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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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甫落,周围人倒吸一口冷气。

有妻更娶,这李大人是疯了吗?官做够了?

堂外交头接耳,数只白鸽齐飞。

姚尚书敲了敲安几道:“苦主所言,李大人可认?”

李棣尴尬地挠了挠眉心,笑道:“并无此事,不过是个误会罢了。”

李棣看着沈姌叹了一口气,“姌姌,我知你有心结,既如此,我便叫她亲自来同你解释。”

李棣又道:“大人可否容我解释一番?”

姚尚书给了他一个请便的手势。

李棣与一旁的差役低语几句,半晌过后,何婉如跛着脚,缓缓走了进来。

姚尚书道:“来者何人?”

何婉如低声道:“奴乃是李大人府上的妾室,何氏。”

何婉如走到沈姌身边,瞬间声泪俱下,“夫人究竟要奴如何说才肯信呢?奴与大人相识的虽早,可并不似夫人想的那样,”

何婉如生的老实本分,再加上她腿脚不便,一进门,就引得人不由自主生了几分同情。

“六年前,奴为救太夫人伤了脚,大人瞧我可怜,怕我日后不好嫁,才将我纳为妾室。”说着,何婉如的眼泪真的从眼眶地滚了出来,“夫人如此做,是容不下我吗?若是容不下,夫人直说便是。”

沈姌看着何婉如的眼睛,不由真的同情起她来。

她李棣一处四年,自然知道他哄人的本事,只是没想到,他居然能让恨自己恨的牙根痒痒的何家女,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来承认自己是个妾室。

姚尚书不想让何婉如继续说话,便对沈姌道:“沈氏,对此你可有话说?”

沈姌道:“我想请一人证上来。”

这话一出,李棣眉心一皱。

紧接着,李棣的眼珠子就瞪了起来……

面前这个身着灰蓝色粗麻杉的男子,他再是熟悉不过,这是何婉如的三叔。

何婉如和文氏都跟着吓了一跳。

男子躬身道:“启禀大人,在下乃是何氏的三叔。”

姚尚书立马挺直了腰,似来了兴致一般的问道:“你可认识这位李大人?”

“自然认得。”男子看了李棣一眼,“六年前,他上我何家来提过亲,我长兄去世之前,将自己的独女嫁给了他。”

说罢,蓝衣男子对何婉如道:“你还知道自己姓何吗?给人做妾?呵。”

李棣眸色幽深,死死地盯着这位三叔。

这人生的一派正气,实际呢?李棣每年往他身上不知道要砸多少银钱,养歌姬,去地下赌坊,就没有他不做的事。

李棣轻笑道:“我敬你一句三叔,你便这样陷害我?”

平心而论,李棣还没到方寸大乱的程度。

毕竟,户籍、文卷、婚书皆被他毁了,纵然他说的是真的,可空口无凭,终是无用功。

姚尚书对男子道:“污蔑朝廷命官是要进牢狱的,本宫问你,你手上可有证据?”

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单子,呈给了姚斌,“通婚书早已不见了踪影,我眼下能找到的,只有这张提亲的礼单,尚书大人对一下字迹便知在下是否污蔑了他。”

一直沉默不发一言的沈文祁忽然起身,递了一本工部的文卷上去,“这本文卷,是李大人编撰的。”

姚斌双手接过,随后同刑部侍郎校对了字迹,须臾过后,姚斌直接道:“证据确凿。”

一听这话,李棣瞬间慌了神,“大人!天下能人异士繁多,想模仿个字迹,可谓是轻而易举,区区一张礼单,如何能定案……”

“够了。”姚尚书道:“按晋律,若是欺妄而娶,当堂可判和离。”

说罢,姚尚书直接在沈姌递的状纸上摁了官印,道:“沈氏,从即刻起,你与李家再无干系。”

“慢着!”李棣看着他的动作大惊失色!

姚尚书手上的动作未停,继续道:“至于李大人,有妻复娶要受笞刑四十九,还有……”

文氏还没听完,一听笞刑二字,直接捂住眼睛昏了过去。

李棣扶住文氏,怒视着姚斌,厉声道:“姚大人听信她一面之词,对的起您头上的公正二字吗?”

随后他又看着沈姌,阴恻恻道:“我早与你说过,我若是不好过,谁都别好过。”

未几,他又看了一眼沈文祁,又道:“好,既如此,我也有一事要告!”

姚斌正了正头上的乌纱,笑道:“李大人当我刑部是什么地方?连张状纸都没开口便想告状?你方才信口胡言,本宫未当堂定你的罪,已算是尽了同僚之谊,你若是不服,大可以去大理寺申请重审!看看我是否冤枉了你!”

李棣气得脸色涨红,一连说了好几个“好”字,他恶狠狠地看了沈姌一眼,“沈姌,我给你最后的一个机会,你要是不要?”

沈姌捂住脸,转过身,不再看他,身后议论纷纷。

沈甄拉住长姐的手上前一步道:“李大人爱去哪告去哪告,请便。”

李棣嗤笑一声,转身出了刑部。

他将文氏扶上马车后,直奔大理寺而去,随后又吩咐自己的手下去给许后递个消息。

刑部不可信,京兆府去不得,唯有这儿,还能还他“清白。”

李棣手持一纸状文,走进大理寺,在差役的引领下,见到了周述安。

见到了等候许久的人,周述安放下了手中的狼毫,向后一靠,好整以暇地对他道:“李大人来我这大理寺,所谓何事?”

李棣将手里的状纸递上去,道:“我想请周大人重审此案。”

周述安捏着他的状文,并未打开,低声道:“是何案子?”

“沈家女沈姌先是残害我子嗣,后又做假证构陷于我,还请大人明断。”

周述安对他对视良久,倏然,笑着道了一句,好。

第113章

李棣靠在四方椅上,满脸颓唐,嗤笑一声道:“坊间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从没想过,夜夜与我同榻而眠的妻子,竟会有如此蛇蝎心肠。”

夜夜同榻而眠。

周述安放于桌上的手,若有若无地敲了两下。

就在这时,楚一敲开了签押房的大门,“启禀大人,刑部递了个案卷过来。”

“李大人稍等。”周述安起身出去,反手阖上了门。

楚一道:“李棣藏赃的地方找到了,在南边的开明坊。”

周述安单手接过案卷,看了看,道:“刑部拿赃了吗?”

楚一道:“尚未。”

周述安:“那你现在带人过去,记得要快。”

楚一道:“属下明白。”

一个多时辰之后,楚一带着部分赃物回了大理寺,拿出一个单子道:“光是地底下藏着的银钱,就有五十万贯,有些前朝名画、金银珠宝,差役门还在搬。”

周述安点了点头道:“那些不急,先把这消息放给魏王府。”

说罢,周述安拿着沈姌的状纸,和账册又进了签押房。

“李大人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些?”

李棣看着周述安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瞳孔,心里不由生出一丝不安来,他起身道:“周大人这话是何意?”

周述安将手里的赃物单子扔给了他,“开明坊的南怡苑,是李大人名下的,对吧。”

李棣到底也在官场摸爬了数年,不会连这些东西都看不明白,他抖了抖眼前的单子,厉声道:“污蔑!”

周述安不紧不慢地给他倒了一杯茶,低声道:“你我同属寒门、同年科考、同年入仕,我与李大人说句心里话,这是铁证,谁也帮不了你。”

李棣跌坐回凳上,下唇微微颤抖。

贪污意味着什么?

晋律规定,官吏贪污受贿,一经发现,终身不齿,永不叙用。

轻则杖八十、免官,重则抄家、削封邑……

此刻李棣眼前闪过了许多人,许后、六皇子、滕王、沈文祁、沈姌……他知道,这些人,谁也不会主动来救他……

他只能自救。

李棣忽然道:“周大人,我想见沈尚书一面。”

周述安同他对视,直接道:“本官以为,沈家人不会见你。”

李棣摇了摇头,胸有成竹道:“周大人把我的话传出去便是了,他们会来见我的。”

周述安将手里的状纸和账册一一递给他,动作依旧温和,“这是告李大人贪污的状纸,这是呈上来的物证,李大人且好好看看吧。”

李棣抓起状纸,手腕颤动。

这状纸的下方,写的居然是沈姌二字。告自己贪污的竟然是她?

难不成今日之事都是她策划好的?先与他离之,再用这账册……

账册。

思及此,李棣忽然想到了那日他在府中昏迷时沈姌的所作所为!

他恍然大悟。

原来药是她下的。

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进书房!

原来,她早就开始算计他了!

李棣的大掌拍在桌案上,怒道:“毒妇!”

此时的李棣,早已不复平日里谦逊有礼的模样。

周述安看的出来,李棣离彻底崩溃,不过是还有一步之遥,他适时添了一把火道:“本官要进宫面圣,李大人可还有要说的?”

进宫面圣,这四个字,就像是一道雷劈在了李棣身上。

眼下蜀地有难,朝廷的银两根本不够用,在这个节骨眼出了事,李棣完全猜得到成元帝会是个什么反应。

这一瞬间,他好似又回到了六年前。

六年之前,他什么都没有,无官无爵,一穷二白。那时的他,因为进京之时没个体面的行头被那些世家子弟接二连三嘲笑。

他不甘,与人生了争执,紧接着,许后便找上了他……

李棣看着单子上赫然写着的五十万贯,不由想笑,这些钱虽然埋于他的别苑,却没有一分,是他能动的。

这都是许家的。

明明都是许家做的,可这账册上却无许家任何一人的名字。

这便是百年世家吗?

何其可笑。

李棣又去看了一眼状纸,终于笑出了声,枉他还真想同她好好过,要一个孩子。没成想,她竟是想要自己死。

思忖间,他又看到了沈文祁厌恶的眼神,他沉声问自己:李棣,你有什么资格,娶我的女儿?

默了半晌,李棣看向周述安,“周大人可否给我张纸,我还有一纸状书要写。”

周述安颔首,将桌案上的笔墨纸砚通通递给了他。

倘若这场大祸注定跑不掉了,那他总得找一个人来陪他。

若能把沈家拉下马,许后兴许会对他的母亲照拂一二?

李棣低头写完了状纸,随后交给了周述安,“周大人一看便知。”

周述安拿去,故作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连起码的证据都没有,本官以为,你所言非实。”

李棣道:“我有证据。”

周述安道:“何处?”

李棣道:“我故意在当年的考卷上留了个印记,右上角有三滴墨,墨汁下刻着我的名字,透过阳光便能瞧见。”晋朝自打有了糊名制度,便严禁在考卷上留下印记,一经发现,立即作废。

周述安不动声色道:“你说的这些,还有其他人知晓吗?”

李棣道:“并无。”

周述安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李棣抬眸,“周大人这话是何意思?”

周述安拿过燃了一盏油灯,将李棣刚刚写好的文卷,置于摇曳不熄的烛火上。

一张状纸,瞬间化为灰烬。

李棣双目瞪圆:“周大人这是作甚!”

周述安再不看他一眼,起身对外面道:“来人,押罪臣李棣,进大理寺狱。”

等李棣再见周述安的时候,已是三日之后,圣人亲自下旨夺了他工部侍郎一职,并抄没李府。

昏暗的大牢中,李棣坐在角落里,他的腿上有隐隐血迹,这是受过杖刑留下的。

李棣看到门外的周述安,幽幽道:“我还以为周大人多么清高,原来,竟是东宫的人。”

周述安信步走进去,字正腔圆道:“大理寺不投靠任何人。”

李棣怒道:“那你这是为何?”

周述安抬手挥退了差役,同他对视半晌,道:“你不该那么对她。”

你不该那么对她。

李棣脑海中轰隆一声。

周述安虽没明说,可为官五载的直觉,准确无误地让他猜到了这男人嘴里的她,是谁。

又或者说,还能有谁。

李棣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手臂上哗地窜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你为何要这样做?为何?”

他的声音有些凄惨,却又有些冷静。而这份冷静,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偏生周述安知道,怎样的话才能叫李棣彻底崩溃。

“不为何。”周述安勾起了嘴角道:“只是我,看上你夫人了。”

李棣疯了一样地冲了过来,却被脚上的镣铐绊倒在地。

——

五日后,沈姌如约站到了书肆面前,她抬头凝视着匾额,半晌过后,将自己的嘴角往上提了提。

她心里清楚,这儿还有一笔债未还。

她熟门熟路地上了二楼,敲了敲门,得了他一句“进”。

沈姌将食盒摆到他面前,柔声细语道:“是我熬的汤。”

周述安坐在雕花镂空的四方椅子上抬头看她,“辛苦你。”

沈姌笑道:“你不快喝便凉了。”

周述安抬手掀开了盖子,白花花的的热气冒了出来。

沈姌夺过他手中的勺子,舀了一勺,放到他嘴边,四目相对后,喂了他一口,见他喉结一动,沈姌便将手中的勺子“噹”地一声,掷回碗中。

她倾身倒在他怀里,带着一股令人心猿意马的香。

周述安察觉不对,低头看她,眸中闪过了一簇火,他压低声音道:“你汤里放了什么?”

沈姌亲了亲他的喉结,“我以为,你会喜欢。”

周述安下意识地吸了一口气,真是全无防备,真真是全无防备。

“沈姌,解药给我。”他的手掌用力地掐着她的腰。

可那女人,却环住了他的背脊。

“我说药!”周述安皱眉,声音低沉,难隐暴戾。

沈姌咬住了他的耳朵,声音惑人,“周大人,药在这儿。”

沈姌知道他很快就能察觉不对劲,所以这剂量,也就放的多了些。

身下的这股火,不是假的。

周述安没动,他靠在她身上问她,“沈姌,你若非自愿,就别来折磨我。”

沈姌笑意未减,去亲他的唇角,“周大人要我怎样做才肯信?”

得了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周述安心里的那一根弦终究是断了……

他的眉眼,忽然变得放肆而又灼热。

二人将华服褪下,沈姌被他摁在了桌上。

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啊,若说他骨相生的比面相诱人,那这壮硕的背脊、坚石更的胸膛便可以说比骨相更加诱人。

他将手抵在她的脖颈,侧头去亲她,一路向下,埋首于她身体的每一处,轻啄,又吸吮,沈姌与他十指相扣,问出了藏于心底的那句话:“科举那事……”

他打断她,“再无此事。”

随着一股本能的,极快地律动,沈姌的身体不停收缩,不停轻颤,情到深处时,她嗔道:“你弄疼我了。”

周述安骤然停下,杵在案上的双臂,青筋暴起,再不敢前进一分。

这世上,哪儿还有运筹帷幄的大理寺卿。

“好了。”她用手蹭蹭他的手背。

至此,黄河决堤,地动山摇,他知道,他彻底完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忽然下了一场大雨,寒凉的秋风透过窗牖,惹得沈姌打了个颤,周述安疼惜地替她理了理鬓发,又替她披上衣裳,道:“沈姌,来我身边吧,从今往后,我照顾你。”

沈姌仰头看他,眸中的光似熄灭了一般。

“周大人要怎么照顾我?”沈姌问他。

“我娶你。”周述安心脏怦怦地跳,他的手掌不安地摩挲着她的背脊,一下又一下,“沈姌,做我周家的夫人。”

“我……若是不愿呢?”

周述安呼吸一窒,心脏不由自主地跟着抽了一下,“为何?”

沈姌轻声道:“以我如今的身份,实在配不得大人。”

周述安眸中掺杂一股怒气,道:“我会尽快去沈府提亲。”

闻言,沈姌眼眶转红,继续用那双迷惑人心的眼睛望着他:“我以为,你同他,不一样的。”

周述安咬牙盯着她看。

“求求你。”沈姌亲了亲他宽厚的肩膀。“周大人若是想要我,我自会来此。”

窗外簌簌的雨声就像是泼在男人头上的冷水,周述安凝视着自己的掌心,空握了一下,哑声道:“你走吧。”

走吧。

沈姌走后,周述安坐在原处一动未动,他掌心抵额,到底是,输了啊。

明知她今日皆是故意而为。

明知只要拿那张试卷相要挟,她便会点头做他周家妇。

他什么都知道,却还是一败涂地。

第114章

时间倥偬而过,这一晃便到了十月中旬,

秋风瑟瑟,树影寥寥。

沈甄刚用过早膳,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阵嘈杂的动静,沈甄披了件斗篷行至门外,便看到父亲带着十多个分别手持刀具、木、斧子、墨汁、绳子的梓人(工匠),朝西厢走来。

沈文祁对着一个方脸的梓人道:“将此处的台基打的高些,二尺为佳。”

梓人道:“记下了。”

沈文祁点了点头,又道:“东北边那间空着的院子我准备将其改成祠堂,一会儿你带人把高深方圆长短量出来。”

方脸的梓人挠了挠鬓角,一脸歉意道:“今儿出来的急,兄弟几个只带了墨汁和绳子,忘带尺子了。”

沈文祁道:“无妨,尺子我书房里有,一会儿给你拿过来。”

梓人“欸”了两声,又道:“那大人可还有其他要求?”

沈文祁沉默半晌,他环顾四周,目光终究还是落在了北边的墙上,这是离沈甄住的北雅苑最近的一道墙。

确实有些低矮。

陆宴昔日的那句莲语,再度钻进了沈文祁的耳朵。

沈文祁顿了顿,对梓人道:“这院子里的墙,用夯土重新砌高吧。”

他倒要看看,自己亲自监工垒砌的墙,还有谁能翻进来。

听到父亲要重新砌墙,沈姌一个没忍住,“噗”地一声就笑了出来。

这墙为谁砌的,她闭上眼睛都猜的出来。

掌管长安治安的京兆尹,竟也有被当成贼防着的一天……

沈甄的小脸红了彻底,心虚地拿胳膊推了一下沈姌,“阿姐笑甚。”

沈姌促狭地看了沈甄一眼,“你说呢?”

沈甄无言以对,转身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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