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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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刚刚说的太片面了,钦容的确喜穿白色,但这只是代表这一世。前世钦容称帝后,最爱穿明黄与玄色,凶狠的金龙盘旋在他衣上,曾经这一直是莺莺的恐惧。

钦容今日这一身黑衣让莺莺想起了太多前世,她甚至记起自己还被迫穿过钦容的玄色龙袍。

金殿中灯火通明,钦容用指挑起莺莺的下巴细细亲吻,他拥着她夸赞:“莺莺这样美极了。”

强势霸道的金龙束缚着娇弱无抵抗力的幼兽,莺莺只要一回忆起这些就手脚发软。

第112章 囚一一二天

天色昏暗, 远处阴云密布,似在酝酿着一场大雪。

莺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风雅水榭离开的, 满脑子都是前世的记忆。钦容笑得模样,同她说话的语气, 明明莺莺已经淡忘了上一世的钦容, 然而近日她望着钦容这张脸, 总能将他与那位狠戾帝王联系在一起。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莺莺小声唤着系统,从未这般迫切想让它出现过。现在她急需一个精神支撑,想要让人告诉她,眼下的局面都还在可控范围内。

“……”

景兆时行踪暴.露的事情瞒不住, 没多久,莺莺就得知钦容下了杀令。

同一时间, 莺莺也查到了顾曼如的下落,若情报无误的话, 顾曼如的确在景兆时手中, 这样一来钦容所下达的杀令就有些不近人情,好似顾曼如的死活完全不在他的考虑中,这让莺莺有些难言。

“三哥哥!”

左等右等,一等钦容回到东宫,莺莺就急切的找到他面前, 她在廊上拦住他的去路问:“我姑母当真在兆时手中?”

钦容仍旧是一身玄袍,狐裘披身尊贵优雅, 身侧还站着裘郁等几名太.子党臣。因莺莺的阻拦他停住去路, 黝黝的眸落在莺莺脸上道:“此消息还有待验查。”

也就是说, 钦容并不知顾曼如到底在不在景兆时手中。这样的回答还不如不答,令莺莺很是不满意。

“既然三哥哥都没有查明,这般草率就对兆时下杀令可考虑过姑母的安危?”

“要是姑母不在兆时手中也就算了,若是姑母当真被兆时控制,三哥哥赶尽杀绝的行为岂不是也让姑母也陷入危险?”

不应该的。

莺莺心情复杂,钦容明知顾曼如对她的重要性,再者顾曼如还是北域国的皇后,以他的性子行事不该如此不顾一切。

“放肆!”

不等钦容回应莺莺的质问,站在钦容身后的官员呵斥出声:“你怎可对太子这般说话,为父平时就是这般教你的?”

钦容和裘郁身形高大极为惹眼,莺莺只看到了他们,并没注意到顾明致也跟在他们身侧。

到底是自己的爹,莺莺如今就算是太子妃也免不了怕爹爹训斥,她刚刚‘炸’起的毛发瞬间抚平,耷拉着脑袋低声:“莺莺只是在担心姑母……”

更何况景兆时手中还有周子善。

顾明致怒瞪莺莺一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于情于理都需要训诫莺莺,只能语气严厉道:“朝堂之事岂是你一句担心就能左右?”

“派兵围杀安平王是我的主意,你有什么不满冲老子来!”

不是骗莺莺,这主意的确是顾明致先提出来的。顾曼如是他的妹妹,她的失踪他比任何人都着急,但为了大局着想只能如此做。

莺莺震惊又委屈,她的目光从钦容身上转移到顾明致身上,若是前世,以她的性子早就同顾明致大吵大闹了。

今时不同往日,莺莺早已经变乖,她做不出同长辈顶撞的荒唐事,尤其还当着这么多人。

一声低咳打散四周的凝重,裘郁脸色苍白用手背抵住唇瓣,他轻拍顾明致的手背,招呼着身后的官员往书房走:“几位大人先随我来。”

众人低垂着头匆匆离去,临走还不忘拉上顾明致。

很快,廊下只剩莺莺和钦容二人。莺莺这会儿还挺感谢裘郁为自己解围,不由就多看了他一眼。

寒风入廊,莺莺不知钦容是有意还是无意,走近几步刚好挡住了裘郁的身影。他肩膀上的金制肩饰很是精致,垂坠随着他的动作碰撞作响,微微俯身,他用手捧起莺莺的脸问:“生气了?”

莺莺谈不上是气或不气,只是心里不太舒服。

钦容总能一眼将她看穿,他亲昵用鼻尖蹭了蹭莺莺,温着声音解释:“兆时不死,朝堂难以安定,孤虽为太子但有些命令却不能随着心意而下,莺莺应当理解。”

若是钦容把这事光明正大讲给她,莺莺当然理解,但她不懂钦容为何会瞒着她。

张了张口想说话又不知说何,莺莺只能抓着钦容的手表达不安:“我好怕姑母出事。”

“乖,不怕。”钦容见莺莺穿着单薄,解下身上的狐裘披在她身上。

莺莺身子骨纤弱身形小,根本架不起这身昂贵宽大的狐裘。就算光滑亮丽的绒毛服帖温顺,仍旧把莺莺裹成一只胖团子。肤白眸润,黑绒下莺莺皮肤白嫩透粉,丝毫不知自己这个样子有多可爱。

她还抓着钦容的手软声说着自己的忧心,钦容没忍住把她抱入怀中摸了摸毛,反握住她的手腕安抚:“虽然杀令已下达,但孤派出了一支影卫跟随,一旦发现你姑母的踪迹会立刻营救。”

……这才是她万事周全的三哥哥啊。

莺莺心中的沉闷散去一些,她抽了抽鼻子抬眸望钦容,一遍遍嘱咐着:“还有我周家哥哥,我姑母定是为了寻他才会被兆时抓住,他是我姑母的命根子。”

钦容眸光潋滟,轻捏手腕的动作一停,他偏头逼近莺莺重复:“周家哥、哥?”

莺莺改口:“是周子善,周表哥。三哥哥也定要护他周全。”

“好。”钦容没再同她计较,指腹从她的手腕垂落与之五指相扣,他慢悠悠问:“那莺莺要如何谢三哥哥呢?”

好似钦容为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钦容从未这般问过她。

第一次听钦容说这话,莺莺怔住很是迷茫,“怎么谢?”

有些无措,她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无辜望向钦容,“三哥哥想让莺莺怎么谢?”

她是真不知道。

钦容沉笑出声,又凑近莺莺一些。

在二人鼻息交融间,莺莺下意识闭上眼睛,唇边传来软软的触感,然而只一下就两唇分离,钦容侧脸在她耳畔悠悠:“不如莺莺唤我一声太子哥哥?”

莺莺浑身一僵,‘太子哥哥’四字砸入她心中激起惊涛巨浪,她颤着睫毛睁眸。

钦容瞧出莺莺的惊恐,半搂着人笑:“怎么这么看我?”

珍品狐裘隔绝了寒风,但莺莺这会儿仍觉得后背发寒。唇瓣张张合合,她好久才寻回自己的声音:“三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好端端的,怎么就想听她改口。

“没什么。”钦容表现的散漫随和,他脸上没有丝毫破绽,把玩着莺莺的手指道:“记得莺莺先前总会错唤我为太子哥哥,不过就是想再听一次罢了。”

是的,莺莺重生那会儿分不清前世与今世,总会把这一世的钦容错喊成‘太子哥哥’。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了,钦容还记得这事。

莺莺抿着唇不太想喊,但又没理由拒绝。

横竖都不过是一个称呼,想到钦容近来忙碌,莺莺觉得若是这一声唤能让他心情好些,也不是不可以。

压抑着复杂情绪,莺莺低低唤了声:“太子哥哥。”

“再喊一遍。”

软声中隐现怯意,莺莺听话又唤:“……太子哥哥。”

钦容在这两声中眸色转暗,他用力抱紧莺莺,吻上她的墨发缓声夸赞:“真是孤的好莺莺。”

许久不见,他的莺莺好像更乖了。

.

自钦容遇刺重伤后,莺莺和钦容虽同榻而眠,但一直未行过房.事。

白日之事过后,钦容忙碌中总算抽出一些时间,当晚借着莺莺的情人喃发作与她百般缠绵,钦容不知为何对‘太子哥哥’四字极有兴趣,亲吻间总爱逼着莺莺一声声唤这个称呼。

行至深夜,莺莺已经软绵绵没了半分力气。大概是憋了太久,莺莺觉得今日的钦容似要把她揉入骨血中,折腾的她嗓子发哑脸上挂了泪,就连闹情绪的力气都没有了。

沐浴过后,钦容抱着莺莺回到寝宫,在路过桌边时感觉怀中人动了动。

“渴……”衣领被小力抓了下,耳边可怜兮兮的低音像是哼唧的小兽。

钦容脚步不停,直到怀中人不满又哼唧了两声,钦容才安抚拍了拍她的后背,“乖乖等着,太子哥哥去给你拿。”

把人安置到榻上,钦容转身去桌边倒了盏茶,轻抿一口先试过水温,他才回到榻边将人抱起。

莺莺喉咙干涩都快冒烟了,没骨子似的靠在钦容身上,她就着钦容喂水的姿势连喝几大口。因喝的太急,她呛咳出声眼睛都湿了,钦容叹气轻拍她的后背,“喝慢点。”

见钦容要把茶盏撤离,莺莺抓住他的手腕急切说着;“……还要。”

瞧瞧,怎么就把自己弄成了小可怜。

钦容心疼了,抬手帮她抚去眼角的泪。捞起人坐入自己怀中,钦容喝了口茶去堵莺莺的唇瓣,以唇抵唇让莺莺不敢放肆,等一口水喂干净,钦容吸去她唇角的水渍问:“还要不要?”

……莺莺想要,但不想让钦容这般喂自己。

偷瞄向茶盏的视线被钦容捕捉到,所以钦容没等莺莺回应,直接又含了口茶哺入莺莺口中。

一盏茶罢,莺莺被水滋润过后总算恢复些精神。

刚才她又渴又累脑子成了浆糊,根本就没察觉到什么,如今卧在钦容膝上细思,她忽然察觉钦容刚刚以唇喂水的动作太流畅,明明在这之前他从未这样做过。

……是这一世的钦容没这样做过,但上一世的钦容为了让莺莺依赖他,时常会这般喂她水。哪怕是这样,上一世钦容也因拿捏不好度,几次让莺莺呛水。

“累了吗?”钦容撩过莺莺的碎发,低眸看向膝上的人。

多年习惯使然,他的手背从莺莺脖间擦过直接落在莺莺的手腕,先是用拇指轻捏了两下,接着钦容的手掌收拢将她的细腕完全包裹,有一下没一下揉着。

这动作熟悉的令莺莺胆颤,前世自莺莺的手被折后,二人每次行完那事,钦容总会这般为她按摩。

下意识的反应要比想法要快,莺莺如同受了惊吓直接拽回自己的手。

掌心一空,钦容眯眸盯着膝上的人看,他将手落在莺莺脸上问:“怎么了?”

“我、我困了。”莺莺眼神游移小脸发白,从钦容身上爬起缩回榻角,她盖好锦被把自己蜷缩成一小团。

钦容幽幽看了她片刻,紧接着吹灭蜡烛翻身上榻,伸臂把人捞入怀中。

“既然困了,那就睡罢。”

暗色下钦容的嗓音沾染了凉意,他轻吻上莺莺的眉心,在莺莺挣扎间一字一句极近温柔:“孤抱着你睡。”

这也是钦容前世的习惯。

“……”

怀疑一旦扎了根,就会不断延续出分支蔓延扩散,莺莺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一夜惊梦,莺莺醒来时钦容已经不在房内,系统仍旧没有回应,她辗转反侧如履薄冰,生怕再见到钦容已经不敢留在寝房,匆匆忙忙逃离。

就像是在印证她的猜测,当莺莺独自散步寻到前世湫莺殿的地方时,发现这处废弃的宫殿正悄声进行修缮。

大着胆子往里走了几步,殿内朱红长廊蜿蜒曲折,高楼水榭一望无际,她发现这里就连一草一木的摆设,都带有湫莺殿的影子。

莺莺扶着树才能勉强站稳,她拉住一名路过的小太监,颤声问:“……是谁让你们来这里修葺的?”

小太监得了密令不能同外人说,但他识得眼前之人是太子妃。正纠结着不知该如何回答,一道人影无声无息停在莺莺身后,莺莺只感觉腰间一紧,熟悉的雅香把她包围。

“是孤。”

凉凉低音落耳,钦容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绕上她的一缕发丝道:“莺莺还满意自己看到的吗?”

“……”

第113章 囚一一三天

钦容回来了。

是前世的钦容, 从地狱里回来了。

他拥着莺莺望着布满阴云的天色,轻声喃着:“孤已经很久不曾见过……这般单调的天空。”

是从什么时候起呢?

好似是在莺莺死后,钦容杀了太多太多的人, 于是天降异象血彩漫天, 就连冬日飘下来的雪都成了红色。

满世界都是红, 鲜艳的红色就像当年莺莺身上的嫁衣,钦容沿着这片红色一寸寸寻找, 寻找着莺莺可能留下的踪迹, 终于在某一日让他寻到了。

再睁开眼睛,他重生回了多年前,前世与今世的记忆融合,成就了此刻的钦容。

莺莺身后是滚烫的怀抱,这最适合冬日的温度此刻却直接烫入她骨血里,前世记忆奔涌而来,停留在她死去的那一日, 风雅水榭中钦容锦袍坠地慵懒靠在椅上,他柔声哄着她道:“到孤的身边来。”

莺莺的确听话去了他的身边, 留下的却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甚至莺莺被利箭穿心时,都未能再看钦容最后一眼。

“是、是你吗?”莺莺不知是怕还是怎样, 肩膀不受控制的轻颤。

她鼓起勇气转身,望向钦容时语气多了分肯定, “是你。”

“我早该看出来了, 在你第一次醒来我就该有所察觉。”

前世的钦容与这一世的钦容有所不同, 二人虽然都是同一人,但这一世的钦容还停留在他温润柔和的一面,而前世的钦容被莺莺逼出了本性,他阴戾清冷不择手段,心思如同深潭让人摸不透。

莺莺的三哥哥太温柔了,而她的太子哥哥造就了莺莺的温柔无害,无害的莺莺又留住了这一世的三哥哥。

最怕的终是来了,莺莺发出细碎的哭声,她怕的开始推拒钦容,抽泣着问:“你又要把我关起来吗?”

“我不要你……”

“我要我的三哥哥,你把我的三哥哥还给我!”

钦容任由她捶打发泄,等人闹够了,他才把人拥入怀中,扣住莺莺的后脑与之唇齿纠缠,放肆掠夺弱势的呼吸彼此融合,他喘着气哑声:“孤就是你的三哥哥。”

“你不是!”莺莺很少哭的这般厉害,心中酸涩发疼,她瞪着泪眸反驳:“我的三哥哥不对这般对我。”

三哥哥会顾及她的感受,会纵容她的任性胡闹,根本不会强迫她、诱.骗她、想要把她关在金殿锁一辈子。

“是吗?”

钦容笑,他今日势要扎穿莺莺的保护罩,抬起她的下巴一字一顿道:“他早晚会变成我这副样子。”

说到底,三哥哥与太子哥哥都是钦容。

只能说他的莺莺还是太单纯了,活了两世都没有把他看透。无论是前世的钦容还是这一世的钦容,只要他知道了莺莺身上的秘密,都会变成同一种样子。

“你还要走吗?”

钦容用唇吸去莺莺脸上的泪,他将莺莺打横抱起,与她额头抵着额头道:“这一次孤一定会好好看住你,再也不会让你离开。”

“……”

根本也没想过隐藏,既然莺莺发现了,钦容就顺水推舟让莺莺更乖、更听话些。

因为湫莺殿还没建好,所以莺莺又被钦容带回了东宫,等钦容处理完政事回到寝宫,晓黛还在房内耐心劝说莺莺用膳。

“娘娘您到底同殿下怎么了,就算是怄气,也不能不吃东西呀。”

脚步声近,晓黛抬头看到钦容回来了,匆忙下跪行礼,钦容目光落在桌面没让人起,他收拢袖子几步走至桌前,俯身望着莺莺问:“还在同孤闹脾气?”

莺莺不答,她哭了半日眼尾泛红,这会儿虽然不哭了,但睫毛还湿漉漉。

模样太过于惹人怜爱,就算是冷战闹脾气都惹不起钦容丝毫怒气,更何况,她还是钦容失而复得的珍宝,钦容只会纵着她心疼她,又哪里舍得真让她受委屈。

不过——

钦容长睫一掀,将目光落向跪在地上的晓黛,冷冷清清中让人摸不透情绪。

莺莺陪伴了钦容这么久对他自然有一定了解,她差点忘了前世晓黛就是死在了他的手中,心脏一缩再也维持不住平静,她惊慌下令:“晓黛,快出去!”

晓黛不明所以,但她听得出主子语调中的不安,所以没敢抬头乖巧退出寝宫。

一等晓黛安全出寝宫,莺莺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松懈,钦容见状站直身体,他慢悠悠抚过袖子上的绣纹,勾着笑问:“莺莺怕什么。”

自然是怕他再杀晓黛一次。

只要一想到钦容要将她重新锁入金殿,莺莺就胸闷难受不愿同他讲话,她站起身想要往屋内走,却被走近的钦容一把拉住袖子。

“坐下。”

钦容握住莺莺的手让人跌坐在自己怀中,他拿起筷箸夹了些吃食,喂到莺莺唇边让她张嘴。

莺莺扭头避开不吃,她倒不是和自己过不去,而是心情烦躁当真吃不下东西。钦容见莺莺是真不想吃,没再逼迫只是传宫人上了一壶酒。

寝宫内烛火悠悠,暖光映照下钦容半边容颜迷醉。

他单手搂着莺莺的腰身,另一只修长如玉的手里轻漫把玩着白瓷盏,不知在想什么,他忽然问:“莺莺想喝酒吗?”

不等莺莺答,他就斟满一杯递到莺莺唇边。甜香的酒气冲入鼻中,莺莺记得这是她前世最爱喝的寒潭香露。

“不喝吗?”

见莺莺眸光闪烁微有动摇,他故意将酒盏压到莺莺的唇瓣上,“孤记得你每次听曲儿逛花楼必点这壶酒,没事就爱小酌几口。”

酒鬼算不上,莺莺纯粹是喜欢寒潭香露的味道。

说起来,自重生后莺莺还从未喝过寒潭香露,如今闻到这味儿不由被勾起馋虫。恰好此时她心烦得不到发泄,如此一来便就着钦容的手饮下这盏酒,甜腻过后是辛辣呛口,刚好能让她吐出一口浊气。

夺过钦容手中的酒杯,莺莺逃不开钦容的钳制,索性坐在他腿上伸长胳膊够桌边的酒壶。

一盏接着又一盏,莺莺不知是何时产生的晕眩感,后来还是钦容托着她的手腕稳住她手中的酒壶,亲自又为她斟满酒喂到唇边。

晃了晃剩余的小半壶酒,钦容把它放到桌子上,“先前两壶烂醉,如今半壶才过就没了防备,莺莺酒量退了。”

低眸看向怀中的人,刚刚还浑身是软刺的姑娘已经醉醺醺需要人抱着才不倒。她乖顺搂着钦容的脖子不吵不闹,钦容问她:“醉成这样,可还知道我是谁?”

莺莺眸光水雾不散,她眨了两下眼睛直勾勾盯着钦容的脸看,伸出小手指轻戳了两下开口:“……好看。”

“你是……三哥哥。”

好似还存了一分清醒,她皱了皱眉又很快改口:“不对,你是太子哥哥。”

不都是钦容么?

总归还认识人就好,钦容也懒得去纠正自己到底是哪一个。他用指腹温柔擦去莺莺唇边的酒渍,轻抚她的小脸与她说话:“之前在东宫,莺莺也喝的这般醉过,可惜你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了。”

她说什么了呢?

——莺莺把自己最重要的秘密都告诉了钦容。

她说,她不是真正的顾莺莺。

.

前世,在莺莺把裘安安推下阁楼后,裘安安流产命悬一线,目睹此事之人无数。

顾凌霄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坠楼,而他自幼疼爱的妹妹站在高楼之上轻蔑发笑,甚至还邀功似的说哥哥是她一人的了。

那是顾凌霄第一次打了她,他红着眼睛抓住莺莺的头发,把她按在墙上崩溃质问。莺莺当时脑子嗡鸣空白,根本就记不得哥哥都说了什么,闹局下是钦容赶来将她护在怀中,罩住瑟瑟发抖的她打横抱走。

钦容保不住她的。

哪怕他身为太子,也保不住当众谋害自家亲嫂的太子妃。那件事闹得极大,裘家连同底下官员纷纷上奏处死莺莺,钦容只能以折断莺莺的手作为处罚,强硬压下所有反声。

可莺莺不懂啊,她什么都不懂。

哪怕亲生哥哥与她反目成仇,哪怕一向疼爱她的夫君为此折断她的手,她都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甚至委屈兮兮喝酒买醉,等到钦容回来,却抱着他哭的像个孩子。

莺莺那时哭着质问他:“我的手好疼,太子哥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哥哥要打我,连你也欺负我……”

钦容又哪里舍得这般对她,他只当莺莺是太过单纯,揉捏着她的手耐心与她讲道理。他告诉莺莺她都做错了什么,而莺莺却眨着泪眸同他说:“我又不是真正的顾莺莺,我只是代替她活着。”

“我没有错,错的是裘安安。”

“我就只有这一世的机会,她死了还可以转世投胎享受人世,可我走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我没有轮回再世为人的机会,仅剩的就只有哥哥,她凭什么要和我抢!”

毫无保留,莺莺将最直白的自己展示给了钦容。

钦容失控的力道捏疼的莺莺的手,直到今日他都记得自己那时的感受。血液倒灌浑身寒凉,他问她:“你走了,是要去哪里?”

莺莺去抱他的手臂,傻兮兮笑着:“不知道呢,唔,就……随风而飘吧。”

钦容又问:“那你什么时候离开?”

莺莺沉着头往他怀中抵,已经撑不住快要睡去,又被钦容掐着腰闹醒。她闹脾气又连说两句不知道,想了想又歪头补充了一句:“应该快了吧。”

“反正我走后你们谁都找不到我,太子哥哥你也找不到哦。”

永远永远,谁都别想在见到她。

酒杯应声碎裂,钦容的回忆就此终结。

不同的场景,同样的醉酒,钦容顾不上指尖滴答落下的血珠,俯首捏起莺莺的下巴问:“这次莺莺还要不要离开我?”

“离开……”莺莺闭眸歪在钦容肩膀上,难为她在醉酒中还能明白钦容的意思,遵循内心的想法把人一抱,她嘟嘟囔囔口齿不清:“不要离开。”

“莺莺舍不得离开你。”

她许了钦容要有下一世,说到要做到。

第114章 囚一一四天

“……”

宿醉醒来, 莺莺头昏脑涨并不舒服。

抱着锦被从榻上滚了几圈,候在外面的晓黛听到声音端着托盘进来,扶着莺莺坐起身道:“娘娘,快把这醒酒汤喝了。”

莺莺熟练地端过碗几口喝光,酸酸甜甜的味道冲入口鼻, 没一会儿就让她清醒了。

……还真像是回到了前世。

莺莺捧着碗发呆, 想起自己前世也经常喝的烂醉, 很多次都是她清醒着溜出皇宫, 再被钦容的人横着拉回东宫, 等她醒来时, 莺莺总能看到钦容,或冷淡或温和, 总会陪在她身边等她酒醒才离开。

想到这里莺莺环视了圈房间,发现这次钦容不在她身边。

“娘娘在找什么?”晓黛接过莺莺手中的碗问了句。

莺莺没说话,晃了晃脑袋回忆着昨晚的事情, 她无论如何也记不起自己是什么醉的了。

她都说了什么, 钦容又对她做了什么?

朦胧中,莺莺只记得钦容好像问了她很多问题, 只是她记不起钦容都问了什么,而她又是如何回答的。想来她的答案应该是让钦容满意了, 因为她脑海中还存了几段钦容吻她的画面, 这会儿她唇瓣微微泛肿还有些疼。

钦容是在莺莺用早膳时回来的, 唇瓣的疼痛影响了她的进食, 所以见到罪魁祸首莺莺心情愈发不好, 只看了钦容一眼就移开目光。

毕竟是重来一世,很多人和事都与前世有所不同。这一世还活着的人不代表上一世没有死过,所以每当钦容的目光投向晓黛,莺莺都会跟着紧张。

“快出去。”

莺莺掐了把身侧为她布菜的晓黛,小声补充了句:“以后见到太子你都绕开走。”

已经是第二次了,这次晓黛没忍住,放下筷箸退离间偷偷看了钦容一眼。钦容刚好也在看着她,目光相对,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目光冷淡,他对着她很淡勾起唇角,随之而来的就是身后瓷盏落地。

“娘娘……”

不等晓黛回头,就听到莺莺略显慌张的声音:“快给我出去!”

这次晓黛没敢犹豫,垂着头很快离去。

随着关门声,莺莺弯身去捡地上的瓷盏,刚才她情急之下是故意将瓷盏拂落,汤水洒了她一手碎片满地。才刚刚弯下身子,眼前忽然多了一双金纹玄靴,钦容屈膝先她一步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拿帕子抓住她的手拢入自己掌心。

“怎么还在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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