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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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祺递给他,缓沉气:“世子何事把汉王请走?”

“好像是皇上赐了汉王一柄什么玉莲花,世子过来传送的。汉王看到之后就招呼世子走了。”

萧臻云边说边看完了信,还了给萧祺。

这时候外面传来声音:“三太太在屋里吗?殿下那边缺个人抹牌,大太太让奴婢来请三太太去凑个趣儿呢。”

萧臻云收回目光:“大伯母对母亲倒是照顾得很,隔三差五不忘来关照一下。”

萧祺没有回话,慢慢把手上的书和信收了,然后起身道:“难得赋闲无差职,走,陪你祖母说说话去。”

第410章 还记得那些信吗?

陆瞻派了人守在萧家外头,同时又打了几个侍卫前往萧祺驻地。这一切进行得悄无声息,除了陆瞻与宋湘自己,并没有一惊一乍地惊动其他人。

连日风平浪静。王府这边因为宁王妃的归府却热闹了一波,云侧妃是认得宁王妃的,晋王妃把人召集,在栖梧宫把来龙去脉简单说过,就提到了陆瞻的身世。云侧妃眼里顿时就绽出了火花,陆曜先是震惊,后来或许是又了悟了,与妻子秦氏连道了几个“难怪”。陆昀因为没去围场,很多事情不知道,却始终都在怔忡之中。钟氏反应淡然。直到宋湘说到希望将来搬出去后大家还能如常往来,她才略有些慌,开口的第一句是问宋湘:“你们要搬出去?”

云侧妃看过来:“宁王府独瞻儿这一根独苗了,自然是要回宁王府。”

钟氏想说什么,抿了抿唇,又不再做声了。

晋王妃最后一脸严正:“宁王与咱们王爷乃为同父同母的骨肉至今,宁王府的冤情能否昭雪,跟我们府中上下每个人都有关系。如今宁王妃虽在我们王府,但这件事仍是无谓大肆声张,告诉你们,是因为希望我们晋王府能齐心团结,所以我们自家人知道就好。”

众人领会下来,接下来每个人都去随喜堂拜见宁王妃,如宋湘所说,不过行个礼,说几句话,很快就出了来。

云侧妃回了房,陆曜与秦氏就来了。

“三婶竟然还在世,四弟居然是三叔的遗腹子,我们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秦氏是最震惊的。

“别说你们不知道,我不是也不知道?”云侧妃叹气。又道:“不过如今回头看起来,难怪王妃对瞻儿这样上心爱护,他是你三叔的儿子就说得通了。他不但是宁王儿子,还是宁王嫡长子,比起咱们府上你和昀哥儿来都要尊贵,要是你三叔还在,他就是不折不扣的宁王世子了。”

陆曜与秦氏深深点头。一会儿秦氏又迟疑道:“四弟若是归了宁王府,那咱们府上这世子之位……”

云侧妃看过来:“这是皇上与王爷王妃该定夺,不该你我提起。”

秦氏赧颜:“我只是有些好奇。”

“也不要好奇。”云侧妃声音温淡,“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不会有好结果。”

陆曜从旁点头。他是眼见着秦王与秦王妃下场的,侧妃这话令他深有感触。古往今来那么多皇子皇孙,有那野心争权,并且还争成功的到底少数,大多数有歪心的都没有落得什么好下场。或许从前他也不忿过,凭什么都是庶子,陆瞻就能有那么好的运气得到王妃青眼?如今看到秦王那样的下场,便觉得一切争夺都是自寻烦恼了。自己也不是什么非凡之才,哪里就一定有得胜的把握?虽然目前看起来就他与陆昀,排行为长的他被封世子的希望更大,但决定这件事的还有皇帝和晋王,轮不到他说什么。

“看来此后我不但不能过问这件事,还需更低调些了。”

“倒也不必。先前没听王妃说吗?眼下宁王府的案子正是用人之时,你若有余力,大可也帮帮忙。就是帮不上忙,听话照做总是可以的。”

陆曜也应下来。

他们夫妻俩出了去,云侧妃拿起桌上的佛经,细细地念读起来。

钟氏回了房,坐着半天不做声。

陆昀觑着她神色,试探道:“你怎么了?”

钟氏叹气:“我在想,二哥与你都不属天赋好的人,四弟他们搬回宁王府,你们俩谁能接班把晋王府顶起来呢?”

当初周侧妃作妖那回就看出来了,陆昀只会欺负老婆,陆曜缩在宫里不露面,只有陆瞻和宋湘甚有担当地赶了过来。

陆昀想道:“世子之位肯定是二哥的,到时候咱们得另开郡王府,晋王府好不好,与咱们又有什么相干呢?咱们自己把日子过好就成了。”

钟氏坐了阵,叹道:“那倒也是。”

晋王府里便且各自安定。

宁王妃作息如常,不消多话。

宋湘歇了几日前往沈家,一面看宋濂在沈家表现如何,一边也为着打听柳纯如之事而来。上回沈宜均曾经跟陆瞻提过这件事,后来沈家也没忘继续与柳家那边联络,但这些日子并没有新的进展。

皇帝下诏翻案的通告陆续发往各地,近日朝野上下谈论得最多的就是这件事,很多人不管有用没用,都已经往官府递消息了,而与骆容交往最近的何家这边,却仍就没有动静。

陆瞻便直接造访了何家,先看望过正在康复中的何琅,然后找到何桢。

“听说何大人曾在洛阳任职多年,洛阳当地的世家骆家,不知可有结交?”

何桢道:“在下在洛阳任职期短,与骆家不熟。”

陆瞻点点头,说道:“年初兴平县那个案子,前不久好像查出点眉目来了,丢失的物件是些书信,听说早前的失主兴平县令是大人的亲戚,方便的话烦请大人转告一声,东西我们已经在手上了。”

何桢神色微动,目光明显滞了滞。

陆瞻也不多留,起身就要告辞。

“世子且慢!”何桢跟着起身,“我那些信,现在何处?”

陆瞻扬眉:“在皇上处。”

何桢怔然,随后又浮出了一丝了悟。当时放在兴平的那些信,可不就是他与骆容往来的信件?信在皇帝手上,自然什么都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我与骆家二爷,确实曾是至交。”

陆瞻复坐了下来:“请大人详谈。”

何桢想了下,伸手道:“我们去书房。”

到了书房,何桢指着壁上两副画作:“这两幅画,就是骆二爷所赠。我确实与骆家不熟,但与二爷往来密切。骆家老一辈因为与当年楚王案的一个从犯曾是知交,骆家虽然被证实没有参与过楚王案,但是容易使人忌讳。当时我正值上进之时,便就将这一段给瞒了下来。

“不想后来他病故,我时常感怀故人,就将当初他亲手所制的一些与人往来的信件保存了下来。权当是怀念。”

“骆容死前,可曾与大人联系过?”

何桢摇头:“没有。很突然。”

陆瞻想了下,又道:“在你们交往期间,骆容提到过宁王吗?”

“没有。”何桢笃定地,“从来没有提过。”

“那他除你之外,还有哪些人算是他最为信得过的人?”

何桢沉吟片刻,拿来纸笔:“我写几个人名给你吧。”

第411章 这个好消息

陆瞻拿着何桢写的纸,回到了大理寺衙门。迎面便碰上吏部来人,原来皇帝早前说过让他去礼部观政,如今已到了该调换的时候。

陆瞻跟同僚交接的时候,萧臻山来了。一屁股在面前椅子上坐下来,脸上有些迷惑,又有些不甘。“奇了怪了,这几日我三叔他们又正常的不得了。”

陆瞻望着他。

他也看过来:“不但他不怎么出门了,连云哥儿在外走动也少了,而且还时常陪伴在祖母身侧,难道之前当真是我疑神疑鬼?”

陆瞻看着他,没有打扰。

一会儿他自己又往下说起来:“算了,我三叔全凭我祖母才能进侯府,进了侯府才有如今这身成就,他若有事,有什么理由瞒着我们呢?”

说完他站起来。半路看到陆瞻,方想起来:“你要去礼部了?你为什么要清点的?我帮你。”

陆瞻指着面前一堆书札:“拿这个吧。”又道:“回头我去见见皇上,把你三叔留京那事给确定下来。”

萧臻山略想:“也好。”

东西全搬到礼部,萧臻山又伴陆瞻到了承天门下,等他出来。

陆瞻进了乾清宫,跟皇帝见了礼,就把来意说了:“孙儿前来,是为大将军萧祺留京之事。”

皇帝道:“此事需待兵部调度。”

“待兵部调度,是否萧祺就得先回驻地?”

“这是自然,”皇帝道,“朝廷有朝廷的规矩。”

“但孙儿眼下却有让他打破规矩留下的理由。”

“哦?”皇帝放下奏折。

……

萧臻山在承天门下来回走了不知多少圈,又负手望天不知看了多少只麻雀,陆瞻的身影才终于出现。

“皇上怎么说?”萧臻山迎上去。

陆瞻拿出来一卷黄绫给他:“自己看!”

萧臻山疑惑打开,接下来整个人身子就抻直起来!“皇上直接下旨了?这,这是直接任命了?”

“没错。连回驻地也不必了。”陆瞻把圣旨接在手里卷好,“上次我跟皇上提到这个以后,皇上就已经有了打算,看在大将军为国带兵这么多年的卓越成效,这次特地破例下旨,让大将军先进入中军都督府任佥事,以后就在中军都督府衙门里当差,既能继续为国效力,又能日夜相伴长公主身边,忠孝两全。”

萧臻山着实愣了一愣。中军都督府的佥事比萧祺如今的官职还高一级,陆瞻说的无假,一是升官了,二是能留京了,且是立刻下旨着办,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殊荣。

但是萧祺如今是掌着兵马的一方大将,妥妥的实权在手,佥事虽然级别高,又哪能与手掌兵权的大将军相比?懂门道的都看得出来,这是明升实降了。

然而当初以奉孝为名,让陆瞻帮忙的也是他们,眼下人家不可谓没满足他们的诉求,总不能还嫌这嫌那。

便仍深深致谢:“劳驾帮了大忙!我这便回去告诉祖母和三叔这个好消息。”

陆瞻不动声色望着他:“大将军护国多年,如今也该好好休养调整一下了。皇上还说了,让他呆在衙门是暂时的,等兵部那边职位调度调整过来,介时或会考虑让他再兼一份京畿军营的副都督之职,仍旧率兵。”

萧臻山听到这里,方又精神起来:“君为臣纲,自然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

萧祺一房虽说许多古怪,但他们终是一家人,他们为什么有古怪,目前并没有方向,三房能有好的前程,他自然是高兴的。

陆瞻收起圣旨:“走吧,我与你回去传旨。”

“走!”

萧臻山振奋地跨上了马。

陆瞻在后方注视了他好一会儿,才也翻身上马。

萧臻山对他的至诚他从未怀疑,他的心思也确实细密,但他终究是萧祺的侄儿,长公主费力将萧祺融进侯府,萧臻山与萧祺他们有至深感情。

一个人发现自己的亲人可能是个坏人时,他会做些什么,是揭发还是帮忙掩盖,实在无人知晓。陆瞻经历过晋王一事,已太有感触。

陆瞻是怕他感情用事而已。

……

萧祺伴长公主在水榭里吃茶。时入冬月,岸边几枝绽出殷红花骨朵的梅花在,风中瑟瑟发抖,京城很快将迎来今冬第一场雪。

水榭里的炉火烧得旺旺的。长公主捧着长年使用的一只羊脂玉杯,深吸着茶香道:“这六安瓜片真是让人百尝不厌,你父亲在世时就甚爱它,我受他感染,这些年也撇不下来了。”

萧祺道:“知道母亲喜爱,所以多带了几罐,吃到明年开春都不成问题。”

“开春就不吃这种茶了。茶有四季,当应时而饮。”

“母亲是风雅之人,儿子是粗人,从来不曾讲究这些,可叹这些年的茶都是白吃了。”萧祺笑着摇头。

长公主道:“我们小时候在宫中,讲究的东西多了去了。出宫之后入乡随俗,已随意了许多。”想了下:“到底是离京还是回驻地,兵部还没有通告下来?”

“没有。”萧祺挑了块蜜饯吃着,说道:“兴许皇上在忙着宁王这案子,暂且没顾得上。”

“也是奇怪,”长公主把茶放下来,“近日宁王这案子传的沸沸扬扬,也不知道皇上为何突然如此?看模样,倒像是秦王妃那事引出来的。

“——宫闱之中就是难得太平,不是这就是那,谁能想到一个亲王妃竟有这样愚蠢。”

萧祺道:“人不可貌相。蠢人哪里都有。”

长公主又道:“那背地里唆使她犯傻的人也是奇怪,如何竟像是对几个皇子之间内幕十分了解似的?

“瞻哥儿捉到的那个姓楼的定然大有来历,听说还曾经在晋王府当过幕僚,那就是十几二十年前就在晋王身边了。离开晋王府后又潜伏在秦王妃身边,他们打些什么主意,真是让人担忧。”

萧祺揉捏着一颗杏脯:“这些都是朝上的事情,母亲忧心这么多作甚?没得操劳坏了身子,让人不忍心。”

刚说完,就有太监匆匆进来禀道:“殿下,晋王世子与我们小侯爷一道来府了,皇上已经下旨让三老爷留京,世子特地前来传旨来了!”

第412章 不祥的念头

“传旨?”

坐着的两个人都愣了愣。短暂安静后,长公主率先站了起来:“人在哪里?!”

“已经进大门了!”

“八成是调职的事有着落了,——还等什么?快快接旨去!”长公主扭头招呼萧祺。

保持这坐姿的萧祺听闻此言,起身应道:“是。”

陆瞻与萧臻山在门下等了片刻,府里其余的人闻讯也出来了,萧臻山没忍住,把消息先给透露出来。

大伙都又惊又喜,议论纷纷,永安侯连声道着好,乐呵得直搓起手来。永安侯夫人也朝萧夫人道着喜,等到长公主与萧祺出来,府里人已经到齐了,院里便呼啦啦跪了一大片。

陆瞻远远地看到萧祺走来,只见他脚步匆匆,却神色自若。到了跟前待要打招呼,陆瞻这里已经把圣旨展开,宣读起来:“萧祺接旨!”

萧祺跪下来。伏地听到“佥事”二字,他身子微抬,看了眼陆瞻,才又垂下去。

这当口,陆瞻也看了他一眼。圣旨宣毕,然后交了给他:“恭贺大将军!此番如愿以偿,可以安心留在京中为国效力了。”

萧祺朝着皇宫方向拜了几拜,然后起身揖首:“多谢世子!”

陆瞻扬唇,又看向长公主人:“一家人从此团团圆圆,姑祖母应也可安心了。”

“谁说不是?”长公主微笑:“这下可真是了了我的心忧。瞻儿,今儿留下来吃饭,我让厨下治桌酒宴,好生感谢你。”

“姑祖母不必客气,我衙门还有事,饭就不留了,改日再来给您老人家请安。”

陆瞻说完又看向萧祺,颌颌首,然后告了辞。

萧臻山送了他出门,回来时大伙已经转移到了前厅,拿着圣旨纷纷地嚷着这是喜事。

当中自然也有如萧臻山先前所想的,比如他的二叔就说道:“一能升官,二能留任京中,固然是好事,只是如此便不能掌兵权了。”

“鱼与熊掌焉可兼得?一时半会儿兵部也腾不出空来。”

萧臻山如此答道。

“那倒也是。”

二叔也没再说什么。

大家本来最大的期望就是留京,如今愿望达成了,自然都是欢欣雀跃的。永安侯夫人招呼厨下治办宴席庆祝,一看萧夫人从旁并未出声,便笑起来:“三弟妹是不是还没回过神来?怎么也不高兴的样子?”

萧夫人笑了下:“倒不是不高兴,这是天大的喜事,无论如何都没有不喜的理由!

“只是还真让大嫂说中了,盼了这么久,还以为没个三五几个月办不下来,如今陡然之间就成了,还蒙皇上恩宠升了官,我这可真是有些懵了!大嫂得容我缓缓才是。”

永安侯夫人笑道:“回头你慢慢再缓,眼下你只管高兴便是了!多好啊,日后一大家子人都在一处,逢年过节的也热闹多了。

“哎,说话又要过年了,赶紧地张罗着把五哥儿和三丫头给接回来吧,离过年还有一两个月,正好能赶回来!”

“回头我便去打点。”萧夫人点头回应。

这边厢长公主唤萧臻山跟她回房,路上就问了起来:“少寰还说什么了吗?”

萧臻山便把兵部回头还会让萧祺掌兵的事说了,长公主道:“此番这结果已经很出乎意料了,中军都督会佥事的官职可不小,且不必再回驻地这般往返折腾,已经是殊荣,能再掌兵是最好,便是不能,那也没什么。”

“是啊,孙儿也是这么想。”

陆瞻能替萧家把这个给讨下来,已经帮了大忙了。

长公主唤来身边太监:“三老爷不会再回驻地了,五爷和三姑娘却还在驻地没回来,去三房看看,问问三老爷打算何时遣人回去接人?到时府里多派些人去接。”

太监领命去往三房。

长公主一走,说话间前厅这边大伙也都散了,萧祺与永安侯兄弟聊了几句,便携圣旨回了房。

院里很安静,但隔墙的喧嚣热闹还不时透墙传过来。

“父亲!”

身后传来萧臻云的声音,萧祺在屋内转身,脸色深沉。

“父亲,这好像不是个好消息。”萧臻云走近他,“佥事虽然官职要比原来高,但却没有了兵权,而且,皇帝是直接下旨,让您去衙门报道,这看似是殊荣,实际上咱们却是连出京的理由都没有了!他们是无意如此,还是故意的?”

萧祺没有说话,他把圣旨抛在桌上,卷轴展开,黄绫上清清楚楚写着三日内前往中军都督府报道的这么一行字。

拢得紧紧的眉头与先前接旨时的欢欣形成了对比,他定定地盯着这行字,说道:“一般说来,当你有了不祥的念头,那么这念头往往是真的。”

萧臻云怔了怔,屋里瞬间静默下来。

片刻,萧祺又道:“程素他们人到了哪里?”

“听刘颂他们说,再有三五日,应该能抵京了。”

萧祺站起来,走到帘栊下,忽又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

太监奉长公主旨意到达三房,门下站着的人一看是从宫里就开始跟着长公主的老太监,也不敢阻拦,使他畅通无阻进了院内。

庑廊下拐弯时正好看到前方萧臻云匆匆出门。太监将要张嘴呼唤,却听萧臻云先唤起人来:“去挑匹良马,喂饱草食……”

太监眼看着他打发走了下人,这才迎上去:“四爷!”

萧臻云顿步,看着凤尾竹后走出来的太监,目光定了会儿,然后笑应道:“于公公怎么来了?”

太监道:“四爷挑马匹,是要出远门?”

萧臻云道:“五弟和三妹妹还在驻地,我想来想去,让护卫去接不放心,所以打算亲自去一趟。”

太监哦一声,点点头。

萧臻云又道:“不知公公此来是为何事?”

“老朽正是奉殿下之命,来与三老爷合计接五爷和三姑娘的。既然四爷亲自去,那老朽且回去禀一声殿下。”

说完他便折身踏上来路。

萧臻云在门下望着,萧祺走出来:“什么人?”

萧臻云望着他:“祖母的人,于田。”

第413章 侯府的青梅酒

于田回到长公主这边,萧臻山已经走了,长公主正在准备用膳,今日轮到永安侯夫人从旁侍候着。

于田把话回了,永安侯夫人听了就凝眉起来:“他父亲蒙获升官留京殊荣,必然回头得有不少应酬,虽说眼下很该一家团聚,但又何必急在这时出京?等这几日老三进衙门入了职,府里再治几桌酒宴筵请了客人,再出发不好吗?”

长公主是个最有主见的,此刻也是不由凝色:“他说出京,却也不曾来禀我,确是有些匆忙过头了。”

永安侯夫人说道:“兴许是在外呆得时间长了吧?跟咱们也生疏了,三房行事一向有些我行我素。”

长公主横眼斥道:“这是你当大嫂的该说的话吗?”

永安侯夫人怔住,连忙屈身陪罪。

长公主沉气未理。一时不知为何又看向了她:“你平日笨嘴拙舌的,入萧家几十年,若是个有计量的也不至于我还要收养子。如何今日又嚼起你弟妹的舌根来?”

永安侯夫人慌得叫屈:“母亲可冤枉了!儿媳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嚼舌根,更何况儿媳素知母亲对三弟寄予的期望,都是为了咱们,儿媳怎么会犯这种浑呢?”

“那你方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永安侯夫人踌蹰不事。

长公主皱眉:“说。”

她这便就期期艾艾地开起口来:“儿媳,儿媳就是觉得,觉得三房虽说回来了,但跟咱们还是隔着一层似的,好多事像是在瞒着咱们,当然我也能理解,毕竟长年分开过日子,一时半会儿要与我们跟二记那般熟络还是不容易的。

“但是儿媳就不明白,为何好几次儿媳去约三弟妹上街,她不去,但回头她又自己出门了呢?本来我还以为是她不喜欢我这个大嫂,跟别人约了碰面的,却发现她也没约别人,就城中几间铺子转转,然后就回来了。”

“有这事儿?”长公主认起真来了。

永安侯夫人连忙道:“儿媳要是说谎,便让我回头嘴里长刺儿!”

长公主道:“还有什么?”

永安侯夫人一听,便把萧臻山那日所见也跟她说了。

“你说的这些可都当真?”

“再真不过!”永安侯夫人嗫嚅,“儿媳承认,早前揣了点小心眼,怕母亲心里只疼老三,不疼咱们了,所以不免对三房多留了几分心,不然也不能发觉。”

长公主凝眉定坐,片刻道:“你回去吧。”

永安侯夫人诚惶诚恐地退了出去。

长公主收回目光,望着于田:“老三媳妇虽说伶俐乖巧,但我也是看了二十来年的,可不像是如此小器之人,她为何要跟她大嫂来这套?还有,云哥儿与他父亲藏着掖着,是怎么回事?”

于田沉吟:“不如,传三老爷来问问?”

长公主未置可否,兀自坐了一阵,却问道:“近来朝中在议的宁王那案子,你听到些什么?”

“老奴听到有人说,宁王是蒙冤被害的,跟二十多年前的蜀地铁矿案关系甚大。”

“蜀地铁矿?”

长公主闻言沉默了。

于田道:“殿下,可要传三老爷?”

“不了。”她抬起头:“上个月府里比拼斥侯学名次还不错的那两个侍卫在哪儿?你把他们传进来。”

……

萧祺在京师长大,虽然近年常在京外,人缘却是极好的,留京任职,并且还升了职的消息一传开,这一下晌便陆续有人登门造访,萧祺应答如流,并约定好入职之后宴请庆祝。

陆瞻因为帮了他这个大忙,是夜就被萧臻山拖着出去喝酒了,一面还嘀咕:“云哥儿真不够意思,竟急匆匆地去驻地接弟弟妹妹,也不曾先来跟你道个谢!罢了,我与他一家人,我来请也是一样的,你莫介意便是!”

陆瞻先把何桢给的那几个人名交代给侍卫,然后道:“他出京了?几个人去的?什么时候发发?”

“带了好些护卫,方才我来时就出发了,也不知为何这么急。”

陆瞻噢了一声,看了眼旁侧杨鑫,等他消失,才上了马车:“上哪儿喝?”

“你挑!”

陆瞻道:“我记得你们家酿的青梅酒甚醇和,今夜应是有雪来,不如去你府上,反倒暖和自在。”

萧臻山自无意见,二人便就又上了永安侯府,叫人把后面一座抱厦打扫出来,又把酒菜呈上。

暮色渐浓之时,天上果然撒起了雪豆子,接而飘起了雪花,窗外两树腊梅散发着浓香,与雪景灯影相映成趣。

三房这边终于安静下来。房门吱呀开启,昏黄光晕下,萧夫人的身影闪了进来。

“云儿应该已经出了沧州了。”

她说道。

炕上盘腿而坐的萧祺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手未停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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