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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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会儿的张盈心里正充满了正义感。

她只觉自己是野史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侠客,并不是图她回报才出手相救,又哪里肯答应让她为奴?

何况当奴隶有什么好,一辈子抬不起头不说,日后连子孙也入不得科举。

此外再有一重,温婵的祖母追根究底起来,竟还是她张盈的堂姑祖母。

张家这样体面发达的人家,既是阁老又是国戚,怎么能做出让自家族人亲戚为奴的事情?

第23章 姑娘变了

但在那闭塞的小镇上,她与温婵还是毫无阻碍的结成了好朋友。

温婵天生一副娇弱之态,又怯生生不大言语,与自小便被人捧在手心里,性子洒脱飞扬,且眼里进不得半点沙子的张盈截然不同。

张盈便总以她的保护人自居,不管去哪儿,总把她带在身旁。

为了照顾她的自尊心,她还让丫鬟们称她表姑娘。

她倒也知礼,处处皆顺着她。

临近回京的日子,张盈越发与她难舍难分。

温婵终日红着眼眶,看向她时目光凄凄怨怨,但凡提到让她回去,她便脸色煞白颤抖不止。

张盈不忍心,便去求肖氏。

肖氏不肯。理由是没有个好名目可以将她长期放在府里安置。何况,她觉得张盈的心肠也未免热过头了。

且温婵还有继母,又不是家里完全没了人,这样也名不正言不顺。

张盈又去求张解。

张解熬不过她苦缠,思前想后,便就说服肖氏,商量后做出了以族亲之名带温婵回京师,替她亡父教养她的决定。

说到底张府不缺她这口吃的,多养个把亲戚不在话下。

何况她又是个女儿家,来日总归要嫁出去,张家最多也就赔她一副嫁妆而已。只要女儿高兴,些许钱财,又算得了什么呢?

温婵继母嚣张如斯,他们若不伸手,难道真等着看她被折磨死吗?

于是着人带了厚礼到温家。

温婵继母巴不得把她送走,好把她的嫁妆留给儿子,又得了张家的礼,哪有不同意的?

然而温婵的心思,其实从来没有简单过。

她所受的苦,是切身之苦,是不算计就得承受命运摧残。

所以她目标明确,把事情做得又狠又绝。

就算后来几年她张盈在宫闱与内宅看得阴谋再多,心里再透通,可终归因为缺少一股她那种死命逼出来的狠绝,而死在她手下。

屋外飞鸟扑腾着翅膀上了屋檐,穿堂风带来一丝微凉,扑在人眼里心上。

这让她对沈家的刻薄有了新的认知的小院落,有着异样的静谧。

“我保证不再吃零嘴儿了。”

稚嫩的软音忽然打破了这层静谧,沈梁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到她面前,愁眉苦脸地作着保证。

沈羲摇动着扇子,扇子停下,她的目光也变得清明起来。

“也不是不让你吃,只是吃多了总是不成。”

她眼望他说道,并顺手将手畔摊着的茶试了试水温,递了给他。

她语音软软慢慢,像早到的仲春的暖风:“尤其是正咳嗽,再吃这些上火的,拖着拖着就严重了。得多喝些水。”

她竟然端着杯子,让沈梁就这样就着她的杯子喝水。

珍珠提着口气悬在喉间,眼睛都忘了眨上一眨。

裴姨娘则是两手碎动起来,无措到像是不知该做什么好。

只有沈梁略略迟疑了下,便就张开嘴儿,像只小猫儿一样乖顺地喝起来。

“从明儿开始,每日早饭后到我房里来,我先教你认字。”

沈羲把杯子放回桌上,端坐着交代下来:“不许偷懒。也不许耍小聪明。要是不听话,我可把你的小木马给收了。”

正月里他已满了五岁,这个年岁已可以启蒙了。

反正如今进家学去也少不了麻烦,倒不如她先自己教着,等到大点儿再正式入学也无妨。

她这个世族出身的小姐,教个把小孩子应还是不成问题的。

沈梁重重点头,那双大眼睛这么看来越发大而亮了。

沈羲摸了摸他脑袋站起来:“去玩儿吧,别拘着了。”

说完她站起来,往外走去。

裴姨娘追着到了角门下,忽然冲她深施一礼,没说什么,但看模样却像是要哭了。

沈羲不知道缘故,也不好说什么,虚扶了一把便就继续往前走了。

等进了穿堂到了内院,珍珠终于也忍不住说道:“姑娘今儿怎么对四爷改态度了?

“之前您不是说他是庶子,是妾生的,跟咱们不是一路的么?您还不让四爷来见您……”

她真是好奇极了,也顾不上什么逾矩不逾矩了。

沈羲停步转身望回来。

原主还说过这种话?

她打量着像是憋了满肚子话似的她,约摸有些了然。

难怪前几日都不见沈梁露面,合着是原主下的命不让他来。

之前还当原主只不过脑子笨些,如今看来,这态度也很有些问题。

不管沈梁是嫡出还是庶出,二房都只有他们姐弟俩了,这个时候不赶紧抱团对外,还去理论嫡庶什么的不可笑么?

她虽然看人也会先打探出身,但也得分什么处境。

原先他们张府地位殊然,为保自身利益,尊卑阶级不当回事是不可能的。

但是眼下不同,院里这几个人,少谁都是不行的。

裴姨娘作为丈夫与主母都死了的一个妾,上头又只有个不顶用的嫡女,完全可以在当时离府之后,自行设法寻找出路,但她并没有。

她若有所图,则要么图身份地位,要么图实际利益。

沈祟信都死了,她地位也就这样了。

来日就算沈梁金榜题命,荣耀也还是得挂在死去的胡氏头上。

眼下二房只剩个空架子,还被自家人鄙视欺凌。而且二房确实没留下什么值钱物事,就算胡氏的嫁妆还在大库锁着,那也只是沈羲有份,沈梁分不到,她自然也无利可图。

她与原配所生的沈羲原本应有的冲突矛盾,也就因为这些现实而化为乌有。

她诚然不会因为当年对温婵那一救而再轻易相信一个人,却也不会因为被温婵那一害,而失去正常思考的能力。

“我别的话你们都不记,偏这些记得清楚。”

她似笑非笑说道,粉饰着她心中的疑问。

珍珠见多了以往她气怒的样子,眼下倒被她这神情弄得心下生怵起来,忙说道:“奴婢多嘴该罚。

“奴婢本也猜想姑娘定是一时气头上才如此的。到底原先在杏儿沟,姑娘待四爷是极好的,还常让姨娘多顾着四爷,少顾着您这边的。”

在杏儿沟还是好的,反倒回了府又起夭蛾子了?

沈羲对着光秃秃的院子凝起眉来。

原主耳根子软,又头脑简单,难不成是府里有人挑唆?

“姑娘,咱们还要去哪儿么?”

这是今儿第二次见她出神了,珍珠又提心吊胆起来。

也不知怎么搞的,这两日她一见她沉默就不由心生敬畏,仿佛她身上自有一股能震慑人的威压,举手投足间就充斥了周身。

第24章 太欺负人

“不去了。”

沈羲回神,望了眼院子,她又说道:“去叫几个人来把屋子清清吧,所有闲置的地方都收拾干净。

“后头罩房先不动,东厢房两间屋子让他们母子搬进去住。院子里头再种些花,最好找个角上挖个鱼池,弄几块石头进去,看着顺眼点。”

到底是安身之处,虽是破旧了点儿,也得尽量弄得像个样子。

她眼下虽然身为拓跋人,但永远也改不去赫连人心底那份讲究。

十二年前大秦亡国,张家阖家被灭门,算起来那个时候张解夫妇或已仙去,府里应是由哥哥张煜与侄儿阿善撑起门楣。

出事的时候阿善应该正值盛年,张煜应该也取代张解成为了一家之主。那会儿张家也该是儿女满堂,只不知道他们尸骨如今都在哪儿?

经过一夜的休整,她思绪也格外清晰起来。

当时未能察觉的疑问,如今总不时跳到她脑海里。

首先最令她感到不解的是,大秦不似大周民风开放,温婵一个养在深闺的弱女子,她究竟从哪里雇的凶手杀她?

就算她有钱,她总得需要渠道来认识这些人。

就算她有渠道,对方也不可能那么莽撞,不弄清楚被杀的是谁,就贸然下手。

当时大秦天下,真的遍地都是为了点银子,就不惜被权倾天下的张家玩命追杀的人吗?

如果只是为了银子,那凶手把温婵要杀她的消息贩给张家,得到的绝对只会比温婵给的钱更多。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杀手蠢得离谱,温婵总归还得撇清自己的嫌疑。那么,事后她又是怎么脱险的?

张家不可能对张盈的死没有半点疑虑。

为了堵住张家人的眼耳,她绝对得费上十二分精神。

而就算仅凭她温婵个人的能力能做到以上这些,那么她嫁给徐靖也应该完全不成问题。

那她后来为什么又嫁到了韩家?

这个韩家,当年又是什么人家?

她这里扶着廊柱出神,珍珠听她交代完却不敢怠慢,立时前往三房所在的撷香院而去。

她们院里并没有人能够办得到沈羲所说的这些事,而中馈掌在三太太纪氏手上,要人行事,自然该去请示纪氏。

撷香院也在东跨院,只不过位于拂香院北面。

昨夜沈歆才从万荣堂被骂离开,纪氏就赶了过去。

起初她是不想去的,上房毕竟是上房,虽是老太太不在了,可也还是有两个太姨娘在。

屋里起什么纠纷,她这个做儿媳的说什么都不方便。

何况老爷子还特地安排了孙姨娘协同她一起打理中馈。

既然孙姨娘也有话事权,那她更乐得当聋子。

但后来下人来回禀说连沈歆都给骂了出来,她就不能再装听不见了。

这家业来日便就是长房继承,虽说三房也有份,可到底越不过黄氏去。

且此番黄氏带着儿女在京师住了这么久也没有去意,怀着什么心思她也不难猜出来。

倘若沈祟义真调回京师,那她手上的中馈大权必然得归还黄氏。

没有这中馈权,她损失的又岂是一星半点?

这眼皮底下沈歆都吃了亏,再装不知就难免被黄氏抓住把柄,赖她出了这么大的事都不过问。

整个书房里乱糟糟,只知道沈若浦丢了东西,又不知是什么东西,问了也没人明说,只有孙姨娘答了句,说是公务上极要紧之物。

纪氏想起孙姨娘那副模样就不由皱起眉头。

她不明白为什么沈若浦非得派个孙姨娘协助她管家?难道是格外宠着孙姨娘吗?

可从前胡氏在世时他可没有这么做。

孙姨娘如今即便有分管之权,也没见沈若浦对她格外好上哪一点,可见不是因为独宠她。

独独权力到了她手里沈若浦便如此,想来是对她的能力没有信心。

在他这个公公眼里,她这个拓跋贵族出身的三媳,竟比不上死了的二媳!

她锁眉扶额,心意一点点浮躁。

余光忽然望见不远处炕上坐着,正偷偷撩着丫鬟发帘的沈渠,不由又针刺了似的直身喝斥起来:“贱人蹄子!没见爷们儿正习着字么,整这些勾当,可见是个不要脸的骚狐狸精!”

她抬手拿起只杯子甩过去,杯子落在地上,摔成几片。

丫鬟吓得连忙跪地磕头,沈渠也立刻垂头拎起笔,装模作样练起字来。

只是写了两笔又偷看一下地上丫鬟,心思竟没有一刻完全落在笔下。

门外大丫鬟紫薇闻言走进来:“怎么了?”

“把这贱蹄子拖出去,让余嬷嬷好好赏她几板子!”

纪氏余怒未消,怒斥道。

紫薇连忙跟着厉声骂了丫鬟几句,领着她走了。

绿萍进来沏了茶给纪氏消火,又顺势切了盘蜜瓜给沈渠。

端着盘子的白皙素手一伸过来,沈渠又不免多看了几眼。

纪氏满心眼里全是火:“你们沈家的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绿萍没想也沾了身灰,暗地里瞪了眼沈渠后脑勺,默不作声出门来。

到了廊下,正遇见有小丫鬟远远地过来道:“绿萍姐姐,梨香院的珍珠在外头,说是她们院子要作清理,请太太拔几个人过去。”

绿萍一腔郁闷正不知该冲谁发泄,再一听是梨香院,便将她劈头盖脸骂起来:“没见太太正陪着二爷习字吗?哪有那么多功夫理那些破事!

“收拾个屋子都要太太派人,她们院里都是太太小姐么?出去几年回来倒长脸了,你也是没眼力见,怎么什么事都接茬!”

她这里骂得声音不小,一是心里着实恼着沈渠而借口发泄,二则是实在也鼓不起那勇气去回纪氏,借此让纪氏听听怎么回事便罢。

哪料得珍珠这会儿就站在院门下,院门距此不过十余丈,竟是把这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顿时她只觉寒意裹身,浑身发颤,气得竟是连气息都吐不顺畅了!

她们院里统共就三个下人,这也叫做出去几年回来长了脸?!

倘若他们把人手给足了她们,他们又何曾会为这点事来烦她?眼下倒成了他们的不是了!

当下也不等那丫鬟来回话,转身便就回了梨香院。

第25章 登门造访

沈羲却还立在廊下与裴姨娘说话,见她红着眼眶飞奔回来也不由都愣住。

珍珠抹着眼泪道:“这未免太欺负人了,搁在从前,她们三房要做什么,咱们老爷太太可是从未说过二话。

“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就是上门投靠的亲戚,也没有这么落拓的,早知道,咱们倒还不如留在杏儿沟自在!”

裴姨娘轻斥她:“胡说什么?姑娘大了,不回府来,难道一辈子困在那山沟沟里不成?”

说完她凝眉看了眼沈羲,又忧虑地锁紧双眉。

眼下这模样,又怎能不让人叹气?

外人只道沈家二房虽然只剩下弱女幼子,但起码也是官户之后,走出去也是体体面面的。

可哪里知道如今也就剩下个空壳子,哪里想得到她们在自己家中竟动辄艰难,随便做点事情便得受闲气?

“不如咱们去寻寻孙姨娘?”珍珠稳住情绪,又说道。

沈羲想也未想地摇了摇头。

不是她瞧不起孙姨娘,而是昨日在老太爷书房,看得出来沈歆与孙姨娘关系不错,她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姨娘,统共也只生下个女儿,论身份哪能和黄氏沈歆相比?

眼下她巴结她们还来不及,在明知道二房不受宠的情况下,又岂会帮她们说话,而忍长房不快?

就是去寻她,也必然要碰钉子。

“那我还是去叫上元贝和刘嬷嬷,自己慢慢腾罢。”珍珠擦去残泪。

这也不成。

院子虽不大,可真要清理起来那也够她们受的。

况且她前世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别的方面还行,唯独这起居上却少不了人服侍。加上她又是个假冒的,没了她们在,指不定什么时候便露馅了。

沈羲扫了眼她,思忖片刻,说道:“咱们手头不是还有十来两碎银么?你这就取点钱,托二门下哪个家丁出去买两盒好些的点心回来。”

珍珠没问她买点心做什么,反倒是疑惑:“如何要托家丁?奴婢自己去不就成了么?”

沈羲听闻微顿,而后才又忽然想起来。

大秦礼教甚严,女子无事要尽量不出门,是因为赫连族人本就奉儒教为国学,遵巡周礼。

而拓跋族人世居北方,一部人的祖先还原在北方草原上游牧过,他们祟尚武力,因此礼教规矩上却没有那么严格。

在大秦几百年统治下,在中原土地繁衍数代,虽是也融合了不少,但大多数拓跋官员府中,对女子的管束是相对放松的。

所以如今的大周,虽承袭了世代的等级制度,也提倡女子端庄婉约是为高贵,但在民风上却宽松许多。

这自然也是许多赫连贵族们不愿与拓跋人联姻的另一个原因,他们认为拓跋人粗鄙随意,不如他们血统高贵。

珍珠拿了钱出门去,裴姨娘也伴着沈羲回房来。

“倘若办不成,便也就算了,我与梁哥儿住在后头也不是不行,何必这般劳神劳力。”

沈羲坐在妆台前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说道:“你住得下,不代表他们这做法就是对的。

“而且不是你们觉得那罩房里也不错,我这院子就不用拾掇。

“眼下我或许没有办法搬回抿香院,但不管住哪里,都得活出个精气神来,人家想埋汰咱们,咱们就真让他们给埋汰了么?”

裴姨娘无言以对,不过望着浑身上下透着自信与坚定的她,却隐约觉得精神渐起。

“姑娘这两日,当真变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她忍不住上前接过犀角梳,替她梳起头发来。

沈羲抚着眉眼五官,微叹一气,没有作声。

于她们来说,她这皮囊下的自己是陌生了,可于她自己来说,看到如今这副形容,却更为陌生。

那具她用了整整十六年的身躯已经化成灰,镜子里的面孔已不是原来的她。

这里不过半柱香的功夫,珍珠就拎着三盒点心回来了。

沈羲赞赏地看了她两眼。

点心是在京师老字号“昌裕兴”买的,而且还是那里的招牌糕点,从前她就挺爱吃,没想到如今都改朝换代了,这店面和瑞丰行钱庄一样还在。

也不知道来日她出门上街之后,整个京师城还有多少是记忆中的景象?

而位于玉玑坊的张府,如今还剩下几分轮廓?

“姑娘上次就说过好久没吃这家的点心了,奴婢就在心里记着。”珍珠被夸了,双颊红起来。

沈羲把点心重新装好,笑了笑,却示意她和元贝拎着点心跟她出门。

沈府东西两跨院,原先是抿香院所在西跨院最为热闹,可自打二房出事,西跨院也冷清下来,相反是长房三房同在的东跨院这边热闹非凡了。

出到二门内天井的时候,沈羲特意往西南角上的抿香院望了望,透过穿堂与庑廊望过去,院子已经上了大锁,外表看着虽是新净,但终归透着股沧桑落寞的气息。

她至今不知道沈祟信夫妇究竟死因为何,究竟什么原因使得沈若浦会连血脉亲情都不顾,忍心看他们姐弟过着连下人都敢给脸色的生活?

退一万步说,二房就算再不肖,人都死了,也该了了。

何况若真有欺宗灭祖之举,他沈若浦何不将他们姐弟也赶出宗族?

可见,沈若浦对二房,应该是不完全只剩厌恶的。

到了撷香院,沈羲看看匾上几个字,跨步进了门。

这里早有丫鬟见到她们,迟疑着走过来了。

“我来给三婶请安,烦请去通报一声。”

她给珍珠使了个眼色,珍珠愣了下立刻会意,自荷包里取了块买点心剩下的碎银递过去。

从前的沈羲当然没有让她这么做过,若她还会这招,也可免去许多苦头了。

可从未知晓该如何做这种事的她,那模样神情,偏生就做得如行云流水,既不显拘促,还让人觉出一股坦荡爽利之气。

丫鬟也从没见过这位愣木头似的的二姑娘居然还会递钱行方便,顿时呆了呆。

“三婶可在?”

沈羲扬唇又补一句,她便就连忙将碎银给收了回来,道了句“姑娘稍候”,便就一溜烟进去了。

第26章 欲擒故纵

她堂堂二姑娘前来婶母屋里串门,却还得留在门下等通报,若放在从前,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存在。

珍珠元贝们偷觑一眼她,见她面无不悦,忽也心定下来。

少顷,那进去的丫鬟便就转出来,为难地道:“我们太太正养神,姑娘不如改日再来。”

珍珠元贝皆有些丧气。

沈羲略顿,而后道:“也好,正好昨儿晚上大姐姐送诗集过来给我的时候,说她过两日便要去赴什么刘夫人的寿宴,反正我也只是路过,既如此,我便去她房里先坐坐。”

说完,她就当真转了身,往外走去。

这丫鬟却倏地皱了眉,沈歆什么时候跟她那么要好了,还大晚上地给她送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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