,把那个人死死盯住,看个清楚。

她伸出手,又想起锦衣所说,任何触碰都会让他疼痛的话,只好虚浮手掌,在离他面颊寸许的地方游动,似乎抚摸着他的脸。来到这个异世大唐,她努力回报别人。弥补上一世的后悔与遗憾,却欠他良多。只欠过他一个人。越欠越多,让她拿什么回报?

“听到我说话吗?我记得你说过,你很多时候是听得到外界,也感知得到的。”她努力咽下泪水,控制着声音,尽量表现得轻松甜蜜,“你醒过来好不好?你不醒过来。谁半夜带我出白府,偷偷去看我爹?最多我答应你,以后你遇到官非之事。我免费做你的状师。我可是全大唐最好的状师哦,现在人家跟我咨询律法事,一个时辰就得掏二两银子,说话也要收钱的。而且你知道,我诉讼的收费更高,凭你打铁赚银子,一辈子也还不起我。”

想了想,劝说过后又改为威胁,“你如果不醒转,锦衣会恨死我。他本来就不喜欢我,武功又那么高,貌似只有你能治得了他。万一你不在,他说不定杀了我。不,肯定会杀我。这事你别不放在心上,因为是很可能的。”她说得一本正经。

锦衣只是躲在外面,并没有走远,而且地窖寂静,以他的内力而言,把这些话全部听得清清楚楚,不禁额头冒冷汗:春大小姐,我只是忠诚而已。你没必要把我说成是恶魔吧?万一夜叉把这话听进心里,等他醒来,不是要我倒大霉吗?要不要这么毒啊,小姐!

“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春荼蘼再度胡乱出招,“从前有个倒霉的王子,父王死后,就被他恶毒的嫡母和嫡兄迫害,吃下了毒果子,死掉了。但他没有死透,在出殡的路上,遇到一位骑着白马的公主,白马公主觉得王子又英俊又可爱,就吻了王子一下。结果,王子就醒过来了,然后娶了公主,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她表面平静温柔,心思却极乱,所以弄了个《灰姑娘》、《睡美人》、《夜叉真实经历》的三合一版。

但才说完,她却泪流满面,再也控制不住,哽咽着,一手轻轻拉住夜叉的衣带,略带着一点撒娇,真诚的恳求,“你醒过来吧?你醒过来啊。求求你醒吧,别让我再也看不到你,听不到你!我求你了。哪怕你以后不见我也好,只要让我知道你好好的。”

可是,他不醒。

春荼蘼凑近,看他英俊绝伦的脸,他那坚毅的五官此时却给她透明感,浓重的眼睫就是不曾抬起,让她看不到那绿如世上最好翡翠的眼眸。

情不自禁的,她跪倒在他面前,仰着头,在他唇上印上轻轻一吻。如轻风掠过,温暖无痕。

第六十八章大唐重口味

春荼蘼离开的时候,心中满是绝望,生怕夜叉真的不能醒来,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她才懵懵懂懂的感知到自己的心意,觉得夜叉可能是她活了两辈子,惟一真正爱上的男人,怎么就会有突发情况,让两人前后脚陷入危急呢?难道,她有了重生的机会,上天还给了她弥补亲情的可能,就不能再让她拥有爱情?

可惜她不能久留,因为怕两位祖父查岗。如果发现她不在,以后再出来就难了。

夜叉仍如雕塑,在寂静的黑暗中枯坐,她却不知,她的身影消失在菜窖门口的刹那,夜叉缓缓睁开了眼睛。他仍然虚弱,手指勉力提起,轻抚着自己的嘴唇,神色复杂,好久都没有动。

不过她告辞时,本来很冷淡的金藏和文静两位道长居然走出小楼,请她喝杯茶再走。

锦衣惊讶到不掩饰,因为之前他找来时,面对的可是两轮打斗和随后的敌意与戒备。第一轮对文静道长,勉强平手。第二轮对金藏老道长,输得相当难看。若不是他长得是憨厚相,又花言巧语,骗过了这一屋子女人,只怕比夜叉死得还早。至于说想喝口水,对不起,得自己到井中打,而且还是在文静道长的监视下。

为什么春荼蘼有不同的待遇,难道只是因为她是女的?没这么简单吧?这是不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夜叉重伤之下哪里不好躲,偏偏找到这个道观,钻进人家的菜窖。然后,他顺着记号找过来,春荼蘼又为了夜叉而出现。于是啪的一家伙……可能撞破了某些秘辛。得知春荼蘼是白家的孙女,并且有个姓春的养父后,连金藏老道长脸上也很精彩呢。

他很好奇,可马上就就换上了一幅呆相,点头哈腰的到菜垅中拔了两颗菜。到前院做饭去了。离得远点,免得人家怀疑他。再说,喝杯茶就会配点心,如今都晌午过了,没人管他,他不能饿死不是?

而春荼蘼因为夜叉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那样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状态,自然不敢得罪人。尽管想快点回去,免得穿帮,却还是耐着性子留下。哪想到说是喝茶,桌上却摆了几样新鲜小菜和蘑菇山菌之类的,还香喷喷的白米饭,茶只是饭后饮用的。

早上出来的时候,她心里搁着事,胃就感觉一直堵着,根本吃不下,折腾了整个上午。虽然心绪还是七上八下的不安,却也真是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又想夜叉现在生死不明。她可能会经常跑来跑去,没有体力怎么行?于是也不多客气,道了谢就开吃。

小凤一直对她使眼色,意思是叫她谨慎点,但她想,对方能救下夜叉,就不会害她。而且那位老道长目光犀利,她还是大方点才能搏人好感。

哪成想,简简单单几样素菜。却炒得极有滋味,居然还有一盘炒鸡蛋,也是香气扑鼻,不知不觉间,春荼蘼连尽三碗饭,菜也被一扫而空。吃完,才惊觉不好意思。但金藏老道长一脸慈爱的看着她,让她的尴尬立即消失。

那感觉……就像祖母看着自己亲孙女喜欢吃自己做的饭菜,竟然带着些幸福的神色。再看一边的文静道长,虽然对她的饭量瞠目结舌,却也没有不开心的样子。

“我最喜欢看姑娘家好胃口。”金藏老道长慈和地说,“好多所谓的大家小姐,吃得比鸟食还少,顶多和兔子一样多,真是让人担心她们的身子。”她改了自称,不再是贫道,而是用了我字,而且说话的态度诙谐亲近。她老人家改变得极其自然,不过春荼蘼敏感,还是发觉了。

一边的文静奉上茶,就算春荼蘼这种喝茶像牛钦,总是大口灌,完全不懂欣赏的,也知道这是顶级好茶,清香芳醇,回味无穷。难得的是,没放香料、盐、胡椒之类的玩意儿。

大唐人,重口味啊!

她再度道谢,捧在手上。茶盏是简单的白瓷,但是洁白如玉,色泽胜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用得起的。上绘了几朵含苞桃花,栩栩如生,素中带艳,看着让人爱不释手。

“这是观主所绘,特意找高手烧制的。”金藏道长笑眉笑眼地说,“你若喜欢,就送你一套。”

“这怎么好意思。”春荼蘼吓了一跳,“萍水相逢,您对我的未婚夫婿还有救命之恩,我还没报答您呢,哪能要您的赏赐。”

“我们道家,讲求的也是缘字。”金藏道长温言道,“你与小观有缘,说句倚老卖老的,我一见你就喜欢,几个杯盏而已,不必客气。”

一般说完这种话,主家就会叫人把东西包起来,春荼蘼都准备谢辞了,哪想到金藏道长却没这么做,而是不留痕迹的转移话题道,“听你那丫头刚才的话音,你这丫头身世奇特。我在深山已久,不问外事,今天倒是好奇得很,能和我老婆子细说说吗?”

春荼蘼抿了口茶,正好垂下眼睛,挡住变幻的神色。

这个道观中的人很奇怪啊,好像对白家特别好奇。只是她强烈的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脑子迅速转了几圈,考虑到她的身世在长安城中尽人皆知,打听一下就知道,她不用小气巴拉的藏着掖着,就把那套对外的说词讲了一遍。

在说到父亲是春大山、祖父叫春青阳,她原来住在范阳,家为军户之时,她无意中目光一瞄,恍惚见到里屋有人影闪过。她这才注意到,隔间放置着八扇屏,双纱双雕,是十分高超的技艺。这道观真是低调的奢华,看着朴素,实则处处用心思,都是好东西。

“不知道春丫头的生辰八字是……”金藏道长问道,但马上意识到有些不妥,因为这年头人们的生辰八字是半保密的,除非说亲的时候,不然不能随便透露。

还有,算命的时候。

于是她又补充一句,“我们观主修习道法,替人批命排八字是极好的,不如赠你一卦。”

到这时候。春荼蘼如果还没有怀疑,就实在是太傻了。只是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不能隐瞒,毕竟夜叉还要在这里一阵子。

不过她也留了个心眼儿,假装不好意思的说,“我只知道我是庆平元年十月初十生的,具体的时辰……我从小就没了娘,我爹倒没有和我说过。”她不拒绝回答提问。却也不说具体时辰,如果有妖道施法害人,或者别有用心的话,也不太碍事。

只是她才说完,内间里又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金藏道长倒还镇定,却唬得文静变了色。

金藏道长就连忙道,“春丫头,刚说送你一套茶盏,你今天儿就带回去。文静。拿那套从没用过的粉荷杯子出来,包好了。给春丫头带回去。我瞧着天色不早,山路又难行,待会儿你送她们主仆下山,免得被家里的长辈知道了,少不得一顿教训。春丫头,你是偷跑出来的对不?”

春荼蘼赧然点头。

转瞬就意识到这老道长看似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却成功的掩饰了刚才内间的声音。顺便把算卦的事也带过去了,不禁暗叹姜是老的辣,连她自诩机灵。都给绕里头去了。不过,那观主似乎很沉不住气,听到她说的话总是一惊一乍的,很是失态,也不知是为什么。

转眼,文静拿出来一个普通的藤编盒子,里面铺满了软布和絮麻,大约是起防震作用。只是看到这盒子,春荼蘼心里就像闪过一道光芒似的,突然想起刚才在菜窖中的熟悉感来自哪里。

当时,她看到个盒子。当然和这个藤盒不同,但却和白府里送人的点心匣子一模一样。

供奉此处的,难道是白家?她们安国公府?这个年代,高门权贵喜欢供奉特定的寺庙和道观,以示虔诚,以求其福,白府自然也不例外,但大家供奉的全是香火鼎盛的地方,怎么会资助这样一处小观?而且既然她没听说过,就证明别人也不知道,是秘密进行的,为什么?

不会是外祖父的外室吧?倒听说有人包养尼姑或者女道的。若真如此,夜叉的秘密岂不是很容易泄露?想到这儿,春荼蘼冷汗都要下来了。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她外祖父白相,虽然心机深沉,为了家族利益不择手段,什么都可以拉拢,什么也可以牺牲,堪称冷酷,可是相处下来,她却清楚外祖为人儒雅高傲,就算行小人之事,也立身于君子之德,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桃色交易是不屑为之的。他要置外室,也会大大方方的。况且,他老人家最近很是修身养姓,连欧阳姨娘那里也不去,哪会来这么偏远的地方?只是走上来,他就先累趴下了。

但终究,此观与白家有关联,夜叉就危险。只是她现在不方便露出什么形迹,她需要回家试探一下,然后再想个办法解决。反正看起来观里的人暂时不会下山,山下的人也暂时不会上来,算是给了她充分的时间准备。

随后,金藏道长没有食言,由文静道长带她和小凤下山,因为走了捷径,一路小凤又背着她,两人在黄昏时分,惊险的回到凌花晓翠。

“今天没事吧?”进了屋,春荼蘼就问过儿。

过儿脸色不好,拍着胸口道,“小姐您可回来了,再这样,我得短寿十年。老太爷和白相倒没要进楼,只亲自过来问过您睡得如何,让奴婢给含糊过去了。倒是老爷,急火火的要见小姐一面,为此还被老太爷训斥了几句。奴婢看老爷脸色十分不好,只怕是真有急事。”

第六十九章 殇逝

春荼蘼一听,立即换上女装,略整理了下,独自去见春大山。

不过春大山并不在春青阳的房间,她转了两圈,才在院子后面的小花园找到父亲。春大山笔直地坐在花架子下,头上、肩上落瑛寥落。他似乎保持这个姿势很长时间,而眼神则定在某处,满是深深的伤心和遗憾。

春荼蘼心中警铃大作,因为自从重生以来,从没见过春大山这个样子,哪怕是被诬陷进了大牢也没有。这样……似乎失去了很珍贵的东西……

“爹。”她唤了声,上前两步,坐在春大山身边,心里急,却不急着开口,只是静静的陪坐着,听父亲的呼吸忽急忽缓,感觉到他心中强烈的挣扎。

“荼蘼,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心爱的女人就是你娘,就算她离世,再也见不到,在我心中的位置也从来没有变过。我想,她定在奈何桥边等着我,我早晚也会找到她。”好半晌,春大山才涩声开口,说出的话却令春荼蘼分外疑惑,还有些害怕。

古代人感情内敛,若没有重大的刺激,当父亲的是不会轻易和女儿说这种话的。

“爹,出了什么事?”春荼蘼低声问,“您别急,慢慢说。”

春大山神情木然,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说,“虽然后来我续娶了,但那并非我所愿。我本想一辈子守着你,守着对你娘的那份心意,只是你祖父心疼我,怕我死后没有人供奉香火,想让我再娶,能生个儿子

“爹,我也赞成祖父的决定。”

“之前在范阳,在徐氏之前,填房的人选,我考虑过临水楼的方娘子。”春大山不理会女儿的打断,继续道,“并非有多么深的爱意,只是互相了解和欣赏,在最困难的时候,我们都给予对方支持。情爱,一生一次也就够了,但知己之感,我对她才有。她和一般女子不同,身上有侠气,聪明又得体,可她似乎一直背负着秘密,我不知道是什么,但知道足以让她在某些关键时候疏远我。所以,我不曾死缠烂打。但是,今天我后悔了!荼蘼,女儿,我从小到大只有两件后悔的事。一是,你娘走的时候,我不在她的身边。二是,没有把方娘子娶进门。”说到这儿,春大山激动起来,两只手要用力交握,才能止住不自觉的颤抖。

“到底怎么了?”春荼蘼起身,蹲在父亲的脚边,抬头望他。

春大山眼圈红了,狼狈地别过头,“爹犹豫很久,要不要把你牵扯进来。爹不想让你劳心劳力,可是爹没本事,不能还她公道!”

“方娘子出了什么事?”春荼蘼心头骤紧,“告诉我!她以前对我很好,临走时还送了我将来出嫁的添妆之物,若她有难,我必会相助。现在她人在哪里,是又惹了官非吗?还是与她之前的秘密有关?爹,您知道我的本事,无论如何,我都能替她出头。”

春大山只是摇头。

他平常不是个婆婆妈妈、吞吞吐吐的人,今日这样,更令春荼蘼觉得大事不妙。而当春大山说出结果,她更是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我但愿她有麻烦,她惹了官非。但她……方娘子,死了。”

“怎么会?爹如何知道!”春荼蘼失神好久,才惊问出这句话。

“因你被绑架的事,爹被秘密调到青龙寺附近寻找。天幸你没事。但是,你发现无名寺后面的荒林可能发生过凶案。”春大山平缓了下情绪,一字一句地道。

“那只红绣鞋?”春荼蘼却愈惊。

春大山点头,“当时,韩世子深恐此案与你的绑架案有牵连,当时虽留了人保护现场,也叫了人去县衙报案,但随后就命我去盯着。这样,万一有什么情况,他第一时间就可以掌握。”

原来!这就是韩无畏从那天开始就没有出现的原因。虽然他很愧疚,但更多的,是他要给她一个交待,查出是谁做的案。虽然有两个假和尚顶罪,但他显然怀疑了什么。他看似嘻嘻哈哈的,却绝对是个认真负责的聪明人。

“县衙来人后,发现了什么情况?”春荼蘼努力让自己忽略震惊与难以置信感,问。

“那只绣鞋不知是何时落于现场,反正周围的痕迹已经乱了。县衙的人也查不出什么,又觉得绣鞋既然是在井边发现的,于是就推测,很可能有歹徒杀害过路的单身女子,说不定尸身就在井中。当时县令亲自到了,就做主搬开井口的磨盘。结果,井下确实有尸体,却不是个女子,而是和尚。”

啊?!这结局,春荼蘼也大为意外。

“这个时节,山里没有这么热,枯井中又荫凉,加之那和尚似乎死了不久,所以尸身并没有过度损坏,可以清楚看到,和尚的前额和脑后都血肉模糊,是致命伤。因此县令又推测,可能是和尚见到单女子在树林迷路,起了歹念,逼奸不遂,反被女子捉住机会重击头部,又推入井中摔死。那口井虽然枯了,却有三四丈之深,下面枯叶不多。”

若换算成现代计量单位,大约十米左右,相当于三层民居的高度。那如果是头朝下摔进井中,确实会死人的。

可是,这和方娘子有什么关系?难道,该女子是方娘子?但又为什么,她亦毙命?

“再调查下去,县令发现这个和尚是附近无名寺的,法号望尘。”

春荼蘼皱皱眉头。

她记得,夜叉说认识无名寺的和尚。而既然得到夜叉的信任,让她在危难时候可以去寺中求助,可见寺里的和尚应该是好人,能够让她安全。要知道,夜叉是不会置她于危险之中的。

而这样的和尚,怎么会逼奸落单的女子?这个推测,首先她就不相信。

“然后呢?”她问。

“那无名寺只有师徒三人,主持法号本心,是师傅,只两个徒弟,一个就是不明不白死在井里的望尘另一个徒弟更年轻些,名为望空。”春大山拉起女儿,让她仍坐在自己身侧,父女俩肩膀抵着肩膀。登时都安了心,似有了相互的依靠。都说上阵父子兵,虽然春荼蘼不是个儿子,可却比儿子本事,比儿子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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