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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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滚出去,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爷可是纪家的人,凭你也配见扶桑姑娘。”

来人被贺明章的话惹怒了,一把拖开了坐着的贺明章把人毫不客气的甩在了地上。

突然被人仍到地下的贺明章,恼怒在美人面前丢脸,在听见又是纪家那两个字时,怒气更是毫无理智的迅速飙升。

本来在朝中就处处受纪家人的气了,这会来了一个不知道是纪家什么旁枝的人也敢仗势欺到自己头上来了。

他怒不可遏的爬起来挥拳就朝那人面上而去,两人瞬间扭打成一团。

扶桑饶有兴致的看着撕打着的二人,笑意满满的给自己斟了杯酒怡然的喝着。

她正因何为安疏远自己而烦忧,正好找个贺家人解解闷,谁让他是贺明蓁的哥哥了。

这个醉鬼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惹到了什么人,等明日自有他的好果子吃。

第50章

第二日贺明章清醒时, 发现自己浑身疼痛,且竟被人关在了牢里。

他捶了捶自己还些头疼的脑袋,昨夜昏迷之前的记忆断断续续的, 依稀记得自己好像和人打了起来?

“快来人。”他皱眉看着牢内四周, 自己好歹也是朝廷官员, 竟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把自己给抓了起来。

也不知家中知不知道,想起祖父和父亲若知晓自己因一个烟花女子和人打架还被抓进牢狱中定会认为自己有辱家风, 怕是要受重罚了。

想到这儿, 他又焦急的喊了一声,他要快点出去,绝不能让家人知道,这定是他们抓错人了, 官差们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定会马上放人的。

“吵什么吵?”狱卒不满的走了过来。

看着狱卒身上的衣服, 贺明章松了口气, 原来自己是进了顺天府的大牢中,好在他此前曾见了几回孟大人, 去年祖父大寿时孟大人还来了,孟大人若是知道自己被误抓了,定是会让人放了自己的。

“我要见孟大人, 你们抓错人了,我乃贺家贺明章,孟大人知道我的。”贺明章急急表明身份,等着狱卒去通传。

“没抓错人, 抓的就是您贺三少爷,你把人小纪大人都揍的卧床不起了, 殴打朝廷命官加上司, 您这罪名可不轻呐。”

狱卒冷嘲热讽的看着他, 这顺天府抓的公子哥多了去了,像他这样一个贺家的庶子而已,竟还嚷着要见孟大人,真是不知所谓。

听到这儿,贺明章不平道:“怎么可能,明明我才是被打的那个,你看我身上的伤,他们人多势众,你们绝对弄错了,快放我出去,我要见孟大人!”

狱卒不耐的瞥了他一眼,“等着吧,提审你的时候,你自会见到孟大人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不再理会还在不停嚷嚷着的贺明章。

而贺家这边早在顺天府抓人时,就派了去贺家报信,看着哭哭啼啼的杜姨娘,贺素卿面上表情复杂又焦躁。

父亲在知道消息后,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显然是准备置之不顾了。

他自己和孟长安本来就没什么交情,且这事还掺和着纪家,大哥如今自己也艰难,这事若是父亲不出面,明章怕是轻易不会被放出来。

但这个逆子在那种地方闹事打人,依照父亲的脾气是绝对不会管他死活的,贺素卿重重的叹了口气,如今只希望纪家多少能看些父亲的面子不要太过为难明章了。

怀远街这边,何为安今日难得休沐在家,却一大早被一位不速之客给吵醒了。

看着还在熟睡的妻子,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披上衣服看着门外的阿七,皱眉听完他的话,回房整理后去了前厅见客。

看着自己面前这个面容憔悴不安的人,知晓她来意的何为安瞥了她一眼,坐下拿起桌上的茶盏静静喝茶,等着她先开口。

“姐夫。”明蓉见他有些冷漠疏离的样子,踌躇着叫了他一声。

“你说,你有要事要见我?”何为安淡淡的问她,他和妻子成婚这几年来,她还是第一次来他府上。

听着他的话,明蓉紧了紧手,面上挤出一丝笑意,客气道:“姐夫,想来您定也知道大哥出事了,明蓉就是为此事来的。”

“嗯。”他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他这敷衍的态度,让明蓉心中不满,虽知他对贺家大抵也是没什么真情实感,可是没想到他竟连面上的功夫也不装一下。

如果不是祖父不管,她才不愿求到他面前,只是大哥的事拖不得,再拖下去,大哥不知道还要遭多少罪。

明蓉强撑着继续道:“那纪家仗势欺人,大哥昨日竟被他们以殴打朝廷命官为由转到刑部大牢去了。”

“那刑部侍郎是纪家的人,大哥这一去怕是不死也要掉层皮,还请姐夫施以援手能从中周旋一下,明蓉感激不尽。”

何为安放下茶杯,审视了她一眼,“五妹,还是请回吧,祖父既放任此事不管,我也不好去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思。”

没想到他竟就这么直接的拒绝了自己,明蓉心中愤怒,脱口而出道:“若是明博出了事,姐夫也会像这样袖手旁观吗?”

“你觉得呢?”他语气不善,不想再看她一眼,正要让阿七送客时。

明蓉嗤笑了一声,“我早该想到的,像姐夫这般无利不起早的人又怎会把贺家人还放在眼里。”

“你说姐姐若是知道她夫君连她哥哥和弟弟的死活都不管会是什么心情呢?”

明蓉说着,故意又道:“哦,或许让她知道当年纪府她落水一事是人为的,她就能理解了吧!”

“你可以去试试,年年信不信你的胡言乱语另说。”何为安顿了一下,嘴角弯了起来,“但我保证,你哥哥在刑部必定会过加倍舒适,对了,还有你个在兵马司任职的丈夫,我也乐意帮忙给他再换个位置。”

“你……”明蓉被气的气息都乱了,而后又“哼”了一声,“姐夫这是承认了吗?”

“你认为你空口无凭的指认,会有谁信吗?”

威胁他,她还嫩了些,这么看来当年的事,应该就是她设计的年年。

在听她提起当年的事那一刹那他甚至想过要不要永远让她闭嘴,只是她毕竟是年年的妹妹,他心中总要顾虑些。

“姐夫真以为姐姐对当年的事丝毫不怀疑吗?姐姐仁善但不傻,若是我找到当年的那个丫鬟,让她去姐姐面前指认,你说姐姐会相信原来害她落水的竟会自己的夫君吗?”

当年她与姐姐同去纪家赴宴,期间一个丫鬟有意无意在她面前说湖边风光好,她不过刻意试探了几句就看出了那丫鬟不对劲。

而后她故意和贺明蓁提起要去湖边,自己借机先走了,后来果然出了事,若说当年的事是意外,她绝对不信。

听她提起当年的丫鬟,何为安就知道这一切不过只是她的猜测,竟也敢来威胁自己,“你大可试试,我刚才说的话是不是骗你的。”

说罢,他目光沉沉的看了明蓉一眼,明蓉被他的阴沉的眼神给震住了,咽了下口水,眼睁睁的看着他大步离去了,不敢再出声制止。

本以为拿当年的事威胁他,他也许会妥协答应救哥哥的,可如今她好像让事情变的更糟糕了。

正欲踏出何府时,明蓉被人叫住了。

看着这个面色光彩照人嫡姐,再想起近来因家中事纷扰变得焦躁疲惫的自己,她苦笑了声,声音有些无力,“姐姐,有什么事吗?”

明蓁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问你,你刚才说当年纪家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早上她醒来之时,发现何为安不在,听雨雪说五小姐一大早就来找姑爷,说是有要事要谈。

她起身洗漱后,想着许久也没见明蓉了,她特

意来了府里,她作为姐姐若是不去露个面也于理不合。

谁知竟让她听见了二人那样的一番对话。

刚才何为安警告的话语还历历在耳,明蓉此时在这个嫡姐面前一时陷入了两难。

她既想和姐姐明说出来,让贺明蓁知道她被何为安骗了,也和自己一样不好过,可她又不敢拿哥哥和丈夫的前途来试。

纠结再三,她还是忍不住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姐姐既然都听见了,又何必再来问我。”

明蓉说完,怕她再追问自己,脚步匆匆的就走了。

看着庶妹不敢说仓惶离去的背影,明蓁呆呆的在原地立了好一会儿。

转身回房时,见到不知何时默然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她心不知为何突然一惊,避开了他的目光。

“年年,你怎么在这里。”何为安问她。

明蓁扯了下有些僵硬的嘴角,笑了起来,“听雨雪说明蓉来了,想着她难得来一次家中,就想来看看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那你见到人没?她有和你说些什么吗?”何为安朝她走近,牵过她有些发凉的手,温柔的问着。

明蓁摇了摇头,“人到是见到了,可她好像有什么急事匆匆就走了,什么也没说。”

“夫君,明蓉来找你是什么事啊?”她不解的问道。

何为安带着人往房中走去,“贺明章在如意楼和纪家人起了冲突,打伤了人,被关到刑部大牢去了,祖父不让贺家出手,明蓉她求到我这里来,希望我出面去刑部捞人。”

何为安说的轻描淡写,丝毫未提贺明章如今在刑部的惨状。

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没有能力还要出去惹是生非,让他吃个教训也好,以后也就知道收敛着自己了。

想来祖父也是想让他记住这个教训,这才不准贺家插手的。

“那你答应明蓉了吗?”明蓁看着他问道。

“没有,年年希望我答应她吗?”

他牵着她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明蓁眼睛一眨不眨的问。

“祖父既然不过问,那自然有他的道理,夫君拒绝也是对的。”她笑着回他。

“如果出事的是明博,你会怪我袖手旁观吗?”

他把刚才明蓉对他说的话,重复又问了她一遍,明蓁心中慌乱了一瞬,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在试探自己。

“那如果是明博,你也会这么做吗?”她反问道,关于这个答案她也想知道。

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笑了出来,“那这样的话明博叫我那么多声的姐夫岂不是白叫了。”

“明博和贺明章不同,他是你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弟弟,而且明博也做不出这么荒唐的事来。”

他带着她继续朝房中走去,早膳过后没多久,宫里忽然来人,说七皇子有事请他进宫。

何为安走后,明蓁只觉心里松了一口气,早上的事一直萦绕在她脑海中,她现在还真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当年的事,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今天早上明蓉说的那些话,他虽没有承认,但他威胁明蓉的话让她觉得害怕,若是问心无愧,他为何要威胁明蓉?

她害怕事实的真相真像明蓉说的那样,那她们这一场婚姻究竟在他眼里算是什么?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男子汉大丈夫有野心抱负是好事,可如今种种的一切让她开始怀疑了,自己好像真的不了解他。

可即使这样她也不敢直接问他,甚至不敢去查当年的事,她害怕真相不是自己想要的。

夜里何为安回来时,她已经先上床歇息了,但并未睡着,感受到被子下那只手放在自己胸口处的动作时,她动了一下,低声道:“夫君我好困了,睡觉吧。”

那只手僵了下,而后慢慢的放到了她小腹处,何为安自始至终没有说话。

明蓁白天思虑过多,此时有些头疼,昏暗的房中她渐渐睡了过去。

听着身侧人浅浅的呼吸声,何为安贴近了些,将人圈进怀里。

暗夜里他的眸子亦如夜色般幽深无比,想起早上回来发现她不在房中,去找她时的场景,何为安希望一切只是自己多想了。

贺明蓉被自己警告过,必是不敢多说什么的,且如果年年真知道了什么,也不会这么平静的,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第51章

可是接下来的一连多日, 妻子的不同让何为安又变得不确定了起来。

她面上与往日相比并无什么异常,但她近来已经不止一次有意或无意避开自己的亲昵,人也开始变得沉默了些。

这种种一切的改变都是从那日贺明蓉来过之后开始的, 他无法再确定自己之前的判断。

这日傍晚散职回家的何为安, 发现明蓁又坐在院中长廊上望着远方发呆。

他在院子门口看着她默默立了许久,可院中的人似乎在想事情想的出神了,始终没有看到他。

她心事重重却又不肯和自己说的模样, 让何为安愈发笃定了心中那不愿意去认定的猜想。

“年年, 你在想什么呢?”

他移步上前, 如果那日她真听见了些什么, 与其让她抱着怀疑疏远自己,还不如主动开口和她把话说开了。

当日贺明蓉的指证无凭无据,自己只要和她好好辩解,依着她往日对自己的信任和依赖, 他有把握她会相信自己说的话的。

突然被他的声音打断思绪的明蓁,见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何为安,有些讶异, “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最近因要兼顾教习七皇子职责, 他常常都是入了夜才会回府, 今日一下回的这么早, 明蓁觉得有些疑惑。

“年年,以前我早回你都是很欣喜的, 今日怎么好像还嫌我回得早了?”何为安看着她,玩笑般说道。

对上他那好似能洞察人心的目光, 明蓁不大自然的避开了他的眼神, 笑得有些拘束, “怎么会。”

何为安微微弯下身子, 目光直视着她闪躲的眼睛,“那你告诉我,你刚刚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嗯?”

她的脸微不可查的朝后退了些,面上带着担忧道:“在想大哥的事。”

他口中的大哥何为安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谁,待知道她指的是贺明章后,面上划过一丝疑惑,“真的?”

莫非她近来只是因为此事烦扰,一切都只是自己多想了?

“嗯。”明蓁点点头。

刚才他一下突然凑的那么近审视般的问自己时,明蓁心中一下就慌乱了,也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如今还在刑部的大哥贺明章。

其实贺二夫人在有明蓁前,还曾怀过一个孩子,只是那个孩子不幸在五个月大时胎死腹中了,而贺明章也正是在贺二夫人怀孕后,杜姨娘才有的身子生下了他。

幼时大哥对自己还是很好的,因为他比自己和明蓉大,所以幼时不论她们俩怎么吵闹,他都是会在一旁默默的看护着妹妹们,可是后来随着年纪稍长,大哥明显慢慢的就疏远了自己,对明蓉会更好。

那个时候她还因此哭过一场,母亲当时开解她,说他和明蓉是一母同胞自是会更加看重明蓉些的,也是那个时候明蓁才知晓了何为嫡庶之分的区别。

“夫君,我听说刑部拷打犯人是常有的事?”明蓉斟酌着开口。

“是有这种事。”何为安点头。

“那···那大哥他。”明蓁有些欲言又止。

“你是担心贺明章?”何为安问她。

“嗯,大哥他其实幼时对我还算不错。”她小声的解释道。

“所以你,你最近都是在为此事烦扰?”难道真的只是自己心虚多疑了?

明蓁不好意思的点了下头,何为安却突然笑了出来,开怀道:“你既担心他,怎么不早和我说,我明日就去刑部接他出来,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你不会为难吗?纪家那边怎么办?”明蓁不放心道。

何为安在她边上坐下,抓过她的手拍了拍,笑着回她:“别担心,纪家那边把人也关了这么久了,该出的气也出的差不多了,总不至于让他们把人打死吧!”

没想到他那么爽快的就答应了自己,本来还害怕他会向拒绝明蓉一样的拒绝自己,毕竟此事掺和着纪家,会有些棘手。

而且自听到明蓉的那番话后,她对自己和他之间忽然没了信心,如果真如明蓉所言,她也不知道自己于他来说究竟是算什么?

“夫君,谢谢你。”

知道他只是话说的轻松,纪家在上京城中如今是出了名的行事霸道,鲜少有人敢去招惹,明蓁客气的向他道谢。

听到她的话,何为安状似不满的恶狠狠的去捏她的脸颊,手下的力道却是极轻,“你我夫妻一体,你向我道的哪门子谢。”

“我是你夫君,自是随你使唤的,夫人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

他附在她耳边用气声低语道,看着妻子渐渐嫣红的耳垂,飞快的轻啄了一口后,拉着人起身就朝房中走去。

一到房中,他就迫不及待的把人抵在门后,在他正要俯身压过来时,明蓁伸出双手抵在他胸前。

“年年,你还要拒绝我吗?”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没有,只是···我来月事了。”明蓁尴尬的解释道。

听到她这个话,何为安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皱眉问道:“不是还要过几日吗?”

“许是近来贪凉,多用了些果盘所致,提前来了。”

“那肚子可有不合适?”他立马关切的问道。

明蓁摇了摇头,心虚的低下脑袋不去看他,怕被他识破自己的谎言。

好在何为安也没有继续追问她这个事,明蓁暗自松了一口气。

次日,何为安亲自去了刑部领人,到并未遭遇什么阻拦,只是才进刑部短短几日的贺明章是被人抬着出来的。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布满全身,人也是在半昏迷状,何为安淡淡的瞥了一眼贺明章身上的伤,未说什么,到是狱卒们似乎是怕他责怪,小心翼翼的抬着贺明章大气也不敢出。

出了刑部大牢时,何为安看见那个传言被贺明章殴打至卧床不起的小纪大人,完好无损的站在刑部门口,似是在专门等着他。

这个同贺明章起冲突的纪暄,虽只是纪家一个旁支的子弟,但因其颇有能力手段受纪家家主纪尚书的看重,不过而立之年的他,已是都转运盐使司的四品同知了。

“何大人这妹夫当的到是称职,这还亲自来接贺三公子的回府。”

纪暄一开口,抬着贺明章的狱卒们顿时就停了下来,偷偷望了下何为安又看了下纪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两个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主儿。

“小纪大人的伤,不仔细看,本官还真不知道伤到哪儿了?”

何为安停下脚步,看着这明显来者不善的人,淡漠回道。

“府医医术高明,下官自是痊愈的快。”

纪暄笑的张扬,看着被人抬着如死狗般的贺明章,他

惊讶道:“这贺三公子怎么成这幅模样了,你们几个还愣在这儿干嘛,赶紧的把人给送回贺家去啊。”

纪暄话音一落,狱卒们看着何为安,见到何大人也点头后,抬着人快速走向贺家来接人的马车。

“说吧,你找我究竟什么事?”

见纪暄故意支开人,何为安直接开口问道。

“何大人就是聪明,和你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简单多了,只是有一点下官想不通,贺家于何大人而言不过是一个利用的工具罢了,时至今日,一个贺明章的死活而已何至于让你亲自前来接人。”纪暄面上勾起笑意,看向何为安的目光轻蔑不已。

“你什么意思?”何为安面色如常。

“说起来何大人当年能娶到贺家小姐,还应该感谢我们纪家为你推波助澜,你说如果贺老知道自己的孙女婿是个攀附权贵的阴险小人会怎么样?”

“当年的谣言是你们散播的。”何为安依然不见慌乱。

“不算谣言,当年也只是为了全何大人的心愿而已,对了,何大人一直在找的那个叫铃儿的丫鬟呀,我二叔母给调派到身边伺候了,何大人也不必再费心思寻人了。”

“其实我这次来只是想提醒一下何大人,可别忘了还欠我们纪家一个人情。”纪暄拍了拍何为安的肩后,笑着离去了。

难怪这几年他一直都没找到当年的那个丫鬟,原来是被纪家的人给藏起来了。

纪暄口中的二叔母说起来还和妻子是沾亲带故的,她是忠勤伯父庶出的女儿也是岳母的庶姐,当年嫁给了纪尚书的庶次子,原来当年的事她也有参与。

纪暄此时旧事重提,不过是想拿当年的事威胁他,吏部如今上下都是纪尚书的人,不过今年吏部左侍郎出京巡查时不幸遭遇刺杀,命虽保住了,但身体却一落千丈的败了下去,眼看就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如今关于继任的人选,各方都有自己的考量,纪家自是希望继任者是自己的人。

但朝中也有消息,圣上准备将何为安调往吏部,打破如今吏部上下都为纪家人所用的僵态,平稳朝局,

纪暄想以此威胁他让他主动退出,不过此事纪家的如意算盘算是敲错了,去不去吏部还真不是自己能选择的。

他只是圣上手中的棋子,他让自己怎么动自己就必须按照圣上要求的路来走,不然等待自己的就只有死路了。

若纪家真将此事张扬出去,于他而言不过是名声不堪了些罢了,本来这些虚名他也不在乎,顶多遭几句同僚的唾弃,且圣上也不是因他的名声而看中自己的,圣上心中他是什么人,圣上早就一清二楚了,在那年被罚跪静心殿和圣上赐菜时,他就明白了这一点了。

只是这样一来,年年那里就彻底瞒不住了,祖父那边他也不好交代,何为安一时陷入了两难。

第52章

空旷的刑部天牢门口前, 何为安独自屹立在原地许久,才抬步离去。

头顶的日头越爬越高,酷暑天风吹来都是燥热的。

当年他和年年也正是这个时候过了五礼, 定下了婚期。

那个时候的他甚至连她的长什么样都没看清,但却依然对这场婚事到来感到兴奋欣喜。

当时他一门心思就是要留在上京, 而贺家成了他利用的一个工具。

事实证明他当年的那一步走对了, 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也都如他料想般的进行着, 可他唯独遗漏了自己的心。

他此前从未想过他抱着目的娶来的妻子,如今竟会成为自己最大的羁绊, 为了她, 他会害怕当年的事暴露,这本于他而言并非是不可解的, 可是因为她,一切变得不同了。

他不想因为当年的事让她受到伤害,让她对自己失望。

以前谭大人对他说,只要问心无愧,则诸事亦无惧。

可他何为安一步步走到现在,有愧的又何止这一件事。

就在这一刻他突然很想见到她,他也这么做了。

第一次何为安抛下了户部一堆还等着他处理的公务,回了怀远街家中。

看着这个时辰出现在家中的人, 明蓁不确定了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确定自己没记错时辰,还未开口问他, 何为安看着她一笑, “年年, 我把贺明章送回贺家了。”

“今日天气好, 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这是他说的第二句。

明蓁更疑惑了,“你怎么了吗?”好端端的突然说要出去走走,明蓁觉得他很不对劲。

“听人说,城外烟波湖的荷花开得正好,不如我们就去那儿吧。”

何为安提议道,看着还呆坐着疑惑望着他的人,他上前拉着人就朝外走去,明蓁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他带到了城外的烟波湖。

天气炎热,好在湖边微风吹过倒也凉爽了一些,从马车上拿了一块棉布垫在草地上,何为安带她在一处树荫下坐着。

一眼望去烟波湖上的荷花似看不到边际,翠绿从中朵朵,粉的,白的,浅紫,深红的各色荷花竞相热烈的开放着,引来众多游人驻足观赏着。

看着面前这一幕美景,明蓁心中的沉闷也消散了些,嘴角不自觉的微扬了起来,转头时却看见夫君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刚才出来的匆忙,她都还没来得及整理一下就被他带出来了。

“没。”何为安摇了下头,接着一本正经的认真说道:“年年,你比荷花好看。”

听到他这个回答,明蓁一噎,突然带了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就没见过他这么没水平夸人的,“我觉得你今日有些不对劲?”

“哪···哪里不对劲?”何为安顿了一下。

“你今日怎么突然想起要出城来游玩?”

她简单的一句话,让本就对她心有愧疚的何为安心中更是酸涩,他带着歉意道:“年年,以前是我不好,老是忽略你的感受,以后我都改。”

说着他突然抓过她的手紧紧握着,看着她的眼睛慢慢又开口:“年年,以前的事你都原谅我好不好?”

他郑重其事提起以前的事,让明蓁心中那个不愿意去相信的猜想霎时冒上心头,她扯了扯嘴角,不安的问:“以前的什么事呀?”

“我······”对上她那双澄澈若水的眸子时,何为安突然觉得自己当初那龌蹉的动机根本就无法说出口来。

他倾身上前,把人揽入怀中,不去看她的眼睛,重新又开口:“年年,你之前说庆幸当年在湖中救了你的人是我,其实我更庆幸,我救的人是你,我感谢上天,那个人是你。”

被他抱着的明蓁,听着他情真意切的话,心中却没有半点开心的感觉,垂在两侧的手微微动了下,还是放了下去。

担心在外面久了容易中暑,见妻子后来兴致也不怎么高的样子,他们没待多久,何为安带着明蓁回了城中。

烟波湖的另一侧,撑伞的婢女的看着姑娘手中那块被绞得不成样子的丝帕,额间溢出一颗豆大的汗珠也不敢伸手去擦,任由汗珠顺着面颊慢慢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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