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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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宴的眉心倏然一皱,撂下笔,捂住了心口。

良久,男人放下手,用指腹敲了敲桌案,心道:这是今儿第四次了。

他眼见沈甄越来越瘦了。

再这么吐下去,孩子没生下来,她的身子就先垮了。

孙旭瞧了一眼陆宴道:“陆大人近来可是身体有恙?”

陆宴提眉,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可是因暑气太重,感到了胸闷气短?”孙旭举起两只手在胸前抬高抬低,“用不用去药肆找个大夫来瞧瞧?”

陆宴叹了一口气,“不必了。”

孙旭关切道:“欸,欸,别啊!陆大人劳心劳力,还得多加休息才是,您想想郑大人……”不也是当了府尹,患了心疾吗?

陆宴烦躁道:“我和他那个不一样。”

下值的时辰一到,陆宴立马起身,离开了京兆府。

孙旭看着陆宴的背影,在后面摇头道:“旁人家妻子有孕,乐得都跟那个什么似的,怎么陆大人整日都不见好脸色?”

鲁参军凑过去道:“想来是心疼夫人吧。”已有两个儿子的鲁参军,十分清楚生子于妇人而言要遭多大的罪,他的妾室吐了三个月,他的妻子吐了七个月。

看着那娇弱的身躯被肚子上的包折腾的不像样子,哪个男人能无动于衷?

孙旭想了一下陆宴揉胸口的样子,笑道:“难不成还真是‘心’疼吗?”

陆宴回到镇国公府,直奔肃宁堂而去。

抬脚进院,刚好瞧见清溪端着描漆盘子向内室走去,他看着盘中多出来几个的杯盏,不由问了一句,都谁在里头?

大夫整日往肃宁堂跑,沈甄有身子的消息还没到三个月,就瞒不住了。

眼下沈曼、陆蘅、陆妗都在。

妇人在里头说着话,陆宴不便过去,转身回了书房。

沈甄虚虚在靠在榻上,沈曼安慰道:“头三月过去就好了,我怀韫之的时候也是这样,若是能睡着,恨不得能睡到他直接生下来,哎,不过难受归难受,你该吃东西还是得吃。”

沈甄点头,“可我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沈曼道:“那不成,你瞧瞧你这瘦的。”

沈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声道:“也不知你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沈曼笑道:“等你生下来,抱在怀里,你就觉得遭的这些罪,还是值得的。”

陆妗看着沈甄肚子喃喃道:“三嫂和三哥的孩子不知该有多好看!”

提起及孩子的相貌,一管不住嘴巴的陆蘅突然长叹了一口气……

沈甄道:“你叹气作甚?”

陆蘅低声道:“说起孩子相貌,倒是让我想起一件是事儿来,前两日我姨母来了,在我阿娘房里整整哭了一天。”

沈甄道:“为何?”

陆蘅叹气道:“还能为何,自然是为了我那入了宫门的表姐呗。”

说到这,沈曼和陆妗不由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陆蘅的表姐,也就是孟昭容——孟素兮。

她的事,话本子都不敢那么写。

孟素兮年纪小又有了身孕,成元帝不由多疼爱了她几分。

皇帝不缺儿子,却由衷地盼一个女儿,孟素兮肚子争气,想什么来什么,生下女儿的那天,成元帝红光满面,当即就赐了封号——安乐公主。

年初许后被废,没过多久,成元帝便将皇后之位给了十皇子的生母端妃。可这样一来,四妃的位置便空出来的一个,众人皆以为,成元帝会将给孟素兮一个妃位。

就连孟素兮都是这样以为的。

可天不遂人愿,安乐公主百日宴那天,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将马屁拍错了地方,竟叹了一句,安乐公主的眉眼有大福,像极了先皇。

这话极快地传到了成元帝耳朵里。

史官道成元帝爱兄弟、重孝道,但宫里的老人却知道,成元帝和先皇的关系,不但不佳,简直可以用极差来形容。

先皇对成元帝的刁难,比之今日成元帝对太子,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待成元帝再看向安乐时,眸色已是彻底冷了一下。

确实像。

越看越像。

所以,从百日宴之后,孟素兮直接失宠了。

前脚生了孩子,后脚就失了宠爱,这种事也是闻所未闻。

安乐公主有封号,自然不会有人亏待她,只是那高墙里啊,有宠无宠,到底是不一样的。

沈甄差点儿被孟素兮推下曲江的事陆家的人并不知道,听了这种事,她也只能跟着叹了一口气,说不出其他话,

四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陆蘅和陆妗就被叫走了,沈曼留了下来。

沈甄一怔,对沈曼道:“大嫂是有话对我说?”

沈曼点了点头,道::“倒是被你一眼看出来了。”

“大嫂直言便是。”

沈曼低声道:“等你月份大了,也就不便与三郎同寝了,嫂嫂给你提个醒,你要是想往三郎的院子里添人,千万别把自己身边的丫头添进去,还是去找个牢靠的媒婆,让她牵个线为好,收还是不收,那便是看三郎自己。”

沈甄知道沈曼同自己说的都是心里话,可听了这样的话,这心里,真是止不住一紧。

往他院子里添人吗?

沈曼又道:“我当初就是把自己的丫头添了进去,现在想起来,着实有些后悔。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丫头,都是有感情的,管起来,也是束手束脚。”

沈甄抚了抚胸口,道:“多谢大嫂提醒,近来,我都把这事忘了。”

沈曼道:“若不是为了这个‘贤’字,我倒是不想提醒你。”

沈曼又嘱咐了沈甄几句,便离开了。

她一走,陆宴就进了屋。

头戴白玉冠、身着暗紫色官服的男人坐到了她边上,随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可是好些了?”

沈甄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默默腹诽了一下他的品级。

按照晋律,三品官吏,可纳四个妾。

陆宴把手伸进被子里,掀开了她的中衣,掌心覆在了她的肚子上,摸了摸。

现在还是平的。

沈甄只觉得被他碰过的地方都是烫的,心怦怦地砸向胸腔。

有了身孕,那些深埋于心底的小心思不停地向外冒,“郎君。”

他倏地一笑,抬眼看她,“嗯?”

沈甄把“那些话”在嘴边绕了一圈,咽下。然后身子前倾,环住他的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有了身孕的沈甄,显然比以前粘人了些。

陆宴垂眼看着她的脑瓜顶,柔声道:“怎么了,说吧。”

沈甄默默把“贤名”二字抛至脑后,低喃了一句,“我今日吐了四次。”我好辛苦。

陆宴低低地“嗯”了一声。确实是四次。

沈甄觉得还不够,又道:“头也晕晕的。”

陆宴捏了捏她的手,道:“那今晚早点歇息。”

不得不说,自两人成婚以来,陆宴变了许多。陆老夫人,靖安长公主,还有二房三房的女眷们,哪个没在背后感叹过陆三郎像变了一个人?

可他当真是变了吗?

非也。

这人的脾气秉性啊,根本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与其说他变了性子,还不如说是这男人心甘情愿地收敛了脾气。在官场上能立住脚的陆三郎,如何看不透沈甄这点小心思?

沈甄嗜睡,翌日醒来,屋里早已没了那人的影子,午膳时,清溪低声问沈甄:“夫人昨日跟世子提了纳妾的事?”

沈甄蓦地抬头,“你打哪听来的?”她明明没开口啊……

清溪道:“长公主身边的侍女那儿。”

沈甄疑惑道:“怎么说的?”

清溪道:“世子今早同长公主说,夫人昨日同他提了往院子里添人的事。”

沈甄的心怦怦地跳,“阿娘如何说?”

清溪道:“长公主说,既然世子不领情,那夫人日后便不必把这事挂在心上。”

沈甄不由捏紧了手里的木箸。

不到一日的功夫,这事就传到了老太太耳朵里,老太太拍着沈甄手,暗示陆宴道:“三郎,你可不能欺负人家,甄儿大着肚子都还想着你。”

坐在一旁的陆宴举起杯盏喝茶,看了一眼双颊红透的小姑娘。

眼里含了一抹道不明的笑意,似嘲弄一般。

低声开了口:“祖母,我记住了。”

第133章 番外6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入了秋。

小姑娘的肚子,已经渐渐隆起。

清溪扶着她上了马车,轻声道:“夫人你可当心些。”

沈甄敷衍点头,抬手掀开幔帐,对车夫道:“回沈府,快些。”说这话时,小姑娘满眼都是急切。

这回,马车没有朝保宁坊的方向行进。

沈甄大婚之后,沈文祁便赶着山河干涸、土地解冻之际回了豫东,完成了去年留的下来的工程。

春土不比秋土的潮湿松软,用春土筑堤,不仅能节约六成以上的银钱,堤坝更是会随着四季流转,变得更加坚固。

立了功,省了钱,成元帝大喜之余,给沈家赐了宅子。

宅院坐落在长安的黄金地段——崇义坊。离镇国公府,真是要多近有多近。

沈甄提裙下了马车,单手扶着腰,进了沈府。

穿过垂花门,朝前院走去,才走到门前,却见沈姌坐在凉亭中,手边放着一杯满且冰凉的茶。

“阿姐。”

沈姌回神,“甄儿,你怎么回来了?”

沈甄嘴角带着笑意,坐到了沈姌边上,“阿姐,我都听说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沈姌神色一僵。

心道:你都知道了,那便是没人不知道了。

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便是要从头说起了。

沈文祁频频立下大功,沈甄高嫁到镇国公府,还有了身孕,沈家二字,自然跟着水涨船高。

元庆十六年墙倒众人推的沈家,如今又成了香饽饽。

圣人前脚赐了宅院,后脚,许多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把乔迁礼送到了沈府来。这便罢了,毕竟长安的官场盘根错节,许多事身不由己……

令沈姌真正措手不及的是——居然有人上门提亲了。

沈家长女虽是离异之身,可容貌、身份、才情皆是一等一的,晋朝民风开放,再加上她又没孩子,有心想来求娶男人,数不胜数。

又或者说,从沈姌与李家闹翻那天起,长安就有不少男人,坐不住凳子了。

这几天媒婆频频上门。

御史大夫洪承的次子洪沛、还有正妻亡故三年,一直尚未娶妻的淮西伯,都对沈家伸出了橄榄枝。

沈姌揉了揉眉心,惴惴不安道:“别听外面乱说,我不会二嫁。”

这厢正说着,清丽从远处走来,躬身道:“三夫人来了。”

话音一落,沈甄、沈姌脸色骤变。

邹氏这时候上门来又是作甚?

没多大会儿的功夫,邹氏满眼笑意地走了过来,停下,对沈甄道:“诶呀,我今儿来的倒是巧了,甄儿也在,早知道把你鹭妹妹一块带来了,你们以前关系甚好。”

沈甄嘴角一抿。

她拉着沈泓去找邹氏借钱时,邹氏说的话,犹在耳畔。

“诶呦,甄甄,你可太高看你三叔了!他是在刑部任职没错,可跟大理寺,那是完全贴不着边的!你阿耶在大理寺狱,我们也是爱莫能助。”

沈甄一走,她转头就跟沈鹭道:“你以后少和她来往,借钱,借急不借穷,明白吗!阿娘借给她,你以后怎么嫁人!咱们靠谁吃饭!你阿耶在朝堂上被人挤兑,她能帮得上忙吗?”

“人要脸,树要皮,再来便是没脸没皮。”

思及此,沈甄也没给她好脸色。

邹氏这种人,既然来了,自然不怕冷眼,她低头看着沈甄的肚子,覆了上去,道:“这是几个月了?”

沈甄挥开了邹氏的手,“二婶今日来此,是有何事?”

邹氏一听这冷冷的语气,不禁在心里腹诽,这可真是高嫁了,说话的底气都变了。

她笑道:“我今儿是为了姌姌来的。”

沈姌嘴角勾起一抹笑,“为了我?”

邹氏道:“是啊,姌姌,淮西伯上门提亲的事,我都听说了,不知你是如何想的?”

沈姌直接道:“我不嫁。”

邹氏瞪圆了眼睛,“不嫁??姌姌,那可是淮西伯!你嫁过去,就是正经八百的伯夫人。”说到这,邹氏还觉得不够,又道:“淮西伯膝下无子,你可知道京城有多少小娘子、还是未出阁的小娘子想嫁过去?”

未出阁,这三个音,咬的格外重。

好似在说:你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再说不嫁。

沈姌笑道:“那三婶怎么不叫鹭妹妹嫁过去呢?”

邹氏跟着笑道:“诶呦,淮西伯要是能看上鹭丫头,你三婶我做梦怕是都要笑醒了,定然让她早早嫁过去享清福。可人家淮西伯呀,看上的是你,鹭丫头没有这个福分。”

沈姌又道:“他相中我,我就得嫁过去。不然是不是有些不识好歹?”

邹氏被她一噎,深吸一口气道:“你看你这孩子,说的这叫什么话!”

沈甄、沈姌,谁都没应她的话

邹氏上前握住了沈姌的手,喃喃道:“我知你们怨我,可是姌姌啊,人有的时候都是逼不得已的,你三叔若是位高权重,当初我们又怎会不施以援手?说白了,就是没本事啊,灾祸来了,只能想着自保,想不出别的法子来……你三叔日日自责,酗酒度日的样子,你祖母要是活着,瞧见了不知该有多心疼,一母同胞的兄弟,能有多大的仇!”

沈甄大婚之后,沈家二郎三郎纷纷找上门来,二话不说,直接就给沈文祁跪了下去。

纵使沈文祁心硬如铁,却还是被那一声又一声的大哥喊软了心肠。

要不是沈姌的目光仿若一道寒光,沈文祁甚至都要伸手去扶了。

说着,邹氏又流了几滴眼泪,“可这回,三婶是真的为你好。女儿家的年华易逝,你现在不想嫁,那是你沈大姑娘还有的挑,可未来呢?等你年岁大些,再想找,可未必找得到这样好的人家!二嫁啊,淮西伯已是极好了!还有,你若是真生了不再嫁人的心思,那么等沈泓娶妻呢,你也要一直在沈府吗?”

沈甄看着沈姌的目光越来越沉,捂住肚子便开始喊,“阿姐,阿姐,我肚子疼。”

沈姌立马对清丽道:“去,找大夫来。”

生过孩子的邹氏怎看不出沈甄喊的虚假,可那能怎么办,人家要进屋歇息,她还能在这杵着不成?邹氏扥了扥衣襟,缓缓道:“姌姌,三婶改日再来。”

进了屋子,沈甄的手还在肚子上揉,沈姌笑她,“行了你,别装了,人都走了。”

沈甄一笑,嘴角出了梨涡,“阿姐,三叔一家怎么还同淮西伯扯上了关系?”

“不是人家淮西伯的事。”沈姌道:“你三叔在刑部任司门郎中一职已有五年之久,淮西伯的弟弟是刑部侍郎,他们今儿来此,不过是想讨个人情罢了。”

沈甄道:“阿姐不想嫁就不嫁,谁也不能逼你。”

沈姌含笑看了她一眼,“你在这歇会儿,我去同阿耶说点事。”

绕过荷花池,沈姌看着三叔阖上书房的门,随着小厮朝大门走去。

沈姌上前几步,推门而入,沈文祁蓦地抬头,“姌姌。”

“我不会嫁人的。”

沈姌心里清楚,若不是父亲给头个媒婆开了大门,那剩下的,根本就进不来。

沈文祁撂下笔,长叹一口气,“姌姌,阿耶这也为你好。”

沈姌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那二婶三婶上门让您娶个继室,您怎么不娶?”

沈文祁拍桌子道:“那能一样吗!我与你阿娘一辈子都没有过别人,有你们四个,我这辈子足矣!可那李棣是什么混账东西!凭什么你要因为他,绝了嫁人的念想?沈姌,我大晋的好儿郎,比比皆是,你要是都不喜欢,阿耶不逼你。”

沈姌一字一句道:“您就当我不喜欢成不成?您就当女儿清高自傲,既不喜欢洪沛妾室有子,也不喜欢比我大了整整十五岁淮西伯。”

“还有一人,乃是工部虞部郎中刘澈。他是我的学生,虽是寒门出身,可为人上进,是阿耶一手带上来的,家里只有一个父亲、一个弟弟,明日他会来府上,阿耶会找机会让你们见一面。”说到这,怕她多想,又补了一句,“你万不可小瞧寒门,大理寺卿周述安,也是寒门,可那人的气度,绝非是京中那些公子哥儿可比。”

周述安。

听到这个名字,沈姌的心隐隐发颤。

她对那人做了那样的事,若是转头嫁了别人……跟过河拆桥有什么区别?

沈姌知道自己的父亲有多固执,她若不是见上一面再拒绝,他定然会以为自己心里还装着李棣,便咬牙道:“行。”

第134章 番外7

沈姌到底还是见了刘澈一面。

刘澈身着月白色的长裾,整个人清朗温和,与沈姌对话时,专注之余又不免有些紧张,每一个字都透露着小心翼翼。

沈府的林木萧瑟,黄叶萧疏,翠影互映间,是沈姌得体又抗拒的笑意。

刘澈读懂了这个笑意后,也未变脸色,只是笑道:“愿姑娘日后遂意。”

沈姌真心实意答:“多谢。”

此事不过一刻,就传到了沈文祁那儿。

却说沈文祁为何能选中刘澈,原因有三。

一,刘澈是在他门下,他的脾气秉性如何、祖上三代有谁,沈文祁早就摸了个透。刘澈行事认真果断,心中又有大义,这样的儿郎,在沈文祁看来,除了没有显赫的门庭,不比任何人差。

二,虽说晋朝注重孝道,可沈文祁想的却是沈姌在李家受了多少委屈,婆媳之间的火花,男人虽然常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并非全然不知,刘澈年幼丧母,家里只有一个父亲、一个弟弟,这在沈文祁看来,也是一个优点。

三,刘家有训,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如果连这样的郎君,沈姌都不想嫁,那便是真的不想嫁了。

她的女儿,养一辈子他也是愿意的。

不嫁人,更好。

经了这么一遭,沈文祁也算是死了心了。

长安的早秋偶有薄雾缭绕,太阳升起后,渐渐散去,露出清澈高远的蓝天来。

沈姌起了个大早,抬手摁了摁肩颈,清丽伺候她洗漱,一直欲言又止,时不时就瞄一眼自家姑娘。

沈姌失笑,“为何这么看我?”

清丽道:“有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姌道:“你直说。”

清丽道:“姑娘昨日对刘郎中赞叹有加,为何拒了?”

沈姌笑道:“他好,却不代表我嫁他也好,清丽,起初的时候,都是好的。”

清丽一听,不禁有些难过,“姑娘可是还记挂着”李棣?

“过去的事,其实就是过去了。可你要非让我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承认确实与他脱不开干系,但不是记挂。”沈姌看着清丽道:“旁人不能理解,可我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我想你该是懂的。”

沈姌与李棣,走过了五年多。

谁也想不到,真正伤了沈姌的,不是撕破脸的那一年多,而是前面恩爱的那四年。

沈姌没见过比李棣温柔体贴的男人。

与他的那四年,一千多个日夜,他每天都要给她一颗世间最甜的糖。

故而今日,她不论听到了什么甜言蜜语、海誓山盟,都已尝不出其滋味。

她的内心都彷如平静的湖水,即便,曾有人往里投下巨石,掀起过一丝波澜,但终究还是归于平静。

清丽哑然,连忙躬身道:“是奴婢逾越了。”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两个字。”沈姌深吸一口气道,“清丽,我不是一个好了伤疤会忘了疼的人。”

清丽道:“奴婢以后不会再提此事。”

沈姌点了点头,道:“入秋了,东市的庞记点心铺子也该开始卖花糕,我记得甄儿爱吃,叫人备马,我去给她买些。”

清丽点头道:“好,奴婢这叫人备马去。”

马车缓缓行驶,到东市停下,沈姌来到了庞记点心铺子,抬首看着木板上写着的招牌馅,同俏丽的小娘子道:“这两个,各来一份。”

小娘子点头,热情笑道:“好嘞,稍等就是。”

天气忽沉,外面行走的商客低声议论,“这是不是要下雨了?”

“燕子低飞,瞧这样子,怕是要下场大雨。”

“你可是带伞了?”

“你也没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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