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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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宁没有看她,他眼睫垂着下巴尖削,薄唇微张无声吐出两个字——

快走。

莺莺看明白后脸颊侧了侧,余光瞥到屏风后似有阴影,细看下露出一丝微闪的华袍。

“燕宁殿下,小宝真是越来越黑了。”莺莺慢吞吞将手中的那两只小猫移了位置,手还特意在那只小白猫头上顺了顺。

其实莺莺记得很清楚,小白猫才叫小宝,黑色的猫咪叫阿贝。她一边说着小宝黑一边摸着小白猫的脑袋,其实是在反告诉燕宁,她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想来此时这房中并不安全,明明在房中却隐匿在屏风后不见她的华乐公主就已经说明问题。

莺莺将满肚子的话憋了回去,似是而非又和燕宁胡扯了几句,得知燕宁本人不会有事,放了心就装作有事的样子很快告辞。

随着莺莺的离开,静谧的房中只剩猫咪的呼噜声,华乐公主甩了甩衣袖从屏风后出来,她冷笑了声道:“看来你同这位顾家小姐关系不错。”

燕宁手指颤了颤,抬眸看着华乐回道:“并不相熟,是她一直在缠着我不放。”

“是吗?”华乐挑了挑眉,红唇勾起笑得很是玩味。

随着房门再次推开,有下人端着药进来,又有几人进来移开桌子清扫,只见桌下满是药汁和碎瓷片。

屋内的药味越加浓厚,华乐瞥了眼榻上的人,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华袍嗤了声:“你有本事就继续寻死,你看看是你死的快,还是本宫的手伸的快。”

似是被华乐掐住了什么命门,燕宁的肩膀颤了颤终是端过了那碗药。

随着药汁入口,华乐的表情也有所好转,她走到榻前看着燕宁,轻碰他的肩膀柔和了语气:“你闹也该有个限度,当初决定来北域国时,你就应该料到有这么一天。”

燕宁闭了闭眼睛,他背抵在墙上苦笑着道:“可惜我料得到自己的结局,却料不到人心。”

若人心可一成不变,又哪来那么多的何必当初。

“……”

莺莺一从燕宁的院中出来,很快询问系统:“刚刚藏在房中那人是不是华乐公主?”

系统声音刺刺拉拉变成了机械音:【这么强烈的干扰,应该是的。】

倒不是它不想提醒莺莺,而是只要莺莺一靠近燕宁和华乐公主,它这边程序就会混乱。

莺莺皱了皱眉,因华乐公主这一手心里多了分防备,看来,她之后的确要减少与这对兄妹的接触了,尤其是那位华乐公主。

莺莺在外面溜达了一天,回去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密切关注着,兆时太子在得知莺莺一连去了多处唯独没来他找时,他心里暴躁的厉害,直接挥落桌上的东西。

“枉孤对她那么好,她竟真一点不惦记着孤!”

兆时太子身份高贵,能和莺莺混在一起主要还是性子合拍。之前他也没觉得自己多在意莺莺,如今见她对自己又躲又藏偏偏只对着钦容亲近,不由生出莫名滋味。

“你说。”就好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兆时太子忽然冷静了。

他喉咙滚了滚看向翼飞,握紧拳头道:“是不是她也觉得孤落魄要倒了,不稀罕孤了?”

翼飞对于莺莺并不了解,还真不好判断。不过近几日的确有不少太.子党的大臣倒向钦容那方,想来官场上趋炎附势、墙倒众人推那套适用于任何人身上,所以翼飞只迟疑一瞬就点了头。

以前莺莺就算喜欢钦容,对兆时也从未这般冷淡过,如今肉眼可见,莺莺对兆时太子的确不亲近了。

“主子,那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兆时太子冷笑了下,“还能怎么办。”

就算莺莺不是因他落魄而疏远的他,但张家之事与他利益相关,如今莺莺又亲手杀了张凌雪,二人终会生出嫌隙。

兆时太子讽刺笑出声,看来庸人自扰的只有他一个,亏他还心心念念着顾莺莺不想伤她的心,既然她心中都不顾及他了,那他还有什么好顾及的。

“就按原计划进行吧。”

已入初伏,在过两日武成帝会在凉承殿宴请众朝臣,到时候招宣太后也会出席,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翼飞见自家主子心意已决,也就没再说什么,又想起一事,他又道:“燕宁殿下落水一事……”

兆时太子本就心情不好,一听翼飞提起这事更是暴躁的踢向桌子,他低吼道:“查了几日哪有什么可疑之人,孤看那燕姬华和钦容是一伙的,都在故意找孤的麻烦!”

对于此事已经彻底没了耐心,兆时太子也不会傻到继续查下去了。

“随便抓个人处死,就说罪犯已畏罪自杀。”

这的确是眼前最好的处理方法,翼飞并不惊讶自家主子的转变,领了命很快退下。

这边莺莺安稳过了两日,也不知钦容给她涂的什么药,涂过后伤口很快结痂,已经不怎么疼了。闲着无事,她就跑去照顾哥哥,结果顾凌霄却以头疼为借口嫌她烦人,想着法子赶她走。

又一日,莺莺窝在顾凌霄房中念话本子,顾凌霄懒洋洋靠在榻上揉了揉额头,莺莺见状赶紧询问:“哥哥可是又头疼了?”

伤的毕竟是头,前世莺莺虽伤的不重,但仍旧头疼暴躁了好些日子。

顾凌霄瞥了眼趴在他榻边的妹妹,嗯了声毫不客气,“若是哥哥能自己待一会儿,头大概就不疼了。”

莺莺听懂了顾凌霄的话外意,眨了下眼可怜兮兮控诉:“哥哥你不爱我了。”

“哥哥就没爱过你。”顾凌霄戳了下她鼓鼓的脸颊,故意逗她,“若说谁更爱你,哥哥自然比不上你未来的夫君。”

瞎说。

莺莺阖上手中的话本子,不说未来就看前世,她自己都吃不准钦容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哥哥怎知莺莺未来的夫君会对我好?”

莺莺忍不住诉苦:“说不定他表面温柔背地里阴狠,不仅不爱我还会动手打我呢。”

顾凌霄嘴角一抽。

莺莺继续道:“他可能还会给我造间漂亮的宫殿关着我,不仅不让我见人,还毁了我的健康。”

“哥哥唔唔……”

“快给我闭嘴吧。”顾凌霄是真怕莺莺再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他捏住莺莺的嘴巴不准她再开口,“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每天都在想什么。”

他好笑道:“连我这个做哥哥的都管不住你,敢问你哪位夫君这么大本事,能给你造间宫殿关住你?”

怎得就没有了,钦容不就是吗?!

莺莺敢怒不敢言,重活一世如今钦容又是这派温雅风姿,她就算说出他的名字也不会有人相信。

“哪位?”正觉得委屈,莺莺很快抓住顾凌霄话中的漏洞,她扒拉下顾凌霄的手,睁着澄澈的眼睛好奇发问:“哥哥觉得我能有几位夫君呀?”

顾凌霄抬头看了眼房门干咳了一声,莺莺无意识随着他的视线扭头,在看清站在门边的人时笑容僵住。

今日风和日暖,浅金的阳光照在人身上镀了层光。

钦容锦白的缎袍眉目如画,他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察觉二人的视线唇边勾起浅浅弧度,温声道:“或许我应该在晚些过来。”

莺莺不太自在了,反倒是顾凌霄爽朗一笑,与钦容交谈间十分自然。

明日武成帝在凉承殿设宴,钦容是代他过来慰问顾凌霄的伤势。张氏一事直接牵连顾、裘两府,又因为张氏与兆时太子的势力挂钩,如今九华行宫看似平静无波,实则暗潮汹涌。

虽然对外宣称张凌雪死于自杀,但张家不是傻子,自然猜得出是莺莺动的手。

莺莺并不知晓,原本平稳的朝局已经出现严重的偏斜,其中有一方很可能对顾家不利。为了摆脱这一困境,武成帝此次的设宴并不单纯只是设宴,还想趁机探探莺莺的口风,为她订下婚约。

“明日,凌霄定能出席。”顾凌霄自然也想到了这层关系。

刚刚虽同莺莺说着玩笑话,顾凌霄作为她的亲哥哥又怎能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明日的宴席想来不会简单,生怕莺莺在场上又说些什么惊人话,他就算伤势再重也得过去看着。

“莺莺,天色不早了,你同三殿下一同回去吧。”顾凌霄无事莺莺的目光又开始赶人,顺手没收她的话本子。

比起跳脱不沉稳的兆时太子,他的确更看好性子稳重的三殿下钦容。

莺莺找不到借口推脱,只能随着钦容一起回清波居。

过了那日的不清醒,莺莺很快又将自己缩回壳子里。她这两日整天往顾凌霄那里跑为的就是躲避钦容,用系统的话来说就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莺莺觉得这话说的不对,毕竟那日醒来钦容衣衫完好,反倒是她在睡梦之中被人换了衣衫。这要是搁在前世,莺莺绝不相信钦容能干出这种事来。

“去我房中。”

正纠结着自己的衣服到底是怎么被钦容换下来的,小手被人握了一下,莺莺回神发现二人已经到了清波居。

“去、去你房中?”莺莺抬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想往回抽手却被钦容握的更紧了。

钦容应了声没多解释,拉着莺莺的手就往自己房间去,莺莺支支吾吾用另一手推了推他,不仅没推开反而又跟着他往前走了两步,莺莺慌张喊着人,“三哥哥,不,三哥哥……”

“嗯,三哥哥听着呢。”钦容人看着温雅也不会武功,偏偏莺莺每次被他抓着都扯不开他。

眼看着房门越来越近,莺莺慌得不行硬生生停下脚步,钦容生怕把她扯倒,只能停下脚步看向她,“怎么了?”

莺莺不知道钦容是什么意思,但她本人对钦容的房间实在是有些‘不好的回忆’,又往回扯了扯自己的手,莺莺委婉道:“三哥哥你看这天都要黑了……不太好吧。”

“什么不好?”钦容看了眼还未西落的太阳,漆黑的眸映入点点浅光,笑起来很是勾.人。

总归莺莺是不想进钦容的房间,无论如何也不想进去。

“反正我不想去。”这么小声说了一句,她低着头不愿意在看钦容一眼,闷闷的情绪不高。

钦容就这么静静看着她,接着他很快松开她的手,用清淡的声音同她解释:“你姑母四处寻不到你,托我把明日你要穿的衣服带给你。”

莺莺将这话听得清清楚楚,不等有所反应,下巴上一痒,钦容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倾身,距离拉近间钦容眸中的碎光尽数散去,他低下头与莺莺对视着,意味不明道了句:“三哥哥真不知,你每日在担忧什么。”

莺莺后背起了寒意,被他的话生生刺到了。

第39章 囚三十九天

是啊,她在担忧什么。

莺莺承认, 因为前世的事情, 她对钦容存了警惕和畏惧,可不能否认, 这一世的钦容并未对她做过什么, 她连续拒了他两次婚, 而钦容不仅不恼还数次出手帮她。

莺莺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这一世的钦容还是个温柔的好哥哥, 并不是前世那位强势淡漠的帝王。

拿了衣服从钦容房中出来,这一次钦容没有再挽留她。

莺莺抱着衣服往外走了两步,回头看到钦容正站在门边看着她。他脸上并无喜怒,平和如同往日, 莺莺走到自己的房门前再回头,看到钦容手放在门上似要阖门,察觉到莺莺的视线,他动作顿住, 抬眸望过来。

钦容就是如此, 无论何时都将情绪隐藏的很好,莺莺根本无法看出他有没有生气。

想也知道,他应该是想看着她回到房间再关门。莺莺心中划过一丝暖流, 轻轻推开了房门, 在进屋时她对着钦容挥了挥手, 直到看到钦容对她露出笑容才松了口气。

不管怎样, 这一世她和钦容的缘分算是尽了。

莺莺展开姑母送来的衣服, 黛紫色的衣裙轻飘柔软,领口和丝绦都花费心思绣着漂亮的花饰。抱着这件裙子走到镜子面前,莺莺左看右看极为喜欢。

第二日很快到来,莺莺早早就换上了这件漂亮的衣裙。

趁着晓黛帮她挽发,她在妆匣里拔来找去,晓黛好奇询问:“姑娘找什么呢?”

莺莺前倾又抱过另一个妆匣,“我看那些小姐们都爱在腰间配个香囊玉佩什么的,我也想找个物件配我这身衣裳。”

晓黛动作麻利的帮莺莺挽好头发,想了想,她从妆匣里挑出一条银纹小铃铛问:“姑娘看这个如何?”

莺莺这身衣裳漂亮是漂亮,只是黛紫颜色过深,又因为腰间的丝绦过于别致,并不好佩戴物件。莺莺知道晓黛眼光好,她拿起晓黛说的银纹铃铛看了看,在腰间比划了下点了点头。

“还不错。”

说着她就要往腰上挂,动作顿了顿又忽然停住,将精致的小铃铛又放在手中细看了番,她越来越觉得奇怪,“我怎么不记得我何时买了这铃铛?”

晓黛没有听清,她认真帮莺莺挑选着珠花,末了选了一只紫色小花的簪子别在莺莺发间,看着镜子中的姑娘由衷夸赞:“我家姑娘就是好看。”

莺莺平日里‘野’惯了,很少会认真收拾自己。她那张脸算不上倾国倾城,但认真收拾一番也极为惹眼。

难得莺莺愿意爱美一次,晓黛趁机还在莺莺额间贴了朵小巧的紫金花钿,秀眉黑眸再擦上殷红水润的胭脂,镜中的紫衣姑娘眨了眨眼睛,笑起来时眼睛半弯灵俏无辜。

莺莺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番折腾还真有前世祸国妖后的做派。说来她当上太子妃后,有一段时间极愿意捯饬自己,各种妖艳的妆容再配上艳色的华服,每次出门时还总让晓黛抱着一把剑,也不怪后来会有人称她妖后。

等到她被关入金殿,每日披散着头发素衣素颜时,那模样又与传闻中的妖后天差地别。钦容那时就在她哭闹时笑过她,说她没了半分身为妖后该有的气场。

莺莺委屈的不行,她还能有什么气场,她身上的刺早就被他拔干净了啊。

天色已经不早了,莺莺收拾妥当开始往凉承殿走,半路她遇到裘安安和裘郁,裘安安一眼没认出她敷衍对她笑了笑,等到她再回头去看莺莺的脸,才不确定询问了一句:“你是顾莺莺?”

莺莺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不好意思道:“不像吗?”

裘安安实话实话,“以前还真没看出你是个美人胚子。”

莺莺就当她这是夸奖了,两人既然遇上了就一路同行,期间她总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循着目光追去,她看到几名路过的世家小姐羡慕的望着她身上的衣裙,有一人没控制住自己的声音,询问身侧的人,“那是哪家的小姐这么气派,她身上穿的是朝华水烟裙吧?”

还是有眼尖的将她认了出来,‘顾莺莺’名字一出,那些眼红嫉妒的纷纷散去,莺莺好奇环视着四周,无意与裘郁的目光对上。

莺莺来的有些晚了,到达凉承殿时殿内已经坐了不少人,她一路跑到顾凌霄身边,吸引了不少名门公子的目光,顾凌霄见她这身穿着挑了挑眉,夸赞道:“我妹妹真好看。”

“我也觉得自己好看呢。”莺莺一点也不谦虚,小姑娘肤白紫衣眉目间聚满笑容,让人看着极为舒适。

她位置坐的靠前,斜对面就是兆时太子等人,在与兆时太子的目光对上时,莺莺想到二人已经好几日没见面了,就冲着他眨了眨眼笑了。

因为种种原因,前世的九华行宫之行与这一世的发展已经完全偏离,若是按上一世的来算,莺莺这会儿已经对钦容得手了。

不管怎样还是要谨慎一些,所以莺莺并没向往日那般跑过去找兆时太子说话。

兆时太子本板着一张脸,在看到莺莺对他笑时微愣,心底的愉悦仅仅只是一瞬,紧接着他看到莺莺将视线落在他隔壁钦容的位置,不过钦容此时并不在这里。

钦容还在处理张氏的事情,最后是与武成帝一起过来的。

男人的面容与武成帝有三分相似,五官俊美墨发锦衣,哪怕气质温雅,站在帝王身边也没有被压半分。在他经过时,莺莺看到有不少姑娘红了脸颊,想来都是些爱慕之人。

也是,钦容身为皇室又手握重权,年纪轻轻相貌好就实属难得,更何况他性子脾气也是一等一的好,说来这全都是靠莺莺衬出来的。

莺莺本以为,这就是场与往日无异的宴席,直到武成帝似有若无将话题引向皇子的婚配,莺莺这才察觉到一丝不妙。

她的直觉是对的,很快顾曼如就接过武成帝的话头,她将目光落在莺莺身上,含着笑意喊了莺莺的名字,“说来这丫头处处惹事,本宫和她爹爹都管不住她,也该给她找个夫婿让她收收性子了。”

“皇后娘娘哪里的话,依老臣看顾家小姐活泼可爱,若真选夫婿,老臣倒觉得太子殿下不错。”

“是啊是啊,顾小姐与太子殿下青梅竹马感情甚笃,若是能促成二人姻缘,也是一桩美谈呐。”

席上的大臣原本还推脱莺莺年纪小,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场上静默了一瞬都提起了建议。

这边太子殿下的呼声还没落下,另一边三皇子党派的人慢悠悠喝着茶,为首的七皇子望了莺莺一眼开口:“皇城都知莺莺妹妹喜欢的人是我三皇兄,本殿觉得莺莺妹妹嫁给我三皇兄最为合适。”

七皇子一发话,三皇子党派的人才开始陆陆续续接话,“七殿下说的极是,臣也觉得顾小姐同三殿下相配。”

“是啊,要论青梅竹马关系好,三殿下可是看着顾家小姐长大的。”

“顾家小姐虽活泼可爱,但性子还是不够稳重,三殿下温雅成熟,二人刚好互补。”

“王大人此言差矣,若是拿脾性说事,顾家小姐跳脱三殿下又过于温柔,李某还是觉得太子殿下适合。”

说着说着,这群人不知怎的就吵了起来,上位的武成帝和顾皇后只是笑着并未阻止。莺莺听了会儿忍不住去拉顾凌霄的袖子,疑惑道:“今日这些大臣是怎么了?”

现在一口一句她性子活泼可爱,怎的当初她同他们家儿女掐架时都纷纷去找陛下告状,话里话外说她蛮横不讲理缺少管教。别以为莺莺不知道,那‘皇城女恶霸’的名号就是从这群老古董口中出来的。

吵着吵着,两方大臣争执不休,也就极个别提了其他皇子或公子的名字,不过声音很快就被淹没了。

顾皇后等他们吵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出声,她说着漂亮话,又将问题抛给了莺莺,“莺莺可有中意之人?”

莺莺这个时候要是再看不出问题就是傻子了,今日的宴席分明就是为了帮她选夫婿,难怪姑母会送她这么漂亮的裙子穿。

紫衣服的小姑娘原本还在啃水果,被忽然点了名字仓皇抬起目光,她艰难咽下口中的食物,勉强笑着回道:“莺莺……并无意中人。”

“当真没有?”顾皇后眯了眯眼睛。

武成帝适时把话接过来,他目光扫向右侧的皇子位,挑眉问道:“顾丫头刚才也听到了,朕这些爱卿都极力推荐太子和老三,你平日与他们二人也玩的最好,就没什么想法?”

明明被卷入漩涡的是三个人,反观兆时太子和钦容,他们一个喝着酒一个风轻云淡拖着下巴,事不关己的模样别提多自在了。莺莺被逼得浑身冒汗,只能咬着唇瓣摇头。

“太子殿下和三哥哥自然都对莺莺极好,都是莺莺的好哥哥。”

生怕武成帝怒极非让她在他们二人中选一个,莺莺额上出了汗都准备装晕了。好在招宣太后及时岔开了话题,武成帝抿唇将目光扫向李怀虚,见他摇头才笑着接了招宣太后的话。

尽管武成帝掩饰的很好,但莺莺还是看出了他眉宇间的不满,就连顾皇后也接二连三的望向莺莺,眉头皱着好似在忧虑什么,莺莺在这里待不下去了,准备找借口离开。

今日的麻烦是一个接一个,这边莺莺才躲过了‘逼婚’,没过一会儿她心口突兀疼了几下,这是情人喃发作的前兆。

自从有了静山师傅给的药,莺莺再也没在意过这情人喃。

伸手摸向暗袋,莺莺左摸右摸并未在袋中找到药盒,她咦了一声索性低下头去找,寻了一会儿还是没找到,身后伺候的晓黛出声询问:“姑娘在找什么?”

“我的药呢?”莺莺生怕自己将药盒丢了,一直以来都是贴身放在衣内。

晓黛上前帮着莺莺找了找,喃喃说着:“奴婢记着帮姑娘放暗袋里了呀。”

“姑娘别急,或许是落在屋内了,晓黛这就帮您去找。”

莺莺腿上的伤还没好利落,就先让晓黛跑着回清波居了,她同晓黛一样,也记得将药盒放在了暗袋中,实在放心不下,她准备离席沿着来时的路四处找找。

“喂!”才从凉承殿出来,兆时太子离席也跟了出来。

莺莺心口突突痛着,看到他过来微微警惕,兆时太子受伤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没,就随便看看。”

晚间偶有清风,莺莺在兆时太子身上闻到一股浅浅的花香。她不觉得兆时太子是会在身上擦香的人,想着这花香可能是从他身侧的花圃里传出来的,也就没怎么在意。

为了找药盒,她走的很慢,兆时太子就跟在她身边陪她一起找,有一搭没一搭和她聊着,“总感觉莺莺最近对孤疏远了。”

他叹气道:“你是不是也觉得孤要倒台了,不愿意搭理孤了。”

莺莺嗤了一声,只能回道:“以前我半个月没和你碰面,怎得不见你提疏远?”

“这怎能一样,那个时候孤的太子之位可还稳稳当当坐着呢。”

莺莺又往前走了几步,抬头没看到晓黛的身影,就接了一句:“你现在这不也坐的好好么。”

与兆时太子说话不需要动什么脑子,莺莺向来是想什么说什么,这句话不知怎的就让兆时太子开心了,他忽然将手中的东西捂到莺莺鼻间,问道:“好不好闻?”

莺莺一时不察吸了好几口,浓浓的花香与她刚才闻到的香气一模一样。

“这什么?”莺莺扒开兆时太子的手,看到他手中躺着一只漂亮的小香囊。

兆时太子直接将香囊塞到莺莺手里,拍了拍手道:“这是孤托人在异域寻的,据说香气可缓解情人喃发作时的痛苦,送你的。”

莺莺这会儿正难受着,闻言将它凑近吸了好几下,“真的有用吗?”

花香缠人,莺莺身上很快布满这个香气,她吸过后并没觉得这香囊管用,反而还越来越难受了。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莺莺感觉心口的疼痛又加剧了些,准备赶紧回清波居和晓黛碰面。

她走的很急,并没在意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兆时。直到她走回清波居,扭头发现兆时太子还紧紧跟着她,不由问了句:“你跟着我做什么?”

兆时太子眸光闪烁,他笑容勉强道:“你是情人喃发作了吗?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第40章 囚〇四十天

浓郁的花香萦绕在鼻息,莺莺气息不稳, 身体开始发烫。

这次情人喃发作起来诡异, 一股一股的热浪让她双腿有些发软。莺莺身形晃了晃,好在兆时太子及时扶住了她。

“你还好吗?”兆时太子手臂僵硬, 先她推开房门扶着她往里走。

晓黛并不在屋内, 桌上凌乱一片显然被人翻找过。看样子晓黛已经离开了, 莺莺皱了皱眉呼吸粗重,她没想到两人竟生生错过, 也不知道晓黛有没有找到药盒。

“你快去帮我找晓黛。”莺莺推开兆时太子的手,强撑着坐到椅子上。

刚刚被兆时太子一扶,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烫的厉害,肩膀不受控制的微微发抖, 说来奇怪, 曾经情人喃发作时她并不曾出现发烫燥热的状况, 这次隐隐透着一股子古怪气。

抬头, 莺莺发现兆时太子还站在她身边,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她催促道:“你快去找啊。”

兆时太子胳膊动了动,他身体前倾并没离开的打算,试图去碰莺莺的脸颊,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

莺莺此时又燥又难受, 种种症状堆积在一处让她心生警惕, 拽了拽领口, 她挥手毫不留情拍开兆时太子的手, 发出清脆的啪声。

“你别碰我!”莺莺语气很不好,声音隐隐发颤。

兆时太子的手背很快就红了,这要是以前,他这般好心关心人却被人打,他一定怒极踹桌离开,然而这次他只是愣了愣,白皙俊俏的脸蛋儿已经憋红,双手紧搓着衣袍欲言又止,黝黑的眼睛看着莺莺长睫颤动剧烈。

莺莺突兀生出一种把他扑倒的冲动,这种念头一闪而过就连莺莺自己都吓到了。

她终于察觉出问题,手指掐入掌心问兆时:“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兆时太子答非所问,“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你快多闻几下我带给你的香囊,那个真的可以缓解情人喃的疼痛。”

莺莺见他这样还如何信他,二人相处多年,她就算再粗心此时也看出了兆时太子的异常。她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将怀中的香囊掏出来扔在了桌子上。

“我不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莺莺曾经对兆时太子有多信任,现在就有多失望。

她就算再怎么防备,也不曾想兆时太子会在送她的东西上做手脚,更何况这香囊兆时太子刚刚一直戴在身上,他同她在一起待了这么久,不可避免也会闻到这香气,为何受影响的只有她一个,而兆时太子还好端端不受影响?

出于各种私心,莺莺不愿相信兆时太子会害她,所以她想着各种理由想为兆时太子开脱想要相信他,而兆时太子之后的举动让莺莺彻底死了心。

兆时太子只默了一瞬,就将桌上的香囊拿了起来,他倾身捏住莺莺的肩膀,不顾她的反抗大力把香囊往她鼻下压。

“你再闻一闻。”

兆时太子声音紧绷着,他紧压着香囊一声声道:“莺莺你相信我,我是不会害你的。”

莺莺不可避免又吸了好几口,这香气越闻越让人燥热难安,她被兆时太子逼出眼泪,使出最大的力气将人推开,夺过他手中的香囊直接砸在了地上。

“景兆时,你到底要做什么!”

兆时太子被推的跄踉两步,他愣愣看着眼睛发红的莺莺,张了张嘴只喃喃了一声:“……对不起。”

见他还想去捡地上的香囊,莺莺借着距离的优势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她从没那么气愤过,身体抖得厉害扶住桌子,她努力保持着清醒。

“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莺莺哑着声音道。

越过他就要往门外跑,然而手才刚刚碰到门就被大力扯回。莺莺后退着倒入兆时的怀抱中,兆时太子自背后抱住她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身上。与滚烫的莺莺相比,此时兆时太子身上冰凉凉的十分舒服。

兆时太子就连呼出的气息都成了凉的,莺莺在发抖他也在抖,感受着怀中人瞬间的瘫软,他将脸埋在莺莺肩膀上声音沙哑。

“莺莺,你帮帮我好不好……”他喊着她,声音像是在哭。

莺莺不受控制的发软无力,热气翻涌的那个瞬间,她发出一声轻.吟,好想不顾一切去抱住身后之人。

兆时太子将她的轻.吟听得清清楚楚,这是他之前从未听过的声音。

随着怀着人的扭.动,兆时太子抱着她的手臂越来越僵。这是他们二人第一次这般亲近,平日里闹腾爱顶撞他的小丫头娇娇软软,被他抱在怀中小小的一团软绵似猫。

只是,他们二人不该是这样的啊。

兆时太子看到莺莺眼睛雾蒙蒙一片含着眼泪,比起此刻,他更习惯那个陪着他荒唐惹事、不在意他身份敢直呼他大名的顾莺莺。明明就在不久前,顾莺莺还眼睛亮晶晶的同他密谋,该如何把钦容搞到手里。

意识恍惚的片刻,兆时太子手背上一热,感觉莺莺抓住了他的手。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兆时太子就要将人松开,也就是在这瞬间的松懈,让莺莺抓住机会狠狠踹了他一脚。

兆时太子跄踉的倒地,后背狠狠撞到了桌子上。莺莺反身不给他回手的机会,揪起他的衣襟就将他劈晕。完全没有留余力,等到兆时太子闷哼昏过去时,莺莺右手火辣辣疼着有些发麻。

“有没有人!”莺莺推开房门往外跑。

劈晕兆时用光了她仅剩的清醒,她马上要撑不住了。

双腿越来越软,莺莺没迈过门槛摔倒在门口。

兆时太子一直在骗她,那香囊不仅缓解不了情人喃,反而还会勾出情人喃中另一种隐藏.毒.素。莺莺现在是情人喃与另一种毒一起发作,双重折磨一浪高过一浪,啃噬着她的理智。

清波居是皇室院落,今晚又因武成帝宴请九华行宫众大臣,守在这处的宫婢几乎都去凑热闹了,仅剩的几个也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再者有了兆时太子的特意命令,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人靠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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