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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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走到阿善身边牵住她的手,阿善抵触性的挣了挣,“你不用这样,我不会跑。”

容羡如今伤成这样,阿善要是真想跑他还真不一定追上。

不是没打过离开的主意,但她兜兜转转跑了数次,如今实在是跑累了。跑的再远又能怎样?阿善感觉这个世界就是为男主建造的,无论她跑的再远这人都能找到她,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容羡不知道阿善在想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到了这个时候仍旧不能去松开阿善的手,他垂了下眼睛轻声开口:“不止怕你跑,还怕你摔。”

空旷的雪地上寒风肆意,吹到阿善身上像是将她灌穿。

阿善听到这句话忽然就不动了,她抬头看着身旁的男人,“我摔不摔和你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

容羡本就低的体温这会更加的低,他抬手贴了贴阿善的额头,顺手擦掉阿善眼角上的血迹,嗓音因为无力变得很轻很温柔,“你摔了,我会心疼。”

明明很温情的一句话,但阿善听着无比刺耳。

她有些受不了了,堆积在心中的闷气横冲乱撞得不到发泄,她不顾容羡的伤势恶狠狠去拍他的手,高声质问:“你现在知道心疼了,当初你把我关到暗阁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心疼?”

“你一次次恐吓我、说要杀我要折磨我的时候怎么不说心疼。”

“我好心救了你,你命令手下杀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心会不会疼!”

阿善是有些压不住情绪了,这些日容羡处处照顾她处处忍让他,他突然的好与他之前冷硬的形象相撞,阿善恨着他的同时也是在折磨自己。

“还有这儿。”

风雪肆意吹着,阿善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她甩开容羡的手去指自己心口的位置,像是感觉不到疼般用力戳了几下。

“容羡我问你。”

阿善声音有些哽咽:“你不顾我的意愿,在我心口刺你的姓氏时心疼过我吗?”

“你想没想过我能不能接受你的爱,你有没有想过,你到底是爱我还是因为独情蛊习惯了我的存在,占有欲作祟想要把我留在你的身边。”

在这种情况下,容羡对她说她摔了他会心疼,实在是太好笑太讽刺了。

容羡也没想到阿善感情来的那么激烈,他平静听着阿善一句句的控诉,等到阿善呜咽着去擦眼泪时,他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声音低低道:“……我是爱你的。”

容羡向来清醒,他还没有沦落到分不清自己是爱阿善还是单纯的想要占有她。

若是他对她没有爱,他在永华镇找到阿善时就会把人强制带走,而他如今做的种种行为,不过就只是想要把人留住罢了。他真的做错了吗?

可是无论对错,再让容羡选一次的话他仍会这样做,因为他不这样做,就无法留住阿善。

“我是爱你的。”容羡哑着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在北山林他看到阿善离开他时,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有多爱她。

那日疼到窒息的感觉容羡不愿再回味一次,如今他看着阿善强忍着哭声擦眼泪,他的心疼超过浑身所有的伤疼,单手拥住人紧紧的抱住,他就想这样抱着阿善一直不放手。

容羡说爱她,可阿善一点也不信他。

“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

阿善不想再当着他的面哭了,她擦了一遍又一遍的眼泪,红着眼睛看着容羡道:“你要是真的爱我,就放我走。”

不要拿她身边的人威胁她,更不要再提什么恐怖的招魂术,她死后宁可魂飞魄散,也不愿再锁在他的身边。

“放我走。”阿善又说了一遍。

“从此你我一刀两断永不相见,生死都无干系。”

飘飘摇摇的雪似乎又大了,远处的天际光芒褪散,这天马上就要黑了。容羡抱着阿善的手臂越来越僵硬,他不说话,而阿善非要逼着他说话,她已经受够了这种压抑的生活。

“容羡你说话啊。”阿善去抓他的衣襟。

他衣服上的血很快就染到阿善的手指上,阿善眼眶中几滴泪滚落,口中呼出的气变成白烟散开,“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若是爱我怎么忍心捆着我不放,你放了我啊。”

“容羡,你还我自由。”

……原来,她和他在一起是这么痛苦不自由。

容羡搂在阿善身上的手一点点滑落,阿善愣了一下,在身体恢复自由后,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就在她以为容羡是放过了她转身想跑的时候,容羡重新抓住她的手,对她低哑说了四个字——

“不可能的。”

容羡说:“我不会放了你,这辈子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他当初对阿善的无情债可以用一辈子去偿还,哪怕有一天他的爱真的逼死了阿善,他也会把她的魂锁在身边。

阿善希望破灭后彻底死心,她嗤笑了声,任由容羡牵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你这不是爱。”阿善五个字对容羡判了刑。

“大概吧。” 容羡知道自己无论如何解释阿善也不会理解他,所以他没再辩解,扯了扯染血的薄唇,苍白的俊容笑起来仍旧那么好看。

车队本就行在山林中,容羡和阿善和大部队逃散后,就顺势躲藏入这里,他们走了会儿发现了一处山洞。

山洞很深,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光亮,但好在里面可以遮挡风雪。容羡在查看过山洞的情况后拉着阿善进去,里面留有一些干柴和打火石,再往里些竟还有一处草堆出来的床榻,显然有人从这里住过。

容羡让阿善坐在草堆上,蹲下身用打火石点燃了干柴。当火光映照在洞壁上后,二人身上的衣服开始变湿,那些碎雪全部融入了衣料里。

“把衣服脱下来吧。”容羡见一旁还有一个简易烤架,褪下自己的外袍搭在了上面。

见阿善闷声坐着没有动,他叹了口气走到她的身旁,“你气我可以,但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阿善虽然是清醒了,但高烧还没有彻底下去,她这样穿着湿衣服很容易加重病情。

容羡完全把她当成了不听话的孩子,见她垂着脑袋还是坐着不动,容羡蹲到她身旁想要帮她亲自脱,阿善见状总算有了反应,她抓紧自己的衣襟干涩涩回应他:“我自己来。”

容羡说的没错,在这种关头她没必要拿自己身体同人怄气,她再气再委屈伤的终究是她自己,旁人口中说着心疼但无法真的能与她感同身受。

褪下湿衣服后,二人就围坐在火堆旁烤火。

阿善和容羡是面对面而坐,所以当容羡解开自己的衣衫处理伤口时,阿善很清晰看到他身上后背上的伤。

还没愈合的新伤上面再添新伤,疼痛度可以而知,阿善这个旁观者看着都觉得疼,更何况容羡不仅是疼,他还要动手去擦药止血。

阿善努力的想要忽视对面的人,在看到容羡因为没有药擦完伤口上的血迹就要穿衣服时,她忍了又忍还是掏出自己药袋中的药砸向他。恨他是真的,但阿善的良心作祟,实在让她无法铁石心肠。

“你给了我也没用,我够不到背后的伤。”原本面无表情的容羡在看到阿善扔过来的药时,忽然弯唇笑了。

抬手拿起阿善砸过来的药,他眸光里含着阿善看不懂的情绪。

阿善不愿与他对视,她把药砸给他已经觉得自己够没用的了,听他还这样说,她狠下心肠冷声道:“给你药只是我作为医者的良知,至于你用不用怎么用是你自己的事,你别想我给你擦药。”

阿善见容羡作势就要把那瓶药放到地上,她移开目光低低道:“不擦更好,你流血过多死了也是你的报应,记得到时候死远一点,不要让我看到。”

容羡本不打算用这药了,听到阿善的话他手腕转了转又拿了起来。

也不知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他声调平平道:“就算是死,也只能是你死在我前面。”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善睁大眼睛看向他,她在心里又重复了几遍容羡的话,感觉这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开始后悔刚才扔给他药的举动,之后无论容羡怎样上药上不上药,阿善别过头都没再看一眼。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开始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待在这山洞中的她很快又想起了贵公子。

梦中阿善被贵公子救回后,他们就是面对面坐在这样的山洞中。不过梦中的阿善可比现实的阿善惨多了,悬崖中的山洞中没有打火石也没有干草,风雨下阿善被冻得瑟瑟发抖,最后还是贵公子将自己的衣服丢到了她身上。

“我们该怎么出去呀?”

“你说我们会不会困死在这里。”

阿善想着梦中的场景,不由有些昏昏欲睡。她这一睡还真就梦到了贵公子,意识重回那场连续剧般的怪梦,阿善只看到贵公子模糊的身影,梦境转眼就被铺天盖地的花瓣掩盖。

“真的要嫁给他?”

红色的花瓣铺满地面,阿善穿着又长又繁琐的红色喜服从房间中跑出来。她仰头看着坐在树上戴着面具的贵公子,贵公子衣衫飘飘墨发微扬,在看到阿善肯定的点了点头后,他许久未言,刺眼的白衣与阿善身上的红形成对比。

红色的花瓣雨越下越大,大到阿善逐渐看不清树上人的身影,只是眨眼的功夫,这人就消失不见了。

“都不知道说句恭喜嘛。”阿善拎着拖地裙摆小声嘟囔着,她围着树走了半圈,都没再看到贵公子。

有脚步声靠近,有人喊了她的名字,接着穿着鲜艳喜服的姑娘弯着笑眼转了身,阿善随着梦中人一起转身,于是画面更红,红到最极端就变成了阿善的大婚。

她成亲了,嫁给了她满心欢喜的冷心人。

所有的场景在这之后都开始快速度行过,阿善眼看着梦中的自己笑容越来越少越来越淡,院中摇荡的秋千从高处跌止不动,坐在秋千上的人开始捂着脸抽泣,她低低问着自己:“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你当真以为满腔的热血一定能融化冰冻的心吗?

有的时候,就算你放干身上所有的血赔上自己一条命,都不一定能温暖死去的灵魂。

字字见血,这两句话是阿善在梦境中听到自己说的。

明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莫名就跟着梦中人伤感起来,哭着从梦中醒来,阿善模糊中又看到了容羡的脸,容羡把人搂入怀中轻擦着她的眼泪,动作不太熟练的安慰着她:“别哭了,只是做了场噩梦。”

“真的只是噩梦吗?”阿善糊着满脸的泪看着容羡。

这世间哪有噩梦会能连在一起做不完的,阿善感觉自己心口好疼,她疼的抓紧自己的衣襟,一遍遍重复着:“容羡,我好疼。”

她的心实在太疼了。

容羡并不知道阿善到底是因为什么疼,他只是垂下眸子抓住了阿善的手,喉咙轻动:“那我……陪你一起疼。”

“善善,我陪你一起疼好不好?”

容羡没有听到阿善的回答,因为阿善重新又睡了过去。或许是梦中的场景真的可怕,大冬天她额上的碎发被汗水黏湿,还紧紧揪扯着自己的衣襟不放。

容羡将她蜷着的手指一根根拉直,接着扯过一旁的披衣罩在她的身上。他将人抱入怀中抱得紧紧的,沾血的下巴抵在阿善的头顶上,容羡搂着怀中人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我……赔你……”

阿善什么也没有听到,意识重新回到梦境中。

“我早就告诉过你,他不爱你。”

再睁开眼睛,眼前又出现了贵公子,他难得穿了一身黑,高贵冷漠说话的声音也不算柔和。梦中的场景也变成了大雪,阿善眨了下眼睛轻轻反驳:“他是爱的。”

“嗯,他爱你,但他更爱他的权力。”

这话梦中的阿善无法再反驳,她似乎是瘦了不少,红色的袄裙穿在她身上仍显单薄,低头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雪,阿善小声回:“我会温暖他的,我一定可以。”

“那若是你温暖不了他呢?”

没了往日的散漫慵懒,贵公子咄咄逼人时那气势不比冷心人弱,黑色的锦袍下摆轻晃,阿善垂着脑袋看到袍服的主人向她靠近了一步,风雪中贵公子的声音悠缓冷淡:“我给你一个机会。”

阿善抬头,只看到贵公子如玉的下巴和微勾的薄唇,“你若肯回头,我愿意护你周全。”

他用最冷漠的声音说了最深情的誓言,去他的身边,他一定会好好对她。

……可是,她已经嫁人了呀。

贵公子是多么倨傲疏离的人,竟愿意为她背上夺妻罪名。他的高傲不允许他听到阿善的当面回绝,所以他给了阿善三天的考虑时间:“要是想通了,你就来找我吧。”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话:“顾善善你记好,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只给阿善三天时间,也是给他自己三天机会。

只是……为什么呢?

就连阿善都看出梦中的贵公子喜欢她了,可这梦中的傻阿善在贵公子走后,竟还愣愣的站在原地问为什么。

“还能是为了什么,他喜欢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同样都是阿善,但梦境中的阿善无法与用意识凝出来的阿善时空想通,所以梦境中的阿善听不到阿善对她恨铁不成钢的劝说,她只是轻眨了两下眼睛,小声喃喃着:“你明明……你明明是文中的反派呀。”

“你一个处处与男主作对的反派,怎么会对我这么好。”

轰——

如同惊雷炸过,阿善在听到梦境中的喃语后懵了。她在说什么?

阿善浑身冰凉,看到梦境中阿善蹲下身抓了把地上的雪,她抽了抽鼻子一遍遍道着歉,“对不起啊。”

“我不喜欢你的,我要拯救的人是男主。”

梦境中阿善要拯救的人是男主,她嫁的人也是男主,阿善又怎能不知道,这本文中的男主是容羡。

第128章 宠爱娇妻八

原来,她早就穿过这本书……

阿善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她总是断断续续做着奇怪的梦境, 也难怪她能和梦中的阿善感同身受。当得知梦境中的阿善就是上一世的自己时,她在看梦中人已经无法保持平静。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蹲在雪地中的阿善逐渐消失。

漫天白雪覆盖皇城,梦境再次快镜头闪过,于是之后的那三天,她看到傻傻的阿善还跟在冷心的男主身边。到了最后一天的时候, 阿善趴在窗边出神望着院中的大树, 男主走来从身后拥住她, 将脸埋到了她的肩膀上。

“善善, 你会离开我吗?”风吹散男主低弱的声音, 他收紧怀抱搂住怀中的人。

他大概是知道什么了吧。

梦中的阿善轻眨长睫,她转身看着男主, 回握住他的手轻轻回道:“我不会离开你。”

她没得选择, 无论如何她只能这样选。

窗外的大雪越下越大, 逐渐迷乱了阿善的眼睛。阿善已经看不下去了,她不明白傻阿善为何执意抓着一个冷心冷肺的人不放, 他不爱你的, 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阿善在梦中质问着自己。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梦境中重新出现贵公子的身影。他站在梅花树下一动不动, 黑色的衣袍上被白雪覆盖。

“你就这么喜欢他吗?”阿善听到贵公子对梅花树喃喃低语。

阿善没有来找他, 这三天里她都没有出现。贵公子给了阿善三天机会, 却也因此折磨了自己三天。

到了第四天, 梅花树上的梅花全部落败,枝桠轻晃中贵公子转身离去。满地的落花覆在白雪上如同一滴又一滴的鲜血,梦境中回荡着贵公子凉凉的嗤笑,“从此以后,你顾善善就算是死在他手上,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阿善看的心好痛,她跑上前想去拉住贵公子的手,却被忽然出现的大火挡住。

又出现了了……

怪梦中重复出现的大火场景再次出现,阿善被疯狂高涨的大火挡住去路。

烈火燃燃不熄,火光下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人间炼狱。阿善听到人们痛苦尖叫的声音,在火光下所有的一切模糊,阿善只往前走了两步鞋子就被热血浇染。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善善。”噼里啪啦的火烧中,阿善听到了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转身,她被人拥入怀中,接着一柄利剑从她的后背贯穿心口。阿善与梦中的阿善融合,当即就吐出一口鲜血,血染红了身前人的衣襟。

“唔——”阿善咳了一声,心口的疼痛让她湿了眼眶,紧紧抓住了身前人的衣襟。

是男主杀了她。

就算阿善仍旧看不清这人的面容,但她知道他就是阿善执意想要温暖的男主。

终究,还是失败了啊。

阿善哽咽出声,颤着声音问道:“是不是,是不是我无论怎么努力,都温暖不了你了。”

男人抱着她说了声对不起,他抱着阿善的手臂逐渐放松,阿善察觉后紧抓着他不放。

“你爱我吗?”

血顺着阿善嘴角流下,她泪眼朦胧紧抓着他的衣服,一遍又一遍质问着:“你爱我吗?”

“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我……”

或许是因为梦中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所以阿善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似。

剑出血洒,阿善收拢的五指逐渐松开,她仰身被人一把推入火海中时,所有的景象慢动作展现,大火烧起阿善的衣裙,在疼痛下她的身影一点又一点被冲天大火吞噬。

【谈什么拯救男主拼劲全力去温暖他,这分明从一开场就是一个死局。】

大火似是将梦境烧出一个又一个的窟窿,阿善的意识逐渐在梦境中退出。眼前变成白茫茫的一片,耳边是上一世的阿善在自言自语:

【为什么要选择让我穿书,我哪有本事去拯救男主。】

……

【那,如果再给你一世机会,你愿不愿意用重生去挽回这世的结局?】又一道声音响起,似是有些耳熟。

阿善嗤笑了一声:【你还想让我继续重复悲剧被他杀死吗?】

【我不会爱他了,哪怕我这辈子只能当孤魂野鬼,我也不会再去爱一个没有心的人。】

那人叹了口气,又问:【可你让容羡怎么办呢?】

所有的声音渐渐弱下,唯有‘容羡’二字清晰回荡在梦境中。

这个名字的出现几乎是带动出阿善全部的情绪,有爱有恨,铺天盖地的悲伤朝她涌来,阿善醒来前听到梦境中的人抽泣着道:【我已经爱不起了。】

她爱不起容羡了,她谁也不想再爱。

“善善,醒过来。”阿善终于听到梦境外的声音,睁开眼睛时眼前是容羡苍白的俊容。

阿善不知道的是,她这一睡是昏睡了两日,梦境中的情绪蔓延到梦外,阿善满脸都是泪水,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你为什么还缠着我不放!”

做完这场梦后还有什么是不清楚的,阿善这才知道自己竟然穿书了两次。

虽然第一次穿书的梦境断断续续并不完整,但阿善知道书中的男主是容羡,也知道她第一世嫁给的人是男主,最后也是被他杀了。这一世,阿善悲哀的发现自己又嫁给了他,他杀了她一次还不够,还想再来第二次吗?

气的手指发抖,阿善刚刚醒来打容羡的那一巴掌力道足够大。

容羡被她打懵了,他白皙的侧脸上浮现发红的五指印,黑眸危险的眯起,他捏起阿善的下巴问:“你发什么疯?”

像,真的太像了。

阿善越看越觉得容羡和梦中的冷心人像,他们都同样的无情同样口口声声说爱她。仍记得梦中有人问她容羡该怎么办。她还能拿他怎么办,这人都把她杀了难道还想指望她再去爱他一次,再去温暖拯救他一次吗?

简直是做梦。

“滚开……”阿善声音沙哑颤抖,哆嗦着手推开容羡。刚刚从梦中得知真相的她,恨不得杀了他给曾经天真的自己报仇。

容羡照顾了她两日本就伤重没多少力气,被阿善打了一巴掌又被她推开,后背的伤口撞到墙上让他脸色越发的白,他看到阿善坐在地上扯了扯自己的头发,情绪激动明显不对劲。

“你怎么了。”容羡咳了声问她,微冷的嗓音中隐含着关心。

阿善听到他的声音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披衣从她肩膀上掉落到地,她走了两步又突兀停下脚步,眼睛中布满血丝,紧紧盯着容羡看。

“你是不是还要再杀我一次?”阿善这应该是第二次穿书了。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她大概是第一次任务失败才会有了二次穿书,她开始想是不是自己攻略不了男主就会数次轮回这样的局面,一次次被男主杀死再重生。

容羡冷淡看着她反问:“我为什么要杀你?”

是啊,他为什么要杀她。阿善片刻的动摇后马上又想到,她就连自己第一次的死亡原因也不清楚。

还是不对啊。

阿善在得知自己二次穿书后头要疼炸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乱的,很多情况都与她目前所了解的相冲,若第一世书中的男主也是容羡,那为何她还记得容羡娶的人是顾惜双。

最重要的是,她得知的剧情中……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存在。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阿善小声喃喃着,凉气从脚蔓延到全身。

她现在还接受不了自己是二次穿书的事实,对于自己上一世的傻和被人辜负也是愤怒又意难平。脑海中数次重复着她在大火中被剑刺穿,阿善眼眶疼的发红,恨意逼得她发狂发疯,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容羡。

“你不准走。”容羡倚靠在石壁上。

见阿善要往外跑,他半撑起身体嗓音冷硬:“你若敢离开我,我必杀光你在意的所有人。”

【善善,你会离开我吗?】阿善又想起梦中男主问自己的这句话。

还真是讽刺,上一世她爱而不得被他杀死推入大火,这一世穿书她想尽办法逃离这人,可他仍旧是纠缠着她不放。不过还好,这一世阿善不爱他。

阿善因他的话停下脚步,目光落到距离她很近的匕首身上。

那匕首是容羡拿来杀猎物的,眸孔微凝,察觉到阿善的意图后他五指微动,轻扯了下唇角坐着未动:“又要自杀吗?”

容羡屈起一条腿,白衣散乱无力倚靠在石壁上,他苍白的俊容上唇色很红,这会儿的笑意冲淡疏离,直勾勾盯着阿善道:“你要死就死吧。”

他漆黑的眸深不见底,“你死了,我就用招魂术把你锁到身边,到时候你可要比现在让我省心。”

阿善站着不动,听到容羡又将威胁她的话重复了一遍。他要锁住她的魂,他还要保存住阿善的尸体,更要当着阿善的面折磨侯府的人折磨她的丫鬟。

容羡说完后微顿了一下,他还对着阿善笑,浅浅的笑意在他无情的话语下显得森寒,他慢悠悠问阿善:“你还要死吗?”

阿善回他:“我没想死。”

她怎么可能还想死,若是她死后仍旧继续重复穿书的剧情,那么比起要她一次次死在容羡手中,她更希望……

阿善上前几步,捡起了地上的匕首。

“你现在应该没多少力气了吧。”低低轻轻的嗓音下,阿善将那柄匕首握的极为用力。

她拿着匕首开始往容羡身前走,蹲在他面前看着他问:“我不自杀了,我来杀你好不好?”

容羡浅淡的笑意有所收敛,就算如此,他脸上仍旧没多大的情绪变化,抬手轻抚阿善的脸颊,他问:“你下的去手吗?”

他的阿善那么善良那么心软,真的能狠下心来杀他?

哧——

阿善的动手来的没有防备,当她自己反应过来时,刀已经插入了容羡的心口。

一切都没法回头了,阿善眼眶中的泪一滴滴掉落,她感受到手下的黏腻感呢喃着问:“原来你的血也是冷的。”

果然是冷心冷血,没有感情。

容羡覆在她颊上的手瞬间垂落,心口的疼痛让他呼吸开始困难。是真的没想到阿善敢对他动手,容羡嘲笑着自己笑出声,笑出血来后他缓慢道:“我自幼就是如此。”

从他有记忆起,他人就是冷的。

“当真这么恨我吗?”容羡垂眸看着落在自己心口的刀,阿善只要再用力一点点,她就可以杀了他了。

阿善自然也是知道的。

她睫毛颤着湿漉漉的望着他,恨意交杂着各种情绪涌现,她不由又想起了那把横插入她心脏的剑。手哆嗦的越来越厉害,大脑空白下,阿善只知道自己不能再重复去做噩梦,所以她哑声道:“……你必须死。”

她不想再一次次的重生或死亡,亦或者是选择爱上容羡攻略他。

容羡不知道,到底是有多恨多恐惧,才能让一个过分善良心软的人下狠手杀人。他只知道若是阿善再多说两句话,他的心就要生生疼死了。

不可能会傻到让阿善真的杀了他,所以当阿善握着匕首再想用力的时候,容羡大力抓住她的手,截住她的动作。

“我还不能死。”容羡声音低哑,暗沉沉的目光凝视着她,带着她一寸寸将匕首抽出。

他已经很久没对阿善用这么大的力道了,紧攥住她的手不允许她再往前一寸,随着刀尖的抽出鲜血喷洒,闷声中他听到匕首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阿善已经拿不稳了。

外面雪还在继续下着,山洞外隐有风的呼啸。

眼前的男人再也没有以往的尊贵高傲,他满身是血苍白虚弱,单手按着心口的伤看不清楚情绪。阿善看着他这样不由就后退了一步,她腿软倒在了地上,容羡捂着伤口问她:“捅我一刀解气了吗?”

权势操纵几年,哪怕是在最轻松的时候,容羡也没任由人这样伤过他。与其说是阿善趁他虚弱时下手成功,倒不如说是容羡自甘露出弱点让她捅刀。

说到底,他也没想到阿善真的敢。

血还不止,容羡呼吸开始不稳,动手点了自己的穴。他越来越疲惫了,睫毛颤了几下越垂越慢,阿善看着他微闭上眼睛像是要死了,再看看落到地上的匕首,她不顾一切爬起来跑到了外面。

疯了疯了,这个世界是疯的是扭曲的。

阿善跑了几步扑到山洞外的雪地上,四周的白与刺眼的红形成对比,阿善见自己满手都是血,忍不住将手插入雪地中搓揉。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披衣罩下时阿善浑身一僵,容羡强撑着从山洞中出来,背靠在阿善身上有气无力道:“非要折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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