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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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多谢公子了。”明蓁见他如此说,加之弟弟又实在喜欢那狮子灯,也不再推辞,朝弟弟点点头,示意他收下。
明博欢天喜地的收下他想了一晚上的狮子灯,轻轻拽了下何为安的衣袍。
见他低下头来,迅速的踮脚附在他耳边极轻的快速说:“谢谢准姐夫。”说完立马站直,捂嘴偷笑。
何为安楞了下,随即直起身子,望了眼明蓁,心中失笑,随后就告辞离开了。
见他走远了,看弟弟还爱不释手的玩弄着手中的狮子灯。
低头问他:“明博,你方才和他说什么了?还要瞒着姐姐。”
明博闻言又嘻嘻笑了起来,打死是也不敢说真话的,回道:“我方才只是朝他道谢。”
明蓁狐疑的看着弟弟,总觉何为安走之前看自己那眼不对劲。
日子一天天过,转眼便入了秋。
贺明蓁的婚期也近在眼前了。
立秋之时,贺明蓉的婚事也定了下来,婚礼定在来年春天,嫁给武安侯的庶次子刘泽永。
刘泽永现任东城兵马副指挥使,是正七品的武职。
依着武安候府的门庭,未来不会太差,这本是一门上好的婚事。
但武安候府乃是太子妃的娘家,随着近几年五皇子日益成长。
圣上对宫里淑妃娘娘和五皇子的偏爱也越来越明显,纪家也跟着水涨船高,在朝已隐有和太子殿下抗衡之势。
贺家不欲搅入这趟浑水中,是以在一开始在媒人说亲之时。
二夫人因不好直接拒之,便推脱说要和丈夫商议后,再行回复。
怎知贺明蓉在知道父母亲准备拒了刘家的婚事时,一改往日事事顺从的态度。
长跪在二夫人跟前哭得梨花带雨的,说自己今夏在街上有次曾被小偷了偷去了荷包,是那刘泽永帮自己追回了荷包。
自己也是那时对他芳心暗许了,求母亲成全自己。
二夫人在丈夫回家后同他说了此事,贺素卿听完当即说了不允。
父亲曾明言过不许自己和兄长参和到任何的党派之争去。
谁知当夜杜姨娘带着贺明蓉在贺素卿面前,凄凄惨惨的苦苦哀求。
贺素卿被二人哭的烦了,当即厉声斥责二人,直言让她们死了这心思,此事觉无可能,随后拂袖离去。
贺明蓉见父亲态度坚决,心中气愤,第二日便在房中绝食闭门不出,杜姨娘日日以泪洗面。
就在贺明蓉把自己饿的奄奄一息之时,西院的贺老学士找了自己次子去书房谈话。
贺素卿回到二房院中后便同意了贺明蓉和刘家的婚事。
第7章
九月初,在贺府上下紧锣密鼓的筹备贺明蓁婚事时,何家那边出了个小岔子。
何为安七月就派去接他母亲来上京的人,捎信回来说,贺母在从河东出发至上京的路上不小心摔断了腿。
医士看过后,说不可奔波,因当时才出发不久,便又带着何母回了邑安老家养伤。
“很严重吗?她人可还好?”明蓁听雨雪说完,蹙眉问道。
“听说只是伤了腿,人还好,只是这下肯定赶不上您和何公子的婚礼了。”
雨雪嘟起嘴角,婚姻大事,成婚时高堂却不在,这都是些什么事!
距婚礼只有二十来天了,各项事宜都已准备的差不多了,喜帖也早已发出了。
且何母那里伤筋动骨至少需三月余再加上来上京的路程要个小半年,这时再延期也来不及了。
何为安亲自上贺府再三赔罪,贺素卿也知此事纯属意外,且他母亲现在也还在床上躺着动弹不得,也怪不了他。
一番商议,在得到何为安同意后,决定由贺家出面,邀请礼部郑侍郎作为何家那边的主婚人。
郑侍郎是去年春闱的主考官之一,而何为安是去年的进士,二人算是有师生情谊,礼法人情上都说的过去。
随着婚礼的时间一天天的拉近,明蓁的心也开始慌了起来。
自定婚后这一年多,她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做好准备了,可随着时间越来越临近,心底内心深处之前被自己忽略掉的害怕也越来越明显。
她即将离开这个自己生活了十七年无比熟悉的家中,去到一个陌生的宅子和一个自己陌生的人相伴过一生。
在对家人的不舍和对未知生活的恐惧中,转眼到了婚礼这一天。
考虑到婚宴当天何为安现在所住的那个小院子不便宴客。
且贺明蓁嫁过去后那座院子连陪嫁物品都放不下,更别提她带过去的侍女仆从了。
贺二夫人也不忍心女儿在那种地方受苦,早早的挑选了城西一处宅院作为贺明蓁的陪嫁,重新修饰了一番后做为二人的新家。
何为安没有异议,他本就是抱着目的娶贺明蓁的,从他踏出那一步时,就注定了这场婚事,他何为安处在劣势。
不论是在京中众人眼中还是自己这里,他确实是个靠吃软饭的家伙,他也不在乎。
自从搬到这个贺家的宅子中,何为安就把阿七也接进了府中,何为安刚救下下他时,听他说他祖上是从商的,本来家境还算殷实的,奈何传到他父亲那辈时,因上辈的经营不善,家中生意渐渐走下坡路。
随着阿七父亲死后,族人逼迫,母亲带着他来京中投奔舅舅。
奈何刚到京中就被人偷了所有钱财,而舅舅也早已搬离上京。
他母亲一路奔波受苦却得了这个消息,急火攻心一病就去了,而阿七也差点饿死在上京城。
就在他垂死之际时,何为安找到了他,当时他正需要一个能为自己办事去交接文稿且又要能信得过的自己人。
所以他将目光投向了那个日日蜷缩在青石巷外那处破瓦房下,看起来惨兮兮的年轻人。
在他快要饿死时,他向他投去了援手,救命之恩,是最好的收买人心的手段。
自那以后阿七就成了何为安的小跟班,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且从不问缘由。
“爷,您今日真真是英俊不凡,想那贺家小姐见了定是会欢喜不已。”阿七在他旁笑嘻嘻的说着恭维的话。
何为安今日一身大红色的喜服映着往日那略显硬朗的五官柔和了许多,脸上又一直带着笑意,整个看着比平日更添几分神采。
何为安望着眼中这曲折回廊,精致阔气的宅院和院子忙上忙下的仆从们,这些全是贺家给的,看来,以后即使是在家中也要带上面具生活了,嘴角笑意更深了,并没有回阿七的话。
阿七见何为安笑而不语,又羡慕道:“爷,今日定是很高兴,看您今天笑容就没停过”
阿七觉得自家爷和那些高高在上的文人进士很是不同。
他的脸上经常带着笑,他想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在他饿得晕晕乎乎的时候,看见爷朝自己伸出手时露出的那个笑容,温和清润,当时那一刹那他恍惚以为自己见到了母亲总在嘴中念念叨叨的菩萨,那种感觉终生难忘。
高兴吗?
何为安问自己
可他心中此时却并没有太大的波动,这只是他走向目标的第一步而已,而且当日发现落水的人换了后,他其实有过短暂的动摇。
比起贺家嫡女,在他看来还是庶女更适合自己。
娶个贺家庶女不会太招人眼,在自己羽翼未丰之前他不喜欢过早的将自己暴露在众人视线中。
在朝堂之中定要学会藏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他那位夫子教他的,这也是之所以他一开始会把目标投在贺明蓉身上的缘故。
可娶贺明蓁一则是差距太过明显,二是今后和她背后所代表的那些势力多多少少会开始有些牵扯了,并非是上选。
何为安转过头看着身边这个只比自己小了一两岁的阿七,笑着回他:“自是高兴了,人生三大喜事之一的小登科,怎么?阿七可是羡慕了,要不爷给你也找个媳妇儿。”
“算了吧,我可没爷这个福气,哪家的姑娘能看得上我啊,再说了,我现在也不想成家,我只想跟在爷的身边,给爷办事。”
阿七连忙摆摆手,一脸敬谢不敏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抗拒。
这时管家走了过来,恭敬道:“姑爷,吉时到了,该出发了。”
“好。”
何为安点头朝外走去,走了几步见阿七还立在原地想跟来又不敢的的纠结模样,沉声道:“愣着干吗?快跟上。”
“哎!”阿七忙欢天喜地的跟了上去,接新娘子去咯!
明蓁因今日成婚,昨夜辗转反复了一晚基本就没睡着。
天还没亮时又被侍女早早的从床上拉了起来,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由着人给自己上妆。
一切准备妥当后,喜婆给明蓁盖上盖头,明蓁安安静静的坐着等着自己的新郎来接自己,那颗怦怦狂跳的心此时却慢慢平静了下来。
侍女们都退下了,喜婆也被管事的叫了出去在说话,一道小身影趁此时悄悄的溜进了房中。
明博见姐姐盖着盖头端坐在床上,想起昨天雨雪和他说新娘子是最好看的,虽然想看看阿姐的此时的样子,但以前母亲带他去吃过喜宴,他也知道那红布动不得。
快步走到姐姐身旁,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一把塞到阿姐的手里。
那是他昨日好不容易在玉嬷嬷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攒下的糕点。
“阿姐,我听玉嬷嬷说你今日一天都不能吃东西,这是我最喜欢吃的芙蓉糕,你悄悄藏起来,饿的时候就吃一点啊。”明博像是做贼般的特别小声的说。
明蓁拿着手中的糕点,看着弟弟这贴心之举,心中感动,鼻头一酸,柔声道:“我知道了,阿弟,你以后在家要听父亲和母亲的话。”
“阿姐你放心,我会努力的,娘说以后我是要做你的靠山的,阿姐你莫怕。”
“嗯,我们明博以后会很厉害的,阿姐不怕。”明蓁点点头,眼底的水汽弥漫了整个眼眶。
府外好像响起了鞭炮声,走廊上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阿姐,那我先走了,过几天我再让玉嬷嬷带我去找你啊。”
明博说完,小身影又小心的溜了出去。
明蓁被喜婆领着出了安澜院,在松涛堂辞别祖父,父母,听着长辈们赐言时,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扑簌簌的直掉,到了喜轿上后还在不住的抽泣。
到平康街自己那座陪嫁院子时,脑子哭的懵懵的,被何为安领着拜了堂,随后被送进了喜房。
雨霏雨雪作为明蓁的陪嫁丫鬟都跟了过来。
“小姐,听管事的说外院的喜宴会到比较晚,您今天还没吃东西呢,奴婢去给您寻些吃食来。”雨霏说着就准备出去。
“不用了,明博刚才悄悄给了我一包芙蓉糕,你给我倒杯清茶来就好了。”明蓁叫住了她。
明蓁自己吃了些,又给雨霏和雨雪各分了些,主人仆三人才总算吃完了那包糕点。
暮色沉沉,亥中时何为安才脚步虚浮的推开了喜房的门,门“呀”的一声惊醒了在房中等得皆有些昏昏欲睡的主仆三人。
明蓁上一刻眼皮子还在打架,听到开门声一瞬间吓得精神了,紧张了起来。
何为安见时候不早了,没多说什么,拿起漆花盘中的秤杆挑开明蓁的盖头。
明蓁抬起眼睛对上他的视线,又带些羞涩的垂了下去。
那张娇丽的面容,在盛妆喜服下更是夺目耀眼。
何为安朝她温和的笑了笑,低声道:“时辰不早了,先洗漱歇息罢。”
“嗯”明蓁的声音低到不能再低了。
在雨霏和雨雪的帮助下,明蓁卸去繁重的妆发,洗漱出来后只着中衣,侍女们都退下了,房中就只有她和何为安二人了。
听着净室传来的水声,她坐在床边,想起母亲昨夜和她说的那些话,以及给她的那本看一眼就只觉得能羞死人的小册子,紧张的绞着手指,想了想还是躺到了床上,紧紧闭着眼睛。
第8章
明蓁因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又熬到现在,这一沾床竟就沉沉睡了过去。
何为安出来时,扶着因醉意有些昏沉的额头,见床上呼吸平稳显然已经睡着的明蓁,微微呼了一口气,动作轻缓的上了床,也慢慢的睡了下去。
晨光熹微,外边天色还有些灰暗之时,明蓁还有些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眼角余光瞥见床上还躺了个人,脑中呆愣片刻,才想起自己昨日已经成婚了。
昨日之事慢慢浮现在脑海里,想着想着秀眉蹙了起来,脸上也带了懊恼之色,洞房之夜自己竟然先睡着了。
明蓁极轻的吁了口气,身侧的何为安动了一下,她吓得忙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感觉身旁的人起身了下了床,随后传来一阵窸窣地穿衣之声。
屋外传来仆人们的脚步声,明蓁也知该起了,不好再装睡,翻了下身,缓缓爬了起来。
何为安听见动静,见她起身了,走了过去,轻声道:“我吵醒你了吗?时辰还早,府中无事,不用这么早起的。”
明蓁摇了摇头,开口:“没有,是我自己睡醒了。”
二人起来洗漱完毕,雨霏已经同婢女布好了早膳。
早膳过后,何为安问她之前有没有来个这个园子。
明蓁摇摇头,这处宅院是母亲今年才命人置的,她之前并未来过。
于是饭后两人便一同去逛了园子,雨霏和雨雪跟在二人后头不远处。
何为安陪她大致把园子内的院落走了下,回去快到房中时,温声开口道:“夫人,书房中还有事需去处理下,我晚些时候再回来陪你。”
何为安因为成婚,得了三天的假期。
明蓁因为夫人二字愣了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说,忙道:“我没事的,有雨霏她们在就好了,你有事就先去忙吧,不用顾及我的。”
何为安笑着点点头,阔步离去了。
雨雪望着这位新姑爷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方才跟在二人身后,因主子两个都没什么话,一路上大多是安静的走着。
回到房中后,她走到小姐身边,问道:“小姐,可需叫管家前来问话。”
这里的管家是贺家的老人了,仆从也大多是之前家中拨过来的,明蓁对府里情况也大致了解些,到并不急见管家,回她:“先不用。”
何为安中午回房陪明蓁用了膳,又匆匆去了书房,晚间才回。
一到晚上,明蓁想起昨晚因自己先睡去后未做的那件事,又紧张了起来,今天是怎么也躲不过了,听母亲说第一回 都会很痛,越想越紧张。
待二人洗漱过后,何为安灭灯后也躺到床上时,在黑暗中,明蓁仿佛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过了一会,感觉身边的人靠了近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耳旁。
明蓁紧张的身子瞬间僵住了,感觉有手抚在自己肩上,接着被抱住了,随后发生的事明蓁除了呼吸急促,一动也不敢动。
刚开始试的时候,因为他一动,明蓁疼的直吸气,何为安便让她缓了一下。
再次试的时候,更是一碰到她,她身子就紧紧的僵着。
此时二人身上都沁出一身的薄汗,何为安也看出来明蓁太紧张了。
缓和了下呼吸后,见她还绷着身子,便哑着嗓子道:“你莫怕,我不碰你了。”
说完,就翻身下去躺到一边去了,呼吸已经慢慢平稳了。
明蓁在黑暗中睁开刚才一直紧紧闭着眼睛,心中挣扎了下,轻声开口:“我…我…”那句让他再继续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何为安见她着急的模样,安抚下的摸了摸她光滑的手臂,温声道:“没事的,我知道你害怕,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咱们可以先相处一段时间,等熟悉后就好了,我不想勉强你。”
明蓁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挫败的闭上了,声音低低的回了声“嗯。”
房中慢慢安静下来,寂静的深夜,听着身侧平稳的呼吸声,明蓁也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日明蓁起来时何为安已经不在房中了。
雨霏说姑爷早早的就起来了,现在在前院看待会要带回贺府的归宁礼物装车。
今日归宁,明蓁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
却见雨雪时不时的偷偷朝她投来目光,被她发现后又很快的低下头去,明蓁被她看的莫名。
低头穿衣时瞥见颈下那片白嫩的肌肤上竟然有几个明显的红痕,因里衣松散暴露无疑,脸轰的一下红了。
忙将里衣拉好,从雨雪手上接过今日要穿的衣裳时,和她目光对上,主仆俩的脸都红彤彤的。
明蓁不自然的“咳”了一声,快速接过衣服穿好,刚洗漱毕,何为安也从外院回来了。
小夫妻二人简单用过早膳,便坐上了马车赶回贺家。
到贺府时,贺素卿夫妇二人已正坐松涛堂中等候,贺大夫人也在。
明蓁的大伯因都察院有急事不在,简单寒暄几句后。
小夫妻二人先去西院拜见了祖父,回到松涛堂后,何为安和岳父婶母说着话,贺母带明蓁回了内院。
到了房中,屏退下人后,贺母从柜子里拿出了个小瓷瓶,递给明蓁,随后附在女儿耳边低声嘀咕了一段话。
明蓁手中拿着那个小瓷瓶,只觉的十分烫手,脸上烧的厉害。
见女儿不吭一声,贺母知女儿脸皮薄,笑言:“傻孩子,夫妻敦伦乃人之常情,这有什么羞人的。”
明蓁望了母亲一眼,鼓起勇气支支吾吾的对贺母说出自己和何为安还未曾圆房的事,贺母一惊,忙问她是什么原因两人还未圆房。
本来还担心小两口年轻气盛,初尝那事,万一那何为安不知节制,女儿性子又温柔不知拒绝的话,伤到了女儿,这才拖人花了大价钱才弄来这一小瓶宫中娘娘们用的秘药。
听人说这药不止对女子初受那事恢复有益,更是对那处保养有助。
因用材珍贵,便是宫里也只有那得宠的娘娘们一季才能得上这么一两瓶,极是难得。
谁知二人竟还未圆房,她贺夏氏的女儿不是她自吹,虽无那倾国倾城之貌,姿容音貌在这上京城中绝对算得上等,比起那宫里的娘娘们也是不差的。
那何为安对着个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儿,竟也能忍得住,莫非是个有问题的?
好在得知真相后,稍稍松了一口气。
本就是低嫁,若那何为安还是个不行的,敢瞒着骗婚到贺家头上,她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他,定要把他撕碎了不可。
思索了一番,贺母望着女儿劝道:“女婿疼惜你,这是好事,只是这圆房之事拖不得,拖久了会影响夫妻情分,再说也就疼那一回,往后就好了。”
说完见女儿羞涩的低着头,轻声“嗯”了一声那不好意思的模样。
又道:“回去之后,若见为安没那个意思,你有时也要学会主动些,这夫妻之事可不全是只等着男子来的,明白不?”
明蓁闻言疑惑的抬起羞红的脸庞,她不知道这事自己要如何主动?
贺母见女儿迷茫的样子,附到女儿耳边,轻声教授了一番。
明蓁听后,头都快垂到地上去了,耳朵通红,声若蚊呐地回母亲:“嗯,我知晓了。”
归宁,按照魏国习俗今日夫妻二人要在贺家住一日,不可同房。
晚间何为安同明蓁交代,他明日起开始要去庶常馆学习了,要她白日在家在家再多玩一日,傍晚时来接她回去。
第日早上,明蓁去给母亲请安后,同她一起用了膳。
母女二人说了许久的话,到了午正时分明蓁知母亲到午睡时候了,回了安澜院,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索性爬了起来,找出自己以前搜集的一些小玩意,想了想,又挑出一小部分装好,准备今日带回去。
又到了梳妆台前,看着还留在家中自己以前用过饰品,鼓捣了许久。
见外面日头依旧没有要西沉的意思,明蓁叹了口气。
第一次觉得在家中时间竟有点难熬,翻出一本她之前看过的话本子,复看了起来用来打发时间。
酉末时分,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何为安终于来了,接到明蓁后朝她赔礼,道自己几日没去庶常馆,落下的事比较多,一时忙的忘记时间了。
明蓁笑着摇头,说没事,左右在自己家中陪母亲说话,时间也很快就过去了。
夫妻二人回到怀远街家中后,明蓁知他还未用晚膳,立即吩咐了下去,厨房那边早就做好了准备,饭菜很快端了上来,明蓁陪着他又用了些。
见时候也不早了,二人洗漱后,早早歇下了。
何为安日日早出晚归的,有时还常在书房忙到深夜,明蓁睡熟了才回房睡下,第二日等明蓁起来,他又早早的出去了,虽睡在一起,但明蓁一天也难见上他一面。
第9章
入冬后,越临近年关,何为安也变得更忙了起了来。
他们日常除了在庶常馆学习,还要在翰林院中帮忙做各种琐碎杂事。
腊月二十,明博裹得圆滚滚的在玉嬷嬷的陪同下,再次来到了怀远街何宅。
自上次姐姐成婚不久后来过一次,好不容易趁着这次学馆休年假他好一番求母亲,母亲才终于答应了让玉嬷嬷带他来看姐姐。
自前几日上京初雪,明蓁在园中梅枝上扫了些雪水,煮茶给何为安尝过,他赞了一句清冽寒香后,明蓁便一直想着什么时候再下雪的时候,一定要多收一些雪。
等了几日,终于等昨日深夜又下了一场大雪,早起发现后,忙带着雨雪和雨霏来到园中采雪。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阿姐”
明蓁一喜,忙转过身起,只见一只圆滚滚的球朝自己扑来,一把抱住了自己。
明蓁摸着弟弟头上的总角,失笑道:“都快是个大孩子了,还这般,玉嬷嬷都要笑话你了”
“笑吧笑吧,反正玉嬷嬷时常笑话我的”说着又把头凑到明蓁手下,眨了眨眼睛,调皮的说:“阿姐,你快多摸摸,母亲说我过完年就十岁了,以后可以不用再梳总角了,就是大人了”
“阿姐,你都不来看我,我在家中等了你许久,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见书上的说,你这种就是有了夫君就不要弟弟了,亏我还这么想你,你可真伤我的心啊!”明博说着还捂着自己的胸口,故作伤心的模样。
见弟弟这拙劣的表演,明蓁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无奈的回他:“你这一天天的都看的些什么书,回去就让玉嬷嬷告诉母亲,把你那些宝贝疙瘩都上缴咯”
明博又连忙抱着姐姐,撒娇讨好。
姐弟二人说了许久话,一同用了午膳,明博才恋恋不舍的和玉嬷嬷回了贺府。
晚间何为安回来的时候,接过明蓁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一口,放下茶盏,拉过她的手,见指头果然还有些红肿,轻轻摸着说:“今日可是又去采雪了?”
这个贺府大小姐,他的妻,本以为她被迫嫁给自己,心中会多有不愤,他甚至早就做好了她会经常同自己闹大小姐脾气的准备了。
可她自嫁过来后,性子温婉娴熟,事事以他为先,在府中众人面前常常有意无意的维护他自己都不在乎的面子。
这段时间,他日日到深夜回房,其实除了忙,还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同她相处了,他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有些不同了,并不是他之前设想的那样。
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他知道他应该对她好,可现在他是想对她好一些了,这不一样了,他敏锐的觉察到了这一点,所以这些日子他常常在她熟睡后,才回房,减少两人的接触,重新调整自己的心态。
此时望着她通红的手指,见她一幅呆住了的可爱模样,这样一个纯真柔善的姑娘,又是自己的妻子了,自己便是对她好一些又有何妨,又何必非要去纠结该是那种好才对,自己之前真真是庸人自扰了。
明蓁有些不大自然的抽了抽手没抽回,他握的紧没有要松的意思,便红着脸柔声回他:“嗯,带着雨霏她们一起去的,我自己也喜欢喝的”
说着似乎怕他不信,抬起头明亮的眼睛望着他,接着又道:“真的,我之前在家中时也常常这样的,左右在家里无事,又能打发时间”
“是我不好,这些时日冷落你了,等过几日,庶常馆闭馆了,我带你去城外走走,可好?”何为安温柔的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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