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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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他们这身份,行事还不适合太高调。他们也不需要出这些风头。

“还像上回审英枝那样,我悄悄地把消息放我爹手上,这样可保线索万无一失送到大理寺。

“但是有一点,咱们得有个落款,否则我爹和衙门的人岂不还得先浪费些时间排除坏人故意扰乱视线?”

就像上回,拿到英枝供词之后,他们还另派了人马在城中搜寻,这样动静太大,不好。

他想了想又说:“要不就起个化名,你不叫李南风吗?咱们落款写个‘北雪’?”

李南风瞪他:“干嘛不拿你名字说事儿!”

“这不是你的功劳吗?怎么能不拉上你?”晏好地望着她,末了又道:“要不这样也行,咱俩把姓氏合起来,各取半个字,一个木,一个日,取个杲字,这样公平。”

李南风道:“凭什么我木字在下边?你在下,取个‘杳’!”

“你怎么就一点亏都不吃呢?”

“你喜欢吃你吃啊!”

晏衡懒得跟她多说。道:“可这也才一个字!哪有人这么落款的?”

“那再把日字放上边儿取个字,叫‘杳杲’不就行了?”

“‘杳杲’?‘要搞’事儿?”

“可不就是要搞事儿!”李南风扬首,“他们不是藏着不露脸吗?那咱俩也不露脸!他们想搞哪儿,咱们就往哪儿暗地里搞他们!

“咱们就让他们知道知道,这用万千将士性命血汗换来的大宁可不是他们一帮蛆虫就能顶翻的!”

晏衡定看她片刻,抱拳道:“您霸气!”

第178章 她的来历

两厢商议好了,晏衡按计划行事,当天夜里一封署名“杳杲”的密札就送到了靖王书房台面上。

翌日朝上仍然就徐姚两家的事争论不休,大理寺与刑部成了夹心饼。靖王如常下朝回府,看到密札一口气提在喉咙口,半天没沉下来!

“早上谁进来过?!”

……免不了有一番盘问,但早上能进来的无非是负责清扫的仆役,他们没那胆子敢放,也没有那么蠢直接放这儿。

如果不是,那就只能是昨晚里有人进来,可这王府重地,防卫重重,谁有那本事进来?

靖王难免想到了英枝夜审的事,对着“杳杲”两字看了半日,到底拿着它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这边刚刚锁定马车消失方向,得到这线索,且不管靖王打哪儿来的消息,先分出一批人来,照着去做了再说!

是日晚饭后,在东城一条巷弄里找到一辆无主马车的消息就传到李南风耳里了——

拉车的马诚然是匹栗色哈萨克马,马身健壮,四肢粗壮,皮毛油亮,且左前腿毛下还有几道细微的旧伤,仔细辨来正应是武器所伤!

如此而言,这马也就是匹战马无疑!

再拿手上马毛与马身上的毛比对,太仆寺的人立刻肯定了就是同一匹马!

接下来搜查马车四处,一向擅于排查的官兵们也从马车内部物什陆续拥有了更多线索,马车里有茶叶沫,有件随手脱下的衣裳。

拿着衣裳到天福客栈一打听,客栈里有伙计并没见过,但往东城辖内的茶叶铺问了问,有好几间铺子都辨认出来是“冯爷”的衣裳!

连续约徐涛出来的人就是个叫冯明的茶叶商。

至此,也不必再多虑了,直接全城通告追捕冯明!

大理寺这边厢紧锣密鼓查案不提,皇帝听说是靖王提供的线索,便也把他传到了宫中。

“从来没听说过你会相马,你怎么凭一撮马毛就锁定了马匹?再说你这马毛又是哪来的?”

靖王正对此心藏疑惑,听到这儿就按捺不住地说道:“臣哪里有这等本事?递送这些消息的人并不是臣,而是一个署名‘杳杲’的人!”

他把那密札呈上去,皇帝看完,凝着眉道:“‘杳杲’?哪这么奇怪的名儿?”

“十成十是化名了。”靖王道,“臣也是纳闷的很,这送密札的人不但是凭着那撮毛推出了马的品种,关键是王府守卫森严,多少将士日夜值守,此人不但能潜伏进入,还能接近臣的书房,实在让人心生不安,也不知此人究竟何人?究竟是敌是友?”

“是敌的话早就把你的王府给捣腾没了吧?”皇帝把纸折起来,挑眉又道:“你那王府怎么跟个筛子似的?你堂堂靖王连自个儿家都看不住,回头怎么服众?”

靖王汗颜:“臣已经下令即刻加强王府防卫,定不让这种事再出现第二次!”

说完他又道:“其实臣在想,上回夜探大理寺的也不知是否将是此人。”

皇上抬眼:“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沉吟了会儿:“天下大乱那几年,四处也多的是行侠仗义的游侠,这些人心系苍生,却无管束,不愿与官府打交道,此人也可能是其一。

“眼下国忧当前,只要此人不曾祸害什么,可不去惊动他。”

靖王也领了旨。

……

查案进行得如火如荼,街头四处有人议论纷纷,猜测着案情背后的不合理,但不管怎么说,新年渐渐逼近,四处响起的炮仗声总归比这些更令人向往。

袁家也贴起了春联,袁婧做好早饭,袁缜就披着一身飞雪回来了:“姑姑!”

袁婧接过他手里一篮子菜,道:“怎么这么晚回来?”

“官府在东城这边抓人,我跟着看了会儿才回来。姑姑,”袁缜道:“官府抓的是跟徐家那案子有关的人,我听说昨日有人在东城查得了一辆马车,这马车就是送徐涛到南城门内的那辆车!”

袁婧疑惑:“也是马车?”

“嗯!”袁缜重重点头,“这八成就是那天李姑娘来打听的那辆车!”

袁婧沉吟:“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姑姑,那徐涛会不会是赵家的人杀的?”

袁婧看了他一眼。

“姑姑,赵家真的还有人犯事吗?如果真的还有人在,那咱们——”

袁婧侧转身来,目光落在他脸上,半晌道:“说不好。先洗手吃饭吧。”

袁缜洗手出来,袁婧又拿了张纸条给他说道:“你回头把这个给李姑娘送去,也许会有用。”

“这是什么?”

“赵家皇权掌了有近两百年,为保国运,有他们很多信仰讲究,恰好我听说京师就有两处地方长年受他们香火,如果是赵家的人,也许他们会在那里出现也未定。”

袁缜朗声道着“哎”,坐下来吃饭。

袁婧又道:“李姑娘那日没说找马车做什么,你也只当不知道就行了,不要对外说起。到了李家,让门房转交便是。”

……

燕京城再大也只有这么大,有画像有见过冯明的证人,还有那么大一辆马车摆在那儿,官府很快在城内锁定了几处范围,谨慎起见,城外也带了人去。

晏衡怕冯明是个幌子,还私下里在行动。

消息递上去后李南风却就消停了下来,听着官府行动的消息关注着进展。

早饭后李夫人正筹备着除夕家宴,她与姐妹们也都跟在偏厅里听着,疏夏就说门房有东西给她。

李夫人问:“什么东西?”

李南风不动声色将纸条塞进袖筒:“我一只珠串儿落在前院,门房来问是不是我的。”

李夫人一般不会当着多人在场的时候说她,不过也还是给了个警告的眼神,马上过年了,不能容许仪态不周。

李南风回房着人找来晏衡,把袁婧给的线索转交了。

晏衡皱眉:“他们怎么知道这么多?”

李南风心里对袁婧身份的好奇也逐渐加深,那日她问及他们来历的时候,袁婧的回答实则避重就轻,可再怎样都好,她给出的消息是有利有用的,便没理由不用。

“赶紧去吧!”她催道。

第179章 宁可错认

靖王作为被余孽祸害的第一人,对这案子也格外看紧,为这事下晌又进了宫。

“能藏的无非就那么几个地方,一日查不出来就两日,两日不成就三日,就是拖十日,也一根汗毛都不能放过。”

这种事情关乎朝堂根本,皇帝对此的态度依旧是强硬的。

靖王立时道:“臣以为他们能在京师停留这么久,一定有某个地方是他们的藏身处。

“只可惜如今眼目下却无线索,漫无目的查找,一来这年底下闹得人心惶惶容易衍生乱子,二来也难见有什么效果。”

捣毁了在京的藏身处,起码京师里头就相对安全了,他们再想重新建立这么一个,定然是不容易的,朝廷当然也不会再给他们机会。

至于他们想在京外乱来,那倒不要紧,反正都已经是强弩之末,当年都没有反过来,眼下还有什么翻盘的机会?

但当务之急,便是得先找到这么个地方。

皇帝沉吟,正待开口,门外有太监进来道:“方才承天门下侍卫在巡视时发现钉在宫墙上的这个,不敢怠慢,即刻送进来让小的呈交皇上!”

太监说着便把手上一张纸呈了上来。

皇帝接过来一看,眉头皱起,迅速地看了眼靖王。

靖王心下咯登:“怎么?”

“这可真叫瞌睡送枕头了。这纸上说冯明可能会藏在东城北角的泰安寺那片。”皇帝给他看。

“泰安寺不是早就夷为平地,已经变成个集市?”靖王看过,又是一惊:“又是那个人!”

“先别管那个人。”皇帝道,“朕要是没记错,泰安寺当年被夷,也是因为跟皇室有关,周灵帝的父亲夺嫡,交锋时曾经藏身于泰安寺,后被敌人放火烧了寺庙,泰安寺因此没了。

“周灵帝之父上位之后将泰安寺遗址赐了块碑,上书‘护龙’二字,后来那一片才成了集市。

“别说,提到这典故,这地儿还真有几分靠谱!你赶紧着人去搜搜看,宁可有错,也不可放过,仔细行事!”

靖王世居京城,自然也听说过泰安寺被烧这桩旧闻,当下将目光自纸上落款移开,领旨而去。

这几日消息递得这么密集,晏衡首要考虑藏住行迹,虽说靖王自前番多方试探他无果之后,至今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拿他怎么,可到底他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此事定须慎之又慎。

把纸条扎在城墙上之后,他藏在街头茶馆里所看到的情形就与想象中一致了。

再等到靖王出来,他也立刻撤离。

靖王不会被一张纸条牵着鼻子走,皇帝更不会,倘若这消息是敌人所递,当然后果难以预料。

晏衡估摸着今夜不会靖王还不会惊动泰安寺那边,得先摸摸底细才会行事,而这余下的时间,也是该摸摸徐涛辱骂姚霑背后原因的时候了。

除了暗中行事的的晏衡和李南风,其实也不少人在关心着徐姚两家。

李挚跟随李存睿在营中呆了几年,跟年岁相当的姚凌他们几个情份甚好,姚家卷入这样的事,虽说姚霑身上还有疑点,可是情份上他总是更愿意姚霑是无辜的。

关键是,刚立朝,大臣之间就出这种事情,怎么着都让人心里不踏实。

这几日除去上衙,余下时间倒有多半在关注着这案子进展。

晌午跟李南风一道吃饭,说起这事儿,李南风便说徐涛跟中了迷魂药一般,虽是随口胡说,却也有道理,如果不是中了“迷魂药”,又怎么解释徐涛的行为呢?难不成还是被鬼迷了心窍不成?

下晌去梁尚书府里送大年夜太庙祭祀的章程,返程时便跟姚凌见了一面。

姚凌形容憔悴,昔日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愣是被事情压得没了一丝轻松气。

衙门里正在全力追查马车主人,徐涛被人指使的事儿可以推出个七八成,且也有证据证明徐涛撞向姚霑刀口是意外,但又怎么解释姚霑拔刀呢?

背后凶手一定是有把握让徐涛激怒姚霑才会放他下来的。

若不能证明这点,姚霑这锅也还是摘不去。

李挚其实想问问姚霑何以会跟徐涛置气,但话到嘴边又还是止住了。

姚凌匆匆去忙了之后,李挚便与英国公世子薛旸出了姚家。

“大理寺那边也不知查到哪儿了?”薛旸说。

李挚打马:“我们去瞧瞧。”

两人到了大理寺,恰好靖王也在,李挚跟他了解了几句,得知经过一夜摸底与布署,连马车主人的下落也有了新线索,心里又觉明朗了些。

再问起徐涛这边,大理寺少卿说:“姚世子这边给出的证辞不够完整,我们也无法探知因由,徐涛何以如此,只能等抓获马车主人再审了。”

薛旸道:“便是抓到了,也不能保证他就会交代,这种事情怎能拖?”

李挚想起李南风的话,问道:“仵作可曾仔细验过尸首,徐涛生前是否服用过什么?”

“没有哪种毒药能促使人变癫狂,尸首情况也不符合中毒症状。关键是……我们之前也试过验尸,但徐家那边不答应破坏尸体,我们也不能强来。”

李挚沉声:“如今是查案,是在给徐涛查明死亡真相,给徐家交代,大理寺到底是给徐家办事还是给朝廷办事!”

靖王闻声也扶剑走过来:“皇上有旨意,宁可错认也不可放过!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磨磨蹭蹭,不管是不是喂服过毒药,即刻传仵作去查!”

大理寺少卿立时道了声是,折身去了。

李挚气方平,跟靖王抱了个拳。

靖王道:“难怪掌了权的人作威作福的人多,不作点威福他还当你是软柿子了!”

李挚笑道:“王爷威武。”

靖王咧嘴:“你也不差!有乃父之风!”

正好两厢眼目下都无紧要事,爷俩就势在门口唠起来。

跟着仵作去了停尸房的薛旸在进内呆了有一刻钟左右后,忽然走出来:“仲文!仲文!”

李挚扭头,薛旸跟他招了招手,匆匆地又进了门。

李挚跟靖王一对眼神,即刻跨步跟了进去!

第180章 有何把柄

到了里间,停尸台前气氛凝重地围着一圈人,三个花白头发但是手脚十分麻利的仵作挽着两袖扒着尸体咽侯部,正配合得十分默契!

“仵作在尸体咽部发现了黑色烟末,初步认出是大烟子粒!”

薛旸指着一方雪白帕子上些许湿腻的黑色粉粒说。

“大烟子?”李挚看完之后立刻抬头。

……

李南风已经连续几日没出门,夜里在薰笼旁喝着茶,一面在纸上写写画画,李挚忽然就进来了:“徐涛果然是着了人暗算!”

李南风把笔停下来:“有什么消息?”

“徐涛被喂服了大量大烟子,方才经太医与仵作联手验证过,吞食大量此物会使人神智失察!”

李南风声色未动:“大烟子不是治病的药吗?怎么还会有迷乱神智的作用?”

“是能治病救人,但也能害人!大烟子少为人所有,早年自海上传入,马车主人就是个行踪诡异的商人,此人能取到大烟子不足为奇。

“但他却能拥有足以使徐涛行为失常的大量大烟子,已经说明不会是一般背景。”

李南风不意外这个结果,但得到确认也踏实了两分。

这么说来前世里荣嫔所言并非危言耸听,而大烟子在作为药物的同时也能为害人身的事其实早在御膳房厨子事件之前的如今就已经出现了,那么,前世里厨子是不是也被利用了,或者压根就被收买了呢?

关键是,荣嫔一个“婢女”出身的女子,如何能有这番见识?

当然考证这些已无意义。只是难免联想。

看李挚还在深思,知道他是在琢磨案情,也不去打扰他,自顾往薰笼里添了几颗炭。

等这案子完了,大概年也要过完了。

翌日就是除夕,大清早的到处都是炮仗声与锣鼓声了,各家各户贴楹联,挂灯笼,就是再清贫的人家门口都挂了几道红符,整个京城被年味掩盖,除了泰安寺这片。

打从昨儿半夜起,这一片就进入了让人心惶惶的气氛中。靖王半夜率人突然包围了方圆三里以内,发动了两千人马,精细到划分成十个范围进行搜索。

三个时辰之后,刚好是四周百姓刚刚好吃完早饭的当口,官兵押出来七八个衣着体面的人,押着上了囚车。

当中有两人企图自尽,还未开始挣扎就已经让侍卫劈晕了过去。

等到人马退去,整个集市不说掘地三尺,至少每一尺地面都被敲击检查过暗道一类,所搜之处连一只蚂蚁都不能躲过!

押回去的那八人,经天福客栈掌柜伙计一致指认,当中长着一双瑞凤眼的年轻男子就是“冯明”。

连夜开审。冯明拒不认供,随后大理寺拿出自冯明藏身之处获取的一小袋大烟,他方矢口不语。

当夜前来旁听的不但有靖王,还有徐家以及姚家的人,冯明自称看中徐涛人傻背景大,欲从他手上套取利益失败,便转而喂食其大烟引诱之,当夜放下他在半路,是因为再一次引诱无果,这才将他赶了下来。

后来的事情冯明自称并不知情,直到大理寺的人又拿出徐涛那双并不合脚的鞋来,他才算无可辩驳。

敌人狡猾顽抗是一定会有的,想让他承认自己是前周余孽,也没那么容易,好在姚霑杀人之疑已然告破。

靖王继续负责肃清整个京师的防卫,李存睿与几位大臣近日议出新法令,拟设立保长制负责街坊长居人员的消息监察,以便长期保证不再有类似人群潜伏的情况发生。

宫里以最快速度同意并颁布了诏令,下旨尽快执行,同时逐步推行全天下。

诏令颁布当日起,街头巷尾告示前就聚满了不少人,相当一部分人对担任保长一职兴趣浓厚。

李南风抽空也往街头看了看,听到的大多是对朝廷积极正面的议论,因为屡出奇案而满含担忧的人还是不多。

冯明还在审,虽然种种推测都指认他就是余孽无疑,但终究还是需要审出个一二三。

一个看起来十分棘手的案子,在各方明里暗里努力之下,算是成功告破。

对于李南风来说,袁婧是大功臣,但对皇帝与靖王来说,“杳杲”也是深藏功与名的大功臣。

李南风甚至在李存睿与李济善的私下谈话里提到过这个名字。她想,接下来应该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一下袁婧,然后再弄弄清楚案子的最后一个疑点:姚霑究竟有什么把柄?

……京师又恢复到本来秩序,唯一还受余波困扰的只有姚徐两家。

徐家的矛头开始转向案犯,并且不断向其施压喝令其交代真相。

宋国公因为姚霑蒙了冤,也不肯放过,接连几夜,大理寺整夜都未曾熄灯。

姚家听到案犯招认之后,合府上下都把这颗心给放了下来。等到宋国公终于自衙门里回来,说及此事前后经过,更无人不道万幸。

宋国公夫人道:“此事当引以为戒,不光是朝廷上需万分当心,日后各人行事也切记万勿浮躁。

“此外,帮助我们的人那么多,靖王府,李家,薛家,我们都当给予表示方可。尤其是李世子,若非他主张验尸,不一定有这么快真相大白。”

裴氏抹着眼泪点头:“我这就备下礼物登门致谢去!”

宋国公道:“除了这些人家,徐家也要去去,再怎么说人也是死在咱们家刀子上,徐家未曾找我姚家寻死觅活,是徐尚书通情义。这一趟得我们夫妇亲去方可。”

宋国公夫人自无不应之理。又交代姚霑还是需得停职反省几日。

何瑜口里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望着姚霑退去的背影,轻轻抿起了双唇……

再说徐家这边,徐初夫妇把徐涛尸体带回去收了棺,眼泪仍是没干过。

事已至此,徐祺也只能劝说:“也怪他自己不争气,好好的书不读,偏在外跟人瞎混,这才着了奸人的道,被人当了棋子。

“人死不能复生,入土为安吧。日后家里子弟当严加管束,再也不许发生此类事情。”

第181章 能干的她

徐初含泪点头,没有说话,等人走了他才喃喃道:“人死是不能复生,但他姚霑凭什么拔刀呢?

“他若不拔刀,涛哥儿就是再被人算计,也算计不到刀子上去不是吗?”

徐二太太听到这里又是一阵号啕大哭。

……

姚家这案子借着新年的气息淡了下去。徐涛是元宵后出的殡,姚家据说设了路祭。

年后,兵部与五军府一道整治天罡营的差事得以正常进行,宋国公坐镇天罡营,兼任指挥使,上台后即点名了一批不服管束的子弟,并立下奖惩条令。

靖王与李存睿继续配合实施保长制,近日街头对新制度多行拥护态度。

皇帝给出的期限是春闱之前,因为随着进京赶考的学子进城,届时又要面临新的麻烦。

李家学堂也在元宵节之后复了学,每日里书声朗朗,随着春雪的来又去,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

期间李南风曾着人去袁家投过帖子要拜访,但两次去了人都不在家,只从屋檐下晾着的衣裳判断人还在这儿住着。

不过倒也不着急,只要知道他们平安无事就行,于是投了封信进去,大致表达了谢意,并请他们在离京之前告知一声,她也好去送送。

原也想随信再附上些钱财等物,又觉以他们姑侄的人品,给这些倒似是有所轻视,也就罢了。

但姚徐两家这案子余波也还是在的……

李南风近来点拨洪管事整治库房颇为有效,自上回授意他分派库房如何行事日起,至今已有月余。

年前开始陆续有进京述职的官员到底拜访,好些都是昔年与李存睿有交情的的,少不得要留饭。到了新年,又不断有人前来拜年送礼,因而年前年后大半个月里,几乎是日日有访客,顿顿有宴席。

但却再也没有出过一次差错,而且据冯氏反映,不管是物什进出仓房的速度,还是数目的清晰,抑或是库房对各类器具物什的保养,都越发严谨得力起来。

李存睿这日在宴请完吏部四品以上的所有同僚之后,回味着美酒佳肴,以及与酒菜搭配得的无懈可击的那套瓷具,不由称赞起李清扬:“大哥近来费心了,与大嫂把这后头管得井井有条。”

李清扬却嘿了一声,说道:“别的事倒罢了,这库房与厨院这边你可别谢我,要谢就谢你闺女去。”

“蓝姐儿?”

“可不是?”李清扬道,“蓝丫头早前给洪沅出谋献策,帮他把乱成一盘散沙的库房打理得井井有条。

“你这会儿去库房,随便说出一样物什来,我包准不出半刻,他们定然帮你找到。

“你再走进去,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儿,就跟你们衙门里排官员花名册似的,定能让你开眼界!”

李存善不敢相信:“蓝姐儿还是个孩子,纵然是跟着她母亲学持家,可她母亲当年刚过门时有些事还做得不那么熟练呢,她才十三岁不到,怎么可能会有这本事?”

“这我哪知道!”李清扬打趣,“大约咱们李家风水好,你看这不就出了你这么个太师么!”

李存睿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蓝姐儿在他眼里一直是个只需要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她怎么会有这么精明干练的一面?

送走李清扬他就去找了李南风。

李南风并不否认,还道:“我不光对库房有办法,对家里的庶务和进出账目都有办法呢。”

说完她把早已经写好了一本册子递给他:“请父亲过目。”

李存睿接过来,每日经他手的要件不计其数,他只看了几页就暗道惊奇。

这整本册子前半部写的是她对府里如今的治理方略的概述,中间陈述了利弊,后半部却是一套改良了的方案。

从粗到细,方方面面无一遗漏,又如行云流水,叙写得十分完整。

“你怎么会写这个?”李存睿合了书册,“是你母亲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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