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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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容用帕子仔细擦拭着莺莺的手,他知道莺莺在担心什么,于是出声解释:“只要你乖乖的,孤不会动你身边的人。”

前世晓黛死是因她助莺莺逃跑,这丫鬟武功好鬼点子多,虽忠心却是愚忠。在她顾不一切帮莺莺逃跑时,丝毫没考虑过飞出牢笼的金贵鸟儿,没了饲主养护该如何活。

晓黛的确是死在钦容手中,而真正害死晓黛的凶手是莺莺。

“还疼吗?”把擦拭干净的手放到膝上,钦容伸出想要去碰莺莺的唇瓣。

昨夜醉后的莺莺实在是太乖太软太温顺,被他亲疼了都只是哼唧着不反抗,钦容当她是喜欢,没能控制住力道。

莺莺并不想知道钦容是因何吻她这般用力,她偏头避开钦容的触碰,把自己的手从他膝上抽出。捂住自己的嘴巴,她闷声控诉:“三哥哥从不会这般对我。”

钦容笑,又听莺莺说了句:“他也不准我喝酒。”

是,这一世的钦容的确不准莺莺喝酒,因为他见多了莺莺醉酒后做的荒唐事,却不知莺莺醉后有多真实可爱。

沉雪那一剑刺的太狠险些要了他的命,说钦容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也不过分。

当时让他撑下来的唯一动力就是莺莺,他想再看她一眼舍不得对她放手,或许就是他过深的执念与前世的他产生共鸣,于是他被卷入了前世。

可以说是前世的钦容回来了,也可以说是这一世的钦容有了上一世的记忆,所以占有欲如此之强的他,听了这话丝毫不生气。

“只有孤在你身边才可以喝。”钦容起身摸了摸她的额头,坐到她身侧陪她用膳。

对比昨日,今日钦容对她的态度好了不是一星半点,也没再借口她病弱把她关在东宫里。莺莺猜测是同昨晚的醉酒有关,她试探问了句:“昨晚……我醉后都同你说了什么?”

钦容撩着袖袍往她碟子中夹了些热菜,闻言轻顿动作回:“你说你离不开孤。”

“想和孤下一世还在一起。”

莺莺听到下一世时心里咯噔一跳,她脸色紧绷,察看着钦容的脸色问:“就、就只说了这些?”

“不然还有什么?”钦容见莺莺迟迟不动筷,索性夹了些东西喂入她口中。

莺莺呆愣愣含住,她鼓起腮帮子被动咀嚼,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望着钦容不安明显。钦容本以为莺莺是在担心她真身的秘密被暴露,可渐渐的,他品出几分不对劲儿。

嗒——

筷箸放桌发出清脆的声响,钦容近身靠近莺莺,“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瞒着我?”

莺莺还不知自己的秘密已经因酒抖落一半,她勉强挂起笑容道:“……没啊。”

“当真,没有?”

多年的帝王威压气势流出,钦容抬起莺莺的下巴与她贴面而对,每一个字吐的缓慢。

莺莺害怕的去攥钦容的袖子,倔强又否定了一遍。钦容幽幽望了她片刻收手,情绪难辨道:“你最好不要骗孤。”

钦容敏感多疑,自身边有了莺莺这个小骗子后就越发警惕。本想因她昨日的话对她放松看管,看来他还是大意了。

起身离开,行至已经建造大半的湫莺殿,他望着平静的水面对右扬下令:“去帮孤寻一块乌牙铁。”

他的莺莺太聪明了,前世他重金寻来的脚铐都没能把人锁住,这一世,他决定自己打造。

“……”

兆时行迹暴露后,谁也没想到他敢夜闯潜龙殿。

莺莺睡得迷迷糊糊间,只听到外面嘈杂不断,她见钦容不在就招晓黛进来,晓黛苍白着一张脸欲言又止,只干巴巴喊了声:“娘娘……”

不好的预感渐浓,莺莺清醒过来着急询问:“外面到底怎么了!”

晓黛颤着声回:“安平王夜闯潜龙殿被抓,在盘龙阶上自、自刎滚落,人已经没了……”

莺莺张开嘴巴许久无言,等找回声音,问的却是:“你说什么?”

晓黛没有把话重复第二遍,也不需要重复第二遍,因为她知道莺莺听得很清楚,景兆时死了,是自刎身亡。

莺莺没能见到景兆时的尸体,钦容判兆时谋逆,此次夜闯潜龙殿也是为了夺位弑父,朝堂众官员纷纷上奏,要求安平安葬礼简办,此等大逆不道的皇室子孙,死后连皇陵都不该入。

当众大臣在御书房讨论安平王葬礼时,隔着薄薄的屏风墙,莺莺抱着手炉站在窗边,她目光遥遥望向远处的天光,钦容走进来从身后把人拥住,他包裹住她的手问:“在看什么?”

也不知那群大臣是何时吵完离开的,莺莺倚靠在他怀中不曾回头,盯着阴上来的乌云道:“要下雪了。”

钦容轻嗯,搂着人侧头去吻她的嘴角。察觉出莺莺的心不在焉,他呼吸一缓扭过莺莺的下巴,泛着凉意的嗓音随之而出:“是谁同孤说,兆时于她已经不再重要?”

莺莺眨了一下眼睛:“的确不再重要啊。”

他践踏二人间的情谊,派人伤害她的姑母,甚至还抓了周子善导致姑母失踪,兆时所做之事超出了莺莺的底线,理智告诉莺莺他死有余辜。

只是、只是……

莺莺做到了不为兆时哭泣,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疼。自得知兆时的死讯,莺莺满脑子全是二人儿时的画面,高高在上的小太子愿意陪她玩泥巴,没理骂不过她时还会露出委屈的神情。

在莺莺声名狼藉人人厌恶的这些年间,除了钦容,唯有他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上一世,他也是这般死的吗?”先前莺莺抱有侥幸,总觉得或许上一世兆时没有死,如今看来是她想的太美好了。

钦容默了片刻去勾莺莺的头发,他本不愿回答这个问题,直到莺莺又坚持问了一遍,他才悠悠道:“是,上一世他也是自刎而亡。”

不过上一世兆时死的可比这一世惨,他死前亲眼目睹了莺莺同钦容有多恩爱,根本就不需要钦容亲自动手,兆时就在绝望中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莺莺没再说话,埋首在钦容脖间久久没有抬头。

“我觉得自己好坏。”回忆前世种种,莺莺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或许是上天知道她天生不是个好东西,所以才剥夺了她为人的权利。

钦容不满莺莺这般说自己,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她。疼惜把人拥紧,他亲吻她的秀发与她耳语:“无论你是何模样,孤都喜欢。”

上天入地,不管眼前这个灵魂是顾莺莺还是一抹游魂,都是钦容的唯爱。

.

虽然景兆时死了,但周子善和顾曼如还没有找到。

在潜龙殿养病的武成帝也因此变故病情愈发严重,已经多日昏睡不醒气息微弱。不知何时有传言道:顾皇后被兆时杀害,武成帝是被兆时气的一病不起。

先前顾明致大义凛然同莺莺说的好听,然而接连受创已经让他失了伪装的力气,一场大雪来袭后他病倒了。

大雪日,几辆皇家马车从宫中驶出,钦容百忙中陪着莺莺出宫看望顾父。

一切尘埃落定,原本这日只是一场普通的出行,可就在马车停至顾府门前时,一支利箭袭来分开了莺莺和钦容。

消失多日的沉雪再次出现,莺莺眼看着他挥剑朝钦容而去,正要飞身去挡,迷雾扩散下有人拉住她的手,那人沉着声音同她道:“莺莺,跟我走。”

莺莺挣扎着想往钦容那边去,她看不见迷蒙的另一端,所以并不知沉雪那满含杀意的一剑被钦容接住了,沉雪大意被钦容掐住了脖子,他睁大眼睛音调声破:“你怎么会——”

钦容五指收拢笑望着沉雪,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如今比雪还要寒冽,悠缓使着力气道:“说来,孤还要感谢你。”

要不是他那一剑,钦容说不定恢复不了前世记忆。

沉雪敏锐察觉到钦容的气息变化,一瞬间脸色煞白像是陷入了噩梦,他甚至都忘了还手。

钦容饶有兴味看着沉雪的变化,今日他出宫等的就是他。

杀念微散,钦容正要把人甩给身后的暗卫,不远处细微声响隐含莺莺的惊呼,他身形一僵寻声而去,只见原处只剩一只手炉,而本该由暗卫守着的莺莺,已经失去踪迹……

第115章 囚一一五天

.

莺莺被挟持了。

这场变故来的太意外, 她一看到沉雪出现就慌了神,完全忘了自身安危。

后颈疼痛袭来眼前发黑, 等莺莺再次醒来已经不在顾府,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食物香气,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破庙中,门处木火发出啪啦啪啦的声响,有人正背对着她烤东西。

呼吸放轻, 莺莺小心翼翼去摸头上的发簪, 也不知该说这人太蠢还是太自大, 竟敢没有防备背对着她而坐。

看样子, 短时间他应该不会伤害她。

莺莺着急回去找钦容, 准备先下手为强。拔下发簪用力攥在手中,她缓慢从地上坐起身子,此时二人距离只有几步, 但那人浑身都罩在黑色斗篷下,莺莺并不能看清那人的身形。

只要莺莺动作够快, 就完全有把握在一招内把人降服。

轻手轻脚站起来,就在莺莺举起发簪朝黑衣人刺去时, 黑衣人似有感应般回了头——

四目相对,金簪贴面, 涌入破庙的寒风吹掉黑衣人头上的斗篷遮帽,男人侧颜弧度利落面容俊秀, 竟是已经‘死’去的安平王, 景兆时!

“你……”手中的动作停滞, 兆时反手夺下即将刺来的金簪。

莺莺手上一空,她不可置信等着兆时的脸看,质问出声:“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兆时扫了眼手中尖锐的金簪,凉悠悠道:“你动作再快一点,我就真的死了。”

“坐。”下巴轻抬,兆时示意莺莺坐在自己身旁。

莺莺最初的震惊未过,顺从坐到兆时身边,又连看兆时好几眼。

没有什么是死而复生更让人惊喜意外的了,估计就连钦容也没料到兆时没死,他千算万算防的了沉雪拦得住其他人,唯独没算漏了一个已‘死’之人。

兆时说,那日他的确入了潜龙殿,但进去的不止他一人,还有他身边的一名随行侍卫。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其实是兆时设下的一个局。他被钦容的人咬的太紧了,眼看着最后一处隐匿点即将暴露,兆时只能命侍卫易容成自己的模样。

“钦容知我执念,算准了我还会再入潜龙殿,既然如此我便如了他的愿演给他这场戏,‘我’被逼自刎而亡还能降低他的防线。”

不得不说兆时这一计是成功的,从小到大他输给钦容数次,唯有这一次赢得漂亮,而且对手还是拥有前世记忆、已经登基称帝的钦容。

“既然你都死了,那你为何还要出现。”惊讶过后,莺莺逐渐恢复冷静。

“如今世人皆知安平安已死,你何不借此机会隐藏身份做个普通人,逍遥快活一辈子难道不好吗?”

只要兆时肯说出周子善和顾曼如的下落,莺莺愿意为他保守秘密,而兆时翻烤着手中的烤鸡,垂落眼睫只回给莺莺两个字:“不好。”

走到如今这一步,哪里是他说退就能退的。

莺莺劝不动他又问不出顾曼如的下落,着急上火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钦容,有了上一次沉雪刺杀成功,莺莺恐钦容再出什么意外,迫切的想要回去。

然而兆时又怎会放她离开,莺莺手中能用的‘凶器’也都被兆时收走了,她还没踏出大门就被两名黑衣人拦了回来。

“刀剑无眼,他们是特殊训练过的死侍,可不会像我一样舍不得伤你。”

“饿了吗?”

回头,莺莺看到兆时对自己招了招手。他将火架上的烤鸡拿了下来,凑近轻轻闻了两下。

见莺莺还站在原地不动,他叹了声气承诺:“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等填饱肚子,我就带你去见周子善和你姑母。”

顾曼如果然在兆时手中。

莺莺动摇了,她又多问了句:“他们可还安好?”

“他们现在是好,但你要再啰嗦,之后好不好就不一定了。”兆时有些不耐烦了,用干净的树叶包裹着撕下一只鸡腿,丢给走过来的莺莺。

莺莺的确是饿了,出宫前她没吃多少东西,一通折腾下来早就饿的发虚。

总归也走不了了,莺莺索性就坐下来吃了个饱饭。说起来兆时除了当不好太子,旁门左道学起来样样精通,以前围猎时他就学了一手‘烤技’,烤出来的东西比任何人都香。

莺莺就调侃过他,说他不应该当太子应该去做厨子,这样她一定把他买回府给自己当‘御用’烤厨。

二人难得能和平坐在一起吃东西,却再也恢复不了往日的亲密无间。

饭后,兆时揪扯着自己黏糊油腻的手指,他瞥了莺莺一眼起身走到门外,把手埋在了干净的雪地中。莺莺一开始没看懂兆时在做什么,直到她走到他身旁,才反应过来。

“我以为你那洁癖的毛病早就改了。”

兆时认认真真在雪中搓揉着双手,养尊处优的太子兆时早已消失,面前的男人手背上带有几条深浅不一的划痕,他衣摆垂落在地,平静道:“有些深入骨血的东西,不是说改就能改掉的。”

哪怕如今的条件已经满足不了他爱洁的要求,但他在降低底线的同时依旧努力维持着这条线。

“过来洗手。”兆时洗干净手又盯上了莺莺。

莺莺刚刚吃东西很注意,手上干干净净并没什么油腻,原本她洗洗手也没什么,但她见不得兆时那副嫌弃的表情。

“我不洗!”脾气上来,莺莺把手背在身后,从小到大,钦容都没这么嫌弃过她。

自兆时归京后,二人都没好好相处过,莺莺一直觉得兆时变了,如今看来好像并不是那回事。别的事情兆时都可以忍让,唯独这种事他异常强硬。

就如同儿时那般,兆时一把扯过莺莺的手按在雪地里,他语气不耐烦道:“给老子洗!”

“也就钦容受得了你。”

这话就有些过分了。

莺莺挣开兆时的手,抓了一把雪就朝他面门而去。兆时不察被莺莺砸了正着,脚底打滑坐在了雪地上。两人一言不合就扭打在一起,莺莺口中被塞了几口雪,兆时衣服皱巴巴也没落着好,把一旁的死侍都看愣了。

他们并不知道莺莺同兆时的关系,所以当即就当前把莺莺拽了起来。

莺莺正扑在兆时身上用他的脸擦手,只感觉肩膀一疼,身体腾空而起被人大力扭起压制。

兆时狼狈从雪地里坐起,目光冷冷扫向莺莺,他拿帕子擦干净脸道:“看来太子妃是吃饱了,既然这样那咱们就继续上路。”

莺莺想反抗结果被死侍压制的更加厉害,她愤怒下大喊:“每次打不过都找人帮忙,你有本事和我单挑!”

凭真本事兆时怎么可能打不过她,他不过是懒得同女人计较罢了。

手底下的人动手没轻没重,兆时听到莺莺的痛呼声,他不好说什么于是脸色有些难看,瞥了眼其中一名死侍道:“我们走!”

另一名死侍察觉出那么一丝不对劲儿,试探着放轻些力道,他和同伴小声耳语:“她跑不了,你别下那么重的手。”

死侍怏怏然松手,作为杀人工具他着实看不懂这群主子的想法。

“……”

兆时没有骗她,等几人到了隐匿点,莺莺的确见到了顾曼如和周子善。

除了略显疲惫,他们二人似乎并没有受轻待,被捉后母子俩的感情好像变好了,见到莺莺很是惊讶。

“乖儿你怎么过来了?”顾曼如将莺莺护在了自己身边。

紧绷许久的情绪终于松懈,莺莺一见到顾曼如就红了眼眶。她紧抱着人,带着哭腔道:“莺莺好担心你。”

还好她的姑母平安无事。

顾曼如轻拍她的后背,同周子善对视后叹了声气,“……是姑母连累了你。”

当日是她鲁莽了,她知莺莺定是因为她才随兆时来的这里。

原本顾曼如是不知周子善被抓一事的,是宫变那日,有一名黑衣人闯入她的房间将消息带给了她。顾曼如也不知那黑衣人是如何做到的,她只是按着黑衣人的要求扮成了宫女,竟轻而易举从守卫森严的东宫跑了出来。

“姑母是关心则乱,那黑衣人说只要我肯以命换命,就会放了朝凤。”

顾曼如都已经做好了用自己的命换周子善的命,却没想到那黑衣人压根没想杀她,竟是想用她来做人质。被抓多日,顾曼如如愿见到了周子善,同时也被困在了‘叛军’身边。

莺莺听完全过程后,疑惑道:“姑母可知那黑衣人的模样?”

顾曼如细想了下,摇头:“他带了面具,声音特意压低听不出本音,不过身形很高看得出是个男人。”

不出意外的话,黑衣人就是沉雪。

莺莺想不明白,这沉雪三翻四次插手北域皇宫的事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要的好像不止是钦容的命,还有整个北域国。

从顾曼如的话中听出问题,莺莺找到兆时质问:“你同沉雪有合作?”

谁知兆时却皱着眉反问:“沉雪是谁?”

不是假话,兆时的确不认识沉雪,却认识南音国的太子燕宁。燕宁太子答应助他夺帝位,代价则是北域国的两座无关紧要的城池。

这行为同通敌叛国没什么两样,莺莺听后不可置信道:“你竟然为了帝位同南音合作?”

要知道,如今西北的战乱同南音脱不了干系,说南音是北域的敌国也不过分。

兆时任由莺莺骂着自己,他目光落在某处,过分冷静道:“因为有个人告诉过,要想成功,就要不择手段。”

每个上位者背后都不见得干净,只要成功了,才有资格谈对错与补救。

莺莺完全不认同兆时的话,只是如今二人思想差异太大,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见到姑母安全后,莺莺不准备在兆时身边停留,正想着如何逃脱,有人高喊了声:“不好,皇城的人找过来了!”

兆时一把抽出身边的长剑,目光锁定在莺莺身上,他离去前下令:“给我看好她们!”

第116章 囚一一六天

“……”

莺莺失踪的第一天, 钦容的人就顺着兆时沿路的踪迹,寻到了这处隐匿点。

火光四射, 众人在兆时的指挥下有条不絮撤离, 有一队死侍特意看着莺莺几人, 顾曼如一手拽着周子善的袖子一手去护莺莺,轻声安抚着她道:“别怕,我们不会有事的。”

这样的场面她已经经历过多次, 大概她还有可利用之处, 所以兆时每次都会派人护送着他们第一批撤离。

眼看着钦容的人寻来, 莺莺是不愿离开的。见四周的路都被死侍封着, 她边随着众人往前跑一边观察地形。恰巧一道带火的利箭飞来冲散队形, 莺莺捏了下顾曼如的袖子提醒:“姑母跟紧我!”

抓住机会出手,莺莺拉起顾曼如的手就往另一侧跑,周子善看出莺莺的用意紧随其后。在混乱中, 三人冲出死侍的包围圈,死侍见状伸手去拦。

“抓住他们!”一人喊道。

顾曼如不比莺莺、周子善手脚轻便, 很快落在了后方。周子善脚步一停正要去抓顾曼如的手,又一支带着火光的利箭冲来, 顾曼如脸色一白用力前扑:“朝凤小心——”

啪——

周子善被顾曼如扑倒在地上,与此同时箭身没入顾曼如肩膀, 在她后背迅速蹿起火苗。

“阿娘……”

“姑母!”在周子善的惊呼声中,莺莺反应极快扶起了顾曼如。

庆幸的是顾曼如只烧到了头发和一小角衣服, 这连续下了几日的雪地面积雪很厚, 莺莺果断拔了箭, 把人按入雪地中很快就扑灭了火星。

同时,因这意外死侍又抓回了他们三人,周子善心系在顾曼如身上,见死侍去扭她的手臂,红着眼睛嘶喊:“你们放开她!”

顾曼如疼的冒出冷汗,她强撑着笑安抚周子善,“别怕,阿娘没事。”

.

大概是顾虑到莺莺在他们手中,所以这场火攻并没有持续太久。

钦容派上来的第一批人应该是为了试底,没有死咬着兆时不放。一等得到喘息空隙,兆时就带着人退离,他回来时脸色虚白,手中握着的银白长剑剑身染血,径直走到莺莺面前。

“死侍告诉我,你试图逃跑?”手臂轻抬,兆时把剑横在了莺莺的肩膀上。

莺莺毫无畏惧,她直视兆时的眼睛道:“我逃难道不应该吗?”

“兆时,现在是你在挟持我,如今三哥哥派人来救我,我不跑难道等着让你当人质威胁三哥哥吗?”

上次沉雪要挟她逼钦容下跪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莺莺怎么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已是深夜,有人在不远处架起了火堆,周围吵吵闹闹四处是走动的人。

兆时静默了片刻偏手把剑撤离,他低哑反问了句:“谁说我要拿你当人质?”

“顾莺莺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景兆时也没那么不堪。”兆时眸中映入火光衬的面容越发没血色,莺莺感觉他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直到兆时转身,莺莺才发现他身后的衣服染了大片血,竟是也受了伤!

“这是主子让属下给您的。”兆时走后,他身边的随从带来了几瓶上好的伤药。

莺莺拿着那几瓶药心里很不是滋味,进屋帮顾曼如处理伤口。

这里全是男人并没有女医,莺莺只能亲自为顾曼如处理身上的伤,但她并不懂医术,望着姑母肩上还在冒血的伤口,手足无措之际门外敲门声起:“顾夫人,我可以进来吗?”

顾曼如拉好衣服,脸上落寞一闪而过,“进来吧。”

其实这个时候,周子善过来并不妥当,有他在莺莺更加不知该如何为姑母治伤。

周子善心思细腻又岂是粗心之人,他此时过来自然是有他的用意,见莺莺攥着上药对他欲言又止,周子善干咳一声道:“若顾夫人不介意的话,子善可为夫人上药。”

他虽然不会医,但上药包扎这种事懂得比莺莺多。

顾曼如怔怔望了他一眼,良久后才道了声好。

有周子善在,莺莺就放心多了,原本周子善肯主动亲近顾曼如是一件喜事,但顾曼如显得并不开心。

为了给母子俩腾出单独相处的机会,莺莺借口寻吃食离开了。不曾想等她离开,满屋子比先前更加安静,空气中偶尔只有瓷瓶碰撞的声音,周子善站起身道:“已经包扎好了。”

顾曼如动作迟缓拉好衣服,疏离吐出一句‘多谢’。

周子善身形一僵,勉强保持平静回复:“顾夫人客气了。”

明明该是最亲近的母子,如今却像是两个陌生人。

顾曼如没周子善那么强大的心理,她最先崩溃哭出声,捂着脸喊了声:“朝凤!”

莺莺提着餐盒正巧走到门边,推门的动作一顿,她听到顾曼如抽泣着问:“你当真不愿原谅为娘吗?”

房间中许久没有声音,莺莺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打圆场,顾曼如就凄凉笑出声,“罢了。”

她说:“当初弄丢你的是我,是我痴心妄想,竟觉得你刚才唤了我一声阿娘。”

刚刚在她中箭扑倒他时,可能是疼出幻觉了吧。

顾曼如心下已一片冰凉,想也觉得周子善不可能唤她阿娘。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这多日来顾曼如早已想明白,周子善是她的孩子又能如何,她若真心疼爱这个孩子,就不该打乱他平静的生活,把他牵扯入皇宫争斗。

想到即将继位的钦容,顾曼如闭眸下决定:“你若不愿见我,以后……便不见罢。”

两个人痛倒不如让她独自承担所有,她不求她的朝凤时常伴她左右,只求他能平安。

周子善平静的面容出现一道裂痕,听着顾曼如伤心的话他从未这般慌过。似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流逝,他猛地回头看向顾曼如,红着眼睛问:“您又不要我了吗?”

顾曼如愣住,看到周子善一步步朝她走近,跪在她面前又把话重复了一遍:“您是不是,又不要我了。”

这是她心念了半辈子的孩子,顾曼如又怎么舍得不要他,她是怕他的孩子不愿意接受他啊。

听着屋内的动静,莺莺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在听到周子善轻唤了一句‘阿娘’后,她不由笑了出来,只是她没笑多久身后的房门开了,躲闪不急的莺莺与周子善撞个正着,四目相对二人都有些尴尬。

“表、表哥。”莺莺结结巴巴唤了声。

周子善强装淡定轻应,他接过莺莺手中的餐盒,不太自在道:“阿娘由我来照顾,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莺莺作为表妹听着周子善喊‘阿娘’都觉得甜蜜,更别提顾曼如了。她笑弯了眼睛,好心情调侃了一句:“表哥不是不认姑母吗?是不是今日被姑母为你挡箭的举动感动到了?”

周子善脚步停住,认真思考了番道:“不是。”

应该说是比今日更早。

在顾曼如为了救他只身前往敌营时他的心就松动了,那时周子善就在质问自己,若他的母亲当真是因愧疚才重新寻他,那她完全没必要做到这一步,更何况……她还是一国之母。

不得不说,在得知顾曼如是北域国的皇后时,周子善是震惊不可置信的,随之而来的情绪就是愤怒漠然。

身为皇后,她寻自己的儿子竟寻了十几年未果,到底是他‘隐藏’的太好还是宫里的人太过没用,又或者说,十几年来顾曼如压根就没想过寻他?

这样怨愤的情绪随着顾曼如只身来敌营就一点点消散,他眼看着顾曼如明明自己怕的要命,却每次都在有危险时,冲在最前面护着他。心里的坚冰早在不知不觉间融化,今日之事不过是给他的最后一击。

罢了。

人世间有太多的过错与无可奈何,若总揪着那一两次的过错执着一辈子,到头来苦的还是自己。

莺莺似懂非懂,她只明白一件事:“以后我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叫你表哥了?”

“周表哥?”

“朝凤表哥?”若周子善自幼长在宫里,莺莺喊他一声凤哥哥也不足为过。

周子善表情难言,看着活蹦乱跳的莺莺他好似看到了他那小未婚妻,已经无法再冷淡应对莺莺,他心下放软拿出兄长的架势,轻推开莺莺道:“顽皮。”

明知他正不自在,还拿表哥的称呼逗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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