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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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瞻指着何琅与宋濂:“我还带了两位客人,来给寿星贺个寿。”

萧臻山哈哈拍着何琅肩膀:“听说盛颐兄会来,我特地有准备!你来看看这是谁?”

何琅顺着指引看到席上,不由笑道:“付瑛兄?没想到你竟也与小侯爷相识!”

付瑛笑着拱手:“蒙小侯爷不弃,前阵子曾有过交往。”

萧臻山解释:“那日原本我是要上衙门寻你帮我改篇文章的,谁知道你不在,我就请付公子帮了个忙,拿回来被我爹好一通赞!

“你们是同个衙门的同僚,我听说你们素日也关系不错,故而就请了付公子过来,大家热闹!”

说完他让开两步,来招呼陆瞻。

陆瞻站着没动,只微笑望着宋濂:“濂哥儿你想坐哪儿?”

萧小侯爷这才留意到陆瞻身边的这小孩儿!

“这是——”

他这一问,在座人的目光才也都集体下移,集中到了这个布衣小孩儿身上。

世人眼里的陆瞻是个什么人?那是意气风发的皇孙,盛宠于身的晋王府世子,是潇洒不羁的飞扬少年郎,谁会把他跟带小孩子的人联系在一起?

关键是也没听说过他们家有这般大的小孩儿!

“这不是——濂哥儿?”

众人还在怔愣,陆瞻也还在通过漫不经心的态度表达他因为宋濂被忽略而生出的不快时,何琅旁边站着的付瑛忽然走过来了两步。

陆瞻率先抬头,看向这个年轻倜傥的户部观政。

“好巧啊,付大哥。”

没等他打量完,宋濂已经淡定地摆手打起招呼起来。

陆瞻挑眉:“你们认识?”

付瑛连忙拱手:“在下曾与宋大人为邻多年。后来宋家搬往庄子上,这才少了往来。”说完他又看向宋濂:“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宋濂抬头看了眼陆瞻:“我跟陆大哥来的。”

陆大哥!

举城的贵胄子弟也没几个敢这么称陆瞻的好么!

陆瞻也没想到在这儿还能遇见到宋家的熟人。他笑了下:“濂哥儿与他姐姐走散,让我遇见了,带了过来。既然真是熟人,那正好了。”

说完他又与大伙介绍:“这是从前翰林院宋裕大人的公子。濂哥儿,来见过小侯爷。”

宋濂上前,端端正正行礼。

他是陆瞻的客人,萧臻山哪里堪受他这大礼?忙不迭地避开,招呼他们落座,又唤人添碗筷。

席上摆了六副碗筷,可见原本是六个人,除了陆瞻他们这四个,算起来应该还有包括陆昀在内的两个人没到。陆瞻道:“就咱们几个人?”

“嗨,上个月我才因酒闯了祸,今儿不敢乱来了,咱们几个聚着乐乐就行。”

陆瞻便又记起来,上个月这位小侯爷确是在酒桌上把俞侍郎的公子给打了,被长公主下令打了十板子,又押着到了俞家去赔礼,便笑道:“以后可少喝点。”

萧臻山替他拉开椅子:“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说人不轻狂枉少年?”

“此一时彼一时。”陆瞻坐下,又顺势打听起俞家近况。

萧臻山是寿星,坐了上首,他左首是陆瞻,陆瞻下来是宋濂。对面则是何琅与付瑛。人没到齐,先上了些点心汤水,大家就着茶点先唠起嗑来。

陆瞻留意到付瑛几次往宋濂这边投眼过来,似是想与宋濂交谈,当着在座人的身份又没敢逾矩。

趁着宋濂夹蜇丝的空子,陆瞻就以杯遮面,压声问他:“付家跟你们家有多熟?”

宋濂不慌不忙举起筷子:“从前我们两家就隔道墙,付老爷以前说我姐和付大哥是青梅竹马。”

陆瞻的杯子就悬在了嘴边上。

第22章 你不适合她

她居然还有个竹马?

陆瞻把杯子放下:“是嘛?”

这就新鲜了,他从来都不知道。

“是啊,从前付大哥经常来找我父亲请教学问,他们就在一起玩。”宋濂吃完海蜇丝抬头:“陆大哥你反应这么大,莫不是对我姐有什么想法吧?”

陆瞻睨他,终于把那口茶啜进了喉:“你想多了,我只是好奇而已。”

好不容易才落个自由身,他会这么想不开么?

这个付瑛年纪轻轻已中了进士,倒也叫做有前途,就是不知道靠不靠谱。

“那你为什么要送钱送庄子给我姐?”

陆瞻默了下:“大人的事小孩别掺和。”

宋濂叹了口气。

陆瞻顺手推了萧臻山斟过来的酒,问他:“你叹什么?”

宋望着他:“我要是说了你不能生气。”

陆瞻沉气:“不生气。”

“算命的说我姐姐命里旺夫,你眼光不行。”

宋濂一面俯首跟布菜到他面前的何琅致谢,一面道:“我姐长得那么好看,又温柔还有本事,多难得呀。”

说完他看陆瞻一眼,又道:“不过你可能也确实不适合。”

他说前边的时候陆瞻听得散漫随意,到这里他神色敛住:“我怎么不合适了?”

宋濂朝角落里弹琵琶的女乐师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眼。

陆瞻脸色瞬间有点黑。

皇帝对宗室管束甚严,决不许狎妓养伶人,所以他们平时就算有宴会助兴,也只是请两个清倌儿添点喜气。今日萧臻山生辰,座中又有读书人,请个弹琵琶的配点乐曲无可厚非。怎么到熊孩子这里就得“意味深长”了?

他定坐一会儿,遂就看向萧臻山:“教坊司有个老乐师叫做李延善,倒是技艺不错,几首名曲弹得出神入化,记得我母亲还跟皇姑祖母推荐过。”

他自是不能扫萧臻山的兴把乐师唤走,也不能跟小孩子解释这么多,但既然被指控了,也不能带偏了他。

萧臻山看了眼他身旁一脸纯真的宋濂,又看了眼花枝招展的女乐师,立刻一拍脑门:“瞧我!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请女伶人呢?快去请李乐师!”

陆瞻越主换了乐师,总得有点表示,他唤来太监:“今日小侯爷寿日,回府接两坛青玉酿来,给小侯爷助兴。”

萧臻山连忙起身:“说好我作东,这又怎使得?”

陆瞻道:“我伤重方癒,不能喝酒,拿两坛酒过来,就当是罚我的也可。”

萧臻山客气两句,也就不推辞了。

宋濂扭头看着女乐师退下,又看向陆瞻。

陆瞻刚刚才转好的脸色又凝了下去:“看什么?”

“男人是不是都喜欢看美人?”

陆瞻提气:“这话怎么说?”

“我姐说的。她还说其实女人也喜欢看美男。”

陆瞻睨着他,半天没有言语。这是他那个在他面前沉默寡言循规蹈矩了七年的“前妻”说出来的话?

“不过我现在也发现这话不全对了,”没等他回应,宋濂又往下说了:“你既然不喜欢看,可见这世上也是有异类的。”

陆瞻:“重华,带宋公子另开一桌!”

话太多了!这小子。

“禀小侯爷,靖安王和钟公子到了。”门口扈从恰好领着陆昀走了进来。

……

宋湘回到何府,何桢已经不在书房了。

她自后窗翻进内,先看了一遍,然后站在书架前站了站,再打开所有能打开的抽屉柜子都看了看。

绝大多数都是公文,余下是些信件字画什么的。要紧的卷宗没有,这自然是有个地方保存着。

她目光在落在墙上的壁灯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去动它。

像何桢这样有实力品级高的官员,书房通常都装有机括,她若动了,只怕回头退出去都成问题。

她却不死心,再看着这斗室,最后走到插着好几幅字画的半人高的大瓷樽前,信手抽出几卷来打开。

是些山水画,看光景应是何桢自己作的,多是北地风光,祟山峻岭,甚为巍峨。每幅画自然都不同,但大部分上面都绘着有牡丹。

洛阳牡丹向来出名,她目光顺势下移,果然在落款处看到了“洛阳”二字。

再看看院子里,果然也种着几盆牡丹花。

宋湘把东西归了原位,再看一眼,退了出来。

廊下夜色里站一站,她又往后巷走去。

何府下人都住在后巷。

下晌从小乞丐那里得来的消息,唐震在何家已经是十几年的老人,如今一家子都在何家做杂役,就住在后巷连排的其中一所房子里。

宋湘过来却没找到唐震其人,半途听到有人说话,才知道唐震去了街头茶馆会友。

宋湘猜想陆瞻他们没那么容易散场,于是又找到街头茶馆看了看。唐震果然与两个看上去身份不相上下的中年人在吃茶听戏。

宋湘跟着在店堂里坐了会儿,最后下楼回到何府门前,先找到下晌找过的小乞丐,给他一点钱,交代了他一点事。

……

陆昀来了,宋濂到底没被陆瞻赶走了。

“钟公子”钟毓是南平侯府的二爷,陆昀前世的妻子就是钟毓的妹妹。

陆昀刚坐下就看到了宋濂,不免也问起来历。萧臻山从旁解释后,陆瞻又让宋濂起来见礼。

陆昀讶异地看了眼陆瞻,随后笑着让他坐了。正巧李乐师也请到了,抱着琴坐到了屏风下,这过寿的气氛就造了起来。

这样的场子,多出一个宋濂只能算是个小插曲。

陆瞻以茶代酒与他们喝了两轮,就问何琅:“听说前阵子兴平县县令家里失了盗,可有此事?”

“这件事世子也有听说?”何琅好奇。

“我有个侍卫是兴平县人,前些天他回乡,听到这么一回事。这些天又不断有人说起这消息,想不知道也难了。

“——我记得兴平县令正好是你家亲戚,怎么样,这案子有结果了吗?丢失的物件可曾有找到?”

何琅端起杯子:“没有,压根就不知道什么人干的。”

“若不是什么要紧的物事,倒也无妨。”陆瞻顺手夹了颗远处的肉丸子给宋濂。

第23章 心急的竹马

“谁说不是。”何琅说到这里,又举杯向他:“说起来早些日子听闻世子遇了些意外,原是要登门探望的,不想投帖的人去到王府,回来说世子暂不见客,也只好作罢。今日蒙世子相邀,在此一聚,便让我敬世子一杯。”

陆瞻被他岔开话题,扬扬唇,停下筷子举起茶杯来。

他从徐洛那里得到的就是几封信件,那信他自然也看过,说的都是早年何桢在洛阳上任时往返徐洛的一些家信,信中内容也只是其在洛阳的一些交往见闻。原本他也以为平常,但是,信中却出现过唐震的名字。

何桢在洛阳上任已是十七八年前的事情,而陇川籍的唐震却是在十六年前进的何府。这便是说,唐震早在进入何府之前就已经被何桢所认识。以何桢的家世,他怎么会认识一个杂役呢?并且还会在书信里提及?

陆瞻请何琅出来这趟,自然存着点试探之意。而眼下何琅的回避,就更加有些微妙了。

何桢与唐震之间一定有着什么秘密,所以才会让皇帝注意到。

那么前世此事过后,何桢在朝中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是皇帝排除了他,还是说事情不是像他想的那样,其实何桢身上并未存在影响到朝局的把柄?

毕竟,皇帝说要亲自见唐震,而且还说要私下出宫来见,目前看起来不像是要问罪的样子。

侍从上来添茶,萧臻山就把话题转到了陆瞻身上:“早前听子槐说你伤重得很,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是怎么搞的?从小到大身边就没有少过扈从,怎么就弄得浑身血回来?”

陆瞻放下筷子:“那日在东郊山下发现只麂子,我追着上山,马蹄在石崖上失足,就掉了下来。侍卫们的马怎及我的马快?就是快也来不及拉我。”

这便是事后重华等人去伪造的事实。

陆昀道:“东山摔的,怎地从南城门进来?”

陆瞻微笑望他:“三哥还问呢,还不是因为那日父亲去了皇陵,走的东城门?东山离东城门南城门路程相差不多,我怕在东城门下撞见父亲,这才改了道。父亲只知道我是摔坏的,三哥回去可千万别说漏嘴。”

“你呀你!”陆昀笑指着他,又正色道:“下次可不许这么莽撞,不然父亲和王妃得多担心?”

陆瞻扬唇颌首,移开目光。

当时隐瞒伤情,是为了看看众人的反应,如今陆曜一切如故,只有陆昀从头到尾对他格外关切,甚至如今还在刺探他伤情虚实,这不能不说有蹊跷。

但如果事情是他干的,那么他定然早知了真相,也应该已经有了下一步举措,而不会傻到这个时候还试图来揪他的漏洞。

他到底为什么这么锲而不舍地想挖掘?

宋湘在街旁站了有片刻之久,小乞丐就回来了。

“怎么样?”她递了两根肉串给他。

小乞丐大口吃着,含糊不清地道:“何大人二十年前在洛阳当过官,满任两届才调走的。”

“这唐管事又是什么来历?”

“何大人从洛阳离任就进京任职了,唐管事是在他回京之后进入何府的,干了也十多年了。他有经验,一进府何家就提他当了管事。

“他祖籍是南边人,但很早就进京了,一直在京师,所以也算是燕京人吧。”小乞丐吃完了串儿,还舔着竹签上的油。

宋湘便又把手里肉串分了两串给他。

两届就是六年,这就是说何桢至少在洛阳呆过六年。那么他对洛阳怀有特殊感情,并寄情于诗画之中也正常。

这个唐震既然在何家呆了十几年,还是何桢亲自提上来的,可见也深得何桢信任。

何桢若与徐洛只是寻常的亲戚往来,派身边重用的人亲自去,是不是太慎重了些?

“还有个事你要不要听?”许是她格外大方,小乞丐犹豫了一下,又问她。

宋湘示意他说。他就道:“唐管事会说洛阳话。”

“哦?”宋湘懒散的腰背挺了挺。

小乞丐点头:“有一次我看到他在路上跟洛阳来的一个客商搭讪,就是用洛阳话交谈的。”

宋湘微顿:“什么样的客商?你怎么知道是洛阳话?”

“从前跟我一块的一个老头就是洛阳人,从前他总拿洛阳话骂我,我听得懂。那客商是给瓷器铺子里送货的,那日唐管事去铺子里看瓷器,撞上了,就聊了几句。当时我就在铺子门口。”

“具体说些什么?”

“就是寒暄,相互打听了下家乡,其余没了。但是唐管事的洛阳话说的还挺流利的,不像是现学现卖。”

这消息还挺让宋湘意外的,唐震是燕京人,一直在京师,又是何桢回京之后他才进的府,根本不存在是跟随何桢去洛阳学的方言,那他如何会说洛阳话?

宋湘想了想,弯腰把最后两串肉递到小乞丐面前:“今天我找过你的事,你不要说出去。你答应我,这个给你吃。你要是能帮我继续盯着的话,那下次我来了,还给你买肉吃。”

小乞丐点头:“只要你自己不说,我肯定不说。”

宋湘打发走了他,便朝着糖人摊子走去。

过了这半晌,宋濂他们那顿饭想必也吃得差不多了。

……

酒楼这边,酒过三巡,气氛也渐近平静。

宋濂虽然不饿,但他没别的事做,边听他们唠嗑边吃,却也扒拉下了两碗饭。放碗的间隙付瑛终于趁其余人投入聊天的时候,找到机会到了他这边。

“你怎么会跟晋王世子在一起?”

宋濂想着蹭吃了这么一顿饭,就是遇到熟人也不能拆了陆瞻的台,就照他先前嘱咐的回应了。

付瑛听到宋湘跟他走散了,而且是一个人,立刻皱了眉头:“怎么这么久她还没消息呢?会不会有危险?”

“没事儿。这京城我姐熟得很。”

付瑛只当他的轻描淡写是小孩子气,情不自禁带着忧虑之色往门口看去。但门外安安静静,小侯爷的寿宴场所连个会来打扰的人都没有。

“你们这几年在南郊过得怎么样?”收回目光他又问。

“挺好的呀。”宋濂道,“乡下又宽阔又舒服,姐姐每天做好吃的。”

付瑛目光放得软和:“她还是那么喜欢自己动手做事?”

这时珠帘那边重华走进来:“禀世子,宋姑娘过来了。”

付瑛闻言,立刻朝着门口起了身。

正听萧臻山他们唠着的陆瞻耳朵里刚好灌进了他末尾这句话,一扭头就看到了下意识走到帘栊下的他。

陆瞻轻瞥了一眼,说道:“这里人多,请宋姑娘留在珠帘那边说话。”

第24章 付公子真是个细心人

一会儿门开了,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侍卫,一个是穿着水蓝色衣裙的窈窕少女。

珠帘挡住了视线,也看不清面容,在座人却都隐隐伸长了脖子。

帘下的付瑛撩帘走出去:“湘湘!”

珠帘分开这刹那,那边光景立时清晰了,座中忽然安静。

宋湘因着前番的保证书是她要挟着陆瞻写的,今日他竟还能“伸手相助”,怎么着她也得补全这礼数,何况宋濂蹭的还是萧臻山的寿宴,不进来行个礼自是不行的。但刚隔着珠帘朝内屈了膝下去,就有人认出她来。

她惊讶了一下:“付大哥?”

“这宋姑娘好相貌!”

屋里的萧臻山率先赞道。

陆昀也看了几眼后才收回目光。

何琅瞅了眼陆瞻,道:“宋姑娘清流之后,咱们快别失礼了。”

大伙咳嗽收势,保持非礼勿视。

陆瞻倚在椅背里,目不斜视给自己的茶碗盖盖子。盖好后他站起来,牵着宋濂道:“来跟小侯爷等诸位告辞。”

宋濂起身深施礼:“多谢小侯爷留饭。”

萧臻山哈哈笑道:“宋小公子客气。”

陆瞻转身,引着宋濂往珠帘走。透过空隙,只见宋湘与付瑛聊得正欢畅,前世跟他在一起时终年波澜不惊的脸上,此刻眉开眼笑,真是有光彩极了。

一时帘子打开,宋湘迎着珠帘声看过来,四目相视,她施了一礼:“多谢世子!”

陆瞻望了眼刹时敛回了笑容的她,招手让宋濂过来。

打从他们成亲,他就没想过她还可能跟别的男人有什么往来,更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还会要眼睁睁看着她与别的男人说说笑笑……

他没有想到没了那道赐婚圣旨,她竟然过得如此潇洒,不光是进京遛着弯儿,还能随时随地遇见她的竹马!

……但是他跟她已经没那层关系了,他自然也没道理对她的行为指手画脚。

他拉着宋濂到她跟前:“如今天下虽然太平,但人不可貌相,令弟到底年幼,宋姑娘就是不怕自己遇险,也当照顾好他才是。”

宋湘颌首:“世子教诲的是。”

这木然的模样简直又与前世面对他时的样子一般无二了。

陆瞻深深看她一会儿:“不客气。”

应该是他想多了,他们俩素昧平生,她当然不可能对他热情有加。就保持这样的距离挺好的,各过各的日子。就是碰了面也不会有更多的纠葛。

转身走到帘栊下,看到付瑛,他又停步,微笑望着他道:“付公子不一道进去?”

付瑛原是想跟宋湘好好说上几句的,当着陆瞻的面,已不便说什么,此刻见他如此,也只好朝宋湘拱手,道:“眼下城门已闭,你们出不了城了,今晚住哪儿?”

“明日我还要留在城里办点事,就先找个客栈住一晚。”

“行,那我明儿去客栈找你。”

帘栊下的陆瞻眉梢微微上挑。

他是不太明白青梅竹马平时怎么相处,但是一个男人找到姑娘家住的客栈去,这样好么?

这位新科进士的圣贤书看来读的不怎么样。

宋湘十岁以前与付瑛曾在一起读书玩耍,少年时的情谊还是在的。

前世突然之间嫁了人,而且是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圈子,婚后便与这些儿时的伙伴全部断了往来。

眼下她恢复自由身,看到当年父亲看好的子弟如今学有所成,也成了天子门生,她也为父亲的眼光骄傲。

再者宋濂将来求学成才总需要人提携点拨,便内心里也愿意与这样的上进的年轻人谈一谈。

她欣然道:“那就说定了,我就住桂子胡同口子上的那家老店,你若有空,且来便是。只不过我明日上晌办完事就要回去,若是太晚,那就下次见面再叙也成。”

“就听你的。我打发人送你们过去。万一没碰着,回头哪天休沐,我就再上南郊去看望你们。”

付瑛也爽快地答应了。然后一面使唤门口的下人套车送她,一面见着陆瞻还在等着,忙不迭地跟宋湘作别,走了过来。

陆瞻笑着往里走:“付公子果然是个细心人。”

付瑛谦辞:“让世子见笑了,我与宋姑娘打从记事起就相识,虽说是有时日没见,但过往的情谊可一点没丢。小时候我一直把她当亲妹子看的。”

姓都不同,哪来的亲妹子?

还过往的情谊没丢?说得这么腻乎,前世赐婚圣下来那会儿,也不见你来冒个头?

陆瞻暗中感慨着人性多面。又暗忖萧臻山的眼光只怕不行,竟把这样的人奉为座上宾。

……

宋湘带着宋濂上了付瑛的马车,遂问宋濂:“你没捅什么篓子吧?”

“哪能呢,我很乖。陆大哥也很关照我。”

“陆大哥?……”

“对,是他让我这么叫的。”宋濂理直气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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