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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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宴低头看她,祈求,害羞、无地自容都写在了她的脸上,只怕现在床角有条缝,她都要钻进去了。

他缓声道:“还能起来吗?”

沈甄点点头,似没事人一样地站了起来,光着小脚,快走了两步,从那黑漆嵌螺钿描金柜中,拿出了新洗过的被褥。

她双手捧着,不慌不忙地回到了原处。

只是那隐隐发抖的脚踝,终是露了馅。

陆宴一语不发地看着她忙活,任他心肠冷硬,也实在看不下去,到底是伸手轻抚了下她的肩膀,道:“行了,我来吧。”

沈甄哪里敢使唤他,本想拒绝,但实在不敌他眸中的厉色,吓得立马收声,灭灯,上榻。

彼时天色已暗,月朗风清。

一段冗长的静默过后,陆宴翻过身,背朝她,径自睡去。

四周幽暗无声,她看着他的背影,眼眸沉沉,思绪万千。

这人于她而言,当真,既是水上的浮木,又是一场不与人知的噩梦。

——

翌日一早。

陆宴睁开眼的时候,身边就已经空了。

他起身打量了一番周围,热水、帕子等盥洗之物都是全的,须臾,就见一抹俏丽的身影,缓缓移步到自己面前。

她小声地唤了一声大人,随即扶他起身,替他更衣。手法虽仍是不熟练,但好歹是进步了不少。

厨房的婆子已经从家归来,今日的早膳也变得较为丰盛。桌上摆着鳆鱼、白灼肉、芙蓉豆腐,乌鸡汤,还有一锅葛仙米煮的粥。

陆宴看着身边的纤腰不停挪动,忍不住攥住了她的手,坐下,一起吃。”

这两日与他相处,沈甄多多少少也摸透了点他的脾气,他说一不二,更不会同她客套。思忖片刻后,便也坐了下来,拿起了木箸。

显然,她也不同于上次那般了。

螓首蛾眉,温婉驯顺,一碗粥很快就见底了,陆宴眉头微皱。

他确实不适应,她这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过他仍是觉得她能如此乖顺,倒也省去了很多麻烦,这是好事。

少顷,沈甄见他手上的木箸斜躺在他虎口中央,半晌未动,便开口道:“大人可是用完了?”

听着了娇声,陆宴又看了一眼她朦胧的星眼,和透着红的脸颊,不由想起昨日不离耳畔的,恰恰莺啼。

陆宴胸痛微微起伏,手上的青筋突起,克制着,放下木箸,起身道:“该上值了。”

沈甄跟在他身后,步伐紧凑,生怕慢了一拍,就被他落在后头。

一直将他送到门口,见他上了马车,才缓缓转过身子。

回到澜月阁,沈甄长呼了一口气,总算,是没出甚差错,可她揉了揉自个儿已经僵硬的腿,麻木的手臂,可那隔了一夜之后有些发紫的痕迹。

鼻尖微酸,止不住地酸。

——

这厢陆宴刚踩上京兆府的石阶,便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闷疼,虽不似昨日那样强烈,但就是感觉有什么堵着了一般。

他定住脚步,无力地笑了一声。

此刻的他,无比庆幸自己花了这八千贯,救了她。试想,若是她落到那劳什子滕王手里,整日落泪,他还活不活了。

他烦躁地拽了下领口,转身皱眉盯着杨宗。

杨宗一愣,小心问道:“世子爷可是有什么事?”

陆宴面目肃然,“去最近的医馆,给她买点药。”

——

杨宗看着自家主子离去的背影,不禁在风中有些凌乱,给他买药,他是谁?

买药,买什么药?

过了好半晌,他悟了。

是给她买药。

第14章 画像

陆宴今日随郑京兆外出,先是做失踪百姓记录,后又去了一趟刑部,回衙门已是午时。

甫一进门,就瞧见孙少尹将那象牙刻山水纹的毛笔“啪”地一声拍到了桌上。

“怎么了这是?”郑京兆道。

孙少尹一见是郑京兆,连忙起身行礼,眉头紧皱,“方才我去了一遭宋家,本想通过她的描述,绘张犯人的画像,哪知我一去,宋家坚决不让我见人,说她家女儿受了刺激,只见女画师。属下无奈,只好又去寻女画师。可是大人,京中的女画师着实有限不说,且还多是画山水的,这画起人物,当真是……您看看吧。”说罢,他便把桌上几幅图,递给了郑京兆,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郑京兆看过后,不禁嗤笑一声,真不知道画师是在画犯人,还是在画猿类。

他转手交给陆宴,坐下,继续道:“宋家女都说了些甚,画师可是问清楚了?”

孙少尹点头,“那日宋灵儿本是去西市买香粉的,但西市的百香阁闭店了,便去了稍远一点修行坊,她听人说那儿还有家有名的香粉铺子。”

说到百香阁的时候,一旁的陆宴不由自主地提了下眉角。

“继续说。”郑京兆又道。

“宋灵儿就是在修行坊被带走的,她刚察觉不对,就被击倒了,女画师帮忙看过,她的头部至今还有被瓶类击打的痕迹。据她的述词,她醒来之时,已被送到了一位陌生男子的榻上,全程被面纱捂住双眼,并未见到人。万幸她起身的时候面纱刚好倾斜,她瞧见了一眼,宋灵儿说那男子已蓄须,鼻梁高挺,容貌吓人,目眦欲裂。”

听完孙旭话,陆宴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画像,抬手摸了下自己鼻梁,不禁心道:这胡须之茂盛,容貌之吓人,倒也是画出来了。

郑京兆又道:“这就完了?身量,体态呢?”

孙少尹摇了摇头,“属下也觉得能记录的过少,便又去了一趟宋家,可宋家这回连大门都不让进了,我让他们再说些,他们只道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其余一概不知。”

陆宴抖了抖手里的画像,道:“这张画像,宋家女怎么说?”

孙少尹脸憋得通红,咬着牙道,“说像,简直是一模一样。”可谁能长得像猿人一样?

郑京兆拍案而起,大声怒斥,“胡闹!她宋家既然是大晋百姓,住在长安城里!那配合衙门办案,便是应该应分的,岂容他们……”

孙少尹道:“大人息怒,诚然不是宋家二老为人猖狂,而是这事一出,宋家女被刘家退婚不说,这两日,光是寻死,都已经两次了……”

历来女子被人奸污,若是没死,紧接着,便是一条人命。

默了半晌,郑京兆又叹气道:“派人从修行坊开始查,既然是从那儿被带走的,那修行坊必定会有些蛛丝马迹。”他顿了顿,又冲陆宴道:“我记得陆大人的画工乃是极好,宋灵儿的话虽不多,但任何线索都不能断,是以还请陆大人根据方才的述词,多画上几幅,届时给宋家女送去,叫她挑上一幅。”

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郑京兆既发了话,陆宴也只能应下这费时费力的活。

到了傍晚散值的时候,孙旭走到陆宴身边,道:“陆大人,您认识的贵女繁多,就没有两个会画人像的?”

陆宴思忖片刻,想到孟素兮画的那些梅兰竹菊,便道:“并无。”说完要走,孙旭连忙道:“陆大人,我与你同路。”

陆宴回头不解道:“同路?”

孙旭笑着拍了一下陆宴的肩膀,“昨晚在平康坊,我瞧见您的轿子了。”

陆宴身子一僵,倒也无从辩解,毕竟是他叫人把轿子停在那儿的。

他叹气道:“陆某今日还有画像要画,怕是不能同孙大人一起了。”

孙旭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是我不对,竟忘了陆大人还有要事。”

——

陆宴满身疲惫,再三犹豫下,到底还是回了澄苑。

晚膳后,陆宴抬头问沈甄,“会研墨吗?”

沈甄点了点头。

陆宴回想着宋家女的证词,蓄须,鼻梁高挺,容貌吓人,睚眦目裂,不禁冷笑一声,光是一个胡须就有几十种,真要是全画出来,那今夜是不用睡了。

他无奈地起了身子,旋即,又十分自然地拍了下沈甄的臀部,“一会儿到我书房来,替我研墨。”

他这样轻挑的动作一出,沈甄的脸刷地便红了。

他这不轻不重的拍打,仿佛带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暧昧,叫人忍不住心肝颤。

进了书房,陆宴便镇尺铺平了纸,等了好一会儿,才见沈甄红着指尖捧着一盏水走了进来。

陆宴皱眉问她,弄什么水,用了这般久?

沈甄眨了眨眼,解释道:“磨墨的话,虽用冷水即可,但还是雨水更佳,可冬季无雨,我便想着今日天暖,屋檐上的还滴答些雪水,便接了些过来。”

听了这话,陆宴倒是明白她为何指尖通红了。

也是,云阳侯府养大的女儿,自然懂得会比常人多一些。

陆宴点了点头,砚台与墨一通递给她。

沈甄看着手里的墨,喃喃道:“这是逾麋大墨吗?”

陆宴侧头睨了她一眼,“嗯”了一声。倒是没想她懂得如此多。

待沈甄研墨好,陆宴便立起笔沾墨,开始作画。

话说,这人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没错,但却是一个人长一幅样子,光是瞠目的眼,陆宴便画了十多种。

一个时辰过后,他不由皱起眉头,歪了歪脖子,活动了肩胛。

沈甄小步挪过去,将两只素白的小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轻轻帮他揉了揉,力量虽小,但陆宴仍是受用的。

他闭上了眼,向后靠了靠,拽住一根她的手指抵在了太阳穴的位置上。

沈甄明白他的意思,柔软的指尖又动了起来,她虽然好奇他画的到底是何人,但想着他方才苦大仇深的样子,便识相地什么都没问。

这一落笔,便是整整二十幅,眼看要到亥时了,陆宴冲沈甄道:“你回去吧,今夜不必等我了。”

沈甄这双磨墨的手都累了,更别说作画的,见他甩了无数次手后,沈甄试探道:“不然我同大人一起画吧,这样兴许能快些?”

陆宴执笔的手顿住,抬眸看她,“画过人像?”

沈甄点了点头,“画过几次。”

“师从何人?”

“李墨,李夫子。夫子在世的时候,点拨过我几次。”沈甄道。

这话一落,陆宴整个人都怔住了。

旁人说这话,他未必会信。原因无他,毕竟李墨此人已算得上晋朝开国以来,最为出众的大家,他的画作,至今都在皇城里裱着。

但沈甄不同,沈甄的祖父可是当过太傅的,算一算,和李墨的年纪也刚好对的上。

怪不得,从方才研墨起,她就非常熟练。

陆宴将她人拽到自己眼前,笔递给她,“我说,你画,能做到吗?”

沈甄点点头。

陆宴随意道:“宽脸,长眉,圆眼,高鼻,厚唇。”

沈甄思索了一会儿,缓缓下笔,片刻过后,便勾勒出了一个人来。

看清后,站在她身后的陆宴不禁笑着摇了下头。诚然她一下笔,便能看出不同来,当真是刻画入微,得其神髓。

这便是天赋了。

既然她会作画,便无需再画下去了,明日将她乔装打扮一番,带她去宋家即可。

沈甄停笔。回头看他,“大人,这样行吗。”

方才情急,陆宴那一拽,相当于将沈甄揽入怀中,眼下沈甄一回头,额头刚好抵主了他的下颔。

肌肤相触,不由让书房里的温度莫名升了升。

她的眼睛,恰好对上他不断滑动的喉结。

“药用了吗。”他哑声道。

沈甄先想到的是墨月拿给她的避子汤。

做他的外室不得有孕,这事先她就知道。她咬着下唇,摇了摇头,“大人,我提前用了麝香,那避子汤我没喝。”说着,他朝陆宴晃了晃身上的香囊。

陆宴低头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继续道:“我说的是杨宗下午送来的药。”昨日弄得狠了些,他见过,也记得。

这话一出,沈甄鬓角的发丝都朝上立了起来,回想今日上午她自己给那处上药,整张脸都变得娇艳欲滴。

她声如蚊蝇,“上、上过了。”

陆宴双手掐着她不堪一握的纤腰,向上一提,使得她坐在了桌案上,四目相对,只听他语气暗哑,低声问她,“是么。”

第15章 共情

夜晚的风透过窗牖的缝隙,吹到了摇曳不熄的烛火上,风来的缓,它便轻轻摇晃,风来的急,它便忍不住抽搐。

像极了,他穿过她的发丝、暗暗用力的手掌。

沈甄的襦裙,都堆在了她的腰际之上。

她咬着唇一声不肯吭,只用那水波潋滟的双眸看着雕梁,万不敢看别处一眼,连呼吸都不由变得小心谨慎。

他换了个姿势,她骤然失重,惹得她连忙用双手勾住了他的脖颈。

陆宴见她气若游丝地蜷在自己怀里,心里不禁泛出了点点疼惜,瞧她乖顺,便低头咬了咬她通红的耳朵。

谁知这小耳朵,简直是沈甄命门。

他一下嘴,她便整个人打了个激灵,那勾在脖子上的手突然用力挣扎,薄薄的指甲直接划过他的皮肤,脖子上即刻便出现了三道血痕。

沈甄万没想到自己竟用了这么大力,见他出了血,不禁有些害怕,连忙唤了两声,“大人、大人。”

只是这种时候,男人大多都是感觉不到疼的,反倒觉得她这两声娇颤颤的大人,更为磨人。

——

二人从书房出来,已是子时,陆宴掌灯,沈甄则披着他的大氅,埋着头,三步一停地走着。

他在一旁颇为配合,走的极慢,并未出声催她。

进了澜月阁,沈甄将身上的大氅叠了起来,头依旧埋的低低的,半晌,用水浸了个帕子走到他身边,伸手替他擦拭血迹。

陆宴的肤色本就偏白,再加上这会儿伤口的血凝了,乍一看,真是格外显眼。

沈甄对他,向来是惧的,见他扬起脖子配合,又不出声,手上的力气不免又放轻了些。

陆宴微微垂眸,看到的便是她眼里的慌乱。

他接过帕子,拍了她一下,“行了,我自己来吧。”就她那点力气,怕是要擦到明天早上。

陆宴随意擦了几下,便转身熄了灯。

二人齐齐躺下,沈甄却心乱如麻,她本想着这两天冲他暗示一下见大姐姐的事,没想道又把人给得罪了。

头一次,沈甄朝他的方向挪了挪,“大人。”她轻声道。

陆宴“嗯”了一声。

“明日,我把指甲削一下,成吗。”沈甄说话的声音又轻又柔,入耳的皆是讨好之意。

偏偏陆宴就是吃她这套。

若是她默不作声,他八成还会觉得她不懂事,但听她如此说,不免又有些不忍了。

她的手长得极其漂亮,白皙纤细不说,就连指甲都是透着粉的,用力一攥,恍若无骨一般。

陆宴默了半晌,转眼又将手搭在她的耳垂上,作恶般地来回拨弄,哑声道:“不用。”

这次,沈甄绷紧身子,总算是没再挠他了。

黑夜静谧幽暗,她慌乱的眼神,璀璨如星,甚是爱人。

——

翌日一早,沈甄伺候他更衣,她抬眸看了看他脖子上的抓痕,到底有些心虚,“大人,不然……还是遮上点吧。”

陆宴低头看着沈甄,问她,“欲盖弥彰,听过么?”

沈甄听出了他嘴里的讽刺之意,暗了暗眼神,不出声了。

反正她也想清楚了,一会儿用帷帽捂好自己的脸,比什么都强。她今日是京兆府的幕僚,是个画师。跟他又没什么关系。

穿戴完毕后,沈甄便随陆宴一同出了门。

马车绕出喧哗热闹的街巷,又穿过几条小路,缓缓驶至京兆府门前。巨大的匾额赫然立于头上,显得格外肃穆庄重。

孙少尹比他们先到,眼看着陆宴带着一个女子下了马车,他眼神一动,迎了上去,“这位是?”

“我请来的画师。”陆宴道。

孙少尹连忙作辑,转而与陆宴一对视,便看见了他脖子上的三道印,“陆大人,您这脖子是怎么弄的?”

陆宴面无表情道:“划伤。”

这下孙少尹的表情不禁有些微妙了,他问的怎么弄的,可没问是什么伤口。他好歹也是和他平级的少尹,如何看不出那是划伤。

谁划的,怎么划的,才是他好奇的。

毕竟,他还是头一次看到陆大人挂了彩,瞬间想到的五个字,便是难消美人恩。

孙少尹实在按耐不住自己的求知欲,又道:“可是云姑娘弄的?”陆大人的马车天天停在花柳巷,他可是看的一清二处。

听了这话,陆宴侧头在孙少尹什么轻声嘀咕了几句,只见孙少尹脸色大变,连忙摆手致歉。

站在一边的沈甄,想破头也想不出,陆宴竟同他说:我带来的这位画师,之所以带着帷帽,便是因为她才刚过十四,还未出阁。

——

一个时辰过后,他们来到了宣平坊的宋宅。

宋家二老一见今日来的是位女画师,也没拦着,通报一声后,就让沈甄进了屋。

因着陆宴还是想听听宋家女怎么说,便给宋家二老摆了个禁声的手势,站到了房檐底下。

沈甄进门望去——宋灵儿一袭白衣,抱膝坐在床上,目光空洞无神,整个人就像风一吹便会倒下一般。

她坐下后,拿出了笔墨纸砚,按照陆宴嘱咐的,柔声问她,“宋姑娘可否将那人的容貌,再复述一次?”

这柔柔的嗓子有一个好处,便是她说什么,也不会让人觉得反感。

宋灵儿瞧了瞧她,随意开口道:“那人蓄须了,眼睛很大,鼻子也高,总是凶神恶煞。”

听着她的描述,沈甄确实没法准确下笔,便又道:“宋姑娘可否回忆一下,那人是络腮胡,还是山羊胡?”

宋灵儿听完这话,双眸颤抖,抬手便扬了沈甄的砚台,“你们做官的,到底是要查案,还是要折磨我这无辜之人?”宋灵儿十分激动,就连嗓音都变得有些尖锐。

沈甄没去管地上的撒的到处的墨汁,反而是握住了宋灵儿的手。能如此激动,便是想起来什么了。

沈甄方才在京兆府看过这起案子的呈文,这位宋家女经历了些什么,她自然知晓,“宋姑娘,我自然懂你……”

宋灵儿直接打断她,泪眼汪汪地看着她道:“你如何能懂?向你这样的大家闺秀,只怕是一辈子都体会不到,被人压在身子肆意折磨,是怎么个滋味!”

沈甄倾身抱住她,小手轻轻地抚着宋灵儿的背脊,开口道:“我也体会过的。”

这话一出,屋内的宋灵儿,和屋外的陆宴,可谓是一同怔住。

沈甄虽然戴着帷帽,戴着面纱,可发饰却是能看见的,那分明,是未出阁女子的发髻。

宋灵儿喃喃出声,“怎会……这不可能的。”

沈甄为了安抚她,一咬牙,只好给她拨了拨领口,让她瞧了一眼上面的红痕。那人钟爱给她弄得浑身是印,虽不疼,但看着却有些惨烈。

这下宋灵儿瞧沈甄的眼神,不由变了一些。

沈甄见她不在抵触,连忙又道:“自古女子囿于礼数,经了这般恶事,只能怪于自身,可是宋姑娘仔细想想,若是官府没有抓到那歹人,且不说长安会不会有更多的姑娘遇害,便是宋姑娘你,他们若是知道你还活着,能放过你吗?”

这样的事,宋灵儿何尝未想过,近两日,她便一直害怕那些恶鬼找上门来。

她攥紧了拳头,想了半天,道:“可我的眼睛被捂住了,当真是没看到。”

这话沈甄倒是真的感同身受了,回想她的初次,也是被那人蒙住了眼睛,“宋姑娘,被人那般对待,虽然害怕,可有些事,是忘不了的,比如身量……”

这边沈甄还没问完话,陆宴就听不下去了。

他颀长的身影被日光拉了很长,嘴角挂上了一抹冷笑,目光越来越沉。

那般对待,哪般对待,他怎么对待她了?

他碰了她,还不是她也主动了?

胆子肥了,竟然把他跟那些人放在一起比。

待沈甄画完之时,又过去了半个时辰,跨出门槛,就见陆宴双臂交叠,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瞧。

眼下沈甄觉得自己立了功,自然也就没细究他那个眼神。

这时,孙旭连忙跑了过来,冲着沈甄道:“可是画出来了?”

沈甄点点头,“宋姑娘这次说的和呈文上写的略有不同,那日她见到的人,应是大脸盘,高颧骨,细眼睛,身量比宋姑娘高出一头,偏瘦。也不知怎的,我作画时,便觉那人不像是汉人,倒像是鲜卑族。”说着,沈甄将手里的画递给了孙旭。

孙旭拿过来一看,越看越觉得熟悉,便对陆宴道:“陆大人,那王照的亲姐,是不是就嫁给了鲜卑人?”

陆宴点头,“确实如此。”

孙旭道:“那陆大人送先生回去吧,我还得再回趟衙门。”

——

上了马车后,沈甄便摘下了帷帽。

她抬手理了理鬓角,看着陆宴道:“大人,我的发髻乱不乱?”

陆宴看着她澄澈的目光,抽了抽唇角,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时车轮刚好压过几处凹凸不平处,车身一晃,摆弄发髻的沈甄便一个不小心,栽倒在他身上。

哪怕她并非故意,这样的姿势,也有了几分投怀送抱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他是不是活该被挠?

第16章 分寸。

马车轱辘轱辘地行进着,沈甄的栽倒在他身上,闻到了那股檀香味后,不由立马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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