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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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之所以禁赌,一来是因为赌乃暴利,本不该由百姓经营,二来是因为赌场隔三差五就要闹出事端来,什么倾家荡产、以命赔命的事,这黑黢黢的屋里,就从未停止过。

只是陆宴和孙旭,谁也没想到,这家赌场的主人竟是肃宁伯的夫人——沈岚。

陆宴皱眉算了一下。

眼前这位,应算是……沈甄的姑母?

沈岚知道,眼下人证物证具在,根本容不得她狡辩,所以回到京兆府,不论陆宴如何审问,她都只有一句话,“大人用刑前,可否让我见见我家伯爷?”

陆宴冲门外冷声道:“肃宁伯呢?请来了吗?”

“已经到门口了。”

这厢正说着,肃宁伯走了进来,对着沈岚,恨铁不成钢地举了举手,又无奈放下,道:“我早就不让你做些事……你怎么还敢背着我!哎!”

沈岚冷着笑意,忽然觉得啊,她的报应来得太快了些。

沈家出事时,她放弃了沈家,所以当她出事时,也不会有人来保她。

陆宴看着这对儿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夫妻,薄唇抿了抿,他猜,很快,肃宁伯便要同他开口,来要个单独说话的机会。

一、二、三……

肃宁伯转过身子,回头对着陆宴客气道:“陆大人,我与内子,有两句话想单独说,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陆宴起身出门,“伯爷客气了。”

肃宁伯一笑,立马道:“算我欠世子一个人情。”

只是肃宁伯与沈岚做梦都想不到,他们所在的这间牢房,乃是京兆府的“西双子房”。所谓西双子房,便是说这间牢房的西侧,还有一间密室,且与这屋内陈设想同。

说白了,就是为监听而设。

这是京兆府的秘密,除了郑京兆及两位少尹,其余人一概不知。

陆宴走进密室,坐下。不一会儿,便听沈岚开了口,“伯爷您这过河拆桥的手段,未免太低劣了些!钱入了你的袋子,罪我来扛,好让你给小跨院那些贱蹄子扶正吗?”

肃宁伯皱眉道:“都到这个时候了,夫人也得想想鹏哥儿才是,他是我的嫡子,我若是丢了爵位,他便什么都没有了。”

沈岚眼含泪光道:“肃宁伯府这样的门庭,想找个人顶罪,难吗?”

“顶罪?”肃宁伯搬开杌子坐下,“你当那么容易?这京兆府是什么地方?这儿是地方县衙吗?”

“你我夫妻多年,有话我便直说了。”

沈岚幽幽道:“当初沈家欠债,是伯爷做的,对吗?”

肃宁伯一愣,“你说什么?”

“云阳侯府出事前,你曾与兄长喝酒谈天,直至天明,沈家的大印,便是你在那时候拿的吧。”沈岚笑道:“你伪造了借款单据,交给了金氏钱引铺,对吗?”

肃宁伯道:“你这妇人,简直不可理喻!”

“我曾以为你只是想搭上滕王,却没想到,你身后还有许家。”

“你说的这些,我一句也听不懂。”

“别装了。”沈岚站起身子,眼角泛泪笑道:“去年,十月初九,沈家还债的前一天,你与许家的大公子许威、滕王在金楼喝酒,我就在隔壁听你们说话,一清二楚。”

肃宁伯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你敢!”

“你们三个人,竟在一起笑着商议,要如何一同享用我侄女的身子!你是她的姑父啊!你还是人吗?”

话音甫落,陆宴的身子一僵。

“别在这给我胡说八道!”肃宁伯道。

“我胡说八道?若不是沈甄跑了,她早就落到你们手里了!既能拿她威胁云阳侯,又能供你们随意玩乐,这八千贯倒是值的很!”

“沈岚,方才的话你若再敢出去乱说,爷保你活不到明日晚上。”肃宁伯抬手抡了她一巴掌,低声道:“清醒点,我不只鹏哥儿一个儿子,你好好认罪,这样出来的时候,还能有儿子尽孝。”

肃宁伯转身离去。

沈岚双手捂面,呜咽出声。

半晌过后,陆宴走进来,坐下,直接道:“本官劝你,莫要信他的话。”陆宴趁机往她面前的茶水里下了点药。

沈岚瞳孔微缩,上上下下来回打量,“这四周皆是实砖,大人怎会……”她威胁肃宁伯,只是为了他救自己,她不是要真的搞垮谢家。

陆宴无视了她的惊慌,开口便是诛心,“俗话说,有了后娘,便有了后爹,等夫人出去?谢鹏还不知有没有命活到那天。”

他缓了缓,又道:“当然了,还有另一种可能,便是夫人站到谢鹏面前,他也认不得了。”

沈岚放于膝上的手暗暗用力。

陆宴诛心的功夫向来厉害,他从谢家的爵位,说到谢鹏的人命,最终惹得沈岚的目光彻底怔住。

“大人想知道什么?”

“沈文祁的官印放哪了?”陆宴道。

沈岚沉默,“没有官印,早就没了。”

陆宴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桌案,一副要跟她耗到底的架势。

沈岚喝了茶水,一个时辰后,她的神情开始变得迷离。

“沈文祁的官印放在何处?”陆宴又道。

沈岚张了张嘴,低声道:“埋在了骊山别庄的酒窖里……”

陆宴提笔记录之后,又道:“去年十月初九,滕王、肃宁伯急许家的大公子,他们在金楼都说了什么?”

沈岚的目光渐渐变得涣散,好似在回想着那一幕,旋即,低声重复起了那几个男人的对话……

话里话外,都是三个男人如何玩弄女人的快活事。

陆宴听着这些脏到不能再脏的字眼,薄唇紧抿,整个人都像是坠入了深海之中……令他窒息。

说着说着,沈岚的头“哐当”一声磕在桌案上,沉沉睡去。

陆宴回到签押房,脸沉地像阴使一般,孙旭见了,不禁抬眸道:“陆大人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有不妥?”

“孙大人。”陆宴喉结滚动,一字一句道:“看好谢家夫人,不许任何人进去探视,我猜,也许有人会要她的命。”

孙旭眸色凝重,“有这么严重?”

“是。”

陆宴坐下,重新执笔,写了一份呈文出来,折叠好,放入怀中。

傍晚散值,杨宗备好马车,陆宴弯腰进去,低声道:“沈泓何时能入京?”

“他们眼下就在京城外的驿站,最快,明日早上便能入京。”

“那就明早,拖不得了。”陆宴转了转手上的白玉扳指,道:“把这张纸送到东宫去,顺便告诉太子殿下,他让我寻的人,明日便可进京了。”

杨宗躬身应是。

——

今夜的温度比往常要热一些,夜风回旋低迷,树叶扑簌簌作响,鸟儿扑棱着翅膀四散而逃。

沈甄坐在凉亭里,垂眸托腮,心里正琢磨着陆宴早上说的话。

他今夜要带她去哪呢?

今日棠月和墨月和也神神秘秘的……实在是有些诡异。

天色渐暗,陆宴穿庭过院,步伐急促,行至她身边,道:“你的帷帽呢?”

“在这儿。”沈甄从一旁的圆凳上拿过帷帽。

陆宴点点头,随后对着棠月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棠月点头,“回世子爷,已经妥了。”

沈甄蹙眉看着二人。

陆宴回身揉了下她的细软的发丝,“先走,到地方我在跟你说。”

马车颠簸急行,发出辚辚的声响,横穿朱雀大街,一路向南,驶入保宁坊,停在一处未挂匾额的宅子面前。

沈甄一路上惴惴不安,眼见这空荡荡、没有半个人的宅子,忽然感觉又一股寒意,从指尖涌到心间。

穿过悬廊,陆宴带她进屋,燃了灯,低声道:“坐。”

沈甄环顾四周,屋外虽然有些荒凉,可这屋内的一切陈设,床榻、屏风、妆奁、案几,香炉等,显然是刚被人整理过不久的……

思及棠月今日的举动。

小姑娘的背脊僵直,隐隐渗出些冷汗,她好似,猜到了他半夜带她来此的目的。他是要放她走吗?

陆宴看着她清澈透亮的眉眼,不由去想,倘若他没替她还那八千贯,让她被滕王掠去,那她还能活吗?

男人倒吸一口气,思绪纷乱,喉间尽是苦涩。

烛火摇曳,四目相对,沈甄看着他难以启齿的样子,越发确定了心中所想。

“大人有话,直说便是。”沈甄柔声道。

“我派人将你弟弟从扬州接回来了,还有你嬷嬷和婢女。”

泓儿。

话音甫落,沈甄的心头悬着数月的一块巨石,好像“哐”地一声便砸了下来,巨石沉入海底,她再也不用怕别人发现自己成了权贵外室。

她应该安心,应该知足,不是吗?

沈甄看着坐在黄花梨木的屏风前男人,倏然觉得他熟悉又陌生。

陆宴拿出的桃木匣子,放到她手上,道:“这里面有这间宅子的地契、西市的两间商铺、此外还有一箱金鱼,你自己住这儿,还带着弟弟,我不放心,记得多买两个婢女回来。”

沈甄未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手指渐渐握紧。

“你喜欢吃房嬷嬷做的菜,那便将她留在你这儿。”陆宴柔声道,“若是有难处,随时用那只鸽子给我传话,嗯?”

陆宴指了指放在矮榻上的信鸽。

忽有一阵夜风袭来,室内的窗纱肆意飘飞。

他的声音在她耳畔来回翻滚,渐渐变成了蜂鸣声,她听不下去了。

陆宴蹙着眉,深吸一口气,正思考着接下来的话该如何启齿时,心口顿时一痛。

沈甄垂眸,哑着嗓子道:“我不要你的钱,亦不要你的鸽子。”

第72章

“我不要你的钱,亦不要你的鸽子。”

沈甄含着哭腔道:“我不要,我都不要。”只要她能出门,肯定可以养得起沈泓。

陆宴一愣,蹙起了眉。

沈甄将手上的匣字推还给他,隔了好半晌,才让呼吸变得平稳,“大人明日还要上值,早些离开吧。”

四周阒然,忽明忽暗的烛火投在他的脸上。男人轻笑了一声。

沈甄抬眸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笑。

清瘦的轮廓,疏离的双眸,略略上翘的嘴角。

他还是这幅薄凉的样子,一丝一毫都没变。

也不知怎么,沈甄的耳畔突然响起了,他念过为数不多的——“甄甄”二字。

声声入耳,让人眼前跟着模糊,豆大的泪珠子蓄在眼眶中,一个没忍住,便扑簌簌地便落了下来。

“既让我快点走,你又为什么哭?嗯?”男人哑声道。

“我舍不得棠月和墨月,她们两个对我很好。”沈甄哽着嗓子道。

“是么?那清溪离开你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哭?”

沈甄被他一噎,心口生生发疼。

怨他绝情,怨他最后都不肯哄哄自己……

未几,陆宴抬起手,用拇指覆上她的眼底。

他每拭一下,她的眼泪便落一滴,每落一滴,他的心口便疼一下。

真是要了命了。

沈甄暗自深呼吸,躲开了他的触碰,随后用力捏了捏指尖,对自己说:沈甄,摆脱了那样见不得人的身份,不该哭的,真是不该哭的……

况且泓儿明日就要回来了,安嬷嬷和清溪也回来了,以后她想见姐姐便能见了……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沈甄。”陆宴沉声打断了小姑娘的自我催眠,“等等我,也不必太久。”

“等什么?”

沈甄抬头看他,眉宇轻蹙。

便是她自己都没发现,她蹙眉的样子,已是像极了对面的男人。

陆宴拉过她的手,不急不缓道:“三姑娘不妨猜猜?”

沈甄抽回手,脱口而出道:“我没有大人的精明,猜不出。”

陆宴品了品她口中的精明二字,下意识挑了挑眉,知道她这是对自己存了怨气。

外面忽地下起了雨,房檐之上,噼啪作响,微风拂过,吹干了她脸上的泪痕。

“我若想养个外室,大可将你一直放在澄苑,何必要大费周章送你来此?”陆宴倾身凑近她,“沈甄,你是真傻,还是给我装傻?”

他的话音一落,沈甄的脑中“嗡”地一响。

在他灼热的审视下,小姑娘十根脚趾暗暗蜷缩在一处。

“我想接你回陆家。”男人掌住她的后脑勺,侧头去亲她,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复又退开,一字一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六礼,一个都不会少。”

沈甄怔住,失语一般地看着他。

“大人。”她的声音极轻,“这怎么可能呢?”

她是罪臣之女,他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地位之悬殊,显而易见。镇国公,靖安长公主,绝对不会允许她做陆家的宗妇。

她心知肚明,高门嫁娶,最重不过是四个字——门当户对。

看着他的眼睛,她忽然觉得,这一刻,好像比上一刻,还要难过……

沈甄睫毛低垂,隐隐发颤。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你担心的那些,都不会发生的。”陆宴轻声道。

若不是深思熟虑过,他也不会轻易许下承诺。

大概每一个傻透的姑娘都会如此,听到这样的话,心里忍不住发酸……

陆宴看着她再次红透的眼睛,心口又跟着泛疼,他不禁自嘲一笑。

她简直是自己的克星。

一哭起来,真当是治他治的死死的,丁点办法都没有。

“三姑娘又哭什么?不乐意嫁?”陆宴咬牙道。

沈甄双手却环住他的腰,小脸埋在他胸口,蹭了蹭,细细软软的发丝,抵在他的下颔处。

几不可闻地嗡嗡了两个字,愿意。

陆宴漆黑的双眸划过一丝笑意,又道:“本官本以为,沈三姑娘多少会矜持些,没成想,你就这么想嫁……”

陆宴还没说完,沈甄照着他的腰就狠掐了一把。

陆宴笑着把话咽下去,转移了话头:“我不在,记得照顾好自己,不许吃凉的。东宫那边若是问起你这段时间去了哪,你就说是扬州,将楚旬的名字报上去。”

“我知道了。”

陆宴想了想,又咬着她的耳朵道:“你实在想我,还可以去京兆府门前击鼓。”

听了这话,沈甄的耳朵“刷”地一下就红了。

“谁想你?”沈甄反驳道。

陆宴轻笑,随手捏了捏她不堪一握的细腰,将匣子放回到她手上,“我走了,这个拿好了。”

沈甄仍是推还给他,“大人,这些我真的不要。”

“为何?”

“我能养活自己和沈泓。”沈甄拿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大人不记得了吗?我在西市,还有一家香粉铺子。”

陆宴一怔。

是啊,她确实能养活自己。

他们初见那日,她便是坐在香粉铺子里拨弄算盘。

她人虽天真了点,但算数却是极好,账册记的也清楚,就像去扬州的时候,也帮了不少忙……

“合着我都白折腾了,你什么都不要?”陆宴掂着手上的匣子,眸色稍暗。

“要。”沈甄勾了勾他的手心,“你的鸽子留下。”

外面宵禁的鼓声响起,鼓声锤耳,好似催促着人赶紧离去,陆宴摸了下她的脸,缓缓起身。

他行至门口,刚撑起伞,沈甄就拽住了他的袖口。

四目相对,她低声道:“大人,慢走。”

男人低低地“嗯”了一声。

——

不得不说,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比如沈甄这个认床的毛病,一换地方,她就不习惯,天几乎都快亮了,才阖上眼睛。

堪堪睡了半个时辰,就坐起了身子。

日头高升,云层静移,郁郁葱葱的树影洒落在地上,忽闻一阵辚辚之声,有辆马车停在保宁坊的一处宅子前。

沈甄趿鞋下地,急匆匆去开门。

当自己所念所想之人,皆出现在眼前时,她忽然有种走在云端的感觉。

沈甄吸了吸鼻子。

清溪热泪盈眶地喊了一声,“姑娘!”

“三姐姐!你先低头看我。”沈泓在下面拽着她的裙摆。

沈甄低头看他,无奈地笑道:“好,看你,看你。”

沈泓太久没见亲人了,一见到沈甄,就开始喋喋不休,恨不得把他们在扬州每天的事迹都讲一遍,沈甄听得发困,不一会儿就打了呵欠。

“泓儿。”沈甄揉了揉眼睛,“你平时也这么和楚先生说话吗?”

沈泓摇了摇头,“先生不许我说太多话,说对嗓子不好。”

沈甄没憋住,轻笑出声,摸了摸自己的弟弟的脑袋,“你留些力气,等大姐姐来,你去讲给大姐姐听好不好?”

沈泓点了点头,用右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趁着小孩子睡午觉的功夫,沈甄同清溪去了一趟西市,开了百香阁的大门,取了十几贯银钱,和两个珠钗。

虽然沈甄已经离京数月,但她这张脸,到底是不容易被人遗忘的。

她梳着乐游髻,身着一袭鹅黄色的容纱曳地裙,脚踏一双软底珍珠绣鞋,头上斜着一支蕾花妆白玉簪,容貌昳丽,身段也更胜从前,就几步路,也好似带着华彩,溢着流光。

这惹眼的模样,一出现在众人眼前,立刻掀起了波澜。

沈甄走进一家当铺,将珠钗放进铜盘中道,“掌柜的,我有东西要当。”

“就这两支珠钗?”

“是。”

“这支一贯,这支三贯。”

沈甄接过,“多谢掌柜。”

西市孟家当铺旁边,是一家首饰铺子,外面站着好几个贵女,许家的许意清,王家的王蕤,孙家的孙宓都在,还有几个,沈甄便不大认识了。

王蕤道:“欸,那是不是沈甄吗?她怎么回来了?”

孙宓道:“我听说她被一个年逾五十的商户老爷买去,做了第七房小妾,那老爷十分疼她!

“受宠的话,按说不该缺钱啊,怎么会来当东西?”

王蕤捂嘴笑,“你们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五十岁?那岂不是能做她阿耶了?天爷,你快别说了,说这样的污秽话,也不怕回家挨骂!”

“我记得,沈甄曾经对你们也是极好的。”许意清缓缓道,“她也许只是另有难处,你们就少说两句吧。”

孙宓小声道:“清清,我们也只是说实话罢了,你也不想想,她阿耶让咱们大晋死伤多少人……”

许意清睨着孙宓,冷笑一声。

心道:若不是沈家一朝没落给你爹让了位置,工部尚书的位置还能由你孙家人来当?

孙宓的父亲,便是现任的工部尚书,孙正荃。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谣言,更不缺对落魄美人的谣言。沈甄清楚,她们口中的第七房小妾,兴许都算是能入耳的……

许意清朝着沈甄的方向走去,孙宓在后面道:“清清,你快回来,你干嘛去!”

“三姑娘。”许意清站到沈甄面前,“三姑娘什么时候回的京城?”

“就在今日。”沈甄笑道。

许意清道:“她们胡说话,我代她们跟你赔个不是。”

“不必,你是你,她们是她们。”沈甄一顿,“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三姑娘若是有难处,可以同我说。”

沈甄回头道:“多谢七姑娘好意,我心领了。”

离开当铺那条街,清溪气得手腕颤抖,“姑娘方才为何不让奴婢去解释?那孙宓简直欺人太甚,全然忘了以前是怎么眼巴巴在侯府门口等着姑娘的,现在竟这般诋毁姑娘名声……”

沈甄笑道:“她们爱说甚便说甚,嘴长在他们身上,我们如何管得了?她们便是当面不说,背后也一样还会说,你去解释了也是无用。”

清溪愣住,低声道:“姑娘好似变了些。”在清溪眼里,她家三姑娘是个很较真的人,一是一,二是二,是非好坏,泾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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