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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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霑也疼女儿,赶紧跟了过去,习武的他倒比裴氏还先到何瑜院子里。

姚韵之淌着眼泪坐在椅子上,痛吟不断,旁边何瑜正蹲在她身下,着急地给她擦手上药。

“这是怎么弄的!”

早因为宋国公夫人而藏了一肚子怨气的裴氏扑上去,带起来的气势将何瑜一把推开在地上!

旁边姚霑把何瑜扶起来。看向姚韵之手上,已经红了大半个手掌,也难怪哭得那么大声。

他问何瑜:“这是怎么弄的?是不是丫鬟们不当心?”

何瑜脸色发青,望着偎在裴氏怀里哭的何韵之,未发一言。

裴氏不能服气,转身走到何瑜面前便怒斥道:“表姑娘向来大方懂事,怎么韵姐儿在你这儿吃了回茶就烫到手了呢?可是我这个舅母素日对你不住,你要这样欺负她!”

何瑜身子一震,猛然抬头:“舅母何以认定是我要欺负她呢?”

“还敢犟嘴!”裴氏指着她,再怒道:“纵然不是你烫的,那也定是你的丫鬟!总之如今人伤在这里,你还想怎么狡辩?!”

何瑜不再说话。

宋国公夫人闻讯赶来,裴氏更加不依不饶了,掐了把姚韵之,便跟婆婆控诉起来。

何瑜倒也只字未语,任凭她发挥。

“是丫鬟的错,便打丫鬟罢了,怎生连瑜姐儿也怪上?平日里都是要好的姐妹,怎会无端端做这些下作手段?不赶紧传人请大夫,反倒在这里哭嚎,这就是你疼女儿的法子?”

宋国公夫人也没有客气,站在何瑜身前斥了她一顿,便又下令:“多大点事儿?都散了吧!”

姚霑赶紧把妻子女儿弄走了。

宋国公夫人问何瑜:“当真是失手?”

何瑜屈膝,回道:“不敢欺瞒外祖母。”

宋国公叹了口气,走了。

吓出一身冷汗来的莹儿上前来道:“明明是韵姑娘自己整蛊,伸手打断了茶碗,姑娘怎么不跟太太说呢?”

何瑜坐下来,平静地收拾起桌上药膏:“说了又如何?外祖母一意要把我嫁去李家,韵姐儿和舅母心里早揣着根刺了。

“只要外祖母这心意不绝,这刺便拔不出来。咱们是寄人篱下,又何必挑起他们内宅不和呢?”

莹儿望着她,半日道:“太太为何那么想把姑娘嫁去李家呢?”

何瑜苦笑:“她老人家对我母亲的死怀着愧疚,想补偿我呢。可她却没想过,我这样的身世在自己的外祖家都不见得自在,就是去了高门大户,难道还能比在这里过得要强?”

莹儿默然。

何瑜不再说话,把药收拾好了,往炉里点燃一枝香,盘腿坐着看起佛经来。

裴氏回了房之后便与姚霑哭诉,认定何瑜是故意的,但到底不敢让上房知道,也只敢暗里数落。

姚霑却觉得不对劲,也不敢相信何瑜会下这样的手,出门又去寻了姚韵之的丫鬟来,仔细地盘问。

丫鬟终究招架不住,把姚韵之故意趁着莹儿递茶的当口翻手碰掉了茶碗的事交代了出来。

何瑜的母亲是在掩护父兄撤退的时候遇难的,姚霑对外甥女的感情不比亲闺女浅多少,当下回房便责打了姚韵之,并把她如何使诈诬陷了何瑜的事说了出来。

裴氏上前阻拦,不慎挨了一掌,见姚霑还要打女儿,便索性撕破脸,收拾包袱连夜回了娘家……

唐素自然是打听不到内宅全部细节,但是裴氏与姚霑是为了姚韵之与何瑜的事产生纠纷,这点消息到手还是不太难的。

“姚家的表姑娘?”李南风听完回复后有点惊讶,“她后来不是出家了吗?”

第139章 还打我吗?

几家勋贵府上的事她大体上还是还是有印象的。

李南风跟何瑜也许见过,也许没见过,都已经不太记得。但她确实记得姚家有个姓何的表姑娘出家了,是宋国公夫人的外孙女。

何瑜出家这件事还是宋国公夫人来府串门时,跟李夫人私下说起,而后由金瓶处传到她耳里的。她记得那段时间宋国公夫人为此还病了一场。

闺秀正儿八经出家的不多,因为很容易被人谴责不孝,但何瑜父母双亡,纵然有个外祖母有养育之恩,但终究又不靠她奉养,因而也不算什么大事。

原来这位何姑娘在姚家还有这样的遭遇。

“如今可没出家,是姚家很体面的表姑娘呢。”唐素搔了搔脑袋。他不知道李南风这话从何说起。

“那这姚韵之跟何瑜又有什么纠纷呢?”

“也谈不上什么纠纷,”唐素道,“只是姚家这位二姐儿没读过多少书,何姑娘的父亲却是个读书人。

“何姑娘跟姚家众姑娘不一样,就是方方面面都比较出挑那种。姚家二姐儿有父母兄长纵着,心眼儿小。”

说到这里李南风就明白了,这姚韵之是嫉妒着何瑜!

“那这何姑娘性情如何?”她又问。

“据他们家下人议论,倒是挺低调,平日里没声没响,喜欢带着丫鬟看书写字,制点胭脂什么的。”

李南风暗道一声难得。但世间假模假式的小姐她也看得多了,难保何瑜不是故作姿态。

不过这姚韵之也真是蠢,自己一个正经的国公府小姐,还怕将来图不到前程?

“偏做出这等下作样子去坑人,结果人没坑着,自己落了疼,还一肚子龌龊心思都露出来了,也叫自作自受。

倘若何瑜是个心计深沉的,趁机再在宋国公夫人面前卖卖乖,她这个亲孙女眼见着就要给落后边了。

不过,从何瑜狠得下心出家来看,理应也不该是那等满腹算计利益的人。

“怎么着,还盯不盯?”晏衡下巴扬了扬。

“那当然,”李南风道,“这裴氏理应不至于为这么点事负气回娘家,裴家就是算是官身,又哪里够底气撑着她跟姚家对抗?我猜这里定然还有事。”

晏衡倒没说二话,摆摆手让唐素又出去了。

李南风想起先前没办的事儿,又跟晏衡道:“一事不烦二主,索性再帮我去大理寺打听个人……”

晏衡问:“那你下回还打我不打?”

“你惹我我当然要打!”

“那我不去。”

李南风扬声:“王妃娘娘——”

晏衡扑上来捂她的嘴。

李南风抬腿踹过去,晏衡刚抓住她脚脖子,门外已经有脚步声响起来了。

……

戏园子里的事究竟如何告诉李夫人,这是个难题。首先在李夫人自己没赴约的情况下李南风她们却跑去了,让人怀疑。

其次程大太太与许夫人那番话怎么会落到她们耳里,也得费一番思量。

最后商量出来的结果是由李舒实情告诉梅氏,再由梅氏去透露给李夫人。

此计果然行通了,李夫人听说后,拿定主意但凡可能有程家出没的场合都暂不加入。

但那日爽了宋国公夫人的约,终究还得顾顾面子情,过去坐坐才像话。

恰好听说她又病了,便就带了些点心到了姚家。

宋国公夫人起先还要推辞,毕竟儿媳妇闹着回娘家,让她这个婆婆脸上也没光,但正因为裴氏又回了娘家,让其余儿媳出来接待未免怠慢,便还是亲迎到了花厅。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这头疼的毛病犯了。”宋国公夫人解释说。

其实连头疼病也算不上,不过是被老大两口子给气着了,只不过家丑不可能外扬,她自然是不会在李夫人面前提起。

李夫人望见她眉间郁色也不点破,只道:“上回靖王妃给了我个治头疼的方子,倒挺有用。回头我让人送给您试试。”

“那敢情好。”宋国公夫人称谢,又伸手请茶。茶端在手里,到底想起早前要寻她的那件事来。

原本还只是单纯地想替外孙女寻个靠谱的人家,让她能好好生活,对李夫人这边还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

可经历过裴氏这一闹,她反而多了几分坚定,眼下她还在世呢,这裴氏就这么甩脸子,若她将来闭眼升天了,还不知道会如何呢!

这么一看更加得给何瑜找个门第高的夫家了,如此才能避免她将来受牵制。

当下心一横,便把茶又捧回了手上,往外道:“表姑娘不是才制了有胭脂么,让她送两盒过来。”

等丫鬟下去,她又微笑跟李夫人解释:“我外孙女瑜姐儿平日里爱捣鼓些小玩意儿,她那儿有自己亲制的胭脂,郡主带回去给蓝姐儿玩玩儿。”

丫鬟到了何瑜房里,何瑜听闻传话就挑了两盒品相至好的胭脂,拿着要往上房来。

走到门口却忽然问:“是哪位官眷来了?”

“是郡主来了。”

何瑜微微顿住,攥了胭脂半刻,随后递了给丫鬟,道:“烦你拿过去,我昨夜着凉,染了些风寒,免得过了病气,就不去了。”

丫鬟道:“这怎么成……”

“你去吧,回头我再跟太太解释。”

丫鬟无奈,便就拿着胭脂回到上房。

家里放着个香饽饽没议成婚,近来往李夫人跟前凑的太太小姐不知道有多少,宋国公夫人一开这口她就察觉到什么意思了。

暗道自己跟她关系这样好,她也使这些心计,也太把人瞧低了。便不说话,等着看那何姑娘是否又是第二个谢莹。

不料人却没来。

“着了风寒?”宋国公夫人蹙着眉头,显然不悦。

丫鬟颌首,宋国公夫人倒也不好在李夫人面前追究。

便笑着将胭脂推过来,道:“昨儿夜里我留她多说了会儿话,想来是回房路上吹了风,竟不能来见礼了。改日我再带她过府给郡主请安。”

李夫人只觉好笑,面上不动声色,接了胭脂待要不咸不淡回两句,开了盖子后却见这胭脂竟是成色极佳,无论是色泽还是细腻度,都比得上街头口碑好的铺子里卖的成品。

第140章 心意相通

但凡制物,无论大小,不沉心去做总是难以有成就的。能沉下心的人,要么是心机格外单纯,要么是心机格外深沉。

李夫人细看了两眼,交了给银簪拿着,说道:“表姑娘手这么巧,可见夫人教导有方。”

又道:“也坐了不少时候了,我就不扰夫人静养,先告辞。等夫人大安了,咱们再约吃茶听戏。”

宋国公夫人送了她到门口。

回到房里,她即沉脸道:“把表姑娘请过来。”

何瑜就在房里等着呢,丫鬟传了话就往上房来了。

“你是怎么回事?郡主到咱们家来,让你出来见个礼,你怎么还装病推托了?”宋国公夫人指节叩着桌子,“这满朝之上,谁不对宜乡郡主客客气气的?你居然还在她面前托大,往日你学的规矩可都学到哪里去了?!”

与其说是气愤,倒不如说是恨铁不成钢,之所以没直接寻媒人说合,就是生怕李家瞧不上她是姚家的表姑娘而不是本家小姐,到时候令她难堪了。

如今好容易有个这样的机会让她先在李夫人跟前露露脸,先博个好感,她却是白白浪费了她一番心思!

“外祖母息怒。”何瑜不慌不忙跪下来,磕了个头说道:“瑜儿不孝,惹外祖母生气,是瑜儿的不是。”

宋国公夫人忍下怒气,扯她一把想让她起来,她却没动,而是接着往下说道:“我知道外祖母怜惜我,心疼我,一心想让我能有个好归宿。

“也知道李家世子当下炙手可热,您老人家挑中的人家,绝对不会坑我。

“可是,我跟李家世子本来就门不当户不对,再者,我是表姑娘,就是要联姻,也应该是姚家的姑娘联姻才是,推我上去便是名不正言不顺,来日也容易落人口实——”

“没有什么名不正言不顺!你是我的外孙女,如今的姚家还是我和你外祖父当家!只要我们答应,没有人敢有意见!”

宋国公夫人痛心地道,“你能摆出万般理由,难道你以为外祖母就是傻的吗?倘若你真不合适,我会送你过去受苦?那样我对得起你母亲吗?!”

宋国公夫人说着已忍不住淌起眼泪来:“都怪我当年一念之差,害死你母亲,不然的话你又哪里需要我来替你张罗婚事?都是我的罪过!”

“外祖母!”何瑜无语了,“您别这么说!”

“可我方才让你出来你都不来!”

“高家本是高门大户,郡主那样的家庭出身,又嫁入世族多年,必然早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什么事情能瞒过她的眼睛呢?

“方才那样的情形,她能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么?瑜儿又不是嫁不出去,何必要连累外祖母成为别有用心之人呢!”

“能嫁出去,可嫁的人家没这么好!”

何瑜叹气,轻扶着她膝盖说道:“婚姻之事本因由天成,彼此心意相通才好,刻意为之,便是成了也未免牵强啊!

“李家的世子夫人必将是万中挑一之人,咱们就不去凑这个趣儿了,可好?”

宋国公夫人收了眼泪,道:“原来你不是退缩,是想跟李世子心意相通。”

何瑜:“……”

宋国公夫人又叹气:“说的也是,要是夫妻不睦,来日也是麻烦。”

说完她轻拍了下扶手,又道:“这么着吧,我让你表哥去问问他喜欢哪样性子的姑娘,要是要求眼界,那就算了。

京师里品行好的高门子弟也还有不少,我再给你相去!”

“外祖母!……”

……

靖王妃请李南风过府,除去是着实喜欢这姑娘,欢迎她多到家里走走以外,其实也是有点小忙想让她帮帮。

“我想编一本医书,关于外伤方面的,我和阿檀字都写的不好看,想请你到时候帮我抄录,不知道你可方便?”

李南风不假思索:“当然方便!”

别说梧桐的腰伤还用了她的药,只说行医用药本就是济世利民之事,她能出力的,当然义不容辞。

“那敢情好,等我回头整理完了初稿,到时候就请你润色!”靖王妃很高兴。

两厢这么说好,早就把跑腿的晏衡忘去了不知哪个犄角旮旯。

本着礼尚往来,饭后李南风又带着晏衡写了几页字,照旧由晏衡护送她回府。

下马车的时候前院里也有人在,仔细一看是金嬷嬷。

李南风喊了她一声,正走过去,金嬷嬷倒先迎上她走过来了,笑眯眯道:“靖王妃给姑娘做什么好吃的了?”

在李家人眼里,李南风还是那个需要宠着哄着的小姑娘。

李南风回答了,又探出身子去看她身后:“是谁来了?”

金嬷嬷引着她往院里走,说道:“庄子上的采办。姑娘快进屋去,这风刮的,怕是要变天了。”

李家原先在京的田产,因为战争早就失了地契田契,但建国后皇帝又重新把各府原有的家产赐还给了原主,东郊有极大一片的田产都是属于李家。

李南风倒也确实是冷,回到房里添衣,衣裳里又掉下块玉佩来。拿起来一看,记起是那日在戏园子里捡到的。

玉佩上刻着很平常的“富贵吉祥”四个字,而后下方刻着朵梅花,品相倒是不错,就不知道是谁的。

她把玉佩给了疏夏:“去拿给世子,让他找找看主人是谁?”

早段时间宫里下旨让礼部准备给太子择婚,大家忙得热火朝天,但最近又说不急,太子觉得还可以再缓缓,于是李挚手上大半事务搁置,又开始了例行公事阶段。

李挚得了妹妹授意,替她写了张告示出去。

正因着天气冷了,衙门里几个年轻官员便又提议夜里去聚福庄煮古薰羹。

还没商量好去哪儿,衙役忽然说姚家小公爷来找李大人了。

姚凌走进来,笑呵呵跟在座几位抱了拳,就走到李挚跟前道:“秦老二弄了两头小羊羔,邀咱们还有杜祈他们几个上家里烹着吃,赶紧地,去迟了要罚酒!”

“都哪些人?”李挚笑问。

自打被胡霁月缠过一回,他如今便是参加酒局也要仔细看清人才去了。若不是彼此都知根知底的,一概不应。

第141章 肉都凉了

“就咱俩,还有杜祈,秦陆,顶多还有秦家几个子弟,其余没了!”

杜祈是东乡伯世子,秦陆是英国公府的二爷,倒都是熟人。

“成!”李挚拿着披风起身,“夜里秦家见。”

姚凌拉住他:“你还上哪儿去?”

“回去换个衣裳,总不能穿着官服去吧?”

姚凌道:“我跟你一道去!”

……

李南风刚出门口,就遇上进门来的李挚和姚凌。

“姚大哥来了?”李南风看到姚凌就想起程大太太想把程晔嫁给她的事情来,不由多看了他两眼。

姚凌比李挚还小一岁,性子大约随他老子,大大咧咧,不是个能藏事的人。

她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

“去英国公府烹羊肉吃!”姚凌乐呵呵地。李挚想起来来问她:“你去不去?”

“都是男人?”

“那当然。”李挚笑道。

“那我不去,”她说道,“你要是吃着好吃就着人给我送点回来。”

李挚答应了,换了衣裳出门。

秦陆在湖心水榭里设的席,原本幽香雅致的几间小舍弄得满是羊膻味儿,李挚到来就指着他们道“暴殄天物”。

但冷风嗖嗖地吃着热乎乎的烫羊肉确实舒坦,东乡伯世子杜祈忽然把李挚请到了旁侧说话:“我知道你是个正经人儿,但今儿哥几个高兴,咱们喊两个姑娘来唱两曲儿,可成?”

李挚知道这杜家兄弟都属荤素不忌的,说是唱两曲儿,哪里只“唱”两曲儿这么简单?

不作兴搭理他,手扶着酒杯,说道:“小曲儿配羊肉,未免太奇怪。改日另寻个风月之地,弹琴奏曲,岂不乐哉?”

在座里他身份至高,既不答应,杜祈也无法。几个人喝了一轮,见窗外寒月正好,湖风虽凉,湖面上波光粼粼却也颇为养眼。

便移了桌到窗台下,置了茶炉,烹起茶来。

姚凌恰巧与李挚坐一方,四面唠磕声起的时候,一路都没找到机会的时候他碰了碰李挚胳膊:“听说你在议婚?议成什么样了?”

“不还是那样?”李挚道。

便也想起来李南风拍着胸口说过要给他谋个好佳侣,这都几个月过去了还没音信,也不知道她到底还记不记得这回事儿!

回去得问问她!

姚凌就道:“怎么总也说不成?别不是要求太高了?”

“哪有什么高要求,能持家理事,敬奉公婆爱护小姑,关起门来两厢坐着也能有些话聊便就罢了。”

这说了等于没说。谁家挑媳妇儿不是这些要求呢?

姚凌不擅干这些话儿,硬着头皮问到这儿,也不知该怎么往下问了。

那边厢李挚却又让人烤了半边羊排,仔细包着着人送回去给李南风吃。

李南风不敢独享,屁颠屁颠又奉去上房给李存睿,恰好李夫人也还在,便又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李夫人皱眉:“尽吃这些燥热东西。”

李南风不吭声。

李存睿拿起根排骨来笑道:“儿女们的孝心,再燥也得领情啊!来,尝一口,挺香的。”

李南风凑到他耳边:“是我让哥哥多加的孜然。”

李夫人横了一眼她。忽然又想起来,跟银簪道:“把那两盒胭脂拿过来。”

胭脂拿来了,李夫人示意拿给李南风。“姚家那位表姑娘制的,拿去吧。”

李南风不过是个小黄毛丫头,用什么胭脂,但听说是何瑜做的,便打开胭脂盒子,一看也心生赞叹了。胭脂水粉这些,自制的话是极需要耐心细心的,何瑜一个将来要出家的人,居然还有这么一门好手艺,不能不说是出色。

不过她又疑惑起来:“姚家的表姑娘怎么会给我送胭脂?”

李夫人低头望着丈夫伸到跟前来的小羊排,接在手里道:“宋国公夫人给的,我去姚家拜访,她跟我说起外孙女有手艺,让她送胭脂来,结果胭脂来了,人没来。”

其实不必把话和盘托出,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她心里觉得疑惑,看宋国公夫人的意思是要把那何瑜往人前推的,从胭脂来看也的确是个不简单的姑娘,那她没来,是否想以退为进?

李南风这才算明白过来,敢情日前宋国公夫人邀约李夫人的目的,莫不是想跟李家结亲?

“姚家表姑娘的母亲,倒是个铁骨铮铮的女子。她父亲也不差,虽是个文士,但是深明大义,只可惜亡得早些。

“早年大军打到他们家乡,遇敌撤退的时候为掩护姚家人,她母亲被敌军捉住,当场遇难了。”

李存睿听到这里说。

李夫人道:“父母端正,也不见得儿女一定是好的。”

李存睿笑道:“夫人说的有道理。”

李夫人之前与丈夫分居两地,带着孩子清心寡欲过日子,自打重聚后,常有这类言语听起来,还没习惯回来。

便略有不自然,说道:“你还要去书房吗?天色不早,要去可快去。”

李存睿笑望着她摇头。

李南风看着都替他们脸红了,大晚上的眉来眼去,这不是嫌她碍眼么!

当下起身,清着嗓子往外走:“羊肉都凉了!我也回房吃了!”

……

李南风捧着羊排边啃边回房,路上因着李夫人的话转起了心思。

早前答应给李挚相个媳妇儿回来,与李夫人约定好的一年都去了三四个月了,也没想到什么特别合适的。

主要一条是外在条件合适的人选大多都有自己本来的姻缘,剩下那些命苦过得不好的女子,她又看不上她们后来向命运屈服。

总觉得将来能跟李挚比肩撑起李家的女子,应该是个有沟壑有手段有主见的人。她可以不张扬强硬,但必须内心充满力量。

这何瑜前世出了家,没许过亲,倘若嫁给李挚那也不算坏人姻缘,再有她有这样的好手艺,行事也知道不盲目听从,不会是个傻女子。

宋国公夫人既能替她跟李夫人动这个念头,又想必相貌也没什么可挑之处。

那么她的聪明,究竟是另有打算,还是当真冷静清醒?

她如今住在姚家,被姚韵之嫉妒,想必不是一日两日,她对此处境又是什么态度?

看着手里的胭脂盒子,她对姚家这位表姑娘,倒起了些许好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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