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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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张姑姑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沈甄生母病逝,沈文祁没有另娶,家中没有主母,沈文祁只好从宫中请一位姑姑,来教沈甄妇人规矩。

沈甄起身道:“张姑姑。”

张姑姑笑道:“昨日的十色笺,可是做好了?”

沈甄道:“已是做好了。”说罢,沈甄将十色笺递到了张姑姑手上。

张姑姑看着手里的不论是颜色,还是花纹都称得上是极品的花笺,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这手当真是极巧。”

她虽是奉太子之命前来教规矩的,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也是打心眼里喜欢起了眼前这位娘子。

因着这份喜欢,张姑姑教起人来,也是格外上心。

文玩之艺、茶露酒香之艺、信笺信函之艺、女红之艺、乐舞之艺,说是倾囊相授都不为过。

张姑姑看着沈甄道:“我明日便要回宫了,今日来此,是有些话要嘱咐你。”

沈甄认真道:“姑姑您说。”

张姑姑先从袖口里拿出一张单子,“娘子先看看这个。”

沈甄接过,缓缓打开,随即不由瞪圆了眼睛,“这、这里面写的可都是陆家的事……”

张姑姑笑道:“今日要与你说的,便是陆家。”

高门大户结亲,里面的门道多了去了,只会那些与内命妇们打交道的青闺巧艺怎么能行?

陆宴是镇国公府世子,又是当今靖安长长公主唯一的儿子,小娘子嫁给他,那便是陆家的宗妇。

二眼一摸黑进陆府,自然是不成。

张姑姑缓缓道:“镇国公府眼下共有三房,掌家的是大房,也就是你为来未来的公婆,镇国公和靖安长公主。再看这,陆家的二老爷陆贺,娶的是尚书右丞的女儿,再旁边是三老爷陆璨,他娶的是晋朝最大的布匹商温家的娘子,哦对,宫里的孟昭容,便是温氏的外甥女。”

“平辈里,陆宴有两个兄长,是陆庭以及陆烨,还有两个妹妹,陆妗和陆蘅……”

张姑姑说了好久,沈甄的表情从震惊,慢慢转化为钦佩,最后耳旁出现了嗡嗡之声。

说完了陆家的概况,张姑姑又拿出了一个画册子交给了沈甄,“娘子再看看这个。”

沈甄未作他想,打开一瞧,脸一寸寸地红了上去。

这里面画的竟然全是……男女之事。

沈甄这双澄澈透亮的眼睛,天生带了一股欺骗性,这面红耳赤的模样,落在张姑姑眼里,便是女儿家未经人事的模样。

张姑姑教过的娘子不少,知道眼下他们正是害羞的时候,便自顾自道:“娘子莫要害羞,这些呀,早晚都是要懂的,不懂便要问,我同娘子说句实在话,陆家世子要是个知道疼人的还好,如若是反之,娘子嫁过去,少不得要吃些苦头。”

诚然,这个苦头,陆宴已经是让沈三娘子吃过一次了。

张姑姑瞧了瞧沈甄这碰就红的细皮嫩肉,不由叹了一口气,“娘子且记着,嫁过去头一晚,可千万不能由着他来,若是疼了,别忍着,一定要说出来,这档子事,真要忍起来,再想开口便难了。”

沈甄深有体会地点了点头,“记住了。”

张姑姑随后又低声道:“世子明年二十有五,膝下无子,娘子嫁过去最要紧的便是子嗣,每回行事后,腿和腰记得抬高些,这样容易受孕。”

沈甄知道子嗣重要,听到这儿,她抬起头,硬着头皮认真问道:“姑姑,要抬多久……”

张姑姑一笑,“正要和娘子说,娘子便问了,一刻,一刻钟就好,挺不住,便可叫郎君帮着些。”

沈甄的小手骤然攥成拳。

说完了同房、那便得开始说天下女子都觉得刺耳的话了。

张姑姑柔声道:“待娘子有了身子,便不可近身伺候郎君了,这时候,娘子若是瞧世子身边有哪个好的,应该主动提出纳妾的事才好,纳不纳是他的事,提出来,娘子便算是得了贤名。”

张姑姑继续道:“世子虽无正经妾室,但兴许身边会有常年侍奉其左右的丫头,娘子进门后,便可观察一番,要是有得宠的,娘子不必等有孕,早些给她提成姨娘才好。”

听到这,沈甄先是一愣,又木讷地点了点头。

张姑姑同她对视后,就知道她没懂里面的门道,便又解释道:“虽说女子不得善妒,要有容人之量,可真入了深宅,多少还是得有两个手腕,你给‘她们’提了名分,便也相当于是给‘她们’拘了起来,要知道,姨娘不比婢女,一旦单独立院,便不可随时侍奉在郎君左右了,娘子可懂了?”

沈甄长呼了一口气,“多谢姑姑,我定会牢记在心。”

张姑姑一生都在同女子打交道,宫里的、宫外的,什么样儿的没见过,阅人无数,怎会看不出沈甄是何心性,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句不当讲的话,“娘子看郎君,是不能光看皮囊的,要知道多少人过了一辈子也是知面不知心,在家里瞧着正经的,说不住外头还有个外室藏着,陆家门庭虽正,可娘子也得留个心眼。”

张姑姑这话就不免有些扎心了。

陆宴身边有没有小丫头沈甄不知道,也没问过,但是养外室这个事,沈甄知道,他是做的出来的。

张姑姑走后,沈甄整个人趴在了床上,沈姌进屋,瞧见她眼中喜忧参半,便猜道了张姑姑今儿给她讲了甚。

出阁前呐,都有这么一遭。

沈姌拍了拍她的头,“怎么着,不想嫁了?”

沈甄绝望闭目,诚恳道:“嫁人事好多,光是想想,都好累。”

她要侍奉公婆,要和处理妯娌之间的关系,要照顾小姑。

且那人还是需要承袭爵位的世子,日后,她还要掌管中馈,给他生了孩子,还得生个儿子出来,生出来了,还得给他纳妾……纳了妾,妾室再生了庶子庶女,也得归她管……

小娘子仿佛在脑海中过完了凄凄惨惨的一生。

思及此,沈甄若有所思道:“事到如今,我总算是明白二姐那句话了。”

“哪句?”

“羡慕沈泓。”羡慕沈泓可以娶媳妇,不用嫁出去。

沈姌忍不住笑她,“你前两天安慰我那个劲头哪去了?我早都跟你说了,在家做姑娘才是最舒服的。”这话,着实是沈姌的心里话。她嫁给李棣,乃是低下,可就算是门第相差悬殊,那四年里,她每日早上也都是要去侍奉文氏的。

沈姌怜惜地摸了摸沈甄软软的头发,心道:愿你嫁给他,不会受我受过的委屈。

沈甄在榻上蹬了下腿,随后一动不动,就像是一条认命的咸鱼。

沈姌拍了一下她圆鼓鼓的臀,笑道:“甄儿,要不要跟阿姐上街去?”

沈甄翻身坐起,“要。”

——

继沈三娘“看破人生”后,陆三郎终于踢到了人生第一块铁板。

陆宴蹙眉看着手中的案卷,时不时便要揉一下眉心。

近来工部扩建城门,京兆府在旁监修,沈尚书虽说从未为难过他,但他看的出来,他的岳父,对他颇有意见。

就在这时,杨宗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递上一张单子,道:“大人,鸿胪寺方才将万国来朝的名单呈上来了。”

陆宴接过,极快地浏览了一遍,找到回鹘,停下。

果然,眼前的一切,同他梦境中的,到底是不一样了。

永和公主,赫然在列。

“走。”陆宴起身。

杨宗皱眉道:“主子要去哪?”

陆宴道:“去给沈大人递消息。”

——

陆宴乘马往保宁坊赶,哪知一到沈府,就听到了不绝于耳的斧凿之声,目光一转,就看见十几个梓人用夯土在砌墙。

他身子一顿,握紧了手里的名单。

这秋末的风,是真的凉。

杨宗在一旁低声道:“属下过去敲门?”

陆宴深吸了一口气,低低地“嗯”了一声。

沈文祁在在书房执笔画着祠堂的工图,小厮敲了敲门。

“进来。”

小厮躬身道:“大人,京兆尹在外候见。”

沈文祁笔尖一顿,“谁?”

“京兆尹。”

沈文祁放下笔,“赶紧叫人进来。”

陆宴被引进了书房,他躬身作礼,岳父二字在舌尖转了一圈,道:“沈大人。”

沈文祁看了他一眼,“这儿又不是在朝上,坐下说。”

陆宴喉结一动,“晚辈今日前来,是有一事要同沈大人说。”

沈文祁笑了一下道:“三郎有话直说便是。”

一句三郎,陆宴的头皮又是一麻。

他连忙将手里的名单递了过去,“这是鸿胪寺刚送到晚辈这儿来的,今年年底,永和公主回朝。”

话音坠地,斧凿声骤停。

沈文连忙拿起眼前的名单,目光定在左下角,久久缓不过神。

再抬眼时,看陆宴的目光,都不禁变得柔和了……

第115章

长安一连下了两场大雪,地上结霜,天气骤寒,但陆宴和沈文祁的这段翁婿情,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升了温。

在沈文祁看来,陆宴虽不是他打心里满意的女婿,但他也不得不承认,镇国公府的陆三郎,不论是出身,还是才貌,确实都是京中翘楚,前阵子之所以刻意疏远,说白了不过是为人父的私心。

人生路漫漫,谁也不知陆宴的眼下这份炙热,经过时间的打磨,未来还能剩下几分。

沈文祁只希望,多年后的陆宴回想起此刻,还能记得沈甄是他用心求娶回来的便好。毕竟,男人最是了解的男人,唯有费尽心思的得到的,才知道珍惜。

只要陆宴能疼她些,他亦是别无他求。

而沈文祁想的这些,陆宴自然也是懂的,别说沈文祁只是给了他两个下马威,便是他有意为难,他也会受着。毕竟啊,就他对人家女儿做的那些事,他自己心里比谁都有数。

自那之后,陆宴便是偶尔登门,礼数也是十分郑重,除了谈公事,也是就陪沈文祁下盘棋,从未踏入过内院一步,也未再翻过沈府的高墙。

当然,眼下,想翻也是翻不过去的。

陆宴捏着指腹算日子,自赐婚之后,几乎就没怎么见过她。

他本想趁自己生辰带沈甄出去一天,但一想到年底的万国来朝,再想许家,就连这点心思都没有了。

陆宴揉了揉太阳穴低声道:“鸿胪寺那边儿有动静吗?”

杨宗低声道:“许大人那边监管的严,咱们的人安插不进去。”

陆宴眉宇微蹙,转了转手上的扳指。

晋朝大典,祭祀、经筵、奏请,宾客、进春、传制、郊庙、吉凶仪礼之事,以及外史朝觐,诸国朝贡,皆由鸿胪寺掌管。

眼下的京城,与梦境中的京城全然不同,他若想知道许后眼下的什么主意,必须要在鸿胪寺安插个人手。

可偏偏鸿胪寺的主事,是许相的弟弟,许康林。

默了半晌,陆宴道:“只能从那位邱少卿下手了。”

这位邱少卿,名为邱少青。此人虽是满朝皆知的魏王一派,但他有个弱点,还是男子最常年、又最易误事的弱点——只要瞧见美人便移不动步。

据说邱家夫人生了一副男人像,下颔有须,嗓音还粗,单手便可将邱少青举起,邱少青只要一看见她,心就止不住哆嗦。可邱夫人是鲁国公的小女儿,所以,纵然邱少青心里百般厌恶,但面上仍是一口夫人,一口心肝地叫着,还生了一个孩子。

男人在家曲意逢迎,那外面的花花事自然是少不了,邱少青在外挑“知己”要求直接了当,皮肤要白、腰要细、臀要翘,嗓子眼越细越好。只要跟邱夫人截然相反就成。

陆宴用食指敲了敲桌子,道:“找两个腰细的胡姬送到澄苑去,切记不许她们进澜月阁,明日请邱大人来澄苑一坐。”

杨宗道:“属下明白,今晚便去。”

陆宴道:“你即刻就去,”

杨宗顿了顿,看了陆宴一眼。

陆宴蹙眉道:“想说甚?”

杨宗道:“主子,您也算是定了亲了,眼下是白日,这时候把胡姬往您别苑接,若是被有心人瞧见……不大好吧。”

陆宴横了他一眼,堂堂正正道:“无妨。”

杨宗嘴角一抽,道:“那属下这就去。”

眼瞧着杨宗要走到门口了,陆宴突然道:“你还是晚上去吧。”

杨宗背对他撇嘴,恭敬道:“是。”

——

时间一晃,到了十月二十五,沈甄清楚的记得,今日是陆宴的生辰。既是生辰,总是要送一份生辰礼的。

可送什么,便是难到沈甄了。

论贵重吧,那人什么没见过?论心意吧,两人住在一处的时候,便是小衣,她都给他做过。

沈甄思考了大半个月,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到了最后只好上街去挑一样。

沈甄从布匹铺子一直瞧到了书肆,摇头叹息间,她还是决定中规中矩,送块玉佩为佳。

西市的玉器铺子琳琅满目,沈甄挑了好半晌,才挑中一块羊脂白玉的玉佩,她轻轻地摩挲着上面的纹路,掌柜在一旁惊呼,“娘子好眼光,这可是我的镇店之宝。”

沈甄看了掌柜一眼。

掌柜瞧她年纪不大,目光也澄澈,便继续吹捧,“我们卖玉,也是替玉寻个有缘人,前些日子也有娘子相中了这块玉,我连价都没告诉她。”

沈甄心里默默道:亏她小时候还觉得自己眼光天下第一好,去哪都能摸着镇店之宝,直到自己做过营生才知道,这些恭维之词,一句信不得。

沈甄直接道:“多少钱?”

掌柜心还挺诚,便道:“一百零一贯,百里挑一,娘子信我,绝对值得。”

沈甄摸了摸自己的荷包,伸出小手付了钱。她这个身份,是再也不能同人砍价了。

掌柜笑成一朵花,“娘子真有福气。”

清溪在一旁道:“马备好了,姑娘准备何时过去?”

沈甄瞧了瞧天色,道:“再等等吧。”

眼下是冬季,又无甚宴会,她想光明正大见陆宴并不容易,小姑娘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把东西放澄苑最好,也算是她的心意,反正棠月和墨月自会告诉他的。

冬至将至,才傍晚,天就渐渐转成深蓝色。

马车缓缓朝城北行去,兜转好几圈,才在一处深巷停下来。沈甄弯腰下了马车,回头对清溪道:“你在这等我,我放下东西就来。”

清溪道:“姑娘当心些。”

沈甄没走正门,是从小门进的。这间院子她住了大半年,处处熟悉,闭上眼都不会走错。

她走过逶迤弯曲的小路,来到了北侧的竹苑,刚踏上池塘的小桥就隐隐察觉出不对来,这里,怎会有丝竹之声?

依稀间,还有女人的轻笑。

她迟疑了一下,顿住了脚步,身后传来了一道十分熟悉的声音,“沈姑娘?”

沈甄回头,低声道:“棠月?”

棠月快走了几步,笑道:“姑娘怎会来此?”棠月听闻沈姑娘和世子爷定亲那日,在院子里捂嘴跺脚,甚至留下了两行泪。

沈甄捏了捏袖口,道:“今日是他生辰,我是要去澜月阁放个东西。”

棠月笑道:“巧了,世子爷也说一会儿过来。”

闻言,沈甄疑惑道:“他来此作甚?”

就在这时,竹苑里跑出来两个胡姬,五官生的妖娆媚人,颇有异域风情,明明都已是深秋,两个姑娘还露着腰,细、非常细的腰。

她知道,他好细腰。

沈甄美眸瞪圆,耳畔忽然想起了张姑姑的话,“娘子看郎君,是不能光看皮囊的,要知道多少人过了一辈子也是知面不知心,在家里瞧着一本正经,说不准外头还有个外室藏着……”

真叫姑姑说中了?

陆大人他,竟然又置了外室,可……他们马上就要成亲了啊?

若是不她今日贸然前来,兴许要一直被蒙在鼓里。

沈甄咬了咬嘴唇,也是,他那样的人,若是想瞒她,她又怎会知晓呢?

小姑娘脑袋里乱成一片。

眼前的路骤然分成两半。

是装傻走回去,还是留下来等他过来?

小心脏怦怦地跟着跳,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选,指尖跟着轻颤。

棠月看着不远处的两位胡姬,忽然意识到了甚,连忙道:“夫人你可别误会,这二位是世子爷昨日差人送来的。”

沈甄看了她一眼。

昨日、今日、前几日,有什么区别吗?

犹豫之时,澄苑的正门停下了马车,鸿胪寺的邱大人,和京兆府的陆大人。

到了。

第116章

脚步声由远及近,沈甄向后退了两步,整个人退到了梧桐树后面,只见两个胡姬连忙迎了上去,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大人。”

陆宴低低地“嗯”了一声。

果然,邱少青一见陆宴身边这两个胡姬,眼前顿时一亮,双眼不受控地瞥向寒风中的蛮腰。

就在这时,胡姬踮起脚,陆宴倾身配合,也不知是说了甚,反正隔得老远的沈甄是没听见,但两个男人却一齐露了笑意。

陆宴那双眼笑起来一向勾人,晃的沈甄眼睛疼。

邱少青幽幽道:“陆大人这艳福真真是不浅。”

陆宴淡淡道:“陆某备了好酒给邱大人。”

邱少青大笑,“邱某之幸。”

佳人美酒,不由让人想入非非。

树梢上明明还挂着积雪,棠月的汗却都要下来了,“姑娘,世子爷这是公事,绝不是……”棠月当着沈甄的面,还是无法将养外室这三个字说出口。

“我知道的。”沈甄顿了顿,转移了话锋道:“澜月阁可有人住?”

棠月摇头道:“没有,世子爷不许别人碰澜月阁。”

沈甄点了点头,道:“你去侧门同我的婢女说一声,就说我这有点事,叫她多等我一会儿。”

棠月道:“奴婢这就去。”

棠月走后,沈甄抄近路去了澜月阁,推开内室的门,熟悉感铺面而来。

黄花梨木的架子床、剔红短榻、铁梨四屉橱、夔龙纹方桌,红漆木镂空圆凳。

这里,什么都没变,还是之前的样子。

沈甄走过去坐下,缓缓地拿出了袖中的玉佩,这是给他的生辰礼。

她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忽然高高扬起,想砸在地上,但终是轻轻放下……

红了眼眶。

她整个人,和这动作一样。

只愤怒了那么一下,便迅速冷静下来。

不得不说,环境对人的影响是极为深刻的,沈甄若是在沈府得知他的风韵事,兴许她还真能发次脾气,可眼下是在澄苑,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似乎都在提醒她,元庆十六的她,曾道尽途穷,若无那人,便不会有今日的沈家。

旋即,小姑娘自己默默劝了自己两句。

“圣人赐婚,这辈子,你都是他的夫人了。”

“女子不得善妒,他身居高位,来往交际无数,在别苑养一两个歌姬招待同僚,亦有可能为了是公事。”

“夫妻要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要……”

可劝两句之后,她转念又想到了方才他对那两个胡姬含笑的眼睛,不禁咬牙切齿道:“可恶、负心汉、浪子。”

她深吸了一口气,拿出张帕子擦了擦眼角,将玉佩放到了枕边,起了身子。

与此同时,另一边,主院。

陆宴和邱少青坐于榻上,胡姬分别跪在二人身边倒酒,陆宴身边的胡姬柔声道:“奴给二位大人跳支舞吧。”

陆宴侧头,淡淡大:“去吧。”

胡姬颔首,立马起身,对邱少青身边的胡姬道:“妹妹给我打个鼓。”

鼓声一起,胡姬将纤纤玉手举高,一边要摇晃着腰肢,一边往下蹲,看着邱少青眼睛都热了。

须臾,邱少青幽幽道:“陆大人府上的歌姬,真是‘才貌双全’。”

陆宴笑道:“哪儿的话,鸿胪寺掌大大小小的宴会无数,邱少青见过的伶人胡姬,该是比我多多了。”

陆宴犹记得,他中的箭,就是鸿胪寺送来助兴的六十六名伶人中的一个射的。

话音一落,邱少青道:“得,陆大人您还真别说,最近鸿胪寺来了六十六名伶人,舞姿确实不错,但论起姿容,不及陆大人府上的十之一二。”

陆宴不动声色地饮了一口酒,道:“六十六名?可是为了年底万国来朝?”

邱少青眼神闪躲,下意识摸了摸嘴唇,随意道:“还不知选不选得上她们。”

见他有意避开此事,陆宴也并未继续追问。

胡姬舞毕,转身回了邱少青身边,胡姬与邱少青贴的极近,双锋简直快要夹住男人的手臂,细细的嗓音格外动听,“奴来喂大人酒如何?”

邱少青看了一眼陆宴,见他眸色如常,并未有一丝不满,邱少青也就不客气了,手放在胡姬的腰上,摸了一把。

陆宴正抬起酒杯准备饮伤上一口,心口便开始隐隐作痛,他抬手揉了揉,哪知疼的更重了。

这熟悉的疼法,不禁让他蹙起了眉头。

不是在沈府好好的?

怎么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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