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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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夫人拿着一匹与她针线篮里的枕套毫无二致的蔷薇色缎子,自她身后另一侧的屋里走出来。

她淡淡地看了门口一眼,然后进了先前她们说话的屋子。

关五娘跟着进来,把她手里的缎子抢过,仔细铺平放在膝上,然后也伸出一只手:“没办法,五娘不年轻了,男人死得早,连个种都没有给我留下,有钱不挣,那是跟我自己过不去。——你让我做的我都照做了,眼下也该兑现诺言了。”

徐夫人看了下她这只急切的手,自袖子里也取了一只银锭给她。

关五娘拿在手里与戚缭缭给的那只一道掂了掂,眉间喜色显而易见。

徐夫人由着她欢喜了一阵,然后问她:“我让你打听的人,真的没有一点消息么?”

“没有。”关五娘敛色,“这都十多年了,你年年来问,怎么还不死心?前些日子我就跟你说了,这大西北什么不多,就贼寇多。

“别说一个妇人家,就是个大男人失踪了这么久,指不定都早化成白骨了,更何况那会子还兵荒马乱的?”

徐夫人垂下眸,天光在她惨白的脸上覆下浓重一幕黯色。

“走吧走吧,以后也不要来了。”关五娘摆手道,“看你也不是什么穷苦人家的娘子,日子过得下去就好好过,找了这么多年,不可能找得到了。”

徐夫人侧首,半晌后才呆呆地压着衣袖起身。

走到门口她顿了片刻,忽又转回头来:“方才那小娘子来跟你打听过什么?”

关五娘道:“这我不可能告诉你,我收了人家钱的。”

“可她刚才问你谁来过的时候,你说了。”

“我说的那不是假话么,何况,还是你让我那么说的。”

徐夫人抿唇:“那我再出钱给你呢?”

关五娘叹道:“也没问什么,就打听了几句早些年大殷打北真的事情。然后又好奇问我乌剌王庭里的秘辛。

“我哪知道那么多?看她出得起钱,我也就把所知的那点消息都给了她呗。”

说完又轻声一“呵”,摇头道:“外乡人!”

……

戚缭缭揣着那幅缎子回了营。

红缨来告诉她:“徐夫人这几日都有出街。”

她皱了下眉头,没说什么。

她终究对关五娘的话半信半疑。

但如果关五娘真做了假,那就说明她一定是跟徐夫人有某种联系了,至少会是相识。

因为目前她只看到徐夫人手头有这东西,关键是,她是早几日夜里才知道的。

关五娘那里的缎子换了,徐夫人恰好又出了街,有秘密这是能肯定的了,不过她并不准备在目前线索上下猛力。

一则是如果她的秘密没有触及到她的目标,她用不着去理会。

二则是如果她与关五娘当真有某种联系,那么她去关五娘处两趟,她迟早也会知道,若她再有动作,必定会引起徐夫人防备。

如今证明她果然出过街,这个女人!她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

徐夫人随在戚缭缭之后不久回到屯营。

徐坤不在,屋里静静地,经过昨夜里何忠犯事之后,后院已经被看守得很森严。

她解了披风,想执壶倒杯水来喝,手却无力到抬不起来。

壶放下,吐了口气,又闭上眼,等眼里的酸涩过去,然后才又睁开,顺势在脚榻上坐下来。

屋里静得出奇,纵然午时的天光将室内照得明亮,也挥不去那一屋的压抑。

她抱着膝,长久地望着地下,这使她看起来像极了被堆放在榻前的一座雕像,美丽而毫无生气。

窗外的风一下下地拍打着窗门,发出有些突兀的啪啪的响声。

阳光有些刺眼,纵然是坐在屋里。

她拖过那针线篮,重又拿起那幅秀着几朵祥云的枕套。

眼泪吧嗒吧嗒滚下来,瞬间打湿了布面。

她埋首伏在双膝上,低低的呜咽时高时低地响起。

忽而,她抬头抹干了眼泪,泪眼又笑起来。

……

燕棠回到营署,见着戚子煜和程淮之正在校场练兵。

他招了他们过来询问操练情况,又从旁观望了会儿,把将要开战的事情顺口交代了下,就见校场对面红影一闪,戚缭缭与程敏之他们正驾着马儿自营门外飞驰进来,又不由直身看了过去。

戚缭缭也一眼看到了人群里的他,随即勒转马头笑着过来:“你回来了?”

燕棠伸手让她搭着下马来,问她:“又去哪儿了?”

“去附近转了转。”戚缭缭说着,又环视了一眼他身后齐齐抱着胸冷眼看过来的那几位,笑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戚子煜道:“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程淮之道:“拜托不要欺负我们这些孤家寡人。”

燕棠漠然看着他们一个个:“有本事自己也去找一个!”

戚子煜背过去翻起了白眼。

戚缭缭下晌与戚子湛程敏之他们去了附近镇子,堵馆茶楼里什么的都去逛了逛。

他们人多,又换了装扮,没有人知道来历,但大白天的也没有人敢打他们什么主意。

第406章 又做恶梦

后来戚子湛说想去山上走走,便就又往西南面走了走。

西南方都是山地,黄隽说再走远些就是阴山,阴山过去就是乌剌的阿拉坦。

这些地名都熟,但戚缭缭还从未实地亲临过,到了此处,很多学过的东西便都变得鲜活起来。

沿途已经有不少说鞑靼话的人,多是商贾,她所认识的乌剌人虽多为可恶之辈,但这些平民面相倒还和善。

戚缭缭前世里没有参与战争,甚至连接触过都没有,但是依稀有些道听途说的印象。

加上这一年里通过了解乌剌又还原了部分当年的战线,大约也知道大殷大军当时是被动出兵,而后走的嘉裕关那边,跟这世里的路线是完全不同了。

只不过对乌剌的几支军队的粗略了解倘或还有几分贡献价值。

几个人打了几只山鸡兔子便就回来了,途中又找了个人多兴旺的茶楼听八卦。

回到房里她把这些事跟燕棠一说,又问起他去山鹰咀的情形,燕棠也跟她说了。

又嘱她:“出门的时候多带些人,这里乱,不比燕京,在燕京你就是横着走就没有人敢动你。反而到了北地又没那么多事儿了。”

因为他们的敌人只有贺楚和孟恩麾下的军队,跟百姓没有什么大干系。

戚缭缭知道他是因为那天夜里的事儿,也就答应了。

……

徐坤睡到半夜,忽然被身旁徐夫人指甲掐醒。

他睁眼一看,只见徐夫人双眼紧闭满头大汗,两手正用力地紧抓着手下被褥,而揽在她腰间的手臂因此也在她手下被误伤。

他赶紧唤着“娘子”,却怎么也唤她不醒,便忙地起身点了灯,又来轻推她:“娘子,醒醒!”

一连唤了好几次,徐夫人才蓦地睁开眼!

随着急促地几声喘息,她倏地坐起来,瞪着一双秀美双眼,如同才自鬼门关回来也似的望着徐坤。

那眼神惊恐里带着疏离,仿佛看着个陌生人!

“别怕,是我,我在这儿呢。”徐坤搂着她,然后单手自床头几上倒了杯水给她压惊。

徐夫人颤着唇喝了两口,闭闭眼,才又逐渐定神。伸手紧紧地将他抱住。

“又做恶梦了?”徐坤柔声问她。

她垂眼望着地下,点点头,然后又疲倦地躺了下去,说道:“我没事了,睡吧。明儿你还得忙呢。”

徐坤凝眉望着她侧转身躺下去的背影,沉了沉气,也熄了灯,躺下来。

翌日早上徐夫人如常服侍徐坤更衣。除了眼下两抹青色,其余看不太出什么来。

徐坤说道:“日前何忠那畜生冲撞了王妃,虽然我是跟王爷说过了,但你呆会儿也还是去跟王妃致个歉吧。

“我瞧她那人也还是有城府的,不是那信手胡来的人。你跟王妃走动走动,也省得闷在屋里胡思乱想。”

徐夫人手顿了下,半日后望着他道:“我去了几次,都没见上面。这次我拿点什么去吧?”

徐坤有点犯难:“你们女人家的往来,我可不方便插嘴。”

徐夫人扬了扬唇,帮他把头鍪取了过来。

……

戚缭缭如今计划是继续对乌剌王室内幕做出进一步了解。

在没有突来的新消息的情况下,可以预见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将会以这个作为目标。

而她进一步了解的方式,大约只能尽可能地随着军队前进,在逐步接近王庭的过程里去寻访。

不过燕棠这边她也没忘了防范,总是叮嘱他多小心。

其实她知道,燕棠能自九岁起就摸爬滚打到如今地步,绝对不会是那种会粗心疏忽的人,但她还是要提醒他,这是她的义务。

早饭后将出门,才到院子里就遇见徐夫人来访。

“那夜里家仆惊扰了王妃,妾身深感不安。后来我已经跟外子禀报了,那厮已经被狠训过,昨日才领的二十板子,并罚去了洗马槽。妾身特地前来给王妃赔罪。”

她语气依然不急不缓,看不出多么窘迫,也看不出来不情愿。

戚缭缭既然不打算因为关五娘那边的发现而进一步,便就若无其事地请她进了厅内坐下。

笑说道:“俗话说家贼难防,这种事情也常有,我也没吃什么亏,既然狠治过了,夫人不必放在心上。嘱徐将军以后严加管教身边人便是。”

徐夫人颌首领是,又自袖子里掏出两只寸来高的小药瓶来:“西北气候干燥,这里有两瓶我自己琢磨调制的药膏,有润肤之用。王妃若是不弃,可拿去试试。”

说到气候,戚缭缭来这段时间着实见识到了厉害。

原先在京师里她皮肤滑不溜秋,嫩得出水,可到了这地方,起皮是小事了,关键是起了皮它还痒。

铃兰虽然也有类似的香脂让她涂抹,但涂上去一会儿就干了,一天得抹许多次,很麻烦。

闻言她拿起这药来看了看,就说道:“这味道我很喜欢,看夫人脸上手上一点起皮的迹象都没有,这药膏定然十分有效了。”

徐夫人道:“王妃可以先试试看。刚涂上可能会有些刺痒,因为太干了,多试几次,两三天之后就好了。”

戚缭缭打开药瓶来闻了闻,说道:“我有哮症的,此膏有何禁忌么?”

“应该没有什么禁忌。”徐夫人说着,又自怀里取了张纸出来。“这是方子,王妃若是想自己制,也可让人照这个方子去抓药炼制。”

戚缭缭便把方子也接了:“那就先谢过夫人了。”

她拿方子给她,无法是怕她提防这药有问题。

不说别的,但凡跟药沾边的,不管是不是她给的,她自然都得留个心。

万一用出什么毛病来,就是不要命,有点什么闪失,岂不也是划不来?

反正她也不说破,收下领了她的意也就是了。

对方知道她要出门,也没久坐,找了个由子就起身告辞。

戚缭缭让红缨把这药和方子都收起来。

目送至徐夫人走远了,她垂头凝了凝神,又跟红缨说道:“把这药跟方子让黎容拿去大夫那儿看看。”

第407章 我听说的

晌午小夫妻俩在房里用饭,红缨走进来把早上的事情给回了:“黎大人说那药没有问题,王妃只管服用,已经找好些大夫求证过了。

“反倒是那药且还有些驻颜的作用,照方子上说的按时擦抹,于身体还有好处呢。”

燕棠问:“什么药?”

戚缭缭少不得把徐夫人来过的事说了,又拿了药给他看。

他拿来看了看,说道:“别用,回头我去给你弄些好的来。”

……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程敏之他们明显觉得戚缭缭这阵子哈欠打的比从前多,但燕棠端着一张肃然脸日忙夜忙,却神采奕奕精神得不得了,瞧着也是稀奇。

攻打阿拉坦的战略提上日程。

这代表大军将进行很长一段时间的行军作战,戚缭缭留下红缨翠翘在清水营营署,而后拿包袱装了几件必用衣物之后就准备随军出发。

此次燕棠改变了战术,将大部分老将作为后援军留在营地,吴国公依旧坐镇山鹰咀,其余只带了靖宁侯及唐贻徐坤等几位边关老将随行,接而余下的便皆是程淮之戚子煜这样年纪的青年将领。

萧珩的伤早已经无碍,这次则作为主将听候差遣。

这日午后二十万大军便在燕棠率领之下朝西南方快速进发。

贺楚这边因为山鹰咀的失利,连日脸色不见开朗,就连妃妾们前来取悦也皆被挡在门外。

在看过所有战报之后,他直接找到了孟恩。

孟恩也正在与部将们讨论战术,满屋子皆是正在议事的将军。他摆摆手,迎上来要见礼的众人便全都退了出去。

“山鹰咀失守,殷军下一步有什么动作?”

“我们正在推测,他们要么会接着从阿拉坦进发攻击,要么就是先杀北真,自北真那边直击过来。”孟恩说道。

又道:“燕棠年纪虽轻,不料用兵遣将却极为老到,老将新将配合派遣,竟有十拿九稳之势,姓萧的皇帝花大精力栽培出来的人,看来还是有两下子。”

贺楚走到主位上坐下,扫了眼桌上的舆图,说道:“你不是说还有机会给他们制造内乱吗?”

“山鹰咀那一战,燕棠让萧珩任的先锋,我本想让巴雅儿擒住他,没曾想,萧珩的能力居然也在我意料之上。”说到这里孟恩也有些窝火。

“巴雅儿是有些莽撞,我也是想让他去试试萧珩的深浅,不想倒真试出几分真假来了,能在巴雅儿手下得胜还擒住他的人,不会差到哪里去。”

贺楚凝眉道:“我们不能等着他们上门来。说些实际的,眼下该如何夺回山鹰咀?”

“正已经有了策略。今日夜间,我将着人杀去山鹰咀。

“山鹰咀如今驻扎的首领是吴国公程谓,此人勇猛却性躁,我们巧取,定能拿下来!”

贺楚看着他指过来的舆图标识,半日后放下来,说道:“我记得你上次说,燕棠是萧靖一手栽培出来的将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么?”

孟恩敛目:“不是因为他有个战功累累的父亲?”

贺楚靠在椅背上,未置可否。半晌他道:“萧珩燕棠是同年出生的。”

孟恩扬眉。

“他们出生的那年,可发生了不少事情。”贺楚拿了支笔在手,支肘把弄着,“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萧珩会才回京就跟燕棠公然为了个女人而结下梁子?”

孟恩笑起来,走到旁边斟了两碗马奶酒,递了一碗给他:“男人看中一个女人,难道还需要理由?”

这句话似乎一定程度上把贺楚给说服了。

接了酒,他盯着门外青草看了许久,意味深长道:“是不需要理由。”

……

殷军在离阿拉坦五十里外的阴山腹地扎寨,作为临时阵营。

等探子传回阿拉坦城内一切正常的消息之后,到子时即开始进攻。

这次担任先锋官的是程淮之,其次是徐坤为主将。

有上次临敌的经验,程淮之已经从容了很多,戚缭缭挎刀立在帅帐看到他披挂上阵,带着三万人马杀出去的时候心里震动极了。

而戚缭缭他们这众小将在经历过前两次的战事后,同样的也从容了不少。

她甚至已经不觉得害怕,虽然知道这是打仗,这会死人,甚至还有可能会重蹈前世覆辙,可是当想到燕棠就在帅账里坐着镇,而且他们是为了最终的胜利而来,她心里又开始变得安稳。

打仗虽然会死人,可这一世到底不同前世了。

而同时她觉得自己也应该为他们做点什么,否则的话想保护他们就真的成了句空话。

她转身进了帐内,一直等到唐贻靖宁侯以及兵部几个官员他们都出去之后她才上前道:“我听说,哲里在不久的将来有可能会发生一场瘟疫。”

正在写字的燕棠抬头看她。

“我,前几天不是到处转悠嘛,就听街头风水师在说,好几个了,他们说那地方邪祟多,再加上天热嘛,搞不好会有瘟疫,然后要波及整片草原。”

戚缭缭手扶着刀柄,身子往前倾,尽量编得跟真的一样。

哲里是临近王庭最近的草原。

目前他们攻打的是阿拉坦,阿拉坦过去的另一座城池便是库哈。

库哈再打过去就是察罕,察罕打完了就到了哲里,打完哲里就直接到了乌剌王庭的城墙底下了。

乌剌国土不广,从南到北打过去总共也就是五片草原。最后是王庭。

跟游牧民族做战虽然占领疆土实际上没有什么决定性的作用,但是能够深入到王庭外围,基本上就可以准备做最后的决战了。

哲里或者也可以说是围起来的另一片草原,从这个方向攻向乌剌王廷,必须得经过哲里。

她清楚的记得,前世里这一年的八月,库哈就真的遭遇了一场瘟疫。

八月的北地其实已经很寒冷了,那场瘟疫使得整个乌剌水域都遭到波及。

乌剌在八月挑起战争,也有这场天灾的原因在内。因为不打,那么水草枯萎的季节,还要承受天灾,那么结果必然要因为瘟疫而被迫困死。

第408章 事出紧急

攻打西北城关,多少还有胜算,一旦拿下榆林大同一线,那么简直可称完美。

所以那场战争,乌剌最开始都认为是天意。

但燕棠对于她这番风水师传说的说法很是有些不敢苟同。

他瞥她道:“连咱们中原的风水师都跑到关外来了?”

戚缭缭也知道自己扯的这个谎有些拙劣。

但她想了很久,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好的说辞来以比较自然的方式提醒他。

于是她继续扯下去:“怎么会没有?关外三教九流的人什么没有?本来我也是不信的,关键是那人还说我这面相的人,丈夫腰窝那里得有个蚕豆大的胎记……

“你说连这种事情他都知道了,我能不信吗?”

燕棠脸有点沉。还好只是说了腰窝……

不过他当然不会信什么风水师还能算出他腰上有胎记这种鬼话。

看在她编得这么卖力的份上,他也不介意配合一下,一面凝眉看军报,一面正色问:“这瘟疫是怎么起来的?持续了多久?”

“怎么起来他没说,我也没问,持续了大约有了一两个月吧,死了挺多牛羊马。”

总之就是后来人都出来打仗了,为了不想回到那艰苦的草原上去过冬,个个都卯足劲儿地打——后面是她猜的。

“所以我们最好赶在八月之前打完这场仗,否则的话我们也将要遭受波及。”

燕棠两眼仍定定落在军报上,淡淡道:“知道了。”

戚缭缭也不知道他是真信了还是假信,这会儿正好有探子回来了,紧接着又有将领大步进来,气氛一时又变得肃穆,她也不便再说,只好出了门来。

好在打哲里还早,眼下主要是攻阿拉坦,她还有时间吹枕边风。

她这营前令在帅帐前也有个帐蓬,基本上也等于是程敏之他们几个的宿帐,行军中她则跟邢小薇同宿,燕棠注定要独守空房一段时间——事实上就算是她陪在身旁,他也不见得有空折腾。

就算是有空,也不见得有那份心思。该正经的时候他从来不胡来,她心里有数。

刚进营帐门燕湳就匆忙进来了:“山鹰咀那边出事了!”

屋里几个人刹时愣住,接而站起来,程敏之率先问:“什么事?”

“孟恩得知我们在攻打阿拉坦,方才派人偷袭山鹰咀,听说已经交战了有一个时辰之久!”燕湳气喘嘘嘘,一口气说完了。

戚缭缭恍然明白刚才将领们匆匆进入帅帐所为何事了,原来是孟恩在玩釜底抽薪!

这家伙,倒果然把中原兵书看得溜溜的!

“元帅出去了!”

正愣着,邢烁又指着帐外道。

戚缭缭忙跟了出去。

燕棠正上马,一低头看见了也在牵马的她,说道:“你出来干什么?回去!”

“我是营前令,我得跟着你啊!”她也赶紧爬上马来。

“我有的是人用,用不着你!留在原地待命,这是军令!”燕棠调转了马头。

戚缭缭顿了下,追了两步:“那你去哪儿啊!”

“孟恩使坏,偷袭了山鹰咀,现如今吴国公正在率军对抗!

“王爷动怒,决意今夜这一战势必拿下阿拉坦来!

“这会儿是与将军们前往巡察别的攻击点,过不多久就会回来,王妃不必担心!”黎容走在最后,瞅准空子留下这么一番话。

戚缭缭这才放心。

她很害怕他亲身上阵遭了他人毒手,虽然眼下离大战告捷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好在她也没有担心多久,黎明时分他们一行十来个人就已经回来了。

燕湳去打探消息,说是方才已经看准了另一处突袭地点,一个时辰大军往东北再推进二十里,由燕棠亲自率领五万人马前去冲锋,而后由唐贻率军上。

“为什么他要亲自下场?”她问。

“也不是亲自下,只是去掠阵。因为选中突袭的地方难攻,且正是对方坐镇之处。”燕湳很高兴,因为元帅亲自前去,这件事本身就让人很激动。

程敏之他们也很兴奋:“我们要能去就好了,只知道元帅武艺过人,还从来没见他直接跟敌人干过呢!”毕竟出兵就是来灭敌的,若是畏缩不前,那还谈什么保家卫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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